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九陰魔王
(1)
等到蕭桐三人分別換好衣服走出來,都被對方新的造型吸引住了。\wwW.qВ5。c0М/尤其是蘇瑾,蕭桐和廖小銀自從認識她之后,從來沒有看見她穿過一套像樣的女人衣服,現在她穿著一套很正式的上班套裝,鵝黃色的短外套和短裙,這一改變簡直就好像換了一個人,哪里還像那個兇巴巴、冷若冰霜的蘇大警官?
而她俏麗的臉龐上也畫著淡淡的妝,豐潤的嘴唇涂著淺紅色的唇彩,更加讓蕭桐和廖小銀看呆了。而廖小銀看得更是要流口水了。不過在她兇狠眼光地逼視之下,廖小銀卻是不敢多看。
“三位,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見我父親,還請三位到時不要將你們的來意說出來,因為現在我父親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歐陽靜的這句話讓蕭桐、廖小銀和蘇瑾吃驚不小。
廖小銀忙問:“歐陽小姐,你不會是說笑吧?”歐陽靜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來,道:“三位有所不知,我父親這一段時間以來身體一直不好,為了不影響他的病情,所以我們在昨晚收到那張署名信之后,便一直瞞著他。”
蕭桐從一見面便將歐陽靜當成一位任性高傲的富家大小姐,現在聽她這么一說,不禁對她的印象大為改觀,也被她對父親的孝心所感動,安慰她道:“歐陽小姐,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力保護你父親生命的安全,等這件事過去之后你帶他四處去散散心,多走走,我想他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歐陽靜其實一見面便對蕭桐抱著相當大的好奇心,因為蕭桐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淡泊寧靜的氣質是那樣的特別和與眾不同,不能不引起她強烈的好奇心,不過蕭桐眼中所流露出來的那一種莫名的憂郁更讓她不敢接近,這時聽到蕭桐的話,她不禁驚喜地看著他。
說話間,歐陽靜便帶著三人來到了歐陽凱的辦公室,歐陽靜輕輕敲了敲門,里面傳出一個祥和的聲音:“是阿靜嗎?快進來吧!”
“爸爸,我只是敲了敲門,你怎么知道就是我?”歐陽靜推開房門,撒嬌似的走到辦公桌前。
蕭桐三人跟著進去。蕭桐一眼望去,便看見一張很大的辦公桌前坐著一名約莫五十歲的中年人,濃眉大眼,一張很標準的國字臉,雖然眼角有很深的皺紋了,但完全可以想象出他年輕時一定是個美男子。
只聽他笑著道:“阿靜,我可是你爸爸喲,如果我連你的敲門聲都分辨不出來,我還怎么當你的爸爸……咦,阿靜,這幾位是?”說到這里,他微微有些驚訝地看了蕭桐他們。
歐陽靜笑著拉著他的手,道:“爸爸,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叫梁剛,這位叫廖小銀,這位叫蘇瑾,他們三人都是我的朋友。爸爸,你可不要小看他們三個人,他們可都是數一數二的武功高手,是我特意把他們請到這里來的。”
歐陽凱淡淡笑道:“阿靜,上次我剛給你說過,叫你不要操那種閑心,你看看,你不聽,我的這把老骨頭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你倒好,倒讓你的這三位朋友千里迢迢趕到這里來。”
蕭桐笑道:“歐陽先生,你太客氣了,我們早就聽……聽阿靜說過你的名字,一直都想來看你,可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我們能來,也算是滿足了我們一個小小的心愿,你可千萬不要現在就把我們趕回去。”
他的話一說完,歐陽凱不禁笑了起來:“阿靜,你的這位朋友了不得呀,一出口便將你爸爸一軍,哈哈,看樣子我后面說話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被你們抓住小辮子了,哈哈。”
大家正說著,忽然房門外有人敲門道:“董事長。”
歐陽凱笑道:“是阿麗嗎,有什么事你進來說吧。”
“是的,董事長。”房門緩緩推開,一位舉止優雅的女子走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個十分華麗的大紙盒,道,“董事長,剛才有一位先生送過來一個禮盒,言明要董事長你親收,所以我給你送過來了。”
歐陽凱向彩盒看了幾眼,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笑容,道:“好吧,你放在這里吧,我稍后便看。”阿麗說完,便退了出去。
歐陽靜看了桌上的彩盒幾眼,忽地笑道:“老爸,你快說,這只彩盒是誰送的呀,對了,是不是龔阿姨送的呀?”
歐陽凱向蕭桐幾人看了一眼,有些有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這丫頭一天到晚的就是沒有正經的,好了,你快跟你的三位朋友出去玩吧,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到四喜樓吃飯。”
歐陽靜笑道:“吃飯我可不稀罕,我要看看這盒子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說完,走上前便要去撕彩盒。
“且慢!”忽然蕭桐身形一閃,攔在她面前,低聲喝道,“歐陽小姐,這只彩盒千萬不能打開。”
其他幾人都是一怔。歐陽靜忙問:“梁……梁剛,怎么了?彩盒為什么不能打開看?”
蕭桐雙眼盯住彩盒,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只彩盒里面一定有古怪,如果打開的話,只怕會有危險,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你們請退后,讓我打開。”
歐陽靜看了他一眼,忙向后退開,并將歐陽凱拉到自己身后。
廖小銀見蕭桐便要上前撕開彩盒,忙道:“老大,還是讓我來吧。”蕭桐微笑道:“小子,你和我爭什么,你小心保護他們就可以了。”說完,他首先凝聚靈力,在身前布置住一條防護罩,然后小心地撕開彩盒。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彩盒一撕開,眼前光芒一閃,立即有一大片五彩斑斕的煙霧從里面噴了出來。
這些煙霧一接觸到防護罩上面,立即被擋了過去,蕭桐還不等它們散開,取出凈魅白玉瓶,便將這些煙霧吸了進去。在這之前他一共煉制了兩只凈魅白玉瓶,一只在沖出十方滅絕的時候破了,另一只因為里面裝的有玄陰夢魘獸,所以連瓶一起送給付連城帶回玄天門去了。現在他使用的這只凈魅白玉瓶是他煉制的第三只,其品質和用處要比前兩只好得多。
等到蕭桐將這些煙霧全部收盡,廖小銀忙走上前來,道:“老大,你好厲害,這是什么毒煙呀,你怎么知道這里面會有毒煙?”
蕭桐淡淡地道:“這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只不過湊巧罷了。”他一轉頭,只見歐陽凱忽然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眉頭也皺得緊緊的,歐陽靜正緊張地扶著他,忙走過去道,“歐陽董事長,你沒事吧?”
歐陽凱苦笑著搖搖頭,道:“我沒事,梁……梁剛,剛才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真沒想到,這只彩盒里面竟然會有毒煙,如果不是你,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蕭桐道:“歐陽董事長,這件事其實怪不得你,依我看,一定是有人對你十分了解,所以他才會以你朋友的名義送來這只彩盒,我想,你一定對你的那位朋友十分信任和了解,而送彩盒的人便恰恰利用了這一點。”
歐陽凱不禁有些對蕭桐更加刮目相看,眼前的這名少年年紀不大,但卻有著與他年紀不相稱的冷靜和干練,他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在我們龍升集團,一直以來保衛安全工作是做得十分好的,一般的包裹禮盒我們都會通過安全檢查之后,才會被允許送到每個人手里,而送給我的東西更是檢查的十分嚴格。可是這里面也有例外,每次阿靜的龔阿姨送給我的東西一般都是由阿麗幾名秘書看了之后,便直接送到我這里來的,剛才我看到那只彩盒上的字跡是阿靜的龔阿姨的,但沒想到。”說到這里,他滿眼愛憐地看了歐陽靜一眼。
歐陽靜微笑道:“爸爸,你放心吧,我的這三位朋友都很厲害的,有他們在這里,以后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你放心好了。”
歐陽凱嘴邊露出幾絲笑容,卻顯得有些凄苦,道:“阿靜,你這丫頭有時就是喜歡自作主張,你以為事到如今你還能瞞得過我嗎?其實那署名信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爸爸。”歐陽靜吃驚地望著他。
歐陽凱微笑道:“好了,阿靜,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遇到這種事你怎么能不告訴爸爸呢?你哥哥遠在海外,家里有什么難事我們都要共同承擔才好,不然的話我這個當爸爸的豈不是當得太窩囊了。”
“爸爸,對……對不起。”歐陽靜眼圈微紅,低下了頭。
歐陽凱笑道:“你說什么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其實應該是我,我想只要我們大家同心協力,任何困難都難不倒我們的。”
歐陽靜看了蕭桐一眼,道:“是呀,爸爸,有梁剛他們在這里,那個叫蕭桐的家伙根本不足為慮,只要他敢來,我們就一定能將他捉住,將他大卸八塊。”
“哈哈。”廖小銀聽到這里,不禁笑了起來,而蘇瑾也不禁臉上露出幾絲笑容。而蕭桐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奇怪,似是笑,又似是有些尷尬。
歐陽靜奇怪地道:“你們笑什么?我說錯了嗎?”
廖小銀忍笑說道:“歐陽小姐,你沒有說錯,那個叫蕭桐的家伙確實該死,如果將他捉住了,起碼要將他大卸八百塊,八塊真是太便宜他了,哈哈。”
夜幕降臨,窗外的夜景顯得十分璀璨奪目。站在龍升大廈的高樓上俯看南天市的夜景確是有一種與眾不同之處。
可是廖小銀卻根本無心觀看夜景,他不時地向蕭桐看了幾眼,轉過頭,按著嘴巴又偷偷地笑了起來。
“喂,小子,你有完沒完,從那時到現在你笑了足有五六個小時,你還笑,你再笑的話小心老子用針縫住你的嘴。”蕭桐氣得舉起拳頭便要打。
廖小銀忙道:“老大,你以為我想笑呀,我越想著不要笑,可是越想笑,其……其實這也怪不得我,是誰碰上這種事都會忍不住笑的,哈哈……好,我不笑了,不笑了。”
蕭桐叫苦道:“小子,看來我一定要盡快將那個假冒我的家伙捉住了,不然的話我一世的英名可就全毀了,現在不知還有多少人在罵‘蕭桐’這個名字呢。”
聽他這么一說,廖小銀便笑不出來了,再怎么說他都不愿意看到蕭桐這樣一副無助的表情,道:“老大,你說的對,我們是要盡快將那家伙捉住,不說別的吧,單單說那些被他殺死的人吧,那些人的家人一定會把那些血債都算在你的頭上。”
蕭桐苦笑道:“小子,算你還有點良心,終于明白了老大我的苦處。”
廖小銀叫屈道:“老大,我可是你的鐵桿追隨者,你的苦就是我的苦,我怎么會不明白呢?不過說真的,老大,你說那家伙今天晚上真的會來嗎?”
蕭桐望著窗外的燈火,聲音中顯得十分有信心:“你放心,那家伙一定會來的。他殺了那么多人,無非就是想把我引出來。”
廖小銀道:“只要那家伙敢來,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他,老大,不過我好像記得你說過,那家伙修真的實力也很高。”
蕭桐點點頭道:“是的,那家伙的修真實力應該與我差不多,我看過那幾名被他殺死的人,他們身體上的傷痕幾乎看不出來,但是他們的胸骨和經脈卻被震得粉碎,顯然那家伙的虛空掌已經快達到了元嬰中期的水平。小子,不過你放心,你老大我也不是吃干飯的,這層樓我已經布下了十分厲害的‘九幽靈感術’,只要那家伙一進來,我立即就可以知道,而且只要我用搜神術鎖住他,不管他跑到哪里我都可以知道。”
正說著,忽然腳步聲輕碎,兩人回頭一看,便看見歐陽靜喜盈盈地走了過來,她手里提著一個保溫食盒,臉上都是笑容。
兩人迎上前去,廖小銀笑道:“歐陽小姐,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和蘇警官在辦公室里面陪著你父親嗎?”
歐陽靜笑道:“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有一位姓葉的同事也來了,他和蘇警官在陪我父親呢。”
廖小銀奇道:“姓葉的同事?哇,不會是葉臣風那家伙吧,他怎么來了?”蕭桐笑道:“小子,他怎么不能來,他到這里來也更好,我們四個人正好可以分成兩組。”
歐陽靜不知為什么,一直對蕭桐的一舉一動特別的關心,她一開始看見蘇瑾與蕭桐站在一起,便不知不覺間對蘇瑾生出一種不友好的情緒來,這種情緒的滋生讓她自己也暗暗奇怪。
難道這就是大家所說的妒忌嗎?不會呀,一直以來只有其她的女生妒忌她,她長這么大可從來不知道妒忌別人是什么樣的滋味。可是這種感覺和滋味還是不期然降臨到她的身上,于是她禁不住借機挖苦蘇瑾幾句。
當她看到葉臣風這樣一個帥小伙來找蘇瑾,并且兩人顯得十分親密的時候,她隱隱地感覺到好像胸口放下了一塊石頭,她高興之余,更想將這個情況告訴蕭桐,想看看蕭桐對這件事的反應。現在蕭桐表現出來的若無其事既讓她高興,但卻又勾起了她的疑心:“他這樣若無其事不會是刻意想隱瞞什么吧?”
想到這里,她不禁臉上微微一紅,不住在心中罵自己:“歐陽靜,你這是怎么了,你怎么胡思亂想的,竟然對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男生這樣。”
幸好蕭桐和廖小銀的注意力沒放到她身上,不然的話可就更糗了。
“歐陽小姐,你怎么不說話?你怎么了?”廖小銀首先說了起來。
歐陽靜這才反應過來,忙道:“我……我沒什么,對了,梁剛,小銀,我剛剛在下面煲了一些魚湯,挺新鮮的,我給你們帶了一些上來,你們也嘗嘗吧。”
“哇,有魚湯喝,太好了。”廖小銀接過保溫盒,將魚湯倒了出來。
看著蕭桐喝著魚湯,歐陽靜竟然說不出的緊張,她問道:“梁剛,這……這魚湯的味道怎么樣?”
廖小銀嘖嘖贊道:“歐陽小姐,你煲的魚湯真是太美味了,想不到你身為龍升集團的二小姐,居然還會煲魚湯,哇塞,這簡直太了不起了,在這之前我還將你和蘇瑾相比,現在一看,你簡直要比她強多了,是不是,老大?”
他半晌聽不到回答,一轉頭,便看見蕭桐癡癡地望著窗外,手上食盒中魚湯正散發著淡淡的霧氣,而歐陽靜也是呆呆地望著蕭桐。
“宜姐姐。”忽然蕭桐嘴里輕輕地呢喃了一句,這句話像夢囈一般,卻像春雷一樣震了歐陽靜一下,她一呆,道:“宜姐姐,她……她是?”說著,她滿臉疑惑地望著蕭桐和廖小銀。
廖小銀臉色一下子黯淡下來,悄悄地將歐陽靜拉開到一旁,搖搖頭,道:“歐陽小姐,你不要打擾我老大,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歐陽靜低聲問道:“小銀,你老大所說的宜姐姐是誰呀,是不是一位與他很親的人?”
廖小銀點點頭道:“是的,她是我老大最最喜歡的一位女生,她既是我老大的干姐姐,更是我老大這一輩子永遠都忘不了的人,可是天妒多情,現在老大再也看不到她了。”
歐陽靜吃了一驚,失聲道:“為什么?”
“因為宜姐姐她……她已經死了。”廖小銀的聲音竟然也有一些哽咽。
“死了?”歐陽靜更是大吃一驚。
這時忽然蕭桐神情一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廖小銀忙沖上前去,道:“老大,怎么啦?”
蕭桐的臉色說不出的凝重,道:“那人已經來了,你們就待在這里,不要到處亂跑。”說到這里,他身形一晃,已經一溜輕煙似的向歐陽凱的辦公室飛去。
此時在歐陽凱的辦公室內,葉臣風和蘇瑾兩人正坐在外面的沙發上,歐陽凱則靜靜地躺在里面的臥房睡著了。忽然一種奇怪的聲音從窗外傳了過來,這聲音就像一顆子彈急速地在空中劃過,又像是一把飛刀割開了凌厲的寒風。
葉臣風和蘇瑾急忙站起身來,來到歐陽凱的床前,這間臥室雖然是供歐陽凱平常工作累了小憩的,但也十分寬敞。兩人緊張地守候在床前,睜大眼睛望著窗外,窗外卻一如往常,更沒有什么異樣發生。可是一種奇怪的聲音卻似乎可以透過沉沉的窗戶和墻壁傳進來。
“啊,怎么了?”這時歐陽凱也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蘇瑾忙將他扶住,道:“歐陽董事長,你放心,沒什么事。”說到這里,她向葉臣風點了點頭。
葉臣風知道她的意思,走到前面幫著將歐陽凱的衣服穿好,道:“歐陽董事長,你不要擔心,這間房子已經設置了很厲害的防御陣法,那個想殺你的人絕不可能輕易闖進來,你先和阿瑾到外面的沙發上坐著,這里就讓我來應付。”
歐陽凱也知道兩人不是一般的人,于是連忙與蘇瑾來到外面的沙發上。
葉臣風等兩人一出去,立即拉開窗簾,只見窗戶外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淡淡的黑影,黑影飄蕩在空中,似乎被窗外的冷風吹得搖搖擺擺地就要掉下去了。
葉臣風冷笑道:“閣下果然不愧是一個沒膽的鼠類,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縮尾的不敢現身,難道看見我們就不敢出來了嗎?”
他的話剛落音,窗外的古怪聲音忽然變成一聲怒喝之聲,黑影的顏色也一下子加深了,一股猛烈的巨風猛烈地搖憾著窗戶,突然砰的一聲響,窗戶破開,一個黑影帶著一股凌厲的殺氣撲向葉臣風。
葉臣風早有準備,取出極速超靈槍,連發數槍,立即有四顆極度速靈子彈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呼嘯著射出,可是子彈剛射到半路上,立即便被迎面刮過來的這一股狂風震飛到一旁,跟著一個碩大無形的掌印從黑影中壓了過去,砰的一聲,葉臣風胸口打中,口噴鮮血,身子撞破墻壁,重重地飛了出去。
(2)
那黑影嘿嘿怪笑著,已經來到了屋內,這時已經看清原來這黑影竟然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披著一身黑袍的人,他整個身子和臉龐都籠罩在黑袍之中,顯得十分陰森可怖。
正在這時,突然從剛才的破洞之中飛出來一把寒光閃閃的飛劍,嗖的一下直接向那黑影射到。
那黑影嘿嘿冷笑一聲,伸出一只手便去接飛劍,可是飛劍陡然間精光一閃,竟然一下子穿透了他的手掌。那黑影悲叫一聲,后退一步,怒吼道:“什么人竟敢暗中偷襲,給老子滾出來!”
破洞中嗖的一聲,一個人影好一溜輕煙似的飛了出來,只見他約莫十**歲的樣子,一雙晶瑩的眸子深邃而清澈,隱隱地有一種別樣的光芒在閃動,英俊的臉龐上既有著孩子一樣的稚氣,卻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男性威嚴。稍顯有些長的頭發隨意地披散著,更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瀟灑不羈的感覺。
黑影呵呵笑了起來:“哈哈,好極了,我費了這么多工夫,果然沒有白費,蕭桐,你這個小雜種果然來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蕭桐也是哈哈一笑道:“喂,老兄,你看見我怎么這樣高興,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見了多年未見的爸爸一樣,哈哈。”他話是這樣說,心里卻暗暗奇怪,眼前這人到底是誰?怎么會認識他,而且聽這人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黑影呵呵冷笑道:“小雜種,你倒是還像以前那樣牙尖嘴利,嘿嘿,不過恐怕今晚之后你就再也笑不起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受死吧!”說到這里,他全身上下突然彌漫出滾滾的黑煙,濃濃的黑煙中兩只碩大無比的黑色掌印像泰山一樣直壓下來。
“虛空掌印!”蕭桐驚叫一聲,急忙閃過一旁,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他身后的那一堵墻壁頓時塌陷了。蕭桐大怒,便要掣出綠痕飛劍,不過他隨即知道這里絕不是動手的地方,身形一晃,便飛到了窗戶上,叫道:“喂,老兄,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嗎,那好呀,有種的話就跟我來。”說著,如風般向前面飛去,一下子便落到了對面的樓頂上。
“哪里走?”那黑影怒吼著,從后面追了過來。
他從后面緊緊追來,正合蕭桐的心意,蕭桐飛快地引著他穿過樓群和鬧市,來到了一個荒涼的野外。這個地方蕭桐曾經來過,正是當日與赤川血戰過的那片荒崗。當時就在這里,經過一番血戰,他力斃赤川和他門下的弟子,可是也就在這里,梁雪宜永遠地離開他了。
此刻,天空好像涂滿了墨汁一樣,顯得格外的壓抑低沉,一彎冷月在黑云中明滅閃爍,好像要沖破重重的黑暗,可是卻被黑云緊緊地包裹著,只能滲出幾絲的亮光。不遠處的草叢中碧綠色的磷火還像以前那樣來回滾動,天空中不時也有蝙蝠飛舞著。除此之處,遠處還有幾只貓頭鷹在尖聲厲叫著,好像它們就是地獄的勾魂使者一樣。
蕭桐來到這里,心里倏地生出一種難言的酸楚來,不禁停下腳步,一回頭,便看見那黑影顫巍巍地站在不遠處,全身下下散發出一種十分詭異的能量氣息。這種能量氣量似乎有些熟悉,卻似乎十分的陌生和特殊,它與蕭桐所熟悉的那種修真者身上的能量波動十分的不一樣。而那黑影的體形和詭異氣息卻更讓蕭桐覺得這個人自己應該認識。
那黑影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片黑沉沉陰暗幽深的氣息之中,一雙眼睛散發著惡毒兇殘的光芒,死死地盯著蕭桐,好像是一頭野獸就要撲上前吃人一樣。
“小雜種,你居然還記得這個地方?好,好極了,今晚我就將你也埋葬在這里,你準備受死吧?”黑影發出貓頭鷹一般凄厲的尖笑聲。
這尖笑聲好熟悉好刺耳,難道他是?蕭桐突然腦中光芒一閃,失聲叫道:“你……你是赤川?”
那黑影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尖聲厲叫起來:“小雜種,你居然還記得老子,不錯,老子就是赤川,怎么樣,你沒有想到吧?呵呵。”赤川厲聲長笑起來。
天呀,不是吧,赤川當時明明已經被自己殺死了,怎么現在卻復活了,蕭桐立即只覺得寒毛直豎,不過他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隨即心中被一種巨大的憤慨和仇恨被充斥著,他看著眼前的這個殺害梁雪宜的兇手,雖然對方以前被自己殺死過,但現在看見對方仍然讓他一時無法冷靜。
他雙眼通紅,咬牙怒道:“赤川,你這個老東西,果然是你,你居然還沒有死?”
赤川惡毒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小雜種,老子是回來找你報仇的,今晚不將你碎尸萬斷,難消我心頭之恨,你受死吧。”話聲剛落,黑煙滾滾,一個巨大的黑色掌印鋪天蓋地向蕭桐壓了過來。
這個黑色掌印裹挾著一種詭異的氣息呼嘯著撲了過來,它所帶來的能量氣息不僅與剛才虛空掌印的能量不一樣,而且還與蕭桐所熟悉的修真者的能量氣息完全不同,它兇戾殘暴,陰寒惡毒,就像是地獄里萬千惡鬼的怨魂怒氣,又像是遠古以來最惡毒的詛咒。
黑色掌印飛舞到空中,突然間黑煙翻滾,這個黑色掌印立即變化出無數猙獰兇殘惡鬼的樣子,尖嘯著一齊從空中撲擊下來。
蕭桐大喝一聲,立即用璇璣鏡布下一個牢不可破的防護罩,同時掣出綠痕飛劍,劍光漫天沖起,凌厲地迎擊上去。頓時之間,無數凄厲的叫聲和劇烈的爆炸聲響徹整個天空,地上無數的石塊像亂草一樣四處飛濺。一道道強勁的氣浪劇烈地沖擊著蕭桐的防護罩,防護罩上面光芒亂射,并且開始有些劇烈地顫動起來。
這種顫動隨著爆炸聲越響就越厲害,接著又隨著爆炸聲的慢慢停止而平息下來。煙霧繚繞,空氣中充斥著一種嗆人的味道,四周的草木都成了灰燼,而那些石塊沒有一塊是好的,大部分都成了不到拳頭大小的碎石。蕭桐和赤川各自站的地方卻絲毫無損,各有一個一張床大小的地方供兩人站在里面,這里面長草青青,外面則是焦黑一片,整個場面顯得十分詭異。
兩人心中都是十分震驚。
“這個小雜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短短的幾個月之間他的修為居然又上升了不少,我使的幽冥力居然不能將他打倒?”赤川的一雙眼睛射出惡毒的光芒,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個剛從地獄里跑出來的惡魔。
而蕭桐更是震驚,他一方面對赤川的實力十分驚訝,更讓他吃驚的卻是赤川所展現出來的能量波動截然不同于自己的能量。
“他……他死而復生,實力卻一下子這么強勁,難道他……他剛才借助的是幽冥之力嗎?”想到這里,蕭桐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要知道無論是哪個修真者修真,他們雖然修真的方法不同,但是殊途同歸,到了最后他們所表現出來的能量形式卻是大同小異的。這種能量的氣息無論如何改變,它都是以天地元氣為最基本的元素。但是這中間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幽冥力。
世間分為仙、魔、人、妖、冥五界,其中人和妖修成正道成仙,修成魔道成魔,但是冥界卻是完全獨立于仙魔人妖四界之外的,當仙魔人妖一旦灰飛魄散,那么他們的魂魄和怨氣便會來到冥界之中,冥界內有十分強大的結界和禁制,那些仙魔人妖的魂魄一旦來到冥界,便很難再從里面逃出來。
一些修為高深的修真者來到冥界之后便會借助自身殘存的力量繼續修真,其中有一些運氣特別好的便能修成冥道,成為冥界中最厲害的鬼仙。冥界的存在形式與其他四界是完全不一樣的,它的能量形式有著本質的區別,稱為幽冥氣。
幽冥氣像天地元氣一樣在冥界飄浮游蕩,天地元氣可以自由地被修真者吸取,而幽冥氣卻是一種十分霸道的戾氣,具有十分強烈的排斥性,沒有一定的根基和實力根本無法吸取幽冥氣。
幽冥氣被聚集在一起,形成一種力量,則稱為幽冥力。除此之外,冥界還有許多其他四界想象不到的兇險和艱難,所以修真者一旦魂飛魄散來到冥界,要想成為鬼仙是千難萬難的,就是幾百年上千年也不見得能出一個。
針對這種情況,有許多修真者便開始打起了冥界的主意,他們主要是在那些魂飛魄散的修真者去冥界之前將他們的魂魄收起來,然后通過他們的怨氣打通冥界的通道,趁機吸取冥界的幽冥氣,加以修煉。
而這種修煉幽冥氣的修真者則稱為冥陰士。冥陰士這種舉動極易破壞五界之間的平衡,更容易引發天劫雷火。相傳三百多年以前那場最厲害的天劫雷火就是因為當時有許多的冥陰士強行吸取大量的幽冥氣引起的。
所以仙魔人妖四界的修真者對冥陰士都是十分痛恨的,只不過冥陰士都具有很強的實力,一般的修真者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幽冥氣在冥界也許算不了什么,但是來到其他四界卻是十分厲害的,它完全不同于修真者所修煉的真元氣和靈力,本身就充滿了戾氣和兇光。
但是這種幽冥氣最怕太陽光,所以那些修煉幽冥力的邪惡修真者便只能在晚上出沒。現在看赤川的這個情況,他應該是被一名冥陰士救了下來,然后給他灌輸了許多的幽冥之力。能讓他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便這樣厲害,他背后的那名冥陰士的實力可想而知了,可能那名冥陰士已經成了一名冥陰魔王了。
“啊,難道救赤川的是九陰魔王?”蕭桐突然在腦海中掠過一個不祥的念頭。
這時赤川呵呵怪笑道:“小雜種,你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呵呵,你放心,老子不會虧待你的,等你死了之后,老子會將你煉制成死魂奴的。”
蕭桐當然知道死魂奴是什么。它是用人的尸體煉制出來的沒有靈魂的殺人機器,沒有感情,沒有痛苦,只會聽從主人的號令,就像一名忠心的奴仆一樣。
蕭桐聞言大怒,冷笑道:“老東西,你不要認為你懂得幽冥力我就怕了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將你救活的一定是九陰魔王吧,當年就是九陰魔王也免不了被那些修真正道追得無藏身之地,你不會比他更厲害吧?”
赤川聽了他的話之后更是吃了一驚,想不到蕭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底細。
“小雜種,你果然厲害,不過你縱是再厲害,明年的今日也將是你的祭日。”赤川嘿嘿怪笑著,他眼睛中閃著惡毒的光芒,好像下定最后的決心似的,身子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一種黑色的能量像一道道黑色的波浪和黑色的火焰在他身上劇烈地翻滾著,跟著蒙在他臉上的黑布突然脫落下來,露出他的真面目。
他的這副樣子是何等的猙獰可怖,哪里有半點像人,簡直就是一個骷髏一個魔鬼。他臉上的肌肉糜爛,血淋淋的鮮紅一片,根本分不清五官的模樣,白森森的牙齒爆出來,好似要擇人而噬一般,兩只眼睛就像是嵌在一個血肉模糊的骷髏頭上面一樣。
蕭桐雖然早有思想準備,可是看到他這副樣子,也不禁心中一驚。
赤川卻絲毫不在意,此時他身上的那些黑色能量越轉越快,他整個人就像是站在黑色的波濤中一樣,而從他的頭頂緩緩地飛出一個黑色的拳頭大小的圓珠,它緩緩在停在他頭頂上的天空中,在那些黑色能量的作用之下,響起尖厲的叫聲,并飛快地旋轉起來。一開始它黑沉沉的,可是轉眼間便有一種黑色的光芒隨著轉動不住地閃爍著。
蕭桐跟著發現,赤川頭頂的那個圓珠開始在慢慢變大,不過一待會兒的工夫,它已經變得有籃球一樣大小了,這時候它不再變大,而它上面散發出來的黑色光芒卻是越來越強烈,就像太陽光一樣簡直讓人睜不開眼睛,同時那些黑色的能量像潮水一樣飛快圍著黑珠旋轉著。
接下來只聽到空中響起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只見不知何時四周的空氣中已經蓄滿了大量的黑煙和黑霧,它們滋滋地從四周飛快聚攏過來,一齊向空中的那個圓珠靠攏。一時間夜色更深了更稠了,就像一大塊漸漸涂滿墨汁的窗簾一樣。
“天呀,這是怎么一回事?”就在蕭桐還在驚訝的時候,空中的黑云越集越多,突然那顆黑珠轟的一聲響,無數的黑色能量夾雜著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和光柱一起將圓珠包裹在中間,圓珠隨即嗖的一下飛到了六七米高的空中,散發出一種妖艷詭異的光芒,照映得四周都是一亮,照在赤川的臉上,使他的一張丑臉更加的可怕猙獰。
“哇塞,不是吧,難道……難道這顆圓珠是九陰幽冥珠,它可是九陰魔王煉制出來的寶物,怎么這老東西的手里也有?好,老東西,你既然想報仇,我就成全你,好,拼了。”蕭桐在心里大叫一聲,果斷地掣出綠痕飛劍,劍光劃出一道凌厲的光芒,向懸停在空中的九陰幽冥珠沖去。
可是綠痕飛劍剛飛到空中五米多高的地方,從九陰幽冥珠上面立即有一道黑色的光焰迎頭打了過來,綠痕飛劍同時射出一道綠色的光焰,滋滋聲響中,兩道火焰在空中相互撞擊在一起并迅速地燃燒僵持在一起,隱隱有一種刺鼻的惡毒充斥在空氣中。
蕭桐一咬牙,從體內催動更多的靈力,打到綠痕飛劍的上面,綠痕飛劍發出龍吟般的響聲,劍身劇烈地顫動著,艱難地向前面沖去,那一道黑色的火焰眼看就要被它撕開,可是停在空中的那顆九陰幽冥珠突然也發出了一種凄厲的叫聲,一道更為強大的黑色火焰從九陰幽冥珠上面沖了出來,加入到戰斗之中。
綠痕飛劍痛苦地顫了一顫,但在蕭桐催動出來的靈力的幫助下,立即又與黑色光焰纏斗在一起,一時之間空中光芒亂溢,彩影重疊,各種凄厲的叫聲不絕于耳。
赤川看到這一切,又是興奮又是憤怒,一方面他看到蕭桐落入了自己的陷阱之中感到高興,另一方面他不禁又想起了以前自己也是被這把綠痕飛劍所打敗的。他的整個臉形因為仇恨更加地扭曲變形了,他好像已經看到了蕭桐灰飛魄喪的下場。
蕭桐其實猜得沒錯,赤川使用的圓珠正是九陰幽冥珠,不過這顆九陰幽冥珠卻比傳說中更加厲害,這是因為九陰魔王已經在這顆幽冥珠上面種下了更為惡毒的詛咒,名叫“怨極滅絕咒”。這種詛咒如果是心中怨恨極深的人使用出來,更會發揮出九陰幽冥珠最大的作用。
九陰幽冥珠本來就是一件可以吸取天地之間怨氣的魔器。天地之間唯正氣永存,唯怨氣長生,正氣與怨氣一正一邪本來就天地間最厲害的兩種東西,而怨氣則有著比正氣所不能相比的霸道和兇殘。
一個人枉死可以滋生怨氣,一只飛鳥被獵人無辜打死也可以滋生怨氣,就是一只螞蟻被人一腳踏死也可以滋生怨氣,怨氣無處不生,無處不在,比起正氣來它可能還更多更廣,只不過怨氣屬陰,只有在夜晚或天氣陰沉之時才能蓬勃產生出來,一般的怨氣都是飄浮于天地元氣之外的。
由于怨氣千種萬類,一般很難融合在一起,所以不會產生太大的危害,只有那些同屬一類的怨氣融合在一起便可以產生崩天塌地的震動,所以說怨氣如果被利用起來威力是十分驚人的,幾乎很難阻擋。而九陰幽冥珠最大的作用便是可以將盤旋在天地之間的怨氣聚攏在一起,并迅速地將它們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可以驚天動地的怨恨之氣。
現在蕭桐被這種惡毒的怨恨之氣所包圍,一時間哪里還能沖得出來?而他此時心中也被一種仇恨的情緒所充滿,自身可以抵擋怨恨之氣的正氣幾乎早已沒有一絲半點了,他只是用自己的靈力抵擋九陰幽冥珠散出來的怨恨之氣,當然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不過蕭桐畢竟是元嬰期的高手,他一看情形不對,一方面加緊綠痕飛劍的攻擊,另一方面他同時使出了掌心雷和三昧真火,掌心雷打出來雷聲陣陣,一個個掌心雷挾帶著凌厲的雷火沖了出去;而三昧真火帶出來的火焰雄厚霸道,也讓那些聚攏在一起的怨氣一時之間不容易融合到一起。
這時候場面上又發生了一些變化,赤川的一頭亂發好像亂草一樣在空中抖動著,盤繞在他全身的黑色能量里面竟然還有一種妖艷詭異的暗紅色,一道道暗紅色、暗黑色的能量飛快地升騰到空中,迅速地將從四周靠攏過來的怨氣融合到一起。赤川現在施展出來的暗紅色的幽冥力稱為“幽冥電磁力”,就像一種催化發酵劑,更快地將所有怨氣合成了一種對蕭桐的怨恨之力。
九陰幽冥珠在空中越轉越快,它上面的光芒亂溢,并發出一陣陣既痛苦而興奮的嘶鳴聲和咆哮聲,就像是一條受了重創的毒龍正在怒吼著尋找它的仇人。突然,九陰幽冥珠上面一下子變得十分光亮,跟著空中響起陣陣雷鳴似的聲音,一道道雷電一樣的光芒好像金蛇一樣從空中劃過,落到了九陰幽冥珠上面,頓時滋滋聲大作,這些金光電光經過九陰幽冥珠一折射,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蕭桐打了過來。
蕭桐在心里大叫一聲,急忙用打出十幾道掌心雷和三昧真火,將這些金光和雷光擋住,頓時之間火光亂溢,能量四濺,地上頓時露出一個個房屋一樣的大坑。蕭桐一開始還想將這些火光和電光打過去,可是他只打了十幾道掌心雷,便知道自己錯了。
(3)
因為這些火光和電光的能量形式根本不同于自己的靈力,它們一接觸到靈力之后便立即將靈力撕裂,同時還從靈力中間沖了過來。雖然也有不少的爆炸,但是這些火光和電光最大的威脅卻是它們可以像水銀一樣穿透靈力的阻擋,以致于蕭桐不得不發出幾道靈力才能擋住一道火光或者電光。
蕭桐反應也快,他立即用雷心掌和三昧真火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火焰網,這種靈力的表現形式與那些火光和電火雖然也有差別,但是還是最大可能地將它們擋住了,同時蕭桐用璇璣鏡布下一道強勁有力的防護罩,來抵擋住那些火光和電光的碎片。
這些碎片的威力也是相當的厲害,每一塊碎片打到防護罩上面,都引得防護罩微微一顫。一時間蕭桐不禁想起了上次與月明交戰時的情景。眼前的情景居然與上一次很相似,只不過上次蕭桐還有進攻的機會,現在卻只能苦苦地抵擋了,根本無任何還手的余地。
其實這也只能怪蕭桐自己,九陰幽冥珠雖然產生的怨恨氣十分厲害,可并不是沒有辦法對付的,只要蕭桐心存天地浩然正氣,以浩然天地正氣對抗那些怨恨之氣,自然可以讓那些怨恨之氣不能融合到一起,可是現在蕭桐看見赤川后早已被心中的仇恨所充滿了,另外上次他吞食了北辰魔神的元嬰,自己的元嬰中還存有一些魔神元嬰的殺氣,這樣一來他心中除了仇恨之外,哪里還有什么正氣可言?
九陰幽冥珠散出來的怨氣此時已經越來越強大了,而蕭桐經過長時間的消耗,此時他的靈力耗損已經相當的厲害,他只有縮小防御面積,將防護罩變得僅僅供自己藏身。一時間防護罩外面雷電交加,而蕭桐躲在里面也只是在苦苦支撐。照這種情形發展下去,局面只會對他越來越不利。
這時候璇璣鏡忽然紅光一閃,知知鳥忽然從里面飛了出來,它憤怒地叫著:“小桐,壞人來了,知知鳥幫你。”說著,它飛舞著,從嘴里噴出一道道紅色的光芒,來幫助蕭桐對抗敵人的攻擊。
知知鳥之前雖然吃了偃修明的元嬰,可是它畢竟體形還沒有長大,發出來的這種紅光對付一般的敵人還可以,對抗這種怨恨之氣凝結而成的黑色能量卻有些力不從心,只支持了大半個小時,便已經氣喘吁吁,驚叫連連了。
蕭桐急忙叫道:“知知鳥,你快進璇璣鏡里面去,不用管我,我會有辦法的。”一開始知知鳥可以幫他分擔一些,可是現在知知鳥的體力下降,防御力也隨之下降,蕭桐已經不得不費力地分心去保護它。情勢比起一開始還要嚴重。
“小桐,知知鳥幫你,知知鳥不走。”知知鳥還要再說,忽然一團火光打過來,差點便將它尾巴上的羽毛燒掉,嚇得知知鳥不敢逞強,急忙躲到璇璣鏡里面去了。
蕭桐這才稍稍放心,繼續苦苦地支撐著。他暗暗想,如果現在天亮了就好了,那樣的話對方便不能聚攏那么多的怨氣了。可是今晚的黑夜顯得特別的長,空中黑云掩月,冷風習習,光明似乎還遙遙無期。
正當蕭桐難以再支持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三個十分厲害的能量波動,迅速向自己這邊飛來。一開始蕭桐還以為是高玄、酈若乾他們來了,可是他隨即知道不是,因為那三個能量波動除了十分強勁之外,三個能量還十分相似,應該修煉的是同一種修真術。
赤川也感覺到了,并且他還感覺到那三個能量波動十分熟悉,似乎是天云宗的人才有的能量波動。“難道是他們?”赤川心里大吃一驚,可是他一時卻根本不能移動半點,如果他現在將九陰幽冥珠收回來,必然要受到蕭桐的趁勢攻擊。
就在兩人心中忐忑不安的時候,空中響起三聲暴喝,三個灰色人影好像三縷細煙似的從遠處飛來。
“啊,是三位師叔?”赤川聽到這三聲暴喝聲,一顆心立即沉了下去,他萬萬想不到他此時最不想看到的天云三子居然來了。可是他卻一動也不動,因為這時蕭桐似乎也發現了來的人不是赤川的同伙,所以他精神大振,立即開始新一輪的抵擋和進攻。
三個人影轉眼之間便來到了兩人的附近,只見這三人都是五旬左右的老者,三人吃驚地看著場中的比試,一時間兩人都有些呆住了,便沒有立即上前動手。突然其中一人失聲道:“九陰幽冥珠,難道這黑衣人就是九陰魔王?”
另一人沉聲道:“二弟,這人絕不是九陰魔王,不過他既然是有九陰幽冥珠,一定與九陰魔王有關,此人是敵非友。”
第三人忙道:“是呀,那咱們快出手吧,快過去幫忙。”
第二人道:“不忙,咱們再看看,與他對陣的那個人我們也不認識,說不定他也不是什么善類。”
第三人忙道:“大哥,這人既然是九陰魔王的人,與他對陣的肯定是我們正道中人了,快別猶豫了,咱們快上前幫忙了,現在那人好像快支持不住了。”
第一人道:“三弟,你總是急躁,大哥要咱們再看看,咱們就再看看好了。”
第三人急道:“二哥,你們還看什么呀,我蒼龍子不管這么多了,你們不去幫忙,我去。”說著,他像狂風一樣飛身沖了過去,右手一揮,一道凌厲的電光劃過長空,向停在空中的九陰幽冥珠打去。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跟著飛身過去,他們同時也打出一道電光,一個人擊向九陰幽冥珠,另一個人則向赤川打了過去。
赤川早就擔心他們會朝自己動手,這時他再也顧不得了,匆忙之中只有硬生生地將空中的九陰幽冥珠收了回來。蕭桐看出便宜,綠痕飛劍劃出一道劍光,正好打中赤川的胸口,赤川向后連退了三四步方才站穩,而蕭桐也只覺全身的靈力好像空蕩蕩的一無所有,一口氣松下來,立即坐倒在地。
而就在同一個時候,天云三子早已飛身過來,將赤川包圍在中間。蒼龍子見剛才自己發出的那道電火似乎很輕松地就被對方躲了過去,有些不服氣,大吼一聲,便要上前動手。
天云三子中的老大名叫出塵子,他將蒼龍子拉住,道:“三弟,且慢動手。”說著,一雙眼睛牢牢地盯著眼前這個相貌異樣丑陋的人,他一眼看去便覺得這人有些眼熟,越看越是眼熟,一時不禁看呆了,卻一時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了。
天云三子中的老二名叫飛云子,他看見出塵子呆呆地盯著赤川看,不禁一怔,也向赤川望去,他立即也看出赤川似乎是一個自己認識的人。
蒼龍子看看兩人,心中不解,大聲道:“大哥,二哥,你們這是做什么,怎么不動手?”
天云宗是當今世界上一個舉足輕重的修真門派,門下弟子眾多,遍布五湖四海,可是由于近百年來門規松馳,所收的弟子良莠不齊,天云宗已遠遠不是以前那個修真正派了。門下有許多弟子行事十分詭異狠毒,引得其他的修真門派對其沒有多少好感。
現在的天云宗的宗主名叫齊正溟,他為人深居簡出,一般的人很難見他一面,他為人淡泊,很少理會門中的事務,門中的事大都交由他的二師弟謝正陽處理。
謝正陽為人介于正邪之間,行事全憑一己好惡,所以自從他執管天云宗之后,天云宗門下的弟子更是放肆無理。可是天云宗的人也不并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他們最忌憚的便是齊正溟和謝正陽的師弟、他們的四師叔厲正風。厲正風為人孤傲耿介,最不能容忍門下弟子任意胡為,如果讓他看到,他往往毫不姑息留情,只不過厲正風為人喜歡四處探寶探險,所以他一般很少回天云宗。
而他的三名最得力的弟子天云三子便擔承起了他的責任。天云三子的脾氣倒和厲正風差不多,所以天云宗的弟子對天云三子便也十分忌憚,就是謝正陽也對他們有些顧忌。再怎么說天云三子的出發點都是想讓天云宗變得更好。
赤川的師父名叫陽修羅,與偃修明都是齊正溟的三師弟剪正塵的弟子,剪正塵生性迂腐,一心只想自己煉丹修道,對門下的弟子很少管束,所以齊正溟在內的四名師兄弟中就屬剪正塵門下的弟子最是囂張跋扈,可是剪正塵為人卻十分護短,所以他門下的弟子則更加地放肆無理。
赤川的師父陽修羅為人十分兇暴,十幾年前因為一件小事殺了四十多名無辜的普通人。厲正風聽到這件事后大怒,立即率領天云三子找到陽修羅,將其擊斃。剪正林雖然疼愛陽修羅,但自知理虧,也不好多說什么,要知道一個修真者如果亂殺無辜的普通人,可就是犯了修真大忌。
從這件事之后,天云宗那些任意胡為的弟子看到厲正風和天云三子便像老鼠看到貓一樣。這十幾年來,厲正風一直在外面游歷,從來沒有回天云宗,天云三子為了修煉,也很少出來,所以剪正塵門下的弟子就開始漸漸地任意胡為起來。
赤川當然知道天云三子的厲害,雖然他現在練成了幽冥術,可是在他的潛意識中就好像是老鼠看到貓一樣,有一種天生的恐懼和害怕,現在他看見出塵子和飛云子盯著自己看,不禁心里一陣慌亂,急忙低下頭來。
他這樣一低頭更引起了出塵子和飛云子的疑心。忽然聽到出塵子冷笑道:“赤川,你不要再遮遮掩掩的了,難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就認不出你了嗎?這幾年來你任意胡為,做了那么多敗壞我們天云宗聲譽的事情,難道你還想再逃不成?”他嘴里這么說,心里卻是一陣驚疑不安。在這之前他也聽說過赤川已經被人殺死了,想不到現在他居然還活著,并且還練成了幽冥術。
赤川聽他這么一說,反而膽氣大了許多,呵呵怪笑道:“出塵子,當年你們師兄弟三人殺死了我師父,我還一直沒找你們報仇,如果你們識趣的話,那件事我或許還可以不提,并且還可以叫你們一聲師叔,現在如果你還想管閑事,就休怪老子不念同門之誼。”
“狗東西,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樣說話,我蒼龍子先廢了你。”蒼龍子氣得三尸暴跳,首先大吼一聲,便沖上前來。
赤川凄厲一聲長叫,黑煙滾滾中,一個巨大的黑色掌印打了出來。
“虛空掌印?”出塵子和飛云子立即知道這掌印的厲害,兩人手一揮,兩道暗青色的掌影先發而先至,與蒼龍子打出來的掌影匯合到一起,形成一股凌厲無比的掌影波濤。
他們三人屬同門,情同手足,情發一心,力使一處,雖然三道掌力,卻跟一道掌力沒有半點區別,蓬蓬勃勃,強勁有力,只見這掌影立即在空中形成一個閃著青光的巨大的掌印,轟的一聲,那個黑色掌印像波浪一樣向四周碎開,閃著青光的掌印壓到了赤川的胸口。
“啊!”赤川發出一聲慘叫聲,整個身子頓時像一個破開的氣球一樣從中間裂成了無數塊,同時一種散發著惡臭的黑煙向四周漫溢。
“黑煙有毒,快散開!”天云三子身形像片片樹葉閃到一旁。冷冷的點點月光下,赤川碎成無數塊的身體突然合成一起,化成一團的黑影,嗖的一聲,隨風消逝在遠處。
“啊,幽冥術中的‘鬼冥隱遁術’!快追!”天云三子化成三縷輕煙,飛快地追了過去。
就在天云三子離去的同一個時間,有兩個人影飛快地從遠處飛了過來,兩人看見天云三子逝去的身影,不禁一呆,停下腳步,其中一人失聲叫道:“啊,是天云三子。”
不過兩人跟著飛奔過去,看見眼前的一片焦土碎石,不禁失聲叫道:“小桐,小桐。”
“我在這里。”蕭桐看見來的人是高玄和酈若乾,不禁十分高興,勉力從地上爬起來,可是他只覺得全身的靈力好像空蕩蕩的,跟著又一屁股坐倒在地。
高玄和酈若乾急忙沖上前,將他扶了起來。酈若乾急匆匆地問道:“小桐,你怎么樣?”
蕭桐苦笑道:“老酈,你放心,我命大著呢,還死不了。”
酈若乾忙問:“小桐,我們剛才看見天云三子那三個老家伙了,你是不是與他們打起來了?”
高玄見蕭桐臉色蒼白,忙道:“酈老,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回去,有什么事再說也不遲。”
酈若乾拍拍自己的頭,罵道:“是呀,你瞧瞧我,真是老糊涂了,好,咱們快回去吧。”說著,兩人扶起蕭桐,如飛般消逝在遠方,此時天邊已經慢慢地露出了幾絲曙光。
三人的速度極快,不用多久便回到翠云別墅。廖小銀、蘇瑾等人正焦急地等著,看見三人歸來,都不禁心中一寬,可是看到蕭桐受傷不輕,不禁又將心懸了起來。
廖小銀更是焦慮萬分,一連聲地道:“老大,你沒事吧,你可不要嚇我。”蕭桐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好了,小子,你怎么婆婆媽媽的,你放心,你老大的命硬著呢,這些傷要不了我的命,哦,對了,葉臣風呢,他的傷怎么樣了?”說著,他望著蘇瑾。
酈若乾罵道:“小桐,你小子是怎么一回事,你現在的傷這么重,還想著別人,你放心,葉小子的傷不要緊,現在老古董正在幫他治療呢。”
蕭桐這才放心,道:“這就好。”
廖小銀看了酈若乾幾眼,道:“老酈,你們是怎么搞的呀,怎么去得那么遲,早知這樣的話,我就去了。”
蕭桐罵道:“小子,你胡說什么,如果不是高大哥和老酈把我救回來,我可能就沒命回來了,你胡說什么。”
酈若乾瞪了蕭桐一眼,道:“喂,蕭小子,你不用幫我說話,廖小子說得對,這次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對。喂,小高,還有你,如果這次不是你安排得不好,小桐和葉小子就不會受傷。”
高玄臉現愧色,道:“酈老,你說得對,這次確實是我安排得欠妥當,沒想到那個假冒蕭桐的家伙居然還有同伙,我們被他們纏住了,結果只有讓小桐他們單獨面對強敵。”
蕭桐聽到這里,吃了一驚,忙問:“原來他們還有同……同伙?”說到這里,他忽然只覺體內的靈力有些不通暢起來,而泥丸宮內的元嬰突然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股十分陌生的兇惡的樣子,雪白的小臉上居然出現了許多的暗紅色的紅影。
“啊,魔神元嬰的殺氣?”蕭桐在心中叫了一聲,吃了一驚,不禁身子一晃。廖小銀急忙將他扶住,忙問:“老大,你怎么啦?”
蕭桐搖搖頭,苦笑道:“我……我沒事,看來我要先去療傷了。”酈若乾忙道:“是呀,現在療傷第一,其他的話咱們稍候就說,小桐,你放心,有我老酈幫你,你很快就會沒事的。”說著,忙與廖小銀扶著他來到自己的那間秘室。高玄和蘇瑾也關心地跟著走進來。
酈若乾急匆匆地道:“小桐,我這里要什么有什么,你需要什么療傷的藥草玉石盡管說。”
高玄向蕭桐看了看,道:“酈老,小桐現在的修真實力比我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都高,我看這樣吧,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療傷好了,咱們只需要外面守著就可以了,你看這樣好不好?”
“這樣好什么。”酈若乾嘴里正要嚷出來,可是隨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忙改口道,“你……你說的挺好的,好了,小桐,你一個人在這里療傷,我們在外面等你好了,不過如果你有什么事,可記得要叫我。”
蕭桐含笑答應了,等他們都出去之后,首先用璇璣鏡布下一個防護罩,將自己圍在里面。他這樣做也是為了確保萬一,畢竟這里人多,如果誰無心闖進來打擾自己療傷可就糟了。
他首先查看泥丸宮的元嬰,只見元嬰還像以前那樣大小,只不過它身上顏色卻是十分驚心奪目,在這之前都是雪白色為多,暗紅色只有十分之二的樣子,可是現在暗紅色居然與雪白色差不多了,兩種顏色夾雜在一起,顯得既詭異又好看。
蕭桐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既沉重又郁悶,這種暗紅的顏色這么多完全是因為北辰魔神元嬰里面的殺氣涌了上來,以前自己元嬰里面的靈氣占上風,所以可以將這些殺氣壓制住,現在自己經過一場血戰,靈力消耗嚴重,元嬰里面的靈氣隨之減少,已經不能將魔神元嬰的殺氣壓制住了,所以這些殺氣才會一下子涌現出來。如果現在施展那把千刃幻刀,只怕自己馬上便會魔性大發,狂性大作。想到這里,蕭桐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現在元嬰中的殺氣雖然還是挺厲害的,但是最多也是與元嬰里面的靈氣差不多,再者他現在心靜平和,沒有任何的惡念,所以這些殺氣才不會亂涌亂撞,不然的話只怕會更加的兇險。
想到這里,蕭桐不再猶豫,開始抓緊為自己療傷。他首先將體內受損的靈力慢慢恢復過來,因為他迫切地希望快些恢復過來,所以他從帝龍神戒中拿出了十幾塊上等的玉石,這些玉石的品質都與鯨元珠差不多。他將玉石握在手心中,去吸取上面的能量,不到兩個小時,他便將這些玉石的能量吸完了,然后他以這些能量作為發動機和發酵劑,開始凝聚和修補體內受損的靈力。漸漸的,分散于四處的靈力像溪水一樣慢慢會聚到了一起,越聚越多,最后成了一條潺潺奔流的小河,慢慢又成了一條蓬蓬勃勃的小江。
接下來他讓元嬰從泥丸宮來到身體內,無數雪白透明般的靈力催化成陣陣的雨水煙霧,元嬰喜滋滋地睜開雙眼,張開嘴巴將這些雨水煙霧吸了進去,又慢慢地吐了出來。而那一團團的煙霧也將元嬰裹在里面,看上去元嬰就像坐在云彩中一樣。元嬰既然有這樣的感覺,蕭桐自然而然地也有了這種感覺。他現在已經與元嬰的感覺和感受更加緊密地聯系到了一起。元嬰高興,他就高興;元嬰傷心,他就傷心;元嬰舒爽,他就自然舒爽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桐突然驚喜地看到,元嬰上面的暗紅色已經減少到了以前的樣子,只有雪白顏色的十分之二。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很讓他高興了,他也知道,北辰魔神元嬰的殺氣是十分厲害的,現在短期時間內是根本無法將它們全部清除的,只有慢慢地將它們融合化解,化成自己元嬰的一部分。
(4)
蕭桐擔心知知鳥,于是將它從璇璣鏡叫了出來。知知鳥也是浪費了許多的靈力,并沒有受什么傷,它看到蕭桐無事,也是興奮地叫來叫去。
當蕭桐從密室內走出來時,所有的人都十分高興,從來到這里一直沒有看到的古若軒也在中間。而葉臣風也已經能從床上起來了,只不過還需要蘇瑾的攙扶。蕭桐自己沒感覺到,他的這一次療傷足足花去了兩天的時間。
接下來大家便互相講起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在蕭桐去追赤川的時候,高玄和酈若乾等人正在與兩名黑影人打斗。那兩名黑影人十分厲害,大家費了半天工夫,才將他們解決掉。
當酈若乾等人聽完蕭桐的講述之后,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起來。酈若乾首先道:“小桐,我想你說的沒錯,赤川那家伙一定使用的是九陰幽冥珠,我想這里面一定就是九陰魔王搞的鬼。”
蕭桐沉吟道:“我也覺得是九陰魔王搞的鬼,可是我聽人說過,九陰魔王早在五十多年前就已經在世間絕跡了,會不會是其他什么修煉幽冥力的冥陰士搞的鬼?”
古若軒皺著眉頭道:“我認為背后搞鬼的人一定就是九陰魔王,要知道那顆九陰幽冥珠乃是九陰魔王修煉的寶物,其他的冥陰士就是再厲害,也無法使用和得到它,只有九陰魔王同意了,其他的冥陰士才能使用。而且赤川本來就已經死了,現在他死而復生,并且還有這么厲害的幽冥力,一定是用‘九陰返生**’將他救活的,這種**當世之間也只有九陰魔王才會使用。”
廖小銀忙道:“九陰返生**,他丫丫的,這種**居然可以將死人復活,真是太厲害了。如果以后誰死了,只要用這種方法豈不是又可以將他救活了。”
古若軒道:“這種返生**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返生復活方法,它其實不過是一種陰毒的魔功邪術罷了,要知道人一旦死了,他的魂魄自然便會煙消云散,隨后被冥界派出來的勾魂索魄使者帶回冥界。
一般的修真者雖有不同,但是也差不多,修真者意外橫生之后,他們的元神和魂魄便會在天地之間逗留徘徊,因為修真者的元神還具有一定的能量和攻擊力,所以冥界的勾魂索魄使者一般都不會馬上去拘捕修真者的元神和魂魄,而是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會上前拘捕,因為那時候無論修真者生前是多么的厲害,過了這么長的時間后他的元神便會慢慢萎縮變形,變得與普通人一樣,那樣的話冥界的勾魂索魄使者自然便可以輕易地將他們帶回冥界了。”
廖小銀聽得如癡如醉,叫道:“哇,原來這里面還有這么多的學問。”
古若軒感喟地嘆道:“其實人死人滅,都只不過是大自然的法則,像我們修真者這樣逆天而為,雖然可以延年益壽,但最終還是免不了一死的,只有那些真正得窺天道仙機的仙人才能永生不死,與天地同壽,可是古往今來那樣的仙人是少之又少的。”
廖小銀忙問:“古老,你剛才說九陰返生**不是真正的返生復活方法?這是什么意思?”
古若軒微微一笑道:“其實我剛才已經講得很清楚了,你想想,人死其實就是魂魄和**分離,**這東西是最容易腐爛的,當魂魄離開人體之后,長則兩三天,短則幾個小時,**便慢慢腐爛,最后變成一具骷髏。而魂魄,剛才我講了,它也會很快被勾魂索魄使者捉走。人的**一旦毀壞,那么他的魂魄便不可能再回到肉身中去了,魂魄自然也就成了孤魂野鬼,普通人魂魄被一陣風就能刮散,所以勾魂索魄使者一般都是先將普通人的魂魄帶到冥界去。
“在這中間,如果修真者的魂魄可以找到另一個可以棲身的**,那么他便可以暫時逃脫勾魂索魄使者的拘捕,但是因為這具**不是修真者自己的,無論修真者如何辦,這具**都不過像是他穿的一件衣服罷了,一旦遇到天上打雷,魂魄又會馬上與**分離。這種分離最傷魂魄的元氣,有可能有些雷電便能直接將那些修真者的魂魄轟死。除非他吃了‘合魂草’和‘聚魄珠’后,他的魂魄才能與新的**融合成一起,但是合魂草和聚魄珠都是幾百年難得一見的東西,一般人的人根本找不到。
“所以沒有辦法,那些離開**的修真者便只能躲起來重新修煉出一具屬于自己的**,可是這個過程也是十分艱難的,稍有不小心,便會魂飛魄散。另外,有些修真者另僻蹊徑,他們會利用自己原有的損壞的**進行轉生復活,這種轉生復活需要借助大量的能量和靈力,至少也要有出竅期以上的修為才能達到。
所以那些企圖轉生復活的修真者大部分只能采用其他的方法了,九陰魔王的這種九陰返生**就是其中的一種,他是依靠幽冥力吸取天地之間的怨氣,使**重新煥發出生命,這種新的生命說是生命,其實不如說是一種怨恨之氣的凝結體。
因為靠這種方法復活的修真者是以怨恨之氣作為驅動身體的動力,等到怨氣越來越多,他本身的**便被怨氣消解,變成了怨氣的一部分。這些怨氣只有通過九陰幽冥珠才能慢慢聚攏在一起,所以一般來說,對付這種人只要將他們的九陰幽冥珠消滅,他自然而然也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中。”
廖小銀聽完,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照這樣說,赤川他現在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軀殼罷了。”
古若軒贊賞地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赤川現在的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不光是他,像你和老酈他們對付的那兩個黑衣人其實也都是一樣的,不過他們的幽冥力和怨恨氣遠遠不能與赤川相比。”
蕭桐聽到這里,若有所思地道:“看來我們只有盡快地找到九陰魔王,將他消滅,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讓那些行尸走肉般的殺人機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酈若乾拍手笑道:“小桐,你的這句話說的最對,喂,老古董,你剛才說了這么半天,最后還是抵不上他的這句話。”
古若軒也不生氣,微笑道:“老酈,你既然覺得他說的對,那么去找九陰魔王的事就交給你好了。”
酈若乾笑罵道:“老小子,你不要用激將法,我老酈雖然不知天高地厚,但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九陰魔王那個老魔頭可是一個千年妖魔,憑我的這兩下子恐怕還不夠他塞牙縫。”
他的這句話頓時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高玄沉吟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還是要盡快找到九陰魔王,就是不能將它消滅,我們也不能讓它這樣肆無忌憚地任意胡為。”
古若軒道:“小高說得很對,其實要想將九陰魔王消滅也不是不可能的,據我所知,五十多年前九陰魔王曾經被軒轅世家的修真高手軒轅長空打得元嬰出竅,差點喪命,后來仗著護身的紫光甲才逃過一劫,現在雖然過去了五十多年,但我想他現在的實力遠遠還沒有恢復,不然的話他根本用不著費那么多的心血施展九陰返生**,將赤川他們救活。”
酈若乾哈哈笑著,拍了拍古若軒的肩膀道:“老古董呀老古董,你說了這么半天,終于才說了一點有用的東西,你想的這些跟我的差不多。”
古若軒笑道:“你這老小子就是這樣,每次等到別人說了什么,你總是說別人和你想的一樣,那我問你,我們現在怎樣才能找到九陰魔王?”
酈若乾哇哇叫道:“喂,老古董,我老酈贊你一句,你的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看你這個樣子,我就是知道有什么辦法我也不說,怎么樣,氣死你。”
古若軒笑道:“哈哈,老酈,人不懂就要謙虛一些,你要學學人家蕭桐,他年輕比你小,修為比你高,可是人家比你要謙虛得多。”
蕭桐聽他這么一說,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酈若乾叫道:“喂,老古董,你怎么可以把我和小桐相比,這小子可是我有生以來見到的修真界少有的少年天才,上千年才能出一個的。”
大家聽到這里,不禁又笑了起來。蕭桐忙笑著搖搖手,道:“喂,老酈,我可沒有招你惹你,你不用這樣糗我吧。”
酈若乾笑罵道:“小子,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這可是夸你,你看看,我就怎么不夸夸廖小子和葉小子,單單只夸你。”
蕭桐笑道:“上千年才能出一個的不是妖精就是王八,你的這種夸人法還是免了吧。”
廖小銀一聽,哈哈笑道:“是呀,老酈,世上哪有你這樣夸人的呀?”一時間屋內一片笑聲歡語,不久以前的那些緊張和不安頓時一掃而光。
高玄笑道:“好了,大家先不要笑了,對了,古老,你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到九陰魔神?”
古若軒微微一笑道:“小高,還是你聰明,不錯,我確實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可以將九陰魔神找到。”
高玄喜道:“古老,你請說。”
古若軒道:“這個辦法其實說出來一點都算不了什么,這個辦法的關健是落到赤川身上。”
廖小銀奇怪地問道:“赤川?古老,你不是已經逃走了嗎?”
古若軒微笑道:“沒錯,他是逃走了,并且天云三子還在后面追他,但是我想縱是天云三子追得再緊,只怕也很難將他捉住。赤川與蕭桐、天云三子大戰了兩場,他縱是逃脫了,受傷也一定十分嚴重,必然需要大量的青萍石療傷。”
“哈哈,老鬼,你不要再說了,你說的這個方法我知道了。”酈若乾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古若軒笑道:“那好,我就給你這個老小子一個機會,你說說,后面要怎么做?”
酈若乾笑罵道:“老古董,你不要認為你就比我老酈聰明,你想的這個辦法只要稍有頭腦的都會想得出來,我想你一定是想將南天市和周邊市縣的青萍石都買下來,那樣的話赤川沒有青萍石療傷,必定會出來找我們,哈哈,我說的對不對?”
古若軒哈哈笑道:“老小子,你說的是不錯,可是你想過沒有,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如果赤川需要買青萍石的話早就已經買了,咱們現在去買的話豈不是白費工夫?”
酈若乾頓時像嗓子里哽住了一只魚刺,道:“喂,老……老古董,這個辦法可是你想的,與我老酈可一點關系也沒有,哈哈,你們說是不是?”
古若軒笑道:“我就知道你這老小子會這樣說,實話告訴你們吧,其實我兩天前就已經開始在緊急采購青萍石了。”
酈若乾叫道:“喂,老古董,你何時去買青萍石的,我怎么不知道。”古若軒笑道:“干什么事都要你知道嗎?對了,小銀,他們不知道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廖小銀一愕,隨即叫道:“哈哈,我想起來了,古老,你是不是讓歐陽小姐幫你買的青萍石呀。”
古若軒贊賞地點點頭,笑道:“不錯,那天歐陽小姐來到這里看小桐,結果小桐在秘室里療傷,我便找到她,以蕭桐的名義對她說,要她們龍升集團幫忙收購青萍石,沒想到她一口就答應了,到昨天為止,南天市以及周邊市縣的青萍石已經差不多都被他們買光了,哈哈,這也多虧了蕭桐,不然的話歐陽小姐可不會答應得這樣爽快。”說著,用一種促狹而帶有深意的目光笑著看了蕭桐一眼。
蕭桐臉上一熱,笑道:“這可沒有我什么事,古老,你可不要謝我。”
高玄聽到這里,喜聲道:“原來古老早已不知不覺做了這么一件大事,真是太好了。對了,古老,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是不是已經有什么消息了?”
古若軒微笑道:“暫時還沒有,但我想應該快有消息了,再怎么說赤川他們一伙人肯定也收藏了一些青萍石以備應急之需,現在過去兩天了,他們收藏的那些青萍石肯定差不多用光了,這兩三天之內肯定會有人去找龍升集團,想要去買青萍石,我們就靜靜地等著魚兒上鉤好了。”
其他人聽到這里,都不禁心里暗暗佩服,姜還是老的辣,別看古若軒平日只會躲在自己的秘室里制作那樣厲害的武器,但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不同凡響。就是酈若乾嘴里不服氣,可是心里也不禁暗暗佩服他。
古若軒又笑道:“小桐,現在所有的青萍石差不多都在龍升集團的倉庫里,你現在身上的傷也好了,歐陽小姐幫了咱們這樣一個大忙,說什么你也要去當面答謝人家一聲吧?我們沒有你的命好,便只有去守著那些青萍石不讓別人偷走了。”
他的話一說完,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臉上含笑,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蕭桐。
蕭桐臉上又是一熱,只好點頭答應了。這時候時間還只是上午十一點多,蕭桐便與廖小銀一起去龍升集團找歐陽靜。
歐陽靜本來正在忙,但看見兩人之后立即將手頭上的工作停了下來,笑道:“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我還打算今天去找你們呢,這樣吧,現在快到中午了,我請你們去吃午飯,你們一定要賞臉喲。”
蕭桐見她一臉的熱情,不知怎么了便想拒絕,可是廖小銀卻一連聲答應了。歐陽靜喜盈盈地道:“好,你們先在這里坐坐,我去換一下衣服。”她去了約莫大半個小時,便從里面出來了。
她本來穿的是一套十分正式的套裝,此時卻換成了一身休閑的打扮,上面穿著一件米色緊身t恤,下面穿一條齊膝牛仔短裙,簡單自然的服飾一下子就將幾人的關系拉近了不少,再加上輕描淡寫的素妝和清秀動人的臉龐,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健康迷人的青春氣息。
蕭桐和廖小銀想不到她居然會換了這樣一套衣服,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向她看了看。
歐陽靜嫣然笑道:“怎么,不認識我了嗎?好了,咱們走吧。”說完,左手挽著廖小銀,右手挽著蕭桐,一齊出了龍升大廈。
一路上走過來遇過不少的龍升集團員工,他們一個個驚奇地看著這一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都十分了解這位龍升集團的二小姐,她一直以來都是冷若冰霜,對那些一般的男人從不稍露笑容,可是沒想到她今天居然一反常態地挽著兩個男生,旁若無人地嬉笑自若。
蕭桐暗暗叫苦,他現在對這類事情已經是十分煩心,他自知在修真界樹敵不少,他實在不愿意有更多的人受他的連累。
歐陽靜將兩人帶到一間十分雅致清幽的小酒店吃飯,這里的裝潢都是古色古香的,就連服務員也穿著古時的衣服。飯菜也很雅致清淡,以素菜為主,什么凍豆腐、蓬蒿菜、煨木耳、風癟菜、問政筍絲之類的。
廖小銀笑道:“老大,這地方不錯。”歐陽靜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兩人一定會喜歡這里的。我和我爸爸也常常來這里吃飯。”
廖小銀嘻嘻笑道:“歐陽小姐,看來我們是有口福了,對不對,老大?”蕭桐微微笑道:“歐陽小姐,你實在是太客氣了。”
歐陽靜紅紅的嘴唇輕輕一抿,微微嗔道:“你們兩個怎么總是一口一個歐陽小姐的,這里又沒有外人,你們就叫我阿靜好了,我爸爸和哥哥也是這樣叫我的。”
蕭桐笑道:“這怎么可以,你可是龍升集團的二小姐!”歐陽靜臉上掠過一絲不快,用一雙澄澈如秋水的妙目盯著他,道:“梁剛,你給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覺得我不配當你們的朋友?”
蕭桐一愕,隨即笑道:“這怎么會,能與歐陽小姐你相識是我們的福氣,要說不配的話,只有我們不配當你的朋友。”
“梁剛,我聽得出來,你還是對我有些芥蒂,始終把我當成外人,難道我真的不能當你們的朋友嗎?”歐陽靜望著蕭桐,眼睛中忽然掠過一種莫名的憂傷。
她這種憂傷的目光一下子就打中了蕭桐的心,這目光竟然跟梁雪宜好相似,蕭桐幾乎是不聽使喚地道:“歐陽小姐,我們怎么會不把你當成朋友呢?我和小銀能有你這樣一個好朋友真是求之不得。”
“真的?”歐陽靜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廖小銀笑道:“當然是真的,我和老大怎么會騙你。”
歐陽靜笑道:“那好,你們從現在開始就叫我阿靜好了,不要一口一個歐陽小姐的,聽起來就顯得生分了。”
她剛才一副想哭的樣子,轉眼間臉上便已經笑容盈盈,使得蕭桐不得不在心里暗暗苦笑,感嘆女生的臉就像天上的云彩一樣說變就變。
“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是朋友了,以后我若是約你們,你們可不準再推辭了,來,我先敬你們一杯酒。”歐陽靜笑盈盈地端起了酒杯。蕭桐只好將酒飲了,歐陽靜顯得十分高興,喝了三杯酒之后,她臉上淺淺地現出了幾絲紅暈,更添了不少的迷人風韻。
蕭桐的修真達到了元嬰期,早就不需要吃這些食物了,可是他看著這盤凍豆腐,聞著豆腐的清香,總感覺這盤凍豆腐就好像梁雪宜給他做的一樣,不禁吃了一塊又一塊。
歐陽靜似乎對吃的方面很在行,笑著解釋道:“這盤凍豆腐是這里的招牌菜,做的方法十分特別。它是將豆腐凍一夜,切成方塊,放開水滾去豆味,然后加進雞湯汁、火腿汁、肉汁和香菇、冬筍同煨。上桌時,撤去雞火腿之類的東西,單留香菇、冬筍。豆腐煨久會松,所以表面起蜂窩,看起來就像凍豆腐的樣子。不過這里面千萬不可加葷湯,以免失去清純的味道。”
聽她說了這些,蕭桐不禁更加對她刮目相看起來。
(5)
幾人正說著,忽然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一個相貌英俊,身材瘦長的青年滿臉怒氣地闖了進來。
“曉書,你……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歐陽靜站起身道。
曉書滿臉怒氣看看蕭桐,又看看廖小銀,氣呼呼地道:“是呀,我景曉書是不該來,我打擾你與別人一起吃飯了。”
歐陽靜看了蕭桐一眼,道:“喂,景曉書,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說話像吃了火藥一樣,好了,你先回去吧。”
景曉書怒道:“我干嗎要先回去?歐陽靜,我問你,你明明已經答應與我一起吃午飯的,可是為什么不守信用,現在居然還與這兩個小子跑到這里吃飯來了,你快說,你與他們是什么關系?”
歐陽靜氣道:“我與他們是什么關系,用得著對你說嗎?你打擾我們吃飯,真是太……太沒有禮貌了,你快給我出去。”
景曉書滿臉通紅,叫道:“我沒有禮貌?笑話,我看是你沒有禮貌才對,你為了這兩個小子居然就讓我在四喜酒樓白白地等了兩個小時,如果不是別人告訴我,我恐怕還像傻子一樣等在那里。”
歐陽靜氣道:“誰叫你等了,你不愿意等的話可以自己離開。”
蕭桐聽了一會兒,從語氣中知道兩人應該是一對戀人,見他們因為自己而吵得臉紅耳赤,不禁有些尷尬,心念一轉,站起身道:“景先生,你誤會歐陽小姐了,其實我們是有公事來找歐陽小姐的,所以我們便宴請她來這里吃飯,歐陽小姐本不想來的,可我們硬把她拉來了,卻沒想到引起了你的誤會,讓你們吵了起來,這件事全怪我們,好了,我們也該走了,真是不好意思。”說著,給廖小銀使了一個眼色,與他走了出去。
歐陽靜一呆,眼睜睜地望著蕭桐,景曉書也呆呆地望著他。等到蕭桐和廖小銀走了,歐陽靜還是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變幻著,十分地難看。
“阿靜,對……對不起,剛才的事是我不對,我以為。”景曉書怯怯地走上前。
可是歐陽靜卻置若惘聞,她腦海中亂轟轟的一片,一個聲音不住地在腦中回響:“他剛才為什么要這樣說,他為什么要這樣說?”
“阿靜,你……你怎么了?”景曉書有些擔心地問道。
突然間歐陽靜用力地推開他,然后如飛般向外面跑了出去,只見外面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早已沒有了蕭桐和廖小銀的影子。
蕭桐和廖小銀此時正默默地走在街上,廖小銀奇怪地看見,蕭桐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古怪,隱隱地有一種莫名的憂傷散發出來。
“老大,你沒事吧,剛才咱們干嗎要出來呀,難道咱們還怕了那小子不成?”廖小銀終于忍不住問道。
蕭桐苦笑道:“小子,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歐陽小姐與那個叫景曉書的關系非同一般,咱們又何必夾在他們中間?”
廖小銀叫道:“老大,這有什么,只要歐陽小姐還沒有結婚,咱們就可以與她交往,再說啦,就算歐陽小姐結婚了也不要緊,咱們還可以挖墻角呢。”
蕭桐笑罵道:“你小子就知道胡說八道,沒有一句正經的。”
廖小銀笑道:“什么是正經的,老大,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歐陽小姐對你有意思,哈哈,怎么樣,你考慮一下吧,現在還不晚。”
蕭桐苦笑道:“還考慮什么?小子,虧你還是一個修真者,怎么老是想著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我們現在招惹了不少的仇家,以后我們的修真之路也不知是吉是兇,難道你想有更多的人受我們的連累嗎?”
廖小銀聽他這句話中包含著傷心,不禁一呆,道:“老大,難怪你來到南天市之后不去看望蓉蓉、雅詩和白冰他們,原……原來你是怕連累她們。”
蕭桐點點頭道:“小銀,你想想看,赤川他四處亂殺人,無非是想將我引到南天市來,他恨我入骨,自然不會善罷干休,再說啦,他身后還有一個九陰魔王,他們那些妖魔一個個都殺人不眨眼,如果有哪個女生跟我走得太近,一定會成為他們的目標,我……我不想看到還有人像宜姐姐一樣。”說到這里,他眼中的憂傷之意更甚,再也說不下去了。
廖小銀忙道:“好了,老大,咱們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快回去吧,說不定老酈他們有事找我們。”
蕭桐忽然道:“小銀,我還想去看看宜姐姐,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嗎?”
廖小銀一呆,道:“好的,老大,我陪你去。”他看著蕭桐的樣子,不禁心里有些擔心。古若軒和酈若乾在這之前就給他講過,蕭桐為人執著,對梁雪宜之死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釋懷,但是一個修真者最忌諱的便是太過執著,這樣的話對修煉十分不利,稍有差錯,便會走火入魔,墮入魔道。
“老大,你可要想開一些,千萬不能再鉆牛角尖了。”廖小銀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沒用多久,兩人便來到梁雪宜的墓地。她的墓在一個環境清幽的小山腳下,掩映在一片松樹林中。沿著小路走過去,不時可以看見路旁長著許多漂亮的野花。蕭桐低身下去,采擷了一些拿到手里。
來到墓碑前,蕭桐驚訝地發現墓碑前早已有人放著一束野花,野花用一根青草輕輕系著,顏色微微有些發黃,應該是幾天前有人來過這里。
難道是蘇瑾來過?蕭桐想了想,不禁心中暗暗感激。梁雪宜的墓不高,是一塊紋路清晰的青色條石,石質很好,一點也沒有干澀風枯的跡象,相反倒有一種溫潤濕滑的感覺,就像是一塊玉石一樣。樹林內也很安靜,鳥聲啁啾,好像彈琴鼓箏一樣,陽光穿過茂密的樹葉,非常細碎地照在墓碑上,有一種特別柔和溫暖的感覺。
蕭桐緩緩將手里的野花放到墓碑前,他望著墳上新茁生出來的點點綠草,癡癡地想:“想不到墳地上面的草這樣深了,難道是宜姐姐地下有靈,將它們催發出來的?”
廖小銀看到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里更是擔心,低聲勸道:“老大,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正說著,忽然聽到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有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廖小銀聽出來的是兩個人,并且還是兩個女人,兩人身上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應該是兩個普通人。
“這里十分偏僻,一向很少有人來,難道這兩人也是來看宜姐姐的?”廖小銀想到這里,輕輕拉了拉蕭桐的衣服,道:“老大,有人來了,咱們要不要先躲到一旁?”
蕭桐此時一顆心早已百轉千回,被一種難言的憂傷所包圍,而他泥丸宮中的元嬰此時也露出一種痛苦的表情,上面暗紅色的影子正在迅速地增加,體內的靈力也開始有向四處亂涌的跡象。
廖小銀這么一說,反而讓蕭桐一下子稍稍從憂傷中解脫出來,不過他臉上仍是一副傷心的樣子,隱隱地眼中淚光閃爍。
“老大,你不要緊吧?我看我們還是躲起來好一些。”廖小銀拉著蕭桐,飛快地藏到了旁邊的樹叢中。
過不多久,那兩個人便已經來到了墓碑前。蕭桐和廖小銀一看,不禁都是吃了一驚,原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葉蓉和杜雅詩。好久不見兩人,兩人的樣子還與以前一樣,不過葉蓉似乎顯得比以前瘦了一些,臉色也有些蒼白。
廖小銀低聲道:“老大,原來是她們,咱們要不要出去跟她們見見面?”蕭桐輕輕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咱們現在的麻煩還不夠多嗎?我不想再連累她們了。”
廖小銀有些失望地道:“那好吧,不……不過咱們躲在這里,不跟她們見面,怎么都有點說不過去。”
蕭桐聽了這句話,沒有回答,他只是遠遠地望著葉蓉和杜雅詩,腦海中不禁閃過以前的往事。其實那些事只不過是幾個月以前的事,現在一想就好像隔了幾十年幾百年一樣。看見兩人,蕭桐心里不禁泛起一種溫馨的感覺,畢竟她們兩人是他的好朋友,以前給了他許多的關心。
只聽杜雅詩說道:“蓉蓉,今天咱們可要早一點回去,不然的話下次我就不陪你來。”
“雅詩,你快看,這是什么?”葉蓉忽然驚訝地說道,并將墓碑前的一束野花拿了起來,正是蕭桐剛才放的那把野花。
杜雅詩不以為然地道:“蓉蓉,你怎么了,這不過是一束野花罷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葉蓉的語氣顯得十分激動,道:“不,雅詩,你發現了沒有,這束野花不是我們幾天前采的那一束,它好新鮮,一定是今天有人來過這里。”
“啊,是嗎,我看看。”杜雅詩接過這束野花看看,叫道,“是了,這束野花是剛剛才采的,看來是有人剛剛來過這里。”
葉蓉蒼白的臉上浮過一團紅暈,亟亟地道:“雅詩,咱們快到這附近看看,說不定那人還沒有走遠,我想……想他極有可能就是蕭桐。”說著,便要向外面追去。
杜雅詩拉住她的手,顯得有些生氣地道:“蓉蓉,你這是做什么呀,這束花不知道是誰放在這里的,你怎么就肯定是蕭桐放的。就算是他放的又怎樣,如果他想見我們的話,他早就來見我們了,他現在不見我們,一定是不想再看到我們,我……我們還是將他忘了吧。”
葉蓉身子一顫,低下頭去,兩顆晶瑩的淚花從她的眼中掉了下去,落到地上的一株草葉上,草葉上光芒一閃,就好像珍珠一樣。
杜雅詩油然生憐,拉著她的手道:“好了,蓉蓉,你不要再傷心了,你……你這個樣子我看了也要忍不住流淚了,其實……其實我想蕭桐他不愿見我們,一定是有他的原因,他一定是不想連累我們,你想想看,宜姐姐被那些惡人殺死了,蕭桐一定很傷心,一定要為宜姐姐去報仇,他不是普通人,我們縱使再喜歡他又怎么樣呢,難道我們可以和他在一起嗎?”說到這里,杜雅詩自己也是淚流滿面。
葉蓉忽然抬起頭,緩緩地道:“雅詩,對不起,我……我知道你其實也是喜歡蕭桐的,可是這一段時間以來每次反而是你來安慰我。”
杜雅詩強自笑了笑道:“我才不會喜歡他呢,蓉蓉,如果不是今天我陪你來,現在我早就和其他的男生一起去玩了,其實……其實有些事不是我們所能預料的,我們也不能太過執著了,好了,咱們快回去吧,如果你以后還想來看宜姐姐,我再陪你來。”
葉蓉點點頭,輕輕地將手中的野花放到墓碑前,嘴里輕輕地道:“宜姐姐,我和雅詩回去了,望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蕭桐,保佑他從此吉祥如意,一生平安。”
她低聲說完之后,便與杜雅詩轉身走了。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蕭桐好像癡了一樣。
“好了,老大,咱們也回去吧。”廖小銀知道現在再說什么也是無益,于是便勸蕭桐早點離開。
“好的,咱們回去。”蕭桐的聲音竟然說不出的平靜。
兩人回到翠云別墅,沒想到整個別墅里面只剩下古若軒和葉臣風了。古若軒笑道:“他們都已經出去了,四處去偵察情況,只要有人出來大量購買青萍石,一定就會被我們發現。小桐,你和臣風的傷都還沒有好徹底,利用這個空隙,你們就在這里好好地療傷吧,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幫忙的,你們盡管說。”
蕭桐當然知道自己目前的情況,他體內受損的靈力此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目前最棘手的是他泥丸宮中的元嬰,因為元嬰吞食了北辰魔神的元嬰,沾染到許多的殺氣,這些殺氣可以使他成魔發狂,如果稍不留心,他就可能墮入魔道。
可是這種殺氣像附骨之蛆、隨身之影,并不是想要排除干凈就能排除干凈的,現在最多只能暫時用強大的靈氣將它們壓制住,不讓它們涌現出來,另外則是盡可能修煉元嬰,使其達到圓通自在,不受外魔侵蝕的境界。上次雖然使用了天道煉嬰之法修煉元嬰,可是這種方法只能將殺氣中的“外因殺氣”清除出來,殺氣中的本質殺氣卻是不能消除分毫,看樣子只有想其他的方法了。
蕭桐來到秘室,開始繼續修煉,打開通天玉簡,在里面尋找這方面的資料,找了一會兒,首先找到了一個可以通過內煉修煉元嬰,使元嬰達到圓通澄澈之境的方法,稱為清微內煉法,這種內煉法主要是吸收和修煉元嬰或者內丹的靈氣,一開篇便著重介紹了習定坐法:“凡靜坐定息之間,如在太極混沌未判之先虛空圓光之內,又如在圓光一竅之中,太極度未判一般,身心俱無,卻自存一點靈光,非中非外,澄澄湛湛,宏照十方,天地莫測。早晚坐靜,畢是行用。”
這種內煉法其實真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煉神還虛的上品丹法。表面看想來只是靜坐修煉,其實不僅在早晚靜坐時練,而且還要在日常行住坐臥中,收斂身心,頓息萬緣,存無守有,守無所守,定心于太極未判之先虛空圓光之內。久而久之,自然寂而不動,感而遂通,不被外物所影響。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神霄內煉法,這種方法強調“內煉元嬰,外用成法”。神霄內煉法有一個口訣:“損神日日談虛空,不如歸命胎息中;綿綿不絕神自通,煙升云降雨蒙蒙。”意思便是說內煉元嬰以調息綿綿、修煉靈力為主要的,只要靈力暢通無阻,自然身輕自在,如煙如云,口中液生,如雨如露。里面還有一個雷霆梵號咒講得十分有意思,蕭桐一下就記住了。
這個雷霆梵號咒是這樣講的:“綠水秋波湛湛清,千鈞斧頭背頭輕,傍河柳樹風吹倒,抱著嫦娥也不驚。”意思是說內煉入靜,心如止水,不為一切外物所動,這樣的定心內煉,才能使元嬰達到隨意自在的境界。
蕭桐看到這些,深深地體會到了那些前輩修真者立志修真的決心,這些內煉元嬰的方法看起來簡單,但無一不是包含著許多修真者的心血,也許那些人中間也有人跟自己現在的情況一樣,在面臨是修魔還是修仙的十字路口,需要加倍的努力和信心,才能避免墮入魔道,修成正果。
蕭桐不禁深深地感到慚愧,與這些前輩修真者比起來,自己在對待修真的問題上還沒有真正的加以重視,還只是一味地沉浸在兒女之間的情意之中。
“如果宜姐姐在世的話,她肯定也不想看到我現在的這個樣子。”想到這里,蕭桐開始屏除雜慮,全身心地融入到修煉元嬰之中。
通天玉簡里面介紹的方法除了清微內煉法和神霄內煉法之外還有很多方法,這些方法各有所長,到底修煉哪一種方法更好一些還真有些說不準,蕭桐仔細考慮了半天,決定結合各家所長,摸索出一條適合自己修煉元嬰的方法,工夫不負有心人,他漸漸地總結出了一個特別的修煉方法,稱為天罡內煉法。
具體的方法為:于左眼存想太陽,右眼存想月亮,久而久之,日月交光,會于眉心,于眉心處沖上泥丸,與元嬰交會。同時運轉體內靈力,以靈氣濾清元嬰之中的殺氣。
他靜靜地修煉,全然不知時間飛逝。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便感覺到元嬰上面的那股暗紅色似乎已經少了一些,并且全身的靈力蓬蓬勃勃,變得似乎比以前更加強勁有力了。
蕭桐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找到了一條修煉元嬰的新方法,只要以后堅持這樣修煉下去,便會少走許多彎路,早日達到最高的境界。
當他從秘室中走出來的時候,古若軒和廖小銀驚喜地看到了他的變化。
古若軒興致勃勃地道:“小桐,太好了,看得出你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廖小銀也笑道:“是呀,老大,只要你身上的傷一好,我們就什么也不怕了。”
蕭桐笑道:“小子,你少亂蓋,你以為我是神仙呀,什么都不怕了,如果是碰上九陰魔王,我可沒有一點把握能夠戰勝他。”
古若軒笑道:“小桐,這個你不要擔心,我早就說過,九陰魔王幾十年前曾被軒轅世家的修真高手軒轅長空打得元嬰差點出竅,現在九陰魔王的實力遠遠還沒有恢復,只要我們現在找到他,我們這么多人一起對付他,一定可以將他消滅。”
廖小銀奇怪地道:“古老,你老是說什么軒轅世家、軒轅長空的?他們是誰呀,是不是很厲害?”
古若軒微微有些奇怪地道:“原來你不知道軒轅世家,不過我想小桐你應該知道吧?”說著,他看了看蕭桐。
蕭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其實也知道的很少,我只知道軒轅世家是一個神秘的修真世家,門下的修真高手甚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古若軒笑道:“小桐,你不要不好意思,其實不光是你,就是其他的修真者對軒轅世家也是知道得很少,據我所知,軒轅世家是一個擁有二千多年歷史的修真家族,他們家族的人住在一個號稱軒轅城的地方。”
“軒轅城,這名字挺有意思的?”廖小銀忍不住笑道。
古若軒道:“小銀,你不要小看這個軒轅城,在幾百年以前它與九天玄境、碎夢谷、天怒川號稱四大修真圣地,凡是修真者沒有一個人敢小看它們。尤其是軒轅城,因為那里只允許他們家族的人居住,所以外面的人對其一無所知,顯得十分神秘。”
“軒轅城,九天玄境?”蕭桐聽到這里,突然想到玄天門已故門主韓無畏臨終前的遺言,韓無畏說過,要他將裝著韓無畏死去元嬰的須彌芥子石送到九天玄境,交給一個叫秦無雙的女人。當時他對九天玄境茫然無知,后來去問薛天諸,薛天諸也只是含糊其辭,說九天玄境是修真界一個十分神秘幽深的地方。
傳說那里有數不盡的奇珍異寶和仙禽靈獸,而那里的人也無一不是修真高手,可是那個地方就像人們常說的世外桃源一樣,沒有人知道它具體在哪里,只有那些有緣的人才能到那里去,當年韓無畏也是機緣湊巧才去了那里的。
所以蕭桐從那時起便從“九天玄境”這四個字十分留心,現在聽古若軒也說到了,忙問:“古老,你剛才說軒轅城、九天玄境、碎夢谷、天怒川合稱四大修真圣地,這幾個地方你是不是都去過?”
古若軒苦笑道:“我雖然年紀活了一大把,可是也沒有機會去這四個地方,只不過聽別人說起過。不過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可以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我聽我師叔曾經說過,三百多年前這四大修真圣地除了軒轅城之外,其他三個地方都可以供修真者自由出入,并且只要修真者誠心情愿,還可以允許留在那三個地方學習一些修真之術,那時我們這里的天地元氣十分雄厚,所以當時的修真者十分多,至少是現在的幾十倍。
可是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天劫雷火摧毀了這一切,差不多所有在出竅期以上的修真者都在那場天劫中灰飛煙滅,不僅如此,傳說中四大修真圣地也一下子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它們是不是也在那一場天劫中覆滅了,還是轉移到了其他什么地方。
修真者們就好像失去了坐標航燈一樣,一個個驚慌失措,這里面還包括許多以前屬于四大修真圣地的人,因為他們這些人當時都不在四大修真圣地里面。差不多所有的修真者在天劫之后便開始尋找四大圣地的下落,可是沒有人能找到,而有些人卻在尋找的過程中神秘地消失了。”
廖小銀急匆匆地道:“他丫丫的,這可真是奇怪了,好端端的四大修真圣地說不見了就不見了,還真是有些玄乎,就是寫神話小說也沒有這樣玄乎呀。”
古若軒嘆喟道:“世間的事就是這樣難以捉摸,我們修真其實本身也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事,當然你也可以把修真當成一件實實在在的事,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修真是虛無縹緲的,我想四大修真圣地的失蹤也許正說明這個道理。”
廖小銀又問道:“古老,這幾百年以來沒有人找到那四個修真圣地,那么有沒有人從那四個地方出來呀?”
古若軒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五十多年前,九陰魔王就是被軒轅世家的修真高手軒轅長空打敗的,這么多年以來,我還聽說過一些關于四大修真圣地的人出現的消息,只不過這種事假假真真,不能盡信也不能不信。”
蕭桐忽然想道:“韓無畏韓門主當年一定去過九天玄境,并且見過九天玄境中一個叫秦無雙的女人,他去的時間應該是在那次天劫雷火之后,嗯,這樣看來,四大修真圣地應該還在這世界上,只要我今后努力去找,一定可以找到九天玄境,完成韓門主的最后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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