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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第五十章


  第一章天媽秘境里的天媽圣宮

  天媽秘境里那個泛著紫光的佛龕,一個身材清瘦的老頭領(lǐng)著三名怪人站在里頭,他的臉頰長著一顆有白長毛的痣,頭上戴著一頂灰色毛帽,帽沿下露出若干白發(fā),右手拿著羽毛扇,緩緩地?fù)u動著。\Www、Qb5、COМ/

  當(dāng)然——他正是杜天化!

  那三名怪人不是別人,就是他的跟班——福、祿、壽三大仙。

  杜天化左手取出一顆珠子,珠子里流動著血色液體,他將珠子慢慢地鑲嵌入佛龕墻上的一個小孔。

  瞬間,液體破珠而出,流入墻內(nèi),而這面墻竟然也將紅色的汁液吸了進(jìn)去,如同吸血一般!忽然,那佛龕墻上的巨人的圈叉文字動了起來!

  它們開始重新排列組合,原本它是寫的是“先民之路黑水之溝天媽之始傳人之望”,現(xiàn)在這段文字已經(jīng)改變——

  杜天化仰望著巨人文字,輕聲地念著:“天媽隱板傳人既出、科學(xué)系統(tǒng)石板之主、號令天下、孰敢不服。”

  這一行的文字和原先他第二次起乩時的預(yù)言略有不同,那時是”天媽傳人既出科學(xué)系統(tǒng)之主號令天下孰敢不服”,看起來,杜天化將整個靈卡協(xié)會玩弄于股掌之間,是他刻意將”隱板”兩個字藏了。

  誰會想到,天媽石板之外,還有另一塊的天媽隱板?

  誰又會知道天媽隱板和“圣天媽秘境大卡”間密不可分的關(guān)連?

  所有人都被杜天化騙了,包括擁有“預(yù)言平方卡”的休思馬克先生,也包括各分會的會長,當(dāng)然也包括了毛婆婆等人,大家都以為“圣天媽秘境大卡”是個場景卡,主要目的在保護(hù)天媽石板,也就是等著天媽石板找到了傳人,這張大卡便失去它的作用。

  杜天化笑了,他的確也有資格笑,不過他的面容十分蒼白而憔悴,畢竟他是用自己的生命,才換來這個騙局。

  他輕輕地?fù)嶂瘕悏Ρ冢樽永锏募t色液體正是林天來的血液,他耐心地等了二十多年,就在這最后幾分鐘,反而焦急不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雀躍緊張的心一點(diǎn)也放松不下,杜天化知道他即將可以和死去數(shù)十年、也同樣名叫杜天化的師父見面了,雖然現(xiàn)在師父已成為一股沒有魂魄的意識。

  珠子里的血液沒多久工夫,全都流入墻上,杜天化微微顫抖著手,取回了珠子,一陣轟隆轟隆的大響,洞口外涌現(xiàn)一陣霧氣。

  倏來忽往,霧氣轉(zhuǎn)眼消失,“圣天媽秘境”的封印被解除了,原來解除封印的關(guān)鍵之物,便是林天來的血!

  杜天化領(lǐng)著三大仙,緩緩地走入這個殘破不堪的天媽秘境。

  披著頭巾的弓箭手,一樣地倨傲挺立。

  拿著判官筆的文人,斯文俊秀面貌依然。

  扛著狼牙棒的獨(dú)眼家伙,還是惡狠狠地一副土匪樣。

  斜背著大刀的武士,仍舊散出狂妄之氣。

  原來金字塔坍塌的位置出現(xiàn)了個大凹洞,杜天化走到凹洞旁的一個小凸起平臺,他跪在地上,手心觸地,額頭伏低,他沉入心靈最底層,心無旁騖,全身開始抖動。

  “喂,起乩啰。”小祿小聲說著。

  阿壽好奇地張望著,他盯著四大巨人看,有些恐懼地說:“你們覺不覺得這四座石像好面熟,像在哪里見過?”

  大福對那持判官筆的文士特別有興趣,仔細(xì)看了半天,囁嚅著:“是他沒錯啊,一別便千年了,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他怎么會拿筆,他的兵器不是……”

  “玲瓏寶塔!”小祿認(rèn)出來了。

  “怪怪,不太對勁的感覺。”阿壽對古神妖特別敏感,”我聞不到古神妖獨(dú)有的妖氛,這里頭并沒有古神妖啊。”

  “想太多了,也許只是單純的雕像罷了。”大福話雖然這么說,但眼睛沒離開過那文士雕像,似與那人有極深的交情。

  而阿壽及小祿也不理會起乩中的杜天化,反倒是研究起其它三尊雕像。

  “小五——”

  冥想中的杜天化聽到師父的聲音,他從小孤苦無依,是這個聲音將他救離苦難,也是這個聲音讓他得到重生。

  “大四——”

  杜天化默默地喊著,大四是他師父”杜天化四世”的別號。

  往事歷歷,說來可憐,杜天化原是個棄嬰,正逢二次大戰(zhàn)打得正火熱,他的父母被美軍炸死,祖父母無力撫養(yǎng),只得將他棄置在彰化火車站。

  在那個時空里,這樣的嬰兒十之**是活不了的,然而他存活下來了,但收容他的善心人士,也跟著被炸死。往后,只要他走過之處必定是噩運(yùn)連連,也讓沒有名字的他從小便顛沛流離,到處流浪。

  “你愿意跟我嗎?”在杜天化饑寒交迫之時,他的師父出現(xiàn)了,開口問他這句話。

  他的師父長相十分特別,大大的禿頭,額上卻是微微隆起,使得眼睛顯得凹陷,頭上無毛卻有長長的白胡,這種長相,讓杜天化產(chǎn)生一種錯覺,他遇上了神仙。

  那時的杜天化只要有東西吃,即便要他的命也是二話不說的,更何況是神仙般的人物前來相救。

  沒想到,開口的人竟真的是想要他的命。”我們這個系統(tǒng)的獵板者,最后必定要以身殉板,你能同意嗎?”

  慈祥的臉孔說出可怕的話,只是那時的杜天化怎懂這些,有人愿意給他一條生路,他什么死人骨頭也吞得下去。

  就這樣,杜天化跟隨師父來到鹿港的小廟,開始了他的學(xué)藝生涯。

  他的師父給了他一個名字——杜天化,但全名叫”杜天化五世”,師父都叫他小五。

  他的師父也叫杜天化,認(rèn)真地說應(yīng)叫”杜天化四世”,但這個名字沒有人知曉,大家都叫他那古怪的綽號——”大四”。

  大四是個謎樣的人物,因?yàn)闆]有人知道他的過去,加上個性孤僻,落居鹿港之后,幾乎沒什么人和他來往。

  杜天化到了小廟的半年后,大四便帶他進(jìn)入黑水溝大能,一般人看到如土匪窟的祝福之地,不驚嚇暈死,也會被金銀財(cái)寶給迷昏了頭,但杜天化卻對財(cái)富毫不在乎,在他的字典里,多活一天便多賺到一天,這點(diǎn)也是”大四”收他為徒的一個重要因素。

  在那里練板、制板,杜天化終于成為一位鮮為人知的石板大師,在他習(xí)成之后,大四和他來到隱在寶船地底的巨大石碑前。

  “小五,師父要去了。”大四坐在石碑前,盯著巨人文字看著。

  杜天化沒有說話,早在大四收徒前便說了,這一系的獵板者必須以身殉板。

  “前兩代‘大二-及‘大三-都是在這里殉板的,現(xiàn)在我也得進(jìn)行同樣的儀式。”說這話的大四,一點(diǎn)也不難過,臉上充滿著笑意。

  杜天化也不難過,他只是問:“大四,以后我也要用同樣方式殉板嗎?”

  “噢,不,小五,你會有不同的死法,到時天媽自有指示。”大四很明確地說,他沒有指示杜天化未來的方向,就眼一閉——死了,臉上還是一樣地滿溢著笑意。

  “大四,你給我一條明路吧。”往事歷歷在目,杜天化好像回到小時那個無依的臟小孩,大四的出現(xiàn)給了他生,也給了他死;現(xiàn)在他人也死了,只冀求師父能再度降臨,給他永恒的力量。

  “小五,你錯了。”大四的身影出現(xiàn)在杜天化的腦海。

  杜天化有些惶恐地回道:“大四,我沒錯啊,一步步我都按天媽的指示去做。”

  “小五,天媽給你的是理念,你要給天媽的是信仰,你的信仰不足時,力量便無法發(fā)揮,你懂嗎?”

  自詡”隱孔明”的杜天化愣住了,這句話是指天媽既然找了林天來為第六代天媽子弟,他必須信仰天媽、崇敬地按天媽的指示去做。

  “虛名是空,生命是空,生命既已空,何以虛名仍在。”大四緩緩地說。

  杜天化不禁大汗淋漓,他看不起林天來,甚至以自身的能力為傲,如今師父這句話如同醍醐灌頂,想想當(dāng)時林天來似也直指他過于功利不像隱士

  他驟然起身,摘了灰帽,拋了手上羽扇。

  大四盯著他看,吐出幾句:“自照明心,該怎么做就怎么做,記得信仰便是力量。”

  杜天化停住,笑了起來,”對啊,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哈哈——”

  他撿起了灰帽及羽扇,再整服裝儀容,大徹大悟地說:“我一樣是隱孔明,哈哈——我懂了。”

  就在這時,腦海里又出現(xiàn)兩個老人家,他知道”杜天化二世”及”杜天化三世”出來了。

  “小五,‘福祿壽三仙大符-完成了嗎?”杜天化二世問道。

  “大二,已經(jīng)煉符完畢,就剩下進(jìn)入‘天媽圣宮-中加入香符收尾,便可大功告成。”

  大二、大三同露欣喜之色,大二贊許地說:“我們?nèi)诵量嗔舜蟀胼呑樱膊煌鳡奚彼傅氖菑亩赖剿氖蓝荚诮ㄔO(shè)祝福之地,”一切都為了以黑水溝大能的能量完成三仙大符的制煉,小五,我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fèi)啊。”

  “小六目前狀況如何?”綽號大三的杜天化三世問,他指的小六便是”杜天化六世”,也就是第六代天媽子弟林天來。

  “依天媽指示,提前給他‘三十二念珠串-,目前靈能大增,體質(zhì)若能再加改善,應(yīng)可用最快的速度晉升至上獵人。”

  經(jīng)過大四的提醒,杜天化對林天來很有信心,因?yàn)閷α痔靵碛行判模簿褪菍μ鞁層行判摹?br />
  大二、大三、大四同時點(diǎn)頭,似是非常的滿意。

  “如今念魔珠煉鑄進(jìn)度如何?”大二再問。

  “在祝福之地奪得‘死靈壇-、玉山頂上搶了‘換移盤-、八通關(guān)又收了‘喪門鐘-,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三十二顆熔成十八顆!”

  “嗯,很好,天媽大神的預(yù)言果真準(zhǔn)確,看來離祂復(fù)活之日為期不遠(yuǎn)了。”大二說了句古怪的話。

  “復(fù)活?”杜天化也不懂這是什么意思。

  “小五,你先不用管這個,專心弄好‘福祿壽三仙大符-,并且導(dǎo)引小六繼續(xù)收更多的黑暗能量,時機(jī)到了,我們會跟你說清楚的。”大二莫測高深地說。

  其實(shí),他們只是執(zhí)行天媽預(yù)言里的一切,沒有太多判斷能力,他們只是意識,精確地說,大二、大三、大四都是天媽秘境的管理員,就像計(jì)算機(jī)的作業(yè)程序一般,只是更擬人化罷了。

  “怪怪,沒見過這么起乩的,還會丟帽子、扇子,”大福看著正和歷代天媽系傳人溝通的杜天化,覺得他的動作很好笑。

  小祿:“會不會等下玩起脫衣舞?”

  阿壽:“拜托,能看嗎?”

  大福:“呵呵……說起脫衣舞,小祿一定對那個胡花嬌念念不忘。”

  小祿:“好了,別屁了,杜老爺剛才起乩,我想天媽一定會有什么指示下來。”

  “是啊,‘福祿壽三仙大符-雖已制出,但還少了一樣?xùn)|西啊……”大福東張西望,”怪怪,大符的收尾工作要在哪里搞啊,這里看不出有什么靈氣特高的地方,可以讓我們……”

  “最好有個很好的按摩池,池旁放著各式各樣的美酒,加上有著身材很辣的比基尼女郎幫忙這里捏啊,那里搓的,”小祿打斷大福的話,他的腦袋瓜里離不開美女。”啊……如果這樣,我想我們會很快把大符給收尾完成。”

  “只怕那樣,你們很快會精盡人亡!”杜天化兩眼突然張開,不抖了。

  “杜老爺……”三大仙恭敬地喊,他們別指望什么好地方了,因?yàn)槎盘旎泻羧笙桑屗麄円舱镜狡脚_上,口中念著咒語。

  平臺動了一下,居然緩緩地往下沉陷,三大仙眼睛為之一亮,因?yàn)樗麄兊谋亲痈嬖V他們,越往下靈氣越旺。

  “歡迎你們來到天媽圣宮,天媽的香火會讓三仙大符得到最好的收攝。”

  杜天化意味深長地看著那慢慢出現(xiàn)的天媽神像,然后恭敬地匍匐跪行,身為天媽系的獵板者,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三大仙也隨之跪拜,一臉嚴(yán)肅,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時升降梯平臺已下到底部,抬頭一看,好個香火裊裊、靈氣氤氳的宮殿,上頭牌匾便書著”天媽圣宮”四個大字。

  “杜老爺啊……”三大仙驚奇萬分,”這里、這里……”

  “天媽圣宮是大二所造,并立了四大石像,大三則造了金字塔,金字塔有匯集累積靈氣的功能,因此黑水溝大能源源而入天媽圣宮,這個天媽秘境真是歷代天媽系獵板者的心血結(jié)晶。”

  三大仙對金字塔不懂,但對四大石像有很高興趣,但當(dāng)他們一問,杜天化卻諱莫如深地點(diǎn)頭微笑不語,只說:“你們認(rèn)為他們是誰便是誰。”

  “那……那為什么完全沒有妖氣?”大福急忙問道,他非常關(guān)心持判官筆的文士。

  “因?yàn)樗麄儙缀跹`散盡。”杜天化只拋下這句話,就下平臺往天媽圣宮走去。

  大福整個人如受雷殛,渾身顫栗。

  “大福,大福,你怎么了!”阿壽及小祿緊張地?cái)v持著他。

  “怎么會這樣……”

  大福哭了,笑鬧一生、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大福哭了,抬起頭仰望著凹洞之外,蒙眬淚眼中彷佛看到那曾救了自己數(shù)次、義薄云天的大英雄向他微笑著。

  人生變幻莫測,可以永生的古神妖何嘗不是如此,潮起潮落,妖生妖滅,竟是那般無常。

  第二章臺客在紐約

  飛機(jī)安全降落紐約肯尼迪機(jī)場,行程上安排隔日再前往靈卡協(xié)會拜會索非斯會長,對白靈而言,這是一段很普通的旅程,但對林天來及趙火炮來說便不同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出國,尤其看到那千變?nèi)f化的云妖,還有靈卡協(xié)會”航行工作室”造出來的被人們稱為航道的”反妖通道”,更是令他們大開眼界。

  他們不用和別人一起排隊(duì)通關(guān),而是由公務(wù)門直接入境。

  這時的末萊恩會長便顯出他的身價(jià)了,不說他那水象分會會長的身分,在表面上他也是世界運(yùn)輸協(xié)會會長,也就是各國船王的幕后老板,以至于入關(guān)所受的禮遇比起外國元首還要尊榮,而美國的官員更是如同在服侍女王般,接待美麗的白靈公主。

  當(dāng)然咱們阿來、阿炮兄弟也沒受到冷落,因?yàn)榘⑴诘拈L相,讓官員們誤以為他們是會長及公主的保鏢,且白靈的態(tài)度讓所有官員及前來接機(jī)的水象分會人員難以置信,她竟然當(dāng)眾親昵的一手穿入林天來的臂彎,滿臉幸福的嬌笑,一點(diǎn)都不顧忌旁人驚異的眼光。

  這個舉動讓林天來全身不對勁,整個臉脹熱、紅通通,想要抽離,但又不想當(dāng)眾給白靈難堪。

  當(dāng)然,這時即使把手抽了回來也晚了,在鎂光燈下,記者們早把這則消息發(fā)了出去,這鐵定又將轟動整個靈卡世界。

  更出乎意料之外的,靈卡協(xié)會也派了禮賓處前來迎接,而且表示明日索非斯會長接見之時,將會頒發(fā)給林天來”勇毅的冒險(xiǎn)者”榮銜。

  這點(diǎn)又讓眾人驚喜不已,最近獵人日報(bào)幾乎都圍繞著林天來轉(zhuǎn),只要像跟屁蟲般地黏和在他身邊,要什么新聞還不是唾手可得。

  “阿嬌,這群人搞什么飛機(jī)!”老怪下飛機(jī)時,看到白靈從從容容的由接待人員直接迎往公務(wù)門而去時,感到不對,本來打算找機(jī)會對林天來下手,現(xiàn)在他不得不多觀察些。

  “剛才你沒看獵人日報(bào)嗎?”胡花嬌在飛機(jī)上由新聞識破林天來的身分。

  當(dāng)時老怪只瞄了一眼,他對報(bào)紙沒多大興趣,對老一輩的獵板者而言,總是覺得年輕人功夫不去練,一天到晚凈搞些有的沒的,實(shí)在浪費(fèi)時間。

  胡花嬌嘟著嘴,對老怪輕蔑的態(tài)度很不以為然,老怪只好嘻嘻地陪笑,怎么說這個徒弟也是他的心頭肉,老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足了這個學(xué)生。

  其實(shí)水象分會大張旗鼓迎接會長歸國的動作,不用看報(bào)也知道怎么回事。

  “那人便是末萊恩會長,他身旁的是白靈小姐吧,”胡花嬌邊看邊說,”這個林天來和白靈小姐真是親昵,呵……小人物上天堂了,麻雀變鳳凰哩。”

  老怪一聽到白靈兩個字,連忙把胡花嬌拉到一旁,他那時拋了馬克獨(dú)個逃生,料想在黑洗卡及飯粒卡的劫掠下,幻水世界一定會完蛋,而白靈必定也兇多吉少;這一年多來,他東躲西藏,根本不清楚白靈平安無事。

  他遠(yuǎn)遠(yuǎn)地眺望了下那美麗的公主,心中一陣刺痛,要不是遇上王森的傳人,壞了他的好事,那也許這個俏公主便會成了自己豢養(yǎng)的寵物哩!

  即便對方不認(rèn)識他,罪惡感也讓他心里有鬼,老怪拉著胡花嬌連忙開溜。

  林天來等人受到水象分會極高規(guī)格的對待,末萊恩把整個紐約幾乎翻了一層土,排場之大,比接待一國元首猶有過之,現(xiàn)在林天來才赫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會長到臺灣真算是低調(diào)到不行。

  末萊恩不像畢許,他對所謂政治聯(lián)姻看得不是那么重,也許和末萊恩的出身有些許關(guān)系吧,他由一個碼頭小工人做起的,因?yàn)轶w質(zhì)特殊,才被一名獵板者發(fā)掘出來,外界一直以為末萊恩先生很摳,是個小氣鬼,也許出身低的人,對任何東西都看得很重吧。

  末萊恩替女兒及貴客們洗塵,辦了個超級大宴,當(dāng)然一方面是派頭,另外也算是替女兒做足了面子。

  不過很可惜,這種排場讓林天來及趙火炮非常難適應(yīng),他們同是鄉(xiāng)下孩子,不要說紐約,連臺北高貴一點(diǎn)的餐廳也去沒幾次。

  尤其是趙火炮,打赤膊在路邊攤拉張椅子就坐下來吃飯了,臺灣啤酒不用倒,整瓶拿起來直接灌更是習(xí)慣,現(xiàn)在叫他穿西裝、打領(lǐng)帶、喝高級洋酒,還真要他的老命。

  水象分會要員紛紛前來敬酒,客套話一起,讓林天來不知如何回答。

  “林先生真是英雄出少年,”現(xiàn)在靈卡世界的人,早把林天來傳得像是神一般的人物。”不知道林先生有什么秘訣方法,可以指點(diǎn)小弟一二嘛?”

  說話的人是水象分會的一名中獵人,這人也在獵人日報(bào)服務(wù),想利用這個酒會探點(diǎn)風(fēng)聲。

  然而林天來不是很會吹噓的人,應(yīng)該說他內(nèi)心是帶點(diǎn)自卑的,也不懂如何結(jié)交權(quán)貴,所以往往紅著臉沒什么搭腔,手都不知道該放哪里才好,結(jié)結(jié)巴巴的無法對答,只有在被逼到墻角時,他才會說兩句話:“呃……我只是,做該做的事而已吧。”

  反而是趙火炮酒一下肚便開始膨風(fēng)起來,大嗓門一開:“哈!我這個同協(xié)是很強(qiáng)沒錯,但是我更是了不起啊!”

  這里的水象分會靈卡獵人雖然大半是因白靈,而想目睹這個林天來是何方神圣,但也有不少是被獵人日報(bào)的報(bào)導(dǎo)吸引而來,現(xiàn)在趙火炮一吹,還真有不少人被這兩個神秘的東方人所吸引。

  “呵呵……”趙火炮慣有的傻笑,”不是我吹牛,我升得比我同協(xié)還快哩,什么初獵圈制,我都嘛咻——一下子就飛過去了。”

  他亮了亮pda,七級下獵人,多少跨不過門坎的靈卡獵人嘔啊,”這真是沒天良,要說那個叫林天來的,也許是會長的幫忙,讓他靈能大增還有道理;這個趙什么炮的,是哪根蔥啊。”

  高貴的靈卡獵人們表面上陪笑著,心里真不是滋味。

  莫非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就在末萊恩對著林天來問東問西時,又一批靈卡獵人簇?fù)碇鴰酌笕宋飦淼健?br />
  馬休畢許!風(fēng)象分會會長、蘭妮的父親!竟然當(dāng)起不速之客,沒請自己來。

  隨行而來的還有他的兒子麥肯畢許等幾名中獵人。

  “今天什么風(fēng)啊,老畢兄。”末萊恩一見到既友又?jǐn)车漠呍S,皮笑肉不笑地親昵招呼著。

  “老末,有這么棒的酒會,怎不來個邀請函呢?呵呵……這么見外。”畢許握著末萊恩的手親熱地回話,然后一眼看著站在末萊恩身旁的林天來。

  林天來現(xiàn)在緊張萬分,蘭妮的父親就在眼前,他不知如何自處,但是他看到畢許先生身后一雙溫潤的眼睛,卻使原先郁悶無比的心情得到舒緩。

  那是卡洛卡尼!

  “卡洛卡尼,過來跟你老朋友問好吧。”畢許手一擺,他好像對林天來并無惡意,這點(diǎn)讓林天來有點(diǎn)迷惘,他老以為亞洲風(fēng)靈大會的事是畢許先生安排的。

  不只是他不懂,末萊恩也不明了畢許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據(jù)他所知,畢許是想盡辦法要促成克利斯及蘭妮的婚事,尤其在克利斯得到天媽石板后,畢許拉攏光明分會的動作就更加的明顯。

  畢許那老粗兒子麥肯也不管和林天來熟不熟,直接過去一拳擊在林天來肩上,直呼:“小子,還認(rèn)得我嗎?呵呵……”

  林天來啞口失笑,記得當(dāng)時在靈卡商店前,這個大老粗王子擺了個大烏龍。

  他拿了起酒杯,拉著林天來扯開嗓子,喊著:“來來來,難得來紐約一趟,得陪我喝喝!”

  林天來不擅飲酒,還好他旁邊多了個趙火炮,剛好粗人遇上粗人,阿炮現(xiàn)在酒喝了幾杯,膽子也上來了,扯開領(lǐng)帶,拉開林天來,對麥肯說道:“要和我同協(xié)喝,得先過我這關(guān)哩。”

  毛婆婆給了阿炮英文學(xué)習(xí)卡,他為這段旅程下了不少苦工,英文詞匯是背了不少,只是慣用的臺式英文讓人聽起來很不入耳。

  但麥肯不在乎這些,阿炮似乎特別合他胃口,兩人竟是拼起酒來。

  “阿來……”經(jīng)歷過風(fēng)靈大會,卡洛卡尼知道林天來不適合這種場景,把他帶到廳外。

  徐徐的輕風(fēng)吹著,但林天來只急著想知道蘭妮的近況。

  卡洛卡尼一向?qū)α痔靵硎值男蕾p,林天來雖然不屬于剛毅勇敢型的人物,但其實(shí)卡洛卡尼看得出林天來一片赤誠的心。

  這么說吧,在林天來的身上具有靈卡獵人們少有的——真。

  “公主……她還好嗎?”林天來最關(guān)切的還是蘭妮,什么協(xié)會頒發(fā)榮銜、什么結(jié)交權(quán)貴,在他眼中比起蘭妮簡直如大海與小石之比。

  “唉……阿來,我真對不起你。”卡洛卡尼誠摯地致歉,林天來不解地想問,卡洛卡尼搖手止住,往下說:“當(dāng)時,我心想你由黑水溝大能出來必然靈能大增,也不見得拼克利斯不過,才建議你對他挑戰(zhàn),勝了,那一切便如我們所愿,即便你敗了,也必然輸?shù)棉Z轟烈烈……”

  他似有什么過往,眼望著那美麗的紐約夜景,自言自語著:“為了摯愛奮斗不懈,才是堂堂男子漢啊。”

  林天來深吸口氣,卡洛卡尼說到他的心坎里了。

  “誰知比賽打到最后,沒輸也沒贏,卻是最糟糕的結(jié)局。”卡洛卡尼回頭看了林天來一眼。

  現(xiàn)在林天來已非吳下阿蒙,卡洛卡尼這么個提醒,他心中清楚,當(dāng)時就算敗了,蘭妮也不見得會下嫁克利斯。

  “克利斯經(jīng)那一役,一直傷重昏迷……”

  林天來渴望著卡洛卡尼趕緊往下說,但卡洛卡尼卻很是不舍,他知道這事對林天來實(shí)在太沉重了。

  “……小姐大半時間都在陪伴著他……”

  林天來覺得紐約的夜真是刺眼。

  “……而克利斯病榻昏迷之際,卻不時呼喚著小姐的名字……”

  好像有無數(shù)的光蟲釘入腦袋,讓人難受。

  “阿來,小姐為了救回克利斯,不得已答應(yīng)了他……”

  長鞭終于笞擊而下,每字每句都烙在心里,林天來一手扶在欄桿,冷風(fēng)刺骨,好不寒栗,但他只覺兩眼昏花,每次呼吸都是刺痛。

  “阿來,你沒事吧?”

  “走!喝酒去!”

  林天來猛然拉著卡洛卡尼,投入那喧囂充耳的宴會廳內(nèi)。

  “呵,那我罰三杯可以吧!”

  趙火炮和麥肯真是一對寶,他是千杯不醉的,單單他的啤酒肚便可以看出來,這點(diǎn)和他的”老輸”很像。

  “罰!罰!罰!”說話的人又大聲又豪氣。

  “哇,哈哈……”兩人喝得不亦樂乎,像是知己難覓,相見恨晚。

  周圍的人全都散光了,大家都知道這個風(fēng)象王子很不好惹,不是脾氣的問題而已,被他沾上了,沒喝個爛醉是脫不了身的。

  “我也來!”

  林天來走了過來,搶了阿炮的酒杯,大口而盡,他們把在臺灣干杯的豪情搬來了紐約,讓人大開眼界,客者為尊,反倒因此所有人暫時拋了假面具,開懷痛飲。

  這一天,包括水象及風(fēng)象分會的靈卡獵人們,醉的醉,倒的倒,暈的暈。

  沒想到趙火炮酒量再好,也敵不過麥肯。

  其實(shí)對趙火炮而言,威士忌這種烈酒并不是他的專長,不過他也算不錯了,支持到最后才被麥肯灌倒。

  林天來也是喝得酩酊大醉,真是酒入愁腸化做相思淚。

  但越是如此,心頭卻是越清明,他好想讓酒精麻痹自己,他好想從此忘了那人、那臉、那聲音,他好想一切重來,他好想回臺灣當(dāng)成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他好想……他好想吐。

  林天來被送回五星級大飯店已是不醒人事,一會兒工夫便已入眠,只有眼角一片濕潤,不知道是酒還是淚。

  或許現(xiàn)在只有在夢里才是最幸福的,那心愛的蘭妮正等著他,和他相守在一起。

  大家都醉了,送他回來的人也醉了,負(fù)責(zé)安全的守衛(wèi)也醉了。

  偌大的房間,黑漆漆的大玻璃窗外頭,貼著一個古怪的如蛞蝓般的東西,當(dāng)然,誰會注意烏漆的外頭這么個小蟲呢?

  更何況大家都醉了。

  第三章額貼三仙大符,但……慘了

  “來哥,快醒醒!”

  不,不要走——

  “來哥,真是的,怎喝這么多!”

  蘭妮,你別走——

  “這么好康的也不找一下,太過分了,來哥——”一聲大吼,”醒醒!”

  惡夢中被嚇醒,林天來一臉茫然。

  “來哥,我們終于煉出‘福祿壽三仙大符-了!”有聲無影。

  “鬼啊……”林天來馬上跳起來,東張西望。

  “來哥不認(rèn)得我們的聲音了。”蒼老語調(diào)由林天來的卡堆手里傳出,他是三大仙里的壽大仙,可惜林天來把祝福之地里的人物忘得一干二凈。

  “啊,對喔,我忘了,來哥有點(diǎn)失憶。”又一個老者,他是小祿。

  “都嘛杜老鬼,沒事弄什么玄虛,現(xiàn)在好了,他自己留在天媽秘境里快活,我們怎么向來哥解釋咧?”大福抱怨著。

  “喂,你們能不能出來說話?”林天來有點(diǎn)摸不著頭緒,今天酒是喝多了,但也不至于產(chǎn)生幻覺啊。

  “呵呵……不是幻覺啦,我們在‘圣天媽秘境大卡-里頭。”

  “‘圣天媽秘境大卡-?”林天來翻出他的卡堆手,一頭霧水,這個名詞的出現(xiàn)讓他酒意全消。

  “笨喔,就是那張?zhí)鞁屖殖至敲⒌目ㄆ!?br />
  林天來早把祝福之地里得到那堆古里古怪的卡片翻爛了,尤其那張一名女性手持六星芒的卡片最古怪,因?yàn)樗鼪]有卡名、召喚咒等,所以林天來印象深刻。現(xiàn)在怪老頭說,這張卡片是”圣天媽秘境大卡”,他實(shí)在難以置信。

  “麻煩來哥念一下,‘帥帥帥,正正正,大福是天下最有福氣的神、小祿是天下最足祿氣的神、阿壽是天下最多壽氣的神。”

  大福自己懶得出卡,那是要花不少靈力的,主人用召喚咒,輕輕松松最省力省錢。

  在好奇心的吸引下,林天來真的依那聲音的咒語開啟了”圣天媽秘境大卡”,召喚出什么福、什么獸的。

  由卡片內(nèi)飄出了一張大紙,上有三個老頭子的人像,右側(cè)的老頭像彌勒佛,手上拿著一柄扇子,他是大福;中間的老頭像土地公,系著葫蘆的拐杖在手,他是小祿;左側(cè)的老頭則像老和尚,手上拿著一個青銅秤子,他是阿壽。

  這張紙的上方寫著”福祿壽三大仙”,看起來還真像是某個藥品公司的注冊商標(biāo)。

  林天來正想笑,這紙上的老頭們竟然動了起來。

  右側(cè)大肚子的大福邊笑邊搖扇子,說:“呵……iamsorry,我們的自我介紹方式很爆吧。”

  小祿拿起葫蘆小喝一口,接話說:“喂,大福,你別鬧了,還在繞英文喔。”

  大福呵呵地笑,說道:“小祿,你忘了這里是美國嗎,我們也得跟上時代潮流嘛。”

  阿壽也語表贊同:“大福說得沒錯,自從離開黑水大能,我才發(fā)現(xiàn)啊,這百年間世界變化真快啊,那時來哥坐的叫什么的,在空中跑來跑去的那個……”

  大福:“飛機(jī),英文叫airplane,知道嗎!”

  三人是誤入時空隧道的古代人,拉里拉雜地講起各種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所見所聞,從電器到交通工具,從各種照明設(shè)備到建筑,只要是林天來到過的地方,他們即便沒有離開”圣天媽秘境”大卡,也能由天媽秘境里的靈光攝錄器看到外界,彷佛在看電影一般。

  其中,他們特別對空中小姐有很大的好感。

  “這簡直是皇帝才有的生活嘛。”最好色的小祿把空中小姐比擬成皇宮里的宮女,不只送茶送飯、噓寒問暖,還個個長得美美的,真是誘人。

  “對了對了,我在那叫什么機(jī)的上面啊,看到胡美人耶!”阿壽猛撫著胸口,想到胡花嬌,他們有種”怕”的感覺,這女人又毒又狠。

  “她的臉沒事了啊?怪怪。”大福說著說著看了小祿一眼,說道:“該不會是你給她一顆‘多毛豬血膏-吧。”

  “哪有?”小祿雖然也哈胡花嬌,但這女人不是他沾惹得起的。

  福祿壽三個老囝仔標(biāo)互相吐槽又互相吹捧了好一陣子,林天來總覺得對他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又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他們屁話連連,一屁便快半小時,林天來幾次打斷他們的話語,都被再接回去,他們還真雜念。

  “喂,你們再不說說自己是誰,目的是做什么,我把你們請回去喔——”林天來想到了克制的方法,如果他們是卡片里的妖怪,自然可以讓他們回卡。

  “噢,不,來哥,我們準(zhǔn)備了數(shù)百年,這一趟的責(zé)任十分艱巨哩,你千萬別這么做。”

  “對啊,來哥,這段時間杜老鬼不讓我們吃,不讓我們睡,就是為了今天哩,你千千萬萬別叫我們回去!”

  “嗚……我連吹半個月的氣,吹到喉嚨都啞了,連現(xiàn)在講話都很痛哩。”說話的是小祿,煉鑄三仙大符需極高能的祿氣量,一天要往葫蘆里吹十八小時的氣,他最是辛苦。

  小祿一哀哀叫,其它兩仙也大哀特哀,好像多可憐的樣子。

  “shutup!”

  “啊,英文耶。”三人頓時沒有了哀凄的音調(diào),語氣十分地崇拜。

  “這句來哥好像在祝福之地里有說過哩。”

  “等等,我查一下字典,shutup是指……住口,來哥叫你們住口啦!”

  林天來發(fā)現(xiàn)這三人有點(diǎn)無厘頭,這么耗下去,他今晚別想睡了。

  “現(xiàn)在我問一句,你們答一句,如果多半句,我就……”

  “yessir!”三大仙異口同聲。

  “你們是誰,一個個報(bào)上名來!”

  “報(bào)數(shù)——1,我是福大仙,來哥以前都叫我大福。”

  “報(bào)數(shù)——2,我是祿大仙,來哥以前都叫我小祿。”

  “報(bào)數(shù)——3,我是壽大仙,來哥以前都叫我阿壽。”

  林天來差點(diǎn)嗆到,口中咕噥著:“我還阿瘦皮鞋咧,什么時候認(rèn)了這三個老頭當(dāng)小弟啊……”

  現(xiàn)在三個老頭有夠乖的,全都靜默沒聲音,不過六只眼睛骨溜的轉(zhuǎn)著。

  林天來第二個問題:“‘圣天媽秘境大卡-怎么會在我手頭上?”

  沒有人答話,三個老仙實(shí)際上也沒有多大的權(quán)限,天媽秘境真正的管理人員是杜天化,可恨的是杜天化自從把他們請入天媽圣宮,完成三仙大符的收尾工程后,便把他們趕了出來,而且還將天媽秘境重新封印。

  林天來沒聽到回答,也無所謂,反正多了塊卡片也不是什么壞事,他問第三個問題:“那好吧,你們?yōu)槭裁床滑F(xiàn)身呢?”

  “報(bào)告來哥。”大福是他們?nèi)死舷山M合的發(fā)言人,”我們不能出來的,因?yàn)檫@張大符必須先額貼后,完成了使命才可現(xiàn)身哩。”

  林天來第四個問題:“那,你們的使命是什么?”

  大福賊賊地笑,說:“來哥,你看看我們?nèi)笙沙銎返摹?br />
  “藥品。”林天來想到第四臺賣藥的,那張?jiān)诎肟罩酗h來飄去的大頭貼實(shí)在太眼熟了。

  “沒錯,呵呵,三大仙棒、三大仙棒、三大仙永保安康……”三人同聲齊賀,后頭又是一段怪里怪氣的咒語。

  林天來本以為這三個老頭發(fā)瘋了,怎知就在三人話語一完,那個浮在半空的大頭貼瞬間移了過來,像是個符咒般地貼在林天來的額頭上,原本想開口問話的林天來,成了僵化了的肉身,靈魂馬上飄入”圣天媽大卡”之內(nèi)。

  “耶,成了,成了,我們成了,我們終于可以出來了!”大福大聲地喊。

  然而就在他們?nèi)藴?zhǔn)備要出來時,飯店大型玻璃帷幕上的蛞蝓穿出了個小孔!

  小孔之內(nèi)飄出了個怪異的牛頭影子,牛嘴大開,正向林天來而來。

  悲哀啊,三大仙還沒察覺,他們還在興奮狀態(tài)。

  當(dāng)他們出來時,卻看到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在同一時間,林天來已被牛嘴給吞進(jìn)了牛肚子里頭!

  吞了林天來的,正是老怪名為”牛眼囊”的石板。

  原來,老怪自從知道林天來的身分之后,便先放下前往惡魔饗宴的念頭,在紐約的林天來對他而言,是塊大肥肉,不吞了實(shí)在是對不起自己。

  可惜,水象分會把林天來奉為貴賓,讓老怪無從下手;還真是上天憐憫他,居然殺出風(fēng)象分會來攪局,尤其是那個麥肯畢許,幾乎把全部的賓客灌醉,才讓他有機(jī)可趁。

  當(dāng)林天來醉醺醺地回到飯店,正是大開老怪從天而降的方便之門,那些水象分會設(shè)下的防護(hù)裝置,對老怪來說都是華而不實(shí),更何況,主要的防護(hù)全針對著大門出入口、電梯等地。

  而老怪就挑中了防護(hù)最弱的一環(huán)——加裝了水象防妖卡的大型玻璃帷幕窗。

  牛眼囊里的大怪獸牛魔王,輕輕松松地便以蝕魂液溶了水象防妖卡,雖然水象防妖卡也有傳訊功能,但老怪早就準(zhǔn)備了阻絕的工具。

  “哇,哈哈……我可愛的小嬌嬌,這下子我們發(fā)了!”老怪快樂得不得了,他的牛眼囊里有強(qiáng)大的蝕魂液,再加十個八個林天來也不是對手。

  以前他還曾溶過七級中獵人,林天來算什么,不過是六級下獵人,即使有強(qiáng)大的自動防護(hù)卡,也絕不是牛魔王的對手。

  對林天來而言,這本來是一場大浩劫,但陰錯陽差的,老怪并不清楚林天來的身上還有三個古神妖。

  阿壽:“大福,你看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啊?”

  原本應(yīng)該是身在飯店里才對,怎轉(zhuǎn)眼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世界,而暗黑的場景又瞬間變成了四周金光閃閃的球狀密室?

  這并不是老怪發(fā)了善心,給林天來什么好地方,而是林天來的半自動防護(hù)卡啟動了,那是——”沒人比它厚大金龜卡”。

  大福:“不對啊,這個東西好眼熟咧。”

  阿壽:“是、是金龜!來哥被攻擊了嗎?”

  三人一陣錯愕,他們剛出天媽秘境,便就遇上這等怪事,本來打算趁林天來還沒醒來時,敲一下柜臺,關(guān)照一下二百多年來沒照顧好的肚皮,沒想到,一下子飯店便變成了金龜內(nèi)部。

  大福:“小祿,你不是有個‘穿透小影妖-嗎?叫它去外頭看看,是誰這么大膽攻擊咱們來哥。”

  小祿:“yessir!”

  一道影子由小祿的葫蘆里飄出來,穿透金龜而去,怎知不到三秒鐘,影子哀嚎地跑了回來。

  三大仙這下子又傻了,他們看到小妖全身長著一顆顆墨綠色膿泡,在金龜里打滾。

  膿泡像是個腐蝕物,不只是小妖痛得哀哀叫,當(dāng)膿液滴下時,也讓金龜冒出小小的靈煙,換句話說,金龜這般強(qiáng)大的半自動防護(hù)卡,早晚也會被腐蝕穿透!

  三大仙面面相覷,大福臉色很難看,喃喃地說:“是……是蝕魂液。”

  小祿趕緊拿出一桶子水,往小妖身上潑,他本來還想找別的小妖出去看看,但召喚出來的穿透小影妖們,看到出去外頭的結(jié)果是如此,全都嚇軟了腳。

  三大仙現(xiàn)在全無主意,這個情況完全出乎意料,原先打算讓林天來額貼福祿壽三仙大符,學(xué)會三仙**,那他們便可功德圓滿地恢復(fù)自由身,從此不再虧欠天媽什么。

  沒想到,煉這符花了快兩百年,如今完成了,也挑上了黃道吉日,只要花林天來一點(diǎn)時間便可以大功告成,現(xiàn)在可好,發(fā)生什么事都搞不清楚了?

  大福:“我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怎么辦?”

  大福是老大,連他都不知如何是好,更遑論其它兩人。

  過了半晌,大福才想到:“對了,阿壽,你估摸看看金龜狀況如何?”

  阿壽連忙拿出他那紋雕著怪異符咒的青銅秤子,秤桿上有根繩子,他把繩子接在金龜上頭,然后拿出個銀色的秤餅,放在秤盤上,小心地”喬”那根繩子,搖搖頭,再換個小一號的秤餅,弄了老半天。

  阿壽得出結(jié)論:“不太妙,只能擋個一天。”

  小祿:“啥米!金龜這般好物也只能擋一天,哇——mygod!”

  阿壽:“小祿,我們要喊my天媽才對,不能來了西方便忘了咱們的主神。”

  小祿:“是喔,我重來一次,哇——my天媽!想不到這蝕魂液這么厲害,連金龜都拿它沒皮條,那怎么辦?”

  三大仙就這么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們試著回到”圣天媽秘境大卡”,只看到林天來的魂魄盤坐在佛龕里頭,他們清楚林天來現(xiàn)在修煉三仙**,正在生死交關(guān)之際不能受到打擾,而麻煩的是,紫光佛龕的外頭一樣封印著,他們只能眼巴巴望著佛龕外頭,不要說出去,連大聲喊叫救兵也沒那個膽,幾回蹉跎,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天時間已快過了。

  阿壽:“這下好了,杜老鬼又把天媽秘境封印了,找不到救兵,僅靠我們,難啊。”

  大福突然想到:“啊!小祿你不是有個‘代名法-嗎?”

  小祿以前掌管人間名位,受無數(shù)香火,其實(shí)就是他有些獨(dú)特好用的妖法,其中之一便是可以暫時侵入人體之內(nèi),代替他去執(zhí)行若干任務(wù)。

  尤其在古代,小祿還用此法幫了不少人通過科考,博取功名,當(dāng)然這些都是有收費(fèi)的。

  大福:“小祿,你可以暫代來哥,看看他還有什么卡片,也許可以幫忙渡過一劫。”

  小祿:“對喔,看我小祿的功夫!祿祿祿,人生誰不愛功名,誰不愛利祿,祿祿祿,我小祿入林天來之所有一切!去——”

  瞬間,小祿化為一道清煙,由林天來的鼻孔入了他的身體。

  阿壽:“我說小祿每次干嘛都由鼻孔進(jìn)去啊?”

  大福:“不然從屎洞喔。”

  阿壽:“也可以從耳朵啊……”

  嗖地一聲,小祿由另一個鼻孔出來,大喊:“拜托,你們沒有聽過鼻孔可以通腦門嗎?受不了。”

  大福及阿壽異口同聲:“怎樣?”

  “一些被封印了的卡片及石板,用不到。”小祿由林天來的腦門里,讀取了所有卡片,現(xiàn)在他指的是阿達(dá)里歐夫婦(封在卡片里)、卡帕奇力及人魚(封在石板里)。

  “不少攻擊力強(qiáng)大的卡片,里頭就有我們看過的那個叫什么翔的,唉……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拿來劈誰啊?”小祿邊想邊說,”哈!我找到好東西了!”

  小祿這話一說,大福及阿壽同時眼睛大亮,沒想到小祿接著說:“呵呵,‘英文進(jìn)階學(xué)習(xí)法-,這下我們發(fā)了。”

  大福及阿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罵聲連連。

  “喔,咦,有張?zhí)貏e的……‘精神食糧卡-,這是什么啊?”

  連阿壽活這么久,也沒見過,他想了片刻說:“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人都是怪里怪氣的,精神食糧,聽來像是好料的喔。”

  小祿忙不迭地回道:“吃的啊,太好了!我們弄出來看看,來哥會帶著的一定不會差。”

  大福及阿壽同聲稱好,他們好像忘了時間飛逝,大金龜已經(jīng)擋不了太久。

  “以來哥之名,嘩哈哈哈啦啦……”小祿以代名法,持誦精神食糧卡的召喚咒。

  白靈在黑水大能送給林天來的精神食糧,本來是精靈的最愛,沒想到被三個胡涂仙以為找到什么好東西。

  現(xiàn)在卡上噴出了一道氣流,把三人弄胡涂了。

  這道氣流往金龜上頭飄,氣流和那影子小妖一樣,竟然穿透金龜殼而去。

  三大仙眼睜睜看著氣流飄走,他們看不懂,小祿搔搔頭后又繼續(xù)翻起下一張卡片。

  他們絕對沒想到,這道精神食糧救了林天來一命,也讓三大仙逃過了一場大劫難。

  因?yàn)椋袷臣Z不只飄出了金龜,連蝕魂液對它也完全不起作用,它居然一路流出了老怪的這塊”牛眼囊石板”。

  而無巧不巧,老怪正控制著水箱精靈,催動牛眼囊里的蝕魂液,想煉化了林天來之后,讓其魂魄及靈力直接被蝕魂液消化干凈,省得麻煩。

  可是當(dāng)精神食糧飄到了水箱,精靈們?nèi)绔@至寶,因?yàn)榫袷臣Z正是精靈的最愛,精神食糧便像是精靈的酒精或是毒品,有這種東西存在,精靈們甚至甘愿受罰,違背主人的旨意。

  于是水箱精靈們趁老怪沒留意時,偷偷吸食精神食糧,然后像吸了毒的煙癮犯,根本無法大力催動蝕魂液。

  “吉哇哇啦,精靈精靈,告訴我,煉化這人要花多少時間啊?”老怪沒留意到他的精靈出了問題,因?yàn)樗鼈冋粘N鑴又?br />
  精靈們吸多了精神食糧,腦筋不是很清楚,加上半怠工的精靈給牛眼囊的指令,當(dāng)然也是半怠工狀態(tài)。

  “三天!”老怪驚呼出聲,水箱里的精靈排列成”三”這個字型。

  “哇……這么強(qiáng)喔。”胡花嬌接口說道。

  老怪還是不可置信:“不要說小小的下獵人,連中獵人蝕魂液也不放在眼里,怎可能擋得了三天的攻擊,莫非他有強(qiáng)大的防御卡片……”

  沒想到這句話刺激到了胡花嬌,她嘟著嘴,話語很酸:“中獵人是怎樣,很差嗎?”她是六級中獵人,上獵人對她而言,是那么的遙遠(yuǎn)。

  老怪陪著老臉,嘻嘻地笑,說:“我的小嬌嬌最強(qiáng)了,你看老怪什么獵人也不是?”

  胡花嬌一手輕扯著老怪的老臉,做了做鬼臉,媚笑。

  老怪心中一蕩,一手將她攬?jiān)趹阎小?br />
  “嘻……嬌,今天我真可以安心地,呵……”老怪那丑陋的皮包骨手不停地在胡花嬌的身上摩挲,眼中閃出一股強(qiáng)烈的**。

  “小怪怪……”胡花嬌躺在老怪的懷中,用極為柔媚的聲音叫著老怪李大虎的小名,一手輕輕地拉扯著老怪的胸前一撮黑毛,”林天來還沒化掉,我們不用看顧嗎?要不要小心一點(diǎn)……”

  兩人名為師徒,實(shí)際算是一種交易的關(guān)系,老怪供給胡花嬌所要的靈力、制卡技術(shù)及材料,而胡花嬌賣出的是她的**。

  “呵呵,現(xiàn)在精靈告訴我們,要三天時間,這樣也好咧,我們可以好好地,呵……玩?zhèn)三天。”

  “三天?”胡花嬌伸出纖指輕輕戳了老怪一下,”小怪怪,可是后天就要前往惡魔饗宴了不是嗎?”

  老怪志得意滿地說:“正好,屆時完全煉化這小子身上的靈力、靈能,我便一舉在惡魔饗宴中好好地表現(xiàn)表現(xiàn),呵呵……讓大伙們瞧瞧我老怪的實(shí)力。”

  “小怪怪,如果可以成功,順利取得惡魔饗宴里的戰(zhàn)利品,呵……那誰還敢看不起我們!”胡花嬌吹捧著。

  “到時,我第一個便要找肥婆清一清前帳!”老怪氣憤地說,他氣量狹小,點(diǎn)滴讎怨必報(bào)。

  “不過現(xiàn)在……”老怪大力地親了胡花嬌一下,曖昧地淫笑著:“得好好地整治整治我的小嬌嬌。”

  “這小子不知道有什么防護(hù)卡,可以擋得了這么久?”

  胡花嬌剛才是小小賭氣,現(xiàn)在回過神來心中覺得怪怪的,不知哪里不對勁,她知道蝕魂液是無堅(jiān)不摧的,加上牛魔王的實(shí)力,足以讓任何防護(hù)卡在短期內(nèi)快速地爆裂。

  還好現(xiàn)在的老怪色心已動,警覺心不足,沒留意到胡花嬌的語意,反而說:“小嬌嬌說的對啊,可惜了,這小子身上的防護(hù)卡……但沒關(guān)系,這次我要他把在幻水世界里吃下去的飯粒卡及黑洗卡,還有我收集了十多年的死靈一點(diǎn)一滴都得吐出來!”

  老怪已把胡花嬌的衣服剝得一干二凈,現(xiàn)在他那滿溢的憤恨化為無窮的肉欲,如獅子盯上了胡花嬌這只小綿羊,真想把她給生吞活剝到肚子里。

  胡花嬌嚶嚀笑起,兩人大戰(zhàn)在即,沒留意到水箱內(nèi)老怪用來煉化林天來的”牛眼囊”石板,起了些微變化。

  第四章福氣袋大戰(zhàn)牛眼囊

  林天來的運(yùn)氣果然不錯。

  如果老怪沒和胡花嬌玩耍,一定會發(fā)現(xiàn)林天來身上還有三個古神妖,只要催動牛眼囊里的主神牛魔王,或是加入其它的石板,那么即便林天來有福祿壽三大仙加持,仍將死無葬身之地;陰錯陽差的,一張小小的精神食糧卡讓一切都為之改觀。

  等到精靈們消化完了精神食糧,滿足享受了好一陣子,才驚覺報(bào)錯了信息,自動防護(hù)卡只可以擋一天卻報(bào)成了三天,但它們又不敢叫醒老怪,稟明事實(shí)。

  當(dāng)然,如果老怪知道一天便可以煉化林天來,是絕對不會在這緊要關(guān)頭和胡花嬌happy的。

  這么個小插曲,也算是林天來福大命大吧。他閉目靜修那福祿壽三條符咒,根本不知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事。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只能擋一天的金龜越來越不行了,三個老囝仔標(biāo)緊張地商討這惱人的局勢。

  小祿:“大福,現(xiàn)在怎么辦?這樣下去來哥鐵定完蛋。”

  大福:“金龜要是破了,蝕魂液入體,再加一百年福祿壽功也沒用,穩(wěn)死的。”

  小祿:“來哥肩上站著那個長鼻子行不行啊,也許能擋個一回。”他指的是卡卡烏,小祿剛剛用代名法把它召喚出來。

  阿壽:“那家伙喔,我秤看看……”阿壽拿出他的秤子,秤盤放在卡卡烏的長鼻子下,掏出個鐵灰色的秤餅,還真的秤起來。

  他嘖嘖地說:“三十分二十秒,唉,看來這小家伙擋不了太多時間。”

  本來卡卡烏兩眼閃動似覺得秤子有趣,現(xiàn)在聽到阿壽說它只有擋個三十分鐘的本事,和金龜相比差距這么大,氣憤地長鼻子一甩,噴出超臭的排泄物。

  阿壽是靈體一只,實(shí)物對他無傷,但這臭屎也是靈屎,噴得他露出的大肚子滿是大便。

  大福及小祿兩只是笑倒在地上打滾,好像把金龜快要不保的事給忘了。

  卡卡烏得意洋洋地呵呵笑,但隨即發(fā)出呼呼聲響,因?yàn)榇罅康奈g魂液已蝕穿金龜而入,卡卡烏轉(zhuǎn)起了風(fēng)墻,只見由死靈能量為基本材料的蝕魂液噴到風(fēng)墻上,隨即被轉(zhuǎn)開,以林天來為核心,成了一只大型脫水機(jī),蝕魂液在金龜與風(fēng)墻之間到處噴灑。

  然而,這個牛眼囊豈會簡簡單單地讓卡卡烏輕松過關(guān)?越是強(qiáng)大的抵御,進(jìn)來的蝕魂液越多,夾帶著一股冷冽的陰風(fēng),讓卡卡烏的風(fēng)墻外層開始結(jié)出一層烏黑的冰霜,那是蝕魂液流化出來的死靈能量。

  本來笑鬧的三大仙,現(xiàn)在是滿臉愁容。

  大福:“慘了,要是讓外層全部結(jié)成硬塊,這小家伙便會完蛋。”

  果然那卡卡烏開始發(fā)出怪聲音,它努力地想要攪動魚鰭,可是似乎非常的辛苦,風(fēng)墻的轉(zhuǎn)速顯然在減慢之中。

  小祿:“來哥要多久才能脫胎換骨啊?”

  阿壽再度使用秤子,秤盤放在林天來腳下,拿出個銀色秤餅,右手小心翼翼地?fù)苤訔U。

  阿壽:“二、三、三點(diǎn)五……沒錯三點(diǎn)五。”

  小祿:“三點(diǎn)五分,這么贊喔。”

  阿壽:“拜托,你沒看是銀餅喔。”他這個秤餅還有學(xué)問。

  小祿:“三個小時半?不會吧!”

  阿壽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是銀餅耶,又不是銅餅。”

  大福及小祿同聲叫出:“三天半!”

  阿壽:“拜托,你們還弄不清楚這些秤餅不一樣的地方噢!”

  原來別的秤子秤的是重量,阿壽這個秤子特別,用來秤各種時間外,甚至可以算算普通人的陽壽。

  秤餅分很多種,有以年為單位計(jì)算的金餅,也有以月為單位的小金餅,然后還有以日為單位的銀餅、時為單位的銅餅、分為單位的鐵餅及秒為單位的小砂餅,由于之前鮮少使用,所以大福及小祿一時沒辨認(rèn)出來。

  三大仙突然陷入沉靜,只有卡卡烏辛苦地呼呼叫,還有風(fēng)墻外頭凄厲鬼哭聲。

  大福開口道:“先讓來哥收回金龜吧,它也算辛苦地?fù)趿艘换亓耍瑒e讓它再撐下去。”阿壽的秤子算出一天,是指整個金龜溶解在蝕魂液中的時間,他們不想讓這張卡片爆掉。

  小祿點(diǎn)點(diǎn)頭,他取出林天來的獵盒及金龜卡。

  小祿:“藉來哥之名,收回金龜防護(hù)獸!”

  金龜是安全地回來了,但破了個大洞,三人同聲嘆息,目前能不能度過危機(jī)都是問題,誰也沒提出如何修補(bǔ)金龜這個大洞。

  時間毫不留情,卡卡烏可以擋的時間也一點(diǎn)一滴地消逝。

  大福嘆道:“天媽給我們的擔(dān)子真重啊。”

  其余兩仙還是沒搭腔,他們?nèi)笙梢幌蚴浅壺澤滤溃彩侨绱耍`也才一直沒有消散,否則以他們不怎么樣的戰(zhàn)斗力,在可怕的古神妖世界早被其它妖怪吞了。

  逃、溜、躲是他們?nèi)笙傻谋C?*,也是如此,他們才能多福、多壽、多祿,當(dāng)然以他們的法力來保佑普通人,要點(diǎn)香火錢也不是什么問題,只要他們下點(diǎn)保命**,普通人多活幾年、多積點(diǎn)福、多點(diǎn)功名也不是什么難事。

  直到他們被天媽收了之后,剛開始的日子也算清閑,但他們內(nèi)心是暗地叫苦,天媽不可能會這么無端地養(yǎng)著他們的。

  這下好了,要保林天來嗎?怎么保?這三大仙老囝仔標(biāo)陷入左右為難。

  卡卡烏發(fā)出難過的喀喀聲,它似乎知道自己不是外頭攻擊者的對手,但為了主人,還是不得不奮力地抵擋著。

  阿壽看了看卡卡烏:“唉,這只可愛小動物只剩下不到三分鐘了。”

  小祿:“來哥真歹命,本來福祿壽三符額貼后,他便可以脫胎換骨,從此多福多祿多壽;而我們也可以完成使命,開心過逍遙的日子,可惜啊……”

  阿壽邊收回秤子邊說:“我們自己也太大意,沒弄清楚來哥有沒有敵人,真是……”

  “小可愛……”小祿看著卡卡烏,即使面臨無法抵御的強(qiáng)敵,它還在努力著,小祿不禁佩服,古神妖有時比起這種妖,實(shí)在是——遜,他只能內(nèi)心很抱歉地說”對不起”三個字。

  能活那么久不是沒有道理的。

  阿壽:“好吧,我們的包袱收一收,準(zhǔn)備‘落跑-吧。”

  小祿:“阿壽,不要說得那么難聽,什么‘落跑-,我們是‘轉(zhuǎn)進(jìn)-好嗎!”小祿果真是會用詞,”轉(zhuǎn)進(jìn)”這兩個字真有學(xué)問。

  兩仙一搭一唱,但都沒有動手去撤了林天來身上的福祿壽三符咒條,按理他們要拆符,然后逃命去。

  小祿:“喂,阿壽,你先拆了封條吧。”

  阿壽:“你先拆好了,我還得收秤子。”明明秤子都收好了,他還故作忙碌。

  小祿:“阿福,你怎都不說話,你先拆了吧,我們也沒太多時間,等一下小家伙風(fēng)墻一破,我們還得拼老命打出去哩。”

  大福一直都沒說話,他長嘆口氣:“阿祿,你先收吧,我等等再收。”

  小祿:“喂,你們這樣很不夠意思咧……”他擔(dān)心自己先動手,會不會……被兩位道友出賣告上一狀,屆時沒死在這里,也會被天媽打死。

  大福:“算了,我……”

  阿壽及小祿一直盯著大福看。

  大福:“來哥人也不錯,我……我不忍心棄他而去。”

  小祿:“啊……你不是開玩笑吧?”

  阿壽:“阿福,贊喔,佩服佩服,不過,我想命還是重要點(diǎn)。”

  大福:“阿壽,念在朋友一場,你幫我秤秤我可以擋多久?”

  阿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道友,本來還想布袋戲里那句臺詞:“死是死道友,不是死貧道。”哪知,他一秤出來,臉上陰晴不定。

  小祿:“喂,阿壽,你便秘喔,到底能擋多久?”

  阿壽吐出了兩個字:“半天。”

  三大仙又沉默下來,時間一晃即逝,又一分鐘了,卡卡烏臉上出現(xiàn)了大量的汗水,它像快支持不住。

  這次是小祿打破沉默:“來哥要三天半才能出師,阿福可以擋半天,我大概也可以擋半天吧……”

  阿壽:“你想屁什么就一次屁干凈,不要吞吞吐吐的,也不要想叫我跟你們一起拼老命,我被人叫長壽不是叫假的。”

  小祿:“阿壽,我們一人擋半天……”

  阿壽打斷小祿的話:“你可別打我主意,我顧命要緊,沒工夫陪你們瘋!”

  三大仙中就屬他年壽最長,想做到與天同壽,最主要的是要懂得——不能犯險(xiǎn),應(yīng)該說阿壽是開保險(xiǎn)公司的,規(guī)避風(fēng)險(xiǎn)是他的專長。

  大福嘆了口氣,他看著卡卡烏,這個小可愛現(xiàn)在大嘴開始吐冰雹,兩顆可愛的眼睛里流下一顆顆晶瑩剔透、小小圓圓的淚珠,它哭了,為了保衛(wèi)它的主人而哭泣,不時地發(fā)出”卡——卡烏——”的哀鳴聲。

  它已經(jīng)剩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了。

  阿壽也嘆了口氣,他管不了太多,作勢要揭了林天來額上”壽”字符。

  “等等!”大福開口阻止,他深吸口氣,下定了決心,大聲念了一句:“多福蔭天來,福氣永長在。”

  只見風(fēng)墻內(nèi)出現(xiàn)個巨大的”福”字,泛出淡淡的金光,然后化開,成了個半透明的金網(wǎng),將眾人環(huán)繞在里頭。

  大福吟唱著難聽的咒歌,小祿及阿壽一臉驚奇。

  咒歌唱完,金網(wǎng)結(jié)凝成一顆名為”福氣袋”的圓球,將大伙包覆其中。

  完工之后,大福說道:“阿祿,你快收回卡卡烏吧。”

  阿壽:“你,你真要拼命?”

  大福:“我主意已定,反正如果來哥完蛋了,我們也難逃天媽的制裁,要這樣也留個好名聲算了。”

  小祿:“呵呵,阿福,我今天算是服你了,你的算盤打得比阿壽還精。”

  小祿頓了口氣,又喊出:“藉來哥之名,收回卡卡烏自動防護(hù)卡!”

  卡卡烏差點(diǎn)由林天來的肩上掉落下來,它感佩的看著大福,大福不只救了它,還救了它的主人。

  小祿看到卡卡烏的樣子,沒讓它回卡,因?yàn)樗揽ǹ蹶P(guān)心它的主人能否脫險(xiǎn)。

  只見沒有再補(bǔ)入強(qiáng)風(fēng)的風(fēng)墻慢慢消失,三大仙才看到風(fēng)墻外的世界,真是可怕極了,蝕魂液在牛眼囊的壓力下結(jié)成了動物內(nèi)臟般的塊狀物,互相交雜筑迭,團(tuán)團(tuán)圍住林天來所在的地方。

  空氣中飄散腥臭無比的味道,令人作惡的膿汁在塊狀物間流動,三大仙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出道數(shù)千年也沒見過這種怪招數(shù)。

  “阿、阿福,你你真要撩下去……”這次問話的不是最貪生怕死的阿壽,而是小祿。

  那層層的塊狀物突然”嘩”一聲散開,全噴在那個超級大的福字上頭,大福身影一震,口中持續(xù)念咒,一下子站一下子蹲,有時趴在地上,他這個”福氣袋”的功法還真特別。

  不管外邊是如何的怪異,福氣袋里頭還是很舒適的。

  只是網(wǎng)上的金光不時地將塊狀物給溶解掉,回復(fù)成原本來自于死靈能量的蝕魂液,里頭全是由冤鬼所煉化的,戾氣強(qiáng)大,更使得這里的蝕魂液特別的可怕。

  小祿:“阿壽,看來你想要撒手不管也難了。”

  阿壽愣住了,因?yàn)樗吹搅嗽颈唤瘕敿帮L(fēng)墻阻住視線的牛眼囊內(nèi)部!

  眼前的蝕魂液是波濤洶涌的怒海,而他們只是一艘零丁小船,強(qiáng)大的海濤不時地卷起,把一**的蝕魂液噴到福字上頭。

  小祿:“我現(xiàn)在不得不佩服金龜及卡卡烏了,即便擋個一秒鐘,也令人難以忍受啊。”

  現(xiàn)場傳出嗚嗚的怪叫聲,像是由四面八方而來,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由蝕魂液大海之中冒出了兩根大角,慢慢的,蝕魂液海中浮出令人震撼的巨頭,現(xiàn)在他們知道這塊石板為什么叫”牛眼囊”了,因?yàn)槟鞘且活w非常大的牛頭,它瞎了一只眼,剩下那只斗大的牛眼,正銳利的瞪向他們這個方向。

  小祿:“我的媽啊!這是什么怪腳?”

  一塊紅布忽然由遠(yuǎn)處射下,直接罩住”福氣袋”。只見那只怪牛在海中低伏著頭,兩角伸向前,腳蹄不時在海中前后掘動。

  小祿:“阿壽,你看它要干什么?”

  阿壽:“啊知。”

  他們是東方的古神妖,沒見過西班牙式的斗牛,還在猜測對方的動作時,那牛突然拔蹄向他們所在的福氣袋狂奔!

  “啊……”連在發(fā)功的大福也嚇得和小祿、阿壽同聲尖叫。

  叫聲才下,轟聲大作,整個福氣袋被牛角一頂,噴向半空!

  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啊啊啊啊啊。

  三大仙亂轉(zhuǎn)一通,天地左右都分不清楚,大福噴向上方撞得鼻青臉腫,小祿沖向右側(cè)把福氣袋撞凹了一處,阿壽在地上,被擠趴了,只有卡卡烏用鼻子死死地纏住林天來還好好的,因?yàn)楸P坐的林天來額上三符仍在,不管福氣袋怎么轉(zhuǎn),他的坐姿都沒有改變。

  “呼呼呼……”卡卡烏捂著嘴大聲地笑,這三個老骨頭簡直是成了樂透箱里的小球,東扭西倒,太滑稽了。

  “嘔……”三個老人家真可憐。

  還好,活得最久的阿壽還是有一套,他在吐的同時,還能保持住鎮(zhèn)定,急叫:“阿福,換、換……換功。”

  大福還沒會意過來,阿壽又叫:“我們在半空中,不要太快掉下去。”

  原來,那只大牛也只在蝕魂液大海中有用,它僅能等著半空中墜落的福氣袋。

  大福兩手搖動,像是只可愛的小鳥飛翔,老人家辛苦地賣命還得裝可愛。

  真是怪怪,大福這個舉動,居然讓福氣袋長了滑翔翼,福氣袋也不再亂轉(zhuǎn),而是在半空中飛翔著。

  三位老人家真慘啊,一臉菜色,他們竟然開始把剛剛吐出來的東西,像是什么美食般的——又給吃了回去,看得卡卡烏實(shí)在忍不住,這下?lián)Q成它想吐了。

  原來,人類由胃里吐出來的是食物,而三大仙吐出來的是辛辛苦苦在黑水大能里匯聚而得的靈氣,不吃回去,那怎對得起自己呢?雖然看起來實(shí)在是很惡心的一件事。

  吃完了自己的嘔吐穢物,阿壽又”嘔”地一聲,連忙用手堵住嘴巴,實(shí)在太難過了,他哀聲嘆息:“活到這把年紀(jì),就今天最衰。”

  小祿也一樣搖搖頭:“咱們一向是賜福賜壽的,唉,沒想到也會遇上這種怪事。”

  他看了看卡卡烏,人家雖只是個小妖,卻是處之泰然,從從容容的站穩(wěn)林天來的肩上,哪像自己啊。

  “喂,別凈說那些廢話,我很辛苦咧。”邊裝可愛扮小鳥的大福,又得低身像小狗樣地吃福氣袋地上的”食物”,忍不住說話了。”你們總是得想想辦法吧。”

  他說的沒錯,任憑大福如何地?fù)]動兩手,福氣袋還是緩緩地由空而降,總會回到蝕魂液的海面上,而下頭的那只怪牛還在虎視眈眈。

  小祿:“嗯,阿壽,你快算算,怪牛這么個頂法,大福擋得了幾次?”

  阿壽:“好,我秤秤。”

  他拿出個不一樣的秤子,秤盤放在大福的腳上,這次秤的是力度及次數(shù),不是時間,所以秤餅也長得不一樣。

  阿壽:“兩次,第三次必破無疑。”

  小祿:“大福本來可以擋半日的,這下子萬一福氣袋要被頂破,蝕魂液入侵,豈不完蛋,屆時大福功力已竭,想逃出這鬼地方難上加難啊。”

  阿壽:“阿祿,你別急。”阿壽收了秤子,改屈著手指算來算去,”唉,我終于明白了,算一算,如果大福飛得漂亮點(diǎn),福氣袋的下降時間可以拖個三、四小時吧,那么還真的可以撐個半天。”

  大福還在揮動雙手,他的臉色很難看,老人家扮小鳥已經(jīng)夠嘔了,還被嫌飛得不夠好,他正想要反唇相譏,福氣袋已落回了海面,嗖——一塊紅布又由遠(yuǎn)處射了過來。

  小祿:“我的媽啊,怪牛又來了!”

  怪牛第二次出動時,恰恰就在老怪和胡花嬌做完愛做的事,然后滿意地相擁呼嚕呼嚕地昏睡時。

  巧合的,如果老怪此時是認(rèn)真地操作水箱,必然會發(fā)現(xiàn)他的牛眼囊有些不同。

  小祿誤打誤撞放出了精神食糧,水箱精靈吸了精神食糧,以至于精靈弄錯天數(shù);偏偏老怪只忙著和胡花嬌happy。

  接著牛魔王第一次出動,而老怪擁著美人睡大頭覺,然后牛魔王第二次出動;這個流程對老怪而言真是一錯再錯連環(huán)錯,這也許便是福祿壽三大仙帶給林天來的狗屎運(yùn)吧。

  正當(dāng)大福緊張地力持福氣袋,準(zhǔn)備接受牛魔王第二次的攻擊時,卻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射了過來的紅布,并沒有蓋上福氣袋,而是射到福氣袋的后方。

  距離近得讓他們清楚看見,那怪牛前腳往后縮,牛頭回縮,低吼一聲,前腳猛力一蹬,縱身騰起,那一雙閃閃的牛角真讓人心裂膽寒。

  “啊……”小祿及阿壽同聲尖叫,他們知道又要撞車了。

  而福氣仙更是滿臉發(fā)白,太過緊張了,那力持福氣袋的咒語念得漏三掉四,如此,福氣袋上的金光竟淡了不少。

  “救命啊,小祿,我們……”阿壽本來想要說”趕快落跑”這四個字,但現(xiàn)狀讓他把話吞了回去。

  因?yàn)樗麄儼l(fā)現(xiàn)林天來在變化,臉上由煞白轉(zhuǎn)成金光閃閃。

  他們知道林天來不只在修煉福祿壽三仙**,這個轉(zhuǎn)變讓他們下了決心,拼死也要保護(hù)林天來。

  第五章永福、多祿、長壽三大仙瑞旺命**

  按三大仙原先的估算,可以大大改變體質(zhì)、機(jī)緣、運(yùn)途的福祿壽三大仙一體神功,林天來應(yīng)該可在半日內(nèi)修成。

  相較于三大仙百年的鍛煉,半日當(dāng)然是微不足道的,也可以說三大仙花費(fèi)那么長的時間,只為這一短短的半天;但為什么時間秤子得出的答案卻是要三天半呢?

  在牛眼囊里奮戰(zhàn)的三大仙,并不知道額貼了福祿壽三大仙符咒的林天來往下的遭遇,他們只是依據(jù)林天來的變化猜測天媽必然另有安排

  原來變化的原因是和那四大巨像有關(guān)……

  貼上符后的林天來,靈魂進(jìn)入了”圣天媽秘境大卡”里頭,他感到自己飄忽地移動著,一抬眼已到了天媽秘境里的那個紫光佛龕,這種感覺彷佛身在夢境一般。

  額上”三仙大符”上頭的”壽”字突然飛起,伴隨著阿壽的聲音。

  “長壽勝百年千歲萬齡無量無疆與天長得命功——”阿壽的功法單單名字也和別人不同,特別的長。

  “第一式,兩手托天理三焦……

  “兩腳并攏,周身中正,兩手下落于身側(cè),意念集中丹田。”

  這不是老娘在練的”八緞錦”嗎?林天來雖然疑惑,仍不由自主地照著阿壽的指示去做。

  “左腳跨出與肩同寬,兩手于體前交迭,沿中在線舉至頭頂,兩手左右分開,掌心向上……”

  林天來暗暗大喊,什么跟什么嘛,搞了老半天這個怪老子教起太極拳了。

  “翻掌朝下,雙手合攏于兩腳中間,交叉向上提起,翻掌向上,腳尖踮起,兩掌分開下落……”

  還好,指令并不難做,不過如果這樣就可以得到長壽什么碗糕功,也是太扯了。

  “第二式……”

  隨著聲音指揮往東,他便往東,這樣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一式做完了又加一式,花不到二十分鐘,便練完八緞錦;正想喘口氣,哪知還沒完,接下去還有”五行健身操”、”太極十八式氣功”、”八式動禪”……

  更扯的,居然——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做起體操來了。

  林天來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很累了,卻還是跟著聲音不停跳著。

  體操做完,改打當(dāng)兵時學(xué)過的蛙人操,每一個動作他都不得不卯足勁地用力猛打,而且越到后頭難度越高,一個”單指伏地挺身”就讓他手指差點(diǎn)斷掉,這簡直是酷刑嘛,悲哀的是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

  j各式各樣的”操”加一加起碼有二十種數(shù)百式之多,整得林天來腰酸背痛,當(dāng)然這只是一種心理作用,實(shí)際上**并沒有真正受到那般的折磨。

  最后阿壽的聲音響起:“恭喜來哥習(xí)得‘長壽勝百年千歲萬齡無量無疆與天長得命功。”

  林天來真是哭笑不得,原來常運(yùn)動便能得到最長的壽命哩。

  壽功剛完,阿壽的聲音又響起了,這次是要他背一大拖拉庫的咒語,”阿壽代身咒”、”增壽咒”、”移壽咒”……這些都是阿壽累積數(shù)千年的精華結(jié)晶。

  終于……

  ”壽”字符咒在半空中化掉,然后額上”三仙大符”的”祿”字飛起。

  換成了小祿的聲音:“多祿得功名利就魅力無法擋開心永在得旺功——”

  林天來好奇地等著,這次又要變出什么怪招。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層層包圍的人群中,前方是一個臺子,到處是人頭鉆動……

  “林總統(tǒng)!”、”林總統(tǒng)!”、”林總統(tǒng)!”

  所有人好像都瘋了似的朝他大喊,他們是怎么回事?林天來還來不及弄清楚,已經(jīng)在兩排的旗幟引導(dǎo)之下上了臺子。

  雙手抬舉,左右顧盼,他嘴里竟然自動地喊出……

  “各位親愛的鄉(xiāng)親父母兄弟姐妹們,大家晚安,大——家——好。”

  “林總統(tǒng)好——”臺子下爆起如雷掌聲。

  林天來差點(diǎn)吐出來,什么時候成了政治人物了,他心里不斷反抗著。

  “來哥,別排斥,我要加持你最高的權(quán)、利、祿三宮位,一下子就好。”

  古代是皇帝,現(xiàn)代是總統(tǒng),可惜林天來只對”利”感到趣味,對”權(quán)”是一點(diǎn)興頭都沒有,小祿這么提醒也沒用;幸好小祿比較好商量,那選舉場子只晃了晃,林天來便來到另一個場景。

  好多人坐在教室里,桌子上一張紙滿滿的字,肅穆緊張的氣氛,這是……

  考場!

  他最慘痛的經(jīng)歷啊,高中考爛了,大學(xué)聯(lián)考更糟,不但考不上好學(xué)校,念了個爛系,出社會真不知要做什么,所以阿來只好去應(yīng)征業(yè)務(wù)……

  耳際傳來小祿的抱怨聲:“時代不同,怎么祿位全變了?”

  原來,指揮著林天來修祿位的咒符上用的是古代的法子,比如皇帝加冕、金榜題名等等,但林天來的腦波里并沒有這類東西,皇帝加冕變成了選舉場,而金榜題名成了現(xiàn)在各類的考試。

  林天來低頭一看試紙,讓他傻眼了,考卷上出的題目是——

  “一、甲男乙女婚前同居,乙生一子a。婚后,乙又生一子b。惟甲金屋藏嬌而與丙通奸,丙于一年后生一子c,甲認(rèn)領(lǐng)之。某日,甲之母丁告知甲,a、b、c三子之父另有其人。經(jīng)檢驗(yàn)結(jié)果,證實(shí)a、b、c與甲均無血緣關(guān)系。甲乃對乙訴請法院判決離婚。惟于判決確定前,甲因事故死亡。試問甲之遺產(chǎn)應(yīng)由何人繼承?”

  題紙上方還印著”等別:高等考試”“類科:律師”,竟然是律師考?問的是什么跟什么啊?

  眼里看著是一頭霧水,腦袋卻自動浮現(xiàn)出答題的方向:

  “適格之繼承人:甲男對乙女訴請法院判決離婚,但依民事訴訟法第五八○條,該離婚訴訟因當(dāng)事人一方死亡而終結(jié)……a子為甲男乙女婚前同居所生之子,得否依民法第一○六四條之準(zhǔn)正而使a取得婚生子女地位……b子為甲男乙女于婚姻存續(xù)關(guān)系中所生之子女,依民法規(guī)定‘妻之受胎,系在婚姻關(guān)系存續(xù)中者,推定其所生子女為婚生子女-……有關(guān)甲男認(rèn)領(lǐng)c子之效力,學(xué)說上有兩說見解……”

  手中的筆像和腦子連在一起,一字一句的鋪陳論述迅速在筆下答出!

  哇!這樣就考上律師啰!林天來心中一想:“不過現(xiàn)在競爭激烈,還是當(dāng)公務(wù)員好。”

  他這念頭一起,竟然又置身在考場,這一次還真如他的愿,是公務(wù)人員高考!

  “政府預(yù)算的漸增主義旨在呈現(xiàn)何種特色?又此種途徑會出現(xiàn)哪些缺失?如何加以改進(jìn)?試請一一論述之。”

  林天來真有點(diǎn)啼笑皆非,不禁開了自己一個玩笑,想一個最難的好了:“不知可不可以當(dāng)當(dāng)外科醫(yī)生?”

  念頭一轉(zhuǎn),場景居然移到手術(shù)房中,林天來戴著口罩,拿著手術(shù)刀,正準(zhǔn)備切向躺在手術(shù)臺上病人的肚子!

  “天啊,太可怕了!”林天來從小怕血,眼一閉腦筋一動,”我想當(dāng)工程師。”

  真是意隨心轉(zhuǎn)啊,從律師、醫(yī)師,到會計(jì)師、工程師、建筑師、設(shè)計(jì)師……聽說只要有個”師”字的,都是很好賺哩,甚至他還不忘考一個——替過世往生者服務(wù)的”禮儀師”。

  “師”字考完了,考上癮了,”工”字的也不放過。連吊車、天車、推高機(jī)也考,奇奇怪怪的證照一張張發(fā)下,更令他好笑的是,所有證照全粘貼在他的衣服上,弄得一身花花綠綠的。

  最后,連水電工也考上之后,林天來可以說是無所不會。

  祿字符咒爆出一句話:“恭喜來哥修得‘多祿得功名利就魅力無法擋開心永在得旺功。”

  啵一聲,身上所有的證照突然化掉。

  “啊……跟我開玩笑的喔。”林天來想罵兩句,考了老半天也很累人的耶。

  隨即小祿也要林天來背下一堆的咒語,林天來不能不背,心里也是很干,他本來以為真的考上那些證照,那不成了天下奇才才怪哩。

  不過,他也沒機(jī)會抱怨,因?yàn)樽铍y搞的大福上場了。

  “福”字符咒飄起,大福的聲音響亮,他這功法名稱也不輸前兩個的怪,名為”永福化萬劫千難百噩神人妖靈同普慶祥得瑞功”!

  映入眼睛的,竟然竟然是法師在作醮時出現(xiàn)的刀梯!白晃晃刀光的長梯直入云端,簡直望不到盡頭。

  “上天梯。”大福的指令很簡單也很要命。

  林天來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動,他的心里一直想后退,雙腿卻一步步地往梯前而去,每一階都是閃閃發(fā)亮的刀片,看得出是無比的鋒利,每個刀面上都貼了一張符咒。

  林天來對此太有印象了,老家鄰居便有一名道士,當(dāng)年他親眼目睹那鄰居登刀梯授箓高升的情景,刀梯共有一百零八層,赤足攀登而上,沒有三兩三,誰敢去嘗試啊!

  更何況聽那道士說過,上去前需禁閉齋戒七七四十九天,頭綁紅巾、耳系大香及金紙、背插綠紅二旗,雙足于符水中洗凈,并以柳枝沾符水凈身,然后再踏入鹽米中徹底的凈身,完成儀式后一步步攀上……

  而且更慘的,眼前的刀梯沒有扶手!一根根白晃晃的刀子飄浮在半空!

  林天來一回神,雙手已經(jīng)攀上了第三階的鋼刀,赤足跨了上去。

  “啊……”驚嚇大過疼痛的感覺,林天來覺得自己瘋了。

  他發(fā)現(xiàn)手掌上涌出了鮮紅色的血,更可怕的是,整個人的重量掛了上去之后,他開始擔(dān)心腳掌會不會被鋼刀切開。

  “第二梯……”

  大福的聲音像催命符,林天來還真的照做,腳一蹬,咬牙爬上第二梯,不只是難過,他還得背下那刀梯上的符咒咒文才能再往上一階。

  “裝孝維!”林天來忍不住用閩南語罵了一句,但他的聲音發(fā)不出來,只意識在轉(zhuǎn)著:“我沒學(xué)過啊,我不是乩童也不是道士,這不是要命嗎?”

  “第三梯……”

  只能往上爬了,他邊爬邊不禁地抖動,這實(shí)在是對身體跟意志的一大考驗(yàn)。而且,如果咒文沒背入腦海之中,還爬不上去哩。

  他悲哀地看到鮮血沾滿了鋼刀上的符咒,往下一滴滴地落下,而那頂端卻還在遙遠(yuǎn)處,大福的報(bào)數(shù)才到第二十一梯。

  “不用到最上面,我看爬不到一半,必會失血而亡。”

  “第三十七梯……”

  林天來感到兩眼發(fā)白。

  ……

  “第四十四梯……”

  林天來感到腦中缺氧。

  ……

  “第五十六梯……”

  林天來神智不清。

  ……

  現(xiàn)在大福在說什么,林天來已經(jīng)聽不清了,渾渾噩噩之間,卻到了云霧緲緲之處,抬眼望去只見茫茫一片,向下看去則是一片茫茫;身在半空的林天來看不清上方,也望不見下方,只有鮮血下落之時,替天梯涂繪出長長的裙擺。

  也許整個世界只剩那一根根的鋼刀,及望不盡的天涯路。

  這是天堂嗎?

  我會死嗎?

  “死”這個字不只在這里浮現(xiàn)過,過去,遇上海德拉時他幾乎沒命,在坑道里和老怪的骷髏兵對抗,他也險(xiǎn)些掛掉,而在幻水世界里,又差一點(diǎn)被飯粒給活埋了;幾次出生入死,都堪與死亡擦身而過。

  現(xiàn)在在這個怪地方浮現(xiàn)”死”這個字,讓林天來心里一寒。

  他突然心生念頭——

  不!我不會死的,也不能死,我要繼續(xù)下去。

  一股毅力涌現(xiàn),他完全不再理會被割得千瘡百孔、一條條血痕的手掌,也把腳板傳來的巨痛給拋到腦后!

  反正我多爬一階,便少一階——林天來這么想著,他有點(diǎn)豁然開朗。

  原來,求生意志正是得到福氣的最重要元素——在人生的歷程里,大大小小劫數(shù)不斷,小劫之時,強(qiáng)健的體魄或可助己平安過渡;然面臨大劫,只有強(qiáng)烈的求生意志,才能化險(xiǎn)為夷。

  后半段大福的指令絲毫折磨不了林天來,反而他用力地踩著鋼刀,把吃苦當(dāng)成吃補(bǔ),痛楚當(dāng)成痛快。

  ……

  終于,他看到了那天梯之上有一個臺子。

  “啊……”

  林天來驚異不已,那臺子上有個似曾相識的人——身材清瘦單薄、臉頰削瘦,上頭有顆長了長毛的痣,滿頭白發(fā),額上有不少皺紋,加上不修邊幅,活像個苦行僧,手上拿著一只折扇。

  他想起來了,在鹿港小廟之中,毛婆婆介紹過的,這人是——杜天化。

  突然一陣強(qiáng)風(fēng)刮起,整個天梯擺蕩起來,那臺子竟然連同天梯往上直飛,林天來死死地捉住第一百零七階刀梯。

  他深信他可以做到,他可以登上那臺子,一定可以。

  就在他手碰觸到最后一階時,杜天化手上一揚(yáng),飄出一個透明氣泡,那是封靈守監(jiān)妖,裹覆住身在天梯上的林天來,林天來還正想著,這人不是死了嗎?

  腦中一陣閃動,祝福之地失憶的部分,像一張張的拼圖,補(bǔ)住了缺漏的部分,杜天化、三大仙、胡花嬌等影像全都浮上了腦海。

  臺子像是一只帶著刀梯彩帶的熱氣球,杜天化在上頭駕駛著,突然眼界一開,林天來又看到紫光佛龕。

  現(xiàn)在的紫光佛龕更顯巨大,臺子在佛龕里飛翔著,而林天來成一只小鳥般大小,當(dāng)真是如夢如幻。

  “杜天化要帶我到什么地方?”林天來不懂,他又搖搖頭。”這不是真實(shí)的。”

  沒時間讓他去判斷,因?yàn)榕_子已向佛龕的洞口飄了過去,他看到自己的鮮血成了一道紅流。

  紅流流入了洞口旁的一個小孔之中,一陣閃光亮起,洞口散出淡淡光彩,隨即又消失,然后臺子帶著他飛入——天媽秘境。

  他依稀記得那時趙火炮大聲地向洞口呼喊,卻是口吐鮮血,整個天媽秘境是被封印起來的啊,又為什么會開啟呢?

  這里是他永生難忘的地方,里頭發(fā)生的種種往事一件件浮上心頭,他彷佛看到蘭妮為了他力劈石雕怪物,熟悉的倩影在前方飄蕩,向他聲聲召喚。

  “林天來,你給我過來!”

  蘭妮一手拿著魄風(fēng)卡,那持著風(fēng)刃的魄風(fēng)就在她跟前,更顯得她英挺矯健,神采煥發(fā);而四周全是古代兵將般的石雕,她化身成了威震天下的巾幗英雄。

  林天來飄入了原先金字塔的位置,蘭妮的嬌容已隨風(fēng)消逝,他看了看眼前,崩塌金字塔形成的凹陷洞穴依舊,四大巨人也忠實(shí)地矗立著,加上殘破的石雕像,此地讓他有種不堪回首的感覺。

  天媽秘境之旅雖然最后是圓滿收場,但是他最終和蘭妮分手了,想到她和克利斯一起,內(nèi)心一陣抽痛。

  為了蘭妮而挑戰(zhàn)克利斯惹出這么多風(fēng)波,但那美麗的倩影始終離自己是那般的遙遠(yuǎn),唉……他聲聲長嘆。

  他不知不覺地到了凹陷處。

  “下頭到底有什么?”上次他經(jīng)過此地時,便有一探洞穴的沖動,現(xiàn)在這股想法依然強(qiáng)烈。

  杜天化對他一笑,領(lǐng)著他站上凹地旁的升降平臺,慢慢地沉降入天媽圣宮,他想要問,杜天化食指豎立于唇邊,示意他噤聲。

  很快地,轉(zhuǎn)眼杜天化拉著他走入天媽圣宮旁的一間小屋。

  當(dāng)他一跨入門內(nèi),眼前一亮,但身旁的杜天化卻消失了。

  第六章秦叔寶大戰(zhàn)李逵,唐朝人和宋朝人打起來了,這是什么世界?

  再一眨眼,世界又變了,連方才的小屋也不見了。

  林天來現(xiàn)在身在一座城墻之前,放眼所及,四周全無人跡;這座城墻顯然年久失修,石塊黝黑參差,好像經(jīng)歷過什么戰(zhàn)火洗禮。

  他感到城墻的另一邊妖氣濃厚,由城墻破處仔細(xì)一看,果然有不少小妖,其中竟有……在婆婆靈卡商店養(yǎng)妖池里見過的啰嗦馬!

  他親切地想要向前問候,奈何卻無法移動半寸。

  他聽到啰嗦馬旁有朵小花,掉著眼淚說:“穩(wěn)死的,再來一次,我們不死才奇怪。”

  啰嗦馬開始喋喋不休:“小花,你這話不對,既然已經(jīng)來了兩次,你應(yīng)該要說‘穩(wěn)死的、穩(wěn)死的-,我們已經(jīng)穩(wěn)死兩次了,你數(shù)學(xué)實(shí)在太差。”

  “馬哥哥,嗚……小花不想死啊。”

  啰嗦馬鳴叫了兩聲,它那沙啞的語調(diào),讓人更覺心酸。林天來心想這些妖怎么了,莫非這附近有獵妖的靈卡獵人?

  “或許我可以幫它們。”林天來想著,既然大家都是靈卡獵人,應(yīng)該會小賣個面子吧。

  然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小花越哭越大聲,啰嗦馬也不啰嗦了,而是小踏著馬蹄,緊張而顫抖的叫著:“來了,真的來了……”

  隨即大地一陣震動,塵土蔽天,猶如千軍萬馬奔騰……

  一大隊(duì)騎馬的……軍人,噢,不,應(yīng)該說是兵士,因?yàn)樗麄兌即┲糯棧估@過個小丘,就出現(xiàn)在自己前方遠(yuǎn)處。

  ”哇靠,我怎么跑到電影里了?”林天來有口難言,他還以為自己誤入拍片現(xiàn)場。

  一陣金鼓齊鳴,馬不停歇,向林天來所在的位置沖鋒,林天來一時還沒會意,連逃的念頭都還沒涌現(xiàn),馬隊(duì)已至眼前。

  突然,為首者手一舉,馬隊(duì)散成長列,就在林天來前方五百公尺左右停了下來,算一算這起碼也有百來騎。

  當(dāng)林天來看到那為首者的模樣,差點(diǎn)昏倒,那人竟是——四個巨人中那個頭戴綸巾的白袍書生!

  與在天媽秘境內(nèi)稍有所不同,他的手上拿的不是判官筆,而是一座二十公分高的白玉寶塔。

  護(hù)衛(wèi)在他身后的,正是另外三大巨人——

  獸眼劍眉、臂膀上紋著赤狼、手拿著一把長弓的削瘦壯士。

  獨(dú)眼圓禿頭、額頭上刺了個”犯”字、裸著上半身、手持狼牙棒的惡漢。

  赤眼、如刀削出來的粗棱臉孔、頸子鑲著一條厚實(shí)的鐵項(xiàng)鏈、手持大刀的野蠻人。

  林天來感到不寒而栗,不要說他之前在天媽秘境里被四大巨人嚇到,就這么百來騎沖出,不被踏成肉泥才怪。

  大隊(duì)人馬并沒有動作,只見那白袍書生緩緩地馭馬向前,持長弓者跟隨在他身旁。

  現(xiàn)在想要逃了,奈何雙腳卻動不了——林天來低頭一看,才驚覺自己的衣著好奇怪,怎么是穿著古代的衣服,活像是電視古裝劇的演員。

  “云山兄,”白袍書生竟對著林天來開口。”人靈成妖乃為王道,獸、蟲、石、器等俱為低劣,兄何苦為其出頭?”

  有聽沒有懂,林天來想要說:“拍謝,我走錯路了。”

  但是他根本說不出口。

  更令人感到恐懼的,他的嘴竟然”自動”張開說話,那說出來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聲音,更不是自己的想法。”五族何分優(yōu)劣,悟空吸天地精華化石而出,三太子毀魂化身蓮花成妖,四界得證妖道者不勝枚舉,即便古神之中亦不乏此例,李兄此見實(shí)在大謬。”

  (自己說什么完全聽嘸——林天來傻眼了。)

  “云山兄,勝妖城內(nèi)諸妖屠我人族,非吾擅啟戰(zhàn)端,實(shí)是妖族欺人太甚!”這個書生話很柔,卻帶著濃厚的殺氣。

  (哇……有妖味,這些不是人!是妖!他們是人妖者,我的天啊——林天來叫苦不迭。)

  “李兄,上蒼有好生之德,屠人之妖業(yè)已伏誅,何必苦苦相逼,吾受圣賢之道者,當(dāng)不以過度殺戮為是。”

  (我又被附身了嗎?唉呀,真是糟透頂了,別再嗆聲了啦——林天來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那書生后方響起雷鳴般的聲音:“大哥,和這死家伙閑話個鳥,咱們踏騎而過,看他還不成肉糜!”說話的是額頭有個犯字的惡漢。

  書生轉(zhuǎn)身微微點(diǎn)頭,然后回過頭來又道:“圣賢之語如那馬耳東風(fēng),與吾輩何干?若兄執(zhí)迷不悟,莫怪我等無情。”

  (我的媽啊,這意思好像要開打了,和我什么關(guān)系啊?救命啊——林天來心里上上下下。)

  “哈哈……”

  (要打了我還笑什么啊——林天來哭笑不得。)

  “諸位真不辱惡煞之名,來吧,吾若是敗,即入黃泉,亦瞑目矣。”

  (我怎會說出自殺的話,我是不是趴帶了。)

  書生恭敬作揖,道:“得云山兄之言,吾得以暢懷大殺無所顧忌;若是我等落敗,愿入兄之石板,終身為兄護(hù)衛(wèi)左右。”

  (啊,原來這四大巨人叫惡煞,難怪那么可怕。)

  “丈夫一言。”

  “快馬一鞭。”

  這話一說完,書生策馬而回。

  (真要開打了,得溜啊,拜托,鬼大哥,我……——林天來下意識里準(zhǔn)備亮出卡片,然而,自己的腰際那裝著獵盒的腰包竟然不見,腕上也沒有卡堆手,居然連保命的工具都不存在!)

  一聲號角響起,左五十騎、右五十騎向林天來所在位置突擊,他們手持長槍,金色頭盔閃閃發(fā)亮,全身鎧鱗重胄,連馬匹也披著護(hù)甲,真似中古時代的重騎兵。

  “林天來”卻是完全不動聲色。

  (我的媽媽咪啊,穩(wěn)死了。)

  五十步——

  (啊……)

  三十步——

  (啊啊……)

  十步——

  (啊啊啊……)

  五步——

  連叫都來不及了,林天來嚇得想轉(zhuǎn)頭閉眼,但這個動作還沒下去,他只覺眼前一片光幕,什么都不見了,只有”自己”手上拿著一塊石板,那些光是由石板內(nèi)噴出的。

  外頭的百騎消失,四大惡煞還在遠(yuǎn)處,那書生冷冷一笑,手一揮,周圍又出現(xiàn)百騎,同樣又再次沖鋒。

  “李兄,如此打法僅在互耗靈氣,雙方至終必竭靈而亡,何不以武會友,來個文斗。”“林天來”開口說話。

  (想不看都不行,因?yàn)檠劬σ查]不起來。)

  “文斗?”書生手一招,百騎暫停動作。

  “諸位一招,我一招,光看招法不聚靈,如此即便落敗尚可全身而退。”

  那書生身后的惡漢大叫:“這是個啥鳥屁,老子和你先斗個三百回合!”

  書生似是默許惡漢所為,比個手勢,那百騎瞬間消失,額上有個犯字的惡漢持狼牙棒狠狠地殺奔而來。

  (我把這個當(dāng)成電影好了——現(xiàn)在的林天來反正逃不能逃,也躲不掉,干脆放寬心認(rèn)真地看,這個鬼還有什么法寶對付這個局面。)

  “唉……蒼天何辜!”

  “林天來”手上拋起一塊石板,由里頭閃出一名持著雙锏、甲冑整齊的軍爺,大喝一聲:“來將是誰?報(bào)名受死。”

  “我是你他奶奶的……”

  說時遲那時快,惡漢話語未完,人已騰起,狼牙棒不帶什么招式當(dāng)空劈下,兩人距離起碼尚有百公尺,如一卷黑風(fēng)般襲來,持锏軍爺冷哼一聲,雙手暗蓄內(nèi)勁,使力揮出,如蛟龍穿云而起,在半空中兵器交鋒,散出刺眼火星。

  “好蠻力,唐將秦叔寶受教!”持锏軍爺大喝。

  (秦叔寶!我還尉遲恭咧,怎么會來個唐朝人?這出電影還真是怪怪的。)

  “他奶奶的,再受俺一棒!”這個惡漢沒報(bào)上名,似是斗得起勁了。

  “惡煞李逵好大的神力。”“林天來”不禁贊道。

  (李逵,這不是水滸傳里那個黑旋風(fēng)嗎?這電影也太夸張了,怎么唐朝人和宋朝人打起來了——林天來從小便看水滸傳,還真沒想到天媽秘境里的獨(dú)眼龍竟然是黑旋風(fēng),但印象之中,黑旋風(fēng)不是獨(dú)眼啊,他看到惡漢額頭上那個犯字,有些信了,梁山泊好漢里不乏充配邊疆的黥面要犯。)

  那書生盯著”林天來”直看,道:“云山兄果真不同凡響,想必石板內(nèi)收了許多古將神妖吧。”

  “好說好說,”“林天來”指著和惡漢斗在一起的秦叔寶,又道:“秦兄遇妖神而亡,吾助其一臂之力,結(jié)為金蘭好友罷了。

  砰——一聲巨響,兩將在空中斗得起勁,似乎難得敵手,全用盡渾身解數(shù),書生一旁持大刀者見狀縱馬而出。

  “好好好,四惡煞算是令人大開眼界。”“林天來”手上又拋出塊石板。

  出來的又是一員猛將,持方天畫戟,乃為三國第一勇的呂布;對上的是四大惡煞持大刀者,竟是烏江自刎的——項(xiàng)羽!

  林天來看得眼花撩亂,四人在中國歷史上均是了不起的人物,竟跑到同一個時空對戰(zhàn),讓人有種錯愕感。

  更勁爆的是,那披著獸衣的持長弓者,不是別人,正是蒙古鼎鼎有名的神射手哲別,他對上了戰(zhàn)國時代百步穿楊的養(yǎng)由基。

  天空中三組強(qiáng)敵亂戰(zhàn),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林天來甚至有種在看歷史演變的錯覺。

  神箭的對決最為精采,嗖嗖嗖……連發(fā)數(shù)十箭,同一動作同樣速度,來自相對兩方的箭頭與箭頭碰撞,在空中爆出一串串火花,兩人或縱高或彎腰,飽含妖力的長箭力道是越拉越強(qiáng),整個戰(zhàn)場上風(fēng)起云涌,箭勢卻破風(fēng)云而不減其勢。

  書生這時不禁感嘆:“當(dāng)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云山兄麾下奇人異士令人嘆為觀止。”

  “天下競逐,咱們不如話點(diǎn)時局。”“林天來”完全不受空中大斗的影響。

  書生一興起,拋出酒杯,笑道:“當(dāng)真煮酒論英雄,在下敬云山兄一杯。”

  (怪了,酒咧?——林天來手一揚(yáng)是接了酒,也大口喝下,卻完全沒感到喝到酒。)

  “明廷紛亂,女真勢起已不可擋,無奈中原又將淪為異族之地。”書生很傷感。

  (自古以來,黑暗力量控制朝廷時,必然出暴君,以人為靈——林天來突然想起怪老頭七堂課里講述的,莫非明朝末年的那幾個皇帝有問題?)

  “閣下位居惡煞之首仍懸念天下蒼生,令云山不勝敬仰。”

  “云山兄,你或不知曉,勝妖城內(nèi)滿是韃虜獵板者彖養(yǎng)之妖,吾輩若不鏟除,必有后患。”

  (這兩人真有好興致,在戰(zhàn)場上聊天。)

  “李兄,朝廷已為百惡之源,比之韃虜更為殘暴……”

  書生插嘴:“女真鐵騎之下,中州必是生靈涂炭,云山兄何忍?”

  半空中三個戰(zhàn)團(tuán)把天空占滿,殺氣震天,真是太精采了,林天來看得目瞪口呆;而另一方面,這個李姓書生,和”云山兄”竟然聊個不停,好像是久逢知己千杯少,他們說起這段歷史讓林天來聽得心驚不已,受到的震撼遠(yuǎn)比空中的大戰(zhàn)還深,因?yàn)椋谒X海中,怪老頭七堂課里,也說過同樣的歷史!

  聽了老半天,林天來才稍微了解,他真的是身在古代,時間點(diǎn)在明朝末年。

  幾幫以人靈為靈力來源的土匪及官軍,動輒發(fā)起大戰(zhàn)爭,單單一個張獻(xiàn)忠便將四川給屠個干凈,而這些知名的歷史人物居然全都是獵板者。

  這不只是人類史上慘絕人寰的年代,連妖物也是凄凄慘慘,原先獵板者玩的是官軍捉強(qiáng)盜,后來,實(shí)力相當(dāng)之下,把收下的妖物放了出來,那真成了殺戮天堂。

  林天來附身上去的便是他的遠(yuǎn)袓林云山,他雖看不慣獵板者的惡行惡狀,但是他卻發(fā)現(xiàn)一件極大的不可思議的事。

  原來,收集人靈的這些獵板者師承竟然是由西方而來!似乎有個極大的陰謀在背后謀劃著,要的不只是中原江山這么簡單。

  林云山集合起有志之士,一方面調(diào)查,一方面收服以屠妖為手段的人妖者,這四大惡煞便是人妖者中最為重要的。

  四大惡煞之首不是別人,便是名聞天下的托塔天王李靖!

  “呵呵……爽爽爽,俺李逵就今天最爽!”惡漢打到過癮,衣服脫了,裸著上半身,和袍鎧整齊、堂堂之相的秦叔寶恰成對比。

  而那李靖風(fēng)流倜儻之相、項(xiàng)羽高傲之姿、哲別沉默寡言、養(yǎng)由基老成持重,四名已成*人妖者仍各有特色的歷史偉人,惺惺相惜,聚在林云山身旁,四大惡煞已被林云山說服,愿共同攜手合作。

  林天來全本小說網(wǎng)電影到后頭,雖然覺得還可以,至少武打起來還滿精采的,但他一點(diǎn)都沒留意到,自己成了林云山的化身。

  李靖等四人愿意隨林云山干番事業(yè),用的是老掉牙的方式——歃血之盟。

  而更扯的,林天來竟然拿著刀子往自己手指上招呼……

  (怎么又來了,到哪里都要流血啊……林天來來不及反應(yīng),左手中指已是鮮血淋漓。)

  “我李靖,今后奉林云山為盟主,若有違誓,必受五雷轟頂,妖靈盡滅。”李靖將盛了林天來血的海碗一干而盡。

  圓禿頭的李逵,拿著和了血的海碗一飲而盡,大喊:“俺不鳥什么廢話,自從宋公明哥哥被那賊禿皇帝害死之后,我便跟李靖哥哥做大事業(yè),現(xiàn)在李靖哥哥怎么說,俺怎么做。”

  再來項(xiàng)羽及哲別也干了血水,當(dāng)然林天來又犧牲了兩根手指,正想哀怨一下自己的倒霉,那可比擬電影的場景又起了變化……

  只見林云山及眾人妖者爽朗大笑,大口喝酒之時,遠(yuǎn)處傳來此起彼落的狼叫聲,眾人臉色一變。

  “狼妖,這里有狼妖。”林云山大喊一聲,如臨大敵。

  “諸位人妖兄弟,大批狼妖來犯,咱們癮氣正好發(fā)泄。”喝了烈酒、紅通著臉的李靖說道,然后向林云山作揖:“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托塔天王好爽氣,然狼妖勢眾,只可智取不力敵才是。”

  李靖哈哈大笑,林云山領(lǐng)悟會意,李靖是一代名將,論兵法史上能出其右的寥寥可數(shù)。

  林云山連忙將指揮權(quán)交給了李靖,只見遠(yuǎn)處狼妖鋪天蓋地而來,李靖毫不心慌,胸有成竹地排兵布陣,原來每個人妖者都掌控了無數(shù)的幻騎,只見李逵、秦叔寶領(lǐng)幻步兵列于前方,哲別、養(yǎng)由基領(lǐng)幻弓兵排列于后,項(xiàng)羽、呂布領(lǐng)幻騎兵布于左右兩側(cè)。

  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在林天來眼前正要開打……

  和看電影有很大不同,電影里聲光音效再怎么優(yōu),總是人坐在椅子上看,仍是有距離感;而林天來身在其中,更加感受到殺戮氣息,甚至也跟著血液賁張,壯志漏*點(diǎn)。

  實(shí)在太逼真了,林天來不自主地卷起袖子準(zhǔn)備干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控制行動了!他愣了一下,眼睛一眨,哪有什么戰(zhàn)場?

  身處的位置是那個小屋里頭,房內(nèi)干干凈凈,只有兩張椅子,他坐在其中一張上,坐在對面的竟是杜天化!

  更令他感到驚奇的是,這小屋的四面墻上正有李靖等四人妖者的彩繪。

  林天來突然有個感覺,這個石室簡直是天媽秘境的縮小版嘛,他和杜天化的位置,便是那崩塌了的金字塔!

  “我不多廢話,你現(xiàn)在危機(jī)正待處理,四大惡煞已經(jīng)認(rèn)你為主人,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杜天化忽然這么說,讓林天來摸不著頭緒。

  “四大惡煞認(rèn)我為主人?”林天來不問不行啊。

  杜天化知道林天來必須掌握四大惡煞才能渡過難關(guān),所以也是不回答不行,雖然時間正一分一秒地逝去,三大仙能擋多久,誰知道呢?

  “四大惡煞在數(shù)百年前東西戰(zhàn)爭時,妖靈受到強(qiáng)大的打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人妖者了。基本上他們連妖都不是,只殘存部分能量,而這些能量現(xiàn)在全由你吸收。”

  “我?”林天來實(shí)在不敢相信。

  “嗯,剛才,他們不是歃血認(rèn)你為盟主嗎?”

  林天來再問一次:“他們認(rèn)的是一個叫林云山的吧。”

  “那是他們以前的主人,林云山先生早已作古數(shù)百年了。”

  “啊……”

  “剛才那個手續(xù)是一種‘福祿壽三仙**之歃血代身咒-,也就是用天媽秘境里的強(qiáng)大神力配合三仙**,把你的意識強(qiáng)加在四個惡煞身上,讓他們那散得差不多的能力能量找到個歸宿。”

  林天來懵懵懂懂,一頭霧水。

  杜天化繼續(xù)解釋:“這么說吧,你吸取了能力能量之后,對未來卡片的使用有很強(qiáng)的加乘效果。”

  林天來有個錯覺,自己不知道會不會最后也變成了妖怪。

  杜天化越說越快,也不理會林天來心里的感受了,因?yàn)橥忸^的局勢實(shí)在越來越險(xiǎn)惡。

  “李靖的能力主要在于兵法,你吸取他的能力能量之后,對卡片之間的合縱運(yùn)用,會有想不到的效果,也就是攻守之間能得到更好的搭配。”

  “卡片之間?”

  杜天化沒回答林天來的問題,接著往下說:“哲別是名弓箭手,著重在準(zhǔn)確,他的能力入體,能夠讓你的卡片攻擊時,彈無虛發(fā)。

  “李逵是猛將,吸取了他的能力能量,你的攻擊卡片會更加強(qiáng)大。

  “想當(dāng)年楚霸王氣蓋山河,垓下之圍中以少擊眾……”

  “等等,項(xiàng)羽不是烏江自刎嗎?怎會成為人妖者?”林天來打斷杜天化。

  “十面埋伏之際,托塔天王將項(xiàng)羽救離重圍,之后漢軍為了讓楚軍死心,編造了烏江自刎這段故事。

  “這項(xiàng)羽是所有武將之中最為耐戰(zhàn)者,這種能力能量入體,可以大大縮短你卡片的休養(yǎng)期。”

  原來除了體質(zhì)之外,自身能力的加強(qiáng)也可以讓卡片得到更佳的發(fā)揮,由這點(diǎn)也可知,同樣的卡片,在不同人的手上會有截然不一樣的效果。

  “好了,我現(xiàn)在教你吸取四大巨像的能量,你必須快點(diǎn)出去吧,那三個老家伙快擋不住了。”

  林天來還不是很清楚,突然墻上的彩繪惡煞動了起來,由李靖開始往他身上移動,他知道自己即將脫胎換骨。

  第七章“三仙粉圓”彈性好、又香又q,保證百撞不爛!

  由水箱精靈控制所射出的紅布偏掉了,落在福氣袋后方的蝕魂液大海之中;牛魔王的牛角并沒有頂上福氣袋,它一躍躍過了福氣袋,落在紅布之上。

  這點(diǎn)當(dāng)然是水箱精靈在搞鬼,它們吸了”精神食糧”搞錯了日子,不得不拖慢腳步來符合它們計(jì)算的時間。

  福氣袋內(nèi)的三大仙不知道原委,只覺得這只牛也太搞笑了。

  松了口氣的三大仙癱倒在地,安靜不到五秒鐘,馬上恢復(fù)聒噪。

  大福:“贊贊贊……福氣袋厲害吧!我還沒展現(xiàn)真正實(shí)力,便把敵人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小祿:“屁啦,人家隨便一頂,你便等著做小鳥。”

  阿壽:“沒錯沒錯,你們剛才看到了吧,怪牛凜凜威風(fēng)地一飛沖天,哪像是落荒而逃。”

  大福:“我說得太快了,是把它嚇得一飛沖天……”

  小祿:“好臭好臭。”

  大福:“什么臭?”

  小祿:“你放的屁好臭。”

  兩人為了老牛的反應(yīng)吵了起來,阿壽突然插嘴:“喂,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只牛好面熟。”

  阿壽這句話一說,大福及小祿連忙看了看遠(yuǎn)處在逗弄著紅布的怪牛。

  ”牛魔王!”大福大喊一聲。

  “不是吧,牛魔王怎會、怎會只有一只眼睛?”

  小祿不解地問,在古早古早以前,牛魔王威震古神妖界,連孫悟空也不是對手,誰有那個本事射下它一只眼?

  小祿前看看、后看看,又說:“而且,它慣用的大斧呢?為什么不用,單單用牛角撞人?”

  阿壽沉吟地說:“是它沒錯,你們看它臉頰的那道傷痕,正是當(dāng)年昆侖大戰(zhàn)中,連砍三十多名昆侖天將后,不小心被天蓬元帥的耙子所傷的。”

  “my天媽,真是它喔!”小祿瞠目結(jié)舌,吶吶地說:“如果是它,那再加十個八個福氣袋,也不是它的對手啊。”

  “或許你們不知道老牛的手段,要是我們落到它手上,呵呵……”阿壽年紀(jì)大,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風(fēng)風(fēng)雨雨。

  “會怎樣?”小祿問。

  “它喜歡收集古神妖的耳朵。”

  “啊!”小祿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死死地掩住自己的耳朵。

  約五千多年前,牛魔王出道妖界,原本還算平和的古神妖世界,頓時一片哀鴻遍野,因?yàn)樗教幷夜派裱魬?zhàn),而阿壽所提的那場昆侖戰(zhàn)役中,天蓬元帥,也就是俗稱的豬八戒,雖然傷了牛魔王,但也被它割去了豬耳朵。

  從此,古神妖們便到處躲著這個惡煞,但在一千多年前,牛魔王突然消失無蹤,各種關(guān)于它的傳言都有,沒想到原來是被人類收了,制成了石板。

  現(xiàn)在大福倍加感到虛弱,老牛這一頂,讓他的骨頭都快散掉了,”我們怎會招惹到這個惡煞?”

  阿壽:“修得了妖體,本來想快活過日子,可以永生長壽,沒想到欠了天媽一條命,在祝福之地里等于坐了數(shù)百年的牢;怎會在這牢獄之災(zāi)屆滿時,遇上我這八千歲來最大的劫難。”

  感嘆歸感嘆,阿壽的反應(yīng)也很直接,他再度作勢要拆了林天來的額貼符咒,準(zhǔn)備閃人。

  “阿壽等等。”大福拉住了阿壽。”即便我們拆符走人,能安然離開這個鬼地方嗎?”

  小祿也說:“是啊,只怕我們?nèi)齻只是老牛的小小點(diǎn)心而已。”

  原本鬧來鬧去的三大仙,現(xiàn)在是啞然僵住,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不用說和牛魔王打,單單聽到它的名號便足以讓他們骨顫肉驚。

  過了半晌,阿壽才說:“想當(dāng)年,牛魔王打遍天下無敵手,東方的、西方的古神妖,沒幾個能擋得住它一斧,就算現(xiàn)在兵器沒了,大福你可以讓它的牛角頂一下,已經(jīng)十分不容易,唉……就算來哥出關(guān)又如何,我們出得去嗎?”

  “不,只要我們能撐過三日,等來哥功成出來,或許他能和老牛斗上一斗。”大福反而很有信心。

  小祿:“可愛的福大仙,你沒搞錯吧,我們都沒皮條了,來哥會有什么辦法?”

  三大仙恭敬地來哥長來哥短,只是取悅一下林天來背后的勢力——天媽大神,并不是誠心真意地以為林天來有什么本事。

  “小祿,千萬不可小看來哥,你想,他現(xiàn)在得到福祿壽三符額貼,那是我們潛心千年的杰作,他將可以成為千年來最有福氣、祿氣及壽氣的人,或許真能逢兇化吉哩。”

  大福沉思了一會說出這樣的推論。他雖然沒阿壽長命,但智慧卻是三大仙中最高的,也是如此,才能成為老人組的組頭。

  他緩緩地又道:“而且,我有一事一直想不通,按理說三符額貼并不需三天時間,為何阿壽的秤子給出的答案這么奇怪?你們剛才也看到了,來哥臉泛金光并不尋常,所以我強(qiáng)烈懷疑天媽利用額貼福祿壽三條咒符,肉身與靈魂分離的時候,把來哥的靈魂引入了天媽圣宮。”

  “做什么?”小祿及阿壽聽到大福的分析,再回想看到林天來臉泛金光時的異狀,也隱隱覺得事有蹊蹺。

  大福想了想,才說:“運(yùn)用三仙**中的歃血代身咒,讓他收服四大惡煞。”

  “啥米!”小祿、阿壽彷佛聽到多么不可思議的事。

  “依杜天化所言,四大惡煞妖靈已近滅絕,但并不代表他們妖靈殘骸不存,所以,如果以天媽圣宮里的巨大能量配合代身咒,是有可能收得了四大惡煞的殘留妖靈,然后用這些妖靈改善來哥的體質(zhì)……”大福說出他的判斷。

  “哇……這不是不可能的,my天媽啊。”阿壽用手直撫著胸口,眼盯著一動也不動的林天來,緩緩地說:“大福,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差點(diǎn)我就慘慘慘了。”

  小祿接著說:“天媽真是莫測高深,讓我們花百年去鑄煉出福祿壽三大仙符咒,來改變來哥的命理運(yùn)勢,然后又用它來收了四大惡煞,my天媽啊……”

  大福:“你們別鬼叫鬼叫了,誰叫我們超沒膽的,明知道結(jié)合三大仙的力量有可能可以收服殘存妖靈,但我們敢試嗎?不敢對吧,你們記得吧,當(dāng)年天媽把我們關(guān)入睡睡守監(jiān)妖時有說過。”

  小祿接口,他刻意假裝女子的聲音,尖聲細(xì)氣地說:“你們愿意合妖嗎?我助你們一臂之力,合了三大仙之體,你們可以收下祝福之地里的妖靈殘骸,這也許是你們的機(jī)緣福報(bào)。”

  阿壽似用著當(dāng)年的口吻說話:“噢,不,我親愛的天媽,吃了妖靈殘骸,我也怕消化不了哩。”

  大福嘆了口氣,他們也知道妖靈殘骸確實(shí)好,但只有一種方法,便是三大仙妖靈合一,修得福祿壽共同體,否則也是消受不起;所以他們只當(dāng)天媽開開玩笑罷了,沒想到啊,讓來哥修成三仙**的目的之一,便是要收四大惡煞。

  阿壽提出了心中的疑慮:“好吧,即便你說得有理,來哥有本事收四大惡煞改善體質(zhì),但是你剛才也看到了,銀秤出來,福氣袋只能擋個半日,來哥還需三天時間,即便我和小祿再擋半天,也還有二天的空窗期,怎么渡過?”

  大福:“走一步看一步吧,等等,我再擋個一次,便由阿祿接手,最后不行的話,我們?nèi)诉B手用‘三大仙祈天術(shù)。”

  阿壽全身僵直,兩腳發(fā)軟,這個三大仙祈天術(shù),自他們合作以來,只使用過一次,施法之后休養(yǎng)了近百年,也因功力大退而遭受危難之時,得到天媽出手相援,卻落到蹲在祝福之地里數(shù)百年光陰的下場,現(xiàn)在他一聽三大仙祈天術(shù),簡直是跟殺了他一樣要命。

  怕只怕即便用上祈天術(shù),也擋不了牛魔王的攻擊,三大仙同時心里祝禱著:“來哥啊,你得有個好作為,才不辜負(fù)我們這樣賣老命。”

  在他們感嘆之余,那逗弄著紅布的老牛,竟是緩緩地沉入了蝕魂液海中。

  “呵呵……”、”哈哈……”、”啊啊……”,三大仙怪笑著,沒想到牛魔王這么遜、這么癟,不但沒頂福氣袋,現(xiàn)在連個影子都不見了,蝕魂海歸于平靜。

  實(shí)在太過古怪,阿壽想了好久,他努力地回憶數(shù)千年前牛魔王的事跡,想要理出個頭緒,但就是百思不解。

  大福說道:“阿壽,你別想那么多了,我猜應(yīng)該是老牛主人控制它的手段出了點(diǎn)問題。”

  突然,紅布又由遠(yuǎn)處射來,這回正罩上福氣袋,三大仙笑了,老牛不知道死到哪里去,光是來塊布能干嘛?但卡卡烏卻急急用長鼻子緊緊地纏著林天來的手臂彎處。

  “這小家伙怎了,比我阿壽還怕……”

  砰的一聲巨響,整個福氣袋差點(diǎn)爆掉,瞬時連人帶袋噴入半空,可憐的阿壽話還來不及說完,頭也歪了,臉也腫了。

  “嘔——”三大仙在袋內(nèi)狂吐,又成了樂透球在抽獎箱里亂飛,語意不清地亂說:“死老牛,不——惡——”

  這個夜真不好過,老牛這次居然不按牌理出牌,由海底里直沖福氣袋,把三大仙整得哇哇叫,當(dāng)然也少不了卡卡烏取笑他們的呼呼聲。

  大福悲哀的又當(dāng)起小鳥,慢慢地操作飛翔術(shù)撐到天明,好在,當(dāng)他們回到海面時,老牛也沒乘勝追擊,他們也獲得了少有的休息時間。!隔天清晨,老怪及胡花嬌醒來時,仍是**高漲的老怪,還邀胡花嬌加賽一場,兩人心滿意足后才看了看水箱,此時水箱里的精靈全都倒在箱底睡覺哩,原來精靈們每發(fā)動召喚術(shù)一次,便得休養(yǎng)一段時間。

  老怪看著水箱說:“小嬌嬌,看來煉化林天來真的要三天時間,你看,第一晚而已,精靈們便累成這樣。”

  胡花嬌心里總覺不妥,盯著水箱說道:“牛魔王怎么說也是古神妖,怎這般不濟(jì)事,連小小一個下獵人都要搞三天,實(shí)在好令人費(fèi)解。”

  “說實(shí)在的,我也不是很了解,從師父傳我這只牛以來,這是第一次使用。”

  “嗯……”

  “我花了數(shù)十年的光陰,才摸熟怎么去控制牛魔王,古神妖真是不好使喚啊。”老怪恨恨地說著,當(dāng)時他要早點(diǎn)弄懂了,也不會敗在毛婆婆那些人手上。

  胡花嬌眼中出現(xiàn)了貪婪的眼神,她是老怪唯一的徒弟,如果能讓這塊”牛眼囊”石板傳到她手頭上,必可爭霸靈卡世界,腦子一轉(zhuǎn),胡花嬌的身體又不安分的往老怪身上蹭去。

  她沒想到這么做正是害了他們兩人,身為獵板者的老怪,在縱欲過度的情況下,即便有很強(qiáng)的直覺,也三番兩次地便宜了三大仙及林天來。

  老怪整顆心都在胡花嬌身上,雙手不停的在芳香的嬌軀上又摸又捏,又親又抱,剛熄掉的火種又熊熊地燃起。

  “小怪怪,人家想要這塊石板嘛!”胡花嬌釣中了老怪的胃口,色字頭上真有一把刀。

  “早晚也會傳給你的,”老怪一邊摸捏搓*揉,一邊輕聲責(zé)備:“咱們黑驀系兩大寶物中的血靈再生石板早傳給你,但是你卻把它搞丟了。”

  胡花嬌用身體磨蹭著老怪,舌頭在老怪身上亂舔著,更讓老怪渾身亂顫,紅艷的唇舌湊到老怪耳際,像是吐氣一般**的聲音:“怪怪……”

  老怪最大的弱點(diǎn)罩門被捉住,竟是如此不堪,胡花嬌失蹤的三年多,他是茶不思、飯不想,等胡花嬌出來了,體態(tài)更為豐盈,更為妖魅,現(xiàn)在不要說是師門重寶,就算要他的命都行,他還找理由說道:“其實(shí)先轉(zhuǎn)給你也好……”

  胡花嬌邊辦事邊灌迷糊湯,老怪在渾渾噩噩之中,當(dāng)真將牛眼囊石板轉(zhuǎn)給了胡花嬌!

  等完事之后,老怪心中有些懊悔,但胡花嬌一摟著他,什么不安感全都消失,他想自己多慮了,以阿嬌的實(shí)力是無法控制牛眼囊的,轉(zhuǎn)給她也是得靠自己來操作。

  “這個林天來搶了我費(fèi)盡心神收集得來的死靈能量,一定是毛婆婆幫他制成了強(qiáng)力的防御卡,居然能擋得住牛魔王三天攻擊。”他撫著水箱,嘴里念念有詞:“算了,反正三天轉(zhuǎn)眼即過,我們等著替他收尸吧,小嬌嬌,我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該前往惡魔島了。”

  老怪把水箱收入了他的狩板(即”制板石板”,這種石板的功能類似靈卡獵人用的獵盒,是石板制術(shù)的必備工具。),然后才草草地收拾行囊。

  胡花嬌沒有言語,她一直緊皺著眉,心中總是不對勁,她對林天來有種奇怪的印象,好像真在什么地方見過,而且,更詭異的是,老是覺得自己曾經(jīng)敗給了林天來。

  很多人有這樣的經(jīng)驗(yàn),有時候?qū)τ谖丛w驗(yàn)的事情,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者對某些人或事,出現(xiàn)一種似清晰又似模糊的印象,科學(xué)上稱為”既視現(xiàn)象”。

  其實(shí)這其中,大都是因?yàn)橹辛斯饷鞣謺慕茏鳌鼻榫秤洃洝笨ɑ蚴恰鼻榫呈洝笨ǎ鼤谀X子里植入記憶或是洗去記憶。

  胡花嬌晃了晃頭,懷疑起自己是否中術(shù)了,但又沒光明分會的仇敵啊,她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透。

  老怪沒給她太多想象時間,收了水箱之后,他再也沒機(jī)會去觀察精靈們反常的演出。他一手擁著美人,涎著老臉,色迷迷地邪笑,說:“昨晚真是過癮啊,小嬌嬌,等到化了林天來,惡魔饗宴結(jié)束后,我們找個地方渡假如何?”

  “好啊,我們?nèi)シ▏屠枇_浮宮啊、凡爾賽宮啊,我好向往噢。”胡花嬌想到玩,興頭就起來了,平白被黑水大能關(guān)押了數(shù)年,一出來,便又得趕著參加惡魔饗宴,實(shí)在是累啊。

  老怪呵呵地笑,曖昧地說:“只怕去了巴黎,你也沒什么時間參觀咧。”

  胡花嬌會意過來,用手小捏了下老怪的臉頰,調(diào)笑著:“你喔,這么操不怕用壞掉噢。”

  兩人打情罵俏、濃情蜜意,過了好些時候,水箱精靈才懶懶的回復(fù)精神,準(zhǔn)備操作牛眼囊石板。

  這時,小祿也取代大福上場,口中喃喃地持念:“多祿佑天來,祿氣旺林宅。”接著唱起難聽的咒歌,還用大拐杖邊敲打著節(jié)拍,大福及阿壽搖頭晃腦的,一副很陶醉的樣子,這可苦了還站在林天來肩上的卡卡烏,它用那小小魚鰭,死死地捂著兩只小耳朵,緊閉雙眼,好像在說”別再唱了”。

  小祿唱完之后,祿氣袋已是成形,大福才松了口氣,化掉福氣袋,全身快癱瘓了。

  “換我上場啰……”小祿苦中作樂啊,他也得抵個兩次牛魔王的沖撞,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同樣的,他用飛翔法,在半空停了三小時,然后偷懶的水箱精靈又休息了六小時,六小時后牛魔王再度沖撞,一樣又在半空停三小時;如此,祿氣袋還真的挺過了半天。

  三大仙和老怪的水箱精靈好像是約好似的,攻防的方式一模一樣,第一天就這樣給僥幸度了過去,第二天改由阿壽上場。

  他的口訣又有不同,念的是:“多壽護(hù)天來,壽氣萬世代。”當(dāng)然也有難聽的咒歌,然后壽氣袋取代了祿氣袋。

  就在最后一次被牛魔王頂上了半空之后,三大仙這時已經(jīng)是疲累不堪,一天半以來,吐了又吃,吃了又吐,整個胃都快翻掉,真是折騰啊。

  大福說道:“好了,終于渡過了半日,再來不用上‘三大仙祈天術(shù)-也不行了。”

  小祿苦哈哈地說:“我討厭‘轉(zhuǎn)-啊!唉,真是度日如年。”

  原來,所謂的三大仙祈天術(shù),是由福、祿、壽三大仙將林天來圍在中央,然后極快速地跑動,一邊持咒,燃燒自己體內(nèi)的妖靈去吸取天地靈氣,化為強(qiáng)大的防御陣局。

  撐得越久,身上的妖靈散去越多,當(dāng)然一場下來,功力不倒退是不可能的。

  大福排在三角形頂點(diǎn),待三人定位之后,他大聲喊出:“齊步——跑!”

  三大仙同聲喊:“一、一、一二、一,左腳、左腳、左腳右腳、左腳!”

  一個圓形的三大仙祈天大陣形成,他們口中持念咒語,腳步一致,越跑越快,突然大福大喊一聲:“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轟!”

  三大仙如陀螺,邊跑還邊轉(zhuǎn),林天來如果是太陽,他們便是地球,除了公轉(zhuǎn)外還自轉(zhuǎn)。

  慢慢地,由林天來的頭頂上,引出一道吸力,只見整個蝕魂液大海如同被臺風(fēng)吹過,狂濤大浪奔騰。

  這個怪陣由于散出了粉紅色光彩,加上是圓球狀,所以稱之為……

  綠豆粉圓,噢,不,是”三仙粉圓”,彈性好、又香又q,保證百撞不爛!

  牛眼囊里的牛魔王被惹毛了,它必須保衛(wèi)它的地盤,只見它那顆斗大的獨(dú)眼射出忿怒的光芒,這回不用紅布的指引,它直沖向三仙粉圓。

  古神妖界攻擊力最強(qiáng)大的牛魔王,遇上防御力最強(qiáng)大的三仙粉圓!

  矛與盾的決戰(zhàn),勝負(fù)頃刻間即將分曉。

  轟隆嘩塌——

  牛眼囊里風(fēng)起云涌、失控的蝕魂液到處亂噴,牛角撞上快速旋轉(zhuǎn)中的三仙粉圓,使老牛一偏,撲到了側(cè)面,右邊的牛角竟然裂開!

  老牛更火了,自它出道以來,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現(xiàn)在居然沒刺穿那個泛著粉紅光的怪圓球,它豁了出去,大口一吸,無數(shù)的蝕魂液被吞入肚子,能量快速地補(bǔ)入,立刻又生龍活虎般蓄勢待發(fā)。

  另外這一邊,三大仙可苦了,他們被老牛這一撞,全身三百六十塊老骨頭都快碎了、散了,只得加速運(yùn)轉(zhuǎn)祈天術(shù),搶奪著牛眼囊里的能量。

  再一次的沖撞爆出更大的火花,牛角插入快速旋轉(zhuǎn)的圓球,用力一帶,三仙粉圓被頂起拋出,如同被撞得四腳朝天的斗牛士,然而不管是倒著的,還是躺著的,他們依然快速地跑著。

  “再一次,再一次我們會掛掉……”三大仙嘴里還在”一、一、一、二、一”,意識卻互相溝通。

  “快吸靈,如果我們搶多一點(diǎn),耗掉老牛身上的能量,也許它會比我們先倒下去!”三大仙搶著蝕魂液能量,現(xiàn)在管不了這些能量是人靈還是妖靈所形成的。

  一邊老牛也辛苦地邊喘邊吸蝕魂液,它已使出十分力,兩次的撞擊使龜裂的右牛角斷裂,牛角傷處不時地散出靈氣。

  兩方的競逐,讓蝕魂液大海快速地耗竭,發(fā)生這么大的事,石板外的水箱精靈卻不敢通知老怪,它們擔(dān)心主人一生氣起來,把它們給煉化,現(xiàn)在只得把水箱靈氣源源地灌入”牛眼囊石板”之內(nèi),期待老牛能順利地把對手干掉。

  轟轟轟轟轟!

  吸足了靈氣的老牛,拖著老命急奔向”三仙粉圓”,這一次真可說……驚天地,泣鬼神,可怕的牛魔王對上福祿壽三大仙,仙拼仙,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轟轟轟轟轟!

  整個水箱大地震,在石板外操作的精靈們?nèi)颊鸬梗Q勰沂逑袷潜粩Q干的海綿,吸吮整個狩板(制板石板)里所有的石板靈氣。

  如果這時決斗的雙方停下來,或許狩板還有救,但是,老牛犯了執(zhí)拗的脾氣,加上控制它的水箱精靈全數(shù)昏迷,現(xiàn)在只有老怪能夠阻止老牛的下個動作。

  但可悲的是,因?yàn)檫@個水箱位在狩板之內(nèi),老怪完全不清楚這塊石板發(fā)生驚天動地的大事。

  一場非你死便我亡的大戰(zhàn),把整個老怪所屬的黑驀系給拉扯到崩潰滅絕的邊緣,這真是誰都料想不到。

  第八章粉圓被牛魔王給”哈”進(jìn)肚子!

  雙方都在喘息,黑驀一系幾代人辛苦制成的蝕魂液,全被牛魔王及三仙粉圓吸收殆盡,頂了兩次三仙粉圓的老牛單眼瞪著,露出兇光,它知道只要吸取足夠的能量,再一次,只要再一次,便可以把那討厭的粉圓給頂破。

  三大仙步履蹣跚,舉步維艱,真是兵疲馬困,無力再戰(zhàn),但還辛苦地喊”左腳、右腳……”

  “來哥還要多久?”大福超累的,他覺得他的腿快斷了。

  “快了快了,剩不到一天。”阿壽回答。

  “唉,能撐這么久也算不簡單了,這要是在當(dāng)年,我們?nèi)笙杀厝怀蔀楣派裱绲拇笥⑿邸!毙〉撆宸鹱约骸?br />
  大福看著遠(yuǎn)處那閃著憤怒眼神的牛魔王:“是啊,你們看老牛會再動手嗎?”

  “一定會。”阿壽及小祿異口同聲。

  “阿壽、小祿,”大福難得沉重起來,”我們結(jié)拜數(shù)千年,原以為執(zhí)掌福氣袋、祿氣袋及壽氣袋,便可以讓我們?nèi)∠赏硖斓刈顬闃O樂之境界,真沒想到還是在劫難逃。”

  “大福……”

  阿壽有點(diǎn)難過,他們?nèi)笙山Y(jié)拜時,說了一大堆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不能同生愿共死之類的廢話,其實(shí)大家心里有數(shù),那只不過是場面話,大難來時,他們都是很會混的家伙,但命運(yùn)作弄人,現(xiàn)在還真的綁在一起死。

  他們跑動速度明顯變慢,三個老人家實(shí)在可憐,又要轉(zhuǎn)又要跑又要被頂,而那可恨的牛魔王,顯然年輕力壯多了,吸足了靈氣后,精神奕奕;伏低著頭、前腳后縮,那是準(zhǔn)備要起跑的前兆,頭上剩下的那根牛角閃閃發(fā)光,周遭凝重的氣息、冷肅的殺氣,讓三大仙同聲叫苦。

  “唉……各位,永別了。”大福知道過不了這一關(guān)。

  老牛開始往三仙粉圓撲來,這一次不比往常,跑動的聲勢如萬馬狂奔,甚至因高速而被磨擦的空氣,發(fā)熱到燃燒起來,成了一頭帶著烈焰的火牛。

  “穩(wěn)死了……唉……”阿壽及大福同時慢下了腳步。

  “就多罵爹褲帶賽!”突然小祿叫了聲。

  “你嚇到‘剉賽-喔。”阿壽憐憫地問。

  小祿連著解釋:“拜托,這是日文,意思是‘等一下-,你們先別那么悲觀。”

  大福看著那快速接近的火牛,大喊:“這時還有心情搞笑!”

  小祿沒理會,突然大叫:“小祿以來哥之名召喚,‘小錢錢,錢來也。”

  這話一出,休養(yǎng)已久的小錢錢金剛鸚鵡由林天來的卡堆手竄出,昂揚(yáng)高踞頂立在林天來的肩上。

  阿壽看了左肩上的卡卡烏,又看了右肩上的小錢錢,苦笑說:“搞屁啊,你找這家伙干嘛。”

  這三個老頭實(shí)在有夠婆婆媽媽,那火牛已近在咫尺,不用十秒就要撞上了,嘴里還斗來斗去。

  小祿詭異地笑了笑。

  大福雖然還在跑,但把眼睛緊閉,他已管不了太多了,如所料的——

  轟!

  大福張開眼,說話帶點(diǎn)哭聲:“我們死了嗎……”想到還得入那地獄等著審判真是悲嘆,雖然成妖者進(jìn)入地獄之后呢,很受禮遇,別人要喝那又苦又澀的孟婆湯,而他們可以品嘗美味的咖啡,聽說還附上茶點(diǎn),但是不管如何,這數(shù)千年的修行全都泡湯了。

  阿壽不可思議地張開大嘴,只有小祿嘻嘻地笑。

  “怪怪,來哥也跟著我們下地獄啊?咦,還有這兩只扁毛。”

  大福還真搞不清楚狀況,卡卡烏的長鼻仍是纏著林天來,而那只鸚鵡卻是很怪,原本狂氣全消了,身上的羽毛掉了不少,好像快死了一般。

  “呵呵……大福,剛才閻羅王和我說了,你罪業(yè)最深,要讓你下十八層地獄去好好反省。”小祿很認(rèn)真地說。

  這時大福才發(fā)現(xiàn),那個撞他們的牛魔王杵在遠(yuǎn)處,剩下的牛角崩掉了一截,牛鼻內(nèi)不停噴氣,瞪著眼齜牙咧嘴,像是又氣又快掛了。

  “哇……哈哈哈!”大福狂笑起來,原來如此啊。

  當(dāng)時小祿在危難之際用上小錢錢的許愿力量,這也是林天來命不該絕,那小錢錢剛脫離休養(yǎng)期不久,便遇上這個大攤的。

  剛才小錢錢加入了三仙粉圓,它化成三只鳥,每一只鳥跟在一個老仙后頭,用鳥喙狂啄他們,燃燒起他們的潛能,這使得三仙粉圓的速度轉(zhuǎn)瞬間加快了一倍以上。

  如果牛魔王能早點(diǎn)察覺粉圓有異,是可以改變個攻法,只要拖點(diǎn)時間,讓潛能燃盡,小錢錢也沒本事幫上大忙(因?yàn)樗皇且话愕脑竿ǎ瑒e期待它負(fù)擔(dān)多大的任務(wù))。

  好死不死,小祿發(fā)現(xiàn)林天來有這樣好物時,老牛已經(jīng)攻到了粉圓前,當(dāng)它看到粉圓的光澤大亮?xí)r,已來不及煞車,撞個臉歪脖子斜,牛角當(dāng)場應(yīng)聲而斷。

  現(xiàn)在的老牛簡直想要切腹自殺,自出道以來,沒這么嘔過。

  但牛魔王畢竟是牛魔王,它并沒有放棄。

  不過,這些些蹉跎,替林天來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過了好久,老牛才恢復(fù)了點(diǎn)元?dú)猓钠獠皇呛芎茫宰鹦挠质艿綇?qiáng)大打擊,使得它更加大口吸食外頭的能量,當(dāng)牛眼囊石板里的能量耗盡后,連狩板里的能量也一點(diǎn)一滴地全流入牛眼囊之中!

  老牛雖然牛角全斷,無法將三仙粉圓撞得稀巴爛,但它還有一招!

  最可怕的一招!

  ”咳咳……”老牛心中竊喜,三仙粉圓的轉(zhuǎn)速變慢很多,現(xiàn)在不殺殺殺,怎對得起它那兩只可愛的牛角。

  “嗚——哞——”牛嘴里怪叫著,蝕魂液大海已是干涸,但外頭入內(nèi)的能量化成了一大團(tuán)霧氣,使得三大仙看不到老牛的身影,只聽得到老牛吼聲。

  小祿一顆心又提了起來,暗暗叫苦,直呼:“大福,老牛還有力氣哞哞叫,我還以為它殘了咧。”

  “唉,這家伙還沒死啊。”阿壽也是驚駭。

  “劫數(shù)難逃……”大福晃著頭。

  不只是三大仙難過,連在林天來肩上的小錢錢及卡卡烏同樣緊張萬分,無奈心有余力不足幫不上忙了。

  “天媽大神保佑啊,千千萬萬讓我們度過此劫。”大家同聲禱告。

  哞哞哞,由遠(yuǎn)而近,大伙都只能坐以待斃的等著,他們應(yīng)戰(zhàn)以來沒有一刻休息,只能怪自己太過大意,沒弄清楚狀況便出馬替林天來額貼”福祿壽三仙大符”。

  當(dāng)他們舉步維艱地慢跑時,突然那霧氣一散,三大仙及兩小妖同聲怪叫——

  天啊,這是什么怪東西!

  眼前出現(xiàn)一個超級有夠大——又臭又紅的嘴!

  三仙粉圓被牛魔王給”哈”進(jìn)肚子!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三仙粉圓這下子真成了粉圓,又滑又q又嫩,還帶彈口,對牛魔王而言太美味了,但對三大仙、兩小妖可就慘兮兮。

  “嘎嘎,恐怖恐怖……”小錢錢在粉圓內(nèi)拍翅亂竄。

  “卡卡——烏。”長鼻子像時鐘順時鐘、逆時鐘亂轉(zhuǎn)圈圈。

  “阿娘喂——”小祿學(xué)起阿炮的口頭禪。

  食道又長又陡,往下掉的速度越來越快。為了維持住三仙粉圓,即便是這么個亂轉(zhuǎn)及急墜,三大仙依然得繼續(xù)跑動。

  “有沒有沒有沒辦法固定一下下?大福,你的扇子!”阿壽忙中生智。

  大福會意過來,他辛苦地由扇子里發(fā)出一條竹絲試圖綁住食道時,來不及了,當(dāng)空而下,那可怕的胃酸大海就已等著他們。

  就這樣,三仙粉圓帶著林天來掉入了牛魔王的胃,那是一個充滿可以腐蝕人或妖的超強(qiáng)黏液的世界,膿稠腐酸的汁液讓人分不清身在何方。

  腥臭無比的味道令人作嘔,牛魔王強(qiáng)大的胃酸穿透三仙粉圓,這個由福祿壽三大仙跑動而成的防御罩,像是被扎了洞般到處漏水,只見小錢錢鸚鵡及卡卡烏在粉圓內(nèi)呱呱叫,卡卡烏的鼻子卷住林天來的腰、小錢錢則用翅膀幫忙推著,每當(dāng)胃酸滴下時,它們便移動林天來的身軀,深怕主人被胃酸給蝕成肉醬。

  三大仙腳上像是綁了大鉛塊,而且原本胖嘟嘟彌勒佛樣貌的大福,現(xiàn)在肚子也消了下去,那是妖靈開始散去的征兆。

  跑在他后頭的小祿還能開起玩笑,”呼,老牛還不差,幫你減肥咧,我認(rèn)識你這么久,現(xiàn)在最帥了。”

  跑在小祿后面的阿壽說道:“小祿啊,你的衣服越來越寬了,再瘦下去,可能會成骷髏衣架咧。”

  看著阿壽大光頭上、肩上的肉消盡,快成皮包骨,大福有無限感慨,”唉,各位,努力至此,我們算是盡力了。”

  他心中最為難過,如果不是他的堅(jiān)持,也許阿壽及小祿早已逃之夭夭。

  阿壽及小祿能和大福心意相通,他們沒有任何抱怨。

  在古神妖的世界比人類的世界還更多爭斗,每個古神妖無所不用其極地謀奪靈氣,而且每塊地域的游戲規(guī)則又各不相同,比如在大洋洲的古神妖,就必須向一個居住在深海、名為”怕夫奴愛阿皮塔愛萊特”的怪魔交保護(hù)費(fèi)。

  在中國的古神妖,有近九成屬人妖者,也因此由植物入妖的三大仙處境十分難堪,或許是因?yàn)橥侵参镅?dāng)他們結(jié)識之時,便產(chǎn)生相知相惜的同袍同澤之情,也立下了生死盟,共同在古神妖世界的縫隙中互持互助。

  他們沒有什么太強(qiáng)的攻擊能力,生存不二法則是與妖為善,到處哈啦結(jié)交,遇到強(qiáng)敵便退縮,不輕易地冒險(xiǎn),然后用獨(dú)特的賜福、加祿、添壽等怪法,幫助人類去換取那微薄的一點(diǎn)點(diǎn)香火。

  遇上天媽之后,改變了他們的命運(yùn),為報(bào)答天媽的救命之恩,他們?nèi)胱8V兀?dāng)然也因此躲過了要命的東西戰(zhàn)爭,在那場戰(zhàn)役十之**的古神妖遭大劫,能活過來的少之又少。

  雖然逃過大劫,但如今遇上牛魔王,他們無力了。

  但他們反而笑了。

  漫長的一生都是波折,能得到朋友知己之心,雖死也值了。

  漫長的一生都是爭斗,能得到朋友互助之力,雖滅也值了。

  小錢錢跟卡卡烏也虛弱地跟著笑,它們?yōu)橹魅硕鴬^戰(zhàn),即便面臨妖靈散盡,又是如何?

  三大仙和兩小妖互道珍重。

  第九章牛眼囊石板是天媽系的作品?

  “哇——好臭啊!”

  突如其來的大叫聲救了三大仙、兩小妖,那是額貼三大仙符的林天來嘴里喊出來的,他”出關(guān)”了!比阿壽秤子得出的結(jié)果,提前了快一天時間。

  “來哥,快!我們擋不住了。”大福每說一句話,身軀便蝕了一圈,他的妖靈正一點(diǎn)一滴地流失。

  林天來一睜眼就看到三個老頭圍著自己跑步,而眾人身外是忽明忽暗的光團(tuán)(三仙粉圓),一絲絲膿綠汁液由光團(tuán)外滲進(jìn)來,發(fā)出比臭水溝還要難聞的昧道。

  要知牛魔王現(xiàn)在亂吸老怪狩板里的所有能量,而這些能量的來源大都是人靈,化沒干凈的怨魂在胃酸的強(qiáng)力消化下,腥臭無比。

  三大仙現(xiàn)在無法解釋太多,稍遲疑一分,大家都要沒命,他們開始輪流教林天來怎么做。

  剛才大福說了一句話,需要喘口氣,接話的是小祿:“請來哥認(rèn)我們……為、為小弟。”

  “這……”林天來想要問,隨即看出現(xiàn)在不是發(fā)問的時候,馬上改口:“怎么做?”

  “跟著我念……”阿壽接口,”奉天媽敕命,依福祿壽三仙**,收……”

  林天來照念,阿壽全身一直發(fā)抖,一團(tuán)超強(qiáng)的腐液噴在他身上。

  “收大福、小祿、阿壽為小弟!”大福用最快的速度接下去說。

  林天來也用最快的速度跟著念,阿壽雖然還是在跑著,但自身幾乎已經(jīng)不轉(zhuǎn)圈圈了,身上沾滿猙獰恐怖的綠汁,綠汁像是一團(tuán)團(tuán)吸血小蟲吮著阿壽的妖靈,再這么下去阿壽不死才怪。

  小祿馬上教林天來怎么做:“快點(diǎn)持三仙**的代身咒。”

  林天來連忙喊出”阿壽代身咒”,他的卡堆手噴出一道強(qiáng)光,那是由”圣天媽秘境大卡”射出的高能靈氣,原本意識已有點(diǎn)模糊的阿壽精神一振,重拾起快要渙散的妖靈,又慢慢地自轉(zhuǎn)起來,然后越轉(zhuǎn)越快,以離心力把身上的綠汁全都給甩掉。

  阿壽是好了,但苦了小祿,因?yàn)榇蟛糠值木G汁都噴到小祿身上。

  林天來已經(jīng)不用三大仙的提醒,馬上改持”小祿代身咒”,金光如洪流,小祿急轉(zhuǎn)起來,但這時情況似乎沒有好轉(zhuǎn),因?yàn)樗麄兊哪_步被大福拖住,速度緩慢之下,不少綠汁越過了他們跑步的軌道攻向了林天來!

  林天來來不及反應(yīng),卡卡烏現(xiàn)也力盡難以抵擋!就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忽然,嗖嗖——

  一物飛起,是小錢錢!幾近快沒命的它,居然不顧自身安危,用身體去抵住強(qiáng)烈腐蝕性的綠汁!

  林天來看到小錢錢倒在地上,全身抽*動,似快不行了,但此刻的他竟然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快速地念著大福代身法。

  三大仙同受林天來發(fā)出的靈力,被蝕去的妖靈獲得補(bǔ)充,三人終于加快三仙粉圓的速度。

  念完了咒語的林天來沖上前把小錢錢抱入懷中,對著它說:“你別有事啊……”

  小錢錢不但是他第一張的卡,也是引他踏入靈卡世界的契機(jī),更是他第一個擁有的妖靈,如果沒有它,老媽早就不在人世,它是林天來的再世父母啊。

  每一次都在林天來最危急的時候,賴它伸出援手,而且?guī)缀趺吭谒蒺B(yǎng)期滿時,便逢林天來遇上劫難。

  “我該怎么做才能救它?”林天來顫抖著手撫摸著小錢錢,對三大仙問道,渾然不覺眼中滴出淚珠。

  此刻的三大仙雖然吸取了不少靈力,但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外頭惡靈能量實(shí)在太多,胃酸更是強(qiáng)大無比,三大仙再怎么努力,也似乎只是拖長被腐蝕的時間罷了。

  還好學(xué)過三仙**,現(xiàn)在林天來還有一招可以用,那是用上**中的”增壽咒”讓小錢錢多活些時日,但小錢錢為了這一局,用盡了愿望卡內(nèi)所有能量,綠汁上身又讓它護(hù)身的妖靈幾近散盡,即便可以保住性命,也將成為沒有任何能力的小妖。

  當(dāng)然林天來不會像一般的靈卡獵人把沒用的小妖煉化成靈力,不說他對小錢錢的感情,即便是沒有任何瓜葛的妖,他也不會為了一些好處去煉化它們的。

  他口中念念有詞,獵盒之內(nèi)飄出了一個和小錢錢一模一樣的虛影,直入小錢錢身上,只見小錢錢緩緩的張開眼。

  “小錢錢……”林天來兩行淚珠如雨下。

  小錢錢微微地笑,似乎為它的奉獻(xiàn)無怨無悔,無力而緩緩地伸出它的翅膀,林天來連忙用手握著,他可以感受到小錢錢的內(nèi)心。

  小錢錢掙扎著動了一動,鳥頭在林天來手臂上輕輕蹭了兩下,似乎在安慰它的主人,林天來輕輕用手梳理小錢錢凌亂的羽毛,恨不得自己可以多做點(diǎn)什么,一直以來人鳥間的感情,讓他似乎聽到小錢錢正嘎嘎叫著”不哭,不哭”……

  卡卡烏的長翼伸到林天來肩上,林天來回頭一看,對啊,還有卡卡烏也正為自己拼命呢,他難過到紅著眼眶,鼻子好酸。

  “來哥,把它們收回卡里吧,給多點(diǎn)靈力讓它們休養(yǎng),想要讓那只鸚鵡活動起來,除非找到可以急救妖物的地方。”

  妖物急救中心,林天來心里閃起這個名詞,阿達(dá)里歐、芭雅、小錢錢,跟自己久一點(diǎn)的朋友全都落到這個下場,如果自己再不振作,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危機(jī)暫時解除,雖然大福成了小福、小祿成了小小祿、阿壽還真的成了阿瘦,但基本上是穩(wěn)住了,他們必須想出破解牛魔王的方法。

  “來哥,先前在祝福之地里,我看過你的攻擊武器,其實(shí)都不怎么樣,想要打敗這頭牛實(shí)在有點(diǎn)困難。”大福說道。

  阿壽心焦地問:“大福,你之前一直鼓吹,來哥出來之后必可以和老牛一戰(zhàn),怎現(xiàn)在又說這種話?”

  “阿壽,你別急,”大福胸有成竹地問著林天來:“來哥,可不可以把你剛才進(jìn)去天媽秘境里的遭遇,跟我們?nèi)齻老頭說說。”

  林天來點(diǎn)頭,從爬完天梯,見到臺子和杜天化說起,當(dāng)他說到四煞和”自己”的戰(zhàn)爭,提及林云山這號人物時,發(fā)現(xiàn)三大仙好像有股怒氣,這個林云山和他們之間似有什么仇恨存在。

  不過,聽到四大惡煞和林天來歃血為盟,三大仙同聲歡呼,他們知道林天來或真可以和老牛一搏了。

  “果真是李天王啊……”和李靖交情深厚的大福沉默起來。

  “這托塔天王也真奇怪,好好的玲瓏寶塔不用,怎改拿起判官筆來著。”小祿搖頭晃腦地說。

  “會不會是因?yàn)椤卑垡徽f,大福及小祿臉色大變。

  “東西戰(zhàn)爭。”三大仙異口同聲地說出。

  “東西戰(zhàn)爭?”林天來多次聽到這個名詞,引動他的好奇心。

  反正胃酸液短期間內(nèi)也打不進(jìn)來,三大仙便聊了起來。

  “在明朝末年,東方獵板者和西方獵板者曾有一場大戰(zhàn)。”大福說起古了,其實(shí)這一段怪老頭的七堂課里提過,只是上課和聽故事,效果是截然不同。

  如果跟別人說明末的東西大戰(zhàn)是自古以來最大的一場戰(zhàn)役,一定會被笑”瘋子”,不光是兩次世界大戰(zhàn),在歷史上,蒙古西征或是亞歷山大帝國的東征,都永遠(yuǎn)地烙印在人類的心中。

  但對獵板者而言,那反而算不了什么,了不起又是黑暗系、光明系獵板者爭奪歷史主導(dǎo)權(quán)罷了。

  東西大戰(zhàn)意義便大不相同,幾乎當(dāng)時全世界的獵板者都涉入其中,雙方召喚無數(shù)的古神妖,用上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石板,結(jié)論是陣亡了六成的獵板者,爆掉的石板成千上萬;而不計(jì)其數(shù)的人妖者、修煉萬年的古神妖,死的死、逃的逃,下場一個比一個慘。

  “喔,my天媽,我想是的,一定是的,李天王才會把寶塔給丟了,改拿判官筆哩。”阿壽說著說著,看了大福一眼,低聲地補(bǔ)了兩句:“而且妖氛不在,看來李天王真是兇多吉少。”

  三大仙沉靜下來,他們不得不感謝天媽大神,如果不是她,或許三大仙早已被卷入東西戰(zhàn)爭的風(fēng)暴,落得和李天王一樣妖靈散盡的悲慘命運(yùn)。

  “啊,對,老牛好像也有參戰(zhàn)!”小祿大聲地說。

  “你怎么知道?”大福問著。

  小祿邊跑還能邊從葫蘆里召出個怪怪的紙卷,說:“我差點(diǎn)忘了,祝福之地里來哥住院的那段期間,杜老爺交給我一份‘東西戰(zhàn)役參戰(zhàn)名冊-,里頭有老牛的記錄。”

  小祿手一拋,那名冊飄到林天來手上,”來哥,你看一下牛魔王,它有個外號叫‘大眼牛伯伯。”

  在林天來看著名冊的時候,阿壽喃喃地問:“奇怪,老牛這么威武之妖,怎會弄個這么娘的綽號?”

  “呵……這你就問對人了。”小祿嘻嘻地笑,他是古神妖里的八卦專家,一天到晚亂串門子,什么死人骨頭也知道,”我聽女媧娘娘身邊的丫環(huán)翠兒說過,這個綽號是由牌桌上傳出來的。有次鐵扇公主打牌閑聊無意中說起……”

  “原來是……”阿壽露出邪邪的笑容。

  “呵,沒錯,”小祿學(xué)起鐵扇公主又嗲氣又甜膩的怪聲音,”大眼牛背背,快嘛,人家想要……”

  “哈哈……”大福、阿壽邊跑邊笑,還差點(diǎn)給口水嗆死。

  林天來覺得古神妖的世界怎和人類差不多,不太相信地問:“祿大仙你是亂蓋的吧?”

  小祿越說越起勁:“才不咧,你不知道她們輸贏很大,我記得有一次,鐵扇公主把火焰山當(dāng)籌碼賠給了嫦娥小姐,為了這事,老牛氣得差點(diǎn)和她離婚。”

  “老牛那么怕老婆,怎可能咧?”大福問道,牛魔王怕老婆這件事似乎是眾所周知。

  小祿聳聳肩。

  阿壽問:“來哥你快翻看冊子吧,為什么老牛會在這里,而且怎沒看到鐵扇公主?”

  古神妖的世界真是有趣,齊天大圣單挑宙斯大神,二郎神與阿波羅大混戰(zhàn);有著夜乞叉、羅波那等怪怪名字的印度惡魔,和日本的天邪鬼打得難分難舍。

  如果不是因?yàn)樯硖幬>常真想把整個名冊好好地細(xì)讀,因?yàn)閷?shí)在太震撼。

  比如里頭就有剛才三大仙提起的李靖——

  托塔天王李靖

  終南山大戰(zhàn)受傷,玲瓏寶塔被破,居胥谷之戰(zhàn)遇伏,妖靈散盡,以冥念入板暫收。

  林天來念了這一段,三大仙同聲唱嘆,他們猜的果然沒錯,李靖雖然沒戰(zhàn)死,但也和死差不了太多。

  “冥念入板是什么意思啊?”林天來不懂地問。

  大福解釋:“古代用語是冥念,你們這個時代叫‘意識-吧,也是一種能量,這句話意思是他眼見自己妖靈幾滅,寧愿將意識能量提供給獵板者,說起來,這真是偉大的行為。”

  “啊,就和你們器官移植意思差不多。”阿壽補(bǔ)了一句。

  林天來了解了,他在天媽秘境里吸取了李靖、項(xiàng)羽、李逵及哲別的若干意識能量,足見這四名人妖者應(yīng)都在這東西戰(zhàn)爭中陣亡。他收了人家這些好處,實(shí)在過意不去,真想有朝一日能祭拜他們,盡點(diǎn)人事。

  接著往下找尋,果真見到牛魔王的名號。

  牛魔王(又名大眼牛伯伯)

  終南山大戰(zhàn),黑驀系獵板者柳逢陣前倒戈,猝起發(fā)難,攻殺天媽系獵板者杜天化,并掠杜天化牛眼囊石板,自戰(zhàn)后,柳逢下落不明,牛魔王亦隨之失蹤。

  附記:牛魔王之妻鐵扇公主戰(zhàn)死于終南山之役,其子紅孩兒身受重傷,下落不明。

  三大仙及林天來膛目結(jié)舌,被殺的應(yīng)是杜天化一世吧,難怪在祝福之地時,杜天化曾說天媽系和黑驀系有不共戴天之仇,原來隱藏了這么大的秘密,這塊牛眼囊石板竟然原屬天媽系!

  大福:“我明白了,當(dāng)年牛魔王殺遍古神妖界,一定是天媽出手將它制伏,最終被天媽系獵板者制作成牛眼囊石板。”

  阿壽:“這么說,原先的牛眼囊里還有鐵扇公主及紅孩兒啰。”

  小祿:“唉,沒想到鐵扇竟然也沒命了,東西戰(zhàn)爭真令人好奇,太可惜了,沒趕上那場好戲。”

  阿壽:“趕上?趕上便要你命了。”

  “鐵扇陣亡,紅孩兒下落不明……”林天來不自覺地喃喃自語,他的同情心開始泛濫,想了一下,問道:“如果是黑驀系的獵板者殺了牛魔王的老婆,那牛魔王怎不報(bào)仇,反而甘為黑驀系驅(qū)役?”

  “來哥,那個叫柳逢的,想必在老牛身上植入了他可以控制它的死靈,所以我們目前看到的牛魔王,有牛魔王的實(shí)力跟牛的特性,但并沒有牛魔王的神靈,也就是說,它只是黑驀系獵板者的工具罷了。”

  控制古神妖的方法很多,讓它自愿為仆當(dāng)然最好,否則,靈卡獵人或是獵板者還是有方法以達(dá)到制伏的目的。

  像杜天化以血靈**讓三+二念珠串認(rèn)林天來為主人,這種方法屬黑暗系的手法,優(yōu)點(diǎn)是那念珠串永不會造反,缺點(diǎn)是卡片和主人是一體的,主人可以影響卡片,同樣的,卡片也會影響主人。

  如此,為免風(fēng)險(xiǎn),反而很少黑暗系獵板者愿用血靈**去收古神妖,他們寧愿在古神妖身上植入可以控制的死靈,當(dāng)然,這是要有實(shí)力的,假若獵板者實(shí)力不足,死靈制不住古神妖,便有反噬的危機(jī)。

  “說起來,牛魔王也是可憐,妻死子散,自己又被黑驀系控制……”林天來感到悲哀,”咦,黑驀系獵板者不就是老怪嘛,難道我們現(xiàn)在的對手又是老怪跟胡花嬌?”

  現(xiàn)在輪廓已是清楚,古老時殺人奪板、現(xiàn)在謀自己命的,全都是黑驀系的杰作,他們還真是陰魂不散!

  “來哥,老牛本性兇殘無比,這塊石板又被黑暗系的人所擁有,你不可給同情心誤了,否則我們很難逃出去。”阿壽不免叮嚀,他在祝福之地里感受到林天來善良的心,為了救黑水溝精靈,寧可不要命和胡花嬌硬拼。

  如此行徑,對他們這種非人之妖,雖然萬分感動,但是現(xiàn)實(shí)就是現(xiàn)實(shí),好人往往不長命,這是阿壽活了萬年,看盡人世興衰給的結(jié)語。

  “嘻嘻,好吧,我們有空再來講古,現(xiàn)在該怎么面對這個局面呢?”林天來忍住好奇心。

  “你們看用什么武器好?”阿壽問著,看過林天來在祝福之地的表現(xiàn),三大仙對林天來的攻擊卡多少有些了解。

  小祿回道:“來哥身上的攻擊卡片雖然不少,但大都是由胡花嬌手上贏得的……”

  世事真是難料,這黑驀系和天媽系間的斗爭一代接一代,沒想到上代人奪牛眼囊石板,這代人卻搶了不少黑驀系的卡片,當(dāng)然大家都清楚,搶下的卡片如果沒有再煉過,用起來有很大的風(fēng)險(xiǎn),反噬的機(jī)率很高。

  “認(rèn)真說起來,能用的只有兩張,”小祿刻意隱去三十二念珠串,他們對入魔的念珠實(shí)在不敢恭維,”一張‘莫名其妙之劍卡-,此劍威力雖然不差,但對老牛還是以土系的壓縮網(wǎng)最為有效。”

  “為什么?”林天來好奇問了聲。

  “老牛雖然是黑暗系的古神,但是它特別怕土系的武器,這點(diǎn)聽說和它老婆有關(guān)。”小祿煞有其事地說。

  “怎么了?”連大福也好奇不已。

  “鐵扇自己說的,說他們家老牛要不乖,她就罰它去吃土,沒想到……”八卦人人愛,小祿說話時,大家都豎長耳朵。”女蝸娘娘無意間說起老牛曾經(jīng)追求織女,為了她,老牛還砍了牛郎好幾刀。”

  “哇,事情大條了!”大福不禁喊出,鐵扇公主是有名的惡女。

  “這個鐵扇一聽之下,還得了,牌也不打了,她祭起那個芭蕉扇,坐著扇子找老牛算帳,聽說老牛連吃三個月的土,簡直成了土牛一只,所以我判斷沒錯的話,它肯定怕土。”

  “哇賽,一物降一物,但問題來了,我們在它體內(nèi),壓縮網(wǎng)怎么使用啊?”大福問道。

  出現(xiàn)片刻的安靜,想用毯子把老牛包起來埋了,也得先出去啊。

  “小祿,再看看另外一張攻擊卡。”半晌,阿壽開口問。

  “‘瞬速的劍士翔嗚-,杜老爺換裝新武器斬洸破魔刃,好是好,但魔力還不到老牛的一成,應(yīng)該是劈不了老牛。”小祿邊跑邊搖頭。

  大福說道:“況且外頭魔氣四溢,單單靠這把刀,不是老牛的對手。”

  “那怎么辦?”林天來問,但沒有人回答。

  要維持住三仙粉圓對抗老牛胃酸,只得一直由大卡里掏靈氣出來,這些靈氣如果轉(zhuǎn)成靈力點(diǎn)數(shù),那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現(xiàn)在正所謂時間便是金錢,拖延下去教林天來如何不心疼。

  “唉……”大福長嘆一聲,”罷了,不得不用這招了。”

  “不好吧,大福。”小祿及阿壽同聲反對。

  “那你們有更好的方法嗎?”大福一問,小祿、阿壽默然。

  這下子連林天來都好奇了,”到底什么方法,說來聽聽。”

  “同時祭起翔嗚及念魔珠!”

  大福以很篤定的語氣說著,他們?nèi)笙衫鲜墙腥钪榇疄槟钅е椋謱λ值募蓱劇!蹦钅е槔镉袕?qiáng)大的魔力,可以輔助斬洸破魔刃,如此,翔嗚或許有機(jī)可趁,帶我們逃出這個胃酸大海。”

  三大仙不知道玉山之戰(zhàn),林天來早就使用這怪兵器了。

  第十章控制老牛的是——

  林天來祭出三十二顆念珠串時,頓間讓眾人起了寒顫,這三仙粉圓里的魔氣竟不下于外頭。

  “哇啊……”當(dāng)三大仙看到只剩下十八顆的念珠時,全都驚呼鬼叫,懸浮空中的念珠,一顆顆又大又黑又亮

  林天來將他的遭遇說清楚講明白,最后結(jié)論是:“我也不懂念珠為什么會變少,還變大!”

  “你遇上巴哈時,它少了五顆,”大福推敲著,”嗯……你和克利斯決斗時,它便應(yīng)該少了,只是你沒留意到!”

  三大仙邊跑邊轉(zhuǎn)來維持三仙粉圓,還得邊思索著這些發(fā)生在念珠上光怪陸離的現(xiàn)象,他們腦子都快打結(jié)了。

  “有可能,因?yàn)槟菚r整顆心被蘭妮的影像占滿,一心只想打敗光明王子。”林天來老實(shí)地說。

  大福點(diǎn)點(diǎn)頭,又說:“在祝福之地你和胡花嬌決斗的緊要關(guān)頭,它吸了死靈祭壇及扯魂鈴;之后你在玉山上被移轉(zhuǎn)之時,它可能又吸了那移轉(zhuǎn)器里的黑暗能量,才讓它少了五顆;接著在八通關(guān),你說的白衣人祭起了喪門鐘,那鐵定也是擁有極高的黑暗能量,還是被它吃了,所以喂飽了這十八顆漲大了的念魔珠。”

  “死靈壇、扯魂鈴、移轉(zhuǎn)器、喪門鐘!都被它——吃——了,天啊……”小祿大呼,”它一定是妖怪!”

  “拜托,你也是妖怪好嗎!”林天來覺得小祿真可愛。

  “被吃掉的每項(xiàng)武器都有極高的黑暗能量,看來念魔珠會越來越茁壯。”阿壽很擔(dān)心,活了這么大把年紀(jì),這種妖怪還真沒見過。

  更令三大仙掛念的,念魔珠的力量不停增長,會不會造成他們一直擔(dān)心的結(jié)果,那就是以血靈**收取念魔珠的來哥,也因此——入魔。

  “罷了,別廢話,上了吧!”林天來大喊一聲,這里頭多待一刻是多一分風(fēng)險(xiǎn)。

  他祭起了”瞬速的劍士翔嗚”,那披著紅布的古代中國劍士一出,殺氣騰騰,卻又臨危不驚,不動如山的沉靜力量中流動著火般的暴動,翔鳴的氣質(zhì)隨著林天來的改變而改變中。

  加上念魔珠散出魔力的影響,它眼中的紅光越發(fā)晶瑩,仿佛要滴出鮮血;渾身如獸般銳利散出強(qiáng)大的壓迫感,連身為主人的林天來也不禁背脊一陣發(fā)麻。

  大福邊跑邊轉(zhuǎn),看了看翔嗚,說:“卡片人物反應(yīng)出主人的現(xiàn)況,來哥身上已有部分四大惡煞的特質(zhì),影響所及,你們看翔嗚那對眼睛像不像哲別啊,冷靜如李靖,力量如李逵,不用出擊便可散出的肅殺感,肯定來自于項(xiàng)羽。”

  大福一評論完,其它兩大仙很有默契地說:“來哥,沖吧,讓老牛見識一下英雄少年的能耐。”

  按三大仙的提醒,要打到對手趴下去,起碼得花一萬點(diǎn)靈力的”投資”,反正由”圣天媽秘境大卡”靈氣轉(zhuǎn)出而成的靈力點(diǎn)數(shù),已高達(dá)十萬以上,人要有錢了之后,三十億的資產(chǎn)跟三百億的資產(chǎn)界線,遠(yuǎn)比三百萬跟三千萬來得小吧。

  翔嗚右手反握斬洸破魔刃,斜斜背著,正待主人給它新的挑戰(zhàn)。

  三仙粉圓之外。

  颯!

  一道氣響,只見翔嗚左右晃動長刃,卷起千堆黑雪,在念珠提供給翔嗚若干魔力下,斬洸破魔刃的刀身異常烏亮,揮舞時散出點(diǎn)點(diǎn)黑星,它試圖在那渾濁的世界中清出一塊干凈之土。

  這個空間無論上下左右,全都是恐怖的,渾沌胃酸大海里,到處都是被刮掉一層皮的魂魄、斷了手腳的軀體、被腐蝕了一半的植物妖、不好消化的礦石。

  妖的內(nèi)臟和人完全不同,以牛魔王為例,它的胃是最大器官,千百年來吃下的人、妖、精怪、能量石全都儲在胃里,等著消化之后透過修煉化為妖力,也可以說它的胃是個大靈池。

  翔鳴很辛苦,它的努力讓胃靈液不再對三仙粉圓構(gòu)成威脅,但牛魔王自出道以來,好吃成性,吸食的妖靈比牛眼囊里的蝕魂液大上數(shù)倍,強(qiáng)大的胃壁又不時加壓,每當(dāng)它收縮時,四面八方而來的胃酸殺傷力更強(qiáng),況且這種胃酸是專門針對妖靈的,這使得翔嗚倍感辛苦。

  “怎么辦?”林天來控制粉圓外的翔嗚,他感受到胃酸大海不好對付,三仙粉圓是沒事,但外頭的翔嗚有事,不要說是沖出牛魔王的胃,它連要帶領(lǐng)三仙粉圓前進(jìn)一步都十分的困難。

  奮戰(zhàn)數(shù)日的三大仙難得喘息機(jī)會,他們努力地利用這點(diǎn)空檔吸食著”圣天媽秘境大卡”所提供的靈氣,他們雙眼緊閉、雙手揚(yáng)伸擴(kuò)胸一吸、氣聚丹田、雙手合掌緩緩下移一吐,如此周而復(fù)始,好像在練氣功。

  林天來的問題沒有人回答,他看到原本福態(tài)模樣的三大仙,現(xiàn)在骨瘦如柴,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但不吵他們不代表問題可以解決,林天來知道再不想辦法,翔嗚是無法抵擋太久的,他突然腦中一閃,三大仙適才很忌諱越漲越大的念珠,此刻便停在三仙粉圓內(nèi),不時地跳動,像是躍躍欲試。

  “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林天來看到三大仙一時半刻也無法幫上忙,何況他們辛苦了那么久,也該休息才是,他必須自己作出決斷。

  “那就讓這十八顆念珠上場吧!”林天來心口一致,此話一開,十八顆念魔珠像是得到莫大的恩賜,幾乎同一時間飆揚(yáng)而出。

  一切如三大仙判斷的,念魔珠吸吮黑暗能量并且產(chǎn)生變化。

  胃酸大海飽含高能的黑暗靈海,供給念魔珠大量養(yǎng)分,每一顆念珠如初生嬰兒,快速地渴望地吸吮著,仿佛是塊黑色的海綿,大片大片的靈液便一直流入珠子里頭。

  但它們的色澤并沒有加深,反倒是越來越黯淡。

  斬洸破魔刃壓力頓時大減,翔嗚可以移動了,它揮灑著長刃,等主人給它進(jìn)一步的指示。

  此時剛好大福張開眼,大呼:“來哥,你,你讓念魔珠吸能?”

  林天來點(diǎn)頭,他也無奈,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大福睜大眼張望著四周,雖然對念魔珠+分的忌憚,但目前的狀況的確是稍縱即逝的轉(zhuǎn)機(jī)。

  “快,直沖上食道!”大福絕對不能錯過這難得的機(jī)會。

  林天來馬上命令翔鳴向上,它手劃著圈,鼓動卷力,帶開一波又一波的靈汁,林天來也是聰明,又命念魔珠排列于翔嗚上端兩側(cè),當(dāng)成開路先鋒,如此,往上的速度越來越快。

  “為什么向上?”稍稍恢復(fù)了的小祿,眼睛一開剛好看到這一幕。

  “不由嘴巴出去,難道你想從屁股呢!”大福笑罵著,他不懷好意地由扇子拉出一條的竹絲,直接穿在牛魔王的胃上頭。

  這翔嗚往上一飛,拉扯了竹絲,那胃壁被狠狠地揪了一把!

  “啊——”上面有股強(qiáng)大的氣流貫下,翔嗚壓力大增,辛苦地頂住。

  阿壽也已經(jīng)醒來,直呼:“大福你別鬧了!”

  林天來一想,這招好像在西游記里看過,孫悟空跑到妖怪的胃里,用力擰、用金箍棒捶敲牛魔王的內(nèi)臟。

  大福手上的扇子又拉出一條細(xì)細(xì)的竹絲,不以為然地說:“拜托,它讓我們差點(diǎn)沒命哩,沒整整它實(shí)在不甘心。”

  “對對對,要它好看。”小祿也氣。

  他本來就夠瘦了,這下子臉皮都貼到骨頭上,像個骷髏似的越來越丑,依他好色的個性,萬一出去吸引不了那些古神妖妹妹,那就虧大了。

  林天來老覺得牛魔王可憐,而且也不想多生事端,瞪了大福一眼,話沒說出口,大福那長絲馬上收了回去,嘟囔著:“不讓綁就算了咩。”

  翔嗚帶著眾人已來到了喉頭位置,大嘴已不遠(yuǎn),這時林天來發(fā)現(xiàn)在前方的念珠又起了變化。

  “你們看……”

  十八顆念珠先前轉(zhuǎn)淡的顏色又慢慢地發(fā)亮,仿佛珠子里頭有消化器官,吞食了靈液的養(yǎng)分,正轉(zhuǎn)成強(qiáng)力的妖靈。

  這么個蹉跎,翔嗚的動作緩下來,眾人都好奇地盯著念珠,它變化得好快,沒多久工夫,比先前還黑還亮,看得大伙倒抽口氣,連阿壽這樣的老妖,也不懂念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現(xiàn)在這個位置沒有強(qiáng)酸,林天來正想將念珠們收回卡片。

  “等等,來哥。”阿壽突發(fā)奇想,”你們想不想知道控制老牛的是何方神圣?”

  小祿不可思議地問:“哇,一向怕死的阿壽也長膽子了喔。”

  “它們給了我靈感,有念魔珠在,連胃酸液都不怕了,我們可以試試……”

  阿壽一手指著念魔珠、一手指著大福的竹絲,又說:“大福你把竹絲綁在鼻腔,只要有危機(jī),拉動竹絲,這老牛一癢,打個噴嚏,我們借力使力必可安全溜出去。”

  “那不成了由鼻孔里出來,多惡啊。”小祿想到了長期收集的”多毛豬血膏”,這鼻毛也是必備材料之一。

  林天來同情心泛濫,說:“這樣最好,如果可以救救牛魔王,那就一兼二顧。”

  “救——”三大仙異口同聲,”沒有沒搞錯啊,來哥。”

  大福本來就要按阿壽的意思拉出竹絲了,聞言又縮了回去,說:“來哥,這不太好辦,你要知控制老牛的如果是一般死靈,那還好應(yīng)付,萬一是神靈,搞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會死得很難看哩。”

  林天來還是堅(jiān)持:“怎么說牛魔王也本來屬天媽系的咩,被奸人設(shè)計(jì)才弄得這么慘,我們看看,可以救就救,不行那就拉倒。”

  不知何時開始,怯弱的林天來對天媽系多了些認(rèn)同感。

  小祿一腳踢向阿壽,就要安然離去了,出什么餿主意。

  控制牛魔王的宿主便植入在它的腦門,眾人沿著鼻腔一路向上,想要一探究竟。

  這個組合還真是怪異,翔嗚在前方開路保護(hù),+八顆念珠則環(huán)列兩側(cè)警戒著。

  便像電影里利用微縮技術(shù),進(jìn)入人體修復(fù)體內(nèi)的病變一般,林天來也曾跟著小錢錢進(jìn)入他老媽體內(nèi)修復(fù)癌化細(xì)胞,即便如此,但現(xiàn)在人在妖體之內(nèi),還是令人好奇地東張西望。

  人體、妖體構(gòu)造完全不同,妖體沒有免疫系統(tǒng),也沒有血管,只存在一堆修煉出來的氣道輸運(yùn)著靈氣。

  如此,一路沿著氣道向上,來到牛魔王的腦門附近,十多條氣道就匯集進(jìn)入一大片光幕,有的氣道每間隔一段距離,便輸入著一團(tuán)團(tuán)濃厚烏亮的靈氣,有的氣道則泄出薄薄淺灰色的靈氣。

  林天來看著光幕上頭,那里有無數(shù)光粒子上下迅疾地閃動,既美麗又詭異。

  “這是什么?”他脫口而出。

  阿壽回答:“依古代的用語,它叫‘冥念束縛-,用你們現(xiàn)代的話,可以叫‘妖靈意識處理中心外墻-,當(dāng)然你也可以叫它為‘腦膜。”

  林天來問:“所以里頭便是妖的大腦啰?”

  阿壽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解釋看:“胃部將靈氣消化后輸送上來,提供給大腦,這妖便在大腦區(qū)里煉化所有的靈氣化為妖靈,然后將殘余無用的靈渣排出,送到各氣孔排出體外。”

  越靠越近,如霓虹光彩五花八門,仿佛煙火持續(xù)發(fā)射,真是壯觀。

  大福提醒著:“如此瑰麗的腦膜,便是牛魔王實(shí)力的證明,它現(xiàn)在雖然受傷,但是只要靈氣再度補(bǔ)入,它便可以生龍活虎,所以來哥,我們千萬不要待太久。”

  他這么一說,剛好兩側(cè)的念珠劇烈震蕩,似乎感受到腦膜里頭有強(qiáng)大魔氣。

  “好像不太對。”

  看到這片腦膜,又看到念珠異樣的表現(xiàn),敏感的三大仙有些后悔了,能入侵牛魔王控制它的死靈或神靈,必然不是普通之物。

  阿壽有些沮喪:“好可惜,我們的穿透小影妖被蝕魂海搞得全身都是傷,不然直接派它進(jìn)去看看,也不用冒什么風(fēng)險(xiǎn)。”

  “啊……”大福搖著扇子說:“我的竹絲拉不長了!”

  林天來看出他在找借口,商量著:“這么吧,至少我們瞧一眼,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嘛。”

  林天來都這么說了,大福也只得硬看頭皮再拉出長絲,他們緩步地向光幕移動,片刻,人便立在巨大的光墻旁。

  林天來同樣讓翔嗚及念魔珠護(hù)衛(wèi)著,和三大仙提起勇氣,一步跨入里頭!

  第十一章英烈千秋、力戰(zhàn)山河,以一敵百的牛魔王

  怕死的三大仙加上膽小的林天來,以無比勇氣踏入牛魔王的腦膜,但本性不改,他們只看一眼,就馬上退出了腦膜。

  然一眼就夠他們受的了,小祿最為夸張,他那土地公帽被撐掉,頭發(fā)根根豎立,青色的衣服到處有著被燒灼的痕跡,阿壽的長胡子高高地翹起,十分滑稽,而大福的大肚子則烏青了一大片。

  每個人被嚇到,小祿及大福不停嘔吐,阿壽則全身不自在地顫抖,反而林天來是唯一還能保持正常的人,只是神智略顯呆滯。

  三分鐘后,才略微驚魂甫定,林天來問道:“你們看到什么?”

  阿壽回答:“一把大錘。”

  大福補(bǔ)充:“會吐電光的大錘。”

  小祿再補(bǔ)充:“那些電光把老牛的主靈給團(tuán)團(tuán)包住,也是造成我們這副德性的兇手。”

  三大仙語氣聽來十分畏懼,進(jìn)入不到三秒鐘,被整成這副模樣,連老牛都能箝制的怪兵器果然可怕,這要是侵入他們體內(nèi),憑自己這么點(diǎn)小本事,絕對無法掙脫。

  三句話之后,眾人互視,一時又恢復(fù)安靜。

  半晌,大福才說:“里頭魔氣太強(qiáng)、又有雷電,實(shí)在不是我們消受得起的,來哥,我們看也看了,是不是先出去再說。”

  林天來正想點(diǎn)頭,忽然發(fā)現(xiàn)念珠的色澤再度變淡,而且也不再晃動,他指著念珠,驚異道:“它……”

  念珠適才隨主人進(jìn)入腦膜,只花三秒鐘,竟已吸吮了里頭的魔氣,照理說,牛魔王屬魔,擁有魔氣很正常,但詭異的是控制它的那個錘子,不太像魔物,如果是它震住牛魔王,怎會魔氣四溢?

  大伙的腦海里都在回想適才看到的那一眼,因?yàn)橥A籼^短暫,目光都被那吐電光的巨大錘子所吸引,也沒看清里頭的狀況。

  “我們再看一眼就好。”這句話居然是由最最沒膽的小祿說出來的,他發(fā)現(xiàn)大家都驚奇地看著他,連聲說:“反正有大福的竹絲綁著,了不起再被電一下,就當(dāng)成去馬殺雞加電療咩。”

  他們對現(xiàn)代生活真是十分向往,把現(xiàn)代人放松跟抒壓的方式都搞得清清楚楚。

  林天來靈機(jī)一動,說:“不如這樣,我們分配一下,大福看錘子的本體,小祿看四周環(huán)境,阿壽則注意魔氣的來源,我呢……就隨便看好了。”

  “呵……來哥好有智慧。”小祿贊嘆地說,的確用這個方法,至少可以把腦膜里的世界拼湊出來。大福哈哈地笑,”當(dāng)然啊,哪像你,智慧沒長,痣瘡倒是一堆!”

  開個小玩笑,降低若干的緊張氣息,大家齊深吸口氣準(zhǔn)備再度被電,然后跨步入內(nèi)。

  “叭叭叭!”

  閃電往他們身上招呼,任誰也不敢多留,短短的一瞥,馬上便急匆匆溜出來,三大仙這次倒是一起猛吐,魔氣對他們而言,好像是極為嚴(yán)重的空氣污染,多留一刻便會窒息。

  好一會兒,大伙才恢復(fù)正常。

  “這不是一般的錘子。”大福先說。”如果說它是神器,我也應(yīng)多少有個概念,但我確定我從沒見過,所以我猜想,它不是我們熟知的東方世界里的器妖。”

  “你是說,那支大錘也是妖?”林天來問。

  “是啊,能制伏牛魔王的,恐怕是極其強(qiáng)大的器妖,但為什么那個叫柳逢的,愿舍了這器妖只求控制老牛,真令人不解。”大福搖頭說。

  沒人能回答,這黑驀系的獵板者柳逢先生收服牛魔王的方式太過詭異,他用妖去控制另一個妖,除非牛魔王比這大錘強(qiáng)大太多,否則沒必要也劃不來嘛。

  但回過頭來想,假若大錘的實(shí)力不如牛魔王,那它又怎么能植入牛魔王體內(nèi),并控制、驅(qū)使它?

  “還有更怪異的,”換阿壽談他看到的部分,”這個大錘并不是黑暗系的東西,相反的,感覺上大錘有極高的光屬性。”

  林天來問:“光屬性?那魔氣的來源是……”

  “是一張符!噢,不,應(yīng)叫神符妖比較要當(dāng)。”大福說道。

  “哇……你的意思是,符妖控制大錘,大錘控制老牛,三只妖搞在一塊。”林天來張大了嘴,實(shí)在不可思議。

  大福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這符我便認(rèn)得了,那是三惡神煉就出來的‘楣病喪三衰大符。”

  “越聽越危險(xiǎn),我看我們還是早點(diǎn)離開為好。”小祿深感不妙,里頭的三衰大符和他們的三仙大符,都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強(qiáng)大符咒,難道那個叫柳逢的,搞了這么大工夫只為了取下牛魔王?

  就在眾人協(xié)議欲離去時,忽然那光幕大閃,大福反射動作地扯動竹絲,這不扯還好,一扯之下,光幕之上突然出現(xiàn)牛魔王的身影!

  “唉呀,我們怎沒噴出去!”計(jì)劃了老半天,老牛沒打噴嚏,他們倒是可以看一場免費(fèi)電影,因?yàn)榫薮蟮墓鈮Τ闪穗娪皩捚聊弧?br />
  眾人都忘了,是該溜的時候了。

  呼呼,牛魔王一把斧頭重達(dá)萬斤,它劈打著一只巨大而古怪的鬣蜥,這蜥的下顎極長,牙是又尖又密,整顆頭和暴龍幾無兩樣,而一排的背鰭如刺刀,四肢非常粗壯。

  鬣蜥的動作極其靈巧,斧頭數(shù)劈都能跳躍閃躲,突然,一個縱高,全身卷曲如刺渭,破空急旋而至,它那整排的背鰭快速轉(zhuǎn)動,如車輪刀和老牛的斧頭交鋒,”梆梆梆——”數(shù)聲巨響,進(jìn)出強(qiáng)大火花。

  左右斧頭猛力交互揮擊,牛魔王果真是勇猛戰(zhàn)將,車輪刀再如何強(qiáng)大,也無法讓它后退一步。忽然卷曲的鬣蜥拉開身軀,尾巴卷住老牛,那巨大尖牙竟是咬住了老牛的胸膛!

  但老牛忽現(xiàn)獰笑,大吼:“去死吧!”

  變故斗生,牛魔王的牛角長長地刺入巨蜥的側(cè)部厚甲,右手斧頭一揮,竟將巨蜥切成兩半!

  牛魔王巍巍地站立,模樣可怕,兩只牛角各串了半截的巨蜥,沿著牛頭,流下紅色妖靈血,而它的胸上還插了兩根長長的巨蜥牙。

  突然斜右閃出一只長了蝙蝠翅膀、骷髏頭怪人,持三叉戟,飛高戟長,當(dāng)空劈下,牛魔王雙斧一架,身軀巨晃,大地為之震動……

  畫面就播到這里中斷。

  震懾于老牛的威風(fēng),眾人忘了找出路的事,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老牛的部分記憶,怪怪的,倘若神靈被制伏,只有它的習(xí)性會反應(yīng)在行為模式,是不會有原記憶的啊,怎么會這樣?”阿壽不解地自言自語。

  大福指著慢慢恢復(fù)烏亮的念珠,說:“會不會是因?yàn)樗俊?br />
  “妙啊!”阿壽恍然大悟,”這念魔珠吸取了里頭的魔氣,‘楣病喪三衰大符-的魔力稍減,控制大錘的力道不足,大錘想掙脫大符,抵去了不少神力……”

  大福接口說:“一關(guān)卡一關(guān),引得大錘子制伏老牛的神力大退,結(jié)果……”

  “結(jié)果怎樣?”小祿有時真受不了他們倆說話慢吞吞。

  “結(jié)果老牛做起夢來!”林天來替大福回答,他說話的同時,連商量都沒有,直接發(fā)出命令,竟是讓念珠再入光墻里頭。

  “啊,來哥,你真要讓念魔珠再吸魔氣?”阿壽不安地問。

  林天來苦笑,他也知道自己不知在培養(yǎng)著什么怪胎,但往往又不得不讓念珠吸魔,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阿壽雖然嘴上這么說,但眼睛卻是直盯著光幕,好奇心被引動起來,任誰也想看看老牛再來會夢見什么?

  “我猜,它夢到的便是東西戰(zhàn)爭。”小祿似乎沒聽到阿壽的示警。

  “是啊,一定是的,或許來哥可以查查看那只怪怪的鬣蜥。”大福也當(dāng)成沒聽到。

  東西戰(zhàn)役名冊上有手繪圖,十分方便,林天來找到了,上頭記載著一行字——

  波克魯格

  克蘇魯古神妖,終南山大戰(zhàn)與牛魔王決斗陣亡。

  短短一行字,卻死了一名修煉萬年的古神妖,這場東西戰(zhàn)爭實(shí)在超乎想象,林天來好奇地繼續(xù)翻閱,他又查到了那個長了翅膀的怪物——

  加卡比那

  馬納勃朗西地獄惡魔團(tuán)成員,以長叉為武器殺盡妖、靈、精、怪,叉下斷頭不計(jì)其數(shù),堆累成山,后于終南山戰(zhàn)役陣亡,被牛魔王一斧擊碎身軀。

  現(xiàn)在大家不得不佩服起牛魔王了,單單現(xiàn)在看到的,就干掉兩名古神妖。

  大福說道:“說實(shí)在的,我實(shí)在不了解西洋的古神妖,光是長相就讓人很難適應(yīng)哩。”

  “差不多了,來哥,召回念魔珠。”阿壽急切地想看看,魔氣降低之后,老牛會不會再度出現(xiàn)意識殘余。

  出了光墻的十八顆念珠色澤再度變淡,它們似乎每吸食魔氣,必須要消化一段時間。

  三大仙及林天來排排坐,等著”電影”上場。

  天空下著紅雨,整個世界都在哭泣,不知陣亡了多少的古神妖,只見地上一堆堆殘肢妖血、斷劍碎盾,萬年修煉都化為灰燼。

  加卡比那陣亡了,這個地獄惡魔的身首、四肢全都分離,死狀奇慘。

  但牛魔王也好不到哪里,加卡比那的那支三叉長戟就釘在它的臉龐,中間最長的叉子刺穿了牛魔王的左眼。

  牛魔王左手扯住長叉柄上,用力一帶,長叉一離,臉上三道鮮血噴泄,連左眼的眼球也隨叉而出,或許這顆眼珠子算是加卡比那的祭饗吧。

  牛魔王仍是硬挺挺地站著,它全身傷痕累累,還染滿了妖靈血漬,除了慘不忍睹的臉龐,牛角上還掛著波克魯格的尸身,雙手緊握一把斧頭,另一把斧頭已龜裂棄置一旁,它的虎口破裂,妖血沿著小手臂淌流著。

  前方遠(yuǎn)處又出現(xiàn)三名古神妖,右側(cè)是名紅眼蛇發(fā)女子;左側(cè)有位金色翅膀的鷹頭人身古神停在半空;中間則是一面四臂的怪客,手上分持棍棒、寶瓶,長發(fā)虬髯,全身燃著烈火。

  “今日落下血雨大為不祥,多數(shù)古神妖難逃此劫。”那怪客嘆了口氣,盯著牛魔王,感慨地道:“老牛,降了吧。”

  牛魔王一動也不動,沒有回話便是給對方答應(yīng)。

  “罷了,你看看,這是什么!”怪客手一招,后方飛出名巨大的怪物,章魚頭,章魚腳,渾身覆滿鱗片,最令人驚異的是,章魚腳上穿過了一女子,身上血漬未干,卻似已妖靈散盡。

  (啊……看電影的驚呼不斷,小祿叫得特別大聲,那女人是鐵扇公主!也就是老牛的老婆。)

  章魚腳揚(yáng)起,鐵扇公主尸身被拋高,就落在牛魔王的懷中。

  僅留的兵器扔下,牛魔王輕撫著冰冷的鐵扇公主,它的眼睛在滴血,點(diǎn)點(diǎn)滴滴流落到愛妻身上。

  “你已大戰(zhàn)了五天五夜,砍死了七名古神妖、一百三十二個大大小小的妖,休息了吧。”怪客還試圖勸降。

  牛魔王的意識似已模糊,然而喚醒它的,是這悲哀的結(jié)局,原來天空流的血淚正是為它在哭泣。

  它無法再戰(zhàn)了。

  電影放完了。

  “唉……原來老牛是這么瞎了一眼的。”大福不勝感嘆。

  “嗚啊……”小祿突然哭了起來。

  “干嘛,你這是什么跟什么。”雖然是壯烈,但阿壽活得最久,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剛才看到鐵扇公主陣亡的記錄,小祿是半信半疑,現(xiàn)在才知道她真的死了,想當(dāng)年他和三姑六婆們攪和在一起,和鐵扇也有數(shù)面之緣,人生無常,即便修成古神妖又如何。

  “我們還要看下去嗎?”林天來發(fā)現(xiàn)念珠的顏色又烏亮起來,黑得嚇人,感覺上念珠的實(shí)力在增長著。

  現(xiàn)在反而三大仙異口同聲地喊著——要!

  對他們而言,古神妖大戰(zhàn)和自己切身相關(guān),當(dāng)然想要了解接下來的變化。

  念珠三進(jìn)牛魔王的腦膜,眾人又排排坐,等著看戲。

  “老牛,我敬你是條鐵錚錚的硬漢,或降或自行了斷,你自選一樣吧。”紅眼蛇發(fā)女子說道。

  牛魔王沒回話,屹立在戰(zhàn)場上,縱使前方仍有強(qiáng)敵,縱使它是孤絕的,縱使世界已到了終點(diǎn),但它就是它,永遠(yuǎn)奮戰(zhàn)的牛。

  “罷了,動手!”紅眼蛇發(fā)女子嘆道。

  三名古神妖同時出招,女子頭上千百只蛇身迂曲伸長,蛇舌如千百利刃疾砍而至,鷹頭人持長杵,猛打下盤、揮舞急殺;那怪客的寶瓶一開,倒出了一條火龍,直竄上空,龍頭往后略縮,瞬間而下……

  上中下三路全被包抄,牛魔王已面臨生死存亡,況且,他連反抗的意志都沒有,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亮光一閃,電影又放完了,三大仙齊要求林天來再把念珠放入腦膜之內(nèi)吸魔氣,他們都沒留意,幾次下來,念珠的色澤發(fā)生了些微變化,那烏亮的表面泛出紅色珠點(diǎn),似乎連念珠也在為牛魔王哭泣。

  颯颯,紅雨中響起巨雷,由空而降三道宏大的霹靂分襲三古神妖。

  雷聲未息,只見千百蛇頭齊斷,蛇發(fā)女子頭上涌泉般的噴出綠色妖靈血;而人面四臂怪客持寶瓶的手臂當(dāng)場被截除,由寶瓶發(fā)出的火龍瞬間消失;只有那鷹頭人及時以長杵擋下閃雷,幸免于難。

  悲慘的是,救援的來到并沒有讓牛魔王脫險(xiǎn),在三名古神妖后頭那只怪章魚,長腳穿過牛魔王的身體,它那巨大的身軀被章魚腳舉高掛在天際。

  “是雷神!”鷹頭人驚呼,他飛高警戒,護(hù)持著傷痕累累的蛇發(fā)女子及四臂怪客。

  出乎意料的,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古神妖,然而天空卻一直劈打著閃雷,而更怪異的,閃雷之中透出陣陣陰風(fēng),無數(shù)的死魂在空中飄蕩著。

  “這是怎么回事?”鷹頭人似感到大難臨頭,”雷神怎會有陰魂加持?”

  蛇發(fā)女子虛弱地回答:“這、這不、不是雷神。”

  果然被她說中,那空中飄出一只巨大的符咒,上頭繪著一只大錘,轉(zhuǎn)瞬間,符咒貼上牛魔王的額際,由符咒上那只錘子發(fā)出巨吼,一道霹靂發(fā)出,正中章魚怪妖,不到一秒時間,整只章魚被肢解成碎片。

  鷹頭人嚇得持杵先行開溜,蛇發(fā)女子及四臂怪客連逃的機(jī)會都沒有,大地上又多了一灘灘的妖靈血。

  放映完畢,眾人看到了牛魔王的下場如此慘烈,不只是林天來了,連三大仙也同情不已。

  “符上的大錘和腦膜里那大錘長得一模一樣。”專看錘子本體的大福說道。

  阿壽點(diǎn)頭說:“一切漸漸明朗,這張符便是‘楣喪病三衰大符-,可能就是那個叫柳逢的控制了三衰神,煉成這張大符,再由大符去控制這大錘子,戰(zhàn)到最后的老牛不是大錘的對手,才會輕易地被它俘虜。

  “東西戰(zhàn)役參戰(zhàn)名冊上寫柳逢陣前倒戈,偷襲杜天化一世,然后收了牛眼囊石板,其實(shí)名冊寫的并不正確,應(yīng)該說柳逢以這錘子坐收漁翁之利,砍了力竭的西方古神妖,擒了牛魔王。”

  “唉,老牛真是慘……”大福搖頭,”妻死就很悲哀了,自己也被控制。”

  阿壽評頭論足:“以一張大符外加一件神器來換取牛魔王,實(shí)在很劃算,看來這個柳逢也不簡單,難怪杜天化一世也會死在他手上。”

  “神器!”大福想了想,又道:“那怪女人不是驚呼了一聲‘雷神-,但我沒印象雷部諸古神妖,有使用這怪兵器的啊。”

  阿壽想了想,回道:“或許不是東方雷部古神妖,有可能是來自西方。”

  大福還是想不透:“那柳逢未免太強(qiáng)了,能用三衰大符去控制西方古神妖。”

  突然林天來喊了一聲:“哇……我找到了!”

  原來他利用念魔珠恢復(fù)烏亮?xí)r,一直在翻著”東西戰(zhàn)役參戰(zhàn)名冊”。

  鷹頭人身的是——

  阿耆尼

  印度系古神妖,終南山之役身受重傷,下落不明。

  一面四臂的是——

  迦樓羅

  印度系古神妖,陣亡于終南山之役。

  章魚怪是——

  克蘇魯

  克蘇魯邪神,陣亡于終南山之役。

  這還沒什么,最重要的是林天來找到了和符上錘子很像的兵器!

  索爾

  北歐古神妖,黃花谷之役陣亡,雷神之錘下落不明。

  雷神之錘,想必鎮(zhèn)住牛魔王神靈的就是雷神之錘!

  “為什么柳逢不直接以三衰符控制牛魔王,而得靠這個雷神之錘?”林天來不解地問。

  “屬性的問題。三衰符屬魔,牛魔王也屬魔,用現(xiàn)代的術(shù)語,他們?nèi)际呛诎迪档墓派裱阅е颇Вm然老牛已經(jīng)不行了,但要?dú)⑺菀祝谱∷纳耢`,門兒都沒有,靠三衰符的這點(diǎn)魔氣,三兩下也會被老牛給吞了。

  “所以,這個柳逢用黑暗系三衰符去控制光明系雷神之錘,再用光明系雷神之錘對付黑暗系牛魔王。”

  “黑驀系煉大符,大符貼大錘,大錘制大牛,哇……”小祿怪叫,”怎么這么復(fù)雜!”

  “來哥,快把念魔珠放進(jìn)去!”

  三大仙等不及了,念珠顏色一變淡,馬上連忙催促。

  林天來也想知道老牛為什么變成這般德性,也不瀏覽名冊了,忙將念珠送了進(jìn)去,但事情又有出乎意料的發(fā)展。

  念珠還沒出來,老牛的意識便投影在屏幕之上,但不再是那場可怕的戰(zhàn)爭,而是和鐵扇公主恩愛的情景,而且是”限制級”的場面。

  咿咿啊啊的,讓大伙看得臉紅脖子粗,阿壽刻意地說話,掩飾點(diǎn)尷尬:“這應(yīng)該是紅孩兒還沒出生,新婚沒多久吧。”

  說起來鐵扇公主長得美貌,和牛魔王一起,真有美女與野獸的感覺;林天來幻想,如果他也和蘭妮這般那樣,是不是也有點(diǎn)像大野狼撲倒小紅帽呢。

  這場電影看得眾人熱血賁張又自慚形穢,看看老牛,再看看自己,這肌肉實(shí)在差太多了。

  念珠再一次出來,林天來問:“還看嗎?”

  “看,怎么不看!”三大仙又同聲說道,他們睡太久了,能有免費(fèi)的春宮電影如何不欣賞。

  但這次又是意料之外的,出來的竟是老牛全家福,老牛、鐵扇和紅孩兒一起其樂融融的生活畫面。

  “好吧,來哥召回念魔珠,我們可以溜了吧。”大福說道。

  但當(dāng)念珠一出來時,眾人全都嚇著了,這念珠……變了!

  十八顆的念珠少了一顆,而且顯然體積又變大!

  吸魔氣之后顏色變淡,然后慢慢地轉(zhuǎn)為烏亮,當(dāng)魔氣累積到一定程度,顆數(shù)會融合減少,在總體積不變情況下,當(dāng)然個別體積會增加。

  “它們不是被封靈守監(jiān)妖封印了嗎?為什么?”

  十七顆灰白色的珠子浮在半空,就像十七顆眼睛在望著眾人,而且,更詭異的,它的表面出現(xiàn)了較大的紅斑。

  三大仙猛搖頭,他們活那么久也沒見過這般怪事。

  林天來不想走了,他盯著珠子道:“你們說,假若讓它一直進(jìn)去吸魔,會不會把那三衰符的魔氣吸光了,然后那雷神大錘破符而出,老牛是不是就有救了。”

  如果按原先三大仙的脾氣及性格,是絕對不會冒這點(diǎn)風(fēng)險(xiǎn)的。

  一來,雷神大錘被放出來,誰敢肯定會不會對自己不利;二來,念魔珠要是再縮少、顆數(shù)又漲大,那會不會跑出什么不懂的妖怪?

  但現(xiàn)在,白看了那么久的電影,三大仙對老牛很是敬服又同情,更何況同為古神妖,見到牛魔王的境況,不免有點(diǎn)兔死狐悲的感傷。

  如果說能幫點(diǎn)小忙,又不違自身安全,當(dāng)然很好。

  阿壽搖頭說道:“問題在于,念魔珠即便吸取了三衰符上所有的魔氣,也不見得能破得了它。”

  大福:“阿壽你忘了,現(xiàn)在來哥已擁有‘福祿壽三仙**-,以我們的好東西,難不成還抵不過那衰減了能量的‘三衰符-?“

  阿壽看著林天來,問:“這是有風(fēng)險(xiǎn)的,來哥真愿意去試嗎?”

  林天來毫不遲疑地點(diǎn)頭。

  阿壽:“作法很簡單,等念魔珠吸完了三衰符上所有的魔氣,三衰符的防御力大減之時,來哥進(jìn)入腦膜之內(nèi),持‘福祿壽咒-揭了這惡符,然后你再喚出莫名其妙之劍里的烈火圈,將這符給焚了。”

  林天來猛點(diǎn)頭,現(xiàn)在的林天來不比以往貪生怕死,勇敢多了。

  阿壽又道:“另外,三衰符的控制力減退的同時,雷神之錘也必然活性大增,因此它那克制老牛的效果會大減,當(dāng)然老牛的腦波里會出現(xiàn)若干以前的記憶,它也可能對我們有意想不到的攻擊性,所以……”

  大福補(bǔ)充說明:“還好來哥現(xiàn)在有著‘三仙大符-,進(jìn)入前你靜心持念‘永保安康-咒,可以化險(xiǎn)為夷。

  “不過,你要當(dāng)心,這咒維持的時間依你的靈能增加而增長,以目前你的靈能來看,只能支持十分鐘左右,千萬要在十分內(nèi)完成,否則雷神之錘會追尋你身上的魔氣,隨時要你的命。”

  阿壽看了林天來一眼,道:“更何況,牛眼囊這一役,你身上的防御卡片全入了休養(yǎng)期,雖然它們只要半天便可恢復(fù)功能,但我們是不可能等待下去的,要知外頭那黑驀系的獵板者隨時可能再出手,再搞出什么個名堂,那大家都會完蛋……”

  林天來稍愣了一下,輕重緩急他不會不懂,但入靈卡世界以來,長期依賴卡片,現(xiàn)在如果說沒有防御卡,他還真不知如何面對風(fēng)險(xiǎn)。

  這時小祿由葫蘆里倒出一個玻璃罐子,分成上下兩層,上層裝著沙往下層流,那應(yīng)是古代計(jì)時用的沙漏,但罐子上有只鳥妖。

  他交給了林天來,說道:“這叫‘沙漏報(bào)時妖-,當(dāng)你的時間剩下一半時,它會發(fā)出……”

  “倒數(shù)五分鐘……”小鳥發(fā)出清脆的叫聲。

  “那時你不論身在何處,都一定要轉(zhuǎn)身回來。”小祿千叮嚀萬交代。

  古代的報(bào)時妖和他在靈卡商店里看到的又不太相同,林天來苦笑一番,這趟真是自找的。

  這”福祿壽”遇上”楣病喪”還不知會如何,要像剛?cè)腱`卡世界收到的倒霉卡讓他衰了三個月,可就慘慘慘,偏偏話已經(jīng)說出口,又難以收回。

  念珠又進(jìn)入數(shù)次,現(xiàn)在它吸取的魔氣量越來越少,牛魔王的腦波也慢慢正常,足見雷神之錘已不太受三衰符指揮。

  “是時候了,來哥加油。”

  三大仙當(dāng)起拉拉隊(duì),林天來望著枯瘦的他們,心里起了一片雄心壯志,人家為己如此拼命,當(dāng)然也得做做樣子,雖然其實(shí)是怕的要死。他大吼一聲,收了念珠,再一步跨入腦膜之內(nèi)。

  請繼續(xù)期待靈卡獵人續(xù)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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