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北冥之行
次日,慕淺畫替本能大師解毒后,只帶著侍書和君墨言一同離開開始了北冥之心。
“慕小姐只帶一個人,不怕到時候無法脫身嗎?”君墨言看著男裝打扮的慕淺畫,開口問道,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明明心中很緊張,可卻又十分冷靜,他真不知道是該說她冷靜還是有些冷血。
“若我想離開,就是千軍萬馬也阻擋不了我的前路,除非,是我不想離開,君公子還是趕快帶路吧,畢竟,我可不想突然間多出一個無聊的人,你說呢?君公子。”慕淺畫看向君墨言說道。
她雖然和君墨言做了交易,可不代表交易的過程中,不會發現變化,畢竟,只是約定而已,離開前,她得到消息,北冥羽已經離開了邊城,若她沒猜錯,此行,北冥羽應該會盯著她才對,對于北冥羽盯著她的緣由,她并不是十分了解,不過,卻也知道,北冥羽是一個精于算計的人,既然盯上了她,就說明,她有利用的價值。
“慕小姐嚴重了。”君墨言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說道,北冥羽派人跟蹤了他,他的確是答應了北冥羽的要求,可沒說,北冥羽自己不可以尋找她的下落,如今看來,他倒是有些失算了,不過,也不算是違背了與慕淺畫直接的承諾。
“既如此,君公子應該知道我趕時間,向來君公子也歸心似箭,駕…”慕淺畫說完,馬飛快的向著前方跑去,侍書立即跟上。
慕淺畫心中明白,她加快腳步,并不單單是因為北冥羽的緣故,還有赫連殤,若是赫連殤知道她會前往北冥,勢必會想辦法跟上來,天圣目前的局勢,他不能離開太久,所以,她只好替赫連殤做出選擇。
君墨言看著慕淺畫漸漸消失的身影,最近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看來,他找了一個聰明的人交易。
三日后,一行人進入北冥國,空氣中的溫度瞬間下降了許多,漫天飛雪,大地白茫茫一片,慕淺畫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冰城,真的美極了。
“慕淺畫生活的地方,很少看到大雪降臨,如今感覺如何?”君墨言看向慕淺畫問道。
“千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慕淺畫身手,雪花落在手心,瞬間化為水滴,慕淺畫忍不住想,有些東西,雙手是握不住的,要想握住,就得付出異于常人的努力。
“好句,看來,慕小姐也是愛詩詞之人。”君墨言隨口問道,這些天,慕淺畫說的話很少,關于她自己的事情,更是從來不提,自從進入北冥國之后,慕淺畫呆在身邊的萌萌就知道圍在了慕淺畫的脖子上,一動不動,看上去就像是雪狐毛做的圍脖。
“我們還有幾日的路程。”慕淺畫看著滿天飛雪,看來,行程怕是要放慢了。
“今日風雪太大,若慕小姐要走的話,我建議坐馬車。”君墨言看著飄落的雪花,隨后說道。
如今,已是下雪的季節,這個冬天,整個北冥國都將會被大雪覆蓋,目前還只有了兩寸的厚度,若是再過一段時日,大雪覆蓋了整個北冥國,就變成了寸步難行了。
“也好。”慕淺畫點了點說道,君墨言雖然未曾表現出來,她心中也該明白,君墨言的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請慕小姐稍等片刻。”君墨言說完,立即走了出去。
“小姐,君墨言怕是另有打算,我們該怎么辦。”君墨言離去后,侍書小聲說道。
“侍書,獄門在雪城有分舵嗎?”慕淺畫小聲問道,一到下雪的季節,北冥的人就甚少離開所居住的城市,若她連這點都不知道,又怎么敢答應君墨言的交易呢?
“有。”侍書立即點了點說道。
“侍書,你傳信,讓他們替我趕制一些物件,記住,不要讓人發現。”慕淺畫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侍書說道。
來北冥國后,離開是她最大的難題,她又怎么會不明白,昨晚進入客棧的時候,她邊早早準備著了,原本想,可以敢在大雪封山之前離開北冥國,看來,人是無法感知天氣的變化的,起碼她做不到。
“是,小姐。”侍書接過信,迅速去了客棧的后院,君墨言進來后,沒見侍書,便也沒做多想,只是靜靜的等著。
“君公子,可以啟程了吧。”侍書回來后,看向君墨言說道。
“可以了,慕小姐,請。”君墨言笑著說道。
走出客棧,慕淺畫只看到一輛馬車,可拉車的馬,卻不同于日曜和天圣的馬匹,毛長了些,看來是因為長在寒冷地區的緣故。
“情況緊急,慕小姐不介意與我同坐一輛馬車吧。”君墨言指著馬車說道。
慕淺畫沒有回答,只是直接上了馬車,看著馬車的模樣,她不僅有些懷戀前世的火車了,最起碼不用一路顛簸。
雪越下越大,馬車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慕小姐似乎很討厭我。”君墨言看向慕淺畫說道,自從到了北冥以后,他感覺慕淺畫的態度明顯冷了很多,同時也多了一絲防備之心。
“君公子還是少說話為好,畢竟雪山銀針的價格太貴。”侍書看了君墨言一眼,之前覺得君墨言這個人超出世外,現在發現,這個男人是越來越啰嗦了。
“侍書姑娘,若心疼茶葉,不如到了君家后,我送你一些雪蓮茶如何?”君墨言看向侍書說道,雖然知道侍書的話中充滿的諷刺,但他并不生氣。
“多謝好意,用不著。”侍書直接拒絕道,這個男人,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和他多接觸,看上去宛若仙人,其實則是心機深沉,比北冥羽那種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慕小姐其實不用處處防備我,畢竟,我絕不會傷害慕小姐。”君墨言繼續對慕淺畫說道。
“是嗎?對我而言,并不重要,不過,我倒是要提醒君公子,若北冥羽知道你的目的,是將我帶回君家,你說,后果會如何?”馬車的速度慢下來,慕淺畫明顯的感覺到,北冥是北冥羽的地方,北冥羽想要追上他們,輕而易舉,她倒要看看,君墨言打算如何應付。
“殿下想來不會在意的,畢竟,我做了殿下做不到的事情。”君墨言嘴角淺笑道,北冥羽的目的他清楚,可他的目的,北冥羽卻并不清楚,而且他的目的,便是要北冥羽追上來。
兩人對話之際,后面一陣馬蹄聲傳來,北冥羽帶著幾名侍衛。
“君公子似乎違背了諾言。”侍書看向君墨言說道,若是可以,她還真想親手了解了君墨言,小人。
“何來違背諾言之說。”君墨言看向慕淺畫說道。
“你說的沒錯,是他們自己追上來的,不在你能力范圍控制之內,不過,君公子,若是想讓君氏一族陪葬,或是永遠受詛咒的折磨,我倒是十分期待,若是我如此,我倒是建議君公子盡快成親,免得后繼無人。”慕淺畫笑著看向君墨言說道。
慕淺畫的話,君墨言嘴角一抽,他沒想到慕淺畫說話居然如此毒,言下之意,不是說他可以死了嗎?
“淺畫郡主,既然來了北冥,不如有我帶路如何?”兩人說話之際,北冥羽騎著馬,已經站到了馬車邊,于是說道。
“殿下有此心,我若拒絕,也似乎不太近人情,如此,有勞了。”慕淺畫淡淡的說道,她已經察覺到四周有不少人,看來,北冥羽的目的是防止她逃走,不過,她還沒蠢到大雪天獨自逃走的緣故,自然有人供她差遣,她又何必自己找罪受呢?
北冥羽沒想到慕淺畫竟然那么好說話,著實讓他有些驚訝,不過,無論慕淺畫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目的是將慕淺畫帶回雪城,然后讓慕淺畫變成他的人,僅此而已。
“君公子,既然殿下有馬車,你再同我坐一輛馬車,似乎有些說不過去,畢竟,男女有別,你說呢?”慕淺畫看向君墨言說道。
“也是,同坐的確有損慕小姐的清譽。”君墨言開口說道,心想,沒想到慕淺畫的不喜會表現的如此直接,他還以為慕淺畫為了冰蓮花,會屈尊一下,沒想到完全不會。
北冥羽到了之后,馬車四周都安排了守衛,北冥羽騎馬走在前面,君墨言無奈,只好騎著馬,跟在馬車的后面,剛剛從馬車出來,一陣冷風吹過,君墨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小姐,看來,北冥羽安排了不少高手。”侍書看了看四周的護衛,隨后小聲說道。
“我羊入虎口,他當然會看緊了,畢竟,我若反擊,他會很麻煩的,不過,有些事情,我們倒是多心了。”慕淺畫神秘一笑道。
看著慕淺畫的笑容,侍書有點蒙了,難道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郡主,北冥的風景如何?可還能入郡主的眼。”北冥羽走過來說道。
“還不錯,干凈的一塵不染,比起人心,北冥的景色算是一絕了。”慕淺畫言下之意,北冥羽人心污穢。
后面的君墨言聽到慕淺畫的話,心想,看來,他算是幸運的,起碼沒被慕淺畫說成是污穢之物。
“郡主此言的確不錯,不過,天下間,又有誰的人是一塵不染的呢?”北冥羽毫不在意的說道,他能當上太子,已經面臨過太多這樣的事情,慕淺畫的話,對他而言,沒有太多的殺傷力。
“的確,殿下覺得,四國中,哪國最美。”慕淺畫隨口問道,其實,則是一則試探。
“北冥的冬天,南楚的春天,天圣的夏天,日曜的秋天,郡主覺得如何?”北冥羽隨后說道。
北冥的冬天被白雪所覆蓋,其實,對北冥人而言,最不愿意的便是冬天的到來,一到冬天,會凍死多少人,多少家畜,南楚常年濕熱,春天的蟲子會特別多,對南楚而言,春天是耕種的季節,若一個不小心,可能會顆粒無收,天圣的夏天,對天圣而言,同樣是人最難度過的,夏天有著南楚的炙熱,不少人會中暑,日曜的秋天則是因為,秋天是豐收的季節,相比于農業,秦景浩在位時,更加重視權力的把握,民生苦不堪言。
北冥羽眼下之意,他的目的是統一天下,四國的問題便可以引刃而解。
“殿下的品味很特別。”慕淺畫說道,心想,看來北冥羽對于他的目的,倒是毫不隱藏,或者說,他是故意說給她聽到,他將他帶回沒北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郡主也這么覺得嗎?”北冥羽開口問道,既然慕淺畫是凰者,千年前的傳聞,有了凰者的協助,他便可以統一天下,如今,他抱著這個期待,問慕淺畫的看法。
“萬法隨心。”慕淺畫一語雙關的回道。
看不同的事物,心情不同,眼中所看到的事物同樣不同,例如,原本美好的事物,在心情糟糕時,你或許會看到他丑陋的一面,江山雖美,可所在的是掌握天下的人,抱著的是一份怎樣的決心。
“禪語,慕小姐是信佛之人嗎?”北冥羽問道。
“信不信,都在一夕之間,信與否,全看心意,你說呢?殿下。”慕淺畫淡淡的說道。
北冥羽重視的是天下,他的眼中,只有江山,對于北冥羽而言,有些東西,他是看不到的,不過,給君墨言找點不痛快,她倒是十分樂意。
慕淺畫的話,無疑是戳中了君墨言的痛楚,君家所謂的詛咒,其實他是不相信的,只是,君家前輩有實際情況告訴他,君家真的很少有人能活過三十歲,他不信,可卻不得不信。
慕淺畫是凰者,何嘗又不是同一個道理呢?有些事情無從解釋,所以才有了預言一說。
“聽說兩日后,雪城有一場初雪祭,是不是真的,太子殿下。”得到慕淺畫的指示,侍書對北冥羽問道。
“不錯,北冥的初雪,的確有一場雪祭,姑娘感興趣嗎?”北冥羽對侍書問道,他知道,慕淺畫并未將侍書當做丫鬟來對待,或許說,侍書的模樣,并不是一個丫鬟。
“小姐,我們從來沒有看到雪祭,若是能看到,也不枉此行,對嗎?”侍書看向慕淺畫說道,隔著簾子,外面的人完全看不懂侍書的表情,不過從語氣中,可以聽到侍書略微激動。
“的確,大雪紛飛,也算是一場盛典。”慕淺畫隨口說道。
“郡主喜歡,我們這就加快形成,原本每年的初雪祭,便是由我來主持的,這次有郡主的到來,想必又多添了一份喜慶。”北冥羽立即說道,心想,若能借此討好慕淺畫,有些事或許會順利很多。
君墨言聽到兩人的對話,完全是另一幅模樣,慕淺畫的目的是趕時間,在他看來,被利用的是北冥羽。
“如此,有勞了。”慕淺畫淡淡的說道,侍書則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北冥羽為了讓慕淺畫高興,一路上,換了幾次馬,原本不下雪就要兩日的行程,居然用一天半的時間就趕到了,下馬車后,侍書向君墨言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目光,君墨言則對慕淺畫露出了一個別具深意的神情。
“郡主,一路勞頓,先行在驛館住下,明日的初雪祭會有人來接郡主入宮。”北冥羽將慕淺畫安排在驛館后說道,四周的侍衛里三層外三層給圍得嚴嚴實實。
“多謝殿下。”慕淺畫看向北冥羽說道,神情冷淡的可以,四周守衛的侍衛,第一次見北冥羽對一個女子和顏悅色,卻換不來對方的絲毫笑容。
北冥羽離開后,慕淺畫和侍書走進房間,連帶院中伺候的丫鬟,都是些會功夫之人。
“小姐,要不要殺出去。”進入房間后,侍書遣散了屋內的丫鬟,隨后問道。
“不用,我也想進宮看看。”慕淺畫說道,當日去鴛鴦山莊的人既然留有北冥國的標記,那么,明日的初雪祭,想必可以見到北冥不少大家族的人,或許能從中找到線索也不一定,最重要的是,那日既然頂著一張和她相似的臉,她出現了,也會有知情人,她或許能從中找到破綻也不一定。
“我們不是急著找解藥嗎?”侍書有些不解的說道。
“君墨言回道了君家,我沒事急不來的。”慕淺畫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他來了,明天應該就知道君家的下落了,到時候,她定要去拜訪一番。
“哦。”
“侍書,你去外面逛逛,打聽一下關于初雪祭的事情。”慕淺畫想起君墨言那個意味深長的目光,處于警惕,于是說道。而且她提到要看初雪祭的時候,北冥羽沒日沒夜的趕雪城,做法也有些怪異。
“小姐,殿下吩咐,為了小姐的安全,還請小姐留在驛館。”侍書剛剛打算出去,就被丫鬟給攔了下來。
“本郡主想吃點雪城的點心,但不成讓人出去買一點,也要經過你們太子殿下的同意嗎?還是你們殿下想要囚禁本郡主。”慕淺畫見侍書被攔了下來,立即出言道。
“郡主誤會了,殿下是為了郡主的安全,才會有此吩咐的。”丫鬟立即解釋道。
“既然如此,侍書你出去吧。”慕淺畫立即說道。
“這…還請郡主恕罪,不如由奴婢代為購買如何?”丫鬟立即提議道。
“你們就算要囚禁,也是本郡主,還是這點小事,要我親自動手。”慕淺畫帶著冷冷的笑意,看向丫鬟說道。
“郡主恕罪,侍書姑娘,請…”擎蒼聽到爭吵,立即走過來說道。
侍書點了點頭,立即走了出去。
“郡主別生氣,有需要吩咐丫鬟就好,在下一定盡力滿足郡主的需要。”擎蒼見慕淺畫沒有表情,以為慕淺畫還在生氣,于是說道。
他一直跟在北冥羽身邊,北冥羽有什么錢打算,他知道的清清楚楚,自然不敢真的得罪慕淺畫。
“行了,幫我準備一桶熱水,沒有事情,不要進來打擾我。”慕淺畫說完,轉身走了進去。
擎蒼見慕淺畫沒有急著要離開,也放心了不好,吩咐丫鬟,立即按照慕淺畫吩咐的去準備。
“打算一直躲著嗎?”走進屋內后,慕淺畫直接去了里間,隨后小聲說道。
“什么都瞞不過淺淺,是什么時候發現我的。”赫連殤看了看自己的裝扮,他自然為人,他的裝扮近乎完美,而慕淺畫一直呆在馬車內,沒想到慕淺畫還是發現了他的存在,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
“最初,你來了,天圣你打算怎么辦。”云家謀反在即,想來已經開始行動了,赫連殤該出現的地方不是雪城,而是在天圣內,掌握局勢。
“天圣有暗夜,對我來說,夫人最重要。”北冥羽的打算,他再清楚不過,慕淺畫雖然刻意隱瞞的要來北冥,若他要求隨行,慕淺畫肯定會拒絕,因此,他只能悄悄跟來了。
“我什么時候變成你夫人了。”慕淺畫看向赫連殤說道,進屋后,赫連殤已經除去了面具,赫連殤易容的并非常人所用的樹膠,而是人皮,從氣味,根本無法察覺。
“從我們相遇的時候開始,你就是我夫人,生生世世都是。”赫連殤將慕淺畫抱在懷中,輕聲說道,早知道慕淺畫發覺了他,他就沒有必要一直跟在隊伍的最后面了。
“霸道。”
“只因是你,我才會霸道。”赫連殤雙手握住慕淺畫略微冰冷的手說道。
“我不是很無辜。”慕淺畫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很幸福才對。”赫連殤厚著臉皮說道,他知道,他跟來,慕淺畫理智上一定會生氣,也知道,慕淺畫能面對北冥的困境,只是,他依舊不想讓慕淺畫獨自在一個狼窩中,特別是北冥羽的目的,更是讓他在意。
“恩。”赫連殤點了點,靠在赫連殤懷中說道,北冥的冬天,對于她來說,的確是有些寒冷了,有赫連殤在身邊,她安心了很多,同時,卻也不得不加快一些進程。
“殤,北冥羽的目的是為了將我困在雪城嗎?你知道緣由嗎?”片刻后,慕淺畫開口問道,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卻一直未曾找到答案。
“因為凰者,如我沒猜錯,君墨言的預言,淺淺便是凰者,樓天明說我是帝王星,而陪在帝王星身邊的人便是凰者,所以我和淺淺,是上天注定的一對。”赫連殤不忘提醒自己的存在感。
“原來如此,北冥羽是一個以奪取天下為目標的人,為何突然會這么做,還是為了他的目的。”慕淺畫說道,看來,明天的初雪祭怕是和她脫不了關系了。
“淺淺明天還要進宮嗎?”赫連殤苦著臉說道,他好不容追來了,卻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因為,暗夜正易容成他的樣子,控制著天圣的局勢。
“當日,這么好的機會,我沒有理由放棄,不是嗎?”慕淺畫笑著說道,這次進宮,定能見到北冥不少達官貴人,她一定要找出當年潛入鴛鴦山莊,導致了這一系列后果的人,然后,讓其為鴛鴦山莊死去的人陪葬。
“好,明天,我在宮中等你。”赫連殤聽到了腳步聲,迅速在慕淺畫唇上印上一吻后,飛快的離開了房間。
慕淺畫還來不及說話,赫連殤已經離開,丫鬟們帶著熱水走了進來,看著來人,慕淺畫心想,和赫連殤在一起,她的警惕性的確太低了些,是因為,她太過于依賴他了嗎?
次日,北冥羽派來一輛馬車,擎蒼親自將慕淺畫進入宮中,一路上,迎來不少人的好奇,擎蒼是北冥羽的心腹,看馬車中,定是女子無疑,不少人流露出妒忌的神情。
“天圣淺畫郡主到。”馬車直接停在了院子的門口,剛剛停下,就聽到有人大聲說道。
慕淺畫下車后,跟著擎蒼的指引,直接去拜見了北冥淵,北冥淵的年紀和赫連景騰差不多,單氣度而言,兩人相差了很多,于此同時,慕淺畫見到了一身黑衣,帶著面具的赫連殤,一副魔門門主的打扮,一身黑衣,顯得格外惹眼,原來,他說他會在宮中等她是這么回事。
“慕淺畫見過北冥陛下。”慕淺畫上前,微微行禮說道,未行跪拜之禮,惹來不小的議論。
“平身。”北冥淵說道,昨日北冥羽回來之后,說要取天圣慕王府的郡主為太子妃,北冥淵一直十分介懷,從慕淺畫進來之后,一直未曾看慕淺畫一眼,直到慕淺畫行禮后抬頭,北冥淵突然被嚇了一跳,北冥淵雖然掩藏的極好,慕淺畫和赫連殤還是注意到了北冥淵怪異的神情,像是早就看過這張臉一般。
“我臉上有東西嗎?”慕淺畫看向北冥淵,小聲說道。
鴛鴦山莊被滅的事情,她只得秦景浩曾派人參與其中,如今看來,北冥淵也是嫌疑人之一,不過,那個罪科禍首是誰,慕淺畫倒是很想知道,看北冥淵的神情,或許他知道。
“皇后駕到。”
聽到聲音,所有人立即跪下行禮,慕淺畫直接退到了一旁,一張雍容華貴的臉,臉色如同冰雪一般,沒有多少表情,但和北冥羽有三分的相似。
“皇兒,天圣之行,辛苦了,瘦了不少。”皇后走到北冥羽身邊,關懷的問候道。
“多謝母后關懷。”北冥羽立即道謝道,看上去倒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場合。
“都平身吧。”皇后說道,看向四周,來了不少名門閨秀,心想,皇兒終于愿意娶一個太子妃了嗎?隨后看見慕淺畫,同樣也驚訝了一下,甚是還有些感觸。
慕淺畫看著皇后與北冥淵剛剛同樣的表情,但卻是一張完全不同的臉孔,有些事情,她暫時還無法確定。
“這位小姐是哪家的閨秀。”皇后走到慕淺畫身邊,開口問道,眼底深處,卻有一絲觸動。
“天圣慕王府慕淺畫拜見皇后。”慕淺畫微微行禮說道,但眼神卻為離開皇后這張臉,神情有些僵硬,她也看著眼中。
“原來是淺畫郡主,久聞淺畫郡主大名,進入一間,果然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皇后說道,但現在卻十分驚訝,當年的事,知道真相的人幾乎都已經死了,如今看到慕淺畫這張臉,她有些冷靜不下來。
“多謝皇后夸獎,我曾經學習過醫術,看皇后神情有些僵硬,是不是曾經受過傷。”慕淺畫開口問道。
慕淺畫的話,皇后驚訝了一下,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二年,她早就不愿意提及了,沒想到今天還會見到這張臉。
“郡主,雪城景色與羽城不同,郡主盡情游覽一番,想必郡主也會喜歡雪城的。”皇后撇開話題說道,這個話題,她已經不想在進行下去。
“多謝皇后。”慕淺畫自然也沒有必要在眾目睽睽仔細,逼問她這個皇后。
皇后離開后,隨后北冥羽也被皇后叫去了,片刻之后,北冥淵也一同離開了。
眾人離開后,慕淺畫走出了屋子,來到院內,看著各種冰雕,放佛看到了曾經的冰雪季,只是,哪里的冰雕比現在的美上很多。
“淺淺懷疑林曦。”赫連殤走到慕淺畫身邊,小聲問道。
“林曦,你說她叫林曦。”慕淺畫立即問道,林曦,凌曦若,難不成是同一個人,若事如此,事情就變得有趣了。
“林家是北冥的大家族,不過,在林曦這一代只有林曦這一個女兒,二十一年前,她以林家為嫁妝,嫁給北冥淵,成為北冥的皇后,林家漸漸沒落,但林曦在后宮卻掌握著實權,甚至可以左右朝野的局勢,不過,這兩年,漸漸將權力交給北冥羽了。”赫連殤解釋說道。
“你說,林曦和歐陽浩的夫人凌曦若會不會是一個人。”慕淺畫看向赫連殤問道。
“有可能,凌曦若死的時候,剛好是二十一年前,而且她嫁給歐陽浩不足一年就去世了。”赫連殤說道,只是以前他從未留意過,雖然完全不同的面孔,看卻有查下去的價值。
“不過,殤,你這個魔門尊主怎么來參加初雪祭了。”慕淺畫好奇的說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北冥的初雪祭,皇家宴會,居然請這個是殺手的頭目。
“我可是北冥的皇商,若沒了我,北冥的冬天不知會餓死多少人,而且北冥一族,可是魔門最大的客戶。”赫連殤笑著說道,因為天氣的原因,北冥國的錢是最好賺的,可以說是最低起價。
“看來,暗夜經商頭腦還真是不錯。”慕淺畫夸獎道。
“淺淺似乎夸錯人了。”面具下,赫連殤露出了一絲笑容,遠在軍中的暗夜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領導人更厲害,殤,我想你應該很容易查到林家二十二年前的事情吧,我等著你的消息。”慕淺畫笑著看向赫連殤說道,赫連殤能查明,她就不用費工夫了,而且,有了實證,更好說話。
“回去之后,給你答案。”赫連殤寵溺的說道。
一黑一白,兩道人影,男的如同黑夜中的王者,女的則如雪中仙,兩人站在一起,十分和諧,四周的空氣卻又透著寒意,讓人不敢靠近。
書房內,林曦和北冥淵沉默的坐著,北冥羽看著兩人的神情,透著不解,兩人見到慕淺畫時的驚訝,他隱約也察覺到了一些,他第一次見到林曦如此沉重的表情。
“母后,發生什么事情了嗎?”北冥羽開口問道,心想,莫非母后認識慕淺畫不成。
“羽兒你和慕淺畫認識多久了。”林曦開口問道,昨日她聽說北冥羽帶了一個女子回到羽城,并未在意,因為北冥羽從來沒有辜負過她的期望,只是今天見到了慕淺畫,她改變了想法。
“在日曜的時候見過。”北冥羽直接說道。
“你給我說說她的情況。”林曦立即開口問道。
“在日曜她是左相府的二小姐歐陽淺淺,秦景浩親賜的戰王府……”北冥羽越是說下去,林曦就越是驚訝,沒想到多年的往事,她居然還能聽到。
“母后,怎么了。”北冥羽見林曦沉默,于是小聲開口問道。
“我問你,慕淺畫究竟是歐陽浩的女兒,還是慕東辰的女兒。”林曦有些不敢相信,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那張臉,卻如此熟悉。
“如今并不清楚。”北冥羽開口說道,根據他的查證,歐陽浩曾經的確娶過一個妻子,和慕淺畫的樣子十分相似,而如今,慕東辰的王妃和慕淺畫有七分相似,他也不知道,慕淺畫身份究竟為何,而且,慕東辰已經發話,她沒有辦法查賬,歐陽淺淺消失的五年成謎,慕淺畫的出生,更是一個謎題,除了當事人,沒有人知道,他也曾想辦法探過慕王府人的口風,卻沒有任何答案。
“羽兒,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和慕淺畫扯上任何關系,記住,想辦法將慕淺畫盡快送出雪城,最好是讓她盡快回到天圣。”北冥淵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當年的事情,他有參與,也得到了一些價值連城的東西,可卻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如今他們不能輕易動慕淺畫,因為慕王府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北冥淵如今已經沒有了統一天下之心,想的是北冥過的和平,僅此而已。
“父皇,母后,我要娶慕淺畫為太子妃。”北冥羽直接肯定的說道,進入初雪祭的目的,便是為了娶慕淺畫,他決不放棄。
“不行,我絕不同意。”林曦想起慕淺畫說她面部僵硬時候的表情,似乎是有一種篤定,立即反駁道。
“母后…”北冥羽沒想到,林曦的態度會如此堅決,堅決到讓他詫異。
“羽兒,你母后說得在理,更可恨慕淺畫是赫連景騰親賜的宸王府,他們已經成過一次親,又怎么能成為你的太子妃呢?我已經為你定下了大將軍之女,待春暖花開時,你們便成親吧。”北冥淵直接下令道,鴛鴦山莊的事情,他不愿意在回憶,那次闖入的人,回來的少之又少,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場噩夢。
“父皇,母后,我要娶慕淺畫的原因不是因為我喜歡她,而是她是君家所預言的凰者,父皇和母后也不希望,凰者落入天圣吧。”凰者的預言,北冥自古以來就有,北冥羽無奈只好說了出來。
北冥羽的話,林曦和北冥淵十分詫異,沒想到慕淺畫會是凰者,預言中,得凰者,得天下,他們不得不重視,同時又礙于慕淺畫的身份。
“羽兒,讓我和你父皇考慮一下,今日宴會,你去住持吧,別怠慢了來賓。”林曦嘆氣道。
“是,母后。”北冥羽不知道林曦和北冥淵為何突然那么大的反應,但娶慕淺畫的事情,他絕不會放棄,只要將慕淺畫留在雪城幾日,按照如今的大雪,就能困住她整個冬季了,北冥羽現在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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