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第23章
危顏沒去赴約,何京京自作主張安排的相親自然泡湯,可這對母女也不是省油的燈。
在遲暮遙遙的過午時間,危顏的手機震動,她收到了一條來自危甜甜的視頻。
點開來一看,如同碎金一般的日光落進危顏的眼底,襯出了那一抹猶如利劍出鞘的笑意。
視頻里,危甜甜拿著危顏母親的結婚戒指威脅著要丟進火爐里。
末了,她給危顏打來了一通電話。
危顏很爽快就接了,她抬起精致的下巴,看著私人咖啡館內的景觀綠植。
危甜甜尖銳的嗓音里壓抑著怒氣,她針尖相對:“看來你還真是沒有把我和我媽放在眼里。我媽給你安排的相親,你為什么不去?”
“說重點。”危顏沒有精力聽她說廢話。
危甜甜咬牙切齒,每一句話都是從嗓音擠壓出來的:“你知不知道我媽給你安排的相親對象,可是陸氏家電的老板,你今天放人鴿子,害得我媽得罪了他。”
陸氏的老板啊,危顏短暫地思索了一下。
就是那個人到中年已成地中海,挺著一個大啤酒肚,胖若三人的老禿子。
眼里的光越發鋒利了。
何京京會安排這樣的人和她見面,也不奇怪。
只是危顏還是像被蜜蜂扎了一樣,心中有根刺不得不拔。
“所以呢?”危顏不屑反問。
這樣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問話令危甜甜捁緊了手機,嘴邊皆是恨意:“所以你必須要去給陸老板賠禮道歉,他要是不消氣,我就毀了你媽的結婚戒指。”
說到底,她的威脅全憑著手上的信物。
“我把時間地點發到你手機上,你明天一定要向陸老板道歉。”危甜甜用高高在上通知的口吻說。
可偏偏,危顏的紅唇一牽,露出來的笑意魅惑迷人,可又如同拔劍的刀刃,亮著寒光。
“我也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受制于人,不是危顏的風格。
危甜甜把危顏的話當成耳旁風:“你少給我耍花樣,你最好記住我今天說的話,要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看到你媽的結婚戒指了。”
“你先看看再說。”危顏掛了電話,那雙眼已經彌漫出來無邊的笑意,如三途川的彼岸花,開的艷麗無比,可也叫人心悸。
危顏也給危甜甜發去了一個視頻。
十秒后,危甜甜的電話就迫不及待的打了進來。
望著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危顏淡然一笑。
那個視頻可是有三分鐘之久,才這么幾秒就忍不住了。
按下綠鍵,危顏將手機附在耳側,聽著對面如同做賊一般的歇斯底里。
“這個視頻是你從哪里弄來的?”
語氣又急又慌,她現在急于從危顏這里得到答案。
可偏偏危顏慵懶地眺望咖啡館角落里的一株綠植,在日光下,綠葉的邊緣呈現出如同翡翠一般的色澤。
真漂亮。
她視線里的慵懶又透露著一股迷人的散漫。
只是沉頓片刻,對方就坐不住了,危甜甜一句又一句的質問如同海嘯呼來,拍在人的耳膜上,足夠叫人頭疼一會兒。
“你啞巴了嗎?快說話。這視頻是你從哪里弄來的?”
危顏半垂著眼瞼,根根長翹的眼睫毛愈發襯著那雙眸子如同無風不起浪的海平面,漂亮,又暗藏著無限危險。
她會陣腳大亂,自然也在危顏的意料之中。
畢竟那視頻里記錄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危甜甜劈腿前男友被抓的視頻要是到了徐思聰手里,那就有一場好戲要看了。
“視頻是誰給我的,你不用知道。”
危顏警告她:“在我拿回戒指之前,你最好好好保管。”
“不然的話,我會讓你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
放下話,危顏干脆果斷地掛斷電話,隨后設置靜音。
她仰頭,沐浴著陽光。
白皙的臉如同凍著的牛奶,又嫩又水。
纖長的眼睫毛烏黑濃密,如同鴉羽一般,靜靜地貼在雪白的眼瞼上。
她仰首的那一瞬間,天鵝頸的線條細致流暢,完美的令人呼吸一滯。
她靜默片刻,只是一抬頭,一閉眼的剎那就像是大片的海報,美的絕倫。
這時,從門口傳來了一個懶懶散散的聲音,沈竹端來了兩杯咖啡:“你不是說要復仇嗎?怎么天天往我這里跑?”
沈竹將一杯咖啡放在危顏面前,隨后在椅子上坐下,看著面前這張美得無可挑剔的臉。
危顏掀開眸子,入目的是一張又酷又冷的臉,沈竹從兩年前就留著短發,穿衣風格也很中性,偏偏身高也有一米七五,經常被人認為是男人。
“看你咖啡館的生意冷清,過來給你捧場。”危顏抿了一口咖啡。
沈竹鼻音里滲出一道笑,她放下杯子,一臉看破,可又嘴上不饒人地說破:“你要是真可憐我咖啡館沒生意,就直接往我卡上打錢吧。”
“那你想要多少錢?我可先跟你說好,我沒錢。”危顏的眼尾一挑,臉上難得露出了一些柔和的笑意,如同玉一般,清潤干凈,卻不帶著殺氣。
“就憑你這身材長相,又回到危家,隨便釣個金龜婿不就有錢了嗎?”沈竹開玩笑的說。
危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能這么想,他們自然也這么想。”
“何京京還真的想把我賣給一個糟老頭子。”
送到嘴邊的咖啡又無聲放下,沈竹看著危顏:“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危顏的母親本來也是豪門閨秀,更是獨女,生前受盡萬般寵愛。
可偏偏就是因為是獨女,危顏的母親走后不久,她的父母也累倒了,公司現在換了掌權人,跟危顏沒一點感情可言。
所以母親那邊的勢力,危顏是無法依靠了。
可是留在危家,處境也不樂觀,何京京和危甜甜無時無刻不想擠走危顏,掠奪她的所有。
危顏沒回話,慢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
“你覺得厲明澤怎么樣?”沈竹眼睛放光地凝視著危顏。
怎么突然提到了他?
厲明澤的名字,讓危顏的眼里和心里都起了漣漪,說到和他有關的話題時,危顏的心像是一張被揉皺了的紙。
“厲明澤幾乎每周都來我這里喝咖啡,要不然我給你們兩個人牽線搭橋吧。”沈竹的身子前傾。
危顏撇過視線,唇角牽不出一絲笑意,日光大朵大朵的落在她的周圍,可是也沒給她的身上染上溫度。
“他只不過是你店里一個常客,你就想著給我們牽線了,你們再熟些再說吧。”
危顏起身:“我先走了。”
時間還早,離開了咖啡館,危顏開著車閑逛了一會兒,腦子里突然想起季禮上次說的倉庫。
她就繞道去了一趟,這個倉庫比危顏想象中的要遠。
到達這里時,已經日薄西山了,周圍也涼颼颼的,暗夜襲來還卷挾著一股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冷風。
危顏踩著一雙細高跟,筆直的身形又美又絕,她看著面前裝修了一番的倉庫。
從大馬路到倉庫門口鋪了一條路,路的兩旁裝了路燈,一片明煌。
和幼時記憶里漆黑恐懼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危顏一步一步的走到倉庫門口,大門虛掩著,沒有上鎖。
剛抬起手,指尖還未觸碰到大門,危顏又無言的放下。
嘴邊已漾出了一抹無奈的笑,笑意緩緩加深,笑容讓那張明艷的有棱角的臉顯得有幾分柔和。
四周安靜,偶爾有風飄動的聲音。
突然,手上的手機震動,拿起手機一看。
是季禮打來的電話。
危顏接通電話,即便沒有開免提,季禮的聲音還是能輕易的穿過一門之隔,傳到厲明澤的耳中。
門的對面,正是厲明澤。
厲明澤看著門縫里危顏窈窕的身影,那顆心就像是入了天羅地網,危顏一點一點收網,讓他在劫難逃。
“有事嗎?”
季禮用笑聲回應:“我想問問你去那個倉庫了嗎?”
抬頭,危顏看著漆成雅天藍色的倉庫大門,以及倉庫的大門旁邊還豎著一個小郵箱。
她否認:“沒有。”
聽清他們對話,厲明澤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收攏握成拳,她又嘴硬心軟了。
季禮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好兄弟的情路還很坎坷,“你要是去倉庫看的話,說不定會碰到厲明澤。”
“自從你要和他分開,冷靜下來后,他幾乎每天都會去那個倉庫。”
危顏依然面對著倉庫大門,露出了她一貫容易拿捏人的笑容:“他這么閑?”
“別人閑不閑我不知道,但是他很忙。”季禮告訴危顏。
“你今天就是專門打電話跟我說這些無趣的話?”他的話,讓危顏的心再一次起了漣漪。
漣漪漸起,柔柔地掃過心里的每一個角落。
“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拿著手機的手悄然放下,垂在了身側。
望著面前這扇門三秒之后,危顏猶豫著,眼里帶著割舍,緩緩轉過身。
光芒打在她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了一個纖細的背影。
感知到腳步聲的遠去,厲明澤握成拳的手突然全然松開,可是心里卻像是被挖空了一塊,怎么填補都無濟于事。
厲明澤微低頭,光芒從外面照進來,擠過窄窄的門縫,在地上投出了一道明亮的光線。
仔細想想,厲明澤和危顏也有四五天沒見了。
還真是,想念。
厲明澤抬手,拉開大門。
寂寂無聲里,高挑的人影浮現在厲明澤漆黑眸子遠處。
厲明澤狹長的眸子迅速被光亮占據,明眸之處倒映著心上人。
“顏顏。”
低沉的嗓音里還抑著一些暗啞,那是無聲的思念留下的厚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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