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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出遠門


“嘶……”我的手不小心碰到火盆,燙了個泡。
  “他在滇南?”我皺眉問。
  滇南,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滇南在哪里。
  我只上了個小學,連初中都沒上,還是近幾年才知道我所在的省是河北省。
  齊浩點頭,往四周看了幾眼,說:“先回去,回去我跟你細說。”
  “嗯。”我應了聲,把最后一沓紙錢給瘸子燒掉,跟他說:“現在你在底下也不缺錢,就不要像以前省著了,多買點好吃的好喝的,知道不?”
  等到紙錢燒完,我才端上火盆往家走。
  齊浩郁悶的說:“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呢?”
  “我著急啊,但是已經等了六年了,也不差這么一會。”我笑著說。
  “也是,一晃都六年了,以前你還不大點,一只手就能抱動你,現在都跟我一樣高了。”他感嘆說。
  我剛進門,虎子就從院子里出來,把我手上的火盆接過去。
  進了屋,我看著桌子上的衣服,無奈的說:“叔,你上次送來的衣服我還沒穿呢,現在我也能掙錢了,你不用一直往這里送東西。”
  現在姥姥和瘸子的地都是我跟虎子種著,一年雖然掙不了多少,但是保證基本的生活是可以的。
  齊浩擺擺手,說:“沒啥,我孤家寡人一個,也就是給你買點東西能花點錢,其他地方想花錢都沒處花。”
  他說著,又開始掏兜。
  我一看見,忙著說:“叔,你可別掏了,我現在不缺東西。”
  他笑著瞪我一眼,道:“你這丫頭……”說著,從兜里拿出一張疊成幾層的紙,展開一看,是一張炎夏地圖。
  他指著左下方那塊說:“這就是滇南,據我的同事說在滇南H市的原始森林深處,有一個漢人村莊,他們在那里發現了齊陽的蹤跡,你看這張照片。”
  他遞給我一張彩色照片。
  我接過,身體不由得一震,照片上的人的確是齊陽,六年過去了,他臉上也有了歲月的痕跡。
  照片的背景是一棵很粗的叔,三四個人合抱都抱不過來的那種,齊陽神情嚴肅的站在樹前面,手里拿著一把桃木劍。
  我摸著照片中的人,手指慢慢的收緊,看向齊浩:“我能去這個地方么?”
  “當然能,我這次過來找你,就是想要帶你過去,過幾天正好有個科考隊要出發,我領隊,到時候你就跟著我一起過去吧。”他說。
  “好,謝謝叔。”我看著地圖中的滇南,心跳越來越快。
  “不過,丫頭,有一件事你應該知道。”齊浩猶豫著說:“這些年齊陽都藏得很好,一點蹤跡都沒有,這次突然留下這么一張照片,又正好被我得到,這一切真的太巧合了。”
  我捂著胸口,平復著內心的激動,道:“我知道,他這么做就是為了讓我過去。”
  “那你……去了不是很危險?”他擔憂的說。
  “放心,現在我已經長大了,到底誰強誰弱還不知道呢。”我說。
  其實我心里清楚,現在的我遠不是齊陽的對手,但是六年了,他好不容易舍得出來,我怎么能放過這個機會。
  現在,我沒有耐心再等六年了。
  齊浩嘆口氣,指著桌子上的衣服說:“這是我給你和虎子準備的衣服,其他的東西到了市里我再給你們準備。”
  我有些驚訝,“還要去市里?”
  這幾年我一直守著后山沒走遠過,去過的最遠的地方,也就縣城了。
  “是啊,先去市里集合,然后坐車去帝都,再轉飛機過去。”他說。
  我更加震驚了,還要坐飛機?那得多遠啊?
  “我這離滇南很遠嗎?”我試探的問。
  齊浩白了我一眼,說:“當然,要是坐火車的四十多個小時,我想了下還是坐飛機吧,到了地方再轉汽車。”
  四十多個小時?
  我咽了口唾沫,我坐的最長時間的汽車是三個多小時,現在去滇南居然要四十多個小時的火車?
  火車比我們的汽車快多了,還要那么久,我終于意識到滇南這個地方離我有多遠了。
  “不許去。”門突然被推開,姥姥拄著拐杖進來,生氣的看著齊浩,“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滇南那么老遠的地方,你讓丫頭去干啥?出了事咋辦?”
  齊浩笑著說:“嬸,丫頭跟我一起去,你就放心吧,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會把她好好的帶回來的,再說我們也就是去看看,不一定能碰上齊陽。”
  “都不一定能碰上,那就更加不用去了,好好的在家里帶著,你現在也快十八了,好好的處個對象,結婚過日子得了。”后一句話,姥姥是對我說的。
  “姥,好不容易找到齊陽的蹤跡,我怎么能不去呢?滇南我一定要去,你別管了。”我把她扶進屋來,說。
  這幾年姥姥年級真的大了,腿腳不好,所以去年我就讓她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雖然做不到毫無芥蒂的跟她相處,但是到底是我親姥,現在世上唯一的血脈至親,我也做不到那么絕情,完全不管她。
  她氣哼哼的看著好,好半天委屈的說:“你就是不想管我了,你嫌棄我煩了。”
  我一陣無語。
  這幾年姥姥也沒了哭鬧的力氣,一碰到不順心的事情就是委屈的控訴我。
  “姥,吃。”一直在旁邊吃糖的虎子,遞給她一塊糖。
  老人家馬上就笑了,接過來瞪了我一眼,“你還沒虎子對我好。”
  齊浩笑呵呵的看著,說:“老小孩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齊浩說:“丫頭,趕明把這房子推了,重新蓋個吧,我看你們村子里好多人家都蓋了新房子。”
  我笑著說:“他們那是家里有兒子,要準備娶媳婦了,我一個姑娘,蓋新房有啥用,難道我還招個男人進來呀?”
  他笑得不行,說:“就你還招個男人,你開口不得把人家嚇走了,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這有啥,反正我又不打算結婚。”我輕哼一聲,道。
  說完,突然心里有些低落。
  有個男人說要等我長大來娶我,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這幾年,韓正寰再也沒出現過,我也從來沒有夢見過他,要不是還記得他跟我說過的話,教我的東西,我想,我都懷疑這個人是我幻想出來的。
  莫名其妙的出現,干脆利落的消失。
  “小冉,你晚上有事嗎?”我正在刷碗的時候,強子突然來了。
  “沒事,你晚上找我有事啊?”我加快手上的動作。
  他撓撓頭,臉竟然有些紅,說:“有……等你刷完碗,我跟你說。”
  我直了直腰,說:“沒事,你有話就說嘛,他們都在客廳嗑瓜子,聽不見。”
  他猶豫了半天,走進廚房里面,說:“你……你姥姥給你介紹對象了嗎?”
  我點頭,無奈的說:“說了呀,南山溝子趙家的二小子,不過沒成。”
  “沒成啊,為什么呀?”他雙眼瞬間放光。
  怎么我沒處成對象,他這么開心?
  “本來我也不同意,結果還沒等我跟姥姥說不行,他先拒絕了,說我文化程度不夠,他高中畢業,怎么也要找個初中畢業的媳婦。”
  想起這個我就心塞,沒看上就沒看上唄,趙家的人還到處說我想要攀高枝,一個沒爸沒媽沒能耐的人,還想跟他們二小子結婚。
  要不是姥姥攔著我,我當時真的差點打過去。
  強子抿唇笑著,臉上更紅了,說:“小冉,其實……你……看得上我不?”
  我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心突地一跳,耳根慢慢的紅了。
  但是面上還是很冷靜的說:“強子哥,這不是看得上看不上的問題,而是咱倆沒可能。”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嘴唇有些哆嗦,說:“為啥呀?”
  “趙家二小子就是上了個高中而已,家里也沒啥錢,這樣的人家都覺得我是高攀了,你說為什么?”我耐心的說。
  “我媽她不是那么勢利的人,這些年她對你挺好的。”強子急忙說。
  我苦笑道:“對,嬸對我挺好的,但前提是,我不是她的兒媳婦,她拿我當一個晚輩,看我可憐,所以才會對我好,這跟你說的不是一碼事。”
  “而且你現在已經考上大學,上完大學就可以分配工作,以后比這村里的人有出息多了,所以咱們兩個差的太多。”
  說這些的時候,我心里也難受。
  我也想過去上學,努力考上大學,將來有個好工作,但是一看見后山,想到那晚瘸子的血濺到我臉上,我就沒了那些心思,或許我這輩子,就注定走這條道了。
  強子臉色有些發白,目光漸漸暗淡,但依舊不死心的問我:“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喜歡我?”
  我看著他,這些年,強子長高了,比我高一個腦袋,長得雖然沒有虎子俊,但也是個精神的小伙子。
  現在人家站在我面前,跟我表白,我心里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強子哥,不管我喜不喜歡你,我都不會跟你處對象。”我淡淡的說。
  這些年,我研究那兩本書,也懂得了好些東西。
  齊陽說的沒錯,我是個煞氣很重的人,雖然不是姥姥說的那么邪乎,能克死人,但也是個不好的命,多多少少會妨礙到身邊的親人。
  “好,我……明白了。”他飛快的看我一眼,轉身跑了。
  我看著他倉皇逃離的背影,嘆口氣,心想:我剛剛是不是說的太直接了?
  “嘖嘖,挺好的小伙子呀,你怎么看不上呢?”齊浩端著茶杯,倚在門口說。
  我白了他一眼,說:“就是因為人家挺好的小伙子,我才不能禍害他。”
  他沉默半天,收起笑臉說:“丫頭,你別聽別人胡說,你挺好的,像你這么懂事的姑娘,不好找,不要總是那么自卑,看不起自己。”
  我低頭刷碗,苦澀的說:“你知道村里的人怎么說我么?說我小小年紀不學好,學別人騙飯吃。”
  “誰說的?你告訴我,我揍不死他丫的。”齊浩生氣的說。
  “好多人都這么說,其實我不生氣,也不在意,我現在所做的事情他們注定無法理解,我想著互相理解不了,那就保持一定的距離也挺好的,我可不想摻和進去。”我笑著說。
  齊浩嘆口氣,“你……丫頭,你以后一定能碰上更好的人。”
  我聳聳肩,“那個倒是沒想過,不過,你對滇南了解嗎?晚上你跟我說說那邊的事可以嗎?我現在也就是比睜眼瞎好一點,對滇南一點都不了解。”
  他拍著胸脯說:“當然可以,我等下就跟你說。”
  于是,在齊浩跟我說了一晚上之后,我終于意識到了,滇南不但離我遠,而且居住的大部分都是少數民族,所以在深山里發現一個漢族村寨堪稱奇跡。
  虎子在旁邊也聽得津津有味,等到齊浩說的困了,回去睡覺后,他目光炯炯的盯著我,抓著我的衣服,“哥,帶我。”
  我笑著揉他一把,“好,帶你一起去。”
  他這才安心的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簡單的吃了點飯,我們就收拾著東西出發。
  姥姥站在門口,一個勁的抹眼淚,嘴里嘟囔著,“都是不省心的,你媽為了生你不管我,你為了找齊陽不管我,你們都不想管我。”
  “姥,我們最多半個月就回來,你放心吧,我不會不管你的。”我哄了她半天,她才沒再哭。
  車上,齊浩問我:“你姥在家行嗎?”
  “行,我已經拜托王星姑姑了,這段時間她會過來陪我姥一起住。”我說。
  王星奶奶前年去世了,他姑姑一直一個人住,這次讓她過來陪我姥一起住幾天,她還挺開心的。
  從我們這山溝溝出來道縣城就要三個多小時,在縣城吃了飯,又趕緊往市里開,等到了市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仔細一算,我們從早上七點多走的,整整開了十二個小時。
  我看著市里的高樓大廈,差點看花了眼,本以為縣城七八層的樓就已經夠高了,但是這市里的樓都是十幾層的。
  齊浩把車停在一家很不起眼的三層小樓前面,說:“到了。”
  我收回目光,淡定的跟著他下車,其實心里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這里真的跟我的山溝溝很不一樣啊。
  “對了,丫頭,齊林也會跟著咱們一起去。”齊浩突然說。
  我嗯了一聲,我對同伴沒啥興趣,只要能安全的到地方就行。
  說起來我跟齊林就見過一次,我挺好奇當時那個白白嫩嫩的小女孩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
  應該是梳著長發,穿著裙子,像個小公主一樣吧。
  想到這里,我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手,由于經常做農活,手心都是繭子,皮膚粗糙,鄉下土多,指甲縫里也有泥,我出來前洗了很多遍都沒洗干凈。
  還真的要感謝齊浩,多虧他給我和虎子準備了兩身迷彩套裝,所以我現在扎著馬尾,站在市里的街道上,也沒顯得有多土。
  “走吧。”齊浩拿著我的行李箱,說。
  我想過去接過來,卻被他拒絕了,最后我們四個人,虎子、大壯和齊浩都是又背著又抬著,只有我,兩手空空的跟在后面。
  齊浩領著我們去了二樓最里面的房門前,敲了三下,一輕二重。
  我有些想笑,居然還帶著接頭暗號的。
  “三叔,你來啦。”開門的是個女孩,齊耳短發,一身干練的休閑裝,皮膚白白的。
  女孩跟齊浩說完,看見我,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輕蔑的說:“膽小鬼,你怎么來了?”
  這是齊林?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她長大后是這樣子的。
  “林子,你怎么說話呢?”齊浩橫了她一眼。
  齊林哼了一聲,轉身進去了。
  齊浩嘆口氣,帶著我們進了房間。
  一進去,我略微有些窘迫,房里還有二男一女,我都不認識。
  “這就是我說的陸冉,丫頭,他們是這次一起過去的,戴眼鏡的是杜賓,高一點的是燁化,那個漂亮的姐姐,是沈淺。”齊浩介紹說。
  我笑著跟他們打著招呼,心里卻在想,齊浩跟他們說過我?怎么說的我?
  “三叔,那是誰呀?”齊林盯著虎子,目光炯炯的問。
  “這是虎子,陸冉的弟弟。”齊浩說。
  虎子聽見有人叫他,茫然的抬頭看看,嘴里叼著根棒棒糖。
  “你叫虎子啊?你多大了?”齊林湊到虎子身邊,笑著問。
  虎子也不看他,往我身邊挪了挪,從兜里又拿出個棒棒糖,說:“哥,吃。”
  除了大壯和齊浩之外,其他人都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我和虎子。
  我臉上有點紅,默默的把糖拿過來。
  我也很無奈啊,糾正了這么多年,虎子依舊執著的叫我哥,即使現在我的身高才到他的胸口。
  房間里十分安靜,掉根針都能聽見。
  最后是燁化笑了一聲,然后他們三個都笑了。
  虎子能感覺得到他們是在笑自己,低著頭緊緊的抓著我的衣服。
  “他是傻的?”這時,齊林失望的說。
  我感覺虎子的手抖了一下,看著他們,我淡笑著說:“笑夠了,是不是可以說正事了?”
  說著,我看向齊浩。
  齊浩瞪了齊林一眼,說:“行了,現在咱們說一下這次的路線和時間安排。”
  一聽他這么說,其他人也嚴肅起來,開始討論著路線。
  我聽得云里霧里的,大致也就明白齊陽在那個村莊住了半個月,照了張相片后進了村莊的東山,然后再也沒出來。
  我們這次過去,需要在帝都坐飛機到H市,然后再坐汽車過去,等到了山下,還要走路上山。
  因為村莊在原始森林深處,沒有通車。
  說完這些,齊浩給我和虎子安排了一間房。
  齊林滿是震驚,說:“你們住一間?”
  我淡淡的點頭,“虎子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
  “可是……你是女的呀。”她紅著臉說。
  我笑了,“你剛才沒聽見么?他叫我哥。”
  說完,我不再看理他們,牽著虎子的手去了我們的房間。
  等到關上門,我才松了口氣。
  跟他們一起,真的很緊張。
  聽著他們說話,都是很有學問的人,那個杜賓好像是研究生,沈淺是博士生,燁化是大學生,跟齊林是同學。
  我揉著腿肚子,嘆口氣,在我們村子里,能出個大學生都要謝天謝地謝祖宗,強子考上大學的時候,他們家擺了一大桌子酒,請親戚吃飯。
  沒想到,我今天竟然看見了博士生和研究生。
  “虎子,我挺羨慕他們的。”我悶聲說。
  晚飯我和虎子沒有下去吃,齊浩也明白,就讓大壯給我們送到房間里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虎子穿著衣服躺在床上,被子蓋的嚴嚴實實的。
  我笑的不行,他還知道害羞了。
  半夜,我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感覺門被打開。
  剛坐起來,虎子已經躥到門前,把人按在墻上。
  “哎喲,別使勁,是我,是我!”打開燈一看,是齊林和燁化。
  兩個人都穿著一身的白衣服,而齊林則是嘴巴涂得紅艷艷的,頭發披散著,明顯是想要扮鬼嚇人。
  “虎子,松開吧。”我跟虎子說。
  他這才放開他們,慢慢的走回我身后。
  齊林揉著胳膊,說:“沒想到你一個傻子,竟然還有兩下子。”
  “你們倆是要干什么?”我冷聲說。
  燁化不好意思的站在旁邊,訕笑著說:“就是聽齊浩叔說,你會驅邪,所以……”
  他撓撓頭,說不下去了。
  我冷冷的看著他們,說:“所以就扳成鬼,想來試試?”
  “對呀,誰讓你小時候膽子那么小,那么沒出息,這次我們的工作很重要,我是為了確信你是否可靠。”齊林義正言辭的說。
  “那現在也確信完了,可以回去了?”我被她氣笑了。
  過了這么多年,她還是一樣愛胡鬧。
  她瞪我一眼,跟燁化走了。
  真是個活祖宗,我嘆口氣,剛想重新回去睡覺,就要人砰砰的敲門。
  “陸冉,快出來,出事了。”燁化在外面大聲喊道。
  我忙著開門,“怎么了?”
  燁化抓住我的手,邊跑邊說:“沈淺發瘋了,挾持著齊浩叔要跳樓,你快跟我去看看。”
  我心中一涼,轉身跟跑在后面的虎子說:“回去,把我的包帶上。”
  虎子又往回跑。
  到了頂樓一看,就見沈淺掐著齊浩的脖子,站在房頂的邊緣處,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
  看見我上來,她對我咧咧嘴,“我等你很久了。”
  這聲音,是齊陽的!
  我臉色一凝,想要上前,卻被燁化拉著,“別過去,你沒聽淺淺姐的嘴里發出的是男人的聲音?”
  “我聽見了,松開。”我掙開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你終于出現了。”
  沈淺大笑兩聲,說:“花了六年的時間你們還是沒有找到我,我要是不把那張照片留下,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我了。”
  齊浩臉色漲得青紫,聽見齊陽的聲音,怒道:“你大爺的,齊陽,你耍了我這么多年,居然還敢掐我。”
  沈淺冷哼一聲,“你太笨了。”
  我聽著他的話,緊緊地握著拳頭,用指甲扎進肉里的痛提醒自己冷靜。
  “你想要怎么樣?”我問他。
  他冷笑著說:“很簡單,把瘸子留給你的東西給我,我就放過他。”
  我雙手抱胸,笑著說:“不可能,你拿自己兄弟的性命要挾我,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我剛說完,就被齊林猛地推了一把,要不是正好趕上虎子過來扶住我,我肯定摔到地上了。
  “陸冉,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枉費我三叔對你那么好,你現在竟然見死不救。”齊林紅著眼指責我。
  我瞥了她一眼,抿唇看向沈淺和齊浩。
  這時,沈淺拽著齊浩慢慢的往后退,朝我喊:“把東西給我。”
  “好,我給你。”我心思已轉,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把包扔到虎子懷里,“我給你,這就給你送過來。”
  “你扔過來。”沈淺說。
  “瘸子給我的東西容易摔碎,你真的讓我扔?”我挑眉看向她。
  她猶豫片刻,說:“讓那個傻子送過來。”
  “送過去。”我把盒子遞給虎子。
  他拿著盒子慢慢的往沈淺那邊,齊浩已經被掐的快翻白眼了,嘴里還是虛弱的罵著,“齊陽,你大爺的,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虎子走到他們前面不遠,把盒子拋過去,飛起一腳踢了粉碎,里面白色粉末糊了沈淺和齊浩一身。
  沈淺一接觸到粉末,瞬間渾身顫抖,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我從包里拿出齊陽送我的木頭劍,跑過去不要命的往她身上招呼。
  她在地上滾了幾圈,突然不動了,面前一陣陰風吹過,我馬上從兜里拿出裝著黑狗血的瓶子,順著風向潑過去。
  前方傳來齊陽的一聲悶哼,然后瞬間歸于平靜。
  我試了下沈淺的鼻息,還算穩定,這才呼出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
  手腳不自覺的發抖,后背已經被冷汗打濕。
  齊浩緩過來了,從地上爬起來,呼嚕著身上的灰,問我:“丫頭,這都是啥?為啥我哥那么怕這個?”
  “符紙灰……”我喘著粗氣說。
  時隔六年,第一次跟齊陽交手,我緊張的心快跳出來了。
  “靠,我哥他還真下得去手,掐死我了,沈淺怎么樣?”齊浩摸著脖子走過來。
  “應該是沒事的,呼吸很正常,就是明天身上會疼。”我招手想讓虎子扶我起來,結果是燁化反應快,把我拽起來了。
  “謝謝。”我跟他道謝說。
  他擺擺手,好奇的問:“剛才你潑出去的是什么東西?”
  “狗血。”我隨便說著,“叔,我先回去了。”
  我現在心里有點著急,齊陽不惜動用禁術,分出一魂附身在沈淺身上,來跟我要瘸子留下的東西,說明那東西很重要,我得回去看看。
  “燁化,齊林,快把沈淺抬回房間。”齊浩說著,過來扶著我,“她身上為什么會疼呀?”
  “因為……我剛剛打了她幾下。”我內疚的說。
  剛才太激動了,下手沒注意,那幾下雖然是為了趕走齊陽,但是明天沈淺身上估計也會疼。
  “對了,沈淺和齊陽認識?”我小聲的問他。
  齊浩點頭,說:“認識,他們以前一起工作過。”
  我心中了然,難怪齊陽能上了沈淺的身。
  若是實施分魂之術,分魂之人需要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好好的整體硬要給切開,能不疼么。
  同時,他選擇的上身的人必須是熟人,最好是心中有他的人。
  看著齊陽對沈淺的身體控制的那么好,沈淺跟他應該不只是同事那么簡單。
  把我送到房間里,齊浩很神秘的問我:“我哥跟你要的是什么東西啊?”
  “招魂幡。”我從包里把小紅旗拿出來,說:“就是這個,他估計是想要這個。”
  齊浩一看見這個就哆嗦一下,“這不是你在洞里的時候,一用就鬼哭狼嚎的那個?”
  我點頭,“是那個。”
  他退后幾步,心有余悸的說:“當時看你用過一回之后,我做了一年的噩夢,你趕緊收起來吧,我看見這東西后背就發涼。”
  我笑著把招魂幡收進包里,“你也回去洗洗睡吧,明天不是還要早起?”
  他看著吃棒棒糖的虎子,說:“少吃點,當心長蛀牙。”
  瞧著虎子委屈的看向我,這才開心的笑了,滿足的轉身。
  “叔,我想問你,這個門怎么別上啊?我沒找到插門的呀。”我納悶的說。
  我那里的房子都是里面會有個插銷,然后一個小鐵棍,到時候把小鐵棍往門框那邊一拉,就可以了。
  他笑了聲,說:“你還是那個笨丫頭呀,你看,這鎖啊,你在里面一擰,聽見噠的一聲,就好了。”
  他給我示范了一遍,我恍然大悟,居然有這么高級的東西。
  等到他走了,我小心翼翼的把門鎖上,呼出一口氣,這樣就不用再擔心齊林他們進來嚇唬我了。
  真的好不想承認剛剛齊林他們兩個那么順暢的開門,是因為我不會鎖門。
  又睡了幾個小時,天還沒亮,就被叫起來準備坐車去帝都。
  這次,我們坐的是個大巴車,比我們那塊破舊班車好幾百倍啊。
  沈淺在車上看見我,扯了半天嘴角,最后也沒笑出來。
  我歉意的笑笑,說:“抱歉,昨天下手重了。”
  “沒事。”她說了句,轉身看著窗外,不再看我。
  我跟虎子坐在一起,一路上都在靠著他睡覺。
  快中午的時候,我們到了帝都,連飯都沒顧上吃就去趕飛機,等到跟著齊浩他們上了飛機,我興奮的腳步都有點飄。
  這個像鳥一樣的東西真的能飛起來?
  飛機上虎子和我的座位是分開的,我旁邊坐的是燁化。
  他對我笑笑,說:“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我搖頭,“沒事。”
  我以為坐飛機跟坐汽車差不多,結果等到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想岔了。
  我耳朵嗡嗡的響,尤其是受過傷的右耳,還有些輕微的刺痛,周圍的聲音也聽不清。
  胃里一陣的翻滾,我忙著拿出暈機藥來喝了兩粒,然后頭昏腦漲的睡過去了。
  “丫頭,丫頭。”
  我聽見聲音,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在自己一個黑暗的空間里,摸了一圈,都是木頭。
  這地方似乎有些熟悉。
  “丫頭……”一只大手慢慢的摸上我的臉,輕輕的摩挲著。
  我想起來了,這不是以前韓正寰帶我來過的棺材!
  “韓正寰?”我試探的問。
  他輕笑一聲,道:“你還記得我。”
  我撇撇嘴,誰能忘了你,我那么大點就敢對我又親又摸的。
  “你回來了?”我試探的問他。
  他抱著我,頭枕著我的肩膀,說:“回來了,來迎娶我的新娘。”
  時隔六年,我又一次因為他的話紅了臉,“誰是你的新娘了?”
  他抱著我的手倏地收緊,“不想當我的新娘?”
  “不想。”我倔強的說。
  話音剛落,他就粗暴的堵住我的嘴,肆意掠奪我的甜蜜,手在我后背上游移著。
  我想要按住他的手,卻反被他禁錮住,絲毫動彈不得,只能仰著脖子承受著他的吻。
  一吻作罷,他輕啄著我的臉頰,“真的不想?”
  我瞪著他,這樣的情況根本沒辦法說真話,我絲毫不懷疑,我要是說不想,他的手就直接伸進我衣服里了。
  看著我這樣,他緩緩的笑了,“乖乖等著我。”
  我推了他一把,低著頭不肯再回答他這個曖昧的話題。
  沉默片刻,我說:“我要去滇南一段時間。”
  他動作僵了一下,語氣沉了下來,道:“不許,趕緊回去。”
  我詫異的看著他,“為什么?”
  “不安全,回去。”他聲音漸冷。
  “你一定知道什么對不對?那里有什么?”我忙著追問。
  耳邊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韓正寰的話語聲慢慢的飄遠。
  我直接被嚇醒,仔細一看,原來是飛機落地了,正在跑道上滑行。
  “你真的是睡了一路,中間叫你吃飯都沒反應,要不是看你呼吸正常,我還以為你暈過去了。”燁化笑著調侃道。
  我還在回想剛剛韓正寰到底跟我說了什么,聽見他的話半天沒反應過來,直愣愣的瞅著他。
  他噗嗤一笑,“你還挺可愛的。”
  我撓撓頭,對他笑笑。
  腦子里想的是,韓正寰為什么不讓我去呢?
  似乎瘸子上后山之前,他也曾經說不讓他去,現在又說不讓我去,看來那里真的有什么秘密了。
  下了飛機,又馬不停蹄的坐上去目的地的大巴車。
  我還好些,飛機上睡了一路,還好些,齊林和沈淺已經滿臉的倦容,吃了兩口餅干還都吐了。
  齊浩只好一直安慰著她們,說就要到了。
  齊林翻個白眼,“三叔,你已經說了一路了,到底還有多久?”
  齊浩看看表,“現在晚上七點,咱們到下車的地方也就是十一點吧,先在那里住一夜,明天再上山。”
  齊林和沈淺對視一眼,哀嚎一聲,繼續裝死。
  “你不累么?”燁化坐我旁邊,問我。
  “我還好,在飛機上睡了一路。”我笑著說,扭頭看了眼虎子,他已經橫在最后一排的長座位上睡的口水直流了。
  “你一個女孩怎么會想起來做這行?”燁化猶豫著問我,見我不解的看著他,又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以前看見的道士和風水大師都是中間男人,你這樣的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摸著包,沉思半天,說:“因為我除了種地,只會這個。”
  他怔住了,目光復雜的看著我,半天沒說話。
  齊浩湊過來,拿出來一把小的桃木劍,說:“丫頭,你給我看看這個,這可是我花了好幾百淘來的,據說是三百年的桃木,是真的不?”
  好幾百?
  我忙著拿過來,仔細的看了半天,搖頭說:“你被騙了,這最多三十年。”
  齊浩悲憤了!
  “老子花了那么多錢,居然買了個三十年的,我靠。”
  看著他肉疼的表情,我開心的不行,“你可以當做傳家寶把它給傳下去,到了你曾孫子那一代就是個三百年的了。”
  他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等老子回去,要去找那人算賬。”
  “你在哪里買的?”我好奇的問他。
  他默默的把視線移到車頂,“鬼市。”
  “鬼市?你跟鬼買的?”我詫異的問。
  齊浩幽怨的看我一眼,“我倒希望是。”然后去一邊抽煙悲傷去了。
  燁化忍了半天,最后還是笑出了聲,說:“你誤會了,鬼市不是鬼開的市場,而是帝都一種市場,夜半開市,天明即散,里面什么都有的賣。”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市場,“倒是挺符合這個名字的。”
  他無奈的笑著。
  又在大巴車顛簸了好幾個小時,我們才到了休息的地方。
  “三叔,今晚真的要住在這里?”齊林臉都白了。
  我看著面前只有一個頂子四周連個遮擋都沒有的木頭屋子,心里也有些接受不了,就算給我個簾子也好啊。
  不過讓我驚訝的是這房子下面是空的,靠著木頭支起來。
  齊浩說:“能有睡覺的地方就不錯了,這里根本沒人住,這房子還是專門建起來的,就是為了給上下山的同事休息,左右也就是幾個小時,明天一早咱們還得趕路呢,別挑三揀四了。”
  他這么一說,誰都不說話了,乖乖的爬上去,找個地方躺好。
  我枕著包,隨便找了件衣服蓋在身上,虎子自動的躺在我旁邊,給我擋著風。
  我摸摸他的頭,說:“睡吧。”
  他點點頭,聽話的閉上眼睛,眼珠一直動來動去。
  我也沒心思管他,閉上眼沒一會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突然感覺枕著的包動了下,我睜眼一看,虎子竟然不見了。
  我瞬間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忙著拿出手電,轉身想要他們推醒,可是他們幾個全都睡死了,怎么推都沒反應。
  我深吸口氣,只好背上包,拿著手電下去找虎子。
  “虎子……”我圍著這個房子慢慢的走著,邊走邊叫他。
  “哥……”突然聽見虎子從房板底下叫我。
  我彎腰一看,他正蹲在那,手里拿著根木棍,上面插著一條蛇。
  “你在這里干啥?快出來。”我沖他招手。
  他拿著蛇,指著旁邊,說:“玩,朋友。”
  我心里咯噔一下,拿著手電往他身邊看半天,什么都沒有。
  松了口氣,冷著臉,跟他說:“快出來。”
  他委屈的爬出來,手里還拿著那條蛇。
  “快把他扔的遠遠的,咱們回去睡覺。”我跟他說。
  他搖頭,指著底下,說:“朋友。”又揚了揚手上的蛇,說:“我。”
  “你朋友給你的?”我狐疑的問他。
  他點頭。
  “你朋友長啥樣?”我又往底下看了半天,還是沒看見啥。
  “長……”他伸出手,比劃著。
  我心情漸漸沉重,面上笑著哄著虎子說:“虎子乖,要不你先把它還給你的朋友好不好?不然叔他們起來看見這個,會嚇到的。”
  他憋著嘴,好半天才委屈的點點頭,又重新鉆回去,把那條蛇放到一跟柱子前,說:“給你,謝謝。”
  然后才跟著我重新上去。
  我看著他躺下,重新看向齊浩他們,這才注意到他們的頭頂都有一道極淡的白色霧氣在盤旋著。
  我挨個給他們試了脈搏,確定他們身體正常,也沒有離魂,這才放了心。
  回頭就看見虎子睜著大眼睛瞅著我,目光里滿是委屈。
  我沉著臉教訓他:“以后跟朋友出去玩,要跟我說一聲,不能亂收別人的東西,知道么?”
  他噘著嘴,輕微的點下頭,翻個身不理我了。
  我摸著他的頭發,心中越來越不安。
  剛剛那白色的霧氣我太熟悉了,小時候經常看見。
  在瘸子下葬后,陳二狗子來過,說他已經把誰家有佛像都給問出來了。
  那段時間我跟他在附近的村子里跑了半個月,好說歹說把那些人的佛像都給要來,最后卻發現,其他村子的佛像都是正常的,只有我們村子的佛像里有頭發。
  為了處理那些頭發,我特地用咒引三昧真火,燒了一天一夜才把它們燒光,那股臭味傳遍了村子,半個多月才散掉。
  我嘆口氣,沒有了睡覺的心思,就這么睜眼到天亮。
  天一亮,他們也醒了,我們簡單的啃了點干糧,就開始往山上走。
  我跟虎子還好,在村子里經常上山挖草藥摘野菜,走山路已經習慣了。
  齊林和沈淺兩個人已經是拄著樹枝,靠著人攙扶著往上走。
  “叔,還有多遠才能到?”我問齊浩。
  他抹了把汗,“按照咱們的速度再走個五個小時都到不了。”
  我看著已經倒地不起的齊林和沈淺,說:“要不讓虎子和大壯叔背上林子和淺淺姐?虎子勁大,讓他背齊林。”
  齊浩想了想,“也行,他們四個的包我跟燁化分一下。”
  燁化苦笑著,沒說啥。
  我看著他也是累的不行了,估計還沒我能走。
  于是就把大壯和虎子的包接過來,一個背在前面,一個斜挎著,“我來吧,我經常干活,剩下的兩個你們分一下。”
  齊浩看了我半天,最后嘆氣說:“我真的老了,竟然連你都比不上了。”
  大壯背起沈淺,虎子卻看著齊林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從小到大就沒背過人,他不會。
  只好上去把齊林扶起來,“虎子,你蹲下。”
  齊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也沒力氣推開我,只能嘴上逞英雄:“我不用你管,我能走。”
  “因為你一個人耽誤大家的行程,你很開心?”我冷聲道。
  她漲紅了臉,無話可說。
  把她們兩個背上后,速度果然快了很多,三個小時后,我們到了那個村莊。
  一看見這村莊我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心里的怪異感越來越強烈。
  “耗子,來啦。”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笑著走過來,在齊浩的肩膀上拍了一把。
  齊浩也笑的很開心,“這一路折騰死我了,這是趙勇,你們叫他勇叔就行。”
  寒暄過后,趙勇就把我帶到了這幾天的要住的房子里。
  我跟他們一路走,越走心越涼,這個地方,除了蓋出來的房子跟我們村子不一樣,其他的一屋一戶的排列竟然我們村子一樣。
  “真像。”虎子跟我說。
  我愣愣的點頭,真的好像。
  就連村口的學校位置都一樣。
  這個村子的村長姓李,見到我們神情很復雜,一直蹲在一邊抽煙。
  后來還是趙勇招呼他過來,他這才唉聲嘆氣的過來,開始跟我們說這里的情況。
  “我們這村子都是漢人,規定不能跟外界交流通婚,甚至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是漢人。”
  我心頭一震,這里似乎哪哪都是秘密。
  齊浩抽著煙,直接開門見山,問:“你們這東山里,有東西?”
  李村長點頭又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這都是村長之間代代相傳,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上一任村長是我爸,但是他在打獵的過程中被毒蛇咬到,當場就去了,我只是小時候聽他說東山很重要,但里面具體有啥,我不知道。”
  我聽著他說話,更加熟悉了,因為他說話的口音跟我們那片的人一模一樣。
  我正要說話,就見大壯小心的站起來,抄起一邊的棍子,開開窗戶就朝著外面打過去。
  他這次是用了八分力氣的,卻被人輕而易舉的接住。
  我側身看去,手背一涼。
  窗戶外站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嘴唇猩紅,咧著嘴咯咯的笑著,渾身上下都是皮包骨頭,露出來的胳膊上青筋十分顯眼。
  她的視線在屋內慢慢的移動,最后定格在我的臉上,死死地盯著我,眼中滿是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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