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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第五十五章


  第一章惡魔島上……

  鎮(zhèn)靈之要首重”鎮(zhèn)物”,篆符于物以為鎮(zhèn)用,收攝其中以為鎮(zhèn)壓功。//www.qb5.cOМ/為“鎮(zhèn)物”者,首重材質(zhì),其次以成收攝功,再次為方圓,最下以為御煞用。符篆于質(zhì)以成鎮(zhèn)物,此稱“成鎮(zhèn)”或曰“制板”——

  蒼月溟《鎮(zhèn)靈御煞真玉箓鎮(zhèn)靈第七》

  陰暗、晦郁、黑沉沉的氣息籠罩住一座詭異的小島,約莫二十平方公里的島上,岸邊立了一根根黝黑的封柱,封印了整座島嶼,這里只有一個名為”惡魔虎口”的出入碼頭。

  遠(yuǎn)遠(yuǎn)的看,島上半空中飄浮著一顆顆蒙蒙發(fā)亮的圓球,仔細(xì)一瞧,就會發(fā)現(xiàn)那是長得像大南瓜的黑暗精靈,由它的眼、鼻、口中射出微微照明,彷佛一盞盞燈籠,在霧中幽幽的晃著。

  這座小島位于邁阿密東南一百多公里的加勒比海上,它便是靈卡世界里鼎鼎有名的惡魔島,也是黑暗分會主要基地之一。

  這一天的惡魔島特別熱鬧,因為黑暗分會正準(zhǔn)備在這里召開年度大會,此次大會最重要的工作,是確認(rèn)黑暗分會未來的領(lǐng)導(dǎo)者。

  依黑暗分會會章規(guī)定,黑暗圣子或圣女選出之后,他(或她)必須通過十三項關(guān)卡的考驗,才能取得黑暗分會會長繼承人身分。

  假若其中一個關(guān)卡失敗了,則將被取消黑暗圣子(或黑暗圣女)的頭銜,一般通稱為“廢棄的黑暗圣子”(或“廢棄的黑暗圣女”)。

  在西蕾亞還沒被選上黑暗圣女前,便曾出現(xiàn)一名黑暗圣子,他是黑暗分會會長甘比利多莫的兒子薩雷斯多莫,那年薩雷斯一路過關(guān),可惜在最后一關(guān)敗下陣,從此薩雷斯便離開黑暗分會,不知流浪到何處去了。

  身為黑暗圣女的西蕾亞,在初獵人階段時,便通過了一到六關(guān),升至下獵人后,又安然度過七至十二關(guān)的考驗。

  而她在祝福之地里吸取了無數(shù)的水靈氣,一舉升上中獵人后,現(xiàn)在,她必須面臨最后一站—“惡魔饗宴”。

  也是最難的一個關(guān)卡。

  寒冬深夜,沒有月色的海特別漆黑,難得無風(fēng)無浪的平靜,卻是透出一絲過分冷寂的詭異感,似是正在醞釀著能量,蓄勢展現(xiàn)最大的風(fēng)暴。

  海面上一艘艘排列整齊的怪船緩緩而行,如同成群在大海中蠕動的小蟲,每艘船都有一盞燈光,駛近一看,提供照明的也是黑暗精靈。

  這些怪船正是黑暗分會發(fā)出的接待船,各艘船上,搭載著獲得邀請參加惡魔饗宴的某一系或某一族群的靈卡獵人(或獵板者),黑驀系的老怪和胡花嬌也在其中,他們乘著接待船慢慢地接近”惡魔虎口”,那是個巨大無比的老虎頭,而它的虎口便是進(jìn)入惡魔島的門戶。

  “真是壯觀啊!”胡花嬌看著遠(yuǎn)處慢慢接近中的虎頭,和虎嘴里閃著冷光的巨牙,忍不住贊嘆地說。

  她跟隨老怪參加過一次黑暗年會,不過那次舉辦地是在“黑海深淵”,并不在惡魔島,而且參與者也不踴躍。

  船頭上黑暗精靈一閃,微弱的光芒和惡魔虎口對映交爍,接待船上身穿黑衣的接待人員立即調(diào)轉(zhuǎn)著船舵。

  原來,黑暗精靈吐出的光芒不只有照明作用,還提供獨特而神奇的識別法,讓怪船不致偏離航道;換句話說,如果少了這些黑暗精靈的協(xié)助,任憑大羅神仙也找不到惡魔島的入口。

  “‘惡魔饗宴-二十年前召開的那一次,甘比利會長通過了試煉,成功的完成‘惡魔拼圖-,當(dāng)那‘惡魔之門-開啟的時候,大量的黑暗能量溢入血牲河流,取之不盡啊,真令人印象深刻……”

  老怪輕撫著胡花嬌的背,卻是憶起過往,回味著上次的饗宴。二十年前、二十年后如在眼前交互而過,時間真快啊,但現(xiàn)在他身邊多了個阿嬌,心中不覺地洋溢著幸福感。

  “不愧是年度大會,真是盛大。”他們這個位置已經(jīng)可以看到一艘艘接待船魚貫進(jìn)入那大虎頭里。

  老怪由身后摟抱著胡花嬌,輕聲地說:”這次舉辦是為了確認(rèn)黑暗分會下一屆會長的身分,因此分會里所有的流派、所有的隱系幾乎全參加了,當(dāng)然盛大。

  “嬌嬌,你逃離黑水溝大能真是時候,只有辦理惡魔饗宴的那個年度,才會在這里舉行大會,這次要錯過了,也許我們一輩子再也沒機會來到此地哩!”

  “這么神秘啊……”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胡花嬌既興奮又惶恐。

  “是啊,這里是惡魔的圣地,里頭有數(shù)不清的秘密及寶藏。據(jù)聞,這里曾是黑暗惡魔黨的基地,在二次大戰(zhàn)之前,惡魔島出來的高手可是讓靈卡協(xié)會聞之喪膽呢!”

  老怪言語之中,對惡魔島既是向往又是忌憚,對黑暗系的靈卡獵人或是獵板者而言,這里真是難以親近的圣地。

  “當(dāng)年我?guī)煾福簿褪悄銕熥妫c一名叫‘釘魔-的惡魔島高人大戰(zhàn)三天三夜,除了牛眼囊及血靈再生兩塊石板以外,其它石板幾乎被爆得干干凈凈,他全身三百多節(jié)的骨頭,全被嵌上一支小鐵釘,最終慘死……

  “釘魔,惡魔島殺人魔排名第三十三,就足以讓師父魂飛魄散,你便可想象二次大戰(zhàn)真是靈卡獵人及獵板者的墳場啊。”

  胡花嬌聞言為之動容,這一代的靈卡獵人不少人抱持玩票心態(tài),說要拿命去拼,還真有些膽怯,和上兩代人那種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狠勁,完全不同。

  “當(dāng)然那個‘釘魔-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后師父召喚出牛魔王,以牛角將他刺成重傷,在那場大戰(zhàn)之后,釘魔從此銷聲匿跡。”

  老怪說起二次大戰(zhàn)那段期間不禁戰(zhàn)栗,當(dāng)時他年紀(jì)尚小,便隨師父過著腥風(fēng)血雨的日子。

  師徒倆看著越來越近的怪島,諸多情緒在懷,這個島嶼似乎有著層層秘密,又似是深藏著不為人知的殺人魔,隨時可能再現(xiàn)江湖,鬧個雞犬不寧。

  這時,立在前頭那艘船上的一人,正轉(zhuǎn)身到處張望,兩船距離并不遠(yuǎn),可以看清,那人也是東方人。

  “咦,好個美人,呵……”那人在船尾一縱,一張飛椅凌空而起,他舒適地坐在椅子上,輕飄飄地在空中緩緩?fù)瞎诌@船而來,在落下船頭之時,飛椅瞬間消失,人卻已瀟灑地立在船頭。

  老怪和胡花嬌打量著眼前這人,此人身形挺拔,五官分明,一身西裝畢挺,更顯風(fēng)流倜儻;手上一枚大鉆戒閃閃發(fā)亮、腕上戴著數(shù)百萬價值的芝柏名表,還真惹人注目。

  只是靈卡獵人追尋的是優(yōu)質(zhì)卡片或石板,視金錢如糞土,這樣一身名牌反讓人鄙夷,尤其他兩眼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向胡花嬌的眼神格外曖昧,更讓人看輕幾分。

  “前輩您好。”這人上前拱手作禮。

  老怪很是瞧不起這種人物,加上一副色迷迷的模樣更是令他不爽,不過,能參加大會的必定大有來頭,老怪還是笑嘻嘻地打起招呼。

  “在下乃是‘陰陽系-新一代傳承者蔣光俊,拜見‘黑驀系-李大師李前輩。”這人態(tài)度十分恭敬。

  老怪深居潛藏數(shù)十年,卻被個僅三十左右歲數(shù)的年輕人一眼認(rèn)出,心中又驚又疑,更恐怖的是,自己竟然對”陰陽系”這個派別一無所知。

  船行緩緩,一談之下才發(fā)現(xiàn),這個蔣光俊不只派別古怪,他那高達(dá)八級中獵人的位階,也令老怪感到詫異。

  除此之外,他的口才很好,說起天南地北奇聞軼事,不說是胡花嬌,有些連老怪也沒聽過;口若懸河又八面玲瓏,即使原本對他印象不好,也快速的改變看法,沒多久工夫,老怪已是卸除心防,反倒和蔣光俊有說有笑。

  虧老怪江湖數(shù)十年,想不到遇上這種專以魅力取勝的怪門派,還是栽了!他完全沒注意到,蔣光俊和胡花嬌之間,暗里已經(jīng)勾搭起來,一頂綠帽臨頭而不自知。

  已至惡魔虎口,蔣光俊暫辭二人回去他的接待船,已經(jīng)可以看到”惡魔虎口”虎頭大嘴前的海面上,立了兩根大柱,各別雕著尖頭蝙蝠翅的古妖,它們手持著三叉戟,一左一右大戟斜斜交叉,將入口處封鎖。

  此時一艘船已至入口處,只見船頭一人拋起卡片,古妖眼睛閃動闇光射在卡片上,三叉戟竟然慢慢地收回,看來這是一種特殊的身分識別。

  船身進(jìn)入時,左右古妖嘴里響起幽幽的聲音:”編號0052惡魔船進(jìn)入,歡迎‘利斯巴那系-獵板者約瑟夫先生。”

  接下去一艘也是同樣地辨識,古妖又道:”編號0053惡魔船進(jìn)入,歡迎‘史蘭德族-資深長老喬治先生、大長老彼得先生。”

  一艘接著一艘,就在前方蔣光俊的船一進(jìn)入,果然響起:”編號0113惡魔船進(jìn)入,歡迎‘陰陽系-靈卡獵人蔣光俊先生。”

  當(dāng)三叉戟再度關(guān)閉了入口,駕駛著接待船的接待者,恭敬地向老怪等說道:”請貴客們置入識別卡。”

  老怪拋起卡片,古妖眼中闇光直射卡片,它們開口說話:”編號0114惡魔船進(jìn)入,歡迎‘黑驀系-獵板者李大虎先生。”惡魔虎口開了,神秘的世界正迎接著老怪師徒,當(dāng)然也讓身處老怪狩板內(nèi)的林天來,糊里胡涂跟著進(jìn)入這個非闇系靈卡獵人難以來到的地方——惡魔島。

  進(jìn)入了里頭,蔣光俊又搭了過來,三人同游在名為”骷髏河”的洞穴大黑河里,彷佛在地下河之中探險,在兩岸兩大排黑暗精靈的些微照明下,可以看到大河洞穴頂上嵌鑲著一顆顆白森森的骷髏,讓人看得心驚膽跳。

  這條大河還有許多的支流,用骷髏迭列而成的骷髏門是進(jìn)入支流的入口,每條支流骷髏門前都有一根黑色封柱,而門的上方刻著支流的名稱。

  “這些支流為什么要封起來?”胡花嬌好奇地問。

  “里頭是惡魔的世界,”駕駛船只的接待者神秘地笑了笑,”連我們都無法對付,不得不如此。”

  “咦,‘jacktheripper-,這名字好熟。”胡花嬌盯著一條支流骷髏門上的牌子問道。

  “是啊,開膛手杰克,舉世皆知嘛。”接待者又補上一句,”殺人魔排名第六十三。”

  一八八八年八月,一具女尸被發(fā)現(xiàn)陳尸倫敦東區(qū)的白教堂,死者是中年妓女,身中三十九刀,其中九刀劃過咽喉。

  自她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妓女被殘忍殺害,最慘的一名,不但臉部被毆成瘀傷,部分門齒脫落,頸部還被割了兩刀、腹部被剖開、腸子被拖出來,陰部也遭利刃嚴(yán)重戳刺。

  “嘿……”接待者詭異的笑容,讓人有些毛骨悚然感,彷佛他便是惡魔的化身,”警方當(dāng)然捉不到,因為這杰克正是黑暗惡魔黨的成員。

  “當(dāng)年,他便是以古怪儀式凌虐污穢的妓女,累積大量怨念之氣后,取得極高的黑暗能量哩!”

  “你的意思是,這些支流里都是……”原先表露出自信、瀟灑的蔣光俊也沉不住氣了。

  接待者點點頭,說道:”‘九十九惡魔島殺人魔修煉河-,便是這些支流的總稱。”

  老怪暗暗吃驚,九十九殺人魔!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前震驚靈卡世界的九十九殺人魔,果然來自于惡魔島,他上次來到此地時,遇到的接待者高傲而沉默,完全沒說明這些。

  因此,他更加地注目著一條條殺人魔修煉河,他發(fā)現(xiàn)支流洞穴門前的封柱有些不一,有的封柱色澤很淡,有的很亮,他當(dāng)然清楚較亮的能量值也較高,封印力較強。

  接待者看出老怪正觀察著封柱,笑道:”沒錯,‘淡柱-只是封住支流里的一些詭異物品,‘亮柱-便不同了……””亮柱里頭關(guān)押著殺人魔!”

  老怪會意過來,當(dāng)年多莫家族在靈卡協(xié)會的支持下,擊敗黑暗惡魔黨,重新奪回黑暗分會的主導(dǎo)權(quán),所以說這些封柱必是多莫家族所設(shè)立的,用意在于將擄得的殺人魔判下無期徒刑,讓他們永遠(yuǎn)待在殺人魔修煉河里老死。

  “二次大戰(zhàn)出惡魔島的殺人魔,九十九人中陣亡及失蹤的共五十八名,所以有五十八根淡柱;俘虜關(guān)押了三十一名,立了三十一根亮柱,剩下還有十名殺人魔從沒出現(xiàn)過,支流也是空蕩蕩的,所以沒立封柱。”

  接待者詳細(xì)解說,”其實,時間過那么久了,再怎么命長,這九十九人也都應(yīng)該老死了才對啊。”

  老怪在一條支流上看到兩個中文字——釘魔,他心頭一緊,支流門上立的是亮柱!釘魔還在人間嗎?

  老怪瘦削的面容越發(fā)難看,一個臉上插著數(shù)十根鐵釘?shù)目植烙跋窀∩闲念^,連他這種長期和陰鬼打交道的怪胎,也不禁打起寒顫,難道失去行蹤的釘魔,便在那被封印了的惡魔河里頭?

  不過恐懼心稍起即逝,假設(shè)二次大戰(zhàn)時,這些殺人魔已年過三十,那么現(xiàn)在至少也都有九十歲以上了,垂垂老矣,年輕時再怎么叱咤風(fēng)云,最后還不是成白骨一堆。

  老怪忽然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怎怕起死人來了,不說釘魔,連自己都已是老人了,努力了大半輩子,收集、制煉、摸索石板術(shù),到頭來也成空了嗎?

  老了,老了早晚要進(jìn)墳?zāi)梗前伞`蓿唬戳丝春▼桑绱嗣廊伺惆椋跎岬媚兀肯肓讼耄逯菩g(shù)雖是重要,但能多活幾年享受甜美的阿嬌,才不枉此生啊,老怪笑了,手上又不安分了起來。

  第二章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古神妖們排排站

  林天來運氣很好,老怪先是和胡花嬌恩愛,再是聽著九十九殺人魔修煉河的各種古怪傳言,一時間竟然完全沒有察覺他的狩板正面臨空前危機。

  在三大仙千叮嚀萬交代的情況下,林天來提起了莫大勇氣,一腳入牛魔王的腦膜,只見閃雷霹靂隆隆不絕。

  紫光、紅光、藍(lán)光全在那大錘子上方匯集,迅速噴出,一大片交叉斜射的光網(wǎng)馬上臨身,目光所及都是刺眼亮光,他立即閉上眼睛,連忙按大福交代用心地持念”永保安康咒”。

  駭異莫名,林天來心想只要往后退個一步,就可以離開腦膜。這念頭一起,那一步就想要跨回去。

  突然腦中一閃,才奇怪自己怎沒被劈死?

  他用最大的力氣逼自己打開雙眼,四周光芒耀爍,一道道雷電打在自己身上,竟然穿透而過,完全沒造成任何傷害,但電光流竄還是讓他汗流股栗,悚悚喘息;待稍稍的回神,他才會意過來,這永保安康咒可以讓自己成為隱形人!

  深深呼吸,又是慌張又是躊躇,林天來小心翼翼向那雷神之錘而行,他不論走到哪里,雷劈如影隨形,彷佛自己身上帶著某種可以導(dǎo)引電流的因子。

  其實他身上附著不少魔氣,永保安康咒雖然可以讓他暫時隱身,卻掩不了魔氣,而雷神之錘會自動尋魔,具有克魔效果,這也是當(dāng)時柳逢用它來制約牛魔王的原因。

  永保安康保了林天來,但卻無法讓他順利前行,越接近雷神之錘,閃電越是密集,那空氣分子也似是越凝重,開始如頂著強風(fēng)而走,到了一半位置,腳上好像綁了鉛塊,每舉一步,都得花極大力氣。

  一步又一步,努力又努力,電流在臉上如刮胡刀一般削著,麻麻癢癢的,皮膚上每一根細(xì)小的汗毛、每一顆細(xì)胞,都在傳導(dǎo)著這種可怕的感應(yīng),感覺隨時會被雷劈死。

  林天來覺得自己快虛脫了,要他這般沒有勇氣的人,去執(zhí)行如此艱難的任務(wù),連自己都想開罵:”笨喔,趕快逃出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靥稍诖采纤箢^覺不好嗎?”他還不清楚自己已經(jīng)被帶來惡魔島,紐約已是千里之遙。

  好不容易捱到了十步距離,高聳巨大的雷神之錘便在眼前,錘大柄小,錘的頭部色澤暗灰,應(yīng)是金屬制成,看起來十分堅硬而沉重,上頭有無數(shù)閃雷形狀的紋飾;而那握柄則是木質(zhì),雖然很短但充滿古樸厚實的感覺,在握柄的位置上,的確有張符。

  他再往前行一步,看清了三衰符,上頭繪著長吊眼、眉毛下垂的楣神、身上都是污垢活像個乞丐的衰神、以及塌鼻凹腮要死不活的病神。

  再往前……

  再一步,只要再一步,便可以伸手構(gòu)到三衰符!

  那一步跨了出去,他正想持念”福祿壽咒”將三衰符揭起……

  突然!

  “倒數(shù)五分鐘……”沙漏報時妖要命的敲響警鐘——

  只要這聲音一起,你不論身在何處,都一定要轉(zhuǎn)身回來。

  林天來想到小祿的交代,他遲疑一秒鐘,這是最后機會,只要揭了符,就可以救了牛魔王!

  他想到老牛那力敵眾妖的豪情,又想到它那悲慘的遭遇,一咬牙,手伸了出去

  當(dāng)手接觸到錘柄上的三衰符,一股強烈的惡心感由指尖傳導(dǎo)而入,三衰神入體!他連忙想縮手,但全身竟無法動彈!

  “時間到,回頭……”

  沙漏報時妖很盡責(zé)的頻頻催促,”永保安康咒”只有十分鐘效果,如果不回頭,會走不出腦膜,以目前的狀況看起來,一定會被雷劈死。

  林天來忍住惡心欲嘔的沖動,現(xiàn)在能做的便是靜心冥想,用最快速的方式持禱”福祿壽咒”。

  腦中閃起三仙模樣,三大仙由腦門直入手臂,居然和由指尖而入的三衰神打了起來,好在魔氣大減的三衰神被三大仙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就快被逼出手臂了,但時間不容情的快速流逝。

  “三分三十秒……”沙漏報時妖計算出永保安康咒能維持的時間。

  林天來心中一驚,稍稍失神,三衰神又將三大仙打了回來。

  “不管了,先過這關(guān)!”

  沙漏報時妖的倒數(shù)他充耳不聞,終于在剩下一分鐘時,三大仙把三衰神打出體外,他看到三大仙的虛影一直扯著錘柄上的三衰符,好像要把符給撕下來。

  最重要的是他恢復(fù)自由身了!

  林天來立刻拔腿往外跑,但到處都是雷電交加,雖然不會傷到他的身體,但他心中越發(fā)恐懼。

  而更麻煩的是,因為福祿壽和楣病喪大斗法,兩張大符出來的法力,將老牛整個腦門搞得一片狼藉,難辨東西南北。

  “二十秒……”

  林天來終于找到了方向,他就要向前沖時,一聲巨喝——

  “痛煞我了!”

  那是老牛的聲音!慘了,老牛的意識已在恢復(fù)之中!

  “你千萬不要在這時候出來攪局啊!”

  整個牛魔王的腦門里涌起陣陣魔氣,這是老牛本身的法力,更引得少了三衰符制約的雷神之錘發(fā)威。

  閃電越來越密集,林天來眼都快盲了,好不容易終于要到腦膜位置,突然想到——糟糕,三大仙說過,必須要用烈火圈將那三衰符給焚了!

  “十秒……”

  林天來在光墻旁呆立著,整個腦膜里頭是一片紛亂,三大仙的虛影還在扯著三衰符。

  “快快快,快點!”林天來好急,他必須等福祿壽拉起三衰符才能焚符,否則功虧一簣!

  同一時間,雷神之錘大發(fā)威,竟然和老牛身上涌起的魔氣起了沖突,一團(tuán)混亂。

  “倒數(shù),五……四……”

  福祿壽終于擊倒霉病喪,”楣病喪三衰符”由錘柄飛起,原先釘在牛魔王腦門意識上的雷神之錘松動了,然而三衰符上還是射出一道闇光試圖鎮(zhèn)壓雷神之錘。

  “時間到!”

  沙漏報時妖給了最后一聲,早已穿出腦膜逃之夭夭,溜得比林天來還快。

  但林天來還有任務(wù),他急切地打出烈火圈,狂暴大火直擊三衰符,這時的永保安康咒已是失效,他無暇看三衰符是否已焚,正要返身離開,一道霹靂瞬間而至,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覺得死神又在身邊,僵直的腳遲遲跨不出去。

  還好,除了不能動彈,林天來覺得完全沒有任何異狀,但那道劈來的閃雷卻是停留在他身上,他還清楚看到三衰符被烈火焚去,雷神之錘浮了起來!

  “是你救我出來。”

  夢中習(xí)得的妖物溝通法發(fā)生效用,林天來發(fā)現(xiàn)這雷劈竟是一種語言,簡稱”雷語”,那是雷部諸神的溝通方式。

  “我……我燒了三衰符。”林天來吞吞吐吐地把意識化為雷語。

  “我的妻……扇,你在哪里?”同一時間,牛魔王的腦門里傳出陣陣怒吼,由下方氣道涌上黑壓壓的能量。

  “出去再說。”

  雷神之錘發(fā)出雷語后,閃雷消失,錘子一旋沖出牛魔王的腦膜,林天來不敢再待下去,連忙跨了出來。

  “來哥……你死得好慘啊。”

  三大仙哭喪著臉,當(dāng)他們看到沙漏報時妖飛出來時,口中鬼叫著”時間到,穩(wěn)死的!時間到,穩(wěn)死的”,都以為林天來遭到不測,又是懊悔又是自責(zé),又沒膽子進(jìn)去看看情況如何,全都捶胸頓足,痛不欲生。

  “哭爸,見鬼喔!我還沒死咧,要哭出去再哭,老牛要醒了,我們快走!”林天來一出來看到三仙的模樣,實在又好氣又好笑。

  老牛打個噴嚏把三大仙及林天來給噴了出來,它猶如大夢初醒,恍恍惚惚;加上和三大仙多次戰(zhàn)斗,造成牛角斷裂,胃酸及胃里那豐沛的黑暗能量,又被念珠吸得干干凈凈,心理和身體都嚴(yán)重受損。

  “是你!”

  牛魔王全身痛楚難當(dāng),但數(shù)百年的夢醒來時,記憶仍停留在終南山之役那慘烈的印象,它忿恨地瞪著半空中的雷神之錘,就是它打入身體,讓自己受到分筋錯骨之苦。

  對雷神之錘而言,它只是被控制的工具,無法理會老牛的感受,這下雙方馬上劍拔弩張,戰(zhàn)斗隨時一觸即發(fā)。

  “等等!”林天來跳出來制止這場數(shù)百年前延伸而來的戰(zhàn)爭,他笨拙地努力將故事說清楚、講明白。

  老牛趴了下去,斗大單眼里不停地流出乒乓球大的牛眼淚,它已憶起東西戰(zhàn)爭那最后一刻,愛妻被章魚腳穿過的影像,她的妖靈就在自己懷中滅絕,老牛痛苦地抱頭狂嚎,令聞?wù)弑撬帷?br />
  “恩人,可知我孩兒的下落嗎?”半刻之后,牛魔王抬起頭問著。

  林天來搖搖頭,回道:”據(jù)記載,紅孩兒當(dāng)時重傷失蹤,但事實如何,我們也不清楚。”

  “紅孩兒……”

  老牛雄姿不再,悲苦欲絕,現(xiàn)在的它只是平凡的為人夫、為人父,然而它的妻、子都難以回來了。

  三大仙超級愛搞怪,不擅撫慰別人;林天來口拙,也無法說出什么動人肺腑的言語;雷神之錘是器妖,當(dāng)然也不行。他們?nèi)寄谂Q勰沂逯畠?nèi),現(xiàn)場頓時一片安靜,只剩下老牛低低的啜泣聲。

  “咳咳……”大福咳了兩聲,”外頭的獵板者早晚會發(fā)現(xiàn)牛眼囊石板發(fā)生變化,我們不能在這板子里待太久……”

  牛魔王擦干眼淚,看了看四周,神情卻更加地哀傷。它眼望著遠(yuǎn)處,說:”這里是我的家,但一切都不在了,我記得公主在那里造了座火焰山,用來測試芭蕉扇的威力。

  “而那山下有座清泉,每當(dāng)公主試完之后,我們都會一起泡湯……一切都不在了,公主不在了,孩兒不在了,家也不在了……”話聲梗住,老牛已說不下去。

  林天來只能過去輕輕地拍拍它的肩膀。

  “老牛,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林天來知道他們不走不行了。

  “恩人……”老牛一把握住林天來,”老牛好苦啊……”

  雖然老牛身上腥膻味重,但林天來一點也不以為意。

  “老牛,你不能叫來哥恩人,你要叫他主人才對。”大福一語讓牛魔王摸不著頭緒,”來哥是天媽系第六代的傳人,也是‘杜天化六世。”

  “主公!”牛魔王驚得放開林天來,它不顧傷勢,連忙拜倒,又痛哭流涕,現(xiàn)在它在主人面前,像是迷航的孤船終于找到了避風(fēng)港。

  “嗚……嗚……杜天化主公戰(zhàn)死,我和鐵扇、紅孩各自奮戰(zhàn),要為主公報仇,但敵人實在太多了……老牛、老牛殺不完啊……”

  說到這里,牛鼻子又酸又麻,再也說不下去了,林天來一點也不覺得他是老牛的主人,心里非常敬佩這響當(dāng)當(dāng)?shù)挠⑿酆脻h,連忙將它扶起。

  林天來想,既然”圣天媽秘境大卡”里的靈氣,能補三大仙所損,也必然能治老牛的傷,他一點也不疼惜那些珍貴的靈氣(在他潛意識里,反正大卡里的東西,也不見得是自己的)。

  隨即大方地用三大仙給的代身咒,只見大卡里飄出了濃厚的靈氣直入牛魔王的鼻孔,把老牛原本鼻孔里塞得滿滿的黏液全數(shù)化掉,酸麻消失,精純的靈氣入體,它連忙暫收忿懣的情緒,運功療傷。當(dāng)然,它受了重創(chuàng),短期內(nèi)很難復(fù)原,但保住妖靈不滅是沒問題的。

  雷神之錘忽然打出道閃電,喊著:”我也要!”

  林天來被近在耳旁的響聲嚇到,但才發(fā)現(xiàn)即便沒了永保安康咒,閃電也對他完全無傷,那只是種溝通方式。

  “這……”林天來發(fā)出妖物溝通法,”我也想幫你,然而需‘代身咒-才能取用‘圣天媽秘境大卡-里的靈氣,但代身咒只存在于主仆之間。”

  林天來雖然也有心要幫助雷神之錘,無奈他們之間并無關(guān)連,所以他努力的向雷神之錘解釋,但三大仙卻在一旁加油添醋似地鼓噪。

  “要得到靈氣可是很困難的,不過我們來哥義薄云天、俠義心腸、勇猛果敢、仁者無敵、天下無雙……”

  小祿亂屁一通,大吹法螺,”福蔭天地、多子多孫、金玉滿堂、歲歲平安……四維八德、禮義廉恥、忠孝仁愛信義和平。總之若能拜在來哥門下,是你三生有幸,四生有運,五生有緣。”

  這西方古神妖和東方的大不相同,它話不多,因為每次要說話都得打雷。

  “是喔,好像聽起來不差。”

  “喂,你這樣說話累不累啊。”小祿看到一句話打一聲雷,而且錘子在半空中飄啊飄的,令人有種被威脅的感覺。

  雷神之錘突然閃了一下,變身了!它化身成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戴了頂古怪的帽子,上頭有兩根發(fā)光的角,不時發(fā)出滋滋聲響。

  “哇……好可愛喔!”小祿過去用手摸那頂帽子,身體突然震了一下,白發(fā)高高直立,土地公帽也被撐掉了,全身抖動不停。

  雷神之錘手指著小祿的糗樣,呵呵地笑,然后一手?jǐn)傞_對林天來說:”給吃的吧!”

  “什么?”林天來沒弄懂。

  “反正我的原主人索爾已經(jīng)身亡,所以我便認(rèn)你為主人唄。”雷神之錘給小祿懵了,還以為找到了最好的主人。

  林天來哈哈一笑,代身咒一起,”圣天媽秘境大卡”再發(fā)靈氣,雷神之錘開心地張口,吸吮著凌空飄散的靈氣,它邊吸邊說:”我得找時間去阿嘉斯特找回索爾的某些意念殘片,不然總是怪怪的。”

  “阿嘉斯特?”三大仙同聲問道,他們對西方古神妖不太熟悉。

  “做什么用的,可以吃嗎?”小祿問。

  “噢,那是我們北歐古神妖的聚集地啦!”雷神之錘現(xiàn)在說話的聲音并不響亮,其實它的狀況不太好。

  “長期被那個惡符附身,我的能力已衰弱到不行,除了必須療傷之外,還得用索爾的意念殘片,才能解開我身上的若干封印,如果沒有索爾的封印,我才不會被那死人符綁住咧!”

  “看來,你是雷聲大雨點小,打起來好看而已。”小祿擺擺手,替林天來回答:”好吧,反正主人有時間便會帶你去,有道是先來先到,晚來吃不到。

  “我們福祿壽跟主人時間較久,所以勉勉強強地當(dāng)兄長,大福是大哥,我是二哥,阿壽是三哥,老牛是四哥,而你是五弟,知道嗎?”

  雷神之錘智慧不高,但還是會計較的,它努力地打了一聲脆雷,吼著:”什么!”但劈完之后,卻直喘著氣。

  大福連忙對小祿瞪了一眼,誰知道這雷神之錘到底真虛還是假虛,可別又惹麻煩。

  大福正待開口讓出大哥的位置,話到嘴邊,雷神之錘已大喊大叫:”是五哥!不是五弟!”

  三大仙同時愣了二下,啊它是同意當(dāng)老五喔,小祿嘟嚷著:”排第五當(dāng)然是弟,怎會是哥。”

  “是‘哥-!”雷神之錘很堅持,被人叫”弟”,感覺上自尊受盡傷害。

  “好唄,五哥就五哥!對了,大錘子,你叫什么?”大福難掩興奮之情,莫名其妙的收了個小弟,實在開心。

  “謬魯尼魯。”

  小祿說道:”好難念的名字,以后就叫小雷,好聽又好叫。”

  雷神之錘雀躍地跳來跳去,它爭取到五哥的地位好像得到莫大殊榮,傻乎乎笑得開心。它原先的舊主人索爾是北歐鼎鼎大名的雷神,為人粗獷、直率而容易受騙,這個特質(zhì)也反應(yīng)在雷神之錘上頭。

  三大仙相視而笑,實在沒見過這么白目的古神妖,難怪會被三衰符所控制。

  林天來也想知道前因后果,問道:”小雷,你怎么會被植到老牛體內(nèi)?”

  “我也搞不懂,我的主人索爾大戰(zhàn)好多個怪怪的古神妖,大家用雷劈來劈去,劈到最后,索爾就掛了。

  “而那死人符打來時,剛好我的雷氣都用完了,全身無力,結(jié)果就迷迷糊糊的被它震住,后來雖然雷氣慢慢地復(fù)原,但腦子里渾渾噩噩的,看到這只牛……”

  小雷頓了口氣,左手中指伸到嘴里,好像在吃棒棒糖,含混不清小聲地說:”不不不,是四哥。四哥被圍,我就不由自主地叭啦亂打,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四哥體內(nèi),一天過一天,就到現(xiàn)在了。”

  小祿斜著頭:”東方的雷部諸神妖和西方的雷神對轟,聽起來好過癮。”

  “來哥,先讓老牛及小雷恢復(fù)元氣再說,反正現(xiàn)在即使那獵板者召喚老牛,它也有拒絕的權(quán)力了,所以我們也不用急著出去,等我的穿透小影妖恢復(fù)正常,再讓它出去探探,找個好時機再出去。”大福還真有點大哥的樣子。

  讓一群來歷各自不同、分屬東西方的古神妖結(jié)拜,真讓林天來感到好笑,也就任大福的安排了。

  當(dāng)他們暫時放松心情休養(yǎng)生息時,卻不知這個險境雖然過了,但老怪已經(jīng)把他們又帶到另一個危險的邊緣,那是惡魔島上的一椿大事,也是黑暗分會最重要的一場聚會。

  惡魔饗宴正等著眾人去品味。

  第三章老怪啊老怪,慘慘慘

  “好棒啊,俊……”

  惡魔島的夜里,一聲聲滿足的喘息、低喚,同樣是胡花嬌**的呻吟,但對象卻大不相同。

  房內(nèi),**在床上的兩人,正是才第一天見面的胡花嬌和蔣光俊。淫艷性感一向是胡花嬌的誘人之處,想不到身材修長的蔣光俊在西裝下也有一副精壯結(jié)實的好體格。

  更難得的是,蔣光俊所屬的那個陰陽系,據(jù)聞創(chuàng)系者是一名偉大的催眠師,所以其擁有的卡片,除了可以用來增強對異性的魅力、強化性行為能力外,還有若干引人入夢、催眠、吐真等功能的怪卡。

  所以,從蔣光俊出現(xiàn)之后,老怪便開始過苦日子了,怎么都沒想到他寵愛的嬌嬌會背叛自己,甚至在入住惡魔島的第一晚,蔣光俊便用”催眠”卡,讓老怪一睡不醒,接著便和胡花嬌勾搭纏綿。

  蔣光俊就是有本事讓胡花嬌欲仙欲死,更了不起的,他還讓胡花嬌的內(nèi)心回到認(rèn)識老怪前,那清純沒被沾污的少女時期。

  于是,在蔣光俊賣力的”表現(xiàn)”下,胡花嬌除了燃起熊熊欲火外,這些對她而言不堪的過去,更引爆她對老怪的所有仇恨。

  “嗚……”胡花嬌渾身輕顫淚流滿面,不知是興奮的淚水還是遇人不淑的悲鳴,她呼喊著、叫吼著,現(xiàn)在的枕邊人喚醒她每顆細(xì)胞,令她全身舒暢不已,但也喚醒她被老怪凌辱的記憶。

  一**海潮般的欲火終有退盡的時候,直上云端后的兩人相擁著,胡花嬌枕在蔣光俊的胸膛,一雙眼里看不出情緒。

  “俊,我要報仇!”胡花嬌冷靜地說。在她的心目中,老怪奪了她的青春,毀了她的憧憬,如果有機會,她絕對會一刀一刀割下老怪的每一吋肉,讓他嘗到更甚于自己千百倍的痛苦。

  黑驀系兩塊最重要的石板——”血靈再生”及”牛眼囊”,已落入胡花嬌手中,在她眼里,老怪已經(jīng)是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糟老頭子了。

  蔣光俊看了看被他們拋在地上沉睡不醒的老怪,問:”他把黑驀系傳給你了嗎?”

  “管他咧!反正黑驀系剩下的東西也不多,就這塊牛眼囊石板值錢,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到我名下了。”胡花嬌看不起老怪自制的作品,他最得意的鬼侯魔王連毛婆婆都打不過,不要也罷。

  “這樣就好。”蔣光俊邊說邊取出張名為”無盡惡夢”的卡片,單單這個便可以滿足胡花嬌的報復(fù)心理。

  “嬌,你可以到老怪夢境里,想怎么對他便怎么對他。”蔣光俊笑著說,他邊操作著pda,沉睡中的老怪,竟出現(xiàn)在屏幕上頭,人躺在床上,全身僵直無法動彈,但兩只眼睛張開,空洞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看。

  “嘻……老怪現(xiàn)在的感覺便像被鬼壓。”蔣光俊摟著胡花嬌,親了胡花嬌臉頰。

  “這么有意思?快教人家怎么玩。”

  胡花嬌拿著蔣光俊的pda,扭動著身軀,裸露的肌膚不時在他身上碰蹭,讓蔣光俊有種快爆炸了的感覺。

  蔣光俊一手摩搓胡花嬌的上上下下,一手操作pda,右側(cè)出現(xiàn)一排字樣——”打”、”割”、”刺”、”勒”、”拉”、”滴”;左側(cè)則出現(xiàn)了武器——錘子、小刀、棍棒、皮鞭、繩索、蠟燭、烙鐵。

  蔣光俊點了”打”、又點了”錘子”,接著他又點了屏幕上老怪的手臂,只見大錘子立即往手臂猛力敲擊!

  “啊……”沉睡中的老怪恐懼地嘶喊著,劇痛令他全身顫抖不已,惡夢中的他正遭受酷刑。

  “哇……好玩!好玩!”

  胡花嬌爽翻了,也不管蔣光俊正對她做什么了,忙著將pda上所有的功能全玩過一遍,老怪先是被錘子猛擊,又被滴蠟燭、燒烙,凌遲般地割來割去。

  接著被繩索捆縛勒成吊死鬼,然后頭往前腳向后拉扯,三番兩次真讓老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到老怪椎心的慘叫,胡花嬌笑得合不攏嘴。等她總算玩得很過癮了,才倒在床上問:”俊,你為什么對我們黑驀系如此了解?”

  蔣光俊笑著拿出一張卡片,說道:”這是我們‘陰陽系-的絕寶,名為‘寰宇世界-卡,它搜集了舉世的靈卡獵人或是獵板者的資料,當(dāng)我在船上一看到嬌嬌,便驚為天人,連忙操作此卡,所以才辨識出你們的身分哩。”

  蔣光俊將卡片對準(zhǔn)老怪,持念咒文,卡片一閃,接著將卡片刷入pda,上頭出現(xiàn)了一行字……

  李大虎,黑驀系第二十二代掌門,獵板者。

  “呵,你們陰陽系的花招真不少,怎么辦到的?”

  “秘密。”蔣光俊故作神秘。

  “對了,我可以查一個人嗎?”

  胡花嬌突然想到,那林天來已進(jìn)入牛眼囊數(shù)日,老怪一直說牛眼囊正在煉化林天來,現(xiàn)在牛眼囊成了自己的寶貝,她可不想出什么意外哩。

  蔣光俊點點頭,操作著pda,胡花嬌輸入林天來的名字,當(dāng)出現(xiàn)林天來的數(shù)據(jù)時,兩人不禁為之駭然。

  林天來,宓靈系第四代傳人,六級下獵人。

  蔣光俊連忙問:”宓靈系獵板者正是靈卡商店的毛婆婆,這叫林天來的,是毛婆婆的傳人?”

  林天來天媽系傳人的身分被杜天化隱去,連寰宇世界卡也偵測不出。

  胡花嬌搖搖頭,她只知道林天來最近很紅,但并不清楚他和毛婆婆間有什么瓜葛。

  蔣光俊喃喃自語:”毛婆婆很難纏的,靈卡商店潛藏的勢力不容小覷,你們怎么會沾上這家伙,會不會弄錯了?”

  他再操作一次,結(jié)果答案是一樣的,他不太肯定地說:”這張卡片師父傳到我手上才三年時間,說實在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它的正確度如何。”

  看蔣光俊如此小心,胡花嬌越發(fā)覺得林天來是個大隱患,如果讓他逃出生天,哪天毛婆婆找上門要如何應(yīng)付?既然老怪被凌虐成廢人一個,現(xiàn)在也只有自立自強了。

  她取出了老怪的狩板,打算由里頭召出牛眼囊石板時,蔣光俊突然大叫:”你師父的狩板怎么了?”

  黑曜石鑄成的狩板,竟然褪成了灰色!而插在狩板上頭的牛眼囊也和原先不同,上頭有絲絲光紋。

  胡花嬌不知這是否為正常現(xiàn)象,本想叫醒老怪問個仔細(xì),但回頭一想,在床笫之際,老怪已將控制牛魔王的方法,如實地吐露,她心癢難當(dāng),又想一探究竟,便大膽了起來。

  由三衰符控制雷神之錘,再由雷神之錘指揮牛魔王,正是老怪摸索了數(shù)十年所得,這招是沒錯的。

  錯只在于,三衰符已被焚化,而雷神之錘及牛魔王都已拜入了林天來門下!

  不知情的胡花嬌緊張地持念咒文:”楣病喪三衰同光,化為索爾令符,謬魯尼魯串雷響,牛魔王急急如律令。”

  沒有任何回應(yīng),蔣光俊看了胡花嬌一眼,胡花嬌敲了敲石板,更是不安地一字一句慢慢說:”楣病喪三衰同光,化為索爾令符,謬魯尼魯串雷響,牛魔王急急如律令。”

  石板一點動靜都沒有,胡花嬌臉如蠟紙,連聲再喊:”楣病喪三衰同光,化為索爾令符,謬魯尼魯串雷響,牛魔王急急如律令!”

  那”令”字特別的大聲,但石板依然不聽她指揮。

  “你被耍了,嬌嬌。”蔣光俊看著躺在地下,深陷惡夢無法醒來的老怪說道。

  胡花嬌額冒大汗,氣憤地如母夜叉般下床,來到老怪旁,惡狠狠地用腳踹、用手打耳光,但無論她如何發(fā)泄心中的怒火,都無法讓老怪醒來。

  “嬌嬌,他的狩板在我們手上,現(xiàn)在已如廢人一個,要不喚醒他問個仔細(xì)。”

  胡花嬌停下手,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老怪欺凌她數(shù)年,居然還騙她,她不會讓老怪有好日子過的!

  正當(dāng)胡花嬌和蔣光俊共謀設(shè)計老怪時,林天來以代身咒取用”圣天媽秘境大卡”里的靈氣,兩道靈力流分別直入老牛及小雷的口中。

  它們基本上已無大礙,只是老牛被三大仙這么個折騰,外加心傷老婆之死,小孩不知身在何處,以致元氣大損,精氣神難以集中。

  還好,這對擅于鼓舞的小祿而言,只是小小case罷了,他口才好得很,沒三兩下便讓牛魔王那如槁木死灰的情緒高漲起來,人生又起了新的希望,那便是跟隨新主人干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yè)。

  “四弟啊!”小祿現(xiàn)在叫牛魔王為四弟,心里竊喜不已。”現(xiàn)在你這樣子才是我尊敬的英雄好漢,誰要說老牛是龜孫子,我小祿第一個不答應(yīng)!”

  “二哥……”牛魔王感激地看著小祿,還叫得真親切,聽在三大仙耳里真是爽到快翻過去。

  此時,小祿再度召出一只穿透小影妖,說道:”現(xiàn)在ok,妥當(dāng)了,我們看看外頭有什么?”

  小祿養(yǎng)的這群穿透小影妖也是奇寶,它們對封印有強大的穿透力。

  小影妖小心地探頭望著外邊,它的眼睛有留影的功能,也就是可以把看過的東西吸到肚子里,然后再吐出來。

  它剛好看到胡花嬌正在發(fā)飆,而老怪則躺在地上哀哀叫著。

  “死怪,你再不說清楚牛眼囊的操作方法,我就挖掉你一顆眼珠!”胡花嬌毫不客氣的揮掌將老怪打醒,恐嚇著說。

  “嬌……”老怪死都無法相信,他親密的愛人兼徒弟,竟變成了大惡魔,這難道是一場惡夢嗎?當(dāng)他看到蔣光俊站一旁嘻嘻地笑,才赫然驚醒,原來自己戴了一頂大綠帽!

  “啊……”聲聲慘叫,胡花嬌完全沒有給老怪機會,當(dāng)真一指插入了老怪的右眼。

  穿透小影妖看得怵目驚心,連忙縮回去牛眼囊。

  “媽的,這女人真是惡毒!”林天來看到小影妖口中吐出的影像,不禁開口大罵,雖然他對老怪也沒什么好印象。

  三大仙和胡花嬌有過接觸,小祿雖然很哈這女人,但現(xiàn)在任誰也提不起性致,誰想要個雙手沾血的惡魔呢?

  大福突發(fā)奇想,說:”阿壽,不如你秤秤看對手的實力如何。”

  阿壽點點頭,大福再命穿透小影妖出去一趟,這次它的任務(wù)是看仔細(xì)外頭有多少人。

  過了一會兒,穿透小影妖回到牛眼囊,由口中吐出影像,就在眾人前,三人栩栩如生,比電影還清楚……

  “咒語真的沒錯……”老怪整張臉都是血污,原本長相已很嚇人,現(xiàn)在更是丑陋。

  “大虎哥哥……”胡花嬌膩聲地喊著老怪的名,手上拿著老虎鉗,撒嬌的模樣卻說出了魔鬼的言語:”你的牙齒已經(jīng)不行了,植牙雖然貴一點,但好看又好用,乖,我先幫你拔牙喔!”

  一旁的蔣光俊笑得開懷,他和胡花嬌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虐人可以滿足他們的快感。

  “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老怪呼喊之中,嘴里猛冒著血,一顆牙已經(jīng)被老虎鉗硬拔了出來。

  慘啊,沒想到堂堂老怪淪落到這么慘的境遇,實在讓人看不下去,阿壽讓穿透小影妖定住畫面,拿出他的秤子,秤盤放在蔣光俊影像的腳上,拿出一個秤錘,小心地?fù)芘訔U,仔細(xì)看著上頭的刻度,嘴里念念有詞。

  “187、188、189,在188與189之間,嗯,換算回來現(xiàn)代的標(biāo)準(zhǔn),是……”

  眾人傾聽著。

  阿壽的答案出來了:”八級中獵人。”

  大福:”不簡單嘛,八級中獵人,年紀(jì)不大咧。”

  林天來搖搖頭,說:”一個胡花嬌我就不是對手了,她的情人竟然是八級中獵人,難啊……”

  大福問道:”來哥想要救老怪嗎?”

  林天來稍遲疑了一下,說道:”雖然他不是好東西,但這種下場也實在可憐,而且,若讓胡花嬌這壞女人稱心如意,還真叫人生氣。”

  大福說道:”來哥和實力不明的八級中獵人相斗,的確勝算不大,老牛及小雷的狀況似乎也不是很理想,這倒是個問題……”

  小祿突然喊一聲:”有了!”

  林天來、大福及阿壽同時反射動作,喊出:”幾個月了?”然后相視而笑,祝福之地的共同經(jīng)歷,和三個古怪老頭在一起,一點也不會無聊,反而很是快活。

  “真打不太行,用假打嘛,古神妖一出,我不相信對手不怕!”小祿腦筋真好。

  林天來心中還是有疑點,他可不想讓悲慘的老牛再犯險,問:”萬一這人也有古神妖在手,又如何是好?”

  “來哥難道忘了東西戰(zhàn)爭?老牛以一敵百,威名遠(yuǎn)播,古神妖們誰敢打老牛?稀松平常的古神妖不是對手,強一點的古神妖,我想這個小白臉也玩不起。”大福很贊同小祿這招用諕的方法。

  牛魔王這時恭聲地說:”來哥,我老牛一定搞定。”

  “等……”小雷突然連聲打斷,它跳動著身子,好像很是興奮,”讓我去、讓我去……”

  說實在的,誰也不知小雷的實力如何,畢竟三大仙和它不熟,更不用說林天來,他對北歐神話一點概念也沒有,更何況小雷自己表示過,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行了。

  小雷看到大家不以為然的樣子,躁動不已,嘴里一直念著:”讓我去!”每叫一聲便劈出一道雷。

  大福不耐地說:”去去去,來哥,讓小雷去,實在是有夠煩。”

  小雷開心地蹦蹦跳跳,但它還在等林天來開口,因為林天來現(xiàn)在是它的主人。

  “好是好,但小雷要怎么出去呢?”林天來弄不懂石板,這里頭應(yīng)該有和卡片一樣的封印才對。

  “來哥,現(xiàn)在我們的主人是你,只要你同意便成,這也是為什么那叫胡花嬌的念了十次八次咒文也沒用的原因。”牛魔王說道。

  外頭的老怪被胡花嬌折磨多時,全身幾乎體無完膚,連呼吸都很痛苦,真想一死了之。然而,那蔣光俊什么沒有,怪里怪氣的卡片一堆,就有辦法讓老怪的痛覺神經(jīng)特別敏感,而且還全身無力,連咬舌自盡都辦不到。

  “寰宇世界”發(fā)出的”無盡惡夢”玩得不過癮,胡花嬌更親自動手慢慢地凌虐老怪,除了滿足變態(tài)心理,還要逼出控制牛眼囊的方法。

  拔了三顆牙之后,老怪已經(jīng)是冷汗涔涔、面無人色,到現(xiàn)在他還不懂,為什么胡花嬌要如此對他。

  這時胡花嬌覺得牙齒無趣,拋了鉗子,換上一副燦爛的笑容,手指在老怪臉上輕輕刮著說:”我讓你玩好多年了吧?小怪怪。”

  老怪再怎么硬的骨頭現(xiàn)在也軟了,死不了只能活著受罪,他不禁老淚,闖蕩半世紀(jì),身為黑驀系獵板者天不怕地不怕,怎料到頭來竟毀在心愛的女人手上。

  然而,更糟的不只如此,他的噩夢現(xiàn)在才剛開始,因為胡花嬌手上亮出一把刀子,但不是架在他脖子上,而是挑了挑他的下體。

  “小怪怪,你不是很想要成為全世界最強的獵板者嗎?先讓你練練葵花寶典如何?”胡花嬌邪惡地笑。

  老怪恐懼無比,他雖然年過七十,但精氣神活力旺盛,百戰(zhàn)不疲更讓他引以為傲,這命根子絕對不能出事!

  “嘖嘖……”胡花嬌直接剪開老怪的褲襠,將他的寶貝挑出來,”這小家伙陪伴我好多年了,真舍不得。”

  老怪含糊嘶吼著:”殺了我……”

  那個”我”字還沒說完,胡花嬌的刀子已截斷了他的命根子,頓時血流如注,老怪大聲慘嚎,一時全身抖動,暈了過去。

  “小怪怪,我會好好保管它的,呵呵……”胡花嬌不想讓老頭這樣子便死了,對蔣光俊說:”救一下他吧,俊。”

  “好唄,看我的‘陰陽斷續(xù)膏-,用一次可以讓他多活個二十分鐘哩。”蔣光俊的卡片飄出一道氣體直入老怪鼻子里,膏氣攏住心脈,暫時死不了。

  “呵呵,真好,我小時候便想當(dāng)外科醫(yī)生哩!有機會學(xué)學(xué)**解剖也是不賴,就讓我可愛的老情人當(dāng)樣品讓我試試吧!”

  胡花嬌拿刀子劃開老怪的肚皮,”大虎哥哥,沒有你也沒差,了不起我多花個十年工夫研究牛眼囊,我不信以我的聰明才智學(xué)不會……”

  “不用學(xué)了!”一聲巨喝震得嗡嗡作響,一個超大的牛頭人身身影出現(xiàn)。

  “牛魔王!”胡花嬌驚懼地叫喊。

  “沒錯,正是老牛!”牛魔王大喝,夾雜著一聲雷鳴。

  伴隨著它的話語打出耀眼雷光,將牛魔王的身影襯托得更加高大猙獰,同時在它頂上冒出一把大錘子,吐出兩道閃電直擊蔣光俊、胡花嬌。

  接著林天來及三大仙全數(shù)出現(xiàn)。

  “艷命屏風(fēng)”裸女墻馬上成形,這是胡花嬌的自動防護(hù)卡。巧的是,蔣光俊名為”歡喜升天”的自動防護(hù)卡也是道屏風(fēng),那是男女交媾的春宮畫面。

  爆——爆——

  閃雷雷擊聲勢驚人,這電光又是百分百的光屬性,足以克死胡花嬌及蔣光俊的自動防護(hù)卡,蔣光俊大呼一聲:”危險!”

  對手不只發(fā)雷的錘子、牛魔王,還有林天來及三個怪異老頭,他雖然身為八級中獵人,但名過其實,早就嚇?biāo)懒耍皇掷『▼桑稚稀弊邽樯喜摺笨ㄒ婚W,那是他逃命高招,兩人同時消失,留下只差沒斷氣的老怪李大虎。

  詐術(shù)成功!

  小雷連忙收回電光,趴在地上剉來剉去,三衰符搞慘它了,剛才是它所有的功力,發(fā)出去才驚覺似乎劈不開自動防護(hù)卡,若不是這對狗男女被嚇到,還真會穿幫哩。

  三大仙及林天來拍手稱快,沒想到老牛加上小雷會把他們嚇到逃之夭夭。

  第四章宓靈系、天媽系、黑驀系,三系傳人——林天來

  小雷這一劈,力氣放盡,轉(zhuǎn)眼就在地上躺平了,林天來連忙又引出”圣天媽秘境大卡”里的靈氣喂食小雷。

  林天來有種感覺,自己一定是個大衰神,這些碰上他的古神妖,不管直接或間接原因,沒有一個不是傷勢嚴(yán)重的。

  “我的媽啊,真是慘啊!”

  小祿被倒在床沿地板上那血肉模糊的老怪嚇到,他好心地召出幾個精靈,將痛暈了的老怪抬到床上。

  “小祿,快拿出你那個‘多毛豬血膏-吧,不然他快要掛了。”林天來想總不能見死不救。

  小祿搖頭說道:”拜托,多毛豬血膏只能醫(yī)一般傷勢,這種快沒命的就得換個把戲哩!”

  “多毛陰血丹!”大福及阿壽同聲高呼。

  “咦……又是什么東東啊?”林天來光聽這名字就想吐,想也知不會是什么好貨。

  “試試看,快快……”大福及阿壽起哄。

  小祿臉露詭笑,撬開老怪溢滿鮮血的嘴巴,送入一顆丹藥,邊嚷嚷著:”要強、要勇、要壯,吃這個就對了!‘三大仙藥品本部-出品‘多毛陰血丹-,保證讓你快死不老,嘻……”

  才下肚,老怪馬上嘔出一大口烏血,醒了!

  身體的傷雖痛,但心里的傷更是難以言喻……

  老怪全身都快散了,唉的好大聲,但沒多久工夫,也許是藥效發(fā)作了,當(dāng)他神智回復(fù)正常時,卻是淚流滿面。

  林天來本想再用上急救卡的,卻被小祿阻止。

  “來哥,多毛陰血丹可是難得的好東西,他不會死的,甚至連痛覺神經(jīng)也一起麻痹了。”小祿得意地說,急救卡是靈卡獵人的救命仙丹,但在他眼中卻是一文不值。

  老怪眼睛睜得大大的,長嘆一聲:”為什么不讓我死掉算了?”他掙扎著看那糊成一團(tuán)的下體,呼號地大哭特哭。

  “只可惜了,我們李家無后,嗚……”老怪這把年紀(jì)竟然沒生孩子。

  “無后?男人的癥頭不外是疲而不舉、舉而不挺、挺而不堅、堅而不持久,這些我都能治……”小祿給了老怪些微希望,老怪祈求的眼神說明他多么希望恢復(fù)雄風(fēng)。

  但小祿又看著老怪那血肉模糊的下體,嘖嘖地說:”不過,現(xiàn)在小家伙都沒了,我也沒辦法哩!”

  希望越高失望越大,老怪歇斯底里的喊著:”沒了!沒了!讓我死了,嗚……我死了,黑驀系也絕了,我對不起黑驀系的列祖列宗。”

  “不會吧,你那個寶貝女徒應(yīng)該會將黑驀系傳承下去的。”林天來又安慰又挖苦。

  “她?哼,她用盡心機騙我,讓我將大位傳給她,還好我留了一手……”

  老怪掙扎著取出一枚戒指,那上頭鑲著一顆黑漆漆的怪石,他看了看林天來,又看了看牛魔王及雷神之錘,最后眼神停在戒指上頭,輕輕地摩挲,似是十分不舍。

  “真沒想到你能收服牛魔王,唉……也許命該如此,”他對著林天來說了一些讓人搞不懂的話,”這顆名為‘黑驀戒-,是我黑驀系傳人的信符,里頭有不少秘密,可惜我?guī)煾杆赖迷纾覜]能探出個究竟。”

  林天來雙手一攤,不解地苦笑。

  老怪對林天來又說:”我?guī)煾钢饕獋鹘o了我兩片石板,一塊名為‘血靈再生-,我交給了胡花嬌,沒想到她遺失在黑水溝大能。

  “另一塊便是‘牛眼囊-,看來我也無法傳給你什么了,有的便剩下‘鬼侯魔王-,還有一些……”

  “等等……”林天來急忙制止,”你剛說什么傳給我,是、是什么意思?”

  老怪哈哈大笑,那被拔掉的牙傷口迸裂,血流滿嘴,他也不在意。

  “胡花嬌這賤人以為我將黑驀系傳給了她,錯了……”

  老怪拿出片石板,由里頭召出一個只有半身、頭戴白色長帽、身穿白袍、眼睛向上單吊、舌頭吐得長長的吊死鬼。

  林天來驚異到合不攏嘴。

  這個鬼他曾見過,那時馬克和老怪合作,綁架了蘭妮,他為救蘭妮只身犯險,就在大骷髏頭門前,這個鬼代表鬼侯魔王現(xiàn)身,收了一個叫阿勇的鬼。

  “阿七,以后你就跟著新主人吧。”老怪對著吊死鬼說話。

  “不……你、你不要開玩笑!”那時林天來被這吊死鬼嚇到,還時常作惡夢哩,誰愿意當(dāng)這種怪物的主人!

  吊死鬼阿七沒理會,他悲傷地望著老怪,伸出手來,老怪在他的手上鬼畫符般地寫了幾個字,一邊說道:”你跟我過了不少苦日子,辛苦你了,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項任務(wù),去吧。

  阿七撲在老怪身上,身為鬼魂的他沒有眼淚,只發(fā)出像是抽氣聲般的嗚咽。

  林天來沒看到老怪在阿七手心上寫的便是”林天來”三個字,當(dāng)然也看不出,哭泣之后的阿七正進(jìn)行著黑驀系的傳位大典。

  他本想打斷老怪及阿七的對話再問清楚,然后明白地表示拒絕,但看到主仆感人的這一幕,又忍了下來。

  阿七好一會兒才離開他可憐的主人,飛入黑驀戒里頭。

  “老怪先生?”林天來驚疑不已。

  “呵……我老怪一生做盡陰險詭詐之事,但沒有一件比今日所做更為怪異……林天來,我要將黑驀系傳給你!你現(xiàn)在已是黑驀系第二十三代的掌門人。”

  “啊……”

  一語驚煞所有人,連老牛及小雷都傻了,這也太扯了吧!

  當(dāng)年黑驀系的柳逢,謀害了天媽系的杜天化,怎么現(xiàn)在黑驀系的徒子徒孫贖罪來了嗎?

  林天來更是差點沒氣,他最怕這種古怪的黑暗門派,直呼:”我、我、我不行的,而且,我不是黑暗體質(zhì)……”

  “體質(zhì)事小。”林天來不想要,老怪卻硬是要給,”黑驀戒可以提供你所欠缺的黑暗潛能,不用太過擔(dān)心。”

  林天來直擺著手,小祿看出林天來怕得要死的心態(tài),連忙說道:”老怪先生,你吃下我的‘多毛陰血丹-,死不了的,以后再慢慢找傳人吧,也不急嘛。”

  小祿說話時,老怪直盯著林天來看,小祿解釋著:”我這丹可以說集天地精華哩,放心放心。”

  “呵呵……”阿壽笑著說:”當(dāng)然啊,用一百零八名處*女初經(jīng)之血,外加她們身上那個地方初生之毛集煉而成……”

  他說到此處,原本被嚇著的林天來忍不住笑了,笑到頭皮發(fā)麻,看來”多毛豬血膏”比起”多毛陰血丹”還算好的,看到老怪那全無血色的臉,虛弱到連吐的力氣都沒有,真是比他慘上百倍哩。

  林天來錯了,其實老怪一點都不覺好笑或惡心,畢竟他在墳場里度過大半輩子,比如說幫胡花嬌制造”回力骨棒”卡,便挖了不知多少的死人骨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撿骨師咧。

  當(dāng)然,他不知道胡花嬌的卡片,泰半都流入了林天來手中。

  老怪完全不理會眾人的反應(yīng),說道:”你不接受也不行了,這里是惡魔島,明天島上便要舉行黑暗分會的年度大會,屆時你如果沒有門派,就會被丟入惡魔堆里,當(dāng)成惡魔的食物,死都無法超生!”

  “惡魔島!”

  這個名詞對眾人而言,真是新鮮。

  多毛陰血丹的效力讓老怪精神一振,他談起惡魔島、也談起惡魔饗宴,認(rèn)真的態(tài)度真像是在授徒一樣。

  但眾人卻越聽越怕,好端端的紐約之旅,不會成了惡魔島驚魂記吧?

  林天來一聽到黑暗圣女必須過惡魔饗宴一關(guān),才能確認(rèn)未來黑暗會長身分,不禁替西蕾亞擔(dān)心起來。

  “你認(rèn)識黑暗圣女?”連老怪都感到好奇,這叫林天來的對他而言,既親近又神秘,”如果你是她的朋友,更有義務(wù)助她一臂之力,惡魔饗宴不是簡簡單單便能過關(guān)的。”

  雖然林天來和西蕾亞之間并無什么太深的友誼,但冷秋蕪對他像兄弟一般,怎么說,也不能不幫幫冷秋蕪嘛——林天來左想不是,右想不對,進(jìn)退維谷。

  “來哥,不如我們醫(yī)好老怪,然后請他帶我們離開。”大福看到林天來為難的樣子,便幫忙出點主意。

  林天來心里犯嘀咕,他想說服老怪放他一馬,于是將在祝福之地里,從胡花嬌那里贏來的所有卡片掏了出來,塞到老怪手中,說道:”老怪先生,不瞞你說,這些卡片都是我從胡小姐手中得來的,還給你好了。”

  老怪一看到那些他協(xié)助胡花嬌制出的卡片——死靈祭壇、黑色魔笛、火鳳朝凰、回力骨棒……一張張卡片捧在手中,心里一陣刺痛,一生只為她一人,一朝卻落到如此下場,過去種種恩愛化為利刃,刨刮著他的心。

  “甚至你說的那‘血靈再生-石板,也可以物歸原主。”林天來憐憫心起,血靈再生石板目前在杜天化手中,依他想,這畢竟是人家黑驀系的珍寶,現(xiàn)在老怪都走到這般田地了,他得和杜天化商量商量。

  林天來看老怪還沒說話,只是激動的看著自己,只得再次強調(diào)不能接任的理由:”何況我已經(jīng)是天媽系的傳人,不能繼承貴系,實在抱歉!”

  “天媽系、天媽系……”老怪喃喃地說著這三個字,然后那眼睛瞪得斗大,手里緊握著那只黑驀戒,大聲嘶吼:”妙啊,妙啊!”

  他突然拋出”黑驀戒”,戒指飛躍而起,竟以極快的速度穿入了林天來的無名指,先是稍稍的脹大,然后依著林天來的指圍大小縮了下來,彷佛這只戒指是專為林天來量身訂做的。

  事情發(fā)生只在一眨眼間,林天來連反應(yīng)的機會都沒有,黑驀戒就已牢牢地戴在無名指上。

  他急著想將黑驀戒拔起,說道:”老怪先生,我……”

  “哈哈……”老怪大笑,指著黑驀戒,喊:”黑驀戒接受了!成了,成了,哈哈……”笑到一半,血口猛然一閉,僵住。

  眾人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老怪眼睛依然撐大,卻是一動也不動,臉上的表情十分復(fù)雜古怪,既是怨恨又是安慰的樣子,忽而嘴邊冒出大量鮮血。

  “這……老怪他……”林天來驚疑。

  黑驀戒里又飄出阿七,嗚嗚地悲鳴。

  “他咬舌自盡了!”阿壽看多了,他過去將老怪的眼睛給闔上,老怪的魂魄飄出,向林天來及三大仙打個招呼,對著跟隨他多年的阿七看了看,嘆了口氣。

  大福給他一張符咒,老怪感激地點了點頭,魂魄飄入符之內(nèi),隨即化掉,符帶著魂進(jìn)入靈界報到去了。

  “啊那耶安咧……”

  林天來差點沒跟老怪一起去,這簡直是太扯了,莫名其妙嘛!他什么都沒做,居然當(dāng)上了黑驀系傳人?

  現(xiàn)在是怎樣,胡花嬌搶得要死搶不到,而不想要的偏偏搭上線,莫非這”福祿壽三仙大符”還真有怪運連連的特別功效?

  阿七長得有夠丑陋,上半身是個吐著長舌的吊死鬼不打緊,下半身又沒了身軀,在老怪的尸身邊飄啊飄,不過對主人忠心的樣子讓林天來對他多了不少好感。

  丑歸丑,阿七是黑驀系的靈魂,他服侍過好幾世的黑驀系主人,他不會說話,只是默默地將老怪身上的石板取了出來,放在新主人的身邊,然后又回到老怪那里。

  嗚了幾聲,由嘴里吐出一團(tuán)氣體,將老怪全身包覆,殷殷地默禱著,沒一分鐘時間,老怪的尸身竟被化得干干凈凈,什么都沒留下。

  塵歸塵,土歸土,作惡多端的老怪李大虎,就這樣死在惡魔島的接待洞穴之中,連后事都省了,彷佛沒來過世間一般,他生前唯一做過的好事,或許便是將黑驀系傳給了林天來吧……

  命運真是特別,當(dāng)年黑驀系背叛了東方聯(lián)盟,偷襲杜天化,數(shù)百年后,黑驀系卻交到天媽系傳人手中。

  阿七是個好幫手,在他的協(xié)助下,林天來雖然萬般無奈,但也順利取得了惡魔饗宴的黑驀系識別卡,卡片是離開這惱人地方的必備工具,然后他又得到了一些不想要的石板,尤其是那片恐怖的”鬼侯魔王”也落入了他手中。

  最重要的是,從胡花嬌那里贏得的卡片不受指揮的困擾一舉解決了,利用一個晚上的時間,阿七讓林天來不再只是卡片名義上的主人,現(xiàn)在他對那些卡片可以運用自如,猶如自己所制一般。

  接觸之中,林天來慢慢了解阿七。

  他是已有數(shù)百年歲數(shù)的幽魂,更是黑驀系一代傳一代的瑰寶,也是黑驀系傳位之后,新主人的學(xué)習(xí)導(dǎo)師。

  沒想到胡花嬌不懂這點,她一向瞧不起這些當(dāng)下人的,而老怪也沒說清楚,在女人面前總不愿說自己所學(xué)是來自一個鬼魂仆人吧。

  沒錯,當(dāng)年老怪的師父被釘魔所殺時,老怪才十三歲,根本沒從師父手中學(xué)到什么本事,一切都是阿七一步步地傳授黑驀系的絕學(xué),按說,阿七才是老怪真正的師父。

  所以,有時候人不要太聰明,過于聰明,便會像胡花嬌一般,萬般設(shè)計卻疏漏掉最重要的一環(huán);偏偏阿七這一環(huán),正是卡住大關(guān)的小螺絲釘,就在她最不以為意的地方,成了要命的死穴。

  阿七傳了很多意識,林天來讀取了有關(guān)于黑驀系的一些事跡。這黑驀系存在已有上千年,比起毛婆婆的宓靈系,和杜天化的天媽系要悠久多了。

  由東西戰(zhàn)爭時,柳逢的實力足和天媽系對抗看來,這黑驀系強大而神秘,可惜東西戰(zhàn)爭后柳逢身負(fù)重傷,他傳下的寶物少了七成,而徒子徒孫們不思研究莫測高深的黑驀戒,只會依賴死靈祭壇及血靈再生等石板,如此便一代不如一代。

  不巧的是,老怪的師父又早死,一塊牛眼囊石板便花了老怪十多年光陰去摸索,更別說對石板制術(shù)苦習(xí)精進(jìn)了。

  “怪怪,按說獵板者的派別,我們也算知道不少,這個黑驀系之前還真沒聽過。”小祿說道。

  三大仙是在東西戰(zhàn)爭發(fā)生前夕被天媽大神收服的,從此隱居不問世事,但在那之前,他們也算是響叮當(dāng)?shù)墓派裱瑓s對這黑驀系完全沒印象。

  阿七存在的記憶,偏偏又是東西戰(zhàn)爭之后的黑驀系,至于這個門派怎么來的,他完全不知。

  “是啊,從這次蘇醒以來,偏偏一直接觸到這個怪異門派。”阿壽也在努力回憶,真想從腦袋里找出點黑驀系的蛛絲馬跡。

  “老牛,你屬魔,按現(xiàn)代的說法便是黑暗系,你有聽過這個門派嗎?”大福問起牛魔王,但它一樣閉眼沉坐。

  “老牛……”阿壽喊了一聲,”哇塞,不會吧,睡著了。”

  牛魔王突然張大眼,嚇了阿壽一跳。

  “黑驀系……黑驀,有了!”牛魔王想到什么,”‘黑驀驚世-魔魂蒼月溟,在一千多年前這人曾威震獵板界,他應(yīng)該便是黑驀系的開創(chuàng)者。”

  “蒼月溟!”大福大呼,”‘血雨十年風(fēng)霜苦,草木同悲皆成紅-……”

  “沒錯,正是他。”牛魔王點了點頭,連它都會怕的人物,想必真的十分恐怖。

  “約在一千多年前,江湖便流傳這么一句話。”大福細(xì)想片刻,說起蒼月溟這號人物:”聽說他每年殺一名獵板者,以該獵板者的靈能煉制一塊可怕的石板,十年共干掉十名,從此便消失無蹤,留給獵板者界一片驚愕。”

  同情歸同情,林天來本來對黑驀系便很不認(rèn)同,現(xiàn)在可好,一個祖公的祖公柳逢先生干了背叛同道的勾當(dāng),又一個祖公的祖公的祖公蒼月溟先生,一年殺一名高手,這系能玩嗎?他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好想把它給扔了。

  “來哥,你對門派規(guī)矩不太理解吧。”大福看出他的心事,”獵板者的傳人不可以隨意背叛師門的,小心這枚戒指會反噬!”

  “啊……”林天來實在左右為難,沒事搞出這個名堂。

  “除非你能很快地找到下一代的傳人,把黑驀戒傳出去。”大福說明。

  “那還不簡單!”林天來松了口氣,說:”等到我們參加了那叫‘惡魔饗宴-的,看有誰對黑驀系有興趣的……”

  “來哥,你太天真了,想要傳給下一代,也得要黑驀戒認(rèn)同!”

  欲哭無淚啊,就這樣,咱們林天來先生,便莫名其妙、推也推不掉地成了宓靈系、天媽系、黑驀系三系傳人。

  第五章黑暗分會年度大會

  阿七很盡責(zé)地教授林天來使用黑驀系卡片,令林天來驚異的,阿七對黑驀系石板或是卡片似有獨特的修復(fù)能力,祝福之地里決斗時被胡花嬌所損的卡片,在他手上玩了兩下,就如變魔術(shù)地一一回復(fù)正常了。

  說也奇怪,心靈測試中黑暗分?jǐn)?shù)幾乎是零的林天來,學(xué)起黑暗系卡片也是有模有樣,那黑色魔笛一吹,無形中帶點黑氣的防御罩就跟著出現(xiàn)。

  連牛魔王都贊聲連連,有時候忍不住它也會摻個一腳,補足阿七不懂之處,雖然老牛現(xiàn)在傷勢未愈,但舉手投足,還真有大師風(fēng)范。

  當(dāng)林天來不想繼續(xù)玩下去之時,阿七也不敢強逼,他其實是只膽小如鼠的幽魂,反倒是牛魔王興趣濃厚地,一直催促林天來往下學(xué)習(xí),它初離困境,那好武的癮兒被黑驀系的寶貝們給提引了上來。

  就這樣,林天來在黑暗大導(dǎo)師阿七及黑暗大師級古神妖牛魔王的指導(dǎo)下,一晚上下來,學(xué)成了一堆胡花嬌也不見得能控制的石板及卡片。

  反倒是原屬胡花嬌的若干火系卡片(如火鳳朝凰及赤煉火環(huán))出的狀況比較多。按理說對擁有四象體質(zhì)的林天來而言,應(yīng)是不難的,但阿七及老牛對火系體會不深,因此幫助有限。

  “可可可惜少少少了死靈大大大魔的護(hù)持……”阿七辛苦地吐出一句話。

  “耶,你會說話喔?”林天來驚喜地問,他本以為阿七是個啞巴,剛才修卡時,阿七只用意念、手勢、動作和主人溝通。

  阿七靦腆地笑,皺紋滿布而又干枯的面容,連微笑都還是難看的。他當(dāng)了快十多年的啞巴,在服侍老怪期間,從不開口說話,一則舌頭太長,說起話必定結(jié)巴;二則老怪愛女人之心強過愛護(hù)部屬,久了,他便干脆不說話。

  但主人現(xiàn)在變了,阿七也跟著變了。

  “這個七仔,神神秘秘的,很討厭咧。”

  小祿對阿七很反感,應(yīng)該說他對整個黑驀系都很反感,他會以多毛陰血丹救老怪,只是想捉弄一下老怪罷了。

  阿七驚怕地急飄入了黑驀戒,林天來瞪了小祿一眼,說:”你嘛幫幫忙,他只是個可憐的鬼魂好嗎?”

  林天來喚出阿七,但他哆嗦著身子躲在林天來背后,似乎非常懼怕小祿,也許正因他膽小的個性,以至于胡花嬌從不把他當(dāng)成什么重要人物。

  林天來只好一再地鼓勵他,其實這是多余的,因為基本上阿七一定會聽主人的話。

  “死靈大大大魔可可可以增增強攻擊力……”阿七又開始教授,他每說一句話便要停頓好久,十年不說話,舌頭又外吐,還說得出口也是難得。”但但是祭壇里死靈大大大大魔不不不見了。”

  林天來取出念珠串,并把和胡花嬌決斗時,這念珠收了死靈大魔的事說了一遍,阿七對念珠似有很高的興趣,不解地盯著看了老半天。

  同是黑暗系的法寶,三大仙及林天來當(dāng)然體會不如老牛及阿七的深。

  “魔氣好重好重。”連牛魔王也佩服。

  吸收黑暗能量,脹大、數(shù)量減少,這個特性一說出口,阿七及老牛同時愣住,互望一眼。

  “怎樣,老牛,這珠子有問題嗎?”小祿忍不住開口問。

  “吸魔、脹大、變淡、轉(zhuǎn)黑,這似乎是一種轉(zhuǎn)化妖靈的黑暗古法。”牛魔王說道。

  “阿七,你怎么看?”林天來問道。

  “黑黑黑驀系祖祖?zhèn)鞅惚阌小㈩愵愃七@種黑黑暗大大大**。”阿七說的很認(rèn)真。

  小祿很不服地陰損著:”哼,屁啦,吹牛不用打草稿,所有東西都是你們家黑驀系發(fā)明的。”

  阿七握緊拳頭,很生氣,他被瞧不起沒關(guān)系,但無法忍受黑驀系被看輕,一時忿怒,把膽怯拋在腦后,拿出一片石板。

  林天來依阿七給的召喚咒,發(fā)現(xiàn)腦子里出現(xiàn)一篇名為”妖湛密經(jīng)”的經(jīng)文,不禁念起:”吮天地至闇之氣,化為縷縷千道,融而浮,浮而反,反而闇,闇而靈,靈化而生,妖至極也……”

  林天來念得很慢,每一字每一句都讓老牛想了再想,嘴里”妙啊”、”贊啊”不停地發(fā)出,它以牛體修出人身,可以說習(xí)盡惡法,但這種奪天地之工的密經(jīng),實在讓它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可惜它是用不著,因為這個怪法主要是用黑暗能量將碎了、化了的妖靈殘片重組,最厲害的是連意識散去的妖靈,也能重新培養(yǎng)。

  “唉……”牛魔王忽然嘆了口氣,如果東西戰(zhàn)爭時,它有這個密法,也許還能救回心愛的老婆。

  “咦,由老牛的意思推演,這念珠里若有碎了的妖靈殘片,就有可能培育出一個新的妖怪啰。”

  林天來想到被八家將綁縛的那人,萬一他不是獵板者而是一名人妖者,會不會復(fù)活?他越想越害怕,深怕不小心孵出個怪胎。

  牛魔王、三大仙都搖頭不解,誰也不知道念珠里會出現(xiàn)什么變化。

  大福說道:”在弄不清楚的狀況下,來哥還是盡量避免讓它再吸取黑暗能量較妥。”

  林天來一陣苦笑,其實他也不想這樣,但一次次生死關(guān)頭最后都得依賴念珠幫助自己逃脫劫難——跟胡花嬌的決斗若沒有念珠吸了死靈大魔及扯魂鈴,他早掛了;玉山頂上,如果沒有念珠吸取白衣人隱藏在觀戰(zhàn)器里的黑暗能量,必然會被移轉(zhuǎn)進(jìn)入天蛛萬網(wǎng)大陣。

  在牛魔王的腦膜里,更是依賴念珠吸吮三衰符里的魔氣,換句話說,牛魔王、雷神之錘都是蒙念珠之賜才能逃出生天。

  林天來看著浮動在半空的十七顆念珠發(fā)呆。

  “你說來哥有那串古怪的念魔珠,現(xiàn)在又多了這個黑驀戒,會不會出事啊?”小祿嘰咕了幾句,雖然他清楚,黑驀系傳人林天來是推不掉了,但也替林天來擔(dān)心。

  大福及阿壽互望一眼,沒回話,誰也不知道這答案。

  “而且那個叫阿七的,怪里怪氣的,雖然一副可憐樣,但分明是個邪惡的家伙。”小祿對阿七反正就是很感冒,如果是個美麗的女鬼,或許他會有一百八十度完全不同的態(tài)度,長得這么丑的鬼,怎么都看不順眼。

  其實他自己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要不要進(jìn)去‘圣天媽秘境大卡-找杜天化問問?”阿壽說道。

  忽然一聲悶雷——”喂,有什么好康的嗎?”

  原來是小雷看大家都在忙來忙去,窮極無聊之下只能在洞里繞來繞去,現(xiàn)在看三大仙吱吱喳喳的,也想湊一腳。

  “小雷……”小祿用很疼惜的語氣說:”大人說話,小孩不要吵。去去去,到旁邊自己玩,乖。

  “你們看,小雷就惹人疼。”小祿看到小雷沒反對,聽話地繼續(xù)去溜達(dá),很滿意地說。

  “大福,你進(jìn)去找杜天化問問。”阿壽說。

  大福點點頭,飛入”圣天媽秘境大卡”,林天來和老牛、阿七正研究起那篇怪經(jīng)文,沒留意到三大仙少了一人。

  出乎意料之外的,雖然天媽秘境封印解除了,大福也在天媽圣宮里找到杜天化,但他對林天來似乎一點都不關(guān)心,只是專注于那塊”血靈再生石板”

  大福碰了一鼻子灰回來,這讓小祿十分失望,他總是想找個法子,把那討厭鬼給趕走。

  經(jīng)文研讀完了,但也沒能理出什么頭緒。林天來只得陪老牛比劃兩下,牛魔王雖然受重傷,但不打架卻好像無法活下去,這樣可苦了林天來,成了陪它練功的靶子。

  雖是苦,不過收獲豐盛,一張卡片換過一張,把胡花嬌的卡片全都演練過,現(xiàn)在只有老怪的”鬼侯魔王”仍難以掌控,但阿七給了個好方法,一種名為”縮箍咒”的咒語,可以用來箝制鬼侯,讓他至少不會造反。

  隔日便是黑暗分會年度大會的開幕式,林天來讓三大仙、老牛、小雷及阿七都暫時留在牛眼囊。

  “圣天媽秘境大卡”的靈氣,讓尚未恢復(fù)的三大仙、小雷都得到很好的休養(yǎng)環(huán)境,但老牛需要的是黑暗能量,靈氣雖好,對它而言,現(xiàn)在胃酸不足無法順利消化。

  對此,在阿七建議下,林天來取出了老怪累積十多年儲蓄下來的黑暗能量,供老牛修煉之用。

  他們各得其所靜心修煉,林天來卻得自己一人,代表黑驀系參加那叫惡魔饗宴的大會,越想越好笑,自己什么分會都沒加入,卻已是黑暗分會的當(dāng)然成員一般。

  一大早接待者看到林天來時,眼睛瞪得大大的眨了又眨,又驚又疑,昨日的黑驀系師徒怎成了年輕人?但對惡魔饗宴而言,是認(rèn)卡不認(rèn)人,黑暗系靈卡獵人往往神秘莫測,接待者倒也不會去追查原因。

  “貴客要選擇佩戴面具嗎?”接待者問道。

  “什么意思?”林天來不解。

  接待者解說著,原來不少黑暗系的獵板者或靈卡獵人并不愿以真面目現(xiàn)世,故而黑暗分會提供了掩飾工具。

  林天來特地挑了一張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卡”,召喚咒一念,他變臉了,不用手術(shù)便換了面孔,實在方便,而且它還可以改變說話的音調(diào),更讓人難以認(rèn)出。

  陰暗的惡魔島,卻有座豪華的會議大廳,這里有大半人好似在參加萬圣節(jié),臉上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另有一半沒有偽裝,但都有統(tǒng)一的服飾。

  戴面具者全集中在會議廳右側(cè),接待者也帶著林天來往右側(cè)移動,這里每個座位上頭都立著各系的名牌。每一系都有兩個座位,舒適的座椅并配置同步翻譯機。

  林天來被帶到黑驀系的位置,他被右方一名身材修長姣好、戴著狼頭面具的女子所吸引。

  他仔細(xì)地看了看,不會是胡花嬌吧……心里略略不安,總覺得自己是冒牌貨似的。

  被男人盯著看會讓女人升起一股滿足感,那女人略挺起胸脯,大方地伸手過來,”你好,我叫莎曼。”

  女子用英文問候,聲音十分甜美,林天來連忙和她握了握,真是滑嫩滑嫩的,讓他臉紅心跳,當(dāng)然戴著面具是看不出來的。

  他瞄到女人桌上的名牌是”munich”,慕尼黑,不是德國有名的都巿嗎?這人屬慕尼黑系莫非是德國人?心里稍松了口氣。

  “林沒來。”林天來隨口給了自己一個搞笑的名字。

  “林沒來先生,你單獨一人前來,你的師父是……失蹤或是?”女子看出林天來年紀(jì)不大。

  林天來弄懂了,為什么每一系都設(shè)置兩個座位,原來獵板者一向單傳,所以最多給兩個座位。

  但奇怪的是,這獵板者區(qū)域有不少座位都空了一半,按說,這么好的實習(xí)地方,像老怪都會帶胡花嬌來的,怎會那么多”系”都只來一人。

  林天來搖搖頭,心里偷笑兩聲,老怪是他的師父嗎?這要讓毛婆婆知道鐵定會笑死,這個黑驀系還真是撿來的。

  “我也是一個人,我?guī)煾甘й櫼欢螘r間了,慕尼黑系的擔(dān)子都落到我肩上了。”莎曼說道。

  “我的師父剛過世。”林天來心虛地叫老怪師父,自己都覺得太扯了。

  “這次‘貝耳多事件-似乎很要命,等下要看黑暗分會怎么說。”莎曼倒像是來找?guī)煾傅摹?br />
  “貝耳多事件?”林天來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你沒聽過嗎?”莎曼不可思議地望著林天來。

  她忽而想到,說:”也對,你應(yīng)是東方人,所以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莎曼聽出林天來的獨特東方英文腔調(diào)。

  林天來傾聽下去,好奇心有時會害了一個人。

  “去年在中美洲尼加拉瓜一處森林里發(fā)生怪異現(xiàn)象,那里出現(xiàn)一種吸血蜘蛛,一天之內(nèi),森林附近村落里的所有村民全成了干尸,由于發(fā)生地點離黑暗分會中美研究中心很近,靈卡協(xié)會一度以為是黑暗分會在搞鬼。

  “哪知,不到七天時間,中美研究中心所有人員也全數(shù)死亡,魂魄連剩個殘渣都沒有,黑暗分會一驚之下,派出不少長老前往了解,傳回的消息更是動魄驚心。”

  莎曼說起這事,前座一名沒戴面具名叫勃朗的紅發(fā)青年回頭說道:”你師父也前往調(diào)查了,對吧。”

  莎曼點頭,又道:”原本獵板者一向不問世事,但情況實在太詭異了,而越怪的地方,越有名堂,我?guī)煾溉滩蛔”闱巴惶搅恕!?br />
  “唉……我的上帝啊,真是不幸。”勃朗嘆了口氣,看來他的師父也是如此。

  “哪知師父一去就沒回來了,他最后傳回的訊息實在可怕。那蜘蛛結(jié)成大網(wǎng),密密覆住大片森林,里頭是陰魂攢動……而且那蛛網(wǎng)竟會增長。”

  “天蛛萬網(wǎng)大陣!”林天來驚呼。

  “是啊,你聽過啊?”莎曼疑問。

  玉山南峰山腹荖濃溪上游的天蛛萬網(wǎng)大陣!

  林天來跌坐在椅上,放眼望去,這會議廳的右側(cè)共有百來組座位,其中有二十多組座位上是少一人的,如果連二十多名獵板者都搞不定天蛛萬網(wǎng)大陣,那婆婆等人豈不是也很危險。

  “后來呢?怎么處理?”林天來急問。

  “分會派出去的人手加上獵板者被吸入蛛網(wǎng)的,聽說有上百人之多,還好協(xié)會研究出蛛網(wǎng)怪妖的成分,立了一千多根封柱,才將蛛網(wǎng)控制在一定范圍。”

  林天來一聽之下松了口氣,或許靈卡協(xié)會已胸有成竹,對付臺灣的天蛛萬網(wǎng)大陣便熟手多了,但不論如何,心里還是很不安,不禁祈禱著家鄉(xiāng)千萬別出事。

  “你有聽過嗎?”勃朗看了看左右,小聲地向莎曼說道:”聽說,這個怪陣是黑暗惡魔黨所為,目的在擷取大自然的能量,然后解開里頭某個封印。”

  “什么封印?”既然事情也發(fā)生在臺灣,林天來得多加打聽一些消息。

  “喔——上帝得幫助我們對抗萬惡的妖魔啊!”勃朗更小聲了:”有人懷疑,二次大戰(zhàn)后,黑暗大君及黑暗大后封印的地方,便在天蛛萬網(wǎng)大陣?yán)镱^。”

  媽的,不會這么衰吧!林天來暗暗叫苦,他早聽過二次大戰(zhàn)發(fā)生的原因及結(jié)果,最后兩個黑暗惡魔黨的領(lǐng)導(dǎo)人,便是被分別封印在東西各一處神秘地方。拜托,別真的挑中臺灣!那會倒大楣的。

  “嘻……”莎曼笑了兩聲,看了勃朗一眼,說:”都六、七十年前的事了,即便救出又如何,那兩人也許早就向上帝報到去了。”

  “這倒是,自古英雄到頭來還不是一死,唉,努力了老半天什么都沒用。”勃朗似是歷盡滄桑。

  遙遠(yuǎn)的故鄉(xiāng)啊,不知家人、婆婆是否安然,還有阿炮和自己一同來到紐約,這個超級臺客,會不會因自己的失蹤而惶惶不知所措?林天來心事重重。

  就在眾人議論之時,主席臺上司儀大喊:”恭請黑暗首席主事……”

  黑暗首席主事主持一連串重要議事,第一階段的黑暗分會一年大事報告后,緊接著是第二階段的上獵人晉階儀式。

  九級中獵人升至一級上獵人必需通過四項考核:獵盒意念控制術(shù)、中獵靈能上限、體質(zhì)無障礙及六象捆妖索平衡杠桿。

  而今年整個黑暗分會,就只有兩名符合條件順利成為上獵人,林天來看著上獵人的威風(fēng)及榮耀,不過他壓根也沒覺得要力拼成為上獵人,雖然,他早已習(xí)會獵盒意念控制術(shù)。

  “現(xiàn)在讓我們歡迎本會會長——甘比利多莫先生!”

  黑暗分會的會長居然是個年約七十、個頭很小的老頭,加上骨瘦如柴,若不是眾人簇?fù)碇真看不出來有如此響當(dāng)當(dāng)?shù)纳矸帧?br />
  他的臉色略微發(fā)白,精氣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的樣子。

  “咳……”

  他還沒說話,先清喉嚨,用微弱的聲音報告:”本次大會最重要的是明日召開的惡魔饗宴,本會黑暗圣女已通過十二次試煉,惡魔饗宴是最后一關(guān)了,咳……早點確認(rèn)會長繼承人,我也可以早日去向上帝報到。”

  他開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那么,現(xiàn)在我先介紹這次大會的主角,及其邀約一起對付惡魔的貴賓們,咳……”這會長話都說沒幾句已咳得不象話,他的身體似乎真的很糟。

  首席主事接口下去,”讓我們歡迎黑暗圣女西蕾亞多莫小姐……”

  西蕾亞緩緩地由會場后頭步出,她的身后還跟著數(shù)名熟悉的身影,林天來差點呼叫出聲。

  西蕾亞邀約的貴賓竟然是——冷秋蕪、白靈及趙火炮!

  第六章不會吧!六級下獵人也想進(jìn)入惡魔堆?

  林天來又驚又喜,又怕又疑,想來這”惡魔饗宴”一定很難過關(guān),雖說冷秋蕪實力不差,但也和西蕾亞一樣剛升上中獵人而已;而白靈好像也沒什么強大的攻擊卡,更不用說阿炮了,來來去去老是那招菜刀能做什么用?

  “那英俊小生是西蕾亞的阿娜達(dá)噢。”莎曼對冷秋蕪很有好感,又冷又俊的男人總是會引起女人的遐思。

  “哼——東方人,拜托好嗎?”勃朗似乎也跟多數(shù)靈卡獵人一般,瞧不起黃種人,其實他是嫉妒又帥又深受女生歡迎的家伙,所以語氣特別的酸。

  莎曼沒理會勃朗,轉(zhuǎn)問林天來:”對了,林沒來先生也是東方人,你認(rèn)識他們嗎?”

  “啊……不、不、不認(rèn)識。”林天來有些尷尬,不知如何說明。

  該不該和他們會合呢?林天來心中有些掙扎,以他的個性是不可能放朋友去涉險而不加以援手的,但該如何向他們解釋,自己怎么會成了惡名昭彰的黑驀系一分子。

  心思紛雜,耳邊又傳來莎曼及勃朗的對話,越聽越是感到彷徨。

  勃朗及莎曼繼續(xù)探討起惡魔堆,由他們言語中,林天來才知道,必須等級不超過西蕾亞,才能報名陪同進(jìn)入惡魔堆探險。

  “聽說惡魔饗宴的寶物多到讓你撿不完哩!”勃朗興沖沖地,十分向往。”二十年前,隨同甘比利會長闖入惡魔堆的十五人中,就有六人得到特殊石板、無數(shù)制板材料。

  “所有人等級大躍進(jìn),少則升了兩個等級,多則升了五個等級,其中甘比利先生居然由八級中獵人直升上獵人耶,真是奇跡。”

  “這么說是沒錯,但聽說有一個人沒能出來。”莎曼壓低聲音說話。

  勃朗瞪她一眼,小聲斥責(zé):”別亂講話,就算這是真的,折損一人也算可接受的范圍。”

  “那五年前那次呢?一樣十五人進(jìn)去里頭,結(jié)果他們不但沒得到什么戰(zhàn)利品,還爆了所有攻擊卡片。

  “更恐怖的是,其中十二人還發(fā)瘋了!太可怕了。”莎曼越說越激動,五年前惡魔饗宴最后結(jié)果是——薩雷斯沒通過考驗,成了廢棄的黑暗圣子。

  “有點志氣吧,可愛的莎曼小姐,如果你以七級中獵人的實力都不成的話,那誰也通不過考驗哩。”勃朗好似已下了決心要進(jìn)入惡魔堆,參與這次惡魔饗宴。

  林天來聽到此更是憂心,莎曼是七級中獵人都在猶豫了,以他們這般實力往里頭闖,行嗎?

  這時,主席臺上又有動作,主持者接過了西蕾亞的pda,朗聲說:”現(xiàn)在公布黑暗圣女的位階。”

  會場一時靜了下來,所有靈卡獵人全都屏息以待,似乎等著什么重大宣判。林天來納悶著,西蕾亞不是剛升上中獵人嗎?難道大家都不清楚嗎?

  “三級中獵人!”

  這話一出口,尖叫呼聲不絕于耳,似乎是到了世界末日。

  “喔——我的上帝!”勃朗右手拍自己的額頭,似是不可置信。

  “怎么會只是三級中獵人?那么怎可能安然通過惡魔饗宴……”莎曼也替西蕾亞緊張起來。

  現(xiàn)場一片慌張,早已知情的若干資深長老搖頭嘆息,不知情的則亂成一團(tuán)。

  林天來下了決心,趁著現(xiàn)場紛亂,不少長老向大會提問之時,他向接待者表明欲拜會黑暗圣女。

  耳際傳來勃朗嘲諷聲音:”閣下不會是想?yún)⒓訍耗ю嬔绨桑俊?br />
  “是又如何?”林天來沒好氣回了一句。

  勃朗笑得好邪惡,說:”噢,不知死活的東方人,那個惡魔世界不是一般人碰得起的。”

  原先對林天來表現(xiàn)親切的莎曼也有些不屑,因為林天來的動作意味他的階級不高,頂多也只是三級中獵人。

  當(dāng)林天來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他頭上戴著面具、身上掛著”黑驀系”名牌,如果不是身處在黑暗分會年度大會,或許早就打起來。

  “閣下是誰?”西蕾亞冷冷地問著。

  眾人之中,只有白靈的第六感最準(zhǔn)確,眼前的人不是胡花嬌也非蔣光俊,更不是老怪,她直盯著林天來,眼中早已閃出淚珠。

  “阿炮,你哪耶來這?”林天來半開玩笑地用閩南語問。

  “你你你……”趙火炮手指著林天來,彷佛觸電,嘴巴開開,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冷秋蕪喊出:”阿來,你是阿來!哈哈……你是阿來……”他本是個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但卻忘情地大叫,一把將林天來擁住,說:”兄弟,我們找你找得好辛苦。”

  這群兄弟讓林天來好生感動,最高興的當(dāng)然是白靈,對她而言,林天來的失蹤如同世界末日來臨,她每天以淚洗臉,老爸怎么安慰都沒用。

  末萊恩先生由襲擊的手法判斷出,綁架林天來的是黑暗系所為,并且大膽假設(shè)具有擊破水象防妖卡實力者,必會參加難得的惡魔饗宴。

  一得到蛛絲馬跡,白靈立刻執(zhí)意前往惡魔島一探究竟,當(dāng)然她老爸怎么也擋不住,人家說”愛到較慘死”便是如此吧。

  白靈及趙火炮跟冷秋蕪會合后,以協(xié)助西蕾亞為名進(jìn)入惡魔島,利用黑暗年度大會追查林天來的下落。

  在黑暗分會的協(xié)助下,他們一個個查遍各支族及各系,終于發(fā)現(xiàn)”黑驀系”這個名稱,想當(dāng)年老怪及馬克聯(lián)合設(shè)計光明王子,卻被林天來壞事,因此綁林天來者,極有可能便是黑驀系之人。

  白靈等人于是循線找到黑驀系被安排的住所,無巧不巧,剛好遇上逃跑的胡花嬌及蔣光俊,眾人連忙追蹤二人,情急之下發(fā)生沖突。

  胡花嬌和蔣光俊雖不容小覷,但兩人在驚嚇之余,激戰(zhàn)一番后仍然敗走,眾人只由胡花嬌口中得知林天來應(yīng)安然無恙,但下落不明。

  “所以只得先參加黑暗大會啰。”白靈親昵地?fù)涞搅痔靵淼膽阎校鹛鸬卣f著。她對林天來又摟又抱,此時此刻在情郎懷中,是那般的踏實,也就毫不避諱眾人的異樣眼光,現(xiàn)在即便是天塌下來,她也無所謂。

  從祝福之地一路走來,白靈用最簡單也最直接的方式來表露她的愛,當(dāng)林天來受困之時,她以潛水泡不顧自身安危地試著闖入黑水溝大能救援,這般的情意,任鐵石心腸也會感動。

  現(xiàn)在連身在這般險惡的地方,在林天來身邊的還是白靈,或許宿命安排,他們注定要綁在一塊的。

  “呵……”趙火炮開心地到處亂跳,但只會傻笑,他是阿來的死忠兼換帖,他拿過林天來的面具卡,持了召喚咒,馬上變臉,”小太妹,我當(dāng)鬼來捉你啰。”

  白靈一點也不怕,卻嘻嘻哈哈的躲到林天來身后,沒多久又伸出手甜甜地笑,”大肥豬,也讓我試試。”

  她搶了阿炮的卡片,這種面具卡不用轉(zhuǎn)讓,拿了可以直接用,她化身青面獠牙的可怕面容,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真是魔鬼與天使的共生體。

  “你們怎么會成了西蕾亞的貴賓,難道真要一闖惡魔饗宴?”林天來聽了莎曼等所言,知道里頭兇險異常。

  “不以協(xié)助西蕾亞之名,怎進(jìn)得來惡魔島?”冷秋蕪說道。

  “算我一份!”有好友在旁,林天來被引動起雄心壯志。

  “呵呵……人家講說‘打虎也要親兄弟-嘛!”趙火炮真是開心。

  林天來苦笑著,然后他談起莫名其妙成為黑驀系傳人的古怪經(jīng)驗,這段時間彷佛像作了一場怪夢,莫非大難不死還真有后福咧。

  林天來不是西蕾亞請的貴賓,所以他必須回到黑驀系的住所,既然得進(jìn)入惡魔饗宴,他決定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好好鍛煉自己,因此特別請阿七出來,再度教授老怪的石板。

  夜里,林天來一再地操練,除黑色魔笛、回力骨棒等卡片以及鬼侯魔王石板之外,他在阿七的指導(dǎo)下,試圖控制一些連老怪都無法使用的黑驀系祖?zhèn)魇濉?br />
  自老怪的師父傳下之后,阿七花了數(shù)十年,努力想讓老怪能練習(xí)這些黑驀系的寶貝,然而僅僅解開了五片,一為血靈再生、二為牛眼囊、三為死靈祭壇、四為扯魂鈴、五為黑色魔笛。

  后三片改造成卡片后全傳給了胡花嬌,其它的十一片卻是徒勞無功;最后老怪放棄了,他寧愿制造新的石板,也是如此,才辛苦地待在臺灣大小墓地里挖死人骨頭。

  過去林天來在靈卡商店見過不少石板,琳瑯滿目的材料讓人眼花,巖石類(花崗巖、頁巖、大理石……)上頭鑲著寶石(瑪瑙、鉆石……)、水晶(白水晶、黃水晶……)、琉璃等等應(yīng)有盡有,在石板上頭鑄入鎮(zhèn)縛陣法以收妖,或祭煉陣法以馴服、洗煉、重組。

  攻擊、防御各種陣法各有專擅,是以石板制術(shù)必須搭配不同材料達(dá)成不同的效果。

  而眼前的十一片黑驀系祖?zhèn)魇澹瑒t全由古墨玉所鑄,質(zhì)樸紋刻簡單,連老怪也摸不清上頭用的是什么陣法,又有什么效果。

  阿七也知道這些石板,不是簡簡單單便能玩得起的,他拿出了一本泛黃的古籍,那是一本制板經(jīng)典,名為”鎮(zhèn)靈御煞真玉箓”,作者正是那位可怕的”黑驀驚世”魔魂蒼月溟。

  “這是啥米東東?”林天來對這名叫蒼月溟的黑驀系祖師,充滿畏懼。”古有玄門妙法,篆靈成符,物器為媒,收妖攝邪,以為‘鎮(zhèn)物。又有秘術(shù)祭煉,用鎮(zhèn)為令,恃之御兇,以成靈魄。

  “道門稱‘禁制-、密釋言‘調(diào)伏-、儒巫稱‘封鎮(zhèn)-、東瀛化外以為‘御靈-……”林天來拿了就念。

  “這這這是石石石板制術(shù)的圣圣圣圣經(jīng),是是是獵板板者夢夢夢想之物。”阿七很小心地保管這本冊子,看得比那十一片石板還重要,可惜黑驀系幾代下來的傳人都只重視眼前的石板,卻不重視這本”鎮(zhèn)靈御煞真玉箓”。

  “唉……尤尤尤其是老老老怪主主人,迷迷迷戀著胡胡胡花嬌,這這冊冊子都懶得碰。”

  阿七恨死胡花嬌了,還好接下黑驀系掌門的不是她,否則,他真要自毀魂魄了。

  林天來有點汗顏,說實話,那是他沒有,并不是不想要。要真有美人作陪,連他也懶得練功哩。

  冊子繼續(xù)往下翻看,難怪歷代人不愿研讀,這”鎮(zhèn)靈御煞真玉箓”里盡是艱澀的文言文。他心想,那老怪的國文程度應(yīng)該是不及格,看不懂的東西自然是沒興趣。

  林天來并不是用功的人,但阿七不斷強調(diào)這冊子的重要性,他也只好認(rèn)真地研讀。

  一晚下來,阿七發(fā)現(xiàn)這主人和歷代傳人不同,他”看得懂”古文,想那獵板者尋求傳人,首重體質(zhì),在文盲居多的古代,體質(zhì)好不見得”識字”。

  對于尋常的石板制術(shù)可以用口耳代代教授,但說到精研古籍,文學(xué)素養(yǎng)往往不足,如此幾代下來,傳承便出了問題。

  這得感謝臺灣的教育制度嗎?若是生在大陸,這類古代留下來的繁體隸書,恐怕是不得其門而入。

  而林天來既然考得上大學(xué),用猜的也還能猜得出文章的意思,雖然蘊藏的深義一知半解,但好在王老頭的七堂課里也傳了不少石板制術(shù),觸類旁通,倒也解得出六成意涵。

  “鎮(zhèn)靈御煞真玉箓”共有十六篇,從陰陽五行八卦談到收攝、鎮(zhèn)靈、材料、形狀、方圓、鎮(zhèn)法、祭煉、調(diào)和,真是集石板制術(shù)所有的理論。

  阿七這家伙不知是不是太久沒說話了,現(xiàn)在很會念人:”主主主人,要探探探索祖祖師爺留留下來的的的石板,這這篇文章你你你得背背背熟了,弄弄通了。”

  為什么每個認(rèn)林天來為主人的仆,到最后都以欺負(fù)主人為樂咧,這真是值得玩味的問題。悲哀的爛梨子,他為省得阿七一直在旁嘮叨,當(dāng)然是努力把這冊子當(dāng)成論語孟子,死命地背。

  阿七特別興奮,第一次有主人對他如此尊重,他好想馬上帶領(lǐng)林天來進(jìn)入石板里好好探索一番,只是時間不留情,單單背誦”鎮(zhèn)靈御煞真玉箓”便花了一夜,外頭已聽見招待者的敲門聲,惡魔饗宴召開在即。

  巍峨大山如道屏風(fēng),那山的后面便是惡魔堆,唯一的出入點只有山下的一個洞穴,黑暗分會便在洞穴口設(shè)了”惡魔饗宴報名處”。

  “報名!”

  一大早,報名處外頭便已擠滿了人,明知道惡魔的餐點不見得好吃,但這終究是難得一遇的好機會,如果和西蕾亞一同進(jìn)入惡魔堆里,或許幸運點可以撈個什么好處。

  但單是西蕾亞那三級中獵人的位階,便苦了不少靈卡獵人,因為只要等級比她高的,按規(guī)定是不能隨同進(jìn)入惡魔堆,有些人是既恨又無奈。

  “可惡,為什么不等到西蕾亞成為九級中獵人才辦理惡魔饗宴啊?三級中獵人真是害苦我們了。”黑暗分會某族長老a吹胡子干瞪眼。

  “小聲點。”長老b將長老a拉到一旁,輕聲地說:”邦拉多支族的德納資深長老,早在大會召開前便提出同樣的要求,但被會長否決了。”

  長老a不解地回道:”早知西蕾亞只是三級中獵人,我也會在召開年會前提出抗議,這不是讓大家為難嗎?等級太低的進(jìn)去里頭有屁用,等級太高的又進(jìn)不去。”

  “會長便是希望如此,”長老b神秘地瞧著人潮,看熱鬧的多,報名的卻沒半個,”當(dāng)年薩雷斯以七級中獵人之姿,挑了十五名五級以上的中獵人進(jìn)入惡魔堆,結(jié)果落到什么下場,你又不是不清楚。

  “會長分明是——不希望西蕾亞成為黑暗分會下一任會長。”

  “不會吧,甘比利這老頭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紀(jì),你沒看昨天開個會,一副快斷氣的樣子,他總不能把會長這個職務(wù)給帶進(jìn)墳?zāi)拱桑?br />
  “何況,現(xiàn)在惡魔黨的實力越來越強,下一任會長若不快點確認(rèn),讓惡魔黨來個大反撲,我怕到時……”

  類似的議論廣泛地在暗地流傳,昨天的大會,每個闇系靈卡獵人都看到現(xiàn)任會長甘比利先生那孱弱的身體,和那逐日壯大的黑暗惡魔黨,真是強烈的對比啊。

  而且,黑暗惡魔黨像是個隱形單位,因為沒有一個人會承認(rèn)自己屬于這個團(tuán)體,但它就有這個本事,可以隨時對每個人施加很大的壓力。

  尤其是中美洲的天蛛萬網(wǎng)大陣出現(xiàn)之后,黑暗分會更是風(fēng)聲鶴唳,這些年內(nèi)很不平靜,不只是探索大陣的分會長老或是獵板者沒一個回來,還有幾名的資深長老無端的死去,其中有三名長老遇上車禍,一名長老被樓上掉下來的花瓶砸死。

  另外有一個最扯,居然被跳樓自殺的人壓死。這些遭遇對擁有防彈衣卡的靈卡獵人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

  但不論如何,人還是死了,連魂魄也消失無蹤,因此分會里傳出各種流言,甚至有人謠傳,惡魔島內(nèi)被封住的九十九殺人魔,已經(jīng)沖破封柱,即將啟動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等等。

  此時,不少人拿了報名的表格,考慮再三后,還是放棄,等級不到三級的中獵人進(jìn)入惡魔堆,無異是羊入虎口。結(jié)果一拖拉庫靈卡獵人都堵在申請?zhí)幙礋狒[,卻沒有人愿意跟西蕾亞等人進(jìn)入惡魔堆。

  想不到,林天來居然是第一個將報名牌交出去的。

  “哇……有人報名了!”所有人全都圍了上來,看看是誰這么不怕死。

  報名者:林沒來

  門派或是支族:黑驀系

  靈卡獵人位階:六級下獵人

  林天來把這牌子交出去時,心中覺得好笑,沒幾個字,但這支填寫報名牌的筆,對眼高于頂?shù)撵`卡獵人們,卻猶如千鈞之重。

  “不會吧!六級下獵人。”聲聲驚呼讓嘈雜不堪的現(xiàn)場頓時安靜下來。

  原本和林天來有一面之緣的莎曼及勃朗,現(xiàn)在都當(dāng)成不認(rèn)識他。

  身為獵板者的傳人,等級那么低還好意思出來,安靜不到二秒的報名處,立刻出現(xiàn)了訕笑聲;當(dāng)然也有不少好事者努力地勸林天來打消念頭;更有老成之士微微地?fù)u頭,似乎覺得世道日下,連下獵人也妄想進(jìn)入惡魔堆。

  林天來可沒理會,手一伸撥開人群,在一片驚愕眼光中,大搖大擺地往惡魔堆入口移動,他的背后響起了報名處負(fù)責(zé)人的聲音:”自古以來,他是第一個進(jìn)入惡魔堆的下獵人哩。”

  由于貴賓身分不用登記,他們并不知道其實已進(jìn)入里頭的趙火炮,也僅是下獵人。

  這句話更引發(fā)哄然大笑,又有人說話:”死也值了,算是創(chuàng)下歷史嘛!”

  林天來獨自走向幽暗的山洞隧道,和外頭的人聲鼎沸形成強烈對比,里頭空無一人,滴滴答答的水聲、靜謐的氣息、冷冷的寒意籠罩四周,要不是知道冷秋蕪等人就在山洞的那頭,林天來絕對二話不說,向后轉(zhuǎn)身”落跑”了。

  長長的通道由遠(yuǎn)處透出不明亮的光芒,他一步步往那頭走去,他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這條路將把他帶往一個由惡魔怨念墨暈而成的可怕世界。

  如果他能預(yù)知結(jié)局,絕對會拒絕并阻止眾人進(jìn)入里頭的。

  第七章惡魔之門上的惡魔拼圖

  名為“惡魔堆”的洞外世界果然別有天地,整個空間彷佛罩上了張紅色玻璃紙,薄霧渾濁、陰暗潮濕。

  這些空氣中飽含著濃厚腥味的赤色水氣,讓林天來每吸一口氣都覺得快窒息了,點點如血般的水氣一旦沾住皮膚,便封住了毛細(xì)孔,濕濕黏黏、麻麻癢癢的,格外難受。

  這里還在地球上嗎?林天來心里暗暗納悶,他努力地張望,或許是因為血霧籠罩四方,林天來眼前并沒有看到西蕾亞等人。

  前方是一大片赤色森林,隱隱之中,森林的頂端有個暗紅色亮點,”這不會是月亮吧?紅色的月亮?”林天來心里又驚又疑,他大聲地喊:”阿……”

  那個”炮”字竟然發(fā)不出去,聲音梗在喉嚨,一股氣憋住令他滿臉漲熱,他惴惴難安,滿腔勇氣隨著心跳加速而直線下降,反射動作地向后轉(zhuǎn),想縮回隧道里。哪知,忽地轟然大響,一片大石壁由上降下,把山洞口堵住!

  “我的媽啊!這下子……”林天來猛拍緊閉的石壁,越加慌張。

  用推的!吃奶的力量都使出來了,石壁卻紋風(fēng)不動。

  用拉的!卻沒有任何的刻痕可以著力。

  用撞的!身上的防彈衣卡立時起了作用,身體還沒碰上石門,便被反彈飛出,跌了個四腳朝天。

  “哈哈……阿來,你沒事干嘛撞墻?”

  是阿炮!他們果然在這里,林天來霍地起身,狼狽地拍掉身上的泥土,心中驚疑全都拋開。

  趙火炮指著他笑得樂不可支,同學(xué)的直爽、白靈的熱情、冷秋蕪的關(guān)懷,全是他最佳的保力達(dá)b,馬上氣力百倍,有精神多了。

  “歡迎來到惡魔堆,林先生。”西蕾亞說道。

  林天來呵呵笑著,一手拍著頭,想必自己的糗樣全都被看光了。

  咦,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里頭也不只他們幾人,報名者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嗎?

  原來黑暗分會里有五個支族,不畏艱難地支持西蕾亞到底,這五個支族算盤打得精,倘若可以助西蕾亞取得會長資格,那么未來這些支族在黑暗分會里的地位將咸魚大翻身,即便失敗了,也不過損失幾名等級不怎么高的中獵人罷了。

  想當(dāng)年,現(xiàn)任的黑暗分會會長甘比利通過惡魔饗宴的考驗后,同行的十五人,短短幾年內(nèi)全成了黑暗分會的資深長老,可以說享盡權(quán)力及尊榮,而他們所屬的七個支族在這二十年間,地盤大大地擴增,全都要風(fēng)有風(fēng),要雨有雨,占盡便宜。

  所以,只要西蕾亞能通過惡魔饗宴,繼承了黑暗分會,那么整個黑暗分會的勢力自然會重新洗牌。

  這也是甘比利會長刻意打壓西蕾亞的主要原因,他代表的是一群既得利益者,當(dāng)然他們都不希望西蕾亞過關(guān),即便讓甘比利把會長之職帶進(jìn)墳?zāi)梗诎捣謺至蚜耍脖茸约旱牡乇P被剝奪了好。

  多數(shù)支族忌憚甘比利那股強大力量,因此愿意幫助西蕾亞的少之又少,她成了黑暗分會里的孤鳥。還好,她還有冷秋蕪這一群非黑暗系的朋友,雖然實力在高手云集的靈卡世界里,似乎不怎么樣。

  成員到齊,這些進(jìn)入惡魔堆的共有十人,西蕾亞先向冷秋蕪等人一一介紹五支族代表們的身分背景,分別是……

  一、”旺旺支族”實習(xí)準(zhǔn)長老三級中獵人阇利,擁有”勇毅的冒險家”榮銜。

  二、”素拉邦支族”實習(xí)準(zhǔn)長老三級中獵人阿莫尼,擁有”格斗士”榮銜。

  三、”多莫蘭德支族”實習(xí)準(zhǔn)長老二級中獵人史慕斯。

  四、”留尼岸它支族”二級中獵人阿布瑞尤。

  五、”多莫芳加支族”代理準(zhǔn)長老一級中獵人格蘭娜,擁有”智者”特殊職業(yè)。

  (注:黑暗分會位階劃分為:首席長老、資深大長老、資深長老、大長老、長老、代理長老、準(zhǔn)長老、代理準(zhǔn)長老、實習(xí)準(zhǔn)長老、特級會員、一級會員、二級會員、一般會員;光明分會的劃分法和黑暗分會相同;風(fēng)、火、水、土四分會則不同,只分成特級會員、一級會員、二級會員及一般會員四種,這四個分會并不重視位階。)

  接著西蕾亞也向黑暗同僚們介紹冷秋蕪等人:

  一、”神衛(wèi)系”傳人三級中獵人冷秋蕪,擁有特殊職業(yè)”幻覺者”及”格斗士”榮銜。

  二、水象分會特級會員一級中獵人白靈,擁有特殊職業(yè)”潛水專家”。

  三、”土藏系”傳人七級下獵人趙火炮,擁有特殊職業(yè)”五官異能師”。

  四、”宓靈系”、”黑驀系”雙系傳人六級下獵人林天來。

  原來阿炮離開黑水大能后,便由師父東方無缺協(xié)助他取得了”五官異能師”這項特殊職業(yè);而林天來天媽系傳人的身分并未曝光,西蕾亞也無從得知。另外現(xiàn)在既然已不怕胡花嬌找麻煩,他恢復(fù)了原名原姓也無所謂。

  雙方一對照,高下立判,這五名闇系靈卡獵人雖然等級不高,但因為三級中獵人身分限制,讓他們還是滿自傲的。除了冷秋蕪等級較無疑義、白靈是大名鼎鼎的水象公主外,其它兩人就頗令他們嗤之以鼻。

  這個叫林天來的一天到晚被記者炒話題,對致力于獵妖、歷練的靈卡獵人們而言,真是打從心里瞧不起他,更何況還只是個下獵人!至于趙火炮更不用說了,說氣質(zhì)沒氣質(zhì),說實力沒實力。

  西蕾亞看得出同僚們異樣的眼光,她頗為不客氣冷冷地說:”各位,我們進(jìn)來了這個死地,不是說退出便能退出的,我勸大家還是團(tuán)結(jié)點比較好。”

  “圣女教訓(xùn)的是……”那名叫格蘭娜的盯著封住隧道口的石壁,說:”你們看,‘惡魔拼圖-的模型已經(jīng)浮現(xiàn),我們得完成任務(wù)才能打開‘惡魔之門。”

  她在介紹時,眾人不禁地看向石壁,難怪壁上的浮雕名為惡魔拼圖,因為上頭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寒而栗,尖耳、雙角、獠牙、光頭、獸眼、臉上還戴著鐵面具;長著巨爪指頭的雙手,緊緊抓著一把三叉戟,上頭還滴著血;形銷骨立的胸膛,每根肋骨清晰可見;加上覆著薄膜的翅膀,及如蛇般的長尾。

  在支族代表里,格蘭娜雖然位階最低,但她對黑暗世界的認(rèn)知卻最深且學(xué)識淵博,甚至取得了一項特殊職業(yè)——智者,這個職業(yè)可以學(xué)習(xí)占星、巫算、魔斷等特殊技能,或許你可以稱之為現(xiàn)代巫師或是巫婆,擁有這項特職的少之又少,自然說話分量也高。

  “這個‘惡魔拼圖-其實是由五個惡魔組成的,分別是名為‘司加密林的惡魔巨爪-、‘加卡比那的惡魔之叉-……”她說明每一種惡魔時,惡魔之門上便會出現(xiàn)亮線,很明顯可以區(qū)分出來,”‘西里阿多的惡魔長尾-、‘利比谷谷的惡魔肋骨-及‘馬納果達(dá)的惡魔面具。”

  說實在的,把”巫婆”這字眼放在格蘭娜身上是很不搭的,因為她身著黑色束裝,短發(fā)俏麗,雖然長相普通,但頗有英氣,或許是因畫上暗色眼影,使得她的眉宇間有股陰郁氣質(zhì),不過也讓她散發(fā)出一股奇特的成熟魅力,以至于當(dāng)她說話時,便會讓人不由自主地認(rèn)真傾聽。

  “這五名是古神妖界有名的‘馬納勃朗西-惡魔團(tuán)的成員,我們的任務(wù)便是取得這些殘骸。”

  “古神妖!”好多人都驚呼出聲,只有林天來現(xiàn)在對古神妖是見多了,一點也不覺得有什么。

  格蘭娜持續(xù)說明:”數(shù)十名地獄惡魔陣亡于傳說中的‘東西戰(zhàn)爭-,殘骸被收入惡魔島,聚攏而成惡魔堆,你們看……”

  她手臂高舉,搖指半空中散出紅色光芒的亮點,剛才林天來還以為那是顆紅色月亮。”光芒是由一座名為‘惡魔堆的長鼻子-的怪塔塔頂發(fā)出的,目的是用來圈鎖惡魔們的怨念,然而長期下來,惡魔怨念彼此堆棧浸淫影響之下,反而更加強大……

  “怨念越強大,對我們黑暗系靈卡獵人反而更具吸引力,也因如此,二十世紀(jì)初期,黑暗惡魔黨占領(lǐng)了這里,將這里當(dāng)成主要基地。

  “據(jù)可靠情報顯示,那九十九殺人魔便是運用惡魔堆里的強大怨念,轉(zhuǎn)化成巨大的黑暗能量,制出可怕的石板或是卡片。”

  進(jìn)入這個詭異的地方,眾人渴望多得到一些里頭的信息,所以每個人都安靜地聽格蘭娜的說明。

  “二次大戰(zhàn)之后,黑暗分會順理成章地接收惡魔島,當(dāng)時打敗黑暗惡魔黨的希布達(dá)會長,便創(chuàng)下惡魔饗宴這套傳承模式。

  “除了鍛煉未來會長的實力之外,最主要的,當(dāng)然是希望每一個會長都能摸索出一套解除惡魔怨念的方法,因為未來的會長必定是要面臨黑暗惡魔黨的挑戰(zhàn),多一分磨煉及了解,才是致勝之道。

  “甘比利先生是成功了,他順利地接續(xù)希布達(dá)先生成為黑暗分會會長,但薩雷斯便失敗了……”

  格蘭娜談起陳年舊事不禁噓唏,或許冥冥之中各有命運安排吧。

  冷秋蕪問道:”所以我們?nèi)绻〉脷埡。側(cè)肓藧耗磮D,便可以讓它的怨念消散?”

  “沒錯!”格蘭娜看著冷秋蕪,”屆時怨念就會化為單純的黑暗能量,正是惡魔饗宴最好的禮物哩!

  “但要取得惡魔殘骸并不容易,因為惡魔們多數(shù)都陣亡在攻擊性石板上頭,對石板或卡片所散出的靈氣,產(chǎn)生強烈排斥,慶幸的,怨念對我們并無性命威脅;但不幸的,只要我們稍有不慎,就會爆掉很多攻擊卡。”

  這是個獨特的形式,每個人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卡堆手,難怪這一關(guān)名為”惡魔饗宴”,原來可怕的惡魔想吃的不是人,而是卡片。

  “如果沒有取得所有的殘骸,會有什么下場?”林天來問道。他發(fā)現(xiàn)那些黑暗系的靈卡獵人都在瞪著他,似乎討厭他還沒開始打仗便先唱衰自己。

  “我們想要離開此地的方式有三種。”格蘭娜說明,”第一種方式當(dāng)然是上帝保佑我們,讓我們?nèi)〉盟械膼耗埡。瑢埡¤側(cè)搿異耗еT-上的‘惡魔拼圖-,完成后,惡魔之門便會開啟,當(dāng)然只有這種方式才算完成使命。”

  “那第二種方式咧?”這次是趙火炮問,當(dāng)然也換他被當(dāng)成貪生怕死之輩,斜盯他的眼神充滿不屑、看不起。

  “第二種方式是爆了所有的攻擊卡,并將卡片殘骸在‘惡魔之門-前焚去,如此一來,由于身上再無惡魔怨念攻擊目標(biāo),惡魔之門便會自動將爆卡者送出惡魔堆。”

  “第三種方式呢?”趙火炮連聲問,誰愿自己努力了數(shù)年制成的卡片爆裂,何況他對自己那幾把菜刀鐘愛有加。

  “最后一種方法是,每過一個關(guān)卡,便可以得到一支開啟石門的鑰匙,但一把鑰匙只能送走一人。”

  想到甘比利那時一趟惡魔饗宴下來,多少人因此靈能大增,短短幾日可抵外頭十年功,但現(xiàn)在聽起來,似乎真是困難重重,這些靈卡獵人們一顆心上上下下,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分外復(fù)雜。

  “好吧,各位,惡魔饗宴上菜了,讓我們進(jìn)入第一關(guān)‘惡魔衣架上的巨爪-吧。”格蘭娜說道。

  西蕾亞領(lǐng)著眾人向前而行,濃霧片片撥開,出現(xiàn)黑黝黝的森林,西蕾亞在前、格蘭娜、冷秋蕪跟隨其后,那四名黑暗系靈卡獵人大步地勇敢向前沖,墊后的成為林天來等三人。

  白靈一手彎進(jìn)林天來的臂膀,好像只要跟著林天來,到哪里都像在旅行游樂一樣;而趙火炮的見識也不比以往,他胡亂扯著這幾日的一些見聞,不時又跟白靈斗上幾句。

  整個世界彷佛是靜止的,只有阿炮的聲音還不時響著,但沒有一個人阻止他,因為四周實在太靜了。

  這是一座血霧森林,濃密不見天日,散出的氤氳瘴癘,讓人連呼吸都像是處于血腥殺戮中。

  格蘭娜說明過,惡魔好食卡片,如果能不用卡片取得惡魔殘骸,是不是便可過關(guān)?錯了,靈卡獵人不用卡片,那等于是獵人不帶弓箭。

  單單進(jìn)入森林,就有不少人受不了,打出可以過濾毒氣的防御卡,果真如格蘭娜所言,空中血霧馬上在前方凝結(jié)!

  長年的怨念之氣集結(jié),無影無形地附著在每滴血霧的上頭,非妖非怪的詭異惡魔彷佛是地獄出來的使者,隨時會將人吞噬。

  但黑暗分會也不是省油燈,除了智者格蘭娜以外的四名闇系靈卡獵人,分立四個角落,各別拋出一張卡片,四張卡片在半空中互相銜接,成為一個小十字環(huán),同時由卡片之內(nèi)噴出黑色光束,射向眾人外圍的東西南北各側(cè)。

  四道黑色小龍卷風(fēng)成形,黑風(fēng)化掉之后,地面上聳立了四個兩人高的巨大干枯黑色手掌,將眾人圈圍于內(nèi),這是黑暗惡靈枯手陣!

  那四名闇系靈卡獵人掩不住得意地笑著,他們模擬已久,為了此局亦是有備而來。

  四張卡片吸引更多的血霧,致使”黑暗惡靈枯手陣”外頭腥臭之氣越烈,陣陣帶著血霧的風(fēng)吹著,掃過巨枯手,不一會,那枯手表面起了絲絲血痕,然后冒出一朵朵如蕈菇模樣卻紅得嚇人的血菇!

  突然,北側(cè)由森林底處刮起颯颯作響的狂飆大風(fēng),擊在北側(cè)的巨枯手上頭,發(fā)出如下雨般滴滴答答聲響,一條條細(xì)細(xì)血痕快速地紋滿巨枯手,血菇如雨后春筍冒出頭,密密麻麻的好不嚇人。

  負(fù)責(zé)北側(cè)多莫蘭德支族的史慕斯不停地操作獵盒,將一道道的靈氣補入卡片,汗流浹背十分辛苦。

  但血霧不但沒停止,巨枯手上的血菇更是越長越多,越長越大,彼此間還互相融合,使得黑色枯瘦的巨手成了一大圈血團(tuán),怵目驚心的場面讓白靈恐懼地偎在林天來身旁,小聲地說:”會不會擋不住啊!”

  智者格蘭娜冷笑一聲,手上揚起一張卡片,射向半空那四張卡,鑲?cè)朐舅膹埧ǖ闹虚g,成了一個小十字架,她看了看白靈,很有信心地說:”小小血霧,我們還不當(dāng)一回事!”

  格蘭娜的自信不是沒道理,只聽她大呼:”變陣!”

  五張卡拼成的十字架旋了一圈,它們發(fā)出的黑光因轉(zhuǎn)動而成黑幕,黑光之中隱隱可見,巨枯手隨著黑光的轉(zhuǎn)動而轉(zhuǎn)動!

  它上頭那些血泡突然爆裂,格蘭娜用的是張吸能化戾卡,就像是個吸塵器,只見血霧成片成片地隨著黑光斜上直竄,被收入卡片之內(nèi)。

  格蘭娜面露欣喜之色,這個局他們演練多次,北側(cè)巨枯手雖然略有危機,但越多的血霧他們越開懷,因為巨枯手不但沒被打掉,反而格蘭娜發(fā)出的卡片可以利用這機會集能。

  而這種附著強大惡戾之氣的黑暗能量,假若用獵盒直接收取,惡魔怨念侵入盒中,所有卡片將難逃受損的命運,只有用這”吸能化戾”卡配合獵盒,才能將怨念過濾激化而成精純的黑暗能量。

  (卡名:黑暗惡靈枯手陣組合卡,集合百萬干枯手骨可制成一張”黑暗惡靈枯手”卡,無攻擊力但能防堵黑暗能量入侵,枯手骨用上陣局的觀念迭成陣卡后,加入”吸能化戾”卡可形成套卡,兼具收集、煉化黑暗能量功能。)

  約莫一刻鐘時間,外邊的風(fēng)聲停了,卡片發(fā)出的黑光也淡了下來,不同的是,那皮包骨的巨枯手竟生出肌肉,它將部分黑暗怨念吸入轉(zhuǎn)化,四名出手的靈卡獵人幾乎同時欣喜喊道:”過關(guān)!”

  然而西蕾亞卻一臉嚴(yán)肅,輕叱:”小心!”

  突然,北側(cè)巨手轉(zhuǎn)而對內(nèi),一合掌竟是捉向它的主人史慕斯,北面的那張枯手卡則飛竄入半空,五張卡片組成的惡靈枯手陣瞬間解體。

  巨手手指不知何時長出鮮紅刺眼的大爪,眨眼之間,史慕斯護(hù)身的防御卡、自動防御卡竟然全數(shù)爆開,只見鑄煉在那卡片里的陰魂,沒有一個得以逃脫,五根長爪上串穿了無數(shù)的陰魂,用不到五秒的時間,所有陰魂全都化入巨手之內(nèi)。

  史慕斯全身顫抖,他總共爆了三張防御卡,一時心急,所有攻擊卡已出,不出還好,攻擊卡引動更強大的怨念。

  巨手上五根長長巨爪,大力橫掃和攻擊卡打起來,只一瞬間,由數(shù)張攻擊卡里出現(xiàn)的一顆怪頭被切成三塊、一人大的螳螂被斷頭、一團(tuán)腐液被吸干、三把刀被震飛,爆爆爆連環(huán)爆,卡片裂解紛紛掉落地面。

  大伙亂成一團(tuán),巨枯手陣已岌岌可危,格蘭娜等人辛苦地控制著,而林天來等人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幫起。

  千鈞一發(fā)之際,西蕾亞不得不出招,一名黑盔甲黑面罩騎黑馬的騎士,雙手閃出五把黑刀,回旋快轉(zhuǎn),切了出去!

  (卡名:黑夜的嗜血騎士,d級攻擊卡,攻擊力不強,但速度超快、下手準(zhǔn)確并且非常好控制。)

  西蕾亞出手時間及位置恰到好處,剛好是巨手由側(cè)面轉(zhuǎn)回正面,眾人只見黑刀閃了幾下,刀切在巨手手指的關(guān)節(jié)處,五根手指齊齊而斷。

  同一時間,磅地炸響,史慕斯的”黑暗惡靈枯手”卡爆開,噴出一道道血霧,眾人在西蕾亞的指揮下連忙退了數(shù)十步遠(yuǎn),那血霧又朝半空中其它四張卡片涌去,東側(cè)阿莫尼的枯手卡首先遭殃,卡片龜裂圈制不住其內(nèi)的血霧。

  “格蘭娜,快!”西蕾亞急喝。

  格蘭娜努力地轉(zhuǎn)動空中那殘缺了的枯手陣,黑光再起,欲將散出的血霧收回,但根本無法聚攏血霧,其它三只巨枯手此時也長出血紅大爪,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惶之色,畢竟三級中獵人的閱歷有限,他們還沒遇過如此嚴(yán)苛的突發(fā)事件。

  正當(dāng)散在外頭的血霧,好不容易地再度被收入”吸能化戾卡”時,突然,阿莫尼的枯手卡爆裂,它所控制的那只巨手如脫韁野馬,正待攻出,西蕾亞發(fā)出的嗜血騎士黑刀,先一步砍向巨手。

  只見血霧如噴泉般由手掌噴起,然而危機一重接著一重,磅磅數(shù)響,格蘭娜已經(jīng)控制不了,惡靈枯手陣破,剩下的兩張枯手卡也毀了!

  吸能化戾卡沒有枯手卡的協(xié)助,已是危在旦夕,這吸能化戾卡要是爆裂,好不容易集束圈攏至卡里大量的血霧將全數(shù)飄出,西蕾亞向冷秋蕪看了一眼,心意相通,冷秋蕪祭起卡片,五顆橘紅色的火球噴出,分由東、西、南、北、上,五個方位圍堵血霧。

  (卡名:小火球,特殊靈卡,燒燒燒,它什么都燒,你要是無聊的話,也可以用來燒房子或是燒書;且它還能煉化牛鬼蛇神。缺點是屬于消耗品,造價很貴,制一張最少要花五百點靈力。)

  只聽得嗚嗚的鬼哭神號,無情的火遇佛殺佛,遇神屠神,如此惡戾之氣也難逃被煉化的命運,悲哀的,連同吸能化戾卡、剩余的兩張枯手卡也全數(shù)焚去。而那吸能化戾卡里難得集得的黑暗能量也全收歸還諸大地,任誰都得不到好處了。

  格蘭娜等人臉色慘綠,這四張枯手卡、一張吸能化戾卡,花了他們?nèi)旯し蜓芯吭傺芯坎盆T制完成,演練枯手陣又花了一年工夫,哪知瞬間化為烏有。

  而史慕斯最慘,他爆了所有的攻擊及防御卡,欲哭無淚地呆立著,成為靈卡獵人以來,所有的心血全泡湯了。

  “……”西蕾亞握著他的手,史慕斯咬一咬唇,苦笑著說:”能為圣女服務(wù),是我們多莫蘭德支族的榮幸,沒關(guān)系,圣女,加油,你一定會過關(guān)的!”

  他抽回手,頭也不回地往那林外而去,他爆了所有的攻擊卡,可以開啟惡魔之門離開,可悲的是他用了最慘的方式回去。

  林天來等人也感受到此行接下來必是危機重重,大伙辛苦弄來的卡片,不知有多少要葬送在這古怪的惡魔饗宴。

  第八章惡魔饗宴第一關(guān)——惡魔衣架上的巨爪

  被焚了血霧的森林,稍稍恢復(fù)清朗,進(jìn)入此地的十名成員,已有一人退出,但其余的,并沒有因此退縮。

  格蘭娜拿出一張卡片,召喚出一顆人頭般大的眼睛,閃啊閃地,同時格蘭娜的眼睛也隨著眨眼,看看東邊,又看看西邊,看看北面,又看看南面。

  (卡名:巫師眼卡,可以看透所有有形、無形屏障,配合巫算之術(shù),可以自動尋敵,卡片主材料用上百顆死亡智者眼球及視覺神經(jīng)、一只豚妖、一個超音波發(fā)射接收器,是智者必備卡片。)

  一會兒,她收回大眼,指著北方,說道:”森林深處有層層血霧,應(yīng)有強大怨念,我想惡魔巨爪一定在那里。”

  西蕾亞領(lǐng)頭大步邁向林子深處,林木茂密無比,棵棵大樹緊鄰,中間的些微空隙則長滿了蔓藤、野蕨、沙欏等植物,幾成屏障。

  “大家收起所有的卡片,小心一點。”西蕾亞沉穩(wěn)地交代,靜寂的森林依然不見血霧,讓人不免迷懵。

  林天來感到不對,他卡堆手里的”三十二念珠串”卡不停地震動,他知道念珠在浮動著,這種經(jīng)驗在老牛的腦膜外頭有過,前方必定有什么古怪。

  他正想出口提醒眾人,西蕾亞已撥開蔓藤,帶著格蘭娜等人穿過大樹間縫,往北而行,冷秋蕪也緊跟其后。

  “阿來,怎么了?”白靈看出林天來似是不太對勁。

  林天來深吸口氣,說道:”走吧,大家小心一點,既來之則安之。”

  三人也跟著冷秋蕪的腳步,踏入了神秘恐怖的世界。

  經(jīng)過層層的大樹間隙,越往前”三十二念珠串”卡越是興奮,林天來知道前方必然危機四伏,可惜,他現(xiàn)在不能召喚三大仙及老牛、小雷。

  為了救他,三大仙用上祈天之術(shù),沒個百年光景是難以復(fù)原了;而老牛和三大仙之戰(zhàn),導(dǎo)致老牛的牛角斷裂,加上長期被小雷壓制,百年前那威風(fēng)赫赫英雄之姿難再。

  說起小雷則是更慘,被三衰符控制了數(shù)百年,現(xiàn)在它只期待有朝一日回到北歐古神妖之家——阿嘉斯特,破解身上的封印。

  林天來心事重重之時,西蕾亞打開最后一道屏障,真正考驗已經(jīng)來到,因為映入眼簾的景象實在太過令人震撼!

  那是道飛瀑!

  血紅的飛瀑!

  是怨念附著的血霧所凝成的飛瀑!

  沒想到他們的目標(biāo)便在飛瀑下,那是一個由骷髏迭筑而成的架子,血瀑由上而下沖刷,每個骷髏都像在洗血水澡,看來更是恐怖。

  惡魔巨大的爪就掛在骷髏架上,紅得嚇人。

  “這便是‘惡魔衣架上的巨爪-!”格蘭娜說話時略為發(fā)抖,這里寒風(fēng)刺骨,但又不是真的冷,而是一種陰凜之氣。

  為免怨念入侵,大伙全都沒用上卡片,靈卡獵人沒了卡片便像獅子沒牙也沒爪,比起普通人還不如。

  血霧拂面讓人很不舒服,血瀑引起的血露水花濺在每個人的臉上,每待一刻都是受罪;掛在惡魔衣架上的惡魔巨爪,長期在血瀑沖刷浸洗之下,染得惡魔衣架上那些骷髏暗紅污穢。

  惡魔當(dāng)年死在攻擊石板之上,它的殘骸被完善保存在惡魔島這個集聚天地間至陰至闇之氣的地域里,因此它的怨念不但沒有消散,反而累積蘊結(jié)出更強大的惡戾氣息。

  而此時它們正向惡魔巨爪聚攏,似正貪婪地等著這一群人,祭出它們最想要的食糧,那是富含靈氣的卡片或是石板。

  林天來感覺到手上一陣冰涼,原來是白靈,她主動牽著自己的手,緊緊地握著。

  林天來看了看她,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微微哆嗦的手上傳來恐懼的感覺,林天來只得用另一手搓*揉著她的手,白靈露出苦澀的笑容回看他一眼。

  “阿娘喂,這是什么跟什么……”趙火炮在林天來旁小聲地說,面臨這個局面,他也充不了好漢。

  “圣女,‘黑暗惡靈枯手陣-及‘吸能化戾卡-已破,現(xiàn)在很難聚攏并集鎖住這些怨念,我們得認(rèn)真考慮以強制的手段,直接滅除這些血霧!”格蘭娜堅決但又無奈的表示。

  西蕾亞內(nèi)心十分難過掙扎,因為已經(jīng)出現(xiàn)第一個因爆卡而離開的成員,但如今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如何才能完成使命并全身而退?她并不在意非要當(dāng)上黑暗分會的會長,然而責(zé)任掛在身上,她也不會退卻。

  西蕾亞看了看冷秋蕪,冷秋蕪則是看了看林天來。每個人心里都有層魔障,這個惡魔饗宴實在啃不下去。

  “大家有什么看法?”西蕾亞知道這一仗下來,或許朋友們得犧牲不少卡片。

  “強攻!”格蘭娜表現(xiàn)得最為勇敢,她的語氣篤定而堅決。

  “最好不要直接強攻。”遇上如此危難之際,林天來的腦筋反而靈光,他和格蘭娜意見不同。

  他想到爆了所有卡片的史慕斯,設(shè)身處地想,如果換作是他,不說莫名其妙之劍、念珠串等攻擊卡,單單是翔鳴,他便無法接受讓它陣亡,他用情太深已把這些卡片的主靈當(dāng)成自己的好友。

  “不出卡片,怨念能量便不會對我們攻擊,所以我們握有主動權(quán),”林天來盯著惡魔衣架看,他緩步走向血瀑下的瀑潭邊,心里是怕死了,但裝成很無所謂的樣子,說:”或許我們可以設(shè)計個局,圈住這些鳥氣,一口氣焚了它們。”

  “連惡靈黑暗枯手陣都壓不住了,還能有什么方法?”格蘭娜反而沉不住氣,智者的美名有點容不下別人提出其它的想法。

  “什么方法啊……”林天來腦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格蘭娜,我們用封柱試試。”西蕾亞提出想法,她十分注重林天來給她的啟示。

  “惡靈黑暗枯手陣的目的是,不只滅了怨念,還要收了它們煉化成黑暗能量;現(xiàn)在我們志在過關(guān),如果引它們進(jìn)入封柱的預(yù)設(shè)陣地,請秋蕪直接用火球焚了它們,或許可以全身而退。”

  格蘭娜等闇系靈卡獵人臉色十分難看,他們此行主要的目的是助西蕾亞一臂之力,倘若能成功,自己所屬的支族將在黑暗分會大大提升地位,當(dāng)然他們便是大功一件。

  不過,他們還有個附屬目的,那便是希望藉由此行搜集大量黑暗能量。

  眼見前面那些靈動飛躍的能量,能不動心嗎?黑暗能量本來就取之困難,自二次大戰(zhàn)之后,靈卡協(xié)會給黑暗分會套上個狗項圈,一不能用非法的手段集能,二不能刻意地引發(fā)戰(zhàn)爭,這也是近來黑暗分會和靈卡協(xié)會間沖突點越來越多的主要原因。

  明的不能殺人放火,只好來暗的,各地的恐怖主義盛行,背后有不少黑暗分會的影子,但對龐大的闇系靈卡獵人而言,因此而取得的魂魄能量還是少之又少,而自然死亡的魂魄往往因怨念不足,而難以激化出高能。

  所以,很多闇系靈卡獵人們都指望此次的惡魔饗宴,期待由里頭取得豐沛的怨念。

  所以嚴(yán)格來說,格蘭娜等人算是傭兵,為了自己及支族的利益而進(jìn)入此地,現(xiàn)在眼見戰(zhàn)利品沒了,當(dāng)然效忠程度也大減。

  西蕾亞看在眼里大方地說:”只要能過了這些考驗,我西蕾亞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支族封地的事,未來都可以商量;而你們爆掉的卡片,也會得到應(yīng)有的賠償。”

  格蘭娜聞言眼神亮起,所謂的智者心機都較深沉,在為難時刻做出討價還價的舉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別看她只是個位階不高的一級中獵人,她也是狠角色,她是多莫芳加支族的世子,也就是未來的支族族長,在黑暗分會中這個支族并不是多么突出,所以這次的政治投資,對多莫芳加支族十分重要。

  “圣女見外了,我謹(jǐn)代表我們五支族向你致上最高的敬意。”她腦筋想到支族的未來,邊說邊看了看四周,說道:”既是要設(shè)下封柱,必先決定誘餌。”

  格蘭娜還是很有本事,在她的指導(dǎo)下,幾經(jīng)布置,一個誘敵的預(yù)備陣局已成,眾人緊張地等著一場可怕的戰(zhàn)役。

  主帥西蕾亞站在血瀑外百公尺遠(yuǎn)的一座小*平臺側(cè),平臺上立了十多根木柱,和惡魔衣架遙遙相對。

  衣架上的血瀑顏色越來越鮮紅,那下頭的瀑潭像是一灘濃稠的血水,不時地由血水之內(nèi)冒出大大小小的泡泡,好像血潭之內(nèi)有什么怪物正在呼吸。

  “放!”西蕾亞一聲嬌叱,三張”持刀的鬼魂”卡擔(dān)任誘餌,在格蘭娜等人的指揮下,卡里飄出的百名鬼魂齊力攻擊那十多根木柱,當(dāng)然輕輕松松地砍倒木柱。

  但這卡片的靈氣一起,血瀑、血潭、血河、惡魔衣架上所有的紅,全都醒了過來,集結(jié)成一團(tuán)團(tuán)的紅云直往平臺這邊飄。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顫栗,不知是緊張、是害怕,還是興奮?只有西蕾亞及冷秋蕪依然鎮(zhèn)定。

  西蕾亞只得再三提醒:”大家鎮(zhèn)定一點,別慌了手腳!”

  只見那團(tuán)血云疾飛而至,它們的目標(biāo)是平臺上猛力劈擊木柱的那些鬼魂,只一眨眼工夫,就在眾人咫尺之近的平臺上,一個個鬼魂身上都穿上一層血衣,它們臥倒在地哀嚎不已。

  片刻,鬼魂又站了起來,怨念已傳導(dǎo)到它們身上,控制住它們,而半空中那三張”持刀的鬼魂”卡爆開,由上頭泄出點點靈氣,澆灑在平臺上,百來染滿怨念的紅鬼仰望著上空,張開口、揚著手,身上那點點血露亂飛亂竄,都在吸吮著由空而降的靈氣。

  現(xiàn)場就像是某種詭異的祭禮,白靈別過頭不敢看下去,林天來克服心中恐懼,緊盯著平臺,他總覺得事情不太對。

  因為在他的右側(cè)身旁,離鬼魂最近的闇系二級中獵人阿布瑞尤,如風(fēng)中之燭似乎支持不住了,一雙腳便像耍帥的樂團(tuán)鼓手手上的鼓棒,一直抖動搖晃著。

  “這下糟了。”林天來和冷秋蕪對望一眼,”不行的話,只好用我的火系卡片硬拼。”冷秋蕪對林天來說。

  “我支援你!”林天來想到他有不少火系攻擊卡,那是和胡花嬌決斗得到的戰(zhàn)利品,經(jīng)阿七兩夜來的協(xié)助練習(xí),他已對控制那些卡片有了八成把握。

  冷秋蕪帶著鼓勵的眼神對著他笑了笑。

  西蕾亞也暗暗叫苦,如果再等下去,或許真有人會受不了而崩潰,屆時不說焚去這些惡氣,連要全身而退都很困難。

  但麻煩的是,怨念并沒有全數(shù)箍入平臺,因為那惡魔巨爪依然紅得嚇人,足見上頭的怨念不減,而血潭依然像沸騰般咕嚕咕嚕地冒泡,不時涌出血水,真不知潭子里還有多少怨念之氣。

  西蕾亞看了冷秋蕪一眼,冷秋蕪無奈地點點頭,西蕾亞大喝一聲:”立柱!”

  格蘭娜等人連同西蕾亞打出五張”封柱”卡,就在平臺邊緣立了五根封柱,接著在運作之下,封柱與封柱間各自筑出一道封墻,果真圈住了平臺上的紅鬼、血露,但同一時間,血潭下的血泡內(nèi)竟伸出一只紅色血手掌!那頭的怨念被”封柱”卡吸引而出了。

  轉(zhuǎn)瞬變化的局面讓人心慌,但那奔騰的飛瀑下,惡魔巨爪依然不動如山,彷佛這一切都在它的控制之下。

  血手掌急打而來,冷秋蕪卡片一起,巨大火球轟了出去,就在平臺前炸開!

  血手掌被震退數(shù)十公尺,然而馬上化開,成了點點血霧,片刻又集結(jié)成一支支血箭當(dāng)空而下!

  冷秋蕪屈身收卡、取卡、射卡,動作一氣呵成,一只巨大的火傘罩住平臺上空,只見血箭如暴雨狂瀉,打在火傘上頭發(fā)出啵啵爆裂聲響,聲勢驚人。

  血箭一**,火傘亮了又滅、滅了又亮,冷秋蕪一直補入大量的靈力支持這張”火珠傘”卡,在烈焰之下,他是那般從容不迫,外敵雖然強大,但他胸中自有帷幄決算,不慌不亂,舉止有措。

  (卡名:火珠傘,傘上掛了十八顆烈火珠、三盞光明燈,每顆烈火珠都能吐出一千度烈焰,能煉化妖、靈、精、怪,范圍最大可達(dá)一平方公里。本張卡片,視靈卡獵人等級提高而提高,為a級火系防御卡,那三盞光明燈對闇系攻擊卡有極強的防御作用。)

  然而,他的表現(xiàn)卻無法改變平臺上的局面,因為林天來身旁的阿布瑞尤竟被內(nèi)外紛雜的局面給嚇倒了,由他所發(fā)出的那張封印卡同時失去主人的指揮,靈力無法補充。

  隨著卡片上頭靈力一點一滴地耗去,封柱表面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裂痕,而平臺上若干被怨念附身的紅鬼,更是持刀砍向這支搖搖欲墜的封柱!

  好不容易設(shè)下的這個局正面臨破陣的危機,偏偏冷秋蕪又正力敵血箭,無力再發(fā)火系卡片助陣!

  西蕾亞一臉慘然,和冷秋蕪?fù)瑫r看向林天來,他們知道林天來屬火性體質(zhì),或許可以助一臂之力。

  林天來正要發(fā)出”火鳳朝凰”,但已經(jīng)慢了,封柱擋不住,轟隆一聲,整個封柱斷成兩半,封墻隨之傾斜,鄰近兩根封柱只得發(fā)出最高能量,試圖修整龜裂中的封墻。

  但禍不單行,阿布瑞尤的封柱卡在此時炸開,泄出要命的靈氣,靈氣具致命吸引力,所有紅鬼全涌向這片封墻,高舉大刀,只要讓它們一劈下來必然戰(zhàn)局扭轉(zhuǎn),難以收拾。

  瞬間巨大的火鳳凰噴出,林天來打算和紅鬼硬拼,”火鳳朝凰”第一次使用,不知效果如何,要是封靈守監(jiān)妖在,不知該有多好!

  哪知他這意念一起,手上竟握著一片透明塑料布!林天來大喜,他不知道原來那”圣天媽秘境大卡”之內(nèi),存在不少封靈守監(jiān)妖!

  手一撒,封靈守監(jiān)妖就在紅鬼們向殘破不堪的封墻下刀時,及時張成一大片封印墻,鎖住那道防線,只見紅鬼的一排大刀全被震上天,眾人驚喜之余也直呼好險。

  “嘻……我就知道阿來最棒了。”咱們已成花癡的白靈伸手為阿來擦拭汗珠,真像是賢慧的老婆。

  當(dāng)然,格蘭娜等人看在眼里,也不得不服了,這名等級最低的靈卡獵人,想不到真有兩把刷子。

  林天來靈機一起,干脆讓封靈守監(jiān)妖也接管西蕾亞的封柱。

  西蕾亞又驚又喜,見局勢暫穩(wěn),騰出手來揚起攻擊卡,五只充滿黑氣的稻草人,飛竄向惡魔巨爪,巨爪上著附的血露受稻草人的吸引終于出動了,很快的,稻草人上頭已沾滿了血漬。

  (卡名:詛咒稻草人,用陳年快爛未爛的稻草人加入烏鴉的羽毛、強大怨念的鬼魂、充滿黑暗能量的灰色隕石,攻擊力不強,但具有詛咒能力。)

  西蕾亞對惡魔巨爪下了詛咒,殘骸上的怨念之氣瞬間受到詛咒牽引,所有的血霧全數(shù)離體,至此終于回復(fù)惡魔巨爪那森白的原貌。

  西蕾亞連聲說道:”林先生,麻煩你了!”

  林天來了解西蕾亞的意思,火鳳口中一吐,漫天火鴉群沖出,倏地稻草人已被烈火紋身,跳著古怪的舞蹈;眼見機不可失,西蕾亞手上獵盒一起,捆妖索直取惡魔巨爪。

  達(dá)陣!

  第一件惡魔殘骸被西蕾亞成功收入獵盒之中。

  接下來是一片屠殺,冷秋蕪以火珠傘上的光明燈滅了血箭,他又以五張的小火球卡焚了平臺內(nèi)那些紅鬼。

  林天來則以火鴉群讓詛咒稻草人爆卡,連帶地宰了結(jié)附在上頭的所有怨念,終于,血霧森林得到清明,第一件任務(wù)完成了。

  但代價也是很高的,為了這一關(guān),史慕斯爆了所有卡片而離開此地,阿布瑞尤則是得了失心瘋,他被平臺上的紅鬼嚇到精神失常。

  眾人暫時回到惡魔之門,現(xiàn)在這里怨念已經(jīng)清除,薄霧恢復(fù)白茫茫,只有遠(yuǎn)處由”惡魔堆上的長鼻子”發(fā)出的紅光依然亮眼。

  西蕾亞將惡魔巨爪取出,只見巨爪飄浮而起,鑲?cè)肽鞘T上的惡魔拼圖,霎時由兩片石門中間吐出光芒,石門出現(xiàn)極小的縫隙。

  “讓阿布瑞尤先回去吧。”西蕾亞將因過關(guān)而得到的鑰匙佩掛在神智不清的阿布瑞尤項上,石門縫隙閃出一道光射在鑰匙上,一眨眼,阿布瑞尤已失去蹤影,同一時間,石門縫隙合攏,彷佛沒發(fā)生過任何事。

  這一仗真是慘烈,損失兩名成員,爆了”吸能化戾”卡、”黑暗惡靈枯手”卡、”持刀的鬼魂”卡、”詛咒稻草人”卡,還耗了不少”小火球”卡。

  剩下格蘭娜、阇利、阿莫尼等三名闇系靈卡獵人,他們顯得一臉茫然,失望、消極氣息彌漫,反倒是林天來等人沒什么太大改變。

  “真是可惜啊,不要說我新制的卡片,連我的菜刀都沒機會用上哩。”趙火炮只有看戲的份,他不知什么時候該動手、可以動手?沒表現(xiàn)機會實在無趣。

  “阿炮,你制出什么新卡?”林天來感到好奇。

  趙火炮嘻嘻地傻笑,現(xiàn)在這附近怨念已除,他無所忌憚地掏出張卡片,上頭是一張開闊的大嘴。

  “你用上回音守監(jiān)妖了!”林天來驚呼了一聲。

  “咦,它叫回音守監(jiān)妖嗎?”趙火炮看著卡片上的大嘴,又說:”這是我?guī)煾秆芯苛撕镁茫牢业捏w質(zhì)配合那怪妖而成的卡片哩。”

  (卡名:嘴炮卡,除以回音守監(jiān)妖為主體之外,又加入長期出入各大抗議場合之?dāng)U音喇叭一百組、選舉時十萬人造勢活動用的聲波一百套、五萬人以上演唱會用的麥克風(fēng)一百只及超音波增強器,然后請咱們阿炮持續(xù)一個月在每日日出時分,以全力開罵七七四十九分鐘的音波制成。)

  “呵呵……師父說,這張卡要真一罵起來,驚天地動鬼神,震波可達(dá)十多公里,什么妖啦、怪啦,全都失去行動能力哩。”

  眾人幾乎沒人相信,尤其是那幾名闇系靈卡獵人十分瞧不起阿炮,不禁臉露訕笑,靈卡獵人里有這般人物,真是靈卡世界的不幸。

  只有林天來深信這張卡片的威力,因為當(dāng)時,趙火炮單單配合回音守監(jiān)妖,便擊落胡花嬌發(fā)出的成千上萬火鴉。

  “大肥豬,還早咧!第一關(guān)剛過,后頭不知有什么古怪關(guān)卡等著我們哩,有機會讓你吼吼啦。”

  白靈當(dāng)然也不信嘴炮卡有什么了不起,她只是慶幸自己沒參加這次又惡又恐怖的戰(zhàn)役,最好都不要用到她的卡片,她寧愿美美的把卡片當(dāng)成裝飾品,用來打這些令人作嘔的東西,實在太傷了。

  她這個觀戰(zhàn)者,對林天來的表現(xiàn)更是崇拜,現(xiàn)在整個人幾乎都快掛在林天來身上了,全世界只有”她的”阿來是最贊的。

  眾人再度回到原先的飛瀑下,在西蕾亞的示意之下,格蘭娜取出”巫師眼”卡,古怪的大眼睛出現(xiàn),不住眨動著。

  不一會兒,格蘭娜收回卡片,指著那飛瀑的上頭,說:”上游便是血牲河流,惡魔殘骸中的‘亡靈大海中的惡魔之叉-便在那邊吧。”

  隨著西蕾亞的腳步,眾人踏上征途,第一關(guān)是過了,但計劃也完全被打亂,用什么方式對付下個局面,沒有一個人心中有底。

  也許,在這種情境之下,只有一個人是快樂的,當(dāng)然那人便是白靈。

  第九章惡魔饗宴第二關(guān)——亡靈大海中的大叉(上)

  攀上飛瀑,細(xì)流兩岸依然是黑森林,樹木又高又大,頂端全接在一起,濃密的樹影將河流上空完全覆蓋。

  雖然順著河岸不用再披荊斬棘而行,血霧也完全焚去,但林木遮蔽之下,昏暗之中夾雜著散之不去的腐葉味道,又是另一種讓人難忍的感受。

  這趟旅程最不會感到惶惶不安的便是白靈吧,一則原本失蹤的林天來脫離險境,讓她松了口氣;再則情郎在身邊,無論面臨如何險境,她也甘之如飴。

  “阿來,你剛才那張‘火鳳朝凰-真強啊!太可惜了,和克利斯決斗之時,沒拿來燒燒他。”女人心海底針,以前是”哈”光明王子”哈”得要死,現(xiàn)在移情了,反倒不把克先生放在眼里。

  “小太妹,這你就不懂了……”和趙火炮在一起一定不會無聊,在這片沒有蟲聲、沒有鳥鳴、連點風(fēng)絲都沒有的森林,在眾人的心跳聲外,有他那超大嗓門,讓林子稍有點人氣,”要是阿來打敗克風(fēng)邪,那你還用得著混嗎?”

  白靈很單純,如果她稍有點心機,當(dāng)時也不會被馬克利用,趙火炮這一提醒,讓她臉都紅了起來,心里甜甜的。

  或許阿來是刻意不打敗克利斯的,她這么告訴自己。

  如此她更加地開心,雀躍地在林天來旁蹦蹦跳跳,河岸有許多大小巖石,不時地請求林天來幫她扶上攙下,此情此景在天媽秘境中似曾有過,但現(xiàn)在心情大不同,因為眾人默認(rèn)了她和林天來的關(guān)系,也沒人提出什么逆耳的話。

  河流盡頭是座小山坡,大伙依格蘭娜的”巫師眼”指引的方向,奮力向上爬。

  “第二關(guān)到底在哪里啊?”白靈邊喘邊問,往上一望,才發(fā)現(xiàn)前方的西蕾亞等人,全都動也不動地站在棱線上。

  她好奇地加快速度跟上去,往下一望,不覺得喊出:”天啊,這是什么地方?”

  “這便是血牲河流。”格蘭娜指著下頭。

  山坡棱線分隔了兩個世界,一頭是被焚去血霧的森林,另一頭則是一片草原,草原上有條刺目的紅色大河。

  水是紅色的、巖石也是紅色的,河面上不時蒸飄著紅色粒子霧氣。

  在血牲河流流域里的植物也是紅色的,這可不是別有詩意的楓香,而是長滿了點點血斑,也許是因為每棵樹都長期吸吮著血牲河,因此連樹干也都是紅色的。

  如果之前血霧森林里的景觀是覆蓋上一片紅色玻璃紙,那么血牲河流便是一塊紅色的畫布。

  眾人駐足在山坡下的血牲河流入口,格蘭娜拿出她的pda,邊操作邊說:”根據(jù)記載,亡靈大海便在血牲河的下方,我們必須吸血氣、涉血水而入。”她看的是甘比利批注過的《惡魔堆見聞錄》,原始作者是黑暗分會前會長英雄人物希布達(dá)。

  西蕾亞說道:”當(dāng)年薩雷斯便是在血牲河流里爆了所有的卡片,大家要小心。”

  薩雷斯只到第二關(guān)便以失敗告終!這件事在眾人的心里投下很深的陰影。

  麻煩的還不只如此,格蘭娜往下的說明更讓人遍體生寒:”第二關(guān)關(guān)名為‘亡靈大海里的大叉-,這件惡魔殘骸是地獄惡魔加卡比那的武器,置放的地點便在血牲河流底的亡靈大海。

  “傳說在東西戰(zhàn)爭時,這件惡魔之叉斬敵無數(shù),沾滿妖血,妖氛怨念強大無比,陣亡在它叉下那些破碎的妖靈,不時凝出殘缺軀體;所以說,不說要取得惡魔之叉,單單要下亡靈大海便已是危機重重哩。”

  眾人被唬住了,格蘭娜搖頭說:”況且,卡片一祭出,咱們必然面臨那些怨念的攻擊,少了吸能化戾卡真是麻煩,進(jìn)退兩難啊。”

  白靈聳肩說道:”那就太可惜了,要是能用我?guī)淼臐撍菘ǎ蛟S可以參觀一下什么是亡靈大海。”

  “有了!可以用封靈守監(jiān)妖啊!”林天來大聲地說,眾人一臉茫然。

  林天來再度秀出封靈守監(jiān)妖,手上的塑料布可大可小,眾人好奇地看著,適才便是靠它補住了斷裂的封柱。

  “妙啊!它是妖,對吧?”格蘭娜發(fā)出嘖嘖的驚嘆聲,這種形態(tài)的妖物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林天來點點頭,在他的指揮下,封靈守監(jiān)妖漲大成一顆大氣泡,他笑嘻嘻地走入氣泡里頭招呼著,白靈馬上跟了進(jìn)去,隨后西蕾亞、冷秋蕪、阿炮也進(jìn)入氣泡。

  “這和潛水泡意思是一樣的嘛。”白靈有些不服氣。

  林天來笑道:”潛水泡不能防妖,若是那個亡靈大海都是妖靈所成,用這個最好。”

  格蘭娜等三人也已進(jìn)入,現(xiàn)在沒有人再敢小看林天來這名六級下獵人了,他實在太過神秘,身上有的怪奇東西一件又一件。

  現(xiàn)在這個氣泡裝載了八人,事實上,封靈守監(jiān)妖能不能載得下這么多人,林天來也全無把握,但事已至此,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沒有駕駛控制的方向盤或游戲桿,也沒有水精靈來推動,林天來也沒有持念召喚咒,封靈的控制法是用眼神,他凝眼望著氣泡的表面。

  一個個眼前都像是得了飛蚊癥,氣泡表面吐出一只只透明蟲子,前方的蟲子由一只變兩只,同時也在擴展著氣泡的體積。

  相反的,身后氣泡上頭的蟲子則是兩只結(jié)合成一只,收縮著氣泡。如此氣泡便在蟲子一頭繁殖、一頭減滅的情況下,慢慢地往前伸展,彷佛是一只大型變形蟲。

  趙火炮成了斗雞眼,看得搖頭晃腦,甚至用手揮著眼前飛來飛去的蟲影,林天來輕拍他一下,說道:”先閉上眼睛,別盯著蟲子看。”阿炮的眼力驚人,相對的,看起蟲蟲的幻覺更明顯。

  眾人雖是好奇這種古怪的活動方式,但隨即忘了蟲子的存在,因為封靈守監(jiān)妖帶著他們進(jìn)入了血牲河流里頭,迎接他們的不是成群的魚蝦,而是比起牛魔王的胃還要惡爛百倍的世界。

  當(dāng)年死在惡魔之叉下的妖靈殘肢碎片,一塊塊地漂流在血牲河流里,河床上的巖石縫隙間,偶而可見被砍掉一邊的頭顱、被炸開個大洞的胸膛,和到處分離的內(nèi)臟。

  大氣泡就在這條血河里辛苦地往下游推進(jìn)。

  氣泡的體積不大,空間有些擁擠,加上氣泡前進(jìn)時得”輾過”斷手?jǐn)嗄_,即便是每天與死尸為伍的黑暗系靈卡獵人,也受不了如此場面,更何況是白靈和林天來等人,搞得大家都快瘋了。

  好不容易到了河流盡頭,他們終于到了目的地,血牲河流的終點——亡靈大海。

  “林先生,惡魔之叉就在這血海底,”格蘭娜現(xiàn)在對林天來客氣多了,如果沒有林天來,還真不知如何通過血牲河流,”你這氣泡能帶我們下潛嗎?”

  “我試試。”林天來心想,連深達(dá)數(shù)百公里的黑水溝大能,封靈守監(jiān)妖也能來去自如,這個亡靈大海又算什么。

  他自己都覺得封靈守監(jiān)妖真好玩,一發(fā)出指令,眾人腳下的蟲蟲大增、頭上蟲蟲大減,下頭增生、上頭萎縮,封靈守監(jiān)妖帶著眾人慢慢往下。

  這時阿炮才敢張眼,當(dāng)然一看清四周,馬上”阿娘喂”、”我的媽啊”鬼叫個不停,也不管別人的感受,白靈惡狠狠地瞪著他,而那些闇系的靈卡獵人不屑又鄙視的把阿炮兄當(dāng)成鄉(xiāng)下土包子。

  這真是片亡靈大海,剛開始下潛時還沒什么,越往下血的顏色越深,顯得下方越來越濃稠,并且斷肢殘臂出現(xiàn)的數(shù)量也越來越密集。

  這么大規(guī)模的妖靈墳場,讓沒見過世面的這群靈卡獵人嘖嘖稱奇,心里也越發(fā)惶恐,萬一這個氣泡破了、漏了,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林天來雖然很有信心,但信心并不能當(dāng)飯吃,他沒料到臺灣海峽是實海,這里是妖海;實海對像封靈這種妖怪而言,壓力再大也能不受影響,但妖海便不同了。

  封靈守監(jiān)妖下潛的速度變慢是第一道警訊,林天來還以為是他的指令出了問題,而眾人震懾于周遭的景象,也未留意。

  “同協(xié),我覺得……這個氣泡小了一點。”還是趙火炮的感官強烈,因為這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第二道警訊,氣泡正在萎縮中。

  “誰叫你吃那么胖啊,大肥豬。”白靈損了趙火炮一下,這讓他雞嘴變鴨嘴,也不敢再多廢話。

  “奇怪,小太妹,你都不怕喔?”趙火炮對白靈很不了解,不光說他,連林天來也覺得白靈有夠怪,幾個大男人都嚇?biāo)懒耍跻稽c也無所謂的樣子。

  “你們看!哇……”白靈不怕,反而是一名”傭兵”出問題了,他是三級中獵人阿莫尼。r0zu

  大氣泡的旁邊正卡住一顆頭顱,長期浸泡之下,臉腫得像顆包子,在暗紅色的血水中,顯得格外蒼白浮腫;且那眼睛有夠可怕,一顆死白的眼球怒目瞠視,又圓又大,另一只眼珠偏偏掉了出來,成了深邃窟窿。

  現(xiàn)在知道慘了,因為大伙察覺封靈真的在縮小!格蘭娜瞪了趙火炮一眼,好像在說,你真是烏鴉嘴。

  “讓我出去!讓我出去!”阿莫尼凍未條,大吼大叫,抓扯著周遭的人抖動不停,因為那顆頭顱就卡在他的眼前,睜得大大的眼珠子恰恰和他對望。

  “啊——”一聲尖叫,原來那顆眼睛竟然對他眨眼!

  可悲啊,阿莫尼先生還擁有”格斗士”的榮銜咧,這么不濟。

  在怕吸引更多怨念之下,沒有人敢發(fā)出卡片,只好任由阿莫尼發(fā)瘋,怪叫亂跳,搞得是內(nèi)外交迫。

  眾人有些慌了手腳,還好阿莫尼沒瘋多久,他兩眼僵直一瞪,終于被”一顆頭”嚇暈了。

  現(xiàn)在大家知道苦了,當(dāng)年薩雷斯這一關(guān)過不了,也不是沒道理的,想那根惡魔之叉都還沒看到,便又少了阿莫尼一名戰(zhàn)力,真是進(jìn)退兩難,總不能出去外頭,自己把所有攻擊卡全在惡魔之門前焚化吧。

  卡片是眾人的生命,戰(zhàn)士是死在戰(zhàn)場上的,任誰也不愿這么地不明不白退回原點。

  可恨的趙火炮那烏鴉嘴又說了:”你們看下邊……”其實眾人現(xiàn)在還看不到,”哇!一顆顆頭殼堆成一座小山哩,阿娘喂,簡直是頭殼海嘛。”

  “格蘭娜,再定位一次。”西蕾亞很堅決。

  眾人知道要找惡魔之叉,不用卡片是辦不到,但用了不是會……

  “巫師眼”,這卡片不出還好,一發(fā)動,整座的亡靈大海像是活了過來,頭顱一顆顆往上躁動,整座海都是頭,它們?nèi)纪@里擠過來。

  每顆頭都張大著嘴,彷佛看到什么美食一般,后頭的猛咬前頭,前頭的猛咬氣泡,頭顱們爭先恐后,擠得”面紅耳赤”,因泡水而發(fā)脹的臉孔裂了、破了甚至流出膿液,此情此景驚悚無比卻又帶點滑稽。

  面臨如此狀況,眾人還真束手無策,最麻煩的是封靈守監(jiān)妖被擠住了,任林天來如何驅(qū)使,也無法讓它移動半分。

  格蘭娜看著西蕾亞,她的巫師眼眨動著,語帶顫音地說:”惡、惡魔之叉被我的卡片吸引來了!它就在前方不到一百公尺。”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沒了主意,他們擔(dān)憂封靈守監(jiān)妖可以擋得住惡魔之叉嗎?擋不住的話又會如何?當(dāng)年薩雷斯等人進(jìn)來此地,不只爆了所有卡片,還幾乎全數(shù)發(fā)瘋,現(xiàn)在看來,不說是發(fā)瘋,能逃離此地都是問題。

  “啊,對,我怎忘了,格蘭娜小姐,你剛才說這個惡魔之叉是誰的武器?”林天來問。

  “加加加加卡、卡卡……”格蘭娜吐不出完整的詞句。

  “加卡比那。”西蕾亞說道。

  “加卡比那!”林天來復(fù)誦一次,”好熟的名字。”

  林天來直覺地拿出東西戰(zhàn)爭參戰(zhàn)名冊,就在這時,外頭沙沙聲大作,只見北側(cè)的頭顱像是逃難般地涌向上下,外頭一片混沌,讓人看不清有什么東西。

  “格蘭娜,你再看看惡魔之叉離這里多遠(yuǎn)。”西蕾亞一問,格蘭娜沒回答,她上下嘴唇像只蛤蟆開開合合,她已無法操作巫師眼。

  “五十公尺遠(yuǎn),哇,好大的一根紅色鐵叉子。”趙火炮的眼力比巫師眼還好用。

  加卡比那不就是那個死在牛魔王手上的地獄惡魔嗎?林天來取出”東西戰(zhàn)役參戰(zhàn)名冊”,翻到那一行字,沒錯……

  加卡比那

  馬納勃朗西惡魔團(tuán)成員,以長叉為武器殺盡妖、靈、精、怪,叉下斷頭者無計其數(shù),堆累成山,后于終南山戰(zhàn)役陣亡,被牛魔王一斧劈成兩半。

  “是啊,它死在牛魔王手上!這下子好玩了。”林天來確認(rèn)無誤。

  “別玩了,同協(xié),那死人叉來了,快快快弄泡泡往上逃啊!”趙火炮大喊。

  “哇哈哈……”林天來狂笑,他馬上持牛眼囊召喚咒,要老牛出來解圍,”天靈靈,地靈靈,牛魔王急急現(xiàn)身。”

  “完了完了,同協(xié)起哮了,這下……”趙火炮本以為阿來出事了,哪知一個巨大的身軀飄出,本來已經(jīng)擁擠不堪的氣泡被它一撐,漏水了!

  亡靈大海擠到快爆的壓力已讓封靈守監(jiān)妖吃不消,牛魔王這一出,真把它撐垮了,林天來連忙指揮封靈將牛魔王吐了出去,但已是來不及,氣泡到處破洞,外頭的怪頭紛紛往氣泡里鉆,張開著嘴,就要咬下眼前的美食。

  “阿娘喂,爛梨子,你別搞笑好嗎?叫這個什么什么鬼東西出來,搞屁啊!”連趙火炮都忍不住地開罵,他伸手打下一顆頭顱,抬腳又踢飛一顆。

  林天來也慌了手腳,連忙補破網(wǎng),封靈守監(jiān)妖的表面蟲蟲又開始繁殖增長,好不容易把最大的洞洞補住,跑進(jìn)來的兩顆怪頭,剛好讓趙火炮一手拎著一顆。西蕾亞連忙發(fā)出捆妖索,將怪頭收入獵盒之內(nèi)。

  氣泡里危機暫解,氣泡外頭則是麻煩連連。

  “發(fā)生什么事?”牛魔王弄不清狀況,它剛問出口,前方一根巨大的三叉戟便由上方劈了下來,牛魔王嚇得東閃西躲,大喊:”主人啊,拜托,我現(xiàn)在不行啊!”

  林天來忙著搞封靈守監(jiān)妖,一時間也沒空理會,牛魔王只得在亡靈大海里跑給惡魔之叉追,對惡魔之叉而言,牛魔王是殺了它主人的兇手,如何不憤怒砍殺。

  “同協(xié),你這個是什么啊?”趙火炮問。

  “牛魔王。”林天來眼睛忙著盯看氣泡上的小破洞,破洞旁滿滿的蟲蟲,一只變成兩只,慢慢地破洞變小。

  “啊牛魔王怎這副德性啊?沒牛角,看起來還真像是頭乳牛哩。”趙火炮歪著頭越看越覺好笑。

  這牛魔王也夠衰的,與三大仙一戰(zhàn),妖靈損了不打緊,胃酸又被念珠串吸了不少,即便”圣天媽秘境大卡”提供靈氣,但也是消化不良。

  而當(dāng)時,林天來數(shù)次進(jìn)出它的腦膜,害它現(xiàn)在的腦子也不太靈光;加上受主人影響,英毅神武減了幾分,滑稽模樣多了幾成。

  “阿來,你的牛魔王似乎有傷在身,外頭既是妖靈海,它為何不直接吸取妖靈,對它好處甚多不是嗎?”冷秋蕪連聲說道。

  林天來好不容易補好了三處破洞,西蕾亞也說:”這叫牛魔王的,似乎也是黑暗系的古神妖吧……”

  牛魔王繞著氣泡跑,邊喊著:”我的主人啊,我該怎么辦,不然你讓我回牛眼囊啦!”

  惡魔之叉也跟著繞著氣泡追趕,看得眾人眼花撩亂,倒是因為如此,讓那些原先嵌在氣泡旁的怪頭全都躲開。

  ”那就按秋蕪說的,有好吃的你就吃唄。”林天來目前實在沒空鳥它。

  牛魔王好像得到莫大的恩賜,它手一捉,把一顆怪頭吞進(jìn)肚子里,成群結(jié)隊的怪頭被嚇得到處亂竄,如此在亡靈大海里演出一場老鷹捉小雞、小雞捉蟲蟲的怪戲,一團(tuán)混亂。

  呼,林天來終于完成了修補工作,看到老牛這么拼,倒也好笑,亡靈大海給它這么一攪和,壓力變小了很多,氣泡也變大不少,眾人現(xiàn)在終于稍微松了口氣。

  “老牛,辛苦了。”

  “我的主人啊!”老牛氣喘呼呼,雖然怪頭可以提供不少養(yǎng)分,但這些怪頭跑得比誰都快,它氣喘吁吁也才捉到六顆怪頭,反而被惡魔之叉追得耗了不少體能。

  “我沒斧頭,又沒牛角,怎么和人家打啊。”它不太敢用嘴直接把惡魔之叉”哈”進(jìn)肚子,怕?lián)纹贫瞧ぁ?br />
  林天來想想也對,靈機一動,說道:”那我找小雷出來幫你的忙啰。”

  一把大錘子飛出氣泡,牛魔王手握雷神之錘,突地轉(zhuǎn)身,閃雷霹靂大響,電光照亮亡靈大海,映得那惡魔之叉更顯猙獰,牛魔王越看越眼熟,喝道:”我記得了,你是加卡比那的那把惡魔之叉!”

  惡魔之叉表面的紅斑似在表露出它的恨意,它殘存的意念影響到身上的怨念,點點紅斑脫體而出,竟凝出加卡比那的原形。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數(shù)百年前的恩怨,沒想到在這么個惡地再次做出了結(jié)。當(dāng)然以老牛而言,現(xiàn)在的實力不能與以前相比,雷神之錘也是一樣。

  但它們面對的,卻是養(yǎng)精蓄銳、由怨念洗濯了百年的惡魔殘骸,它正是——挾配著豐厚妖靈的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為百年前所受的屈辱復(fù)仇而來,它要血洗牛魔王,用它的妖靈來祭解加卡比那散之不去的惡戾。

  第十章惡魔饗宴第二關(guān)——亡靈大海中的大叉(下)

  “殺……”像個紅色影子倏忽飄蕩,怨念匯集而成的”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動作十分敏捷,它持看惡魔之叉急攻而至,老牛左擋右攔,叉與錘數(shù)度抗擊,老牛退了又退,惡叉步步進(jìn)逼。

  “老牛,我、我不太行了。”小雷發(fā)出警語,它的能力被原主人索爾封印,又?jǐn)?shù)度和老牛對抗,現(xiàn)在的實力不及原先的一成。更何況,它和老牛之間沒有合作默契,沒兩下子便已險象環(huán)生。

  林天來見狀也擔(dān)心不已,萬般無奈,意念一起,可怕的”三十二念珠串”卡已握在手中,當(dāng)他祭出又黑又亮的念魔珠,連西蕾亞等周系靈卡獵人都心驚不已。

  “魔由心生,阿來,不要。”冷秋蕪聽田子房說過阿來的狀況,除非不得已,他是不贊成動用這項武器的,”讓我來吧!”

  冷秋蕪現(xiàn)出卡片,那是一把泛著火的劍,手一拋,將卡片送出氣泡之外,卡片的靈氣吸引著怨念,整個海域又翻騰了起來,緊簇而來的怪頭就像是爭食的錦鯉,萬頭攢動的場景看久了,倒也不覺得那么可怕。

  (卡名:烈火龍泉劍靈,以龍泉古劍為本體,植入古劍靈,外加三匹火龍、五層火罩網(wǎng)、一百火精而成,有自主意識,可自動對陣,屬古神器妖所制之卡,火系八級玫擊卡片。)

  這張卡片別有名堂,是神衛(wèi)系的傳系之寶”烈火龍泉劍靈”石板所改制而成,威力非同小可,唯一遺憾的是冷秋蕪靈能尚且不足,否則單靠此張卡片,或許可和整個亡靈大海一戰(zhàn)。

  冷秋蕪自知能力不夠,暗自忖量,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的成形,讓惡魔之叉的紅斑消失不少,只要恢復(fù)它的原貌,便可以讓西蕾亞用捆妖索將惡魔之叉收入獵盒之內(nèi)。

  心中已定,但見劍體化為一道熱焰,筆直疾沖,同時又將剩下的六張小火球卡也打出去,六顆小火球護(hù)衛(wèi)劍靈兩側(cè),仿佛是六顆飛彈射向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

  被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逼急了的老牛大呼過癮:”哇哈哈,真是謝了!”它騰出手來拼命捉怪頭。氣泡外一團(tuán)混戰(zhàn),打得東倒西斜,加卡比那追老牛,老牛捉怪頭,怪頭對劍靈有興趣,劍靈只針對加卡比那。

  氣泡里的眾人看得霧煞煞,只有西蕾亞最清楚,她見格蘭娜嚇傻了,無法再發(fā)動巫師眼,只得轉(zhuǎn)向趙火炮求援:”炮兄,你看得到那根大叉子嗎?”

  密密麻麻的頭顱遮蔽下,一團(tuán)亂的海域,如果要找東西,當(dāng)然唯有靠咱們阿炮了。

  他猛力地點點頭。

  “大叉子表面還有紅斑嗎?”西蕾亞問。

  “有耶,還不少。”

  冷秋蕪接口道:”阿來,只好讓你的老牛辛苦些了。”他話才出口,烈火龍泉劍靈脫離混戰(zhàn),留下六顆小火球為幌子。

  依趙火炮提供的位置,劍靈直取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手上的惡魔之叉!

  “哇,好精采,好精采。”劍靈對上惡魔之叉,也只有阿炮看得到,偏偏他又口拙,只會喊些沖沖沖之類意義不大的話。

  “炮兄,你只要留意惡魔之叉上頭的紅斑是否全數(shù)移除就好了。”西蕾亞再次提醒,紅斑便是結(jié)附在惡魔之叉上頭的怨念。

  她一交代完,阿炮就不再鬼叫鬼叫了,皺著眉頭,用力的看著遠(yuǎn)方。

  “西蕾亞小姐,怨念全除了之后,你要怎么取下惡魔之叉?”白靈小聲地問。

  西蕾亞微微地笑,說:”得冒險一下,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時冷秋蕪已是大汗淋漓,他把卡片運作到最高點,突然前方一陣大亮,刺目閃光讓眾人不自覺地閉眼遮目,只有趙火炮又跳起來興奮地大吼大叫。

  “哇,金光搶搶滾,烏魚啊炒米粉……”沒人聽得懂阿炮在鬼叫什么。

  林天來用力拍了他的頭,急呼:”有屁快放,大家都快撐不住了!”他見冷秋蕪像快癱瘓了一般,先前發(fā)出的那六顆小火球早化成灰燼,而老牛跟小雷現(xiàn)在只能再跑給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追,它不知何時會崩潰。

  “加油,劍發(fā)火了,烤大叉……”趙火炮拍著手亂叫,”爆爆爆,大叉子上頭的紅斑快除干凈了!”

  冷秋蕪一手托著西蕾亞,眼睛閉起,用心冥想、口中念念有詞,遠(yuǎn)處的閃光一明一暗,又一滅一亮。

  “化了!化了!快快,大叉子上的紅斑全都化掉了!”趙火炮像個播報員死命地喊。

  西蕾亞奮力將她的獵盒拋出氣泡之外,這是非常危險的舉動,因為獵盒本身和靈卡獵人是一體的,如果獵盒被破,那靈卡獵人身上的靈能將全數(shù)傾泄而出,很有可能從此成為廢人。

  冷秋蕪緊握著西蕾亞的手,他感受到愛人孤注一擲的決心,但他全部的精力都在維持烈火龍泉劍靈,只能眼巴巴地和西蕾亞四目交望。

  白靈、林天來見狀同時祭卡,他們被兩人感動,一輩子得有生死與共的伴侶,即便成了廢人又如何。

  兩張攻擊卡立即飛出氣泡外,只見冰凍長爪護(hù)住獵盒的左側(cè),翔嗚緊守右側(cè),西蕾亞的獵盒危機暫解。

  但海底里成千上萬的怪頭成群地攻擊襲來,冰凍長爪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混亂之際,翔嗚手上斬洸破魔刃毫不留情,每當(dāng)怪頭咬上冰凍長爪時,便被長刃削去半顆頭顱,甚至翔嗚不顧自己安危也要護(hù)住冰凍長爪。

  白靈深情地看著阿來,感動不已,她愿意用生命守護(hù)的男人,現(xiàn)在也同樣地用他的生命守候著她,無論發(fā)生什么天大地大的事,只有真愛才能共同沖破難關(guān)。

  冷秋蕪對西蕾亞是如此,阿來對她也是如此,即使現(xiàn)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她也嘗到那愛情甜甜的滋昧。

  “發(fā)!”在林天來及白靈的努力之下,西蕾亞的獵盒嘖出了捆妖索,黑暗系的捆妖索是由一個個陰靈迭成的,恐怖的程度和怪頭滿布的海底不逞多讓。

  “再往前,右邊一點,”趙火炮的眼睛現(xiàn)在是最好的導(dǎo)航,西蕾亞指揮著捆妖索,”再右一點,就在那前方,快!”

  西蕾亞辛苦地控制著獵盒,在這片濃稠的亡靈大海之中,每前進(jìn)一寸都要她發(fā)出、補入無數(shù)的靈力,和冷秋蕪相握的手心也全都是汗。

  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似沒有留意到捆妖索來此的目的,它一邊猛找老牛決斗,一邊提防著烈火龍泉劍靈的偷襲,突然一股強大吸力急涌而至,那惡魔之叉脫體而出,趙火炮大喝一聲:”抓到了!”還真像捆妖索是他發(fā)出似的

  西蕾亞的捆妖索將惡魔之叉牢牢抓取,它是這亡靈大海一切怨念的根源,只見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怪頭全都急急向惡魔之叉靠攏。

  “各位,拼命了!”冷秋蕪大喊。

  隨話聲一落,眾人紛紛出手,混亂大戰(zhàn)的目的,全在于讓西蕾亞順利將惡魔之叉收入獵盒。

  林天來同時運作牛眼囊(牛魔王和小雷)及翔鳴,已無太大力氣發(fā)出太強卡片,只得將d級戰(zhàn)斗卡”回力骨棒”射出助戰(zhàn)。

  冷秋蕪動用烈火龍泉劍靈外,再發(fā)b級戰(zhàn)斗卡”萬棘火刃”、c級戰(zhàn)斗卡”團(tuán)烈”。

  白靈則使出冰凍長爪及一張b級水系戰(zhàn)斗卡”幻羽龍”。

  趙火炮還是噴出他那組菜刀。

  闇系的同伴,阿莫尼已是發(fā)瘋,格蘭娜攻擊卡不強,能助戰(zhàn)的只有一張”符鬼”,這是d級戰(zhàn)斗卡。

  而另一個黑暗系靈卡獵人阇利,發(fā)出他僅有的機甲十八r型戰(zhàn)士(c級機甲戰(zhàn)斗卡配加闇系成分)、黑蟒彩帶(闇系c級戰(zhàn)斗卡)。

  防御卡方面,眾人發(fā)出的金龜、鐵龜、水盾、靈鬼等等全數(shù)攏住西蕾亞的獵盒。

  攻擊卡雖強,但捆妖索太長,這場惡叉爭奪戰(zhàn)打得整個海底亂紛紛,怪頭抓狂般處處猛咬,怨念團(tuán)死命的想要捉取惡魔之叉,劍氣、烈火、冰爪各有所長,這種打法前所未見,就在那捆妖索將惡魔之叉拉入獵盒之際,爆了!

  阇利的機甲十八r型戰(zhàn)士被那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給吞入肚子,瞬間爆卡,他太過心急,巨蟒狀的彩帶急噴救援,剛出手,整條蛇被怪頭分尸,又爆!

  他也夠倒霉,發(fā)出護(hù)衛(wèi)獵盒,那兩張以靈鬼為材料而成的防御卡,一不留神,怨念上身,靈鬼反噬,叭一聲巨響,兩張防御卡同時陣亡。

  阇利退出戰(zhàn)場,他的攻擊、防御卡已全數(shù)爆光。

  就在他的犧牲所換得的些許時間下,西蕾亞順利地取得了惡魔之叉,因惡魔之叉而聚集的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瞬間瓦解,牛魔王的危機解除,它爽歪了,如惡虎入羊群,追噬著怪頭,在這種情況下,眾人得以順利收卡。

  大伙松了口氣,但這一役,又損了兩名闇系靈卡獵人,一名發(fā)瘋、一名爆了所有的攻擊及防御卡,西蕾亞完全沒有任何欣喜之色。

  格蘭娜急道:”我們快走吧。”

  林天來正想收回老牛,但牛魔王將小雷送回氣泡內(nèi)之后,隔著氣泡說道:”主人,讓我待在這里一段時間吧。”

  林天來點頭,他知道牛魔王想留在此地吸取黑暗能量,對修魔的妖而言,黑暗能量比”圣天媽秘境大卡”里的靈氣幫助還大。

  “主人,如果需要老牛出力,你只要喊‘老牛老牛-,我隨傳隨到。”

  眾人回到血牲河流河面之上,不勝感慨,難怪薩雷斯會在此失敗,如果沒有牛魔王,誰有辦法對付那多如蝗蟲的頭顱;如果沒有烈火龍泉劍靈,又誰有本事去對付加卡比那怨念團(tuán)。

  火系、土系、水系三種卡片對此次任務(wù)幫助極大,想必當(dāng)年薩雷斯以闇系靈卡獵人為主體,那么以失敗告終可想而知。

  西蕾亞帶著眾人再次回到惡魔之門。

  “圣女,我走了。”阇利說道,他一臉慘然,辛苦了數(shù)十年才制出的卡片,全數(shù)陣亡在亡靈大海,他取出自己的攻擊卡片殘骸,深吸口氣,十分不舍地焚了它們,然后開啟獵盒,獵盒里噴出黑色光束擊打在石門上,獵盒大亮,石門似是在檢視著獵盒上pda的記錄。

  一會兒,石門出現(xiàn)縫隙,亮出光芒,阇利回頭看著大伙。

  “謝謝你,阇利。”西蕾亞握著他的手。

  “圣女,加油!有你朋友的幫忙,你一定可以成功的。”阇利說道,之前他們看不起林天來及趙火炮,現(xiàn)在才知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轉(zhuǎn)身離開,石門隨即關(guān)閉。

  西蕾亞嘆了口氣,祭起惡魔之叉,這件武器凌空而起,在天上劃了個弧,對著遙遠(yuǎn)的亡靈大海發(fā)出剝剝怪響,似在對牛魔王發(fā)出最后的嗆聲叫陣,然后不得不然地射向石門。

  門上惡魔手中的三叉戟刻痕亮起,第二件任務(wù)完成了,石門再度開啟縫隙,西蕾亞送走發(fā)瘋了的阿莫尼。

  至此,十人的隊伍在兩個關(guān)卡之后,損失了四名,只剩下他們這一群兄弟及格蘭娜。

  第十一章惡魔饗宴第三關(guān)——巨人之花里的惡魔長尾

  “血牲河流的水清澈多了,呵呵……看來阿來你的那只牛發(fā)揮效果了喔。”白靈開心的像只小麻雀,她對眼前的難關(guān)一點都不在意。

  血牲河畔,林天來說起牛魔王的資歷,眾人無不感到驚喜,冷秋蕪更替他這個兄弟高興。

  “經(jīng)此一役,大家的靈力點數(shù)大幅下降,如果不能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即便攻擊卡片仍在,也很難發(fā)動。”西蕾亞知道為了惡魔之叉,大家都豁出去了。

  “可惜,‘吸能化戾-卡已經(jīng)爆裂,下頭雖有取之不盡的怨念卻難以轉(zhuǎn)化,否則,我們不但沒有這一層的顧慮,還可以大賺一筆。”格蘭娜看著血牲河流很是惋惜。

  含著怨念的黑暗能量并不是可以隨時取用的,必須將怨念過濾、激化,方能淬取出黑暗能量,因此自古闇系的獵板者各有一套煉化怨念的方法。

  時至現(xiàn)代,都是用”吸能化戾”卡將怨念集中,配合獵盒將怨念轉(zhuǎn)化為精純的黑暗能量。

  但”吸能化戾”卡有個缺點,過濾激化的過程中會產(chǎn)生耗損,而且處理數(shù)量越大耗損也越大。

  是以通常都以”吸能化戾”卡取得怨念后,帶回黑暗分會的”能量服務(wù)處”請他們代為處理,不過能量服務(wù)處會收取轉(zhuǎn)化后靈力點數(shù)的兩成,做為管理費。

  當(dāng)然牛魔王完全沒有這層顧慮,它的處理方法很簡單,便是將怪頭吞入肚子,它的胃會處理一切。

  林天來聽完格蘭娜的解說,突然想到自己既然是黑驀系傳人,或許黑驀系自有一套淬取黑暗能量的方法,他連忙召出阿七。

  說起來阿七這個吊死鬼不知有多久沒接觸過這么多人,一出石板便嚇得飄到林天來身邊,而眾人也被阿七這個丑陋的半身幽魂嚇到,尤其是白靈。

  她跺足嬌嗔:”阿來,你什么時候收了這么惡心的東西?”

  經(jīng)歷過幾晚的相處,林天來知道阿七面惡心善,他親昵地拉著阿七說:”別怕,別怕,阿七,你看看下頭這個血牲河流。”

  阿七一看,眼睛閃出光芒,直呼:”好好好棒的地地地方,主主人,這……”

  林天來急躁地問:”老牛便在下頭,阿七,咱們黑驀系有辦法把里頭的怨念化為黑暗能量嗎?”

  “行啊,主主主人,用用用水箱精精精靈加加上‘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戾化化化能石板-,便可以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成黑暗能量哩。”阿七很篤定地說。

  白靈瞪了阿七一眼,她好想把他的大舌頭剪了,誰耐煩聽這些結(jié)巴的話啊。

  阿七雖然丑陋,但沒有他,路還真難以走下去,在他的指導(dǎo)下,老怪以往最為得意的三只水箱出現(xiàn)了。

  還好牛魔王與三大仙的決戰(zhàn),并未損壞這三只水箱,它們現(xiàn)在被安裝在血牲河畔,而那塊阿七所提起的”轉(zhuǎn)戾化能”石板被放入中間水箱。

  “吉哇哇,醒來醒來。”林天來依阿七交代,喚醒水箱精靈。

  眾人好奇地看著林天來的運作,這種東方闇系獵板者的本事,即便是西蕾亞也是第一次見到,現(xiàn)在所有人都相信林天來真是黑驀系傳人這項事實了,只是看得白靈及阿炮目瞪口呆。

  在水箱精靈的運作下,這個古老密傳的轉(zhuǎn)戾化能**真的成局了。

  “老牛,出來!”林天來對著血牲河流大聲喊。

  只見牛魔王竄了上來,神奇的,它那被撞斷的牛角位置發(fā)了芽,上頭冒出個小角,它嘴里嚼啃著一顆怪頭,左右手又各拿一顆。

  “老牛,你開始長牛角了,這怎么可能?”林天來無法置信,里頭雖然是亡靈大海,但并無治愈功能啊。

  牛魔王笑起來還是很丑,說道:”主人忘了上次的那篇‘妖湛密經(jīng)-,這片血海里有不少妖靈碎片,皇來補牛角很好用哩。”

  林天來又喜又嘆,喜的是老牛可以在此好好靜養(yǎng),嘆的是卡帕奇力和阿達(dá)里歐等并非修魔之妖,妖湛密經(jīng)對它們而言完全無用。

  “老牛,你多找些怪頭,把怪頭全扔入水箱里。”

  牛魔王又下水干活去了,一會兒工夫,它扯了個大麻袋,里頭有著滿滿的怪頭,在阿七的指導(dǎo)下,一古腦兒全倒入中間水箱。

  不一會,水箱精靈動了起來,它們手拉著手,跳起”轉(zhuǎn)戾化能之舞”,這些舞蹈都有名堂的,不同石板跳的舞也不同。

  “轉(zhuǎn)戾化能石板”是由五塊極易粉碎的頁巖迭插嵌接而成的圓形大怪板,上頭以米粒大的墨玉鑲出轉(zhuǎn)戾化能大陣,對用卡片習(xí)慣的靈卡獵人而言,這些石板、玉石在眼前由傳說走向真實,現(xiàn)在全都認(rèn)真地盯著水箱。

  水箱里锨起強烈波浪,怪頭一顆顆被腐蝕,水箱里充滿混濁的膿綠汁,這已是純粹的黑暗能量,膿綠汁由中央水箱底的管線傳入左側(cè)水箱,林天來取出一塊石板,將所有黑暗能量引入石板之內(nèi),然后將它交給了西蕾亞。

  這些妖靈怪頭的怨念強大,比起鬼魂煉化出來的黑暗能量多得多。

  西蕾亞將石板置入獵盒,經(jīng)過運作,黑暗能量再轉(zhuǎn)成一般能量,如此大伙全都可以取用,卡片在戰(zhàn)斗中所耗去的靈力點數(shù)全都補滿。

  這時水箱精靈已累得沉沉入睡,跳了幾場”轉(zhuǎn)戾化能之舞”,它們起碼得休養(yǎng)個大半年。看來,即便亡靈大海有取之不盡的能量,也不是隨意就拿得到手的。

  十名參與惡魔饗宴的成員,至此剩下六人,他們必須向下一關(guān)挺進(jìn),在惡魔堆里不是成功就是失敗,而失敗的代價是極高的,所以就算對未來一片茫然,他們還是得鼓起勇氣向前行。

  格蘭娜操作著她的pda,依希布達(dá)所著的《惡魔堆見聞錄》及甘比利所寫的《惡魔饗宴冒險日志》,小心判斷。

  “下一關(guān)‘巨人之花里的長尾-,我們要找的殘骸是‘西里阿多惡魔長尾-,它如鋼般堅韌,一擺弄可以橫掃千軍,長尾上有個環(huán)節(jié),可以散出瀝青粒子,具有強大的燒灼能力。”

  趙火炮欣喜地說:”那還不簡單,請牛大哥再次出馬,然后由冷老大發(fā)出那把劍靈,一切安啦!”他被老牛及劍靈的神威所吸引,既羨慕又欽服。

  “阿炮說得也對,不如我們等老牛治愈后,再往下一關(guān)前進(jìn)。”白靈說道。

  林天來苦笑著,說:”牛魔王身負(fù)重傷,不是短期內(nèi)可以復(fù)原的,單單那雙牛角要長得完整,起碼得花個十年八載的,恐怕我們等不到那一刻吧。”

  當(dāng)年力戰(zhàn)群妖的堂堂牛魔王,如今一個加卡比那怨念結(jié)合而成的能量,便打不過了,林天來心里暗自替它著急。

  “格蘭娜,巨人之花的位置找得出來嗎?”西蕾亞問。

  “我試試……”格蘭娜發(fā)出巫師眼搜尋著。

  她看了好一陣子,才說:”奇怪,除了亡靈大海,四周找不到怨念之氣啊。”她又再度翻查pda,然后又發(fā)出巫師眼,才手指著北方,說:”應(yīng)該是那邊吧,說實在的,我也不確定。”

  這條血牲河向北方而流,越往北面,河流越是清澈,而河岸邊的樹木是綠色的,絲毫沒有附著血霧。真是好一座清新森林,進(jìn)入惡魔饗宴以來,第一次呼吸到新鮮空氣,真讓人神清氣爽。

  越是如此,越是得謹(jǐn)慎,沒有一人放松心情。

  “真的在這邊嗎,好奇怪。”白靈問。

  格蘭娜瞪了白靈一眼,卻沒回答,她再次運作巫師眼,這張卡片一用出來,也沒有任何怨念之氣因卡片靈氣而出現(xiàn),更令人感到古怪。

  她話不多說,還是往北而行,林天來心想,這些周系的靈卡獵人還真是有夠酷,問一聲都不行?

  在一座大山前,血牲河流消失在山腹之中!

  “里頭有些古怪。”格蘭娜指著大河流入山腹之處,”看來進(jìn)入下個關(guān)卡的通道,便是這條地下河!”

  “既然前方已全無怨念之氣,公主,麻煩你了。”西蕾亞向白靈說道。

  白靈會意,祭出潛水泡卡,眾人再度入河探險。

  潛水泡比起封靈守監(jiān)妖舒適百倍,白靈召出水精靈,它們依著指揮,帶著潛水泡”跑”向那山腹里頭。

  地下河道,兩岸巖石塊塊相連,筆直而整齊,上頭泛出點點熒光讓河道里明亮無比,這竟是人工雕鑿出來的!

  仔細(xì)一看,巖石上頭鐫刻著圈圈叉叉的符號!林天來及趙火炮心中一凜,兩人互望一眼,同聲喊出:”巨人文字!”

  白靈放慢潛水泡的腳步,在河道來回穿梭數(shù)次,好讓阿炮仔細(xì)辨認(rèn),許久,趙火炮慢慢地念著。

  “甬道里……”

  “栽種故鄉(xiāng)之花……”

  潛水泡向前慢行,趙火炮一個字一個字吐出。

  “散出的芬芳真令人心醉……”

  如詩般的語句出自趙火炮之口,格外地不協(xié)調(diào)。

  “何時才能回到遙遠(yuǎn)的家……”那個”家”字一出口,已是甬道底,”阿娘喂,這系啥米?”

  趙火炮仰起頭呼喊著,白靈操作著潛水泡出了水面,眾人眼睛為之一亮,好個奇妙的地方。

  山腹里頭,真的藏著一朵花。

  一朵巨大無比的怪花,長達(dá)二十公尺的花梗伸展入巖石縫內(nèi)、花朵高達(dá)五十多公尺、它的直徑起碼有十五公尺,花瓣含苞、表面散出七彩亮光,明滅閃爍。

  花朵的周圍飄散著一團(tuán)團(tuán)著火的云氣,增添詭異。

  眾人再四處張望,這里也是人工造出的洞穴,四周全是排列整齊的大巖石,每顆巖石上都有巨人文字,數(shù)量之多,讓趙火炮呆呆地望著巖壁,不知如何著手翻譯。

  周遭仍然沒有血霧戾氣,格蘭娜大膽地拿出巫師眼卡,再次搜尋惡魔殘骸,哪知巫師大眼一出,閃動了十多下,兩條血線由格蘭娜的眼中流下!

  西蕾亞大呼:”快收回巫師眼,危險!”

  格蘭娜痛苦地彎下腰,勉力念出回卡咒,但她發(fā)現(xiàn)巫師眼根本無法指揮,浮在半空的大眼越眨越快,連旁觀的眾人都可以感受到格蘭娜反被巫師眼所箝制。

  “罷了!”西蕾亞手一揚,一團(tuán)闇火就將格蘭娜的巫師眼卡給焚去。

  格蘭娜滿臉血污盡是慘然之色,入得此地爆卡當(dāng)成在放鞭炮,心血都成一陣煙,燃燒只為那短暫的明亮。

  她指著花朵,辛苦地說:”里頭全都是怨念之氣,那個西里阿多的惡魔長尾也在花苞之內(nèi)。”

  趙火炮一直盯看一塊巖石上頭的文字,突然叫了一聲:”這花每五年會開一次耶,你們看……”

  他忘了眾人看不懂巨人文字,喃喃地說:”五年一開、花開之時,花香散播治愈了我們的傷痛……什么意思啊?”

  “大肥豬,不會這么巧吧。”白靈大聲地說,花苞竟然慢慢地張開,里頭飛出美麗的七彩光點,空氣中卻飄散一股腐尸昧道,白靈急掩住口鼻,捂著說:”什么花香,這什么昧道啊?真臭!”

  “五年一開?我明白了,上次薩雷斯便是五年前來闖關(guān)的!”格蘭娜的眼睛仍在流著血,模樣十分狼狽。

  “甘比利先生是二十年前進(jìn)來的,換句話說,惡魔饗宴舉辦之時,必定是花開之日。”她發(fā)現(xiàn)大伙誤會甘比利會長了,他并不是有什么私心,因為如果這一次再不舉辦,那就得再等五年。

  “既然惡魔長尾便在里頭,我進(jìn)去一試。”西蕾亞下定決心,畢竟眾人犧牲太大了,她想要自己硬碰硬。

  林天來急忙阻住,經(jīng)過血霧森林及血牲流域兩關(guān),他知道這朵怪花絕非一人所能應(yīng)付,他毅然拿出了”三十二念珠串”卡。

  “阿來,這……”

  冷秋蕪憂心地看著阿來,他一直不贊成林天來用上這張難測的卡片,誰也不知道越縮越少顆、越脹越大的念珠,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但林天來毫不猶豫,仿如壯士斷腕,十七顆念珠一起,頓時魔氣大散,連身為闇系靈卡獵人的西蕾亞及格蘭娜,也為之駭然。

  乒乓球大小、烏亮的念珠浮上空中震蕩跳動,在花朵上空圍成一圈,它們似乎渴望著進(jìn)入那充滿黑暗養(yǎng)分的花苞。

  像是有股力量在催逼著林天來,希望他快點發(fā)號施令。念珠在胡花嬌之役、玉山之戰(zhàn)都救了他一命。

  那撒旦的喪門之鐘響起時,是靠它渡過難關(guān),解開牛魔王的”楣病喪三衰大符”也端賴念珠,每每最緊要關(guān)頭,總是讓林天來不得不動用這張卡片。

  無奈又無力,他長嘆一聲,高聲地發(fā)出指令,只見念珠們?nèi)琊I極了的狼犬,一秒鐘不到,早沖進(jìn)了花朵,花朵竟然迅速的合攏。

  沒了巫師眼,格蘭娜當(dāng)然無法再窺看花朵之內(nèi)有何名堂,甚至連阿炮也看不穿花瓣,這朵巨人之花到底怎么來的,為什么會長在這里,無人知曉。

  眾人一顆心上上下下,只看到花朵微微震動,里頭又傳出咕嚕嘎咂如野獸在嚼食時發(fā)出的怪聲,令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原先七彩的花瓣轉(zhuǎn)眼泛出紅色,像是花兒在流血,不久,顏色由紅轉(zhuǎn)暗紅,又慢慢地轉(zhuǎn)成黑色,而這期間,里頭的怪聲越來越響。

  眾人不解的看著林天來,其實這也是林天來第一次親眼見到念珠這般夸張的表現(xiàn),他自己都很難接受豢養(yǎng)了這么個變態(tài)的怪物。

  “我閱歷雖然不豐,但所學(xué)無數(shù),靈卡協(xié)會的歷史更是我們智者必習(xí)的課程,從沒見過跟閣下一樣的靈卡獵人。”智者格蘭娜對林天來不熟,能讓黑暗系的智者說出這種話,十分不易。

  尸臭昧越來越淡,仿佛里頭的腐尸已被狼犬們噬食干凈。

  半晌,眾人看到,花兒開了!

  念珠慢慢地浮出花朵外,體積又脹大了,而且不是十七顆,是十五顆!

  色澤淡灰,十分安靜不再浮躁暴動,這些狼犬吃飽了,正等著主人的下一個指令。

  林天來雖然不甚明了,但也知道念珠數(shù)量減少意昧著危機增高,但他一句話也沒說,默默的收回念珠,他相信這一關(guān)已經(jīng)輕松解決了。

  冷秋蕪知道林天來心里不是滋昧,”阿來,走吧,我們大家進(jìn)去巨人之花里看看,有什么玄機。”

  當(dāng)眾人隨著冷秋蕪進(jìn)入里頭,不可思議的,里面竟是十分舒服啊!

  眾人在血牲河流得到不少能量,但和現(xiàn)在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芬芳的靈氣讓人全身舒暢,這是又純又精的土靈,滋養(yǎng)萬物的靈氣洗滌著進(jìn)入里頭的眾人。

  當(dāng)眾人離開花朵時,已是脫胎換骨,西蕾亞和冷秋蕪全由三級中獵人升至四級中獵人,格蘭哪則升了兩級,現(xiàn)為三級中獵人,白靈也升上二級中獵人。

  最神奇的是林天來及趙火炮兩兄弟,純土靈體質(zhì)的阿炮,竟然由七級下獵人躍上中獵人,讓人刮目相看。而林天來更夸張,他的pda上頭出現(xiàn)中獵兩字!旁邊還有兩顆黑點,他是二級中獵人!

  大家不解的看著他,眾人所知他是火性體質(zhì),怎可能會有如此表現(xiàn)?

  林天來心想,或許是先前他的部分靈能在祝福之地里被杜天化限制住,加上吸收花朵散出的土靈,才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

  當(dāng)然他不知道,絕無僅有的四象人體質(zhì),才是令他能快速吸收這些土靈的主要原因。

  不論如何,眾人歷經(jīng)三個關(guān)卡損失無數(shù),現(xiàn)在總算有個收獲,西蕾亞更是感謝林天來,她不擅過于熱情的言詞,只透過冷秋蕪對阿來致上敬意。

  真沒想到第三關(guān)單單靠著念珠便過了,只爆了一張巫師眼卡,其它并無所損。

  惡魔長尾就置放在花朵中心花蕊上,西蕾亞以獵盒取下惡魔長尾,突然花朵外一陣巨響,眾人連忙出到怪花外頭。

  巖石洞穴并無異狀,但地下河道的盡頭透出些許亮光。

  “甬道盡頭另有機關(guān)。”

  格蘭娜雖然沒有了巫師眼卡,但她還有pd么上的信息。

  “打開巨人之花,開啟了血牲地下河‘惡魔擂臺通道-,最后的決戰(zhàn)就在眼前。”記錄上寫得很簡潔,但至少代表著進(jìn)入所謂的”惡魔擂臺通道”,便可以取得最后兩項惡魔殘骸。

  但他們怎么也想不到,真正的考驗才開始,惡魔擂臺上必須擊敗惡名昭彰的獵板者,而那最后的一關(guān)——惡魔堆上的長鼻子里,更隱了個天大的秘密,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打死林天來,也不愿進(jìn)入惡魔堆中探險哩!

  請繼續(xù)期待靈卡獵人續(xù)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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