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郁郁澗底松
“許小姐分手時,曾給了一筆高昂的分手費,幾乎是她當時手頭上的全部積蓄。
易小姐拿到這筆錢,去了國外留學,后來便和一個叫譚杰的男人好上了,二人結婚生子。易小姐也順利取得綠卡,很少歸國。
直到不久前,她兒子被查處患有白血病,回國,是為了尋找合適的骨髓捐贈者。
大概也是病情嚴重,是個燒起錢來,不見底的窟窿,
這才會將和許小姐的前塵往事,以高價賣給了香影的對家,并對許小姐做了許多詆毀之語。。。。”
后來的話,楚漣清一字也沒有聽進去,枉許藝之這個女人長著一副聰明相,連對方早已結婚生子都不知曉?
她若眼下巴巴去求復合,還不得被人拿著掃把趕出來,又狠狠嘲笑一番?
楚漣清越想越不對勁,只可惜,他馬上要處理一筆合約,事急從緩,分身乏術。
“你派人去告訴許小姐,我楚某要定她了,
還有,手下的人都盯牢些,避免那姑娘做傻事!
至于未來婚宴事宜,等我后天回國,要看見一個完備的方案!“
楚漣清一口氣吩咐下去,便坦然上了私人飛機,只留劉強,原地風化。
一向冷漠地,好似沒有凡心的楚家二少,竟然會想要結婚了?
對方還是有名的娛樂圈姬佬?
雖說許小姐那臉蛋,那身材,的的確確是讓人無話可說,
可,,,可自己怎么記得,二少好似今日才見了那姑娘頭一遭啊。
更何況,都未曾知會老爺子一聲?
若是老爺子對許小姐滿意還好說,可若是不滿意呢,這先斬后奏的邪火,可不會朝著寶貝孫子發!受苦挨罵的還不是辦事的自己。。。
劉強越想越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幾乎是催命般,吆喝著司機疾馳回了楚家老宅。。。
天色剛一蒙蒙亮,他便徑直沖進楚老爺的房間,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后,這口砰砰直跳的小心臟,方才置之死地而后生。
楚凜面色平靜的聽他說完,除開聽到許小姐有個前女友時,神色微動了下,其余時間都沉靜地好似一攤死水,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今日府里會送來上好的海魚,也不急著走,吃過張媽做的魚羹再說!
不過,胡家那個小孫女,今日也要來!
若是被她知道,二娃想娶這么個女人,只怕是要鬧得不可開交,你若待會碰見了,可千萬避著些走!”
“是,老爺,我明白!“
劉強眼眸微動,又盯著楚老爺看了好幾眼,確定未曾會錯意,方才恭敬告辭。
他們這些人面對敏感事件,從不平白直述,怕的就是留下話柄。楚漣清如此,楚凜更是登峰造極。
而劉強能在楚家混到這個地位,也實打實是個十足人精。
楚凜顯然是對許小姐有所不滿,但作為早早退居幕后,頤養天年的長輩,又不好直接出面打擊孫兒一腔熱情。
所以這消息最好是了無痕跡,傳到胡晶晶耳中。
那姑娘自幼癡迷二少,又是個渾然,天不怕地不怕的炮仗脾氣。
由她打頭仗,鬧上一番,楚老爺也好通過孫兒反應,再做應對。
高人過招,風過無痕!
只不過有些炮灰,就連死時,都還得笑著替人數錢。
胡晶晶毫無疑問,就是那個胸大無腦的炮灰。
說來,這胡家雖比不上楚家富裕勢大,但她的名頭一說出去,還是不少人得小心翼翼陪上笑臉,所以自幼算得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只不過偏偏是在楚漣清這,跟頭一個接一個,栽地一敗涂地,卻從不言棄。。。
胡晶晶心里明白,楚漣清她是奈何不了了,可許藝之這個女人,卻有的是法子迫害,折磨。
。。。。
當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將許藝之強行綁上一輛黑車時。
她本以為是娛樂圈的對頭,找了人來落井下石,只要小示懲戒,便會放了自己。
卻沒想到,一根粗大的針管,直接將不知名的黃色液體,注射進她的頸側,在昏死的最后一秒,她只依稀聽見一個模糊的聲音:
”害你的人是楚漣清,我們也不過是拿錢做事,做鬼尋仇時,可不要找上我們!“
所以,那個男人是惱羞成怒,干脆暗下殺手了?
。。。。。。。
許藝之不知自己睡了有多久,再次昏昏沉沉醒來時,身邊所有人都是陌生而古怪的。
奇怪,為什么這群人,各個都穿著古代的衣服,又為什么圍在自己床邊?
不對,自家的席夢思軟床,什么時候變成這種硬邦邦的質感了?
”藝之,你可總算醒了,娘都差點要被你給嚇死了!“
這個滿頭金釵,鬢角眉梢均是一絲不茍,唯獨眼眸中布盡血絲,寫滿關切的女人又究竟是誰?
她怎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一天,許藝之瘋瘋狂狂說了許多令人聽不懂的胡話,弄得許家人紛紛以為,她是墜湖后,摔壞了腦子,遂請來名醫無數,診療相看。
許藝之也終于在一碗接一碗黑不溜秋、苦入脾肺的藥湯之中,默默接受了重生穿越的現實,行為舉止上,開始變得日益正常。
說來,也多虧了修養的這段時日,眼下她早已將許家的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
上天待她不薄,這許家,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富商,而眼下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作為許家大房,嫡母幼女,更是備受寵愛。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許家,業大家大,雖外表好似一團和氣,但內里的污糟事屬實不少。
許藝之雖是新來的,但誰叫她有個既愛八卦又極為小肚雞腸的親娘,王曉小!
可要細細說來,這女人原也是個不容易的。
早早便受父母之命,遠嫁至楚地許家,夫君許文盛是許家長子,雖儀表堂堂,文能入仕,武能扛刀。
但這么些年的夫妻攜手共度下來,除開夜間能有些溫存外,白日里都是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
冰山一般萬年不變的臉色,諸事百般離不開兄友弟恭、恭敬仁善。
在他身邊生活著,夫君不像夫君,倒像是給自己多找了個老爹!
至于親兒子許峰,也不知何時起,渾然和他父親一個脾性,一般做派,不茍言笑,嚴己律人。
王曉小作為長子正妻,又遠離親朋,壓力本就不小,更何況許家那些兄弟妯娌,沒一個是好想與的,各個巴不得揪到她的錯處,看她笑話。
這些事,王曉小本無處可訴,但好在,她日日燒香拜佛,終于感動上天,在30歲那年,又得了個小女兒,許藝之。
自幼天真爛漫,愛撒嬌,愛耍賴,惹人頭疼,也惹人歡喜。
每每王曉小,心中有了什么委屈,只要在這個女兒面前嘀咕一嘴,也就舒坦許多。
可這次,許藝之突然墜湖,讓王曉小有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早在一周前,她便干脆寫了封長信,悄悄送進了楚王府。
看著眼前剛剛及笄,滿臉懵懂的女兒。
王曉小是又心疼又無奈,只希望這門子婚姻,能夠求仁得仁,保她一世安寧,護她一世榮華。
起初,得知楚王府派人上門求親時,整個許家無一不震動。
雖說許家富的流油不假,但畢竟商賈之流,同那種天胄權貴,還是有云泥之別。
許老爺子,許凌山高瞻遠矚,深知買賣想要長久,最不可得罪的便是那些手握權柄之人。
這些年間,不管是許家三房乃至支族中,不少適齡女子,亦都想著法,嫁入了官宦之家。
但最好的也不過是許家二房,許明之剛剛傍上的那位探花郎,秦瀟良。
楚王府啊,那可是許家人之前,想都沒敢想過的肥肉,難道天上真掉餡餅了?
詫異者歸詫異,欣喜者歸欣喜。
從小廝那得知消息的許明之,卻是嫉妒的快要發瘋發狂,當場便將梳妝臺前的盒奩,全部砸了個稀碎:
“許藝之,又是許藝之,那個家伙究竟憑什么!”
是啊,憑什么呢?
坐在內室的許藝之,聽著家大人和媒婆間的交談,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難不成是楚王四郎身懷暗疾?不能人道?
若真要是如此,也就好了,反正她不喜歡男人!
再說了,那可是王府誒!
如果嫁了進去,不大不小,好歹也是半個權貴階級了,那日后還有誰敢欺負她?
雖說,眼下在許家的日子也不錯,可日后呢?
從王曉小幾次欲言又止的模樣,許藝之也大概能猜出,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之所以墜河,百分之□□十是遭人暗算了。
可就連王曉小這么一個藏不住話的人,都硬生生沒將事情說透,要么是證據不足,要么,便是根本奈何不了!
許藝之也很無助啊,作為一個穿越者,要適應這種沒有電燈、沒有手機、沒有網絡的生活,已實屬艱難,更罔顧拖著這具并不屬于自己,并不康健的身體,盤查前塵舊事。。。。。。
反正左想右想都不算吃虧,更何況,王曉小作為這個世界里,對她最好的人,也表現地樂見其成。
許藝之便像無數個尋常人家的小姑娘般,坦然嫁入楚王府內。
直到,被那個俊俏的男子掀開頭簾,她又不由胸中悸動,生生咽了咽口水。
要知道,許藝之可是混過娛樂圈的女人,什么妖艷魅惑的臉龐未曾瞧過,實在沒料想會在這兒受到撼動。
紅艷艷的燭火,一閃一滅。
那雙星目,好似一眼千年。
昆侖之潔的肌膚上,眉似水墨成霜,鼻似修竹高隆,身似松柏之堅。
不得不說,這回,好像賺大發了!
只不過,為何他的輪廓,隱約間竟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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