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虎王(17)
要徹底離開這片叢林,白妙竟然生出些不舍。
當然,主要是不舍那些金銀珠寶。
其次,便是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甚至連那個替她庇護過風雨的山洞,都成了她一步三回頭的理由。
宗昱察覺她的失落,“怎么?舍不得了?”
白妙揉揉眼睛,不說話。
“要是真舍不得,我們可以常回來看看。”
白妙無奈地笑笑,“那多遠啊。”
宗昱立刻揚聲,“嫌遠,不如本王派人把山移回去,這樣也省得你惦記。”
白妙腦中立刻浮現那個愚公移山的故事,想起一群人吭哧吭哧搬山的場景,莫名覺得膀子疼。
搖一搖頭,“還是不要了吧,勞民傷財。”
宗昱失笑,眸光罩在她頭頂,比天上的日頭還烈。
“這就開始替本王愛恤臣民了嗎?”
白妙莫名耳熱,“哪有~”
宗昱笑笑,牽上白妙的手,“嘴硬的兔子。”
“討厭的大王。”
“哪里討厭?”宗昱攬過白妙,在她額頭吧唧一口,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就像她之前親吻作為老虎的他一樣。
神態里透著撫弄小動物的愛憐。
白妙使勁推開高大無比的宗昱,嗔道:“哪里都討厭!”
“最討厭哪里?”宗昱壞笑。
“你有完沒完?”白妙嬌嗔一聲。
好好的一只老虎,化成人竟成了這副死皮賴臉的樣子,還不如當初的那只大老虎呢,起碼還可以騎。
(宗昱:其實現在這樣要騎,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說,那我可要說了。”宗昱的笑容里透露著某種不懷好意。
白妙:“那你說吧。”
宗昱忽然這樣問道:“知道我最討厭你哪里嗎?”表情凝重。
引得白妙猛然一驚,后背竟然涌起一層涼意。
怎么說呢?她確實對自己尾巴的長度不太滿意。
仿佛是怕她回答,宗昱迫不及待就自答自話,表情怨念十足,“我最討厭你這么遲才來到本王身邊。”
“這個不好,要罰!”
宗昱說著猛然攥緊白妙的手,用力過猛,疼得她噯呦一聲。
“喂,大王,你講不講理啊?”
宗昱面不改色,“拳頭就是我的道理。”
同時,手中力氣更甚。
白妙哭笑不得,拽又拽不動,跑又跑不掉,只好低頭咬那作祟的大手,好叫他放開些,饒過自己。
沒想到宗昱吃軟不吃硬,任她如何啃噬,反而捏得更緊,仿佛要叫她手上筋骨盡碎一般,白妙疼得叫起來。
宗昱卻十分心狠,目光晾在一旁,饒有興味地享受著她的呻|吟,眉間帶了幾分克制的快感,嗓音沙啞地道:“想辦法取悅本王,本王便放開。”
白妙無奈,直得弓下身去,虔誠輕吻那雪白如瓷光滑似玉的手背。
直到手背青筋迸起。
白妙見狀,微微一笑,旋即伸出舌尖。
待那羽毛一般輕柔,花朵一樣濕潤的觸感覆上自己手背,宗昱心中猛然一顫,眸色一沉,忽而反手,一只大手用力揉搓掌中小臉,片刻,見白妙皺眉,力度旋即轉輕,極有耐心地細撫,挨次撫過五官,從眉睫到鼻尖,再到微張的如櫻桃一般狹小而豐腴的唇瓣。
白妙不覺喉中發出一聲極細的嚶嚀,宗昱心中一緊,探出修長指節,猛然入了那水光潤澤的櫻桃小口。
舌苔溫熱,腔壁柔軟輕滑,宗昱從一開始的輕緩搔動,忽然加大力度,白妙昂著長頸,輕緩迎合,嘴角水漬晶然有光。
不出多時,白妙已然軟在地上。
宗昱彎下腰去,長袍一撩,跪于地面,大掌撐著懷中眼神迷離的小人兒的后腦,俯首吸舐那涎水恣肆的唇邊,嘖然有聲。
……
一切結束,二人都仿佛淋了一場大雨。
宗昱一路抱起白妙,走出層疊的青苔和插天的密林,來到森林外圍一片次生林,矮小的灌木和荊棘叢隨處可見,小型鼠兔和只長一只角的鹿跳來跳去。
膽子大的甚至追著白妙和宗昱看。
仿佛對于這兩只龐然大物極為好奇。
其中一只臟兮兮的小鼠兔很有攻擊性地咬住宗昱的袍角,宗昱正要動手,白妙攔住他,“大王愛惜生民,就放過這小東西吧。”
宗昱看了白妙祈求的眼神一眼,勾起唇角,心情十分愉悅的樣子,“看在這小東西是你親戚的份兒上,就暫且饒過它吧。”
“我親戚?”
“你看,它和你長得多像。”
白妙低頭看了一眼那老鼠臉,大板牙,短尾巴,沉默了。
頓了幾秒,捶宗昱胸口,很是忿忿地說:“明明只有尾巴像好嗎?”
宗昱不動聲色繞到她身后,一雙薄唇湊近她耳邊,氣息灼熱,“是嗎?讓我看看。”
這壞家伙,原來揣的是這個念頭,好一招激將法。
白妙挑了挑眉,反身推開他,“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宗昱眸光壓低,黑而沉,如風雨欲來,“放心,這里沒有別人。”
不遠處茅草叢忽然一動。
白妙肩頭一震。
“誰在那里?”宗昱話音未落,掌刃閃過,草葉四碎,綠色汁液迸濺。
一條小蛇匆匆游過。
白妙嚇得一跳,宗昱忙把她攬入懷中。
“別怕,只是條小蛇而已。不是弦祀。”一邊說一邊輕拍白妙的肩膀,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白妙簡直被蛇嚇出了心理陰影,即使眼前的是一條筷子粗細的小粉蛇,也幾乎叫她魂飛魄散。
“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吧。”白妙仰頭看向宗昱,神情有些畏懼。
“好。”
兩人加快步伐,中途,樹影下漏,日光斑駁。
白妙看向身旁與自己并肩而行的宗昱,忽然好奇問道:“大王,按理說,你是上古神獸,法力超群,為何不動用法術騰云駕霧,反而要步行離開這片叢林呢?”
“懶惰的兔子。”宗昱給出無情評價。
雖然她確實有那么一點想偷懶的意思,但是主要原因還是好奇。
她這個人愛鉆牛角尖,一件事情如果得不到答案,就會成為困擾她的心魔。
她隱約覺得這件事背后的答案非同小可,牽涉到接下來的旅程到底是通天坦途還是火海刀山。
“不是的,我喜歡和大王一起走路,對于這件事只是好奇,希望大王能夠回答我。”白妙的神情異常認真。
宗昱知道糊弄不過去,抬手摸了摸她頭頂,無奈地搖頭,“思慮過重的兔子,令人煩憂。”
白妙拽著那華貴精致的玄色廣袖,不舍追問,“告訴我吧,大王。”
宗昱問:“你以為我為什么要來這里避劫?”
白妙低頭想了一想,神仙渡劫,乃是九死一生之大難,稍有不慎,就可能灰飛煙滅,就算僥幸活下來,一旦面臨外界威脅,譬如宿敵來犯,那定然會尸骨無存,因此,首要的便是找一處隱秘的所在,保證自己的安全。
“大王的意思是說,這片叢林與別處不同,法力在此會被壓制,如同一個堡壘,成易守難攻之勢,這也造成了無論是誰,出入都面臨相同的困境,所以,我們必須步行,才能安全走出這里?”
宗昱露出驚嘆的眼神,贊許地笑道:“聰明的兔子。”
白妙謙虛,“不及大王萬一。”
“花言巧語的兔子。”宗昱嘴上雖然這樣說,眸中卻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花言巧語固然可厭,然須看使用對象,旁人用了這些溢美之詞,恐怕是缺乏自知之明,大王用了,卻正是得當,”白妙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
“故此,我用花言巧語取悅大王何錯之有?”
“無錯,”宗昱面無表情地說。
頓了兩秒,又補充道:“本王甚喜。”
白妙笑,“口是心非的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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