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聽聞此次戰役大獲全勝,武王喜不自勝,當即下令于軍中大擺慶功宴席。想到那一沾即醉的酒量,我當即告假。武王雖有不悅,但聽聞我是回王都看望嫦娥,也只能擺手放我離去。
騰云來到王都,稍不費時就在一貧民窟里瞧見了她的身影。
“嫦娥姐姐!”
許是被我憑空出現唬了一跳,見到我她先是一愣,然后才溫和一笑,“明夷妹妹,你來啦。”
見她身著白衣,立于陋室,我大為不解,“姐姐,你這是在做什么?”
說到這兒,她嘆了口氣,“不知怎么的,王都近日常有百姓犯咳疾。我將從月宮里帶來的藥都用盡了,依舊不見好!
瞄了眼她手里端著的黑乎乎的藥碗,我訝然,“仙藥也不頂用嗎?”
她搖了搖頭。
凝神思索片刻,我又問,“可有將此事告知武王?”
她再次搖頭,“前線戰事吃緊,最不能分心。再者此類病癥尚未大規模傳播,我想……再細細琢磨一番,當是有解決辦法的!闭f著就蹲下身,柔聲撫慰一個不肯吃藥的孩童。
“要不要我回玉虛山看看?”見她愁容不展,我嘗試著提議,“我雖不通藥理,但知玉虛山匯集九洲山川氣韻,植有奇珍草木無數。待我采幾株來給姐姐參詳一二,或許能為姐姐改進藥方增添靈感。”
嫦娥一聽,當即服身,“那就又勞妹妹了!
“姐姐哪兒的話。”
事情就是如此巧合,就在我采回的幾株仙草里藏有此次藥方所缺的藥引。嫦娥的藥理已是爐火純青,不加時城中百姓的咳疾便被治愈。
身在下界,多日未見的閨蜜自是話多非常;氐酵鯇m后,我先是講了近日前線戰事,又試探性地提到了楊戩。
“姐姐可知,那楊家二郎當真神勇非凡。就是那單刀匹馬的架勢,竟是一人可屠千軍!”
嫦娥不喜血腥,聽到打打殺殺忍不住皺起眉頭。正值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如輕紗一般披在她身上,襯得她越發清逸出塵。
美人望月,殊不知有位英雄也正在望著美人。
想到那楊家二郎的囑托,我試探性地開口,“陳湯戰役之后,楊家二郎有意在灌江口設宴款待此次隨軍同僚,姐姐可莫要到時隨我一同前去。”
不要問愿不愿意,問了肯定回“不愿意”。美人多半矯情,先把話帶到,再把話頭堵死,這事能成一半。
見她似有話說,我當下拽住她胳膊,黏糊糊地撒嬌道,“姐姐就當是陪我去吧。我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害怕……”
在磕cp這件事情上我是認真的。許是我真情流露,善良的嫦娥誤以為我是真心想去,雖不情愿,卻也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我咧嘴一笑,心中比了個大大的“耶”。
王都的安逸日子過慣了,我差點忘了自己還是前線編制。想到新一輪戰役即將開始,我當即告別嫦娥趕回營帳。然,千趕萬趕還是回來晚了,待我再次掀開武王圍賬時,楊家二郎與李靖正一臉慘白地躺在榻上。
心中一驚,當即揭開幕離快步上前,“二位這是怎么了?”明明走時,還是好好的。
“夫人有所不知,”說到這個,手腕裹著繃帶的哪吒當即氣不打一出來,“今日之戰,我等本是必勝的,奈何不知從哪里響起一陣妖樂,聽得我等扎耳撓肺,連著御下的戰馬都得了失心瘋,載著我等就往山崖下沖。要不是父親與二哥哥反應快,當即從馬上滾落,此刻怕不是被摔得粉身碎骨了!”
玉面琵琶?意識到敵方后排也上了法師,我看了眼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的二人,心中無比自責!岸脊治乙粫r貪玩誤了時辰,要是我早點回來,李將軍與楊副將也不會……”
“夫人切勿如此苛責自己!”褪了銀光鎧甲,一身素衣長發披肩的楊家二郎此刻顯得越發秀美俊毅。
我平日就抵不過美□□惑,如今這男人頂著一張360度無死角的俊臉,目光殷切地看著我,心中更是小鹿亂撞。罪過罪過!此等美男可是寶正里嫦娥姐姐的cp,再劇情還沒有走歪之前,我連忙撇過臉去,痛罵自己“齷齪”、“下流”。
許是我過于自責的神色又讓美男誤會了,他掙扎著起身,卻因為牽動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哪吒兄弟眼疾手快,忙過去扶他!岸绺,您沒事吧?”
“無妨!彼麛[手。復又看我,“夫人無需自責,此次上了玉面琵琶的套是楊某學藝不精,與夫人無關。”
有關沒關的倒也不重要,想到對面上了后排上了法師,我心中不免有些憂心。正要開口詢問,恰逢那一身玄甲的武王掀起圍賬大步入內,身后緊跟著一身白衣道袍的姜子牙。
“主攻!
愛將受傷,青年的王者憂心重重。他蹲下身親自查看了二人傷口,隨后臉色越發難看。姜子牙看出了他的憂慮,只說,“主攻莫要憂心,兩位將軍都有仙術護體并未傷及根骨,想來好生休養幾日便會痊愈的!
“那前線戰事當如何?”哪吒問。
“暫交由黃天化與楊任吧。”武王思索了一番回道。
待武王走后,鶴發童顏的姜子牙捏著胡須笑吟吟地看向我,“明夷夫人……”
來了來了,任務來了。一對上姜子牙這老神在在的模樣我就心慌,“姜太師有何吩咐?”
“軍中少有做事細心妥帖之人。兩位將軍近日行動多有不便,還望煩勞夫人照顧!
嗯?不派我上前線了?
相比前線殺敵,在大后方照顧病號的活可就輕松多了。正要說起來,李靖雖傷得重,但有親兒子照顧,我根本無需插手。至于美男楊戩,除了每夜總堅持去賬外仰頭觀天,并未有任何事煩我。
這日我剛扶他在郊外石堆前坐下,但見他仰頭對著夜空中鐮刀似的彎月長嘆,我忍不住笑,“想不到一向驍勇善戰的楊二郎,也是個感時花濺淚的物傷之人?”猜他當時想起了心中的那抹“白月光”,我又安慰說,“你也不用唉聲嘆氣的,前幾日我去王都看了姐姐,她挺好的!
見他依舊目光哀怨地盯著月亮,我心里竟也升起一股莫名的哀傷。“你大可不必這樣的,”是想起前世的了嗎?我不確定,但我這人向來既來之則安之,逍遙自在慣了,不愿為外物所擾,只想盡快擺脫這樣的情緒!俺Q缘溃擞斜瘹g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這話曾有人對我說過……”他輕嘆,“只可惜,下一句我忘了!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見楊戩緊縮地眉頭略有松動,我心里直呼,蘇老先生,我對不起你啊。
“是啊……即遍遠隔千山萬水,我與她看到始終都是同一輪月亮!
又是在想嫦娥了?哎,這該死的天條總阻礙我磕cp!
又坐了好一會兒,待我被冷風吹的手腳冰涼,楊家二郎這才起身會帳。我忙去扶他,冰涼的指尖劃過他手背,他錯愕,“神仙也會冷嗎?”
別的神仙冷不冷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冷的!吧裣啥嘤煞踩俗。凡人有的感官,神仙都有。”我答。
“如果能有選擇,夫人是更愿意做凡人,還是更愿意做神仙?”
這是個好問題啊。我歪頭想了一陣才道,“凡人有七情六欲的快樂,神仙也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自由。但相比做凡人,吾還是更愿意當神仙!眲e問,問就是上輩子壓力山大,凡人已經做夠了。
這個回答似乎并不如他意,隨即反駁我說,“可是天規森嚴,做神仙又多有拘束并不能……”
想到他日后將繼任忍辱負重的“撕法天神”,我腦中靈光乍現,突然又想到老子《道德經》的話,于是回道,“老君言,天之道,其猶張弓歟?高者抑下,下者舉之,有余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余。只要掌握一個合適的度,萬事萬物都會摸索出一條適宜的路子來。天道森嚴,卻也并非一成不變!
他大驚,隨后又一副難以置信地表情望著我,“夫人莫不是想要修改天條?”
我訕訕一笑,“明夷自知沒這實力!痹掝}聊到這兒就涉嫌劇透了,想到多年后大鬧三界的盤子精,我又問,“一別數年,二郎家中親人可還安好嗎?”印象里他那位夫人是西海三公主,先前電視劇里演得潑辣刁難,也不知現實里是個怎樣的女子。
“夫人安好。”回得不情不愿。
“三妹妹呢……”見他臉黑成鍋底色,我趕緊岔開話題,“一別數年,不知近來功法可有長進?”
“有仙師教導,自是進益飛快。”楊嬋是他如今唯一的親人,她是他的依靠,亦是他的驕傲。說到妹妹,男子臉色稍有緩和,“夫人無需如此掛念三妹,待陳湯戰役后,夫人蒞臨我灌江口時,自能見到。”
提到灌江口,我便想起先前他予我的囑托!岸刹徽f這事,我也是要找個機會提的。”說著,環顧四周見身旁無人,才側到他耳邊小聲說,“我與姐姐說了,她只當是陪我同游,到時你可別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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