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賴賴床也情有可原
一個晚上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到了清晨,籠罩屋子薄霧逐漸消失,房間里鬧鈴響起。
鄧霍先睜開的眼,他著超乎常人的自律,沒過幾秒就坐起來。
薄被沒個定型地擱在腰上,他搓了一把頭發,透露著幾分隨性。
緩過來后轉過臉,看到床邊上的人卻是驀然一怔。
隔一會后才想起來昨晚的事情。
不過目光沒挪開,而是繼續打量著她。
她從腳底到脖子都裹著針織毛毯,只露出光滑的脖子,毛毯描繪出她的身體曲線,精致的花樣在她身體上鋪展,跟著呼吸起伏。
她安靜地閉著眼,似乎沒被鬧鈴打擾。
他收回目光,在旁若無其事地報時間:“現在是七點一分。”
潘樂哼唧一聲,毯子蓋頭,做掩耳狀。
鄧霍見她這樣一副賴床樣,微微抬起眉毛,過了會才開口:“怪不得你最近的脾氣這么奇怪,原來是來例假了。”
他語氣平靜,在正常之中微微彰顯幾分驚訝。
潘樂聞言,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床且落地。
不過等她將睡褲,毯子和床單都檢查一番后,才發現她被誆騙了!
所有的布料都干凈如新,沒有血跡!
她抬眼,怒氣沖沖地望向鄧霍。
而他,正抱著雙臂佇立在床邊,平靜地迎著她的眼神。
“你耍人!”她先開口質問他。
鄧霍把頭微微一偏,不置可否地說:“你再賴床下去就要遲到了。”
“我自己心里有數!”
“心里有數就是再睡五分鐘,或者再睡十分鐘?”
潘樂確實是這樣想的,但由他這么直白地說出來,難免語塞。
她表面依舊鎮定,手暗地里卻不由得窘迫地揪緊了懷抱中的毛毯。
鄧霍不想耽擱時間,轉身朝門口走去,同時不忘交代她:“快點收拾好自己,爺爺一般起得早,估計在一樓等我們進餐了。”
潘樂望著他的背影,撇嘴道:“你可以自己下去。”
鄧霍手剛搭上門把,聞言動作一頓。
他回頭,直直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強調:“潘樂,我們作為夫妻,要一起下去。”
潘樂對于他拉著她勤勤懇懇地扮演“恩愛夫妻”的行為極其不以為然。
“有必要嗎?”
鄧霍聽了一笑:“我從不說廢話,我說出來就代表有。”
潘樂無語,白了他一眼:“那你等我吧。”
鄧霍疑惑盯向她的眼睛,顯然在思考她這句話有沒有其他的意思。
潘樂顧不了那么多,毯子往床上一扔就往洗手間走去。
她先進行千篇一律的洗漱,之后去衣帽間挑了一套職業套裝穿上。
接下來,她還要化妝。
男人說女人打扮能長達一兩個小時,當然,那是夸張說法,一般人上班哪有那么多時間。
她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拿來睡懶覺。
她花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化個淡妝,出去時,見到鄧霍正雙腿叉開地坐在沙發上,懶散地看一本書。
他身上穿著裁剪得當的西裝,領帶已佩戴好,顯然早已等候了好一會。
他眼角余光注意到她出來,闔上書本,說:“我還以為要等一個小時。”
潘樂不經意瞧了一眼,目光第一時間被封面上大寫的“金瓶梅”三個大字吸引。
再定睛一看,哦,原來是她看錯了。
完整書名是《法說金瓶梅》。
想來這書又是原先的潘樂買來提升自己的。
鄧霍這人在這留宿一晚,看了兩本書。
一本離婚法相關,一本金瓶梅相關,也不知道他是好學呢,還是意有所指。
潘樂吊著眼梢,帶著陰陽怪氣打趣道:“鄧總你這個時間不像個皇帝一樣上早朝聽報告,怎么有興趣看這些啊,總不能是要搶我的飯碗吧。”
鄧霍將書放回原處:“看到書名有些好奇,打發時間而已。”
潘樂斜他一眼,笑了笑:“那你可真會挑書。”
鄧霍不理會她的怪調:“這寫得也挺好的,潘金蓮通奸且伙同奸夫殺了武大郎,按照大明律,得被凌遲處死,相比之下,被武松一刀了解,反而解脫了。”
古代講究家國文化,有一句話經常看電視劇的人都知道——臣從君,子從父,妻從夫。
潘金蓮殺夫屬于大逆不道,與謀反同刑,極有可能被凌遲處死。
潘樂不贊同,忍不住跟他爭論起來:“以前的法律根本就不完善,武大郎要是在捉奸現場殺死奸夫淫婦,完全不用負法律責任,潘金蓮先下手為強很明智。”
“……”鄧霍‘咂’了一聲,琢磨道:“那武大郎真是虧在了不懂法。”
潘樂呵呵:“那也要看他有沒有本事殺了西門慶,若是不殺奸夫只殺妻子,也是要受杖刑的。”
鄧霍涼笑一聲,說:“杖刑,聽起來還有存活的機會啊。”
“潘金蓮左右逃不過一死,所以只能先下手為強。”
這就是封建女子的悲哀無力。
放到現在,不甘心的潘金蓮想攀高枝可以選擇離婚,不至于傻到通過殺人這種方式,可她沒有選擇。
當這樣的她不能為一個男人守貞時,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鄧霍接過話茬,笑道:“我知道,讓大郎喝藥嘛。”
他輕而易舉將話歪到風流趣事上,潘樂無語瞪他一眼。
這人笑笑,伸手過來攬她的手臂。
“我們不說這個,下樓吃早餐,剛剛我從窗外看到爺爺已在后花園晨練了。”
潘樂自然不依:“松手!”
鄧霍從容地摟緊她,并未將她的話聽進去。
潘樂無法,只好又和那晚一樣,頗為別扭地和他一起下樓去。
鄧霍在她間歇性罷手的片刻,不怕吵似的又說了句:“我還真希望我是個皇帝,這樣就不用我押著你去和爺爺進個餐。”
潘樂掀起眼皮,非常不客氣與他叫囂:“你做什么春秋大夢?”
鄧霍笑笑,倒是沒再說下去。
兩人最后還是一同“恩愛”地下了樓。
爺爺果真如鄧霍所說,天剛亮就起床,此刻已晨練完,正等著小夫妻一起吃早餐。
鄧霍見到鄧知廷,習慣調侃一嘴:“爺爺,菜都涼了,你起這么早,下次你就自己吃,別餓肚子了。你在這干等我,顯得我多不孝順似的。”
老人見到他們幾乎貼在一起,反而意外地和氣:“沒事,你們小兩口是年輕人……賴賴床也情有可原。”
“……”這都暗指的什么啊???
潘樂即刻打斷,插嘴打了個招呼:“爺爺,早。”
三人圍著餐桌坐下,今早的早餐主食是粥,搭配白芍生菜和涼拌黃瓜。
爺爺面前的是瘦肉粥,潘樂和鄧霍吃的則是海鮮瘦肉粥,海鮮和肉占了大半的料。
鄧霍拿起勺子攪拌兩下,說:“這怕不是肉比米多。”
鄧知廷忍不住叮囑他:“你要多吃點,補補身體。”
鄧霍不以為意:“我身體好著。”
“中醫講究平衡,有出就要有入,你得補。”
鄧霍聽到這,終于知道這老頭這是讓他補腎的意思,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老人說著,轉頭望向潘樂:“樂樂,你也是。”
潘樂聽不出他意,乖巧點頭:“爺爺,我不挑食的。”
鄧知廷欣慰地笑了笑,說:“以后少吃泡面,那不健康,想吃什么讓何姨煮,讓鄧霍煮也行,實在不行,就讓他帶你到外面吃。”
潘樂這哪敢應啊。
她正尋思要如何答時,旁邊的鄧霍直道:“爺爺,你怎么說得我像是餓了她很久似的?”
鄧知廷:“總之,你聽到了沒?”
鄧霍說:“我又不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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