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冤家路窄
這兩男子腰間掛著某紅館的牌子,原來是專門到處抓妙齡女子的龜奴。
被拴住的女子應該就是他們今天的獵物。
本想著待他們離開后,即可撕破博王妃衣物,造被凌辱假象。偏就這么巧的,其中一男子想要行方便,扒開荒草便看到了她。那兩個龜奴哪里見過此等絕色,見她熟睡不醒便心生淫意。
見此景一時情急,他撕下衣角遮面,直襲二人要害,雙雙斃命。
落下那衣衫襤褸女子跪于他面前磕頭謝恩,“民女若蘭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心中自知不該多此一舉,可見到那女子生的可憐,又不免心生憐憫!拔壹染饶悖憧稍甘芪也钍?”
女子聞言心下一鈍有些錯愕,可再看一眼地上那兩個龜奴的尸體,轉而咬牙答應!叭籼m愿為公子所用!
“好!”看向這女子,心中不免有些觸動,她眼神里的倔強讓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日之后,‘雅靜樓’新晉花魁面世了。
坊間傳聞,此女衣著九曲玄天舞裙,臥于看臺之上,睡顏仙姿卓越,異常美艷。
二樓一處隱蔽茶室,有窗可觀樓內各處,有雙生門可潛可逃。他依舊以衣角遮面,雙手背立于窗前,偉岸的身軀即便是一身墨色緞面,也顯得矯健。
“公子讓若蘭守在這美人身邊,可否是因心愛……”
“非也!”他轉身面對若蘭,在她鼻息三指處呵氣如蘭,“她只配做我一枚棋子。幫我看住她,將來我需要她助我翻天覆地。”
若蘭瞬間面頰通紅,立馬垂下頭思緒都不能集中。這般不造作的嬌羞,讓他看的移不開目光。
像偷了腥的貓兒,他笑笑推門而去,留下愣在原地的若蘭,面上緋紅久久不能散退。
因為父皇將自己降級,所以他才得以留在東都。
本來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他籠絡文臣的機會,理應忙的不可開交?赏饶_還是不聽使喚的直奔‘雅靜樓’,想他不近女色的名聲必是就此破滅了吧!
回想起剛才那張緋紅的小臉,郢王朱友珪嘴角掛起絲絲笑意。
他告知若蘭今晚向外售出‘花魁首客’,必定要將這聲勢壯大,要讓八荒諸侯都知道這次的民間義賣。所以,今晚便是博王朱友文徹底與均王朱锽的反目成仇日。
一路上盡是與他背道而馳的車馬行人,轉頭瞄一眼后方,正是‘雅靜樓’方向。不免笑意更濃,‘若蘭,今夜一過,大局將定,你可知你正參與其中?’
入夜,本是更深露重之時,‘雅靜樓’確依舊一片嘈雜。
聲聲叫買中,臥于榻中之美人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終于用內力頂開這身枷鎖,家宴上她已記不清自己后來如何了,只覺當時猶如洪水猛獸般的睡意襲來,她便沉睡而去。
夢里回到師父身邊,師妹還是那般頑皮,師弟還是那么寡言恬淡。院中梔香濃郁,她還是那般快樂著,真的好開心,好開心……本不想就此醒來,偏有一些聲音一直在耳畔響起。
‘弄影,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本王說你是狐貍精,二哥就是不信,非說本王戲本聽多了。這下將你拋于荒野,若你還能無端完好,那便能證實本王所說屬實。’
‘這般絕色真讓人垂涎,如此美色想必那江湖傳聞中有‘天下第一美’的花弄影,也難望其項背……’
‘花弄影能和她比嗎?聽聞那廝手段殘忍,殺人如麻,面若桃花也遮掩不住一身戾氣。小小年紀,便如此詭異,著實與那名字不搭,可悲!’
花弄影?這是師父曾酒后賜予自己的名字,為何有人敢在她面前這番絮叨。想要朝那些非議之聲尋去,奈何周身動彈不得。仔細用內力尋遍全身,發現并沒有封穴之處,想必下手的并非江湖中人。神志逐漸清晰了,然腹中突而隱隱有些作痛,想起家宴那晚她拼命飲酒,酒中必然做了手腳。
這酒水以她的飲法,自然是要睡上月余。不過,好在師父曾讓其習得閉吸功法。這酒水再蹊蹺,也只能叫她不慎吸入些許,大部分可在她腹中以功法滯留,故而幾日便能轉醒。
剛沖開罩門,積于肺腑的毒血盡數逼出;ㄅ坝麚蔚囟,才發現自己正在眾目睽睽之下,身上更是衣不蔽體,身邊姹紫嫣紅擺上各種花卉。而她,正在這其中被人圍觀。
見她轉醒,叫買的那些男人更加激動,看向她的目光中都裝滿穢意,不由自主叫買的更加瘋狂。
“五千兩!”“五千五百兩……”“老子出六千五百兩!”……叫買此起彼伏,聲音大的她腦中嗡嗡作響。肯定是剛用內力爭破自身罩門,讓她元氣大傷所至。
這是哪兒?縱觀四周,腦中千回百轉。突然二樓一處隱秘的窗口,有雙毫無波瀾的眼睛正觀察著自己。
那雙眼睛里有種倔強,讓她倍感親切,因為真的好像小師妹……可是那人不是茯茶,絕對不是。算算年歲,茯茶現下也才十二歲不到,而此人觀之最少也二十左右。
可這人又和現在這場面有何種關聯呢?為何眾人皆在此狂呼,而她獨獨一人遠觀自己?
此時,另一看臺上,一錘定音,“恭賀這位遠道而來的番邦公子,以九千兩白銀買下花魁麗娘春宵一夜……”
“慢著!”堂下一行人攜兵器闖入,為首的正是苦夙。“臣救駕來遲,還望王妃恕罪!”跟著進來的一行人烏泱泱跪倒一片,惹得之前還為花魁瘋狂的諸位瞠目結舌。
“哼,你們這演的哪出啊?”那位以九千兩買下她的番邦公子,腆著大腹耀武揚威的站出來,他身后亦是跟著數十個身手不凡的便衣侍衛。
“實不相瞞,博王妃向來愛開玩笑,時常會出府尋些樂子,今日更是攪擾了諸位雅興。在下博王府府相苦夙,愿代主賠禮道歉,還望公子看在苦夙薄面上,將此事就此作罷!笨噘硪菜闶墙嫌忻臋嘀\之士,曾經多少藩王將候爭相納賢,他都一一回絕。
“府相?哈哈哈哈……”番邦公子一番嘲弄之意,甚是不把苦夙放在眼里,“你就是條狗,有什么資格在老子面前稱面子?”
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紜,畢竟苦夙以智謀冠名天下,在江湖中也是排得上名號的奇人。而今又是官拜博王麾下,那往后要是博王繼承了大統,府相亦就榮升高位了呀!如此身份之人,該是何等傳奇。
“是苦夙妄言了!哦,還不知公子出自六十四番邦,哪一邦呢?”
“我爹爹,正是甘州回鶻可汗,我……可汗嫡三子,甘州回鶻王三皇子庫拉吉吉特爾。”番邦公子拍拍自己胸口,很不可一世。
花弄影聽到‘甘州回鶻’,眼中兇狠一閃而過。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能在這兒碰上。
當年師父甘州被捕受盡折磨,被救出時已是強弩之末。全院上下老小再談及,恐怕至今都心有余悸。
外傷倒還好辦,只是她遠沒想到,在師父周身都化膿的皮肉傷掩蓋下,竟是五臟六腑都被人震碎的內傷。還被灌了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不同種類的毒藥。涂山大仙見過都說‘醫不了,只能續命’,聞言她怕極了會失去師父。
因恐懼而產生的怨恨,就像深水中的水草,將她牽住拉進無間地獄。那段時間的她,整個人仿佛失去靈魂般,看著師父日漸衰弱,她就變得空洞麻木。某日師父咯血昏迷,怨憤至極的她,孤身以‘花弄影’之名闖入甘州死牢,斬殺牢中曾參與虐待師父的官吏百余號人。之后,花弄影這個名號一夜成名,綠林中人人稱贊。
當時在坊間有傳言,花弄影是地獄鎖魂者的轉世,會在血月懸空之時,攜一雙寒光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后來師父得一靈藥續命,正是師弟玄忌族中圣物‘紫蓮’!仙彙幮詷O寒,獨用會變質成劇毒,可師父自身仿佛一個毒人;蛟S正是這‘紫蓮’的可藥可毒,師父才在鬼門關止步撿回一條命。
當時她殺了百余人,師父知曉后也責怪于她?伤是不甘心,因為師父仁慈,所以這些惡人惡事,就讓她來做吧!
這次,她就要替師父把當年受的罪,討回來……剛想開口說話,喉中晦澀艱難。
“原來是回鶻王的皇子,真是失敬,失敬。”苦夙故作謙卑,轉而話鋒一變,“如果苦夙沒有聽錯,方才三皇子是以九千兩白銀買下的花魁一夜良宵對嗎?”
“哼,老子從來就不缺這點錢!
“為了不讓三皇子受任何損失,博王府來出這九千兩。今夜不管是博王妃娘娘,還是花魁麗娘,博王府必須帶走,還望諸位海涵!笨噘肀荛_回鶻皇子,朝樓內眾人作揖。
“老子出一萬兩,怎么樣?敢接嗎?”回鶻皇子得意的拍拍肚皮,滿臉橫肉的笑真的很難看。
“皇子方才怕是沒聽清楚,苦夙說的是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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