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暴怒
突然,她恍惚之間聽到了幾聲低吼,翻了幾次身,這哀嚎聲依舊久久不散。睜開朦朧的雙眼,迷茫地環視一周后,最終還是被迫起身。
來活了,來活了。可為什么非要挑晚上這個時間點呢?
她從枕頭下拿出一把小匕首,看起來鋒利無比,不過刀柄處卻鑲嵌這幾顆亮閃閃的寶珠,倒是普通得不太普通了。
她緊緊握住,深呼一口氣,然后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結果,正巧與沈延謙碰了個對臉。
“好巧啊,沈公子。”她低聲問候。
沈延謙沒想到她這么晚也出來了。
“我和大貓熟悉,正好去看看。”葉薌湘解釋道。
“走吧。”沈延謙沒有阻止,“跟緊點。”于是,一大一小的身影就匆匆下樓了。
她們朝著吼叫聲之處走去,本來只能聞見一點的血腥味越發濃烈。大貓不知怎么破開了籠子,今晚看守的護衛都被他劃傷,甚至有的被撕咬的不忍直視。
平日里它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可現在它卻一直嗷嗷的亂嚎,不知道怎么了,著實反常。
葉薌湘喚了它兩聲,但是它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不予理睬,她想要上前再試試,卻被沈延謙一手攔住,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它不太正常,像是被激怒了一般。
緊接著又有侍衛上前,不過,最終的結果都是被它拍飛。這時,有人不合時宜的害怕道:“這不會是什么不詳的征兆吧。”他還想再抱怨些什么,卻被沈延謙的冷眼止住。
惹不起,惹不起。
江淵葉聞聲趕來:“怎么回事?”他瞥向沈延謙他們,突然發現葉薌湘也在這,頓時停下了腳步,表情有些不太正常,眼神露出些許詫異,不過,他很快就又恢復了原來儒雅的樣子。
“湘兒也來了。”
“嗯。”葉薌湘滿臉敷衍。
裝,你接著裝。
臨走時,沈娘指著白衣衣衫,她便覺得奇怪反常,還有那聽不清的兩個字,似乎預示著什么,可惜的是她沒有機會詳細地問沈娘。她這兩天想了想和沈娘的日常,似乎也沒有什么奇怪之處。
白色?衣裳?誰會穿白色衣裳呢?
她忽然想起晚宴那日,江淵一身白衣,裝的倒像個翩翩公子,可誰又知道心里時不時有個小人又穿著黑衣呢。
反復琢磨之后,她確切的得出結論:沈娘讓她小心江淵
所以,今晚時他不知時不時好意送來的飯菜她可一點都不敢碰,害她還要去沈延謙那個一直冷臉的壞蛋那去尋。
可恥,居然今晚不讓她來看這場熱鬧的戲。
大貓現在不可控制,這五殿下不愿她來,目的呼之欲出。但說實話,她對大貓還沒有那么大的魅力。迷倒她,還不如迷倒她旁邊這個武力值最高的家伙。
省得礙事。
“嗷嗚。”大貓再一次躁動起來,往她們這個方向撲了過來。她立刻往后退,不會被她說中了吧。
江淵立刻被侍圍了起來,保護著他往后退。烏壓壓的一片人群,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聽見:“沈公子,要是馴服不了的話先行離開,性命要緊。”
慫樣。
沈延謙沒有理會,拔出長劍與其對峙。這家伙看起來十分厲害,尤其是那一雙鋒利的爪子,如果不幸被它抓到,后果不堪設想。可是它可能是因為最近被養的太好了,行動的速度有些遲緩。
沈延謙躲過了它的猛撲,可這樣也不是個辦法。
葉薌湘看到了籠子旁被打翻的馬肉,立刻小心翼翼地跑過去。
“大貓,快看這是什么。”
神獸似乎聽見了她的呼喚,盯著她手中的食物,飛奔了過去。速度飛快,像是餓了好久的猛獸終于找到了尋覓許久的事物。這可嚇得葉薌湘把肉甩到了籠子里,然后自己以人生中最快的速度逃離。
還算有點神智。
大貓回到了籠子里,悠哉地開始吃食物。總算暫時安靜了。她朝沈延謙比手勢,指了指籠子:鎖。
對方立刻頓悟,讓一個侍衛去拿備用的鎖,自己則在這里看著,以防這畜生再次傷人。
好在這過程之中,大貓一直都算安靜地呆在籠子里,時而會低吼一聲,不過好在沒有出來。最終,安全地把籠子鎖住。又害怕再次出現意外,又加固了幾個。
躲在暗處的人看到這情景,低罵了幾句畜生,便匆匆離去。
一切結束,江淵這是可算出來露面了,他叫住了一個受傷的侍衛,問道:“怎么會突然暴怒?”他有些許疑惑。
葉薌湘不由得感到好笑,尤其是這種自己知道劇情的情況下去,可這么嚴肅,她也不能破壞氣氛,只能硬生生地憋住。
“屬下不知,它像是突然發瘋了一樣,沖破了鐵籠。”
“真是奇怪。”
葉薌湘點點頭附和。說什么也沒你演得奇怪。
“不如今明我們整頓一下,后天再出發。”江淵提議道。
受傷的侍衛接近一半,眾人被打的措手不及。沈延謙點頭表示同意,便告辭回驛站了。
葉薌湘也想離去,便同江淵道:“殿下,那我也先回去了。”
江淵卻攔下他,語氣不太尋常:“湘兒晚上是不餓嗎?”
“啊?”她裝作不太明白的樣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回應道:“我這兩日在車上吃的糕點有點多,所以一直都不太餓。”
江淵看她不太像撒謊的樣子,況且是葉府養的嬌嬌小姐,怎么可能苦了自己,再說了她的用處說大也不大,于是暫且讓她先回去了。
“晚上嚇壞你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葉薌湘一刻也不想和這個兩面三刀的人待在一起,讓人心煩。也難得遇見這么一個讓人心煩的人,做著無聊又無趣的事,最終還是會害了自己。
“沈公子,我進來了。”葉薌湘問候了一聲,沒等屋內主人的回答就打開了門。
“出去。”他聲音冷淡。
葉薌湘不作理睬。
“給你。”名貴的金瘡藥。
他左手手上的抓痕觸目驚心,青筋突出處血肉模糊,似乎還有一絲泥土混在里面。他似乎已經上了藥,只是效果甚微且隨意不知輕重。本來已經預想到畫面的葉薌湘還是沒想到這么慘,不禁皺了皺眉。
沈延謙看了一眼桌子上易碎的小瓷瓶,自顧自地開始包扎,無視身旁的嬌小姐。
“拿走。”
“呵。”葉薌湘被氣得笑了一聲,“您不要以為這點傷是小,隨便包扎包扎就完事了。若你不好好待它們了,它們還會再來找你。”
沈延謙覺得有些好笑,說得倒是生動。
多好看的手,就這么給毀了。她沒好氣地嘟囔了兩句,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打了一下要纏繃帶的手。
沈延謙一下子就頓住了。
“上藥啊。”本以為對方聽進去的葉薌湘等著他上藥的動作,可對方遲遲沒有下一步行動。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勁。
憑什么自己好心給他藥,他還要給自己這副臉色看?不行,她要反抗。自然你自己不想上藥,那她手下可不會留情面的。
她打開藥瓶,給他的傷口處倒上了些藥粉,然后,接過沒纏好的繃帶,緊緊地纏繞起來。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本來還有些微妙的氣氛瞬間被她打破。
倒是疼了沈小公子,陪著她苦中作樂。
其實就只是個小傷,用不著這么好的金瘡藥。倒不如給她自己留著。不過,他轉眼又想到她要是受傷了,必定嬌氣,即使再好的藥估計也會疼。
本來手不怎么疼的他,這會卻有些煩躁了。
“記得好好上藥,我回去了。”葉薌湘打了個哈欠,轉身離去,就算困意來襲,眼皮子上下打架,仍不忘貼心地給他關上了門。
怪好笑的。
另一邊。
“你們公子怎么回事,信上不是說把藥下到最狠嗎?”一個男子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你們又沒說清楚到底為了干什么,殿下為了自身安全著想,自然不可能把料下到最大。”另一個人也沒好氣地說著,手還推搡了對方一下。
可惡,本想……
“如果五殿下就這點誠意的話,我們不合作也罷。”與其靠這個不靠譜的太子,還不如自己多想想辦法。
雙方不歡而散。
——
“對方誠意明顯不夠,還和我談誠意。”江淵冷笑一聲。這條路是該暫停一下了,他們的真正意圖似乎并不是剛開始說的那樣。
看來是該換一條路了。
次日,整個隊伍都在驛站休養,葉小姑娘也終于吃上了熱乎飯。突然間覺得好幸福。
在此期間,她還盡職盡責地盯著沈延謙換了幾次藥,不愧是高價買來的金瘡藥,倒是好用,明顯傷口有所變化,可是抓痕太深,不知道以后會不會留下印記。
沈延謙雖然每次都默不作聲,可眼睛卻總是盯著那雙幫他換藥的手,纖細小巧,似乎盈盈一握便能握住。一雙玉手白凈,同他這樣的人不同。
“記得好好上藥。”葉薌湘再一次叮囑。
沈延謙輕輕地點頭。
葉小醫師放下心來,又去找大貓算賬。結果那家伙卻像什么都記得一樣,還是吃喝睡,一點神獸的樣子都沒有。
此事發生的蹊蹺,沈延謙下令去查,可當日看守的護衛卻都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似乎真的只是神獸暴怒,天降下不祥之兆。
沈延謙聽了此消息,嗤之以鼻,這完全都是在暗處的人設計的罷了。
哪里會有什么不祥之兆,都是別有用心的人在夸大其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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