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驚世
黃得功心中如明鏡,天子的脾氣反復(fù)無常,但騎士大人亦非等閑之輩,此次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對抗開始了!
許久,沈天石才緩緩開口:“請吧。”
親兵引領(lǐng)欽差駱養(yǎng)性進入。
“呃。”
駱養(yǎng)性也十分尷尬,僵立原地。騎士大人與中原二李聯(lián)手,擅自出兵消滅左良玉,又驅(qū)逐了鳳陽總督馬士英……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
天子在宮中大發(fā)雷霆,狠狠斥責(zé)了一番。
然而……
他敢宣讀這道旨意嗎?
沈天石只是微微抬眼,揮手示意:“回去吧,告訴陛下,斬草除根,本鎮(zhèn)這里……箭已上弦,勢在必行。”
駱養(yǎng)性手握圣旨,瞬間手腳冰涼,卻無言以對。
從沈天石口中,吐出兩個冰冷的字:“進擊。”
“咕嚕嚕。”
巨大的獸拉戰(zhàn)車拖曳著雷霆巨炮逼近,武昌府的魔法屏障在轟鳴聲中顫抖,裝載著神秘魔晶的炮彈已準備就緒。
“請您再考慮一下,駙馬大人。”駱養(yǎng)性背后凝聚起冷霜,他最后勸說道。
然而,沈天石只是冷漠地揮了揮手,回應(yīng)他的只有冰冷的決定。
“轟隆隆,轟隆隆!”
炮火震天,猶如地底巨龍的咆哮,撼動山川。
“嗚……轟!”
左側(cè)的雜牌軍團在恐懼的沖擊波中潰不成軍,直至煉金工兵營轟破古老護城墻,開啟了一道裂口。
幽靈騎兵引領(lǐng)著元素步兵如洪流般涌入。
“呵呵。”
黃得功不合時宜地輕笑,心頭的壓抑一掃而空,這十幾年長江兩岸的噩夢終于終結(jié),也為他卸下了重擔(dān)。
此刻,已是撕破臉皮,不再顧忌。
沈天石愈發(fā)無所畏懼,大軍席卷武昌府,密集的魔能槍炮如同暴風(fēng)雨般掃蕩著殘存的敵軍。
半個白天,一切歸于沉寂。
“滴答,滴答。”
親衛(wèi)環(huán)繞下,駿馬踏著優(yōu)雅的步伐,停在了左良玉的侯爵府前,這里仍有零星的戰(zhàn)斗。
“砰砰砰砰!”
精確的煉金步兵炮清除了一切抵抗,步兵大隊蜂擁而入,揪出了頭發(fā)凌亂的左良玉和馬士英,將他們從混亂中拖出。
寧南侯府,鮮血匯成了河。
“嗒,嗒。”
沈天石躍下馬背,踏過緩緩流動的暗色血液,眼神冷冽,步伐堅定。
“寧南侯……”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嘲諷。
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年輕時是個無名小卒,不識一字,卻只擅長一件事。
投機,鉆營。
此人憑借在遼東的幾場戰(zhàn)役中的逢迎拍馬,攀附上了東林教會,一路平步青云,坐上了寧南侯的寶座。
真是個鉆營的高手啊!
此事也不難理解,在大明的將領(lǐng)中,那些正直不阿、不屑鉆營的,多數(shù)都已隕落,熊廷弼、曹文詔、盧象升、孫傳庭……
孫傳庭如今雖尚存一口氣,但也已告老還鄉(xiāng)。
剩下來的都是左良玉這類擅長鉆營之人,鉆營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傷害無辜的民眾呢?
一陣微風(fēng)帶過淡淡的迷迭香氣息。
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鮮紅的軍服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沈天石終究還是走近,看著狼狽不堪的左良玉,問道:“寧南侯,為何你要傷害平民?”
“我?”
左良玉嘶吼著,哭訴道:“侯爺……冤枉啊!”
“嗯?”
沈天石疑惑道:“有何冤屈,說出來,本將軍為你主持公道。”
“哈哈哈。”
周圍的鳳威軍士紛紛嘲笑,這家伙還有臉喊冤?
人如砧板,我為魚肉。
左良玉悲號,哭訴著天大的委屈:“要養(yǎng)兵,沒有銀兩,朝廷又欠薪,那么多兄弟跟著我混飯吃……”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哦。”
沈天石豁然開朗,原來如此,沒錢養(yǎng)兵就禍害百姓,這樣的理由……聽起來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左良玉見他點頭,仿佛看見了生機,哪知沈天石突然從靴中抽出魔法手槍,對準了他的額頭。
“砰!”
左侯爺?shù)念^顱猶如熟透的魔法西瓜,驟然爆裂開來。
看著侯府中搜出的銀幣、金幣、奇異寶石堆積如山,沈天石輕輕搖頭,這解釋太過無力了。
虛偽,就是虛偽,何需如此多的借口?
“督軍閣下?”
緩步走到馬士英面前,他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你又如何呢?”
馬士英比起左良玉更為堅韌,一口唾沫狠狠吐出。
“呸,邪佞之徒!”
“老夫馳騁王庭之際,你這乳臭未干的小輩何以……”
沈天石后退一步,避過飛來的唾沫,揮手命令:“帶走他。”
臨死還在逞口舌之利,大明江山都因你們這些人的玩弄而衰敗,還妄言什么呢?
“砰。”
片刻后,外面?zhèn)鱽硪宦暻宕嗟哪Хㄣ|響,整個世界仿佛瞬間靜默。侯府之外,手持神喻的駱養(yǎng)性被衛(wèi)兵攔住,臉色剎那間變得如紙般蒼白。
兩日后,武昌城。
船艙內(nèi)靜謐無聲。
外面正上演著殺戮,沈天石卻自顧自地享受,與豐臣家族的家臣們商議戰(zhàn)后出兵東瀛九州之事。
十幾個東瀛武士伏地跪拜。
他們深受震撼,被鳳凰軍的強大實力所震懾,當(dāng)即與天朝駙馬簽訂了秘密盟約。
這份盟約……
“呵呵呵。”
沈天石翻閱著,淡然一笑,豐臣家族的誠意似乎不夠。他出兵,出資助其復(fù)國,他們宣誓效忠大明,年年進貢?
這怎么可能?
他隨手添加了幾項條款,至少得駐軍,割讓土地吧。好好地說漢語,別說什么東瀛鳥語。
是覺得我們的漢語不夠悅耳嗎?
廢除吧。
所有文化和歷史,都得好好“改編”……不,是“重塑”!
“這?”
十幾個豐臣家臣面露懼色,這要求太過苛刻。
“嗯?”
沈天石立刻皺眉,抬起眼瞼,嚇得豐臣家臣連忙改口,俯首磕頭如搗蒜。
都已經(jīng)是流離失所的狗了,還談什么條件呢。
“所德斯內(nèi)。”
秘密盟約就此簽訂,豐臣家臣退出,接著請進了豐臣結(jié)姬。東瀛美人依舊溫順,開始自行換裝。
“嘿。”
這純粹是為了血脈延續(xù)。
五日后,荊州城。
大軍休整完畢,再次登船,步兵部隊蓄勢待發(fā)。一旦向上游挺進,就要面對張獻忠的大西王朝了。
此時,崇禎皇帝的第二道神喻到來,措辭更為嚴厲,不滿之情躍然紙上。
緊接著是第三道……
沈天石充耳不聞,違抗神喻又如何,崇禎皇帝若有勇氣削他爵位,也不至于導(dǎo)致如今的軍閥割據(jù)。
大軍繼續(xù)沿江向西挺進。
進攻,再進攻。
然而此刻,軍事監(jiān)察司的緊急軍報抵達。沈天石握著這份絕密情報,心中一緊,冷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最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
十萬火急的軍報。
“臘月二十八,帝召吳襄入皇宮。”
“除夕之夜,洪承疇,祖大壽進入山海關(guān)。”
這讓沈天石大感驚愕,過了許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怎么可能,才剛過半月,崇禎皇帝竟突然召見了吳襄?
“不妙啊!”
沈天石的臉色瞬間變得如灰燼一般,心頭涌上一個令人不安的猜測。
“吳三桂恐怕要背叛大明了!”
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仔細研讀其他的密報,逐漸摸清了事情的輪廓。先是崇禎皇帝將吳三桂的父親召進皇宮,似乎這位帝王因為掌控著秦軍和京營,自信心膨脹,再次對吳家施壓。
緊接著,洪承疇與祖大壽竟秘密逃離關(guān)外的盛京,潛入山海關(guān),進入了吳三桂的關(guān)寧軍大營。
毫無疑問,這是多爾袞的安排。
祖大壽是何人,吳三桂的至親舅舅,現(xiàn)已成為大清的權(quán)臣。洪承疇呢,與吳三桂私交深厚。
這兩人聯(lián)手,必然是為了策反,清朝很可能給出了吳三桂和關(guān)寧軍無法抗拒的條件。
“呵。”
沈天石深深吸了口氣。
吳三桂乃一代梟雄,如同董卓般的存在,他坐擁十萬大軍,駐守山海關(guān),卻心高氣傲。
他甚至自認有問鼎皇位的能力。
更何況,吳三桂并非獨斷專行,他代表著遼東關(guān)寧集團,那是一個在連年戰(zhàn)爭中喪失銳氣,擁兵自重的軍事勢力。
什么為紅顏一怒,不過是借口罷了?
吳三桂在山海關(guān)搖擺不定,名為待價而沽,實則是見機行事,哪個給的好處多,他就傾向于哪方。
否則怎能稱之為梟雄?
“來人!”
想到這里,沈天石心中已有了決斷,面對清廷的豐厚誘餌,吳三桂的關(guān)寧軍叛變的可能性極高。
“傳令!”
他猛地起身,聲音低沉:“全軍回撤!”
哪里還有心思去對付張獻忠,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在京都的家人、公主、太子以及英國公張世澤。
艦隊立即調(diào)轉(zhuǎn)航向,順流直下,疾馳返回松江的駐地。
“咕咕。”
信鴿群振翅飛天,然而鳳威軍在京城沒有鴿舍,緊急情報只能先送到鄭州府,再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京都,交給英國公張世澤。
但為時已晚。
艦隊還在歸途之中,噩耗已至。
崇禎二十年,正月。
清朝派遣洪承疇與祖大壽悄然抵達山海關(guān),對明朝山海關(guān)總兵吳三桂提出了一項無法抗拒的提議。
清廷冊封吳三桂為平西王,并允諾封地三千里。
一旦入關(guān),大清將與關(guān)寧集團共同瓜分天下。
初四那天,天下大亂。
秘密集結(jié)的清軍與吳三桂的部隊會合,猛然沖出山海關(guān),短短三晝夜,他們便兵臨城下,直指京都。
英國公張世澤和豐城侯李承祚措手不及,率領(lǐng)八萬京營與五萬秦軍在通州迎擊清軍。
兩軍在京都北郊激戰(zhàn)三日,明軍慘敗,在清軍與關(guān)寧軍的猛攻下全軍覆沒。
當(dāng)天,京都淪陷。
正月初十,山西總兵姜襄投靠敵軍...
翡翠河畔,督軍府邸。
府內(nèi)一片沉靜,史可法、黃得功、駱養(yǎng)性、孫傳庭等將領(lǐng)靜靜地坐著,被帝都淪陷的驚人噩耗震懾得啞口無言。
“冷靜。”
沈天石矗立在巨大的魔法地圖前,神色嚴峻,仿佛透過地圖看見了北方的邊疆,那里鐵騎如海,來自異界的部族正在覬覦皇土。
命運的車輪隆隆作響,嘲笑著世人的無力。
首要之事是查明崇禎皇帝、公主、太子的安危。他在帝都留下了不少忠誠的密探,期盼他們能帶來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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