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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步步心計 1


離宮后,初晴神情見略有一絲怒意,相反慕淺畫倒是神定氣閑,像是沒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一般,毫不在乎。

        “初晴,今日之事,只是開端,不必如此放不下。”上馬車后,慕淺畫倒了一杯茶,遞給初晴道。

        “小姐,太后分明是在偏袒水碧蓮和赫連斐,小姐為何不讓太后當(dāng)眾處置了兩人。”初晴不滿道,心想,若非小姐早有準(zhǔn)備,今日之事,還不知是和局面。

        “如今云家已倒,若我此時為難太后,不就是讓陛下難堪嗎?云家之事,陛下大動干戈,只留下了云錦一人,已是給了太后顏面,可私下做的還少嗎?云家一脈中,遠親的小輩死的死,傷的傷,又真的是意外嗎?太后終究是陛下的母親,后宮之事,陛下能不插手便不會插手,就算今日能讓太后處置了水碧蓮,我也不會這么做,有時候活著才是真正的痛苦。”慕淺畫出言解釋道,回羽城后,她得知了云家的一切,幕后之人是誰,一看便知。

        赫連景騰對云瑤的放縱,心底也是有一絲歉意的,畢竟赫連景騰身上流著云家的血,于此同時,赫連景騰此舉,無疑是在為赫連殤鋪路,事至如此,唯一讓赫連景騰心安的就是讓云瑤隨性而行了,結(jié)果如何,都是云瑤自己的選擇,怨不得旁人。

        “小姐,我明白了,我一定告訴畫魅,明日一早,傳遍羽城的每個角落。”初晴立即明白慕淺畫之意,隨后說道,有時候輿論的壓力,遠遠超過了一切。

        “宸王府的別院水碧蓮是回不去了,我總得要替她找個去處,赫連斐的府上就很好。”慕淺畫笑道,這兩個人各有所求,湊到一塊,想必十分有趣,她還埋下了一步棋,定然會讓水碧蓮生不如死。

        “這兩個人的確很配,俗話說,魚配魚,蝦配蝦,烏龜配王八,絕了。”初晴笑道,剛剛的不滿,瞬間一掃而空。

        “氣消了。”慕淺畫微微笑道。

        深宮之中,誰先怒,誰就輸了。

        “恩。”

        “氣消了就好,此事一出,北靜候怕是坐不住了,如此也好,正好將北靜候留在羽城,昔顏那邊也會輕松一些,只是……”慕淺畫突然沉默了。

        “只是什么。”初晴不明,于是問道。

        “只是淑妃怕是為難了,北靜候?qū)⑵遄影膊逶偈珏磉叾嗄辏缃癜l(fā)現(xiàn)的只有一人,但十多年的宮廷生活,若是只有一人,豈不是太過于蹊蹺了些。”慕淺畫撥開側(cè)面的簾子,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露出簡單幸福的笑容,她曾經(jīng)的追求,也是如此簡單,但深卷其中,她卻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只是有時候步步算計,希望這些笑臉提醒她,不忘初衷。

        “的確是,要不要讓人暗中幫淑妃一把。”淑妃既然選擇的陣營,初晴對淑妃雖有幾分疑慮,但淑妃卻是宮中一顆不可多得的棋子,棄之可惜。

        “不用了,深宮多年,真相已經(jīng)令她改變,若此時她尚無法應(yīng)付,將來風(fēng)云乍起,她就真的難以生存了。”慕淺畫直言道。她擔(dān)心之人,并非淑妃,而是天圣最有權(quán)力之人,今日一見,讓她覺得有些事情,已經(jīng)到了勢在必行的地步。

        “的確,相比于我們,淑妃更了解宮中的情形。”初晴贊同道。

        回到王府后,慕淺畫看著庭院內(nèi)的樹木,生機勃勃,四季常青。

        “郡主,王爺來信。”初晴離開后,福伯上前拿出一封信道。

        “多謝福伯。”慕淺畫接過信道。

        展開信,慕淺畫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許是回到了鴛鴦山莊,外公又活著,昔日鴛鴦山莊之人,不少人都還在,歲月依舊,失去了很多,再次相見,倍感珍惜,上官瑤的身體也好了許多,母子健康。

        福伯看著慕淺畫臉上的笑容,頓覺松了一口氣。

        在福伯的眼中,慕淺畫太過于聰慧、冷靜,無論何時,都能面不改色,有大將之風(fēng)。可聰慧之人,內(nèi)心難免孤寂,他閱人無數(shù),當(dāng)慕淺畫獨自一人的時候,他從慕淺畫的眼中,看到了如寒冰一般的寂靜。

        “福伯,母親和弟弟都很健康,今年他們怕是不能回王府了。”慕淺畫看過信后,又遞給福伯道。福伯是從小更在慕東辰身邊的老人,比慕東辰大了十多歲,從未成家,一生兢兢業(yè)業(yè),全是為了慕王府,昔年,也曾隨慕東辰上過戰(zhàn)場,最終還是留著了慕王府,慕淺畫把自己當(dāng)成了晚輩。

        “如此也好,天寒地凍,王妃也不宜顛簸,如今的羽城,也不適合安胎,只是苦了郡主和世子,這個年不能一家團聚了。”福伯看過信后道。慕淺畫救上官瑤之事,她也躲躲閃閃聽過一些,不免覺得遺憾,但卻也知道,這才是最佳的選擇。

        “慕王府襲王爵,按禮制應(yīng)參加宮宴,爹爹和娘親不會也好,如今羽城不太平,王府有勞福伯了。”慕淺畫看向福伯,剛剛從福伯的眉眼中,隱約可見一絲慈愛,人老了,總喜歡闔家歡樂,福伯也不例外吧,慕淺畫想著,不覺中有一絲心軟,隨后繼續(xù)說道:“福伯,今年我和大哥在家中,宮宴之后,我和大哥回來,到時候我們王府眾人一起守歲,可好。”

        “好,我這就安排,多少年了,慕王府沒有熱熱鬧鬧守歲了,上次還是心柔小姐待嫁之時。”福伯高興的說道,時隔二十多年,仿如隔世。

        “福伯,姑姑想必是一個非常溫柔大方之人吧。”福伯提到慕心柔,慕淺畫開口問道,對于那個早逝于宮廷中的慕心柔,她除了見過她生前居住過的院子,其他的倒少之又少,院中的并未曾留下一字一畫,慕淺畫也曾覺得奇怪。

        “是啊,只可惜那樣善良的女子進了宮,最后落得如此下場。”福伯十分感傷的說道。

        “外面天寒,不如去倚梅小筑,福伯給我講講往事,可好。”慕淺畫修習(xí)寒冰訣,并不覺得寒冷,但福伯不同,雖有功夫防身,但人已年老,寒意來襲,還是有些受不住。

        “好,多謝郡主體諒,人老了,不中用了。”福伯感昔年華道。

        倚梅小筑中的暖氣是慕淺畫按照前世的供暖設(shè)施所改造的,室內(nèi)溫暖,卻不會覺得干燥,倚梅小筑梅花盛開,空氣中透著淡淡的梅香。

        “福伯,請坐。”

        福伯點了點頭,隨后坐了下來,慕淺畫又吩咐丫鬟上了些茶點,隨后遣散了眾人。

        “事情要從三十年前說起,如今的必須尚還是皇子,當(dāng)時的四國風(fēng)云乍起,心柔小姐的父親戰(zhàn)死沙場,母親也因為傷心過度郁郁而終,名義上心柔小姐便過繼到老王爺名下,其實,本是一家人,過繼與不過繼只是名譽上的問題,后來老王爺想要查明心柔小姐父親去世的真相,四處查證,四國之間,又掀起了風(fēng)雨,老王爺也因中了埋伏,葬身戰(zhàn)場,老王妃安排好一切之后,也隨老王爺而去,其實關(guān)于兩人的死,還有另一種說法,便是忌憚慕王府的兵權(quán),為人所害,當(dāng)年王爺本想查明緣由,奈何先帝逝世,就算查了到了結(jié)果,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結(jié)果如何,至今成謎。”福伯略帶感傷的說道,很多事情,偶爾想起,其中不免有很多遺憾。

        “逝者已矣,隨著一個朝代的終結(jié),的確不適合又掀起一場風(fēng)雨。”不僅如此,赫連景騰和慕東辰私交甚深,慕東辰無心權(quán)位,不會引來帝王的忌憚,同時對于帝位,赫連景騰也有諸多不愿和不得已。

        “是啊,心柔小姐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每逢有災(zāi)情,或是遇上大旱之年,心柔小姐都會安排王府中人施粥,贈藥,以緩燃眉之急,只是沒想到最后卻深陷宮廷。”福伯倍感惋惜的說道。

        多年來,他看過很過,經(jīng)歷過很多,卻也明白,像慕心柔那樣的人,不懂算計,早知道結(jié)果,他定會拼盡一切,讓其遠離宮廷,只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對姑姑而言,有陛下的情,她也曾度過了一段幸福的時光。”慕淺畫想起慕心柔生前居住的殿中,一景一色,都滿是溫馨,再步步算計,滿是殺機的宮廷,她能有一席寧靜之地,或許就是她所求了吧。

        “郡主說得在理,倒是我越老越看不透了。”福伯豁然開朗的說道,多年來,他的惋惜,已經(jīng)忘了初衷了,慕心柔進宮,皆因她心甘情愿,但凡有一點不愿意,也不會踏進深宮中了。

        “福伯哪里話,論閱歷,福伯可比我多太多了。”慕淺畫淡淡一笑道,她沒有見過慕心柔,或許才會如此冷靜,看清一切,身在局中,反而看不清了。

        “郡主,東邊的翠微閣便是心柔小姐入宮前居住的地方,二十多年了,我吩咐定期打掃,里面依舊保持二十多年前的樣子,郡主可要去看看。”福伯說道,相比于慕東辰,慕長風(fēng),慕心柔才是在王府居住得最久之人。

        “好。”

        時間不早,福伯剛離開倚梅小筑,初晴便從醉夢樓歸來了。

        “小姐,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初晴見慕淺畫表情沉重,立即開口問道。

        “無事。”慕淺畫打開窗戶,隱約可見東邊的翠微閣,自己對自己問道,她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赫連景騰的變化,她看在眼中,能喚醒赫連景騰心底的思念的唯有慕心柔,她要賭一局,可卻利用了自己最親近之人。可如今之際,除此之外,她已無最好選擇。

        “初晴,若我為了達到目的,利用了你,你會如何?”慕淺畫心有疑問,對身后的初晴問道。

        “能為小姐所用,無論何事,我都心甘情愿。”初晴雖不明慕淺畫為何突然如此說,但她毫不猶豫的回到,唯獨這點,她從一開始就決定了,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好了,沒事,隨便說說罷了,派人給我查有關(guān)慕心柔的一切。”慕淺畫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隨后吩咐道。

        “是,小姐。”初晴雖不明用意為何,但卻立即去執(zhí)行了,她心中明白,這個決定,慕淺畫心中并不好受,慕心柔不僅是慕淺畫的姑姑,還是慕心柔的母親。

        “姐姐,我剛摘得梅花,好看嗎?”蕭寒拿著一大束梅花,跑進來笑著說道。

        “很漂亮。”慕淺畫示意初晴先下去,隨后說道。

        “我給姐姐插在花瓶里面,屋子里暖和,昨天的凋謝了不少。”蕭寒聽到慕淺畫的贊賞,立即邊插花邊回道。

        “好,以后,我屋子里的花,就交給你了。”慕淺畫揉了揉蕭寒的頭道,相較于初次相見,蕭寒長大了不少。

        “一言為定。”蕭寒十分認真的說道,生怕慕淺畫反悔。

        “一言為定,小寒,你是陪姐姐在羽城度過新年,還是去看看父親和母親。”蕭寒將花插好之后,慕淺畫拉過蕭寒,認真的說道。

        “我要陪姐姐。”蕭寒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生怕慕淺畫送他離開。

        “好。”慕淺畫見蕭寒的樣子,點頭道。

        蕭寒在羽城固然有些危險,但她還是選擇尊重蕭寒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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