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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野口醫院


“你說阿彩她的戀愛觀到底是怎樣的呢?”

        宮城良田一手托腮,用吸管攪拌杯中的冰塊,滿臉愁容地透過玻璃窗看街道夜景。

        “我猜大概只是時間問題!辫鳠o奈偏偏頭,“穩重的男生大多都會帶給女孩子安全感吧。”

        “那衫紀桑覺得,我算不算穩重那一派。”

        唔…該怎么回答他呢。衫紀梓內心重重地嘆了口氣,順著宮城目光看著夜景晃了神。

        整整一晚,她要被宮城的連珠炮似的發問搞暈了頭,話題也一直圍繞于追逐彩子的戀愛秘籍,以及對彩子的喜好,個性進行深度剖析。

        恰好宮城算是個話癆,她只得不停地點頭,重復提問,領會,怠倦這一過程。

        “衫紀…”宮城將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兩手合十,就像是叩拜那樣朝衫紀梓低下頭去,“我對阿彩的絕對癡心,也要幫忙想想辦法吧!”

        “用最坦誠的方式主動告白呢?”

        “告白多次卻被阿彩拒絕的話,男人也是要面子的啊。”等等,這一晚上宮城起碼重復多遍,很難讓聆聽者落個清凈。

        “彩子她對于戀愛這方面看得很開,總之要比我們很多人成熟得多吧。”

        聽衫紀梓這么一說,宮城自暴自棄似的囁嚅著:“看來還是不抱希望為好!

        “要對自己抱有信心,我記得宮城君和彩子醬有許多共同話題,比如說…”

        衫紀梓話說一半卻語塞了,沒錯她想說的正是籃球。

        宮城沒有回答。

        窗外東口的霓虹燈閃爍著艷俗的光,映襯出兩個高中生相視而坐的側影,似乎都彼此藏著心事,神情略微鼓起的線條很一致。

        只不過,梓看上去更加無精打采。

        近來發生過的一切,不知為何又一股腦地奔涌而出,三井壽渾身散發著深戾淡漠的氣息,是她接受不了的反差。

        回憶時不時就會冒出來,一一擺在她面前,剩下孤單一人的衫紀梓笨拙地竭力應對著。

        只是她不愿意承認,疾馳而過的絕不是自己。

        武石中籃球館的窗戶,隊友的笑臉,從三井學長的側顏望去的國中校園里鮮嫩的綠植。

        深夜冒雨騎著機車趕來看演奏的少年,換藥時的小心翼翼,寒冷清晨一起醒來的被窩,還有對六花的溫柔。

        一切,一切都已逝去。

        好想早些擺脫內心的哀愁,周而復始。

        衫紀梓把目光移回在桌面上,心里想的這個人雖然令人難過令人頭暈,卻是必然的。

        不論是演奏還是三井,她都會不斷成長。一次次沉入深淵,一次次飽嘗痛苦,更會一次次重新站起來,不會認輸,也不會放棄。

        沒準衫紀也在歷經失戀吧。

        宮城感到一種微妙的低氣壓,盯著衫紀梓怔怔垂眸的側顏,他破天荒地揚起眉毛,瞪圓了眼睛,沖著少女做了一個鬼臉,逗得梓撲哧笑了出來。

        離開的時候已經是近深夜時分,淡淡的夜幕低垂。起風了卷起湘北校服的衣角,送來絲絲寒意。

        和宮城在車站門口分別,末班車里擁擠不堪。

        衫紀梓抓住吊環,頭倚在手臂上,眺望著漸漸消融在遙遠的一番街那邊的夜色。

        她的目光落在緩緩走過天幕的一輪新月上。

        不知為何,在生活中想要分享時,關于那個人的幻想在期待中作祟,應該將與三井有關的所有一切都埋到記憶的深處去。

        能不能做得到呢?衫紀梓閉上眼睛問自己。太難了,是她自己不想讓三井走。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她生出了執著心。這種難以駕馭的情感,是該高興好事該嘆息呢?

        這時電車開動了,就這樣反反復復不知過了多少站。

        衫紀梓獨自一人在星空下走著,道路,步履,還有萬籟俱寂的住宅區,都在眼前熱烈地扭動,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終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六花正蜷縮在沙發上酣眠。

        梓用指尖不停揉著縮成一團的貓背,在這小生命的鼾聲中得到一絲治愈,六花睜開眼睛,不耐煩地挪了挪身子。

        周末很快就過去了。

        午休時間梓和彩子總是相約在天臺上吃便當,便從彩子那里得知到今年的籃球隊加入了一位了不起的新晉球員,流川楓。

        “流川是我在富秋中學時期的學弟,那家伙在我們上下兩屆都是赫赫有名的新星呢。”

        彩子不由展眉綻顏一笑,國中后輩的加入使她為感愉悅,于是她接著說道:“木暮學長他們今年也為參加全國大賽抱有很大的希望,搞得赤木隊長更加干勁十足了!”

        衫紀梓腦補出赤木如大猩猩般捶胸頓足的模樣,短暫的汗顏一陣,隨即尷尬笑笑。

        “你們竟然把本天才忘記,這也太過分了!”

        櫻木不知何時站在身后搭住她們背后的靠椅,嚇得女孩們‘哇’的叫出聲來。

        彩子嚴厲地給了櫻木一棒槌教訓:“下午乖乖的做基礎訓練,別忘了將要迎來和陵南對決的日子!”

        “唔唔,憑什么那個該死的臭狐貍能做主力隊員,真過分!”

        櫻木抱著鼓起包的紅色腦袋投靠向身后跟來的晴子和洋平等人尋求安慰。

        晴子正曲膝彎腰,溫柔揉著櫻木蹲下來頭上頂包的頭頂,留下的三人組在旁邊哄笑。

        洋平慢悠悠朝這邊走過來,跟梓和彩子兩人打聲招呼:“喲,兩位看上去很元氣的樣子呢!

        “是的,最近很少失眠!鄙兰o梓如實回答道。

        聽聞后洋平彎了彎眼睛:“每晚總能聽到琴聲從隔壁傳來,看來梓小姐將要恢復原本的狀態了!

        “四月也在意味著重新開始!

        “嚯,春情萌動啊!毖笃叫χo靜地看著梓,依此掃視著她的全身,目光所到之處,仿佛染上一層淡淡的色澤。

        ‘大概洋平想以他特有的方式表達對自己的關切吧;蛟S在他眼里,我還沒有從失戀中恢復過來。’衫紀梓的內心正反復思忖著。

        不過,她會一點點習慣這樣的狀態,即便是現在對三井的感覺和其他人還是那么不一樣,但從這種難以自拔的狀態中不知不覺恢復過來的過程,到頭來都是千篇一律的。

        放學后,衫紀梓陪彩子走到隔壁班,一并召集隊員們一起在籃球館集合。

        “我今天沒見到良田呢!卑蔡飳Σ首訐蠐项^,“貌似也沒和輔導員請假,就曠課了。”

        剩下的隊員也滿臉疑問不知宮城的去向。

        “真是的,關鍵時刻竟然掉鏈子!辈首記]好氣的抱怨著,“和陵南的練習賽不能少了良田啊。”

        說來也是奇怪,一向為愛不遲到的宮城竟會無故曠課。如果他在的話,聽到彩子這番話一定會駐足干勁的。

        衫紀梓偏過頭看向彩子,她的表情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晚上,衫紀梓在陽臺上洗好衣物時,有電話打來。透過玻璃,她看見房間里的座機正閃著微光,她反射性地進屋內拿起聽筒。

        “你好衫紀小姐,我是鐵男,很抱歉打擾到你!

        “…你好!甭牭诫娫拰γ婺腥说统恋纳ひ簦缓玫念A感正啃噬她的心,正翻騰著無數個念頭,這些不安都能關聯到三井。

        “那個,發生的一些事情,我希望能和衫紀小姐聊聊,或許現在可以抽出時間嗎?”

        “請問發生了什么?”衫紀梓嘴唇艱難地蠕動著,她雙手拿著聽筒微微發抖,“是…是關于三井的嗎?”

        鐵男沉默了一會,說:“去看看吧,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一瞬間,衫紀梓覺得全身虛脫無力。她放下話筒,怔怔地盯著陽臺上的玻璃門,呆呆地聽著外面呼嘯過的風聲。

        夜晚也一視同仁地降臨在世界的每個角落,在心氣無法相通的深淵的底部。

        直到聽到剎車的聲音,鐵男載著梓來到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走廊里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野口綜合病院。

        這一晚,衫紀梓在病房外一直等待著。

        據鐵男所說,三井在昏迷前一直在念叨不能把這件事告訴梓,不甘愿被她看到這幅挫敗的樣子。

        她就像一個置身于室外的人,安靜透明地站在病房外,看著醫護人員進進出出,直到病房的燈光黯淡下來。

        由于失血過多,三井壽還沒有醒來。

        護士簡單和梓說了一下他的情況,才知道三井受了很嚴重的傷,下頜縫了幾針,又少了兩顆門牙,還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他需要休息,病房也不能進去,衫紀梓坐在外面走廊的靠椅上,一直等到了天亮。

        或許是夜里受了風寒,她鼻子塞住,頭也有些隱隱作痛。

        護士早上來換班走過來,似乎是這才注意到梓,問了句:“你是三井君的家屬嗎?”

        衫紀梓慌忙站起身:“我是…”她停頓了一下,“他是我學長!

        護士了然地點點頭:“三井君還在熟睡,可能沒有那么快會醒來的。”

        “請問,傷勢看上去很嚴重嗎?”小梓的睫毛顫了顫,“要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呢?”

        “和另外一位病人打架過激,掉了兩顆門牙。不過現在沒醒來是因為用了止痛泵,有鎮定作用,估計今天晚點時候他就醒了。”

        衫紀梓點了點頭,跟護士道了謝。

        她去洗手間洗了洗臉,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衣服上還沾著斑駁的淚痕,呈深灰色。

        從鐵男那里拿到了三井家的鑰匙,便從醫院離開回到三井宅。

        由于昨晚掛了很大的風,她在三井的病房外守夜感染了風寒,便拿座機給學校請了一天假休息。

        重回不久前借宿過的大房子,她最初心里還莫名地有些忐忑,但很快就融入熟悉的氣息中,心頭涌起一股獨特的懷念之情。

        衫紀梓洗了個熱水澡,而后進入三井的房間,將換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打包好。

        在這里住的那段時間里,三井并沒有邀請她進他的房間參觀過。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巨大的床,極簡的黑白灰三色,每一處都透著冰冷的氣息。

        而梓注意到了床頭柜上的相框。里面是她的照片。

        梓站在在教學樓的走廊上,手里拿著演奏獲得的榮譽證書。

        拍下的瞬間她表情錯愕,一雙杏眼睜的很大,圓鼓鼓的,像顆飽滿的葡萄,站在斜后方能看出三井的側影。

        她把這張合照落在客房的抽屜里,卻沒料到會被三井裱裝在了床頭柜。

        這并不像三井壽慣常的處事風格,盡管他的床頭柜出現這張照片,大概也只是一時興起,他沒那個耐心去買來一個相框收藏起來。

        衫紀梓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放在臥室里的,一滴淚落了下來,暈開在相框玻璃上。

        她掌根貼緊眼睛,想要克制而只能發出急促又尖銳的呼吸聲。

        那么好的三井壽,鋒利外表下都是曾經支離破碎的內里和柔軟的心臟。

        三井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這時的病房只有衫紀梓一個人。

        他睜開眼睛,便在黑暗中看到少女單薄的身影,單人病房沒有開燈,借著走廊上微弱的光亮,筆直地靠在門邊,靜靜地攤開一本書。

        “衫紀梓!彼麊÷。

        這是幾個月以來,梓第一次再次聽到三井的聲音。

        她猛然地站起身,有些手足無措:“壽君,你醒了,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他用被褥遮住嘴巴,伸出手勾住她的手指問:“幾點了?”

        衫紀梓抬眼看了時鐘:“已經過了零點!

        “讓鐵男送你回去吧!比畡e過臉,把嘴巴捂得嚴嚴實實,“明天要去上學!

        衫紀梓捧著三井的手,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弄疼了他,輕聲道:“今天和學校請假了!

        少女說起話來軟軟嚅嚅,三井冷下臉輕笑一聲。

        算了,這態度不得已讓他把想說出口的惡言,硬生生吞了下去。

        只可惜最近在學校也見不到你的小男友宮城良田了,怎么說也要和那個囂張的刺頭同歸于盡。

        到了現在,三井壽還有閑心在爭風吃醋。

        衫紀梓垂著眼,吸了吸鼻子。可還是沒忍住,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

        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讓她的淚點降低了許多。

        “對不起,壽君!辫鞯椭^。

        “對不起什么?”三井壽揚起眉,由于梓的示弱,心一下子軟得一塌糊涂。

        “我想,宮城君的那件事被壽君誤會了。她哽咽著,“如果當時我能處理好,你就不會打架變成像現在這樣了!

        “……”

        三井沉吟片刻,“我只是單純看他不爽罷了,跟你沒有關系。”

        說完他又覺得這句話語重了些,有些懊悔,于是耐下性子低聲道:“是我的原因,我不想你對我說對不起。”

        三井嗓音磁沉又溫柔,抬起她的臉頰,映著灑進窗欞的月光,認真道:“我們之間不存在什么對不起,以前是,現在和未來都是!

        “壽君也真是的!鄙兰o梓擦干眼角的淚痕。嘴上在嗔怪他,目光中卻禁不住流露出心意。

        壓抑與克制的日子橫在兩人之間,如心靈感應般。瞬間的一刻仿佛得到了和解。

        這種復雜的心情,曾一度折磨著三井使他疲憊無力,只能眼看著自己不想放棄的東西一度一點點走遠。而他卻無力焦慮或是悲哀,只有一片混沌墨黑。

        幾天后,三井終于能夠下床自由活動,放學后梓會來醫院陪他。

        她偷偷將慰問品送到護士站轉交給宮城病房,為此事總有些過意不去的難為情。

        明天就是三井出院的日子,這些天他為了遮掩被宮城撞掉的牙齒,拒絕摘下口罩。

        真可惡,宮城那小子,別太囂張了,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三井舌頭舔了舔殘缺的門牙,腦海中過目著幾天前在天臺群毆的場景,一一浮現出來。劍眉在無意識中抽動一下。

        兩個人并排坐在室外的長椅上吃著買來的便當,今天的陽光格外好,有穿著病號服的小朋友正跑來跑去。

        衫紀梓側頭看向他,少年周身都是凜冽的冷感,臉上的線條雖不如從前般鋒利,但依舊和眼前這片溫暖風景格格不入。

        “梅雨季在前幾日就已經結束了!辫魍炜照f道,臉上慢慢綻開溫柔的微笑。

        三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風景。

        突然,眼前的景致變得光彩四溢,天際的薄云開出一道縫隙,陽光從云縫中灑滿大地,綠草和樹木也仿佛為彼時變得挺拔了。

        “天氣真好,很快就是夏天了。”梓再次感嘆著,耀眼的陽光使她瞇起眼睛。

        三井凌散的頭發□□燥的風刮得遮住了臉,此時的表情令人看不真切。季節和心境,或是無關緊要的東西總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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