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手癢03
這種興奮,一直持續到進廚房。
看到火苗她又不行了,眼睛似乎能傳遞熱量,火苗照進瞳孔,就像往她身體里扔了一把火,五臟內服都燒得慌。
錢木木立馬扯了個凳子背對著灶膛坐。
“對不起,做飯還得靠你。”
想幫忙還恩的心是真的,但身體不允許。
孟小軍坐會灶膛前,嘆了一聲,“你知道為人民服務后面要接啥?”
錢木木愣了下,試探著回答:“同志們辛苦了?”
“對啊,同志們不辛苦。”
錢木木笑出聲來,“下回我也說同志不辛苦。”
孟小軍也跟著笑出聲來,“有機會我一定使勁麻煩你,讓你為人民,不對,是為我這位人民子弟兵好好服務。”
接下來的時間,不用錢木木問,孟小軍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今天報警的事,還有戰友正帶隊調查的事。
錢木木懊悔這年頭沒技術檢測指紋工廠車棚更不會有監控。
但事情都有兩面,正因為技術手段不夠,這年頭斷案重口供輕證據是慣例。
她只能禱告有人正好看見,這個人還正好愿意說出來。
至于結果,得等明天去公安局問才知道。
但今天晚上,她和孟小軍要怎么睡,才是急需要解決的事。
昨個,孟小軍把她救回來,給她擦了一晚上的汗。
今天她四肢、神智都恢復了,再和人家錚錚鐵骨,一身正氣還是單身的海軍哥哥住一屋就很不合適。
要是她主動要求,就很像恃弱行兇,仗著自己怕水怕火還怕噩夢,就綁架恩人的同情心,在夜晚玩三“陪”,陪喝水,陪哄睡,陪聊天。
她一定能憋著不說,要這么想,過不了幾天他就走了,他能陪得了今天,陪得了明天,陪得了后天,陪不了大后天啊!
別說什么21天人才能形成習慣,對于太貪戀的,擁有一個晚上,就能肖想一輩子。
她可不是肖想孟小軍的看起來就充滿力量的精壯身體,是肖想他給的陪伴和安全感。
就算對某個男人的身體有想象,那也是成年人的腦補自由,反正當事人又不知道。
“錢同志,你臉怎么這么紅?”
哦,被發現了。
正正神色,錢木木什么都沒說,就往炕上被窩鉆。
“剛剛有點熱。”
話音剛落,額頭上就多了一只大手,反復測溫。
錢木木緊張地一直眨眼睛,孟小軍趕緊抽離手掌,說抱歉,“昨晚你一直發燒,我用手測了好幾次,手它有自己想法,只為了你健康。”
點點頭,錢木木表示理解。
手也有慣性,命比天大,昨晚那情況他就算找不到人給她換衣服,親自上手,她醒了也不會怪他。
“不會有下次。”孟小軍趕緊保證,還偷偷用左手打了右手一下,對著右手嘟嘟囔囔,應該在教訓它。
錢木木想笑,但要憋住,也不知道夸這位老虎有小貓般可愛,這位硬漢會不會生氣?
反正她沒說出口,把被子往上一拉,就打算裝睡。
孟小軍選擇睡哪,她都接受。
眼睛一閉,靠耳朵當雷達,他出去了,屋門沒關?
院子里開始有動靜,院門開了又關,光靠耳朵果然不行,他抱著麥秸進了廚房,突然進屋那枕頭和被子,一轉頭,看見倆大眼睜得溜溜圓的錢木木盯著他一舉一動。
抿嘴一笑,他解釋道:“我睡廚房麥秸上,中間的門不關,一會我在炕邊放跟繩,有事你拉一下就行。”
這怎么好意思,她這不是鳩占鵲巢嗎?“你睡炕上那頭吧,我信你。”其實是我不信我自己,就算晚上做夢溺水,我也會憋住不往那邊爬,不會緊抱住你不放,把你當唯一的救命浮木。
“你以后還要嫁人,對你不好。”孟小軍說完,就抱著被子枕頭鉆進廚房。
這盆冷水潑下來,錢木木徹底清醒,他只想當純純的恩人,讓她以身相許報恩的想法,可一丁點都沒有。
搖搖可能是昨晚腦袋進的水,錢木木鄙視包藏色心的自己,就算把色心裝進盒子,放在心底最容易落灰的角落,也不能否認它曾來過。
就算用恩情當包裝,那絲壓抑的我愿意,還是在心底無數次低喃,如果浮木是你,我會加速滾過去抱你,沒有一絲猶豫。
這頭她罵自己缺德玩意,齷齪。
隔壁廚房,孟小軍把自己右手都拍紅了,還罵右手不知檢點,沒羞沒臊。
等天明,兩個人都多了一對不容忽視的黑眼圈。
倆人默契地沒多問黑眼圈的來歷。
像昨晚那般默契,錢木木閉眼,孟小軍幫她擦臉。
錢木木閉眼刷牙,孟小軍端著碗水,在旁邊候著。
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錢木木偷偷睜開一個眼縫,撇著旁邊碗里的水,嘴巴鼻子沒罷工,眼睛再睜大點,好像還沒事;那就全睜開,鼻子嘴巴反應過來了,又自動屏住呼吸了。
有了這一次的經驗,出門前,孟小軍再給她喂水時,她又實驗一次,眼睛完全睜開后,等了一會兒鼻子嘴巴才開始關閉呼吸。
哎,被迫關停過的鼻子嘴巴,多訓訓總會放棄膽怯開始聽話。
就當是某種意義上的康復訓練。
“錢同志,咱們要出門了。”
聽見孟小軍在叫,錢木木不敢再腦袋活躍,手腳遲緩。加速把原主披肩的長發挽起來塞帽子里,一身沒軍銜的軍人常服套身上,像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
上衣還能湊合,但褲子真的拖地。
原主身高女生堆里不算矮,一米六出頭,但孟小軍身高往一米九上奔。只能說,“一山更比一山高”。
“孟大哥,家里有顏色暗點的女士褲子嗎?”畢竟她今天要男扮女裝,以防被錢紅峰發現。
“你往木柜里找找,應該還有我娘剩下的。”
站在院子里只管等的孟小軍,眼睛不敢往屋里探。
翻箱倒柜,錢木木終于找了條合適的,麻溜的穿上,一邊整衣服,一邊往外走,怕孟大哥等著急了。
“孟大哥走”
錢木木覺得這嗓子太柔,又壓低聲音喊了一遍,這回跟太監貼近了,反正不像女人就行。
但孟大哥一副像被嚇到似的,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她這變成陽\痿男人般聲音的技術,太精絕,讓孟大哥大吃一驚。
嗯,一定是這樣。
鼓勵式安慰,總能別人對自己很多含糊不清的表情,變成對自己的夸獎。
只要你沒用臉明著罵我,那就是在夸我。
出門瞟了眼胡同,莫名熟悉。
但沒在意。
一路低著頭,遮遮掩掩到了公安局,她抬頭挺胸,甩開膀子,走得光明正大。
剛跟著孟小軍進了警隊辦公室,就立馬低頭。
錢紅峰怎么在這!
察覺到錢木木的膽怯,孟小軍立馬用身子擋住她,不露聲色護她離開。
走出公安局一百米,錢木木身體還是忍不住地顫。
像個永動機,她沒法喊停。
孟小軍在旁邊怎么勸,怎么安慰,都沒用,直接上手牽住錢木木的手,顫動好像停了。
倆人對視,在彼此眼里同時看到驚訝。
孟小軍緩緩放手,錢木木也沒再顫,兩個人同時松氣。
“抱歉!”
“謝謝!”
兩個人同時開口,生怕落下。
都沒搶到先機,卻被彼此逗笑。
這氣氛要是再蔓延下去,錢木木怕自己會撲進對面懷里,趕緊岔開話題,“他怎么會在公安局”,連那個人的名字都要避開,有意繞開的剎那,會騰起恐懼,但不嚴重,深呼吸幾次能克服。
感受靠近孟小軍的那只手又被握了一下,她深呼吸結束,牽手就結束,這療程真短。
剛想用眼神發出小小譴責,就聽見孟小軍在清嗓子,好像嗓子被什么黏住。
難道是發粘的氣氛,還是微甜的曖昧。
這倆形容,70年代的孟小軍應該都沒聽過。
“應該是昨天去廠里找到證人了,今天叫錢……”孟小軍突然意識到不能提這個名字,舌頭拐個彎變成“嫌犯過來問話。”
說完,先偷光盯著錢木木看了會兒,發現沒異常,才接著說:“要不,我先送你回家,我自己過來問問。”
錢木木點點頭,她確實還沒有那么大能量直面錢紅峰。
等回到孟家,錢木木盤腿坐炕上,就開始不換詞的對著空氣罵錢紅峰。
全程不提這個名字,身體開始發顫,她就用更下流的詞更快的速度接著罵,轉移注意力。
把這人罵得連糞坑里的蛆都不如,恐怖指數在降低,惡心指數在上升。
也不知道這18年來,原主對他露出向日葵般燦爛笑容撒嬌似的叫哥哥時,那個蛆是不是腦袋里只想著占有,還曾在腦袋里轉過各種強占行為。
沒付之行動。
是因為原主爹是個五大三粗,體型上不好攻擊的。
或許還有一個殘存一絲善念的可能。
他想等原主長大,想等原主主動心,但原主沒有,他才走火入魔。
是早就走火入魔,日日在壓制。
還是時間到了,剛剛入魔。
反正現在是魔鬼。
我不毀滅他,他就會毀滅我。
他死我活,別無選擇。
就等著看這世界是給好人童話,還是給壞人好運。
坐累也罵累了,還是體弱,她又鉆進被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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