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妒寂的脖頸因為沉重的重量被壓彎了腰,他黑沉沉的看著她,冷沉的開口道:“放手。”
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是下一秒就要掐死她一樣,秦軟軟松開手,輕輕的說道:“誰讓你突然松手了!
說完她就轉身朝著河邊走去,留下心中怒火中燒的妒寂在一旁看著她,恨不得用目光殺死她。
忽的,他察覺到了什么,目光猛地朝一側的樹林中看去,沒等他有動作,樹林中便飛出了二十幾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人。
“少主。”
黑衣人整整齊齊的跪在妒寂面前,他們身上穿著黑色軟甲,從狀態上來看似乎在此等候多時了。
“見少主遲遲未歸,屬下擔心,便特意趕了過來!睘槭椎暮谝氯苏f這話的時候抬頭瞧了瞧他的表情,生怕他不高興。
索性妒寂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多說,黑衣人這才將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就你們幾個?”妒寂目光掃過他們,漫不經心的問著。
“其他的兄弟都在后面候著,少主放心,這里周圍我們都看過,很安全!
“我的黑饜落在后面了,你們去將它找回來!
沒等黑衣人稟報什么,妒寂就先開口都打斷了他。
聽他這么說,黑衣人有些怔愣,不過也僅僅愣了一會兒很快就反應過來應道:“是!
他立刻點了幾個人過去,等安排好了這一切以后他才又接著道:“少主要回城了嗎!
妒寂沒吭聲,眼睛看向在河邊梳理頭發的女人不耐煩道:“你能不能快點,洗個臉這么麻煩。”
他眉頭皺成一川字,微微搖晃的身子也擺明了他此時很不耐煩,但這依然足夠讓他的手下驚訝。
要知道他們少主脾氣不好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往遇到這種情況估計不是將那人劈了,就是將他丟下。
怎么可能只是簡單不耐煩的說幾句而已,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女人。
誰不知道少主討厭女人。
手下忽的對河邊梳洗的女人感興趣了起來。
他轉頭朝河邊看去,正好梳理完畢的少女也起身往回趕了過來,這一扭頭——
那張濕漉漉,霧蒙蒙,發絲眼睫還滴著水如霧中芙蓉的面容便映在他們眼前。
秦軟軟走到妒寂身邊的時候他的視線還在她身上。
他眉頭緊蹙,那只金色眼瞳像是探索一樣在她身上掃著。
他之前還說她是丑八怪,現在大概是被她震驚到了吧。
妒寂確實是被震驚到了,他沒想到秦軟軟的長相這么符合他討厭的那種類型。
弱不禁風,柔軟可欺,最主要的是他看著竟然有點說不出的眼熟。
這種眼熟讓他心里涌動著一股又一股的情緒,這種情緒讓他很郁悶煩躁,甚至想找幾個人打一頓。
“你還不如不洗臉!倍始呸D過眼嫌棄的說道。
秦軟軟等了這么半天,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她有些怔愣的睜大眼,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是說我還不如之前那副灰頭土臉的模樣嗎?”
“至少之前還看的入眼!
意思就是眼下倒看不入眼了。
秦軟軟看他一副別看眼不看她的嫌棄模樣,知道他說的是心里話。
雖然她知道他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但也沒想到竟然不喜歡到了極致,虧他之前還能在她面不改色的說出那種話來。
想來應該忍的很辛苦吧。
“少主……”手下收回看向秦軟軟的視線,詢問著妒寂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
“給我上藥。”妒寂并未理會他的疑惑,手下也不敢多質疑,拿起一旁早就備好的藥箱就朝著妒寂走去。
他本打算領妒寂去另一處換藥,不管怎么說這里還有個姑娘,結果沒想到妒寂本人并沒有這種顧及,直接找到了一處樹根坐下,直接就脫掉了上衣。
秦軟軟沒想到他這么大方,結果發現入目的不是他光裸的上身,而是被白色布條纏滿的上身。
少年的上半身如她預料一般單薄,而此時單薄的上身卻被一圈又一圈染血的布條纏裹著。
手下像是見怪不怪一般將布條一圈圈解開,露出里面滿是猙開的傷口的身軀,熟練的給傷口抹藥。
那些傷口有些已經化膿,而有些邊沿發白,有些還在流著黑色污血,看上去十分可怖。
秦軟軟沒想到他身上竟然有如此多而嚴重的傷口,那他之前背她的時候豈不是無時不刻都在痛?
她目光看向他的后背,果然后背也有傷口,而且還很大,從左肩劃到背下,幾乎這一個傷口就占據了整個背部,而它也是出血最為嚴重的。
想必是她弄得,畢竟她趴在他背上那么久。
那種白色藥粉灑在傷口上,她看著都很痛,但是當事人似乎沒什么反應一樣,除了臉色越發的蒼白之外。
她現在開始覺得小瘋子或許不只是精神瘋,他對自己這種狠勁也挺瘋的,起碼一般人都不如他。
藥上好了以后,手下又給他包上了新的布條,他邊包扎邊說苦口婆心的勸道:“少主,真的不能再撕裂了,這樣傷口永遠都好不了!
妒寂嘖了一聲,手下便噤聲不再說了。
他迅速的包好以后就起身拿了新衣服過來,剛準備給妒寂換上,就頓住了動作。
他側眼看向秦軟軟,見秦軟軟此時已經很知趣的轉過身去了,這才將衣服攤開給妒寂換上,又用著河邊的水簡單梳洗了一番,妒寂這才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至少看上去沒那么狼狽了。
做完這一切以后,前去拿黑饜的手下們也回來了,那把黑色巨鐮重新回到了妒寂的手里,他隨意揮舞了一下就遞給了身側的手下,出聲道:“回去吧,會會我的好母親。”
說完一頂轎子就出現在了林中,妒寂徑直上了轎子,像是忘了秦軟軟一般。
秦軟軟也沒跟他客氣等著招呼,他上了轎子以后她也跟著上去,毫不客氣的躺在了他旁邊的軟墊上。
妒寂見此冷嗤道:“被人背了一路也會累?”
秦軟軟沒有理會他,側了側身就開始閉眼休息。
臉上的熱意開始涌了上來,她知道這是開始正式發燒了,不過此時也沒什么顧忌了。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等她一覺醒來應該就到目的地了,所以她也不擔心妒寂會將她扔下,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昏昏沉沉睡去的秦軟軟不知道,有人為了她將那片山林搜尋了一遍又一遍,只是不僅尋不見她,連妒寂的身影也不見分毫。
要魏都來說,這都是正常的。
畢竟泥石流這種事故不像別的,他很有可能將人埋在下面,這荒郊野嶺這么大地方上哪找去,這無疑是海底撈針。
只是看見青主那張沒有絲毫血色的臉時他又不敢這么說,所以也只能催派加大力度搜尋。
如此一天過去了,黃昏的日光襲滿了山林,靜謐安詳的像是從來什么都沒發生過。
青郁孤站在那段坍塌的山路旁,他背著雙手看向山谷林間,昏黃的暖光落入他的眸中,卻照不亮他眸底的暗。
搜尋小隊一遍又一遍的去又一遍又一遍的回,始終沒有得到人的下落。
天邊的光逐漸熄滅,黑暗從深處慢慢涌了上來。
他看著天邊的黑,像是窺視自己的內心。
如潮水一樣的黑將他淹沒,讓他心如在黑浪中翻沉。
一天了。
他既希望能找到又希望找不到。
因為這同時代表了兩種生的希望。
他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過來,從她以往的表現來看,她應該不喜歡他,為了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基于她的利益出發。
比如他受傷那次,她也只是在乎他受傷了會不會牽連到她。
這樣的她為什么會做出這種舉動。
青郁孤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青主,該上藥了!蔽憾荚谝慌詣裰聦嵣线@也不是他第一次開口了,這一天內他無數次勸青主上藥,只可惜他都如同磐石一般站在這里動也不動。
再不上藥,恐怕傷口會感染,妒寂那個小瘋子下手可是不會留情的,青主上次的傷口就沒好,這次又添了幾道新的,再不上藥恐怕會連累到身體根本啊。
“青主,秦姑娘也不想看到你這副樣子不是嗎!蔽憾加謩竦。
聽到他這話,青郁孤唇角微微一扯,他心中如明鏡般開口道:“恐怕她不會!
“為什么?”魏都見他回答的如此果決,心中不解。
秦姑娘與青主非親非故,如此奮力營救,難道不就是怕青主受傷嗎。
青郁孤沒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想回答。
誰會為了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難過呢,他不會,她也不會。
所以她跳的決絕,而他……
痛的恍悟。
秦軟軟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道多久,她恍惚做了夢,夢中她成功的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是她想要的樣子。
她過著普通的生活,有著普通的人生,曾經那些癡迷過她的人都不在執著與她。
她的存在像是生活中的空氣一樣安全又隨處可見,不用擔心被綁架,也不用擔心被囚禁,她像是風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
“喂,你睡夠了沒有!
耳邊忽的傳來不耐煩的聲音將她吵醒。
秦軟軟費力的睜開眼,便見妒寂支著下巴坐在她對面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你都睡了一路了,別睡了!
秦軟軟張了張嘴,覺得嗓子有些干,她咳了咳聲,嗓子里澀澀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她出聲道:“有水嗎!
妒寂聞言皺了皺眉,“你這聲音真是比破鑼還難聽!
他甩手丟過去一袋水,秦軟軟伸手去接,結果沒接住,水袋直接砸在了她腿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嘖,真沒用。”妒寂嫌棄的轉過頭不去看她,心里再次不解自己為什么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好嗎?哪里好了,弱不禁風柔弱可欺,一副一只手就能捏死的模樣,處處都是他最不喜歡的。
秦軟軟沒有理會他的嫌棄,喝過水以后這才覺得冒煙的嗓子好了許多,只是頭依然很重,重的她看妒寂都是兩個重影在眼前晃。
她軟聲道:“我好像發燒了。”
她的聲音帶著點鼻音,又軟又啞,聽起來就像是生了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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