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翥鳶離開后。

        “她是誰？”柳文韜迫不及待地逼近顧衍的辦公桌，質問道。

        顧衍懶懶抬眸，“這與你何關？”

        “我？”柳文韜氣結，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我與你，我們之間，我連這都不能問嗎？”

        “你與我？我們之間？我們之間還有關系嗎？柳小姐。”顧衍特別拉長了最后三個字的尾音。

        “睡過的關系，不算關系嗎？”柳文韜壓低身體，咬牙切齒地說道。

        “睡過？柳小姐說的是哪種睡過？”顧衍輕笑道，“柳小姐不會真的以為那夜與我發生了什么吧？孩子是假，那夜的事亦是假。柳文韜，我不相信你一點也記不起來。”

        “顧衍！”柳文韜怒道，“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為什么？”

        柳文韜的指尖扣住紅木桌子的邊緣，指甲幾乎要陷進桌子里去，她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因為我曾無法自拔地愛過你。”顧衍平靜地說道，仿佛一切真的已成往事。

        “愛過？”柳文韜低聲喃喃地重復這兩個字，“顧衍，你想就用這兩個字，來抹殺掉所有的過去嗎？”

        “韜韜，你問問你自己的內心，你是否曾對我有過一絲心動？”顧衍冷靜地望著柳文韜，一雙清眸如同碧水。

        柳文韜怔愣了一下，回想過往點滴，以及今日之不可抑制的憤怒和嫉妒，她想說，“我對你豈止是一絲心動，可以說是早已淪陷。”

        柳文韜的短暫猶豫，卻是讓顧衍失望至極，他冷聲道：“所以，柳文韜，你今時今日有什么資格來質問我？顧家給你的報酬還不夠豐盛嗎？換做你是大學畢業給別人打工幾年，你靠什么能力獲得你現在的財富和位置？”

        柳文韜未說出口的話，被顧衍的這番話堵的死死的，她自嘲似得笑了笑，“原來如此，原來我對你而言，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我原以為……”

        我原以為，我對你而言真的是特別的存在。

        不過這后半句話，柳文韜并沒有說出口，她不想自己離開的這么不體面。

        “抱歉顧總，今日多有打擾，若是你想，大可以明日就辭退我。”

        說完，柳文韜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

        從顧衍的辦公室離開，柳文韜沒有回永泰國貿，而是直接跑去了柳大壯的小出租屋。

        “大姐，你怎么了？”

        “沒什么，來睡覺。”

        “啊？”柳大壯哀嘆了一聲，想著自己今晚又要蝸居沙發的痛苦，不知死活地多嘴問了一句，“大姐，你沒自己的家嗎？”

        柳文韜凌厲的目光跑過來，柳大壯的氣焰立馬滅了，訕笑道：“我是問，大姐你以前不來我這的時候，都去哪呀？”

        “小妹，我看你是忘了這是誰租的房子了吧？”

        “大姐！我的好大姐。”柳大壯諂媚地笑道，“我是說，你要是想常來住的話，不如咱們換個大點的床吧，我那沙發睡得老不舒坦了。”

        “我還不知道你那爛睡姿？我再也不想和你睡一張床！”柳文韜咬牙切齒地說道，想起兒時的經歷。

        “那也太不公平了，一直都是讓我睡沙發。”柳大壯哀怨道。

        柳文韜慫起肩膀，去碰了碰柳大壯的腦袋，用身高實力嘲諷道：“小妹，你意思是讓我去睡沙發？”

        柳大壯被侮辱的耷拉地腦袋，“我去睡沙發！”

        柳大壯躺在沙發上，聽著柳文韜平靜的呼吸聲，心里郁悶極了。白天被楊曉暉無視，晚上被親大姐欺負。這日子過得屬實有些憋屈了。

        ‖

        懷著不必再去上班的念頭，柳文韜索性把手機關機，一覺睡到了中午。

        睡醒后再想想人生的下一步吧！

        所以，當手機開機后，面對高寒打來幾十個未接電話，柳文韜異常平靜地給她回了個電話，“高寒。”

        “柳總，你去哪了？怎么一直不接電話？”

        “高寒，估計你很快就會收到我被總部辭退的消息。最后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我今后不在國貿了，希望你能夠多照顧一點柳大壯。”

        “柳總，你在說什么呢？”不過，回應高寒的只剩下電話掛斷音。

        不久后，手機上突然彈出一條信息，是顧衍發來的，“你不必因為和我置氣而要離開永泰國貿，我覺得你把永泰國貿打理的還不錯，也愿意把它繼續交給你來管。”

        柳文韜的回復是：“多謝顧總好意，不過我想還是算了吧，免得讓顧總擔心我是圖謀您的家業。”

        發完這條消息，柳文韜就將顧衍的號碼拉黑了。

        ‖

        三天后，永泰國貿的總裁換人，新上任的總裁名叫葉翥鳶。

        柳文韜騎著送外賣的電車路過永泰國貿時，看著led屏上滾動著的“葉翥鳶”三個大字，又回想起與顧衍在一起糾纏過的三年，覺得恍如隔世。

        柳文韜想，她與顧衍的種種過往，也許真的翻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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