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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嚇壞了


婷婷的嚇得也不敢哭了,呆呆的看著齊林。
  “你的愿望不會實現(xiàn)。”我冷眼看著她。
  她的目光倏地一沉,看著我,突然大笑起來,“你活不了多久,你注定會死的。”
  “虎子,按住她。”我沖著虎子喊了一聲,從兜里抽出一張鎮(zhèn)魂符,撲過去貼在她的腦門上。
  齊林比我還要矮一點,虎子卻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制住。
  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死死的盯著我,一字一句的說:“你會死的。”
  我被她看的心里直發(fā)涼,面上卻冷哼一聲,“或許吧。”
  說完,直接拿著小刀把手指拉一個小口子,按在她的頭上。
  “啊!”她呲著牙痛苦的叫著,我看得見她頭頂一道白霧慢慢的出來,本想把那東西困住,沒想到竟然沖破了我的符紙,竄入了芭蕉林里。
  齊林翻著白眼暈過去了。
  我這才站起來,跟齊浩說:“把她抬回去吧,晚上就應(yīng)該醒過來了。”
  齊浩和趙勇過來把齊林抬了回去。
  我看著那片芭蕉林,心里越來越沉重,這片林子真特么邪門。
  喪事做完往回走的時候,燁化調(diào)侃我:“你這業(yè)務(wù)不熟練呀。”
  “啊?什么?”我不解的看著他。
  他咳了聲,說:“我看別的道士需要用到自己的血時,都是用牙咬,你怎么隨身常備一個小刀呢,這多不敬業(yè)。”
  “可你不覺得用牙咬太疼了嗎?”我笑著問。
  他也笑了,“還真是。”
  “對了,我給你們的本命符一定要隨身帶著,關(guān)鍵時刻可以救命,但是不可濫用,一個人一輩子也就一次機會用這個,如果以前用過,這次……燒了也沒用。”我跟他們叮囑說。
  兩人點頭應(yīng)了。
  我這邊剛說完話,就看見李村長跑著過來,“陸冉,巫師找你。”
  “好。”看他好像很著急,我忙著跟著他去了。
  巫師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眼睛半睜著,呼吸微弱。
  我驚在門口,這才一夜,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李村長蹲到他的床前,對著他的耳朵大聲說:“陸冉來了。”
  巫師這才動了動眼珠,強撐著看向我,顫抖著對我招手,“過來。”
  我莫名的眼睛干澀,硬擠出笑容來,“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送給你點東西,上山用的著,都是祖輩傳下來的,現(xiàn)在我這一脈香火已斷,以后也沒人用,就送給你吧。”他虛弱的說。
  聽見他的話,李村長紅著眼睛跑到旁邊的屋子里,從里面抱出一個袋子。
  袋子就是古時道士用的乾坤袋,已經(jīng)很破舊了。
  “既然是祖輩傳下來的,您更該好好的留著。”我推辭說。
  巫師擺擺手,“送給你,我留著也沒什么用。”
  “你就收下吧,老人家就這么一個愿望,讓他安安心心的走。”李村長勸我說。
  我紅著眼睛,承諾說,“爺爺,我一定會幫你把山上的東西毀掉的。”
  他笑著點頭。
  我抱著袋子,跟著李村長從巫師家里出來,“村長,巫師爺爺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昨天看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呢。”
  李村長嘆氣說:“其實巫師早就病的不行了,只是放心不下我們這些后輩,一直強撐著,這次確定你能幫助我們,他心里的那口氣一放下,人就不行了,要不是想等著你們下山,估計昨晚就去了。”
 我心里一涼,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啊,還有個人也說能幫助我們,他已經(jīng)上了東山。”李村長抽煙說。
  “李驥?”我皺眉問。
  他點頭,“是啊,就是他,只是他這個人太過滑頭,巫師不信任他,所以他在村子里住了半個多月,也沒能見到巫師。”
  “那他是一個人上的東山?”我又問。
  “嗯,一個人。”李村長淡淡的說。
  我點頭,齊陽用李驥的名字跑這里來干啥呢?
  來到跟我家這么相似的地方,他到底在找什么?他口中那個被困住的人,又是誰?
  跟李村長分開后,我?guī)е鴿M腹的疑問回了家。
  把乾坤袋里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等我認(rèn)出是什么東西后,整個人都沸騰了。
  這么多好東西。
  八卦鏡、桃印、桃木劍、羅盤。
  我簡直是看花了眼,這些東西都是有錢也很難買到的。
  祖輩一代一代的傳下來,年頭夠長,關(guān)鍵是經(jīng)過那么主人的使用,這些東西本身都具有靈力,普通的孤魂野鬼,只要一看見這些東西,都會嚇跑。 
  我愛不釋手的摸著,有了這些東西,我再次上山也有底氣多了。
  晚上吃過飯以后,大家都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天剛亮,齊浩就召集大家集合,吃了早餐帶上干糧,一行人出發(fā)上東山。
  “昨天謝謝你。”路上,齊林突然走到我身邊,別別扭扭的跟我道歉。
  “沒關(guān)系,我就是干這個,無論她上的是誰的身,我都會去救的。”我淡淡的說。
  她抿唇看我?guī)籽郏皖^走到齊浩身邊。
  “大家要小心一些,跟緊一點。”趙勇在前面領(lǐng)隊,說。
  我小心跟在虎子身后,越往山上走越覺得心驚,這山上白蒙蒙的,我連路都看不清,好幾次差點被絆倒,隊伍的速度也被我拖慢了。
  “陸冉,你今天出門是不是沒戴眼鏡啊,走兩步就要摔一下。”齊林不耐煩的說。
  “對不起,這里光太暗,我看不大清。”我道歉說。
  虎子回頭瞪了齊林一眼,生氣的說:“閉嘴。”
  然后直接把我背起來,悶頭我往前走。
  我趴在虎子背上嘆口氣,我還真是沒用。
  只是有什么辦法能不看見這些霧氣呢?
  本以為也就是走半天就能到地方了,誰知我們順著趙勇同事留下的記號,一直走到晚上還是沒到。
  天色漸黑,大家也都累得不行,只能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
  “背了我一天,累不累?”我給虎子遞過去一塊干糧,心疼的問。
  他大口吃著干糧,笑著說:“不累。”
  “你們聽,是不是有聲音?”齊浩突然說。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屏息聽著。
  遠(yuǎn)處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我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七八個穿著穿著短衫的男人正拿著長槍追著什么東西跑,一邊跑還一邊叫著,好像是恐嚇獵物一般。
  “都別出聲,別動,只要別碰到他們的東西就行。”我忙著說。
  他們越跑越近,還時不時的拿著石頭往前扔,但其實他們前面什么東西都沒有。
  眼看著就要跑到我們面前了,我緊緊的握著包里的木頭劍,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陰靈。
  我現(xiàn)在看見的陰靈不是普通的鬼魂,這些人一般死于非命,身上怨氣極強,而且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經(jīng)死去。
  他們就會徘徊在死前的最后一個地方,不斷的重復(fù)著死亡的過程。
  “啊!”沈淺突然大叫一聲。
  靠!
  我心里罵了句臟話,往那邊一看,原來是一個陰靈的長槍從她面前劃過。
  她這一叫,原本還一直拼命追著前面的東西的陰靈們?nèi)纪O拢R刷刷的看著我。
  為首的兩個人對望一眼,其中一個年長的神情突然猙獰起來,舉起長槍就對著我們刺過來。
  “趕緊跑。”我大喝一聲,拿起東西就跑。
  這樣的陰靈殺不死打不死,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們在后面吼叫著,還不停的往我們這邊扔石頭。
  “救我。”沈淺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轉(zhuǎn)身一看,她腳被藤蔓纏住摔到了地上。
  趙勇反應(yīng)快,剛過去把她扶起來,陰靈就追了上來。
  為首的人舉著長槍向他刺過去。
  “趕緊躲。”我跟他大喊著。
  他沒聽,竟然拿著手里的斧子迎上去。
  長槍穿過斧子,碰到的他的身體自動消失。
  我臉色一白,手開始不自覺的哆嗦。
  “好像沒事啊。”齊林松口氣說,想要上前去把趙勇拉回來,我手疾眼快的把她拽住。
  “別動。”我冷聲說。
  她不解的說,“不是沒事嗎?”
  “啊!”只聽趙勇一聲慘叫,被長槍碰到的地方驟然出現(xiàn)一個血洞,身體一軟,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倒吸一口冷氣,都慢慢的后退著。
  陰靈盯著我們,全部舉起長槍,要沖過來。
  我看著他們,突然有了主意。
  從兜里掏出一把黃豆,嘴里默念著,等到手心的黃豆跳動一下,直接把那東西扔到他們身后。
  他們愣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吼叫著跑了。
  我跌坐到地上,手腳一直在抖。
  他們也沒有比好到那里去,越是都想嚇得不行。
  “我不是故意的,我當(dāng)時真的是太害怕了。”沈淺哽咽著流眼淚說。
  眾人相顧無言,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她。
  “叔,把勇叔埋了,然后找個安全的地方,咱們休息一下吧。”我說。
  齊浩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好好,咱們?nèi)ド厦娴男逼律稀!?br />  重新安定后,我靠著虎子,“虎子,我是不是挺沒出息的?”
  他已經(jīng)困得眼皮睜不開了,聽見這話拍拍我的肩膀,說:“男人頂天立地。”
  我被他逗得笑了,“是啊,男人要頂天立地。”
  嘆口氣,我也閉上眼開始睡覺,越往里走麻煩越多,還是先養(yǎng)好精神吧。
  “丫頭,醒醒。”
  唇上一涼,我迷糊著睜開眼睛,就看韓正寰站在我身前。
  “你怎么在這里?”我想要翻個身,可是一動,胳膊上沉的不行,低頭一看,瞬間驚住了。
  我竟然穿著一身的大紅喜服,頭上也帶著鳳冠,這是什么情況?
  再細(xì)看韓正寰,他也身著紅衣,背手站著,自有一番風(fēng)流。
  四周點著一圈的紅蠟燭,他身后的棺材上還貼著大紅的喜字。
  “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他靠近我,聲音暗啞。
  我慢慢的后退兩步,干笑著說:“那個……我沒收到你的聘禮呀,你的面被虎子吃了,你去跟他成親吧,現(xiàn)代人開明,沒有你們古人對斷袖那么排斥,你們兩個可以很幸福的,我先走了。”
  說完,我就想腳底抹油趕緊跑。
  可誰知韓正寰根本不給我機會,直接扣住我的腰,把我摟在懷里,灼熱的氣息拂過耳畔。
  “吃根菜葉子,你也算收了。”他說。
  “你不能這么無賴。”我紅著臉掙扎,心里害怕的不行,雖然這鬼不錯,但是天地良心,我真沒有跟鬼那啥的勇氣。
  采陰補陽,傷身體呀。
  他直接拖著我的屁股把我抱起來,“對你,我一直這么無賴。”
  說完,轉(zhuǎn)身就把我扔……棺材里!
  我被摔的頭腦發(fā)昏,不等坐起來,他已經(jīng)壓了下來,“丫頭,小冉,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他把我的腰封解下來,捆住我的手,然后慢條斯理的給我解扣子。
  我想要來個這輩子都沒做過的高抬腿,矛頭直接對準(zhǔn)他的兄弟,可是,還不能等行動雙腿就已經(jīng)被他壓住,動都動不了。
  “韓正寰,有話咱們好好說,你別動手動腳的。”我真的是急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在我唇上輕啄一下,聲音暗沉,道:“丫頭,我已等你六年。”
  “我知道,但是咱們倆的感情還沒到能坦誠相見的地步,是不?”我一邊跟他插科打諢,一邊想著怎么逃跑。
  “乖一點,我不想弄疼你。”他已經(jīng)解開我的衣服,低頭在我耳邊說。
  我耳根泛紅,心中羞澀之余,越來越害怕,身體一涼,全部的遮擋都已經(jīng)消失。
  看著他解自己的扣子,我靈機一動,雙手套上他的脖子,笑著說:“好,我乖一點。”
  然后使巧勁直接翻身,位置顛倒了。
  他竟然也不掙扎,還有些享受。
  我對他甜甜一笑,雙手攀著棺材壁,想直接跳出去。
  可剛伸直了腰,還沒等使勁,膝蓋一疼,身上瞬間沒了力氣。
  他輕笑著再次把我壓在身下,“你逃不掉。”
  “韓正寰,你不能……唔。”
  他狂暴的親住我,啃咬著我的唇,雙手也不老實,在我身上挑起一陣一陣的火焰。
  我體內(nèi)那種陌生的感覺漸漸的強烈。
  “丫頭,你是我的。”
  “啊!”我仰著頭,眼角的一滴淚緩緩滴落,到底還是失去了。
  他輕輕的把我眼淚吮掉,輕柔的吻著我,但動作卻越來越快。
  隨著他的動作,我越來越累,好像他把我所有的力氣都吸走了一樣。
  我強撐著,睜開一條縫看著他的臉,竟然覺得他的輪廓清楚了很多。
  他伸出手蓋住我的眼睛,動情的叫著我的名字。
  我終于沒撐住,在他爆發(fā)的那一刻,暈了過去。
  睡過去時,最后一個念頭是:他真的在采陰補陽啊!
  “丫頭……”
  不知誰在叫我,我使勁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我面前的竟然是一具棺材。
  “丫頭!”這是韓正寰的聲音。
  “韓正寰,你在哪里?”我小聲的問。
  棺材里突然響起一聲悶哼,我深吸口氣,剛剛走到棺材邊上,他猛地從棺材坐起來。
  上身還插著那四根鐵棍,身上一道道的血痕。
  “啊!”我大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睛,心跳如雷。
  “哥,不怕。”虎子被我嚇醒,忙著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看著四周蔥綠的樹木,緩緩呼出一口氣,是夢,還好是夢。
  “叫他們起來,咱們收拾一下,該重新出發(fā)了。”我跟虎子說。
  他聽話的去叫齊浩。
  我想要扶著樹站起來,感覺累的不行,身上沒啥勁,而且那里還挺疼。
  心里一抽,掀開袖子一看,胳膊上都是青紫的痕跡,脖子上的皮膚也疼的不行。
  “虎子,我去個廁所,你好好的在這里待著。”我急忙拿著包找到一個沒人僻靜處。
  脫下褲子一看,差點坐到地上。
  褲子上面的血好像有溫度一般,燒紅了我的臉。
  真的被他睡了?
  一時間,腦袋里一片空白。
  我狠狠的咬牙,姥姥的,下次遇見他,我要拿桃木劍砍了他的兄弟。
  從包里拿出備用的衣服換上,把胳膊上和脖子上的紅痕擋住,這才出去。
  “丫頭,你這臉這么紅啊?是不是發(fā)燒了?”齊浩說著,摸了我一下,“還真的挺熱,我?guī)Я怂傩Ц忻八帲阙s緊吃一個,不然嚴(yán)重了就不好了。”
  “……好。”我接過,很鄭重的問他:“這真的是感冒藥?不是安定片?”
  他愣了一下,橫了我一眼,說:“你怎么還記得這件事呢,我就干過一次那么蠢的事情。”
  “真的?”我笑著說。
  他咳了一聲,“大概那是最蠢的吧,來,快點吃東西啊。”
  等他轉(zhuǎn)過身,我把那兩粒藥裝進(jìn)兜里。
  心里松了口氣,心里暗罵韓正寰無恥,等了我六年,就是為了采陰補陽,我現(xiàn)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啊!”齊林突然一臉驚慌從旁邊跑出來,臉色慘白,“三叔,三叔!”
  齊浩迎過去,“怎么了?沈淺和杜賓呢?你們不是一起去那邊洗臉的么?”
  “不見了,他們不見了,我剛用水抹了把臉,一睜眼他們就不見了,地上還有一攤血。”她哆嗦著說。
  我心一沉,急忙問:“你們在哪里洗的?”
  她指了個方向,“就是前面,走三十多步就到了。”
  我點頭,“虎子,走。”
  背上包領(lǐng)著虎子往那邊去。
  走過去一看,這里果然有一條小溪,溪邊還有一灘血。
  我從包里拿出羅盤,邁著太極八卦步,走了一圈,羅盤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般來說,若是那種東西,我這羅盤都會有反應(yīng),如果那東西離開的時間短,還能看出他們離開的方向。
  但是現(xiàn)在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難不成是人做的?
  齊浩他們也過來了。
  他察看了一遍,嘆氣說:“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
  “或許,是從水里。”燁化突然說。
  我看著面前的小溪,“要不,順著溪流追?”
  “不行,我們得繼續(xù)往上走,我們得找到尸坑。”齊浩說。
  齊林著急的說:“三叔,可是我們要是不追的話,淺淺姐他們出了事怎么辦?”
  “他們不會出事,繼續(xù)走。”齊浩肯定的說。
  我詫異的看他一眼,想了想,“好,那走吧。”
  在齊浩的帶領(lǐng)下,我們再次上路,我走到中午,突然想起,我今天居然看清楚了。
  昨天還是滿眼的白霧,怎么睡了一夜就好了呢?
  我緊張的閉上眼睛,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到處都是神情呆滯的游魂。
  睜開眼睛卻什么都看不見,閉上眼還是滿目的游魂。
  我不由的開始哆嗦。
  “你怎么了?”燁化關(guān)心的問我。
  “啊?沒事,我就是有點冷。”我心不在焉的說。
  他欲言又止的看我一眼,沒說啥。
  “找到了,我找到了。”齊浩高興的跑回來,“就在那邊。”
  我們趕緊跟著過去。
  “丫頭,這就是照片中的尸坑。”齊浩說。
  我看著面前的深坑和里面一層層的白骨,點點頭,“嗯。”
  “還要像以前一樣從這里挖進(jìn)去嗎?”他問。
  我看了半天,搖頭說:“不用,那地方肯定有別的進(jìn)口。”
  說著,我剛要拿出羅盤看看這里的情況,就聽見一聲聲的呼痛聲。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齊林小聲問。
  “聽見了,好像是右邊傳過來的,要不要去看看?”燁化說。
  我和齊浩對視一眼,他說:“去吧,看看什么情況。”
  我走在前面,已經(jīng)把木頭劍從包里拿出來了。
  這聲音越聽越熟悉,我心里咯噔一下,問他們:“這是不是婷婷的聲音?”
  “是挺像。”燁化沉聲說。
  “不是像,這就是她的……”齊林的話還沒說完,就沒了聲音。
  我身體一僵,轉(zhuǎn)身一看,她已經(jīng)不見了。
  只是在她剛剛走過的地方,有個洞。
  我趴在地上看了半天,又把羅盤拿出來,只見羅盤一直不停的轉(zhuǎn)動。
  “帶繩子了嗎?得下去看看。”我說。
  “帶了,我下去吧。”齊浩拿出繩子就要往自己身上綁。
  “我去,我下去之后,拽三下就是讓你們?nèi)慷枷聛恚上戮褪前盐依蟻怼!蔽覔屵^繩子,在腰上綁好。
  齊浩擔(dān)憂的瞅著我,“丫頭……”
  我笑了笑,“這山上處處邪門,還是我下去比較保險,你這就學(xué)過一天道法的還想跟我爭?”
  “虎子,好好的等著我,不許犯驢知道不?”我虎著臉跟他說。
  他委委屈屈的點頭。
  抓著繩子向下,我先是害怕,到最后竟然有些想笑。
  這洞根本就是人挖出來的,等到了坑底,看清面前的一切之后,我已經(jīng)知道是誰挖出來的了。
  扯了三下繩子,我往前走了兩步,嘴角緩緩翹起,齊陽,我終于找到你了。
  “我靠,這里竟然也有這東西?”齊浩下來后,看清眼前的東西后直罵娘,“齊陽呢?是不是那個龜孫子把這里的火把點起來的?”
  現(xiàn)在我看見的,就是跟我家村子后山一模一樣的洞。
  洞頂刻著八卦圖案,吊著光著身子的女人,四個角落插著黃旗,地上還有一圈的小黃旗,在我對面還有一扇石門,上面刻著遠(yuǎn)古兇獸:饕餮,其他三面墻刻著:混沌、窮奇和梼杌。
  “他真的在這里。”我緊緊的握著手里的木頭劍,覺得有點不對勁,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等到虎子和燁化都下來了,我們才慢慢的往前走,每一步都很謹(jǐn)慎。
  一進(jìn)去,我手上的劍都險些握不住了。
  婷婷竟然在這里,她被倒吊在女人身后,全身無比的蒼白,脖子上一道大口子,還有血慢慢的往下滴。
  而在石門上,一道道暗紅的血液在緩緩的流動著。
  婷婷,我嘴唇動了動,拼命的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
  “那不是淺淺姐和杜賓嗎?”燁化指著角落里大喊。
  “對了,齊林呢?”齊浩沉聲道。
  我往四周看了一圈,真的沒有看見齊林,只是在陰暗的角落里,沈淺和杜賓昏迷著躺在地上。
  “齊林應(yīng)該是沒事,掉下來的洞是齊陽挖出來的,她不會出事。”我說著,朝著角落里的兩人走去。
  沈淺手臂擦傷,杜賓滿面的血污,兩個人看著情況都不太好。
  我扶著沈淺起來,“要不,咱們先上去吧,先把他們送下去再說。”
  齊浩環(huán)顧一圈,看著婷婷的身體嘆口氣,說:“行。”說著把杜賓扶起來。
  我剛扶著沈淺走了兩步,感覺她的胳膊動了一下,冷笑一聲,直接把她推開。
  她退后幾步,扶著墻站著,手上拿著一把刀子,“什么時候防備我的?”
  “我從來沒有信任過你。”我冷聲說。
  她呵呵笑了兩聲,摸著手里的刀子,“把東西交出來。”
  “不可能,你現(xiàn)在沒有要挾我的資本。”我說。
  “那你就去死吧。”她獰笑著,朝著我沖過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一路上都柔弱不堪的沈淺,功夫竟然不錯。
  我慌忙后退幾步,虎子擋在我面前,跟她打了起來,功夫不錯的虎子竟然一時間都拿不下她。
  “你扶著他,我去。”齊浩把杜賓交給我,他也沖了上去。
  我把杜賓出口那邊,跟燁化說:“你看著他,我去看看那道石門。”
  “行。”他聽見我這么說反而松了口氣,老實的站在那里。
  我剛走了兩步,身后響起一聲悶哼,我本能往右邊側(cè)了下身子,而后才轉(zhuǎn)身。
  肩膀上劇痛傳來,一把刀子直接插了進(jìn)去,“杜賓,怎么是你?”
  拿著的刀子緩緩抬起頭,在臉上抹了一把,厚厚的血污被抹掉,我這才看清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齊陽。
  啊!
  我拿著手里的木頭劍,不管不顧的要往他身上打。
  他冷笑一聲,直接把我的制住,刀子又往進(jìn)推了幾寸。
  我臉色煞白,一頭的冷汗。
  “哥?齊陽,你他娘的趕緊放開丫頭。”齊浩吼道。
  虎子和他想要過來幫我,卻被沈淺纏住。
  齊陽仿佛沒聽見他的話,緊緊的箍著我的脖子,按著我向后退,直到我撞在石門上。
  一靠近貼上石門我就感覺那道門好像在吸我的血,半邊身子都麻了。
  “為什么?”我喃喃的問他。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單轉(zhuǎn)瞬之間就被陰狠所代替,“為了道業(yè)永存,你必須死。”
  我苦笑著,眼淚緩緩流下來,“師父,午夜夢回,你有沒有聽見瘸子說他身上疼?”
  他一怔,抿唇不語。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推開他,靠在石門上,緩緩舉起木頭劍,嘴角掛著冷笑,“還想試試鎖魂陣的滋味么?”
  “呵呵,鎖魂陣已破,你嚇唬誰呢?看見掛著那個小丫頭了么?我就是用她破的鎖魂陣。”齊陽冷笑著說。
  我驚訝的抬頭,婷婷眼睛睜得大大的,滿眼的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自己就這么死了。
  “你這個禽獸。”我恨恨的罵道。
  這時,石門突然震動了一下,一股強大的推力把我推開。
  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站住了,跟韓正寰洞房后,本來就沒力氣,又被齊陽刺傷,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只見石門抖動了幾下,慢慢的往上升著,上面的鮮血沿著八卦圖快速的流著。
  “我成功了,成功了!”齊陽幾乎瘋狂的大喊著。
  那邊正在打斗的沈淺三人也停下了手,虎子跑到我旁邊,把我扶起來。
  只是,石門好不容易開了個縫,突然停住了,原本吸附在上面的鮮血嘩啦一聲流到了地上。
  石門轟的一聲,重新合上了。
  “怎么會這樣?”齊陽表情猙獰,突然轉(zhuǎn)身看向我,“你跟男人睡過了?”
  聽他這么一說,我明白了,原來我得是未經(jīng)人事的,才能打開這道門。
  我忍不住笑了兩聲,突然有些韓正寰。
  “對呀,所以你的計劃落空了。”看見他失敗,我心情無比的舒暢。
  齊陽穿著粗氣,攥著拳頭想要向前揍我,虎子直接擋在我前面,冷冷的看著他。
  他看著虎子,滿臉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會這么像?”
  這時,周圍突然陰風(fēng)大起,四面大黃旗吹的獵獵作響。
  婷婷的尸體直接掉了下來,洞頂?shù)呐穗p手緩緩抬起,一個個陰靈從小黃旗里面爬出來,對著我跟齊陽沖過來。
  虎子把我抱起來,靠近我的陰靈立馬改變了方向,都去攻擊齊陽去了。
  “不要。”沈淺直接朝著齊陽沖過去,手中的刀子刺向前面陰靈。
  齊陽臉色一黑,“滾回去,你來干什么?”
  可是已經(jīng)晚了,那個陰靈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對著沈淺的身體一掏,她的霎時間睜大了雙眼,嘴巴大張著卻發(fā)不出聲音。
  她看著齊陽,緩緩的流下眼淚來。
  “啊……”她目呲欲裂的叫喊了一聲,胸前出現(xiàn)一個血洞,鮮血濺了一地,叫了聲齊陽,倒在了地上。
  齊陽沒防備,也被傷了胳膊,奇怪的是,那些陰靈一碰到他的血全都齊齊的后退,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nèi)齻。
  齊陽沖著我冷笑一聲,說:“今天換來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鎖魂陣。”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陰冷,食指沾著自己的血,一邊默念著咒一邊在空中畫著。
  召萬鬼咒。
  “虎子,快走,快走!”我一驚,他這是以血為祭,召萬鬼為他行事。
  “想走?晚了。”他陰測測的說著。
  洞里的陰風(fēng)更甚,女人的手停止片刻,突然怪異而快速的舞動著,與此同時洞頂?shù)陌素詧D伸出一根根的帶著血污的黑發(fā),仿佛利刃般朝著我和虎子扎過來。
  陰靈們轉(zhuǎn)身不顧一切的朝著我們沖過來,也不再委屈虎子。
  我拼命的揮著手里的木頭劍,虎子帶著我四處躲著,突然,他悶哼一聲,直接跪到了地上。
  我往他腿上一看,一雙蒼白的小手竟然直接插進(jìn)虎子的腿肚子里。
  婷婷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來,那目光,仿佛地獄歸來的惡鬼。
  她咯咯的笑著,把手從虎子的腿肚子里拔出來,朝著他的背上抓過來。
  我也不顧上許多,把虎子壓在身下,手里的桃木劍直接朝著她刺過去。
  她沒躲過,被我扎了個正著,茫然而又受傷的看著我,“姐姐,為什么?”
  我眼淚一直沒停下,我知道,這一下就足以讓婷婷魂飛魄散,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你去死吧。”齊陽突然大喝一聲,洞頂?shù)暮陬^發(fā)仿佛利劍一般鋪天蓋地的像我撲過來。
  我把虎子壓在身下,護(hù)住他的上半身,看著那些泛著寒光的黑發(fā),心里除了害怕,還有一種解脫,熬了六年,最終還是死在這上面。
  可是,突然天旋地轉(zhuǎn),虎子的臉出現(xiàn)我眼前,那些頭發(fā)直接刺進(jìn)了他的身體里。
  他疼的臉色漲紅,緊緊的抱著我,不讓我動。
  “虎子,虎子……”我叫著他,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他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哥,不哭。”
  石門里傳來一道怒吼,洞里的頭發(fā)全部都縮了回去,齊陽噴出一口血來,頹然的坐到地上。
  “丫頭,不哭。”虎子在說話,卻是韓正寰的語氣。
  我怔怔的看著他,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
  他低頭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把我手里的劍拿起來,站起來冷冷的看著齊陽,氣勢凌然。
  “你們?yōu)榱诵闹械呢澞睿绱撕θ耍慌浠钤谶@世上。”他冷厲的道。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韓正寰,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殘暴的氣息。
  “你不能殺我,我能給你自由。”齊陽說。
  韓正寰冷哼一聲,仿佛看一只螻蟻一般,“我的自由需要你給?”
  他環(huán)顧一圈,厭惡的說:“這個地方,該毀掉了。”
  齊陽捂著胸口從地上站起來,“你不能,難道你想要魂飛魄散么?”
  韓正寰嘴角微勾,舉起手上的劍,左手起了個勢,劍尖從我的肩膀上劃過,沾著血,他一動,洞里瞬間響起萬鬼嚎哭之聲,四角的黃旗卻老實的待著,動都沒動。
  他邊念,手中的劍邊比劃,洞頂?shù)陌素詧D竟然開始裂縫。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剛山……”他念著我從來沒聽過的咒,洞頂開始往下掉土。
  不知道是不是的幻覺,我竟然看見一道陽光照進(jìn)來,正好落在韓正寰的身上。
  同時我發(fā)現(xiàn),洞頂在裂縫,他的身上竟然也開始裂縫。
  虎子,那是虎子的身體啊。
  我著急的看著,“韓正寰,你停下,停下。”
  我從地上爬起來,朝著他撲過去。
  他轉(zhuǎn)身接住我,在我耳邊呢喃道:“丫頭,等我回來。”
  說完,虎子的身體瞬間化成碎片,被吸進(jìn)洞頂?shù)陌素詧D中。
  原本吊在上面的女人直接掉了下來,轉(zhuǎn)眼之間變成一堆白骨,洞內(nèi)緩緩的升起一個個亮點,從出口飄了出去。
  我看著洞頂,聲音已經(jīng)啞了,“虎子,虎子呢?韓正寰,你把虎子還給我啊。”
  齊陽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蒼涼的笑著,“我這是到底為了什么?”
  我咬著牙看著他,撿起沈淺手邊的刀子就朝他扎了過去,“都是你,是你害死了虎子。”
  他看著我,任我把刀子扎進(jìn)了他的胸口,“你說,我為他做了這么多,值得么?”
  我看他這樣,連殺他的心思都沒了,坐到地上,渾身都在哆嗦,“我的虎子沒了,沒了。”
  姥姥說的沒錯,我就是個煞星,瘸子死了,虎子也死了。
  突然有兩個人跳下來,其中一個人竟然是李村長,他面色復(fù)雜的看我一眼,跟著六年前把齊陽救走的那個人一起,再次把已經(jīng)接近呆傻的齊陽帶走了。
  齊浩走過來,他抱住我,“丫頭,你……還有叔呢。”
  “我就是個煞星。”我喃喃的說。
  “這是意外,不是你的責(zé)任。”他安慰我說。
  這時,地突然震了一下,石門緩緩打開。
  “丫頭,那人不是虎子么?”齊浩突然指著石門的方向說。
  我茫然的看他一眼,愣愣的轉(zhuǎn)頭,直接驚住了。
  石門內(nèi)掛著一幅畫像,上面的人竟然跟虎子有七八成的相像。
  “這里面怎么貼著這么多符紙,真嚇人。”齊浩說。
  我此時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洞里的人是誰?
  我們這幾個人,還不到一個小時,死的死傷的傷,算下來只有齊浩最健康。
  于是,只能是他當(dāng)起了光榮的搬運工,把我跟燁化從洞里背出來。
  燁化捂著頭的傷,才醒過來,人還有點迷糊。
  我呆坐在地上,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無數(shù)個光點在山中徘徊,卻怎么也沖不開這山上的屏障。
  我從包里拿出招魂幡,在肩膀上沾了些血上去。
  瘸子給我的書上有記載,招魂幡即可招鬼也可送魂。
  今日,我便用它送一送這山間的冤魂。
  盤膝而坐,緩緩的閉上眼,我開始念送魂咒。
  雖然眼睛閉著,但我還是能感覺到那些光點亮了不少,山中的屏障漸漸消失,他們徘徊片刻,升入空中,消失不見。
  呼出一口氣,身上還是熟悉的撕裂疼。
  齊浩看著完事了,把我背起來,招呼著燁化下山。
  我趴在齊浩的背上,疼的冷汗直流,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了。
  我沒呼痛,死命的咬牙忍著,用這疼痛提醒自己,還活著。
  只是,到底沒堅持住,半路就已經(jīng)痛暈了過去。
  “丫頭,等我回來。”
  腦海中不斷的響起韓正寰的話。
  我醒過來時,已經(jīng)躺在云南省會的醫(yī)院里,燁化和齊林再旁邊照顧著我。
  “你還好嗎?”齊林擔(dān)憂的問我。
  我搖搖頭,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嗓子疼的要命。
  燁化喂了我兩勺溫水,這才好些。
  “叔呢?”我啞著嗓子問。
  “他還在村子里,咱們下來的時候,村子里的人全都被毒死了,全村一個活著的都沒有,李村長和巫師更慘,身上都是傷口,現(xiàn)在叔正在那里處理他們的后事。”他說。
  我點點頭,“你是怎么回來的?”
  “是燁化把我背回來的。”齊林說。
  燁化也點頭,“是啊,在咱們下山的一個草窩子里看見她的,就把她背了回來。”
  “哦,你們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我把頭埋在被子里,悶聲說。
  齊林想說什么,卻被燁化拽了出去。
  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瘸子沒了,現(xiàn)在虎子也沒了。
  我咬著被子,終于忍不住大哭出聲。
  在醫(yī)院住了七天,醫(yī)生才允許我出院,走之前特意囑咐我,三四個月不能干重活。
  齊浩也把村子的事情處理好了,直接帶我們?nèi)チ孙w機場,回到帝都,又轉(zhuǎn)車回縣城。
  我本想讓他幫我送回去,可他不肯,說讓我養(yǎng)好傷再說。
  我知道,他是怕我想不開,最后拗不過他,只能同意,在縣城養(yǎng)傷。
  在他給我找的房子里,一日三餐有人送過來,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發(fā)呆,腦袋里一直是那天洞底的場景,韓正寰的話、那副畫像,一樁樁一件件,簡直要把我逼瘋。
  “小冉,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燁化突然臉色發(fā)白的進(jìn)來。
  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怎么了?”
  他急忙說:“我妹妹還在上高中,昨天她回家背上有五個血指印,本來以為是惡作劇,沒在意,可是她今天一直在睡覺,怎么也醒不過來。”
  “好,我跟你去看看。”我忙著下地,一邊穿鞋一邊說,“虎子,把我的包背上。”
  說完就愣住了,我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對燁化擠出一點笑容來,說:“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包。”
  他沉默著沒說話,直到上了車,才說:“小冉,你要是想哭不要憋著,痛痛快快的哭出來,心里會好受點。”
  我笑著,扭頭看著窗外,把手蓋在臉上,“哭什么呀,虎子不讓我哭。”
  他嘆口氣。
  到了燁化家,他把我?guī)У搅怂妹玫呐P室,地上扔著一件衣服,上面果然有個血淋淋的手指印。
  他妹妹躺在床上,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我看了一眼,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忙著去把窗戶關(guān)好,拿出一張安神符剛要貼在她的腦門上,她忽然睜開雙眼,眼睛里竟然沒有眼珠。
  她神情猙獰,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有威脅也有祈求的意味。
  我冷冷的看著她,直接把符紙貼在她的腦門上。
  我拿著那衣服聞了聞,問燁化:“你妹妹昨天回來的路上,有沒有路過水潭?”
  “有,正好路過團圓湖。”他說。
  “晚上咱們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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