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流放文中的炮灰庶女(15)
夜羽寒感動地看著蘇璃音,眼中是若有似無得情意,柔聲道:“音音,謝謝你。”
“啪!”高盛的鞭聲再次落下,打斷了夜羽寒還想要說的話。
“別磨磨蹭蹭的!趕緊的!”他不耐煩地大吼一聲,手中的鞭子隨意地揮舞著,眼神掃過他們這里,明顯這話就是對他們說的。
夜羽寒眼中劃過一抹冷意,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以前誰敢這么打斷他說話。
蘇璃音第一次這么感謝高盛,夜羽寒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她也能猜到他要說的是什么,定是一些惡心巴拉故作深情的肉麻話,前世她聽得太多了。她是真怕再次聽了那些話,會惡心得她忍不住把之前偷吃的早飯都吐出來。
呂氏昨天可是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鞭子的,她身體應激性地一顫,連忙道:“羽寒,有什么話等一會兒再說,你先好好歇著,咱們快點準備出發(fā),免得挨鞭子。”
“好,辛苦娘和音音了。”夜羽寒虛弱道。
呂氏冷眼掃過晉王的幾位妾室,一共六人,目光在她們臉上一一掃過,像在挑選牲口般審視。她最終將視線停在其中兩個神色最為惶恐、性格最懦弱的妾室身上,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孫姨娘,王姨娘,今天你們倆推車。”她語氣平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呂氏微微抬高下巴,目光犀利,隱隱間又有了往日身為晉王妃時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
被點名的孫姨娘和王姨娘渾身一顫,低垂著頭不敢反駁。孫姨娘搓了搓手,嘴唇微微動了動,像是想說什么,卻又在呂氏冷冷的目光下咽了回去。
而王姨娘抿緊嘴唇,雙手交握,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眼中隱隱有一絲不甘,但最終還是低聲應道:“是,夫人。”
呂氏滿意地挑了挑眉,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以后你們六人,每天兩人輪流推車。別給我耍花樣!好好推,要是摔倒了羽寒,我這個主母發(fā)賣你們的權(quán)利還是有的。”說到“發(fā)賣”兩個字時,呂氏特意加重了語氣,眼神如刀般掃過眾人。
幾個姨娘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變。昨天她們還在看蘇家三位姨娘的戲,沒想到今天就輪到她們,她們再不甘心,也只能低眉順眼地應道:“是,夫人。”
呂氏見她們順從,冷哼了一聲,嘴角浮現(xiàn)一絲譏諷的冷笑。
昨天是她想差了,即使這流放路上,這些妾室的命都掌握在她手中,她只要以“發(fā)賣”做威脅,這些人還不是得服服帖帖,根本不用擔心她們不好好推車。晉王府養(yǎng)了她們那么久,現(xiàn)在也該是她們回報的時候了。
一旁的蘇璃音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臉上表情淡然,雖然她和呂氏有仇,但這些妾室也不是善茬,她一點也不同情。
前世的記憶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呂氏當時日子過得好,對這些妾室懶得搭理,而這些人活不下去,最終委身了官差。
為了生存,她們的選擇蘇璃音并不評價,但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設(shè)計她,讓她差點被同行的流放犯玷污。
她們的理由更是荒唐可笑,她們過得不好,憑什么蘇璃音能過得好,而她過得好,竟然不照顧她們,甚至拿出“庶母也是長輩”這樣的冠冕堂皇的話來壓她。
蘇璃音當時都氣笑了,先不說她和她們的身份天然的對立,本無情分;再者,她們?yōu)楹尾桓胰髲鸵褂鸷咳粽撌福齻兏且褂鸷氖福瑓s偏偏只敢拿她開刀,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她緊了緊拳頭,眼神冷若冰霜。要不是她有空間,當時可能真的已經(jīng)被……
這一世,她依然不會管這些人。她們被呂氏磋磨也好,被發(fā)賣也罷,都是她們自己的造化。
但若是她們還敢惹到她頭上......
想到這里,她眸光微微一沉,手指輕撫過袖口,嘴角浮現(xiàn)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她空間里可是存了不少藥。
想到空間里的藥,蘇璃音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夜梓萱,心中暗自冷笑。
夜梓萱從醒來開始就一言未發(fā),此刻正坐在一旁,雙手緊攥成拳,她眼底泛紅,看上去像是一夜沒有睡好造成的,但蘇璃音知道,那是藥效在發(fā)作。
昨晚,呂氏為了懲罰夜梓萱,沒有分給她食物,而是讓她吃官差發(fā)的干硬的餅子。那東西容易被噎到,蘇璃音自然是“好心”地給她送上水了。大量的喝水讓藥物也大量的進入體內(nèi),她的情緒越發(fā)狂躁,此時還勉強維持著理智,但只需要一個導火索,就能爆發(fā)。
夜梓萱看向呂氏,眼底壓抑著怒火,想到昨晚呂氏將呂家送來的唯一一張五十兩銀票全都用來給夜羽寒買藥,卻連一點吃的都沒給她,讓她肯官差發(fā)放的干得硌牙的餅子,眼底的恨意更甚。
呵,說什么疼愛她,她和哥哥是一樣的,果然都是騙人的。
蘇璃音看著她眼底的恨意,果然不愧是白眼狼,不過這次是對呂氏,就讓她十分期待。
蘇妙妙見夜羽寒都醒了,再轉(zhuǎn)頭看向蘇沐風,卻見他依舊昏迷不醒,躺在板車上,面容蒼白如紙,嘴唇干裂得像風干的枯木,胸膛起伏微弱,看起來像隨時會斷氣一樣。周圍一片嘈雜,他卻絲毫沒有醒轉(zhuǎn)的跡象。
蘇妙妙皺了皺眉,這身體素質(zhì)也太差了吧?怎么昏迷了這么久?她沒有直接解決蘇沐風,就是想讓他吃一吃流放的苦頭,而這人一直昏迷著,算什么吃苦?
她心念一動,精神力如一根無形的細針直刺蘇沐風的腦海。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驟然從蘇沐風口中傳出,像從噩夢中被硬生生拽醒,他整個人劇烈一顫,身體如觸電般猛地從板車上彈起,動作幅度之大,連身下的木板都發(fā)出一聲“嘎吱”脆響,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然而,蘇沐風顯然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勢。這么劇烈的一動。拉扯到臀部還未愈合的傷口,頓時一股鉆心的疼痛從后腰蔓延開來,瞬間蔓延至全身。他臉上的表情霎時變得扭曲,冷汗如瀑布般涌出,浸濕了鬢角。
他身體因為疼痛也失去平衡,眼見要摔倒,本來推著板車的蘇錦琛連忙放手,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
然而,蘇沐風這一彈,板車的重心傾斜到同樣躺在板車上的張氏這一邊,而蘇錦琛一放手,板車徹底失去平衡,整個側(cè)翻在地。張氏再次被摔在地上。
“啊——!”張氏重重地摔在地上,慘叫聲在破廟內(nèi)回蕩。
這一幕來得太過突然,旁邊的人蘇璃月和蘇錦年連去扶車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氏狼狽地摔在地上。她臉朝下趴在滿是泥灰的地面上,發(fā)髻凌亂,衣裳上沾滿了塵土,嘴里咳出一口混雜著泥味的唾沫,狼狽至極。
“噗嗤!”終于,壓抑的笑聲在破廟里炸開了,圍觀的眾人見張氏又一次摔得如此慘,再次發(fā)出爆笑。
就連一直催促的高盛都暫時停了下來,手中的鞭子也不揮了,揚起嘴角看著這邊。流放路上這樣的樂子可不多,趕路也不是那么急的。
“哈哈哈!怎么又是她啊!”一個人笑得直捂肚子,“這得是犯了什么霉運,摔了多少次了啊!”
“怕不是上輩子欠了板車吧!”另一個人接話,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蘇璃月與蘇錦年站在一旁,臉上難掩尷尬。聽到周圍人的嘲笑聲,他們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張氏第一次摔倒的時候,他們還會心疼,如今就只剩下厭煩。母親怎么老是鬧出笑話?讓他們也跟著丟人。
吳氏三人連忙垂下頭,掩飾住嘴角的弧度,老爺現(xiàn)在都醒了,她們幸災樂禍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
連蘇妙妙都忍不住勾起嘴角,這又是她沒想到的,張氏屬實是有點倒霉了。
蘇沐風可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只覺得張氏丟人現(xiàn)眼,他掃了一眼呆滯在一旁的蘇璃月和蘇錦年,呵斥道:“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扶你娘起來!”
蘇璃月和蘇錦年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連忙上前去扶張氏:“娘,你沒事吧?”他們臉上帶著顯見的擔憂,即使再蠢他們也知道不能將對張氏的厭煩表現(xiàn)在臉上。
兩人將張氏扶到板車上躺著,蘇錦琛也扶著蘇沐風重新趴到板車上,同時將他昏迷期間,張氏被翻倒的板車砸斷了腿的事告訴他。而姨娘被張氏威脅發(fā)賣這事,他沒說,因為他知道有蘇錦年的情況下,說了也沒用,蘇沐風不會對張氏怎么樣,說不定自己還會被訓斥一頓。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蘇錦年,眼中晦暗不明。
蘇沐風不僅沒有心疼張氏,反而覺得她蠢。看著板車翻了,怎么不知道躲?這么多人,怎么就她被砸斷了腿?
“好了,不要耽誤時間了。出發(fā)!繼續(xù)趕路!上路!”樂子看完了,高盛猛地揮動手中的鞭子,鞭尾在空中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啪”響,像是一道催命的號令。
一行人頂著清晨的寒氣繼續(xù)。腳步拖沓地趕路。板車的木輪碾過干裂的地面,發(fā)出“吱呀吱呀”的刺耳聲,仿佛在為這隊流放人群的窘境低聲哀鳴。
路上,蘇沐風趴在板車上,臉色蒼白,額頭上滲著冷汗。他的腹中早已饑餓難耐,隱隱作痛,肚子里接連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刺耳又尷尬。他昏迷了一天沒吃東西,肚子早就餓得不行。
一旁的張氏卻像是沒聽到一樣,沒有吭聲。
蘇沐風微微側(cè)過頭看向她,眼底透著明顯的不悅:“張氏,你有沒有什么吃的?給我一點。”
他的語氣夾雜著幾分惱怒和責備,像是在指責張氏竟然沒有主動將吃的送到他嘴邊,甚至要他親自開口。這還是以前那個賢惠能干體貼溫柔的張氏嗎?難道是見他落難了,對他的態(tài)度也怠慢了?
張氏的臉色頓時一僵,解釋道:“老爺,我的東西都被偷了,我這里沒有吃的。”
“被偷了?”蘇沐風冷哼了一聲,眼神中帶著懷疑,顯然不相信張氏的說辭,覺得她在藏心眼,分明是故意隱瞞財物,不愿意拿出來罷了。
這時,一旁的吳氏見狀,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一包糕點,臉上帶著心疼,聲音柔情似水:“老爺,妾身這里還有一些娘家送來的糕點,您先吃點墊墊肚子吧。”
蘇沐風看了一眼吳氏手中的糕點,眼神緩和了一些,伸手接過,捻起一塊放進嘴里。雖然不是新鮮的糕點,口感和味道都差了點,但對于饑腸轆轆的他來說,哪怕是咽沙子也比挨餓強。
吳氏見蘇沐風吃得急,嘴邊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低聲說道:“老爺,妾身不該多嘴,但有些事忍不住要說。昨晚您發(fā)燒得厲害,妾身和柳氏、林氏湊了點錢,本來想讓夫人出一點,畢竟她可是您的正妻。”
說到這里,她特意頓了一下,抬眼看向張氏,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仿佛壓抑不住憤懣:“可誰知道夫人竟突然說自己的錢被偷了,一個銅板也不肯出,明明白天她才威脅要將妾室?guī)兹税l(fā)賣,逼著我們上交了一半的財物,她的包袱都是隨身帶著的,怎么可能被偷?”
吳氏說著,眼中浮現(xiàn)出淚光,聲音里帶著顫抖:“老爺,昨天你發(fā)燒發(fā)得那么嚴重,妾身都擔心死了,可是夫人卻遲遲不肯給你買藥,夫人她真的太狠心了!”
她在蘇沐風面前就是個直來直往藏不住話的人設(shè),這么光明正大的告狀也不會讓人覺得為何。她有個兒子,如今老爺都醒了,她不信張氏還敢發(fā)賣她。
蘇沐風吃著糕點,聽著吳氏的話,臉上的表情逐漸從不以為意轉(zhuǎn)變?yōu)槔渚K捉赖膭幼髀讼聛恚抗庖苍絹碓疥幊痢?br />
張氏好幾次都想要插話,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她眼神中帶著驚恐,但這些看在蘇沐風眼里就是心虛。
蘇妙妙:失聲符了解一下。
聽到最后,蘇沐風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他手緊緊攥著手里的糕點,指關(guān)節(jié)微微發(fā)白,顯然已經(jīng)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張氏竟然推脫不愿意拿錢給他買藥,這是想讓他死啊!
“張氏,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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