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都已經發出聲音的話語，在響起的瞬間卻又突然停住。

長離深吸一口氣之后，看向蘇乘羽道。

“那我能先問幾個問題嗎？”

“嗯。”

蘇乘羽有些意外地點頭。

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長離剛才內心那股沖動，但在最后的時刻還能忍住，反倒是更讓蘇乘羽刮目相看了。

“大人您會因為答應幫我報仇之后，便丟下我不管嗎？”

“不會，我雖然沒法保證照顧你一輩子，但起碼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我都會盡可能的照顧你。起碼到你在這片天地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之前為止。而且殺他對我而言不過是順手位置，無論對你來說有多大的意義，在看來都不足以彌補上你對我的幫助。”

長離長舒了一口氣，然后繼續道：“敢問大人，小女子到底幫到了大人什么忙？”

蘇乘羽沒有說話，而是抬手招來了斬龍劍。

看到這柄在濕地上大殺四方的神劍，小狐貍長離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顯然對斬龍有所忌憚。

蘇乘羽的手指在斬龍劍身上劃過，而伴隨著蘇乘羽的手指從劍身緩緩滑至劍尖之上，一滴血液在劍尖上凝聚。

長離看著那滴暗紅色的血液一下怔在了原地：“這是我的血？”

“對，你的眉心血。”

蘇乘羽緩緩開口，第一次跟他人道出了有關自己的事情。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當時我的幾乎是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正是你這滴眉心血，透過我的劍傳到我的體內，這才激活了我身體中某樣特別的東西，我才能昏迷之中清醒過來。”

長離聽著蘇乘羽的話語感覺有些玄幻，完全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眉心血會讓一個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外族蘇醒過來。

而蘇乘羽仿佛猜到了長離的疑惑一樣，主動釋放了自己遮蓋住的氣息。

這次面對蘇乘羽主動的釋放，長離終于認出了那股讓水狐一族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到底為何物，驚訝的開口道。

“你也是狐族？”

蘇乘羽微笑道：“準確的說是青丘狐族的血脈。我身上有四分之一屬于青丘狐族的血脈，而你身上則是有一部分屬于青丘狐族。”

“青丘？”

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的長離有些不太明白這個意思，蘇乘羽微笑也沒有做更多的解釋，只是微笑道。

“總之我能醒來，的確是與你我血脈相近的緣故，你只需要知道這點就可以了。”

蘇乘羽說的內容不假，但他沒有說明的是，長離那枚眉心血激活的其實并非蘇乘羽的意識與身體的連接，而是識海之中那枚已經暗淡了太多的天狐寶珠。

長離激活了天狐寶珠，天狐寶珠蘇醒了蘇乘羽。

若非如此，以蘇乘羽那個時候的狀態，光是醒來就要花上起碼數個月的時間。

“我明白。你把我留在身邊，就是想要報恩？”

“可以這么說，但按照我所熟悉的方式來說，更應該說是了卻因果。里面的區別，我不太好與你詳細說明。你只需要知道，我會盡可能滿足你想要的東西。”

“什么都可以？”

小狐貍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蘇乘羽。

“什么都可以。”

蘇乘羽再次鄭重的開口，然后選擇了等待小狐貍的下文。

小狐貍仔細看著蘇乘羽的眼睛，在其中并沒有看到任何謊言的味道之后，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

“大人，您能教我修行嗎？”

蘇乘羽聽著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一愣，然后脫口道：“我不是說過了，在你擁有自保能力之前，我是不會丟下的你。嗯……我眼中的自保能力，絕非你想的那么簡單，最起碼，也會讓你面對妖皇有安全保命的能力。”

長離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蘇乘羽先前的承諾竟然重到這種程度，頓時有些臉紅道。

“抱歉，是我見識短淺了，還請大人不要見笑。”

蘇乘羽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挺好的，在我生活的地方，已經很少見到你這樣淳樸的孩子了。無論是人，還是妖。”

“人？妖？”

長離聽著這兩個陌生詞匯，不理解的開口道。

蘇乘羽眨眼，然后很有耐心的與長離解釋了，何為人，何為妖，以及所謂種族的差別到底在哪里，甚至是最根本的種族誕生之地的事情，蘇乘羽都含糊的提了一嘴，只不過長離顯然并沒有能明白那么復雜的事情，最后也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了頭。

“不著急，這些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說，你有興趣的話，我都可以為你解答。”

長離聞言眼神有些激動，然后道：“那大人您現在是愿意收我為族人了嗎？”

“族人？”

蘇乘羽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了其中的邏輯。

因為妖族才是這片天地的主人，所以幾乎都是以族群的形式聚集在一起的，所以長離的認知里自己的行為便是愿意接納對方進入自己的部族。

“我在這邊只有一個人，算不上什么部族。況且我是來還因果的，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蘇乘羽。”

長離聽著蘇乘羽的話語眨了眨眼睛，顯然對蘇乘羽這個特別的名字感覺到十分有意思。

她不能理解這三個字的含義，但長離能感覺出這三個字與自己的名字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意義。

看著長離那充滿求知欲的眼神，蘇乘羽只能再度說明了，什么是姓氏，什么是名字。

蘇乘羽說的仔細，長離則是聽得認真，將蘇乘羽說的內容全部收入腦海中后，長離更是陷入了長考之中，讓蘇乘羽有些哭笑不得。

而就在此前，蘇乘羽都無法理解的事情的發生。

長離的體內，那本來只是剛剛恢復的法力，在伴隨著這些知識的消化吸收，飛速的在長離的體內運轉。

周圍的天地靈氣，瘋狂地朝著長離體內聚集而去。

這突生的異象讓蘇乘羽怔在原地，看著長離因為靈氣聚集而開始不斷攀升的修為，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兩個字也開始浮現在蘇乘羽的腦海之中。

道理，道與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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