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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上山


我被她看的心中一寒。
  李村長一看見是她,忙著站起來,朝著外面喊:“婷婷,你在哪兒呢?你媽又發(fā)瘋了,快過來把她帶回去。”
  他話音剛落,一個小女孩就跑過來,一邊往衣服上抹手上的水,一邊道歉說:“對不起大伯,我這就帶我媽回去。”
  這個叫婷婷的女孩長的挺清秀,只是看著太過瘦小,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幾個洞,歪歪斜斜打著補丁。
  “媽,走,咱們回家去。”婷婷費力的把她媽抓著棍子的手拽下來,拉著她往回走。
  那女人本來是盯著我,一聽見婷婷的聲音,眼中的怨恨全部消失不見了,神情呆滯,乖乖的跟著婷婷往回走。
  “這是怎么回事?”等到她們走了,齊浩有些驚訝的問。
  李村長吐出一口煙,嘆氣說:“剛剛那婦女叫玉蘭,從小精神就不正常,但是力氣很大,婷婷是她的女兒。”
  “精神病人也結(jié)婚生孩子?”一路上都沉默的像個隱形人的杜賓震驚的問。
  “嗯。”李村長嗆了口煙,直咳嗽。
  杜賓神情嚴肅,扶著眼鏡說:“按照遺傳學來說,精神病遺傳幾率很大,會影響到下一代,不建議結(jié)婚生子。”
  李村長瞥了他一眼,苦笑說:“要是能娶上好姑娘,誰不愿意娶個好姑娘?婷婷他爸是個殘疾人,生下來就沒有一只手,哪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給他?”
  他看著窗外,臉上滿是愁苦,說:“現(xiàn)在這村子里留下來的除了老人就是身體有殘疾的人,身體健康的年輕人都出去上學打工了,這村子啊,守不了多久,祖宗的祖訓就要毀在我身上了。”
  齊浩沉默半天,問趙勇:“明天能上山么?”
  趙勇?lián)u頭,說:“明天不行,得等到三天后。”
  “為什么?”齊浩問。
  “這山里除了我們村寨,在其他地方還有幾個少數(shù)民族的村子,他們深居深山,不與外界通信,跟咱們也是語言不通,以前經(jīng)常因為爭奪獵物發(fā)生沖突,后來就定了個規(guī)矩,一個村寨七天的打獵時間,現(xiàn)在正好輪到別人那里,得等到三天后,輪到我們寨子,才能上山。”李村長解釋說。
  “我們又不給他們搶東西,就是進山去找人,這樣也不行?”齊林納悶的說。
  李村長搖頭,“不行,語言不通,根本解釋不清。”
  “那就等到三天后吧。”齊浩最后拍板說。
  吃完飯后,我被齊林他們硬拉著出去散步。
  休息了一會,她跟沈淺也緩過來了,開始在村子里四處的轉(zhuǎn)。
  走了半天,我發(fā)現(xiàn)李村長真的沒說謊,這里基本上看不見二三十歲的人,都是些小孩和老人,而且很多都是有問題的。
  我看著這些老人和小孩,心里很不是滋味。
  跟我家如此相像的村子,但境況卻比我們那里要慘很多。
  “這就是近親結(jié)合的結(jié)果,這村子千百年來不跟外界接觸通婚,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是必然的,不過現(xiàn)在他們年輕一輩已經(jīng)出去了,以后這樣的情況也會得到改善。”杜賓冷靜的說。
  齊林撇撇嘴,說:“這就是他們自己傻,以前非要守著這么一個山,要是早早的走出去,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不能這么說,他們遵照祖訓要守在這里,這是有情有義。”燁化說,“我相信,如果當初有別的選擇,這些人也不會背井離鄉(xiāng)的來到這深山里。”
  我聽見這話,不由得看了燁化一眼。
  突然想到瘸子,如果他有的別的選擇,也不會為了保守山上的秘密而失去生命。
  這種事情,各種苦楚心酸,只有身處其中能體會。
  “你們看。”沈淺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前面的房子。
  我轉(zhuǎn)頭看過去,在李村長見到的瘋女人玉蘭正坐在石頭上,呆呆的看著天空。
  一個獨臂男人站在她身后給她梳頭發(fā),一邊梳一邊說:“你別老出去嚇跑,好好的待在家里,不然婷婷還得出去找你。”
  他說著話,看見我們幾個人,愣了一下,然后對我們笑笑,低聲跟玉蘭說了句話,玉蘭就乖乖的站起來跟著他往回走。
  這期間我一直盯著玉蘭,她再也沒有看過我。
  齊林他們幾個又開始為這里的情況爭辯,討論他們這么做到底是錯還是對。
  他們大部分話,我這個小學水平的人真的聽不懂,也插不上話,就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跟他們相處這幾天,我真的見識到了什么叫做有學問的人。
  心里也有些自卑,他們真的好厲害,等我這次回去,一定要買幾本這方面的書,好好看。
  現(xiàn)在雖然不是個睜眼瞎,但其實也跟睜眼瞎差不多,一出了縣城,就什么都不知道。
  正想著這些,突然看見婷婷蹲在他們屋后,手里拿著小石塊在玩。
  我仔細一看,后背一涼,在婷婷前面也蹲著個女孩,正笑嘻嘻的看著她。
  我往那邊走了兩步,那小女孩突然抬頭,看見我后,臉上滿是驚慌,跟婷婷說了句話,轉(zhuǎn)身跑了。
  婷婷轉(zhuǎn)頭看見我,沖我笑著,“姐姐,你玩嗎?”
  我笑著點頭,過去坐在她旁邊的石頭上,“剛剛那個女孩,是你的朋友?”
  她對我能看見那女孩沒有絲毫驚訝,“是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挺好的,她是個好孩子。”我笑著摸摸她的頭,心頭微震,“婷婷,你是七月十五出生的?”
  “嗯,我是那時候出生的,你也是,對不對?”她笑著說。
  我搖頭,“我不是那時候出生的。”
  她有些疑惑的看著我,“那你怎么跟我一樣啊?巫師爺爺說只有那時候出生的人才能看見小花他們。”
  原來那個小女孩叫小花。
  我嘆口氣,茫然的看著天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但始終找不出答案,我明明就是陽火足的極陽體制,但卻煞氣那么重,極易招鬼,這其中的緣由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小大人似的說:“沒事,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起碼能有人跟你一起玩。”
  我被她說的笑了。
  “婷婷,回來吃飯。”婷婷爸站在窗戶邊喊她,看著我的目光滿是防備。
  “這就回去。”婷婷跑了兩步,又轉(zhuǎn)身看著我:“姐姐,有空來找我啊。”
  “好。”我笑著答應(yīng)她。
  挺可愛的孩子。
  “你喜歡孩子?”燁化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笑著問我。
  “那倒不是,只是覺得婷婷挺好玩的。”我說。
  他贊同的說:“是啊,很懂事的小姑娘。”
  “咦,他們?nèi)齻呢?”我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齊林他們?nèi)齻都不在了。
  “前面有條山間小溪,他們過去玩了,你要去嗎?”他說。
  “我就先不去了,天也快黑了,我先回去吧,虎子自己怕黑。”說著,我轉(zhuǎn)身往回走。
  燁化追上來,欲言又止的看著我,好像在猶豫著什么。
  “你想問什么就問。”我無奈的說,被他這么盯著,真的好不自在。
  他撓撓頭,小聲的問:“這世界上,真的有那種東西么?”
  我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問的是啥東西。
  “就是人死之后的……”他解釋說。
  “這種事情,信則有之,看你怎么想了。”我說。
  “那你做這個這么長時間,是不是見過那種東西?”他又問。
  我皺眉看著他,“你問這個干啥?”
  他不好意思的笑著,解釋說:“我就是好奇,我以前是不信的,只是最近發(fā)生一些事情,讓我有些懷疑這世上真的有那種東西。”
  “什么事啊?”我問他,難道他撞鬼了?
  “我們家鄰居七年年前生了個小孩,生下來身體就不好,總是哭,還怕生人,他們家總有個道士進出,聽人說是因為那孩子撞了邪,我本來是不信的。”燁化一臉后怕的說。
  他說著,打了激靈,“直到一個月前,我偶然見到那小男孩,他竟然跟我說他以前不但打過架,還上樹掏鳥下河摸魚,啥都干過,我當時沒在意,但是后來一想他從生下來就沒出過他們家的院子。”
  我看他那樣子,沒忍住笑了,“你膽子怎么這么小?或許那個小孩子就是在逗你玩呢。”
  他搖頭,很認真的跟我說:“不可能,當時他的表情特別真誠。”
  我沉默了一下,說:“這也不一定是撞邪,我聽村里的老人說,年紀小的孩子是能看見臟東西的,或許那小孩子更加特殊,真的記得以前的事情呢,等到他長大也就忘記了。”
  他點點頭,說:“但愿吧,他們家也挺不容易的,盼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有個孩子,弱的一陣風就能吹走。”
  “這種事情,誰也左右不了。”我嘆氣說。
  若能撞邪碰上有本事的道士還有救,但要是先天體弱,就只能養(yǎng)著。
  我跟他說這話,余光突然瞥見虎子,他又蹲在房子底下,拿著棍子在地上戳。
  “虎子,你蹲那里干啥呢?趕緊給我出來。”我忙著過去叫他,這兩天我總感覺虎子不對勁。
  他一直跟我說有個長的朋友,但我卻看不見。
  而且照理來說,虎子這樣的體質(zhì),不容易招惹臟東西啊。
  他聽見我的話,回頭看我對我笑笑,然后跟著面前的空氣說:“我走了。”這才爬出來。
  “你弟長得真帥。”燁化由衷的稱贊說:“他要是再聰明點,肯定能吸引很多女孩。”
  我笑了笑,“是啊,不過他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
  等到虎子出來,我馬上沉了臉色,訓他說:“你怎么又跑到底下去了?我跟你說過的話忘記了?”
  他低著頭,手指絞著衣服,“沒。”
  “沒忘為什么不聽話?”我嚴厲的說。
  他低頭站著,眼淚滴了下來。
  “不許哭,回去好好的反省,不然明天沒糖吃。”我教訓他。
  他應(yīng)了聲,上了樓梯。
  “噗,哈哈哈,我真的忍不住了,剛剛那畫面真的挺喜感的,那么大的一個小伙子,竟然被一個小姑娘訓的不敢抬頭,要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你是個潑婦。”燁化大笑著說。
  我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說:“他還是個小孩。”
  又跟燁化說了幾句,他才回了給他安排的住處。
  我在上樓梯的時候,總感覺底下有個東西在狠狠的盯著我,但低頭看去,卻又看不見什么。
  回到房間,虎子正背對著我坐著。
  “虎子,你坐在那里干啥呢?”我笑著說。
  他又往前挪了挪。
  我清了清嗓子,說:“你是生氣了嗎?”
  “嗯。”他應(yīng)了聲。
  “覺得我剛才罵你,罵錯了?”我問他。
  他搖頭,“外人。”
  我笑的不行,“好好,那以后我再也不當著外人的面罵你了,好不好?”
  他點頭,這才轉(zhuǎn)過來。
  我在他頭上揉了一把,“好了,收拾一下睡覺吧,咱們明天四處走走。”
  我對這村子越來越好奇,同時也對婷婷口中的巫師很好奇。
  村子里很多擺件和掛飾,都是變形的八卦陣和陰陽魚。
  我剛要躺下,就有人在敲門。
  “誰?”我有些防備的問。
  “姐姐,是我。”外面?zhèn)鱽礞面玫穆曇簟?br />  我忙著開門,讓她進來,“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
  婷婷從兜里拿出一小布包,上面栓著一根發(fā)黑的繩子,“這是巫師爺爺給我的,咱倆是一樣的,所以我把她送給你,不然你晚上肯定會害怕。”
  “不用,你快留著吧,我膽子大,沒事。”我忙著拒絕,這東西看起來,是個辟邪的物件,我怎么能要呢。
  婷婷硬是把東西塞給我,說:“沒事,你留著吧,我還有呢,我先回去睡覺啦。”
  她蹦蹦跳跳的走了。
  我看著她,眼睛有點澀。
  虎子從我懷里拿過小布包看了一遍,然后指著門口的方向說:“哥,一樣的。”
  “是啊,跟我一樣。”我說。
  他搖頭,在屋子里看了半天,最后指著門簾上的變異八卦圖說:“一樣的。”
  “一樣?”我有些驚訝,虎子難道能看見里面的東西?
  我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發(fā)現(xiàn)小布包的一個角也繪制著太極八卦圖。
  看了半天,最后我還是把小布包拆開,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小塊木頭,上面刻著金光神咒。
  我心頭一震,這金光神咒是瘸子給我的書上面的。
  我看了會,才把那塊木頭重新裝回去。
  看來,明天要找機會去見見那位巫師了。
  夜里,我剛剛睡著,門再次被敲響。
  我無力的翻了個身,長嘆一口氣,好想好好的睡個覺哇。
  開開門,就看見齊浩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口:“虎子還在嗎?”
  “在啊,正在睡覺的。”虎子在窗戶旁邊睡的正香。
  齊浩松了口氣,說:“在就好,燁化和杜賓不見了,我正找著呢,突然想起你們倆來,就忙著過來問問。”
  我心一沉,“他們怎么不見了?”邊問邊穿鞋往外走。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后來說是出去上廁所,就再也沒回來過。”他皺眉說。
  正好碰上趙勇,“沒找到,村子里找了個遍也沒找到。”
  “村外呢?兩邊的樹林子里找了嗎?他們既然是去上廁所,就應(yīng)該是去隱蔽的地方。”我問他們。
  趙勇臉色一白,“他們不會那么混球吧?不是說了,現(xiàn)在不能進林子么。”
  “我去林子邊上看看,叫他們兩聲,看看有人應(yīng)沒。”齊浩拿著手電往村子外面走。
  我也趕緊跟上去。
  但是不知道為何,一出了村子,我就總感覺齊浩走的特別快,我都追不上他。
  “叔,你慢點。”我喊著他,他卻好像沒聽見,還跑了起來。
  我越是著急,跟他的距離越大。
  追著追著,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扭頭看向旁邊的學校,我好像一直在這里,跑了半天也沒往前移動過。
  “叔!”我大聲叫他,眼見著他越跑越遠。
  這是咋回事?
  我警惕的看著周圍,手慢慢的伸進兜里,握著兜里的符紙。
  “丫頭……”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緊繃的肌肉慢慢的松開,“你在哪兒呢?”
  “轉(zhuǎn)身。”韓正寰笑著說。
  我拿著張符紙,慢慢轉(zhuǎn)身,就看見月光下,韓正寰一身墨黑衣袍,長發(fā)披散著腦后,長身而立,特別吸引人。
  美中不足的是,我仍然看不清他的臉。
  他走到我面前,輕輕的把我在懷里,嘆氣說:“你還是來了。”
  我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回抱他,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我一定要來的,齊陽在這里。”
  他挑起我的下巴,慢慢的靠近,說:“真的很危險。”
  “那也要來,我等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把他給抓住,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我堅定的說。
  “真是個倔丫頭。”他話語里帶著一絲寵溺,“罷了,想來便來,放手去做,出了事我給你擔著。”
  “別把我說的那么沒出息,我現(xiàn)在也有真本事了,遇到齊陽……雖然打不過,但也總不至于吃虧。”我悶悶的說。
  忍著淚意,自從瘸子去世后,好久沒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了。
  他一伸手,拖著我的屁股把我抱起來,“好好,你現(xiàn)在有出息。”
  我臉色瞬間爆紅,眼淚掉了下來,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這動作實在是太臊得慌,就沒力氣忍著眼淚了。
  “你趕緊放我下來,這像是什么樣子,被人看見我還活不活了?”我著急的說著,掙扎想下來。
  他伸手拍了我一下,還是我的屁股!
  我瞪著他,實在是下不來,心里一急,低頭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沒辦法,這時候能動的只有嘴了。
  他呼吸倏地加重,我感覺我咬到的那塊肉越來越硬。
  “你怎么這么硬啊。”我實在咬不動,只好松開他。
  剛抬頭,就被他猛地親住,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已經(jīng)被他壓在草地上。
  他以后摟著我的腰,一手扣著我的脖子,迫使著我仰著頭。
  親了半天,他才放開我。
  “長大了。”他說。
  我聽著他的話,領(lǐng)會到他的言外之意,恨不得拿目光殺死這個厚臉皮的人。
  “你……放開我,會有人看見的。”我說。
  他輕笑兩聲,道:“沒有任何人能看見。”
  “沒人看見也不能這樣啊,你規(guī)矩點。”我軟聲斥道。
  他的手已經(jīng)放在我的……
  我忙著按住,“你無恥,流氓……”
  啊,我好悲傷,過了六年,我人都長大了,但是罵人還是只會罵無恥流氓這倆詞。
  “你六年前就這么罵過我。”他湊到我耳邊,曖昧的說。
  我想起那些個臉紅心跳的晚上,嗔了他一眼,“你放開我,我還有正事呢,有同伴失蹤了,我得去找他們。”
  “出不了事。”他說。
  我眼前一亮,“你知道他們在哪里?”
  他的手指摩挲著我的唇,語調(diào)有些危險,說:“你很在乎他們?”
  “在乎啊,畢竟是要一起上山的伙伴,他們要是出了事,可能就上不了山了,再或者他們不遵守這里的規(guī)矩,惹怒了李村長他們,不讓我們繼續(xù)在這里住可怎么辦?”我忙著解釋說。
  解釋完,自己都有點奇怪,我為啥要跟他說的這么細致?
  “他們不會出事,放心。”他淡淡的說,在我脖子上輕啄著。
  我聽他這么說,有些安心了,他說話還是挺靠譜的。
  “你怎么來這里了?”我突然想起這一茬來,這不是在我夢中啊,而是我清醒的時候見到了他。
  “找你。”他說。
  “找我干啥?”我不解的問。
  他沉沉的笑了,我聽著心跳越來越快。
  “當然是娶你,我的新娘。”他柔聲說。
  “娶我?不用了吧。”我心頭一震,干笑著說。
  雖然我現(xiàn)在處于嫁人很難的狀態(tài),但也不用他來解救我啊。
  畢竟,比起跟著他,我還是覺得孤獨終身更靠譜些。
  “不愿意?”他咬著我的耳朵,低聲問。
  我深吸口氣,肯定的說:“不愿意,真的不愿意,咱倆現(xiàn)在就不是一個種類,強行結(jié)合,一定比這村子里近親結(jié)婚的人還要慘。”
  “這可由不得你。”他輕聲說。
  腰上一涼,我這才發(fā)現(xiàn)衣服已經(jīng)被解開了。
  “韓正寰,你不能這樣。”意識到他要動真格的,我瞬間紅了眼睛,害怕的手都開始發(fā)抖。
  我本來以為他這次也就是前幾次那樣,親親摸摸就算了,可現(xiàn)在看著他要的比這還要多。
  他動作一頓,頭枕著我的肩膀,給我把扣子系上,“是我孟浪了。”
  我忍不住的抽噎著,眼淚流個不停,真的被他嚇到了。
  “你成人之前,我不再碰你。”他說。
  我哭著點頭。
  “丫頭,洞房花燭之時,我不會再放過你。”他說完,拉著我的站起來。
  我剛想說話,就聽見虎子在旁邊叫我,“哥!”
  我心里咯噔一下,轉(zhuǎn)身一看,真的是虎子。
  “你不是說別人看不見么?”我詫異的問韓正寰。
  他說:“他不一樣。”
  “好好的護著你哥。”韓正寰跟虎子說。
  虎子居然答應(yīng)了一聲。
  我?guī)缀跏悄康煽诖舻目粗麄兓樱溃牙阉麄兣懔怂辏拍芨唵蔚慕涣鳎n正寰竟然能上來就跟虎子說話。
  韓正寰這才滿意了,低頭吻了我額頭一下,說:“保護好自己。”然后轉(zhuǎn)身消失在黑暗中。
  我正看著韓正寰的背影發(fā)呆,就感覺虎子在我額頭上抹了一把。
  “怎么了?有東西?”我狐疑的看著他,身后也摸了一下。
  “口水。”虎子說。
  我反應(yīng)了幾秒,瞬間大笑出聲。
  韓正寰啊,你居然被虎子嫌棄了。
  我領(lǐng)著虎子又往前走了兩步,正好看見燁化和齊浩扶著杜賓回來。
  “這是怎么了?”我忙著迎上去。
  “杜賓不知道為什么暈倒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齊浩說。
  我仔細的看了一下,心中稍定,“趕緊回去吧,請村長找人給看看。”
  回到村里后,李村長看了杜賓的情況,臉色凝重的問:“你們是不是村外頭東邊的樹林子里?”
  燁化點頭,慘白著臉說:“是,我們當時想找個地方上大號,但是又不敢進旁邊的大樹林里,找了好半天才看見那片小樹林,就去了。”
  李村長猛吸口煙,說:“你們等著,我去請人。”
  我站在一邊,沒說過話。
  “丫頭,你能治嗎?”齊浩小聲問我。
  我搖頭,說:“我沒有那個本事。”
  齊林冷哼一聲,嘲諷的說:“三叔,你看你找來的人,還說她能幫忙,現(xiàn)在看來她不拖后腿就是好的了。”
  我瞥了她,沒跟她吵。
  沒一會兒,李村長就扶著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進來了。
  老人住著拐杖,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瞇著眼睛看了杜賓半天,說:“沒啥大事,不過現(xiàn)在我沒啥辦法,等到明天中午把他抬到小樹林去。”
  李村長忙著應(yīng)了,“這么晚,麻煩您了。”
  老人笑著說:“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都是客人,出了事就是咱們的責任,救人是應(yīng)該的。”
  他說著,突然轉(zhuǎn)身看向我,幾步走到我面前,盯著我看了半天,說:“你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
  “是,我跟他們一起來的。”我恭敬的說。
  他就應(yīng)該是婷婷口中的巫師爺爺了,看著他拐杖上的圖案,我知道自己賭對了。
  其實我也可以只好杜賓,但我想著左右都要明天中午日光最盛的時候做法,那還不如說自己不會,看看能不能清楚那位巫師,他若是沒有辦法,我再出手。
  他笑出了一臉的褶子,說:“有救了,這下有救了。”
  “您認識我?”我狐疑的問他。
  “不認識,但你會是我們的救星。”他開心的說著,轉(zhuǎn)身跟李村長說:“扶我回去,我困了,有啥事明天再說。”
  李村長滿是竟然的看我一眼,然后扶著巫師離開了。
  我靠著柱子,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救星?
  突然有一種要被委以重任的感覺,心情好沉重。
  我可沒啥英雄情結(jié),就想著能找齊陽報仇,然后過自己的小日子。
  齊浩他們更是目光復(fù)雜的看著我。
  “丫頭,他們不會要把你留下來,讓你在這里結(jié)婚生子吧?”齊浩突然嘆氣說。
  我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說呀?”
  “這村子最大的問題就是近親結(jié)婚啊,現(xiàn)在說是你救星,可不就是看上你這外來人的基因,讓你留下來,改善他們的基因問題啊。”齊浩笑呵呵的說。
  我白了他一眼,“你走!”
  我看著杜賓嘆口氣,最后從書包里拿出一盞油燈,點燃,放在他的頭頂。
  看來,剛剛那個巫師已經(jīng)知道我也是修道之人了,所以才一點措施都沒做,就這么放心的走了。
  受了杜賓半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讓虎子繼續(xù)守著,看著燈,去睡了一會。
  十一點多又被叫醒,打著哈欠跟著齊浩他們抬著杜賓往樹林子去。
  “燁化,你們昨晚到底發(fā)生了啥事?”我問他。
  我進村的時候看過那片林子,沒發(fā)現(xiàn)有啥問題呀。
  他揉著胳膊,說:“一想起昨晚的事情我就腿軟,昨晚我們進去剛要脫……不是,解決問題,就聽見有女人的哭聲,我想拉著杜賓回去,他就像是著了魔一樣,要往樹林深處走,我怎么拉都拉不住。”
  他回憶著,“后來我看拽不住了,就拿著腰帶把他捆在樹上,不讓他動,想要回來找人,可我剛走了兩步,就聽見他尖笑兩聲,等我轉(zhuǎn)身的時候他就暈了。”
  “肯定鬼上身。”沈淺突然說。
  齊林嚇得抖了一下,“淺淺姐,你別嚇唬我。”
  沈淺很肯定的說:“一定是。”
  我們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樹林外。
  巫師正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看著倒像是來曬太陽的。
  村里所有的人都出來了,婷婷一家也在,看見我,婷婷對我笑笑。
  我對她點點頭,跟著齊浩他們走到李村長和巫師面前。
  李村長彎腰跟巫師說:“他們已經(jīng)來了。”
  巫師這才把眼睛睜開個縫,指著我說:“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去吧。”
  果然,他早就知道我是干這行的了。
  “好。”我笑著應(yīng)了,轉(zhuǎn)身去看他準備的東西。
  這家伙,大到桌案小到符紙糯米都有,桌子腿上還捆著一只公雞和一條黑狗。
  只是黑狗有點小,一直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我笑了聲,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符紙點燃,然后把符紙灰倒進水里,端著碗,拿著桃木劍和黑糯米,對齊浩說:“把他放到前面去。”
  齊浩雙眼放光的看著我,招呼著人把杜賓放到前面的空地上,退到一邊。
  我走到杜賓身邊,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他的眼珠開始頻繁的轉(zhuǎn)動。
  “你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我冷笑著說。
  收拾不了齊陽,我要是再收拾不了這個孤魂野鬼,那我這幾年白活了。
  他猛地睜開眼睛,恐懼的看著我,脖子上的青筋都起來了,卻一點動不了。
  “哎喲,我忘記了,我這就給你揭下來。”我把他的外衣撩開,把貼在他胸口的鎮(zhèn)魂符拿下來。
  揭下來的瞬間,杜賓猛地跳起來,不管不顧的要往樹林子里跑。
  我把泡著符紙灰的水灑在他的后腦勺上,拿著桃木劍擋在他的前面,同時把黑糯米灑在他腳下。
  他瞬間停住了,站在原地原地不敢再往前走。
  我看了巫師一眼,他正笑瞇瞇的瞅著我。
  我嘆口氣,從兜里拿出一張往生符按在杜賓的腦門上,雙手起勢,開始默念:“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黃……”
  等到我把往生咒念完,杜賓身體一軟,翻著白眼躺在地上。
  我蹲下來檢查了一下,驚訝不已,竟然沒有超度成功。
  往生符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一道陰風吹過,沒入樹林子里。
  “好了,杜賓沒事了。”我臉色凝重的說。
  齊浩和燁化忙著把杜賓扶起來。
  “丫頭,你剛剛真是帥。”齊浩夸我說。
  我心中苦笑,帥有什么用,都沒超度成功。
  “你跟我來。”巫師笑瞇瞇的走過來,牽著我的手說。
  我扶著他,跟著他慢慢的走。
  一路無言,等到了巫師的家里,他關(guān)上門窗,把我領(lǐng)到內(nèi)室,問:“你師承何派?”
  我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沒人告訴過我。”
  “那你是跟誰學的?”他又問。
  “瘸子。”我低聲說。
  至于齊陽,還真的枉費我叫了他那么久的師父啊,就只教我一個清心咒,其他的都是錯的。
  巫師很無語的看我半天,最后說:“你是從哪里來的?”
  我把我家鄉(xiāng)的地址告訴了他,然后說:“我一直很好奇,您這里的人無論是說話還是生活習慣,跟我家那邊都好像。”
  他十分震驚的看著我,半天后居然留下了眼淚,說:“我沒想到在我活著的時候還能遇見老鄉(xiāng)啊。”
  我:“……老鄉(xiāng)?您也是我們那邊的人?”
  他哭著點頭,說:“我們這里的人追溯起來,祖先就是從你家遷過來的。”
  竟然是這樣!
  “為什么要遷過來?”我驚訝的問。
  “為了東山的東西。”他說。
  我忙著追問道:“東山有什么?還有就是,齊陽為什么要上東山?”
  巫師有些迷茫的看著我,“齊陽是誰?”
  我拿出齊陽的照片,“就是他,他不是上了東山么?”
  “這不是李驥么?他叫李驥,是村長的朋友,這次來是為了給我解決東山上的怪物。”他笑著說。
  我皺眉看著手里的照片,猶豫了一下,決定掠過這個話題,“那你們東山上到底有什么東西?”
  他嘆氣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是祖上傳下來,說是東山鎮(zhèn)壓著東西,我們要世代守護著,不讓我們離開。”
  “您也沒有上去看過?”我試探的問他。
  他苦笑說:“怎么沒去看過,去過一回,但那一回只有我自己活著出來了,以后就再也不敢上東山,就連這附近的少數(shù)民族都不敢上東山打獵,那地方鬼氣森森的。”
  看來他知道的情況跟瘸子差不多。
  “村子外面那片芭蕉樹,是您可以栽種的么?”我好奇的問。
  我聽瘸子說過,芭蕉屬陰,跟槐樹差不多。
  “是啊,我們這里的人苦啊,活著痛苦死了也痛苦,我栽種了那一片芭蕉樹是想要讓他們死后能有個依靠。”他發(fā)愁的說,“你剛剛也看見了,這里的人超度不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驚訝的問。
  “十八年前。”他說著,突然緊緊的抓住我的手,“你幫幫我們吧,只有你能幫我們。”
  我扯了扯嘴角,“我怎么幫你啊?我也就是比二流子道士好那么一丟丟。”
  他神情十分激動,吭哧吭哧的從床底下拖出個大箱子來,從里面拿出一張已經(jīng)泛黃的紙,“你看這把劍,我父親說過,拿著這把劍的人過來,就可以幫助我們解脫。”
  我看著紙上繪制的劍,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這不是齊陽送我的那把木頭劍?
  “那你怎么知道它在我手里?”我大腦有點脫線。
  他翻了白眼,“我雖然老但眼不花,那把劍就放在你的包里,我昨晚都看見了。”
  “哦。”原來昨晚那么激動,是因為看見那把劍呀。
  最后我從巫師那里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被嚇傻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腦袋里亂哄哄的,巫師怎么會有那把木頭劍的繪樣呢?
  “陸冉,你怎么了?”燁化不知道什么來到我身邊,關(guān)心的問我。
  我目光呆滯的看他一眼,“就是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玄幻,讓我突然有一種被推著做英雄的壓力。”
  他笑了,說:“你本來就是英雄啊,你今天拿著桃木劍救杜賓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閃光,你知道么?”
  我干笑兩聲,我不想閃光,也不想當救世主,我就想找你齊陽報了仇,然后回去種地過去日子啊。
  從瘸子沒了,我就沒有那么遠大的志向了。
  他一直傻笑的看著我,看的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剛想跟他說我要回去睡覺,背后就傳來一聲大喊,轉(zhuǎn)身一看,玉蘭猙獰的笑著,拿著菜刀沖著我砍過來。
  婷婷在后邊追著,“姐姐,快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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