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二零回 琴簫和鳴
“你想說什么?”
秋雨暗想:原來只是紋身,并不是胎記。/Www。QΒ5.coM
畢公子道:“小侄……”話鋒一轉(zhuǎn),改口道:“宮主解散了邪宮,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必不會善罷甘休,只怕如今討伐同盟已經(jīng)來到山腳,可是現(xiàn)今宮主的武器被毀,宮里又少了護(hù)衛(wèi)……”話到此,不用說完整也知道他的意思了。
靜
“喜歡看書嗎?”秋雨忽然問。
也不等他回答,輕輕一拋丟了本足有寸厚的冊子過去,他慌忙接了,放于膝上卻并不翻開。秋雨又閑閑的問了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琴棋書畫一個個談過去……
秋雨的年歲放在這里來說,已是古得不能再古,閑時學(xué)的多了,這些東西固然樣樣精通。畢公子才二十來歲,相比之下遜色很多也是無可奈何。
夕陽西下,天邊漫起云霞。畢公子在陽光下坐了個多時辰,早已頭昏眼花,臉色發(fā)白,加上不時回答秋雨的問題口中更是干渴之極。但眉目之間有一股毅力支撐,顯得雙眸更加有神。
這個便宜侄子若不是要跟自己搶情人,到也算不錯的人了。
秋雨想著,輕嘆口氣,一時乏味起來,道:“你是不舍得刀揚(yáng)受傷?”這么多情人的花心鬼,還死心眼跟著他做什么。
“宮主是小……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不管他如何我總是不希望他受傷的。雖然我不是很懂愛,但喜歡一個人不就是希望他開心么。他想如何,就如何,由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秋雨有些詫異。1%6%K%小%說%網(wǎng)眼前這人的笑容有些淡,卻絕不是強(qiáng)顏歡笑,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仿佛泰山崩于前他也能這般風(fēng)淡云清的笑。
由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嗎?曾經(jīng)秋雨也有過這種想法,不過現(xiàn)在。秋雨是做不到這般灑脫地。
就算不想碰他,也要把他綁在身邊不準(zhǔn)別人碰。
秋雨輕輕一笑,衣袖一揮,指尖在對方額前輕觸,滿意的看著他光潔地額頭不再見那朵蓮花。掃了眼他手中的書,這才道:“我挺喜歡你的,若不是在這種情形下認(rèn)識說不定我會更喜歡你。”轉(zhuǎn)身:“所以,那本書送給你了,回去多看看再多想想你腦中的法訣,你會發(fā)現(xiàn),成為神仙其實并是不很難。”
真的不難,特別是這個星球上所有地修真者都被秋雨送走(也有個別特意留下來的),沒人跟他搶那些天財?shù)貙殹P逕拺?yīng)當(dāng)更簡單才是。
畢公子覺得腦中有些渾沌,迷迷糊糊似乎多了些東西,再一睜眼。人已站在籬笆外面,院內(nèi)變得霧氣重重。好似被刻意遮蔽。他看看手中的書。收進(jìn)懷中,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秋雨在里面看得清清楚楚。淺淺笑道:“你也不冤……”
這年頭講究尊師重道,做了徒弟總不好跟師傅搶男人了吧……
夜色沉沉,一縷簫聲在林間悠悠揚(yáng)揚(yáng)飄過,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忽高忽低的簫聲夾著山間水汽,忽如松濤層層推進(jìn),忽如黃葉陣陣紛飛,忽如飛瀑狂瀉而下,忽如溪澗靜靜流淌……
又一縷琴聲徐徐響起,先是低低的,與簫聲纏繞一起,委婉連綿;后緩緩升高,逐漸升騰跌宕,步步高昂……
“臭狐貍,爹跟娘這樣真的叫琴瑟和鳴?大晚上不睡覺還吵得寶寶也不能睡,一點(diǎn)也不……!”撲啦啦的翅膀聲。
“閉嘴吧你!誰有你嗦!這一切都是你整出來的,本狐仙早晚讓你受到教訓(xùn)。”低聲教訓(xùn)加啪爪子聲。
“不準(zhǔn)欺負(fù)寶寶,爹啊!娘啊!有狐貍欺負(fù)……嗚嗚……不要……含住寶寶腦袋……嗚嗚嗚……”
琴聲與簫聲音至最高處如同被切斷般,戛然而止,剎那間消音。
“呸呸!你是不是從沒洗過澡,臭死了!本狐仙帶你去唰唰……”小狐貍見機(jī)不妙,的拖著鸚鵡跑了。夜色中,刀揚(yáng)一身玄衣立在竹籬旁,隱隱綽綽,手中一管洞簫,雖未笑,眼中卻滿是溫情。
秋雨還是坐在在白日地位置,只是身前多了一張古琴,眉目間一片淡然,仿佛剛才情緒激烈的琴聲不是出自他手下。
刀揚(yáng)放下嘴邊的洞簫,背負(fù)雙手,并不推開籬門,遠(yuǎn)遠(yuǎn)看著秋雨半晌,問:“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真正地名字,能告訴我嗎?”
聲線醇厚低沉、磁性十足,聽得秋雨全身一顫。差點(diǎn)忘了他曾有過幾十個小妾和男寵。
“秋雨,秋天的秋,雨水地雨,卻沒什么詩情畫意地含義。”秋雨推開琴,上前幾步隔著大半人高的竹籬與他對視。“不過是出生時剛好是秋天,又恰好下雨罷了。”
“秋雨……秋……雨……”刀揚(yáng)輕笑:“難怪我叫你小雨時你特別容易情動,原來這才是你地本名,好!好好!下次總不會尋錯了!”
“蘭苑、沁園這么多人,只是尋錯而已嗎?”秋雨覺得心中的那根刺動了一下,很疼。“不過在額頭上畫朵花兒就能得到宮主的寵幸,真是比蜜蜂兒還忙呢!”
“你喝醋了?好酸吶!”刀揚(yáng)邪邪一笑。
秋雨一氣,還沒經(jīng)大腦審判的話就沖了出來:“就算要喝也不是喝你的。”“是呢。就算沒有這竹籬,我們看起來還是不屬于同一個世界,你喝的是你那個仙界情人的醋吧!”刀揚(yáng)拍拍手中的洞簫,臉色絲毫未變,只是眼神稍稍暗了暗,馬上又恢復(fù)。“他的名字里,有個揚(yáng)字?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他……天揚(yáng)……”想到天揚(yáng),秋雨眉眼唇角都染上笑意。好似沒看見刀揚(yáng)的不對勁,絮絮叨叨說起天揚(yáng)的好,仿佛刻意刺激眼前的人。
說了半天,秋雨覺得夠眼前的喝一壺了,于是一句話總結(jié):“……雖然有些多變,但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很值得愛的人。”
“是么。稱作他,是心里不愿承認(rèn)我跟那個天揚(yáng)是同一人了。”刀揚(yáng)自言自語,心內(nèi)覺得若有所失,卻不漏神色,問道:“我是不是會一直這樣不斷的輪回,還是,跟胸口的幾顆痣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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