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生活永遠是枯燥的，但是在姜燁的劇組不存在，因為架不住他那群草寇般的朋友實在太多。
  繁花因為在魔都的松江影視基地拍攝，交通方便，又因為是過年前后，大家好像手上的事情都少了一些。
  于是從鄧朝開始，劇組掀起了探班熱潮，關鍵來的人和姜燁也熟，然后又出現了賴在劇組不走的情況。
  姜燁也是不堪其擾又無可奈何。
  “朝哥，你在我劇組蹲了四天了，你孩子都不管啦？”姜燁有些無語的看著狗腿的朝哥正在討好孫麗。
  “孩子們放假和爺爺奶奶出去旅游了，我和你麗姐好久沒有在劇組搭檔過了，難得過過劇組生活”鄧朝像是完全沒有聽出姜燁話里的意思。
  “赫赫，你是什么鬼啊？”姜燁看著戴著假頭套的陳賀和鄭凱在一旁打鬧。
  “我無聊啊，最近都叫不出人來玩，你看劇組這么多好朋友，肯定要來玩的”鄭凱這回是一拖二，苗苗也跟著跑到了劇組。
  柳詩詩最近也得了空，賴在劇組天天和唐煙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小聲的商討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正當姜燁頭疼不已的時候，田曦薇也放假了，屁顛屁顛的來看自己好久不見的男朋友和老公。
  “老板，我放假來找你啦~”小田扎著雙馬尾抱住姜燁的胳膊，胸前的豐滿擠壓著。
  “我靠，這狗東西這么小的也下得去手？”唐煙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自從姜燁的女友老婆們一個個的冒出來，唐煙已經麻木了。
  “這算啥，陳瀟和姜燁在一起的時候還沒滿18呢，小田好歹成年了，只是看著小”柳詩詩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不屑道。
  “所以你們這家里就沒有人能夠管管，限制一下這個男人？”唐煙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閨蜜，一副不爭氣的表情。
  “管？誰管？家里兩個不混娛樂圈的都是公司大佬，忙就不說了，還是他從校服到婚紗的白月光，一個比一個寵他”
  “那你們幾個呢，楊蜜，你”
  “他們幾個早的都不管，我們怎么管，姜燁和我們在一起都是提前說好的，自己都是后來者，誰好意思去限制他？”柳詩詩的話說出來，唐煙也被懟死了。
  “就比如你哪天想通了，我們攔不攔？開了這個口子，就限制不住咯，據說年前去韓國又收了一個，還沒見過呢，這馬上快20個了”柳詩詩攤著收，一副無奈的樣子。
  “對姜燁來說，我們每一個人都很重要，但是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他不可能厚此薄彼，但是你永遠不能恃寵而驕”
  “你這說的就像古代皇帝的后宮了”
  “又有什么區別呢？好歹他尊重我們每一個獨立的人格，尊重我們的事業，說句難聽的，是我們像飛蛾撲火一般沖上去的，跟他有什么關系”柳詩詩的話簡直人間清醒，字字擊打在唐煙的心里。
  “過年不回去了？”姜燁摸了摸田昕薇的腦袋。
  “我跟家里人說有通告，你和王導的大戲，你慢點隨便讓我演個什么配角，這樣我好和家里交代”小田大大的眼睛閃著一絲精明。
  “《風聲》過審了，今年就要上映了，你后面打算走電影還是走電視劇？”
  “還是先走電視劇吧，今年認認真真上課，發現自己還差的遠呢”
  “《繁花》是滬語劇，語言這關你過不了，上海話太難學了，只能給你個小配角，后面今年我有一部重頭的大男主戲，到時候你來演個配角”原著柔嘉郡主的戲份雖然不多還是挺亮眼的，而且靖王是慶余年非常重要的一個配角，上一世王倦兩季都淡化了這個人物，但是姜燁的劇本靖王的戲份不少。
  “好呀，現在網劇多，我好多同學都出去接戲了，就我聽你的話在學校好好學習，都沒出去”小田邀功似的等著姜燁夸獎。
  “嗯，那些小網劇咱看不上，到時候給你整一部爆款劇拍！對了，你對尸體這些畫面不反感吧？”姜燁其實對刑偵類的小說非常感興趣，蜘蛛的《十宗罪》影視化版權早早的捏在手里。
  但是正午的刑偵劇拍的并不好，王凱和王子文的那部《假如蝸牛有愛情》，拍的非常的都市化，就像刑偵版的歡樂頌。
  葉辰和龔導這對黃金組合拍了不少懸疑刑偵的電影和電視，《十宗罪》的劇本已經改好了，就等開年選角開拍。
  姜燁一開始還糾結蘇眉這個IT小天才誰來演，這不讓小田上就挺好的。
  公司雖然每年要開很多新劇，但是姜燁身邊著幾個姑娘多數不用愁片約，連孟姐在上了一季桃花塢之后也是片約不斷。
  家里需要擔心的也就是還沒畢業的小田了，姜燁之前是沒放心上，但是如果要自己捧，怎么可能捧不紅呢。
  “不反感，我對懸疑和探案類的電影和小說都感興趣”小田一聽就知道要來活了。
  “過了年先主演一部公司的劇，不過題材原因肯定也是網劇，但是公司的投入至少是A級資源”姜燁搭著小田的肩膀，帶過去逐一介紹。

  “孫麗姐姐，給我簽個名唄”小田看到孫麗激動的跑了上去。
  “哦哦，好~哈哈哈”孫麗也是很開心。
  “旁邊這個是你鄧朝叔叔”姜燁指著鄧朝壞笑道。
  “鄧朝叔叔好”小田沒注意，很認真的打了個招呼。
  “什么鄧朝叔叔，輩分都亂了，而且我有這么老?”鄧朝重重拍了一下姜燁，這家伙。
  “小田97年的，朝叔叔你79年的，你上大學的時候，小田還沒出生，你品，你細品！”姜燁掰著手指在給鄧朝算年紀差，一旁的娘娘和小田都樂壞了。
  “跟著你麗姐喊，叫我朝哥就行了，別聽姜燁瞎扯談”鄧朝不想陷入姜燁的陷阱中，這時候陳賀和鄭凱也過來了。
  “吆，新的妹妹啊”陳賀主動上前自我介紹然后和小田握了握手。
  “姜燁這禽獸，這姑娘才97年的”鄧朝向鄭凱和陳賀吐槽道，小田有點不好意思了。
  “朝哥，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姜燁也才92年的，只是他跟我們混一起久了，你才覺得他年紀比較大？”陳賀一句話又懟的朝哥無語，孫麗抓著小田的手，倆人捂著嘴哈哈哈的笑。
  “各單位注意，人員清場，設備靜音，準備”隨著王家衛對著麥喊道。整個劇組在換景之后又投入  到了拍攝之中。
  姜燁對著這些整天混在劇組的大哥們想到了很多好辦法，比如如果你看姜燁版的繁華，你會發現諸暨的工廠里站在麻老板后面的群演中有鄧朝和陳賀還有李晨的身影。
  到后來鹿含和關小慫也跑來玩之后，事情變得離譜起來。
  連至真園開業的時候，門口的迎賓，都是柳詩詩和關小慫。
  泊車的小弟，是王撕蔥和林更新。擦頭司機是鹿含。
  反正姜燁沒花一分錢，他們在劇組閑著也是閑著，最后掛一堆特邀鳴謝一下就行了。
  “兄弟，你在內地這個路子，有點粗哦”墨鏡王畢竟在香港，知道近幾年姜燁在大陸發展的好，但是沒想到好到這種程度。
  “哈哈哈哈，王導最近的上海腔有進步啊”姜燁聽著王導的洋涇浜上海話，有點憋不住。
  “那你們基本滬語么，我現在也能聽懂不少了呀”墨鏡王笑道。
  “怎么，王導有什么想法？”
  “這么多大咖，組個電影局，站著就能把錢掙了呀”王家衛看著星光閃閃的群演陣容，心動的很。
  墨鏡王的電影愛好就是大牌，大牌還是大牌。他有多喜歡用大牌，你只要去看一部東邪西毒就行了，你如果看不進東邪西毒，就去看東成西就，張國榮梁朝偉梁家輝張學友鄒兆龍，林青霞張曼玉劉嘉玲楊采妮王祖賢。
  隨便拿兩個出來就能撐起一部電影，他不，他要全部。
  連他為了戛納拍的一部開幕式短片《藍莓之夜》，用的都是諾拉·瓊斯、裘德·洛，娜塔莉·波特曼，蕾切爾·薇茨，這樣的頂級大牌。
  “劇本呢？國內的行情你可能不知道，組局我沒問題，人搖的到，但是片酬這塊，你少不了”姜燁想著自己的2000多萬的片酬，真是業界良心。
  限薪令還沒下來，但是去年國家針對演藝圈的稅務稽查，鬧出了不少風波，不少明星都感受到了風波，想在最后撈一波，現在價格越來越離譜了。
  “沒這么夸張吧？話說老弟你的片酬多少啊？”墨鏡王13年拍完一代宗師之后就沒怎么拍戲了，更何況他對內地不了解。
  “我是固定2500萬左右，我不缺錢，所以你不能以為我準。”
  “小鹿，就是那個泊車小弟，之前別人給開到1.2億！”
  “鄧朝，6000萬”
  “孫麗，6000萬”
  “柳詩詩，唐煙至少4000萬”
  “你想在國內組一個天仙局，光主演的片酬至少準備5個億，再加上配角和其他，你準備投多少？多少票房才能回本？”姜燁搖了搖頭，這種天仙局，目前除了國家獻禮片，基本已經沒有人組的起了。
  就如今徐爭王寶寶加黃博三人的喜劇鐵三角這個陣容，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得下的。
  “現在的片酬，已經這么夸張了？那咱們這部劇，怎么賺錢啊？”墨鏡王開始為繁花擔憂了。
  “電視不像電影，廣告，平臺，現在衡量一部劇的好壞，就是看這部劇片頭片尾和中間插多少的廣告”后世慶余年2一集9個廣告，合計26個品牌，等于戲沒上，錢已經賺回來了。
  當然必須是這種大爆局，不然一般的小網劇，就只能期盼著平臺能夠給出高價，或者有信心的，按點擊率分成。
  “那咱們這部劇？”
  “這部劇你不用擔心，第一我不缺錢，拍這部劇不是為了賺錢去的，第二么，這個陣容，這個劇本，想不爆都難”姜燁發了一根煙給墨鏡王，二人一起點燃了香煙。
  “也是，電視上的年代劇多數拍的都是那個套路。咱們這個劇可是真實的大上海，有不少人是不敢相信，八九十年代的上海，一頓飯就能吃掉成千甚至上萬的”

  “是的，就是要來點不一樣的，拍年代劇就喜歡拍插隊落戶，知青那點事，大家都看膩了。所以，這部劇就是不一樣的年代劇”姜燁把火機放回口袋，笑著指了指至真園的牌子。
  八九十年代就是野蠻生長的年代，國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更何況民間。
  信息差是一種沒有辦法彌補的東西，因為人都有自己的信息繭房。當時不少北方的工人手上或多或少有國庫券，硬性攤派的。
  當時的人家里不富裕，于是家里缺錢了就拿著國庫券低價出售換現金，100元的國庫券差不多在七八十元，但是在上海等一下地方，國庫券的收購價可能就是110元。
  因為國庫券的利率是恒定的，但是如果央行降息了，那么券面的金額就會根據市場的利率開始溢價，也就是100元的國庫券可能會漲到120，甚至130.
  于是出現了不少人，靠著倒賣國庫券，都獲得了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收益。
  這就是信息差，帶來的利益。
  所以很多人初看繁花，無法相信90年代的上海是那個樣子的，但其實黃河路是上海，老式的弄堂亭子間也是上海。
  那個年代的上海，用《桃花扇》里的那句，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非常恰當。
  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負債累累，但是也有可能就一夜暴富，春風得意。
  姜燁和劇組一直在討論繁花的人物心態，揣摩那時候的人對于這些所謂的各種新鮮事物的態度。
  “開門！”姜燁剛剛洗完澡就聽到了那熟悉的敲門聲。
  “阿姐，儂組撒啊？”姜燁現在和唐煙的交流基本用滬語。
  唐煙看到床上穿著浴袍的小田，白了姜燁一眼。
  “宗桑（畜生）！”罵了一句就轉頭走了。
  “誒冊呢！幫儂搭嘎伐啦！”姜燁有些火大的追著她屁股后面罵了一句。
  然后重重的摔上了門。
  “這是咋啦？”小田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姜燁。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不明白”
  “愛而不得”
  “嗯？”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哦~”
  “早更也是有可能的，媽的”姜燁有些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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