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唇槍舌劍終相斗
老子見李隨云動了真怒,卻也變了臉色。wWw.QΒ⑤。C0M暗自吃驚,都說元始護徒弟,可誰能想到,這清虛道人比起元始,若論護徒弟的本事,卻又不知道要高多少倍。
他島上的人死了一個,而且是無足輕重的修士,似那等人,在這浮云島,雖不敢說車載斗量,數(shù)不勝數(shù),但也該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程度。他如今為了一個普通的修士,將人家門下的弟子削了頂上三花,廢了修為。看這架勢,若是元始不給他一個解釋,他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
沉吟了良久,老子長嘆了口乞,有些無奈的道:“師弟,事情到了這一步,只好手上見功夫了。你這事做得實在太絕了,換誰誰都忍耐不得。此事卻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元始自來和你理論這事。我等之間的因果,卻也不要讓這些不相干的弟子承擔了。雖然他們得罪于你,但你也懲戒了他們,此事就此揭過吧。二師弟這幾個不成器的弟子,讓我領(lǐng)回去吧!”
李隨云默不做聲,只是看著老子,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方才微微一笑,點頭道:“既然大師兄開口,這些人你領(lǐng)將回去便是,若要動手,我浮云島接著呢。你和二師兄一個個來也好,一起上也罷,卻是隨你們的心意了。”
老子看著李隨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大手一揮,使的卻也是袖里乾坤的法術(shù),將那幾個闡教弟子盡數(shù)籠了。復(fù)又看了李隨云一眼,見其全無挽留、緩和之意,又是一聲長嘆,隨即跨上板角青牛,那玄都**師為先導(dǎo),駕云而去。
李隨云冷冷一笑,待其遠去,隨即令玄璞回島,只待一聲令下,便發(fā)動盤古大陣,將整個浮云島籠罩起來。
老子回到蘆蓬之上。元始急起身,卻見他空手而歸,心中疑惑之意更盛,詢問道:“師兄,事情如何?”
老子搖頭輕嘆,隨即將手伸入袖中,把那些弟子一個個掏將出來,眾人見了,一個個呲目語裂,怒氣沖天,這幾個闡教弟子,也太慘了點。
靈寶道人最慘,被鎖了琵琶骨,鮮血淋漓,著實慘烈,昏迷不醒。至于廣成子他們,一個個頭上都被貼了道符,直接鎮(zhèn)住了泥丸宮。
元始見門下弟子如此凄慘,心中怒火更盛,臉上怒氣一閃而逝。他抬手一指鐵鏈,只聽鐺的一聲巨響,那鎖已然斷裂。靈寶道人的傷處,頓時潺潺流血,宛如小溪一般。
燃燈道人急忙掏出丹藥,將其細細研磨。均勻的徐抹在他的傷口上。待鮮血止住,又構(gòu)出兩顆靈丹,塞入靈寶道人口中。這丹藥果熟靈驗,傷口立時平復(fù)如初,連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靈寶真人此時方才幽幽醒轉(zhuǎn),抬眼看到元始,眼中先是一驚,看了一眼五右,卻又一喜,隨即掙扎著跪倒在地,放聲大哭道:“師父,那清虛賊道不念同門之誼,壞了弟子的修為,還請師父為弟子出口惡氣,報仇血恨啊。”
元始點頭道:“你且起來,待我將門下弟子救治之后,自然會與他理論。”說罷,又走到那幾個同門弟子之前,仔細觀看那道符,過了良久,方才搖頭道:“大師兄,你看清虛師弟的手段,卻是古怪。連這道符,他也藏了心機。這等卻是少見,你看該如何處理?”
老子聽了,眉頭一皺,上前看了又看,過了好一會,方才搖頭贊嘆道:“果然了得,果然了得,這手本事,卻是厲害。若是硬揭,怕是不容易。”
旁邊玉鼎真人聽了,眉頭輕皺道:“師伯,這卻是何意思?我觀這道符雖然做的精致,卻也未必有多大作用,最多是鎮(zhèn)壓修士的泥丸宮罷了,難道還有什么玄虛不成?想清虛師叔雖然法力高強,但也沒到這等地步吧!”
老子搖頭輕笑,看了玉鼎真人一眼,這才道:“你上前揭一下試試。”
玉鼎真人心中疑惑,雖然明知道老子有意讓他出丑,但好奇心終是占了上風(fēng)。他也不信這道符有多大的法力,真?zhèn)上前,去揭那道符。不揭不知道,一揭嚇一跳。這道符平常看去不過薄紙一張,輕如鴻毛,可真揭起來,卻似比秦山還重。玉鼎真人連施法力,卻似那蚍蜉撼樹,那張普通的黃紙,連動都未動分毫。
連試了幾次,勞而無功,空廢法力,直將這玉鼎真人惱得面皮通紅,臉上夾了絲羞愧之意,顯然沒有想到這東西如此詭異。
老子呵呵大笑,吩咐玄都**師取水一盞,吸了一口,捻著訣,噴到道符之上,卻見一道紅光閃爍,再不見了蹤影,卻是破了道符上的仙靈之力。他卻伸手,輕輕將道符拈起。
那道符卻也古怪,一離升被鎮(zhèn)壓者的泥丸宮,隨即隨風(fēng)而化,盡界成飛灰,再也不見。這讓布心鉆研一番的云中子等修士,心中著實郁悶了一番。那幾個晚輩見了這一幕,無不驚嘆老子道行高深。
老子看著手上的灰塵,搖頭輕笑道:“清虛師弟卻也古怪,非要在這等事上占點便宜方才罷休。想不到成圣這么久,還是脫不了小家子氣的毛病。若他只重在旁門左道之術(shù)。怕是天道,一生難以窺到盡頭。”
元始點頭嗤笑道:“師兄說得不錯,他也不尋思修為的高低,卻將這等旁門左道把出來顯示,沒由來的降了他的身價。可笑他還不知,尚且沾沾自喜,師兄,待我先與他見上一陣,挫動他的銳氣,再與他理論。”說罷,徑自上前。依法炮制。將那幾張道符盡數(shù)揭起。
老子沒有答話,只是看看那幾個尚自昏迷未醒的闡教門人,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大喝道:此時不醒,更待何時?”聲如雷鳴。轟轟巨響。
那幾個修士卻似大夢初醒一般,方才回過魂來。一個個睡眼惺忪,尚未脫離迷糊之態(tài)。過了片刻,文才回過神來。比及睜開眼,卻看見師傅和師伯在跟前,這幾個慌忙拜倒在地,大禮參拜。
有那心思靈巧的修士,卻發(fā)現(xiàn)自己修為大減,微一查看,險些落了三魂,驚了七魄,頂上三花被削。雖然不至于從頭修煉,但想要重復(fù)舊觀,卻不知道要等多少日。
元始見門下弟子一臉悲痛,心中著惱,口上微微嘆息道:“你們也是命中該有此劫,雖然被壞了修為芳,但所幸道基未毀,若肯勤修,早晚都能修成正果。雖然如處。這清虛卻也可惡。下手著實狠毒,此事需容他不得。
老子默然無語,過了好一會才道:“師弟,凡事莫要太計較。我等終是同門,若是自相殘殺。沒由來的惹人恥笑,凡事三思,雙方各退一步,卻又有何不好……”
元始恨道:“事雖小而恨則深,他壞了我門下弟子修為。我若不與他理論,則人人認為我闡教弟子軟弱可欺,我豈能就此罷手?大師兄,你為長,萬不可偏向那清虛,還請大師兄主特公道,助我一臂之力。”
老子聽了默然無語,過了好一會才點頭道:“既然你意已決,此事清虛也不占理,我自當助你。不過你我聯(lián)手,未必能奈何得了他,你莫要忘了當日分寶巖上,師父的言語……”
勉強恢復(fù)了一點氣力的廣成子聞言驚道:“師伯,難不成清虛賊道已經(jīng)強悍到如此地步嗎?您和老師聯(lián)手,尚且奈何不得他嗎?”
老子聽了廣成子的言語,臉色微變,不悅地呵斥道:“你怎可如此目無尊卑?清虛便是有錯,也是你的師叔。你固然受了委屈,終是晚輩,怎可如此說!難怪他要將你們拿下,就你這般模樣,我也看不過眼,你難道以為你很有本事不成?”
老子越說越氣,已是動了真怒,面上怒色一閃而過,看似恢復(fù)了往日那雍容之態(tài),但他那微微顫動的白胡子,卻出賣了他。
其實也怪不得老子如此,若非廣成子耍那小聰明,賣弄心計,施展本事,事情也不至于到了今天這一步,歸根結(jié)底,卻是他惹的禍。如今他又出言,言語間頗不恭敬,這讓老子如何不怒?
元始心中也不痛快,這廣成子也太不會說話了,聽他的話,簡直能把人氣死。你背后叫清虛賊道,那叫老子什么?他微一沉吟,斥責了弟子兩句,這才對老子道:“師兄何必跟小輩一般見識,我回去之后,自然找他算帳。待我先與清虛師弟見一陣,觀其虛實再說。
老子見元始心意甚決,執(zhí)意要和李隨云相斗,黔然無語,雖然心中不愿,卻也知道自己無力阻止。人教和闡教一向走得極近,如今自己卻是不得不幫。他思量了好一會才道:“如此也好,你去便是。請?zhí)撝鴮嵔Y(jié)了不小的因果,若再等片刻,怕是西方教的準堤,還育伏曦、女媧都要過來此處,這次怕是群圣圍攻俘云島之局了。”
元始點頭道:“他占了地利,這浮云島嶼布置得頗有章法,他主島上據(jù)說還有盤古遺留的大陣,若是一對一,著實難破。如今我二人在此,想來他也守不住。那幾個此圣人到此,群圣齊出,看他如何抵擋。處時左右無事,待我去與他證個高下再說。”說罷,不待老子回話,跨四不象而去。
老子眉頭緊皺,過了好一會才自語道:“這個時候就開戰(zhàn),是不是早了點?各方都還沒有資金積累好呢……”
元始盛怒而來,跨四不象急至浮云島,大喝道:“清虛師弟,怎地躲在這烏龜殼子中,不肯出來?難不成你要躲一輩子?你可敢與我一戰(zhàn)?”
李隨云在島上見到元始罵戰(zhàn),不由得撇了撇嘴,甚聲不屑。他也沒有什么好坐騎,大袖一揮,駕慶云飛到元始對面,呵呵大笑道:“師兄何出此言?如此一來,豈不是落了圣人面皮,丟了圣人的臉面!你莫非為了門下弟子之事,來尋我晦氣?有什么本事,只管使將出來便是,師弟我在這里接著呢。”
元始臉上青氣一閃而逝,他拿著玉如意喝道:“你也知道我為的是此事?奈何你如此決絕,我門下弟子哪里招惹了你,居然讓你削了頂上三花?將萬載苦修毀于一旦?你把出這等毒手來,維不成以為可以安危脫身不成?”
李隨云搖頭大笑,笑了良久,突然臉色一變,指著元始恨聲道:“你門下弟子來得金貴,我島上的修士便不值錢不成?你門下弟子渤被廢了修為,苦煉乳幾年,還可以修煉回來,我島上人的性命,卻該如何?”
說到這里,李隨云怒從心頭起,猛的掣出竹枝,大喝道:“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和你理論,你怎么教育弟子,居然敢對我出手?我清虛門下,難道要任由你欺凌不成?”
元始見對方越說越激烈,也知道不好,早就留神提防,見對方動起手來,也不肯示弱,揮舞著手中的三寶如意,招架遮攔,兩個斗在一處,可施真本領(lǐng)。
自上次失敗之后,元始痛定思痛,一直在琢磨兵器上的功夫,如今和李隨云斗起來,卻將自己的苦修,盡數(shù)施展開來。但見那三寶如意,伸縮自如,變換無窮,舞出一片七彩光華,幾欲將李隨云籠罩其中。
李隨云借著盛怒之氣而出手,攻勢比之平日,卻要猛上數(shù)分。但見漫天都是杖影,雖然時不時被對方逼退,但一直掌握著主動權(quán)。
這兩個人打?qū)⑵饋恚此苾措U無比,實際上都沒有盡全力相搏,都存了窺探對方虛實地心思。更何況此處乃是李隨云的老窩,陣法、禁制尚未發(fā)動。若是真施展出大神通,這溫漫天星空,怕不得不重新煉就。
二人斗了百十回合,都暗贊對方修為,動作比之文才慢了許多,但兇險卻要大上不知幾倍。李隨云見久戰(zhàn)不勝,心中自然焦躁,他將心一橫,把手中的竹枝拋上天空,卻見綠光一閃,卻是以一化無窮,漫天盡是竹枝,噼哩啪啦地砸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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