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八世 · 戰(zhàn)和之爭
林幻回到將軍府,已是戌時。他的四個副將還在前廳等候呢。他們見林幻會來,齊刷刷的圍過去。
“皇上召見你,所謂何事?”趙威問。
“北涼大軍又屯兵邊境了。”林幻說。
“他奶奶的,北涼人又要入侵咱們大宋了?”杜壯罵道,“來了也好。老子大半年沒有打仗了,這次,老子一定殺他們一個屁滾尿流。”
“大哥,這次北涼那邊是何人帶軍?”錢雄問。
“北涼能打的也就是北涼王拓跋野了。這次若不出意外,帶兵之人定是拓跋野。”趙威說。
“趙老弟,這次你還真說錯了。”林幻說。
“不是拓跋野嗎?”趙威問。
“是拓跋馳。”林幻說。
“拓跋馳?他是干什么的?”趙威問。
“根據(jù)前方情報,拓跋馳是涼帝拓跋宏的第三個兒子,太子拓跋光的弟弟。拓跋馳甚得拓跋宏喜愛,有意封他外太子,取代拓跋光。但涼帝怕朝臣不服,便讓拓跋馳掛帥,他這次若能戰(zhàn)勝我大宋軍,班師回朝后,便順理成章的做太子了。”
“原來是個毛頭小子,更不足為慮。”杜壯說。
“你想的太簡單了。”林幻說,“拓跋宏不是昏君。不會把十萬大軍交給一個黃毛豎子。他一定會安排拓跋野暗中輔助拓跋馳。所以,咱們要面對的敵人不是拓跋馳,而是拓跋野。”
“君上下旨出征了?”趙威問。
“圣上沒有下旨。但征求我的意見了。明日,還要在朝堂上聽取朝臣的意見。”頓了頓,林幻接著說,“不管明日結(jié)果如何,咱們做軍人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你們四個,去我書房研究一下北境的邊防布局,推測一下北涼軍若是南下,會選擇哪個位置。”
“是。”
四人抱拳施禮后,轉(zhuǎn)身離開。
四人剛走,管家老陳便急匆匆的跑來了。
“老爺,平章王在外求見。”老陳說。
“平章王?他深夜見我所謂何事?”林幻說。
“平章王沒說。不過,他神情甚是著急,一再要求要盡快見你。想必是要要緊的事情。”老陳說。
“你先領(lǐng)他去西廂房,我換了衣服便去見他。”林幻說。
平章王劉向是君上的弟弟,被封在江左平章郡。一向,平章王給世人的印象是花天酒地,逍遙快活,從不過問朝政。自然,林幻和平章王并無交往。今晚平章王竟然來見他,林幻想不通平章王葫蘆里賣什么藥。
換了一身家常便服,林幻便去西廂房會見平章王。
推開房門,林幻看到平章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桌子上放了一杯茶水,還是滿的。平章王見林幻來了,忙迎過去,說:“深夜來訪,叨擾將軍清凈,還望將軍勿怪。”
“王爺這話就見外了。”林幻說,“林某平日巴不得王爺來府指點(diǎn)一二。今夜,王爺能來我府上,倒真讓我府蓬蓽生輝了。”
兩人一番含蓄后,林幻讓平章王上座,他在下首陪著。
“王爺,深夜造訪,定有急事吧。”林幻開門見山道。
“將軍可去見圣了?”平章王問。
“王爺消息倒是靈通。”林幻笑道,“不滿王爺,我確實(shí)進(jìn)宮見圣了。朝服剛脫,王爺你就來了。”
“君上召見將軍可是為北涼軍壓境我朝邊土之事?”平章王接著問。
林幻點(diǎn)點(diǎn)頭。
“將軍作何打算?”平章王問。
“君上英明,一切要依君上圣裁為主。”林幻說,“林某食朝廷俸祿,自然是要聽從君上安排了。”
平章王冷笑道:“本王雖未曾與將軍深交,但也常聽人說起,將軍乃至純之人。今夜,本王深夜造訪,已表真心,將軍卻不依純真之心示我。莫非,將軍信不過本王?”
“王爺,你過濾了。”林幻忙說,“林某所言,句句真切,王爺何謂我不依真心示你?”
平章王起身,邊踱著步子邊說:“咱們這個君上,性本純正,心底良善,自然是個難得的君主了。可是,再優(yōu)秀的人也有弱點(diǎn)。咱們君上的弱點(diǎn)便是舉棋不定。將軍久在皇宮行走,不會不知吧。”
林幻看著平章王,他想不到平章王竟然當(dāng)著他的面談?wù)摼系娜觞c(diǎn)。這要是傳到君上耳朵里,便是欺君罔上,目無尊長。饒是他是平章王,也必定受到懲罰。
“王爺就不怕我把王爺?shù)脑掁D(zhuǎn)述給君上?”林幻冷冷的說。
“我本將心照明月,將軍非得讓明月照溝渠嗎?”平章王說。
“王爺坦誠,林某深感慚愧。”林幻說,“方才戲言,還望將軍勿怪。將軍今夜之言,出將軍嘴,入林某耳,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我信將軍。”平章王說,“我對將軍坦誠相見了,將軍還不對我坦誠嗎?”
“王爺想知道什么?”林幻問。
“本王想知道你的態(tài)度。”平章王說,“北涼大軍壓境,君上此刻一定如熱鍋上螞蟻。是站是和,君上自然是舉棋不定了。而當(dāng)下,將軍的態(tài)度就至關(guān)重要了。”
“北方戰(zhàn)事,王爺是何態(tài)度?”林幻問。
“打,必須得打。”平章王說。
林幻看著平章王,此刻,平章王一改往日溫和柔順之態(tài),他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眼睛里快要冒出火了,
“王爺能給我一個打的理由嗎?”林幻問。
“先帝爺南征北戰(zhàn),放得我大宋一朝疆土,是與不易。武帝殯天,我皇兄明帝繼位后,對番邦敵國,一直是柔順政策。以至于敵國之人認(rèn)為我朝男兒都是膽小怕死之徒。長此以往,國將不國。而這次北涼南下,正是我朝男兒施展拳腳的大好時機(jī)。我大宋若是能在對北朝一戰(zhàn)取勝,定將轟動天下。到時候,東南的陳國,西南的梁國自然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此戰(zhàn)若是敗了呢?”林幻問。
“大丈夫生當(dāng)馬革裹尸。將軍身為軍人,為何如此貪生怕死?”平章王諷刺道。
“王爺諷刺的是。我林某若是一介草民,或是一個小兵,我自然不會考慮兵敗之事。但是,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大將軍,我手底下率領(lǐng)著十萬軍人,他們都是有孩子,有父母,有妻兒之人。作為將軍,我要為他們的性命負(fù)責(zé)。任何軍事行動,我都要三思而動。”林幻凜然道。
“你是將軍,你說的那些我不懂。但,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大宋男兒,絕對不能在關(guān)鍵時刻縮脖子。”平章王說。
“王爺是堅(jiān)定的主戰(zhàn)了。”林幻說。
平章王點(diǎn)點(diǎn)頭,說:“本王今夜造訪,是要知道將軍的立場。明日朝廷,那些文臣一定是講和,但我一人之力,難以服眾。”
“王爺,我還有一點(diǎn)疑惑。平日里,王爺都是游山玩水,逍遙自在,不問朝政。這次怎么一反常態(tài)了?”林幻問。
“此事關(guān)系大宋安危。我自然是要關(guān)心。”平章王說,“大宋若是亡國了,我這個王爺也就做到頭了。”
“我明白王爺?shù)囊馑剂恕!绷只谜f。
“將軍明白本王的意思。本王還不知道將軍的意思呢。”
“王爺說了,此戰(zhàn)關(guān)系到我朝的國本。王爺作為大民,尚且有一場熱血。我身為大將軍,又豈能未戰(zhàn)而屈。不滿王爺,你來之前,我已和我的四位副將推演戰(zhàn)事了。”
“將軍是主戰(zhàn)了?”平章王問。
“我雖有主戰(zhàn)之心。但君上若不依,亦是無可奈何之事。”
“將軍放心。”平章王信誓旦旦的說,“只要將軍堅(jiān)定自己的立場,明日朝堂之上,我定然會說動君上發(fā)兵,和北涼決一死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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