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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六零冤種炮灰不干了(9)


翌日清晨。

謝大山猛然從夢中驚醒,額頭上滿是冷汗,心臟狂跳不止,仿佛剛從一場噩夢中逃離。

他喘著粗氣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目光凝重而凌亂,這不是他在村里的老房子?他不是死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難道他重生了?!

這一認(rèn)知像驚雷般在謝大山腦海中炸開,他的雙眼瞬間泛紅,所有關(guān)于前世的記憶涌入腦海,猶如潮水般淹沒了他。

上輩子,他聽信了吳秀蘭的枕頭風(fēng),認(rèn)定謝衍是個克父克母的掃把星,對他非打即罵,最終讓兒子對他徹底失望,斷絕了父子情義。然而,那個時候的他卻絲毫不以為意,因為他還有謝金寶,他心目中的“好兒子”。

他對不起謝衍,但他卻從沒有虧待過吳秀蘭一分一毫。即使謝金寶腿瘸了也沒有嫌棄他。他用以前打土豪搶來的金銀珠寶,給謝金寶在縣城里買了一個清閑的工作,又花高價彩禮給他娶了媳婦,后來政策開放后,又給謝金寶買房,買店鋪,讓吳秀蘭也是穿金戴銀。

“可笑……真是可笑……”謝大山喃喃低語,聲音壓抑而沙啞。

他想到后來,當(dāng)他身患癌癥臥床不起時,吳秀蘭和謝金寶的真面目徹底暴露。他們嫌棄他是個拖累,不僅不給他治療,還時常在家里咒罵他死得太慢。

尤其是在他生命的最后幾天,吳秀蘭那張滿是諷刺與得意的臉浮現(xiàn)在他眼前。

“金寶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是我和我前夫的。”

“當(dāng)初我剛發(fā)現(xiàn)懷孕,我前夫就死了,我一個女人還懷著孩子怎么生活,所以我勾搭了好幾個男人,但只有你最蠢,我說孩子是你的,你竟然真的相信了,是想兒子想瘋了吧,也對,當(dāng)時你老婆可是嫁給你好幾年都沒懷孕。”

“說實話,你對我確實不錯,但你一個大老粗怎么能跟我讀書人的前夫比,你每天干完活一身臭汗躺在我身邊,我就覺得想吐。”

“我就隨便說兩句謝衍克父克母,沒想到你就真的信了,任由我虐待他,我稍稍一攛掇,你就往死里打他,你知道我當(dāng)時是什么心情嗎?我太爽了,我的金寶沒有親爹疼,憑什么他謝衍有親爹疼,所以我就是故意要讓你們父子離心。”

“你拋棄了親生兒子,卻一輩子如珠如寶地養(yǎng)著別人的兒子,你說你是不是很蠢?”

“你這么蠢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還是趕緊去死吧。”

想到吳秀蘭那些話,謝大山的雙拳緊握,指節(jié)發(fā)白,濃烈的恨意在胸膛中翻騰。

他的目光猛然落在身旁的吳秀蘭身上。她依舊在熟睡,呼吸均勻,神情安詳,毫無防備。謝大山的呼吸愈發(fā)急促,雙眼血紅,心中的恨意如毒蛇般蠢蠢欲動,張牙舞爪地在他心頭盤繞。

吳秀蘭這個賤人!該死!

這個念頭在謝大山心中如魔鬼般不斷壯大。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猶如一頭饑餓的猛獸,盯著獵物不放,他緩緩的將手伸向了吳秀蘭的脖子。

“我要這個賤人為上輩子的一切付出代價……”他的內(nèi)心被仇恨吞噬,手指漸漸收緊,掐住吳秀蘭脖子的那一刻,他心中生出到一種復(fù)仇的快感。

睡夢中的吳秀蘭感覺到喉嚨窒息,喘不上氣來,她面色痛苦地睜開眼,就看到謝大山狠厲的臉,而自己的脖子正被他死死地掐著,那力道顯然是想掐死他。

她瞳孔緊縮,眼中滿是驚恐和不解,喉嚨中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求饒聲:“放……開……我......”她的手本能地去掰謝大山的手,試圖掙脫。

謝大山冷冷地看著吳秀蘭那因窒息而逐漸發(fā)青的臉,心中滿是恨意,眼神透著快意。

“賤人!去死!”謝大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仇恨。

他繼續(xù)收緊手指,吳秀蘭的呼吸愈發(fā)急促,眼神中的驚恐逐漸轉(zhuǎn)為絕望,喉嚨里發(fā)出微弱的掙扎聲:“放……開……”

吳秀蘭的身體因窒息而劇烈顫抖,雙腿不由自主地蹬在床上,她的眼睛逐漸失去光彩,臉上的肌肉扭曲著,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

求生的本能讓她的指甲深深嵌入謝大山的手背,留下兩道深深地血痕。

劇痛猛然讓謝大山從狂怒中清醒過來,他的目光瞬間恢復(fù)了一絲理智,猛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什么。

他的手一甩,將吳秀蘭重重甩在床上,像是甩開了一個污穢的東西。

他好不容易重生了,可不能因為這個賤人而去坐牢,況且就這么殺了她,未免也太便她了,他要讓這個賤人和那個野種生不如死!

吳秀蘭劇烈地咳嗽起來,捂著脖子,大口喘息,臉色煞白,滿臉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謝大山站在床邊,呼吸逐漸平穩(wěn)下來,雙眼中的瘋狂和恨意慢慢消散,轉(zhuǎn)而換上一副歉意的神情。他低下頭,眼神帶著濃濃的自責(zé)與愧疚。

他伸出手,想要撫上吳秀蘭的脖子,聲音輕柔中帶著安撫和歉意:“秀蘭,我剛才做噩夢了……”

吳秀蘭的身體猛地往后一縮,躲開他的手,眼中透著深深的恐懼與不安,仿佛那雙剛才差點奪去她生命的手還緊緊纏繞在她脖子上。她的呼吸急促,整個人有些發(fā)顫。她下意識地想遠(yuǎn)離謝大山,盡管對方的語氣和動作再柔和,此時她依然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謝大山也不在意,畢竟這種反應(yīng)才是正常的,他自然地收回手,臉上露出更多的愧疚,低聲繼續(xù)道:“我夢到謝衍他娘變成鬼回來找我報仇,我剛剛還沒完全清醒,把你當(dāng)成了她了,所以才會......”

吳秀蘭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似是松了一口氣,心有余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聲音微微發(fā)抖道:“原來是這樣,你嚇?biāo)牢伊恕!彼恼Z氣中帶著受驚后的脆弱和一絲怨怪,極為自然。

謝大山見她信了,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現(xiàn)在不宜讓吳秀蘭起疑。

于是他面露溫和的笑意,輕聲哄道:“今天是我的錯,一會兒我去縣城給你買你最喜歡的雪花膏。”剛重生,他要好好想想要怎么對付讓吳秀蘭和謝金寶生不如死,可沒有心情去上工。

吳秀蘭臉上迅速堆滿了笑容,眼中的恐懼退去,仿佛在瞬間忘記了剛才噩夢般的經(jīng)歷,似乎剛才的恐懼和不安瞬間煙消云散:“真的?你給我買雪花膏?以前我買個蛤蜊油你都嫌貴。”

謝大山見她露出笑容,眼中暗藏的冷意更深,但他面上依舊溫和:“這不是給你賠禮道歉嘛?看在雪花膏的份上,你原諒我這次。”

吳秀蘭瞪了他一眼:“行吧,看在雪花膏的面子上,這次就饒了你。”

“那我現(xiàn)在就去縣城了。”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出房間,腳步輕快而利落。

他離開后,房間里只剩下了吳秀蘭一個人。

她看著謝大山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和仇恨。她的手再次摸上自己脖子上被掐出來的紅痕,指尖輕輕摩挲著,眼中燃起濃烈的憤怒與怨毒。

她的雙眼逐漸變得猩紅,胸口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腦海里忽然像是打開了某個塵封的箱子,記憶如同洪水般涌入,那是她上輩子的記憶。

上輩子,謝大山也像現(xiàn)在這樣發(fā)瘋想要掐死她,之后他同樣說自己是做噩夢夢到前妻變成鬼回來找我報仇,那時候,她傻傻地相信了他的話,以為只是他一時失心瘋。

然而,從這天開始,謝大山覺得會做夢夢到前妻來報仇,肯定是因為他之前對謝衍太差了,所以想要補償謝衍。

她當(dāng)然不愿意,這個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金寶的,謝衍不過是那個死女人留下來的災(zāi)星,她怎么可能允許謝大山去補償這個掃把星。

她氣得發(fā)瘋,和謝大山大吵了一場,差點把家給掀了,謝大山?jīng)]有妥協(xié),他鐵了心要彌補謝衍,而謝衍卻根本不領(lǐng)情。他大概也漸漸意識到這個兒子是徹底對他沒有感情了,也就不去了。

之后金寶被公安抓到聚眾賭博,被下放到農(nóng)場,而謝大山立馬跟金寶斷絕父子關(guān)系,她當(dāng)時覺得謝大山狠心,兩人再次吵起來,甚至大打出手,但謝大山就是鐵了心放棄了金寶。她若是偷偷的給金寶寄東西被他發(fā)現(xiàn),就會被他打一頓。

沒多久她莫名其妙地被捉奸,和村里的老鰥夫光溜溜地躺在一張床上,然后被剃了陰陽頭,游街批斗,最后被下放農(nóng)場,而謝大山再次站出來和她離婚,劃清界限。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仿佛再次經(jīng)歷了那場噩夢。她的牙齒緊緊咬住嘴唇,鮮血從唇邊滲出,但她毫無知覺。

腦海里不斷地閃現(xiàn)那些景象,那些被下放農(nóng)場的日子里,每天要干最苦最累最臟的活,分到的糧食卻少得可憐,生病了沒有大夫,還要時不時地被人拉出來批斗。寒冷、饑餓、病痛,毫無尊嚴(yán),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活在人間地獄。

她咬牙切齒,臉上的表情猙獰得可怕,心中恨意滔天。

沒兩年,她就死在了農(nóng)場,大概是老天憐憫她,想讓她死得明明白白,死后她的靈魂竟然跟在了謝大山身邊。這時謝大山已經(jīng)再次娶妻,還有了一個一歲多的兒子,而謝大山接到她的死訊時,不但沒有絲毫傷心,還說了一句“竟然就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當(dāng)天他高興地喝醉了酒,從他酒后的醉話中,她才知道,原來金寶聚眾賭博被抓是謝大山舉報的!她和老鰥夫被捉奸在床是謝大山陷害的!她和金寶落得被下放農(nóng)場,都是謝大山干的!

而他這么做只是因為他和外面的寡婦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金寶這個瘸了腿的兒子就沒用了,而她這個妻子也要為那寡婦騰位置。

她突然就想到謝衍母子,她和金寶的結(jié)局不就是他們的翻版嗎?真的是天道輪回報應(yīng)不爽。

但為什么謝大山?jīng)]有報應(yīng),上輩子竟然還能大富大貴,兒孫滿堂。

好在老天有眼,讓她重活一世,這一世她一定要讓謝大山不得好死!

她心中暗暗發(fā)誓,眼底涌現(xiàn)出一股毒蛇般的陰冷寒意。

忽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幕前世的記憶,謝大山從院子里的槐樹下挖出了一罐金銀珠寶,據(jù)他所說是他從前打土豪的時候私藏下來的。正是憑借這筆財寶,他后來過上了好日子。

想到這里,吳秀蘭心中一動,目光轉(zhuǎn)向院子那棵高大的槐樹。

她猛地跑到院子里,拿起鏟子,急不可耐地開始挖掘。泥土飛濺,手上的動作愈發(fā)急促,她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心跳也越來越快。

每一鏟下去,吳秀蘭的心中都充滿了期待與緊張。她咬緊牙關(guān),額頭漸漸滲出汗珠,手上越來越用力,仿佛透過泥土,她已經(jīng)能看到那些閃閃發(fā)光的珠寶。

終于,在她挖了十分鐘之后,鏟子觸碰到了一塊堅硬的東西。

“挖到了!”吳秀蘭的眼睛猛地一亮,心頭的興奮幾乎讓她熱血沸騰。

她急忙丟下鏟子,雙手迫不及待地扒拉著泥土,終于露出一個古舊的陶罐。她用力地將罐子拉了出來,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充滿了即將發(fā)大財?shù)募优c喜悅。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罐子的蓋子,然而,眼前的景象讓她的笑容瞬間凝固。

罐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她不敢置信地將手伸進(jìn)陶罐里,在里面反反復(fù)復(fù)地摸索,依然什么都沒有。

“怎么會沒有……”她不甘心再次在罐子里翻找,但依然一無所獲。

她蹲在地上,呆滯地看著那個空空如也的陶罐,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心中滿是失望與憤怒。謝大山……你到底把金銀珠寶藏哪兒了?

忽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也許謝大山把這些財寶藏到了別的地方,后來才轉(zhuǎn)移到這棵槐樹下的!

這么想著,吳秀蘭失望的心情稍稍緩和下來,她瞇起眼睛,漸漸冷靜下來。

她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隨后將陶罐重新蓋好,將土一鏟一鏟地蓋回原處,手法小心謹(jǐn)慎,努力恢復(fù)原來的樣子。

她抬頭環(huán)視四周,確保沒有任何異樣后,才放下鏟子,拍了拍手,緩緩站起身來,慢慢走回房間,每一步都帶著她心中逐漸清晰的計劃。

她得想想要怎么從謝大山嘴里套出那些金銀財寶的下落,然后再讓謝大山和她上輩子一樣,去嘗嘗被下放被批斗的苦。

但在那之前,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讓謝大山絕育!

她眼中閃過一抹狠毒,只要謝大山再也生不出兒子,他就只有金寶一個兒子,金寶就會是他唯一的希望,即使她一時套不出那些財寶在哪里,最后謝大山也只能留給金寶。

至于謝衍這個離了心的兒子,相信謝大山在碰過幾次壁后,就會和前世一樣放棄,她對前世的記憶格外信任。

若不是不敢招惹謝衍這個煞星,她甚至想直接將謝衍也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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