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水榕之死 下
京兆衙門的大堂之上,水榕原本被封的內(nèi)力慢慢恢復(fù)過來,不由得想起那日酒醉后,便于水碧蓮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可一發(fā)不可自拔,他無法克制自己,事情發(fā)生后,他曾仔細(xì)查過,沒有查出任何異常,根本找出人任何的破綻,自從他將水碧蓮送入羽城后,到如今的下場就像是有人布了一個很大的局,水榕第一次覺得膽怯,想要逃離。
“來人,給侯爺上茶。”林大人看向水榕道,沒有陛下圣旨,他雖將水榕“請”到了京兆衙門,卻無法開審,可從張宰輔的重視程度,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決不能放走水榕。
“不必了,林大人,我敬你掌管京兆府,可你也別忘了,我是一方諸侯,這大堂之上,除非有陛下的圣旨,不然你區(qū)區(qū)四品小官可沒有權(quán)利在審問我。”水榕心中明白,他必須要盡快離開,趁宮門打開之際,立即前往皇宮,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今日發(fā)生的一切,他放佛就像是某人棋盤上的一棋子,他想要扭轉(zhuǎn)局面,唯有成為執(zhí)子之人,才有一決勝負(fù)的本錢。
“侯爺誤會了,請侯爺?shù)窖瞄T,下官完全是出自于安全考慮,今日有幾個小賊潛入侯爺居住的院子中,下官也是進(jìn)去之后才知道那是侯爺?shù)脑鹤樱驍_了侯爺?shù)难排d,還請侯爺恕罪。”林大人一副十分虔誠的模樣說道,仿佛水榕和水碧蓮的事情如今鬧得沸沸揚揚,和他根本是沒關(guān)系的似的。
“林大人,注意你的措辭。”水榕眼神一冷道。
水碧蓮的母親是水榕此生唯一動過情的女子,在培養(yǎng)水碧蓮的時候,這份情不知不覺中扭曲了,水碧蓮與赫連殤聯(lián)姻失敗,本來就是一個棄子,再無價值,可想到水碧蓮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卻有無法置之不理,一時邪念,竟讓他落入這等萬劫不復(fù)之地。
“下官失言,還請侯爺見諒,畢竟下官不知道一處小院子盡是一個藏嬌之地。”林大人一副十分無辜的模樣,認(rèn)真的道歉道,可道歉的話,完全是往水榕身上捅刀子。
林大人的話讓堂上的侍衛(wèi)差點笑出聲,水碧蓮自始至終都是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從水榕醉酒后強要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她的人生完了,她想過要死,可卻沒有勇氣。
林大人的道歉,徹底惹怒了水榕,羽城中,水榕最不想惹的人就是張宰輔,張宰輔不僅是三朝元老,更是剛正不阿,不貪財,不貪色,不貪戀權(quán)位,赫連景騰對張宰輔有十分信任。
張宰輔女兒雖未德妃,又是六皇子的外公,但他從未參與過奪帝,一心之位百姓為君王效力,這樣的人是最難對付的,德妃身居后宮,他更是無法動手,赫連明游離四方,他不知道其下落,這些年來,他在北境搜刮民脂民膏,赫連景騰并不知曉,若是此事被揭發(fā),他怕是性命難保。
現(xiàn)如今只有趕緊離開京兆衙門這個是非之地,再另想辦法。
“既然林大人是為了我的安全,才能我請到京兆衙門,那我的安全不用京兆衙門負(fù)責(zé),林大人是不是就不會留我在此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離開才是上策。
“自然不會留侯爺,只是如今隨時深夜,可衙門外卻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百姓無知,不知道那個院子是侯爺?shù)模瑏y砸了一通,下官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王爺若此時離開,就只能住客棧了,只是客棧人多眼雜,有在正街之上,下官實在無法保侯爺安全,不如還是在衙門暫且休息一晚如何?”林大人在帶水榕回京兆衙門的途中,故意大張旗鼓,驚醒不少人,為的就是留住水榕,他暗中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不用林大人費心,區(qū)區(qū)愚民,還攔不住我。”水榕眼底閃過一抹殺意,若換一個場合,林大人怕是早就死了數(shù)百次了。
“大人,不好了,百姓聽聞后,圍住了幾條街,驅(qū)散人群憑我們京兆衙門的衙役怕是無能為力,屬下剛剛私自經(jīng)派人去請御林軍在維持秩序了,大人還有和吩咐。”一個侍衛(wèi)急匆匆的走進(jìn)來說道,衙門對大門緊閉,可與外面的燈火通明相比,衙門內(nèi)顯得十分昏暗。
“胡鬧,區(qū)區(qū)小事怎可通知御林軍,到時候我京兆衙門的臉往哪里放。”林大人洋裝怒道,心中卻為侍衛(wèi)的機(jī)智松了一口氣,拉上慕長風(fēng)這個能惹事的主,加上背景遠(yuǎn)高于水榕,他總算是能將水榕留下了。
“小人辦事不利,還請大人責(zé)罰。”侍衛(wèi)立即請罪道。
水榕又豈會不明白,二人是在唱出戲給他看,今夜所有的一切,都是針對他而設(shè)下的局,他的確派人去偷張宰輔手上的賬本,可是讓屬下得手之后,回北靜候府的別院,而不是水碧蓮居住的別院,此事鬧的沸沸揚揚,他是躲不過去了,唯有在赫連景騰面前搶得先機(jī),他方才有一絲活下去的機(jī)會。他要利用的就是赫連景騰同樣是一個重情之人,可水榕不知道,此時張宰輔已經(jīng)進(jìn)宮,赫連景騰盛怒之下,直接將此事交給了張宰輔審理,一道圣旨早已剝奪了他的計劃。
“陛下若不廢黜水榕北靜候的爵位,老臣不敢審。”張宰輔看過手中的圣旨,圣旨所寫,若查證屬實,廢黜北靜候的爵位,從重發(fā)落。但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水榕逃過一劫,想要再一次處理水榕就難了。
“罷了,三思,重新擬旨,廢黜水榕北靜候之位,收回水榕手中之兵權(quán),至于北靜候之位由何人繼承,就勞煩張宰輔選出幾個合適的候選人,到時再在朝堂之上與重臣商議決定,此事須得盡快才好。”昔年水榕平定北境,也算是有功,赫連景騰本不想置水榕于死地,他如今雖聽張宰輔所述,但終究為了解所有事情,但隨后想想水榕和水碧蓮做出那等事,這北靜候的爵位,的確不適合讓水榕的子嗣來繼承。
北冥和天圣局勢緊張,這北靜候由何人繼承,還需盡快決定才是。
“是,陛下,老臣定妥善處理此事。”張宰輔松了一口氣道,赫連景騰是重情之人,水榕是他一手提攜之人,自然有幾分情意,按照罪行,水榕是百死不足以償還其罪孽。
“今日殤兒提議,左將軍前往鳳城,坐鎮(zhèn)邊境,此次的監(jiān)軍,孤想派明兒前往,宰輔可有意見。”水榕之事事發(fā),赫連明監(jiān)軍之事,赫連景騰本想明日早朝上有個定論,如今看來,早朝上怕是沒有時間討論此事了。
“陛下,六殿下沒有爭奪地位之心,按照老夫的意愿,老夫希望六殿下此生做個閑散王爺足以,但如今天圣需要有能力之人,老臣全看六殿下自己的意見。”張宰輔直言道,心中卻十分驚訝,赫連殤掌握南境兵權(quán),兩國戰(zhàn)事雖還未起,左將軍前去合情合理,但提出讓赫連明做監(jiān)軍,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張宰輔也算是見過世面之人,雖有些固執(zhí),但卻是極聰明之人,但從頭到尾,他都看不清赫連殤的打算和計劃,但若赫連殤有心除掉赫連明,當(dāng)日在北冥都城雪城,慕淺畫就不會救赫連明,常理說,皇子監(jiān)軍,既能彰顯皇恩,又能穩(wěn)定軍心是上上之選,可其中當(dāng)真沒有其他理由嗎?張宰輔心中充滿疑問。
“三思,派人立即召明兒回羽城。”赫連景騰立即吩咐道。
談及此事之時,赫連景騰就知道赫連殤定有其理由,也未曾多問,赫連明沒有奪帝之心固然是好,但若有,正大光明不殃及百姓,也不是什么壞事。
“是,陛下。”褚三思立即離去道。
“老師,我知道你的擔(dān)憂,雖說斐兒和羽兒的事都是由殤兒經(jīng)手,但他們有何嘗不是自己找的呢?殤兒很想曾經(jīng)的我,對于著皇位,沒有半點貪戀,更沒有傷害明兒之心,說到此,老師想必也明了。”赫連景騰深吸一口氣后道,自從赫連影被囚禁之后,他的身體虛弱了不少,不止一次他想要傳位于赫連殤,都被赫連殤拒絕了,看著如今的局勢,赫連景騰也沒有勉強,畢竟如今的天圣比起需要個一個新君主更加需要的是一個馳騁沙場的將領(lǐng)。
“陛下既還當(dāng)我是老師,可否聽老臣一言。”張宰輔心中驚訝,赫連景騰竟會直接回答此事,的確從第一次宮變開始,赫連殤若真十分在乎帝位,如今怕早就是天圣的帝君了。
“老師請講。”
“陛下,天圣如今遠(yuǎn)不如表面上的和平,可以說是內(nèi)憂外患,若放在盛世,明兒或許能成為一個賢明君主,明兒缺少了太子爺?shù)睦讌栵L(fēng)行,也缺少了太子爺強硬的手腕,如今的天圣,就算陛下有心放太子爺自由,只怕到時候天圣會走向末路。”張宰輔直言道,這也是他雖然知道被人當(dāng)做棋子,卻還是急于處理了水榕的原因之一。
“是啊,論魄力和手腕,殤兒的能力遠(yuǎn)超于孤,如今亂世將至,殤兒的確是不二人選……”赫連景騰倍感欣慰,可心中何嘗不覺得虧欠,他登基以來,維護(hù)的只是天圣表面上的和平,并未大肆清理朝野上下的蛀蟲,不然或許現(xiàn)在的局面還會好些。
“如此,陛下就別再提及此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更何況是出自于陛下之口。”張宰輔不希望此事在惹上一份殺戮,及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畢竟血濃于水。
“是,老師。”赫連景騰點了點頭,他雖遣散了眾人,但的確有失慎重。
張宰輔是赫連景騰老師一事,甚少有人知曉,如今知曉之人,還在世的也就只有慕長風(fēng)一人而已了,連褚三思都不知道。
天蒙蒙亮之際,張宰輔帶來的圣旨,將水榕打入地獄,數(shù)罪并發(fā),直到次日午時才審理完畢,林大人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礙于水榕的權(quán)勢,而放走水榕。
“來人,將水榕和水碧蓮壓入天牢,待陛下核查后處決。”隨時審理水榕,可看到源源不斷的證據(jù)呈現(xiàn)出來,張宰輔滿腹憤怒,天圣若是沒有了這些蛀蟲,何愁國不強大。
“宰輔大人,此事傳得沸沸揚揚,可否要壓制。”水碧蓮和水榕之事傳遍羽城,若是不想辦法鎮(zhèn)壓,定會傷及國之顏面,赫連斐雖被貶為庶民,但終究留著赫連一族的血。
“這些三教九流的消息不足為據(jù),你關(guān)注你衙門中人的嘴就好了,壓制…”張宰輔搖了搖頭,此事鬧大是出自于那人的手筆,這件事全羽城的人都知道,如何壓制,張宰輔忍不住搖了搖頭。
“小姐,今日的羽城可是十分熱鬧,小姐要去看熱鬧嗎?”綠蕊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提議道。
“我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不過是些流言蜚語而已,派人將這封信送給張宰輔,我想此時最煩新的就是他了。”慕淺畫落筆后,將信放入信封中,遞給綠蕊道。
“小姐,那個老頭子算是一個好人,可惜過于執(zhí)拗了些,若在圓滑一些就不會為此等話題煩擾了,庸人自擾。”綠蕊接過信后,忍不住吐糟道。
“正是他的這份執(zhí)拗,天圣如今的朝野還存在著一縷清風(fēng),不然天圣的局勢,只怕更亂。”慕淺畫微微搖了搖頭,歷經(jīng)了五百年的天圣,看似繁華,實則已是千瘡百孔,這江山治理,張宰輔的能力不可或缺。
“朝野之事反正我不懂,這封信還是我去送好了,順便看看熱鬧。”綠蕊想到水碧蓮的下場就忍不住興奮,慕淺畫從未限制過她出府之事,反正今日也無事,于是說道。
“隨你吧。”慕淺畫略感無奈的說道,綠蕊看似單純,卻又十分敏銳,但在某些事情上,也是個認(rèn)死理的人。
“淺淺在為何事煩惱。”今日直到午時才下朝,赫連殤回到飛羽閣,就見慕淺畫靠著涼亭的柱子發(fā)呆,忍不住問道。
“殤如今如愿了,心情如何?”水榕與水碧蓮之事鬧的如此之大,若沒有赫連殤的暗中操縱,絕不會那么快的速度就鬧得滿城皆知,以張宰輔的為人,應(yīng)該會壓制住那等不倫的消息。
“非常高興。”赫連殤笑著回答道,他倒要看看,此事一發(fā),還有何人談?wù)撟屗灰貎号角椋艏捞炫_上的誓言,如今有了這則茶余飯后的話題,自然能將注意力引開了。
“哪位京兆府尹林大人看似是張宰輔的門生,其實是你的人吧,什么時候收入麾下的。”若沒有哪位林大人的主導(dǎo),此事怕也沒有那么順利,她感到好奇的倒是張宰輔居然就此事質(zhì)問赫連殤,畢竟傷及了皇家顏面。
“什么都瞞不過夫人,為夫藏于朝野的人可有很多,夫人慢慢了解即可,不必急于一時,不知夫人是否有興趣陪我去天牢走一遭。”赫連殤寵溺的道。赫連殤不會告訴慕淺畫,他在下一盤棋很大的棋,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日后的這盤棋的結(jié)局。
“夫君相邀是我之幸。”
“夫人請。”
天牢之內(nèi),水榕沒有想到此事發(fā)展如此之快,遠(yuǎn)超出了他的想象,赫連景騰下旨廢黜了他北靜候的爵位,沒有了爵位,他之上一介平民,但臉上卻露出了異樣的笑容。
“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我怎會落到如此這般境地。”水碧蓮看著天牢中其他囚犯*裸的眼神,大聲對水榕喝道。
“閉嘴。”水榕冷聲道。
水榕的聲音,讓水蓮碧感到害怕,那個聲音,仿佛能侵入她的靈魂,讓她全身呆滯,不敢動彈。
“好大的火氣,她不是你最愛的女兒嗎?將女兒送入羽城,送入其他男人的手中,水榕,你想必是狠下了心吧,昔日為了權(quán)勢,如今為了*,這般結(jié)果,可還滿意。”赫連殤一身紫色蟒袍,如同天下霸主一般,聲音中卻有帶著幾分嘲諷之意。
“今日我深陷牢獄又如何,丟的不僅是我水榕的臉,你赫連一族的臉同樣也丟盡了,不過太子殿下還是不能殺了我,不是嗎?”北境二十萬大軍的兵符還在他的手中,沒有兵符,便不能調(diào)動軍隊,赫連殤若想要兵符,就只有放了他。
“你還真是自信,今日我來,只想告訴你,北靜候之位由你的侄子水恒繼任,你可以放心的去了。”赫連殤直接說道。
“是嗎?五日內(nèi),若我不離開著天牢,北境的大軍,就會揮軍南下,即時天圣內(nèi)憂外患,那是太子殿下所樂見的嗎?”水榕直接威脅道,從進(jìn)入天牢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做了最壞的計劃。
“是嗎?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看看北境大軍如何揮軍南下,不過,我十分佩服你,比起九族安全,你似乎更加重視自己是否能活著,來人,這獄中之人都餓了很久,讓他們好好招待她,當(dāng)然我們的前任北靜候也不錯,雖然年紀(jì)不小,但多年來保養(yǎng)不錯,也別落下了。”赫連殤微笑著說道,但那模樣,在水碧蓮看來,猶如地獄的惡魔。
“慕淺畫,赫連殤,你們設(shè)計陷害于我,你們不得好死…”水碧蓮咒罵道。
“赫連殤,你敢。”水榕眼中的恨意,似乎將人湮滅,他是一方武將,豈可收到如此侮辱。
“人終有一死,但我們絕不會比你早死,。”慕淺畫微笑著說道,她并不在乎水碧蓮的咒罵,反而很期待赫連殤接下來的動作。
“淺淺,他以為我不敢。”
“那你不敢嗎?”
“淺淺以為呢?”
“誰知道呢?”慕淺畫看來某個腹黑的男人一眼后道。
“我們出去吧。”赫連殤看了一眼天牢的污穢,雖然那些囚犯礙于他的氣勢,不敢看慕淺畫一眼,但他還是有些后悔帶慕淺畫來了。
慕淺畫微微點了點頭,雖赫連殤一同離開。
“殤,不如我們賭一下誰先找到水榕藏起來的兵符如何?”慕淺畫想起水榕的篤定,十分有興趣的說道。
“好,不過賭局總得要點賭注才行,不如這樣,為夫輸了,就好好伺候夫人,夫人輸了就好好伺候為夫如何?”赫連殤一副得逞的模樣說道。
“殤,那朵云真好看。”慕淺畫后悔自己的提議了,立即岔開話題道,可身側(cè)的某人已經(jīng)把賭注當(dāng)真了,正在計劃著怎么不漏破綻的輸?shù)簟?
兩日后,慕淺畫會慕王府給上官瑤請脈,在回府的途中,見到了水榕“藏起來”的兵符,拿起之際,某個腹黑的男人剛好出現(xiàn),臉色還裝出一副驚訝的神情。
次日,日正當(dāng)空,慕淺畫依舊未曾醒來,臉上微微的紅暈,讓某男欲罷不能。
天牢內(nèi),因獄管理不當(dāng),水碧蓮沒有鎖好的門中爬入水榕的牢房之內(nèi),兩人同歸于盡,兩個時辰后,傳出兩人因羞愧自己的所為,自裁于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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