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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瞥見希望


“啊!”痛苦的哀鳴回蕩在狹小的礦洞內,希然用布條裹著一塊燒燙的紫晶,熱敷著暮凡臉上的傷痕。

        “臥槽!你能不能溫柔一點!你想疼死小爺我?!”一臉扭曲的暮凡恨不得朝著希然認真的俏臉來上一拳,讓他也感受一下。

        “溫柔?我有很粗魯嗎?”并未理會暮凡想要殺人的目光,希然自顧的說到,“還好是拳頭,不是鞭子、刀劍,不然就不止是腫脹這么簡單了,至少也是破相!”

        “他敢破我相我就敢跟他拼命!”

        “拼命?”希然微微搖了搖頭,“那不是拼命,是送命。即使你身手了得,能夠對付一頭半人馬,但面對他們后續的援兵依舊只有死路一條。不要說什么殺一個回本,每個人都想活著。不得不說,如今這樣的結局已經可以稱為奇跡!”

        “在我們那里有一句話,你只管大力,剩下的交給奇跡!”從希然的眼神中,暮凡察覺到了一絲關心。

        “大力?”

        “因為大力出奇跡呀!”

        “你確實與眾不同!”希然莞爾一笑,“一般人可不會這么大膽。雖然你今天的舉動確實讓人痛快,但也為了這一時的熱血,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呀。人總得為了活著做出妥協嘛,有些事,心里想想就好了!”

        “你怎么跟個娘們兒似的,優柔寡斷,扭扭捏捏……”數落的話語還未落下,原本輕輕揉搓的希然突然一用力,再次疼的暮凡齜牙咧嘴,“我懷疑你在公然報復!”

        “不用懷疑,這就是事實……”

        “我就不該信你用什么熱敷,冷敷鎮痛它不香嗎!”

        “不錯嘛,還知道冷敷熱敷。”

        “你是在嘲諷我?”

        “被你發現了!不過你的傷口已經穩定,也沒有出血,并不需要冷敷來防止腫脹加重,或者收縮血管來減少出血,雖然確實有一定鎮痛作用。但熱敷促進血液循環,促進炎癥組織吸收,反而對你的傷勢更加有效……”

        經此一役,深知被司空束盯上的暮凡倒是本分了不少。每天努力工作,根據鐘聲的指示按時作息,不給他人留下找茬的借口。而這段時間,眾人也并未在礦坑內瞧見司空束,倒也讓暮凡松了一口氣。

        轉眼間,來到礦坑已經月余。深感百無聊賴的暮凡,只想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礦坑。

        夜,深了,暮凡依舊靠坐在石壁上,手上一塊小小的紫晶石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由于白日的勞累,石諾幾人早已沉沉的睡去。

        “你說這些獸族開采這些紫晶石干什么?”

        暮凡聽希然提起過,這些紫晶石是自然能量凝結濃縮而石質化的一種形式,而血晶據說是更加精純的能量聚合體。

        在帕吉亞大陸,有一條巨大而冗長的山脈,名叫紫晶山脈,它連接著大陸諸多地域。據說在世界形成之初,彌漫在各處的能量相互擠壓,巨大的壓力讓這條山脈突出于地表,再經過長期的風雨侵蝕,使表面覆蓋了一層巖石,便形成了紫晶山脈。

        紫晶山脈的不少地方都能夠開采出這種凝固的能量晶石,而他們所處的黎明礦坑,算是蒼穹之月境內,最大的紫晶礦洞了。

        “不知道。”希然并未入睡,躺在枯草上閉目養神。

        “這石頭里蘊含的能量能夠被人所吸收嗎?”

        “不知道!”

        “我剛試了一下,根本咬不動!莫非這些獸族能夠咬動?應該不會!除非是通過其他途徑來實現紫晶石的價值。”

        “確實能夠通過一些方法提取出紫晶中的能量,但如果說是獸族使用的話,也存在直接吞食的可能。”希然從枯草上坐起身來,靠坐在暮凡身側。“傳說大陸上有一頭強大的紫晶巨龍,而紫晶石便是它最直接的能量來源。”

        “紫晶巨龍?那是什么東西?莫非就是榕樹村村民口中,遠古蘇醒的惡魔?”提到巨龍,暮凡瞬間想到了之前在榕樹村打聽到的種種,瞬間將巨龍與惡魔聯系到了一起。

        “或許吧!巨龍是獸族的祖先,是強大的遠古生靈,時間太過久遠,大陸上對于它們的記載很少,我并不能評判它們的善惡。傳說中遠古巨龍共有九頭,其中紫晶巨龍拉姆特斯,便是從紫晶中誕生的生靈。”

        “這玩意兒?還能誕生生命?”上下打量著手里的紫晶石,暮凡一臉的難以置信。

        “或許吧,畢竟我只是從書上看到的,零星的記載。”

        “再給我講講大陸上其他有趣的事唄!”借助微弱的火光,能夠看見暮凡瞪大了雙眼,一臉討好的望著希然。

        “不早了,睡了!”不過希然并不吃這一套。

        “小氣!”一縷哀怨一閃而逝,暮凡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給你說一件奇怪的事,我最近開采紫晶石,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少一些。就是我原本開采出來了,但它自己突然就消失了!我找遍了周圍,就是找不到!”

        “東西是不會憑空消失的,除非你把它轉化成了其他物質,要么就是你出現了幻覺。”

        “幻覺嗎?已經這么嚴重了嗎?”聽到希然的回答,暮凡瞬間一臉呆滯,眼神也黯然了下來。

        “你怎么了!”希然一臉錯愕,暮凡的思維跳躍和情緒變化總是那么的絲滑流暢,讓他需要反應片刻才能跟上。

        “哎呀,我就是很煩,就是討厭這些把我困在這里的半人馬,我就是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一直被困在這里,我感覺我都快憋出病來了,待了這么多天,早沒意思了。”一通抱怨,暮凡枕著手臂,雙眼無神的望向上方,可惜并沒有星空,只有一縷火光,輕輕的跳動。

        “我們會逃出去的,快了……”希然拿過暮凡手里的紫晶石,雙眼中閃爍著隱晦而明亮的光芒,比手里的紫晶,還要明亮……

        “希然!我好無聊呀!我想出去!我不想當礦工了……”哀怨的呼號再次于礦洞中回響,暮凡握著十字鍬,隨意的朝著地上的石料一陣亂錘,正大光明的磨著洋工!“你想到出去的辦法沒有!我快撐不住了!”

        “你盡可再大聲一點,將那些半人馬引來,告訴他們你想要逃走的想法,或許你就不會無聊了。”希然一絲不茍的沿著紋路開采著石料,“而且,大家都在努力工作,你這樣偷懶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的,我們幾人的速度,完成任務綽綽有余。暮凡小兄弟的活潑好動,還給這枯燥的工作,增添了不少樂趣。”一旁的石諾笑著撓撓頭,漆黑的頭發,染上了一層淺紫色的粉末。

        “嘿嘿,還是石諾大哥好,不像他,可兇了!”暮凡朝希然翻了個白眼,一臉諂媚的望著石諾。

        “對了,石諾大哥,還沒有問過你們,你們想要回家嗎?離開這個地方。”

        暮凡兩人同眼前三位性格樸素,憨厚老實的同伴相對沒有太多工作以外的交流。對于逃離礦坑的主意一時還拿捏不準三人的想法。

        嘈雜的礦洞突然安靜下來,石諾三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里的活,面面相覷

        “我們……”三人支支吾吾,一時也沒了主意。

        “在黎明礦坑被半人馬奪取控制權之前,我的父親也是這里的一名礦工。其實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換了一批管事的,規矩多了一點,工作量大了一點。或許注定我們只能當一個礦工,也只會與石頭打交道,靠著自己的力氣,勉強活下去。”石諾的語氣有一些無奈,生活好像并沒有給他們太多的選擇,“后來我來到了這里,卻一直沒有打探到父親的消息……”

        “沒有人生下來就是為了做苦力,當勞役的,大可靜下心來,聽聽自己的想法。”暮凡心里莫名有些發堵,“如果真的喜歡石頭,無論是雕刻石碑,亦或生產石質器材、家具、擺件、生活用品,都是不錯的選擇嘛。”

        “希望石諾大哥認真考慮考慮,不管怎樣,我們都尊重你們的意見。”

        “聽聽自己的想法……”若不是沒有選擇,誰又愿意在這不見天日的礦坑內,做著卑微的,看不見明天的工作呢?

        礦洞陷入了沉寂,暮凡兩人并未打擾思索的三人。設法逃離礦坑這一行為多少存在風險,如果被發現,可能還會有性命之憂。作為一個臨時的團體,兩人的逃離對于整個團隊來說,必然也會產生影響,石諾三人自己的決定,至關重要……

        時間過了半晌,石諾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對于我們來說,待在這里面和出去的生活或許沒有太大的差別,同樣是整日與石頭為伴,同樣是拿著微博的收入勉強混日子,只是在這里多了一些半人馬的管束。”石諾望了望身側與自己來自同樣地方的同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既然我們作為一個集體,如果你們真有辦法逃離這個地方,我們愿意和你們一起。”

        石大兩兄弟也是用力的點了點頭。如果逃與不逃并沒有太大的區別,那何不跟著暮凡一起逃出去呢?至少在外界,會多一點東西,它叫自由……

        “哈哈哈,我就知道,那石諾大哥出去想打什么?”暮凡會心一笑。

        “我要開個石材家具工坊,以后去城里租個鋪子,賣家具。”

        “思路清晰,那我以后來找你買家具,你可得給我最大優惠。”

        “嘿嘿,沒問題,到時候我先送你一套……”

        這一刻的石諾笑的很真摯,對于這樣的生活,他滿心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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