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尋礦
這話說得江祚丞心里很是熨貼,原來在他心里自己是最優(yōu)秀的!他就喜歡宋知意這副驕傲明艷的樣子!從對他動心思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他的女孩是個寶藏!
“眼光真不錯,一挑就挑到了最好的!”他調(diào)侃道,然后湊到宋知意耳邊輕輕說:“我運氣也很好,遇到了一個寶!”
溫?zé)岬暮粑蛟谒沃舛梗杂行┟舾械赝乜s,被江祚丞發(fā)現(xiàn)了這一小舉動。他湊過嘴,淺淺含著宋知意的耳垂挑逗地輕咬一口,惹得宋知意跳起來打他。
一路上兩人的打鬧聲飄出車外,車外的眾人從開始的非禮勿聽,到最后搶著到馬車旁邊護(hù)駕
玩鬧過后,宋知意問他:“你還沒有跟我說為什么你父皇最后還是出兵南詔?”
江祚丞正聲回答:“這件事你祖父和父親應(yīng)該知道,父皇當(dāng)時下了兩道指令,一道是和,把玉城讓給南詔,接受南詔歲貢;一道是戰(zhàn),不僅要把南詔敢出玉城,還有把與玉成相鄰的德城,瓊縣通通拿下。”
若是和,眾人肯定不會服氣,但至少邊城百姓不用受戰(zhàn)爭之苦,避免生靈涂炭。
若是戰(zhàn),不僅玉城盡毀,連其他兩城的百姓也要無辜受累。
自古以來打仗受傷的從來都是無辜的百姓。
宋知意聞言不由感嘆一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江祚丞端起茶杯潤潤喉嚨繼續(xù)說:“而周王兄便是主戰(zhàn)的一方,在我父皇下旨之前,他一直在他跟前分析戰(zhàn)的好處,總而言之,在他看來,要把南詔一次就打怕!”
“說句公道話,上位者的決策從來不用考慮微觀細(xì)末之事,只要對國家沒有壞處,一場戰(zhàn)爭至少能換來二十年的和平。但壞就壞在他性子太急,以為父皇要下旨接受南詔請和,他自作主張把父皇接受請和的圣旨替換成了繼續(xù)攻打南詔那份。”
宋知意一陣無語:“當(dāng)時他才多大啊,假傳圣旨你父皇能放過他嗎?”
江祚丞長嘆一口氣:“所以重點就來了,父皇知道此事后已經(jīng)來不及了,信使帶著甚至已經(jīng)狂奔了一夜,等圣旨到達(dá)邊關(guān),再追回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父皇那天滔天盛怒,讓他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他自己也在殿內(nèi)坐了一天一夜。”
父子二人,一個在里面一個在外面,隔門相望兩無言。
“我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父皇,他黑著臉不說一句話,看著周王兄眼里盡是失望。是我們兄弟幾個跪在外面求父皇開恩饒恕他,大概我父皇想開了,赦免了他的罪,只是從那天起,父皇再也沒有單獨召見過周王兄。”
宋知意全明白了,老皇帝這是對大兒子徹底失望了!
“他自作主張,偷換圣旨本也問題不大,你父皇怪的是他為了急于求成而另辟蹊徑劍走偏鋒。”
本來以為是一位合格的繼承者,想親自把他打磨成為精品,奈何他太過自我,沒有哪位帝王會喜歡不聽話的東西。
不管是作為兒子還是臣子,他們都是自己的附屬品,只要他還活著一天,他們就必須依附自己。但是周王讓老皇帝的權(quán)力受到了挑戰(zhàn),所以他才放棄長子,改立嫡子。
江祚丞說完,一絲落寞和孤寒涌上心頭,身在皇家就是這么無情,首先是君臣,其次才是父子。
宋知意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膝頭安慰道:“無論是皇家還是普通百姓家其實都一樣,享受了這份榮譽(yù)就要承擔(dān)這份責(zé)任。不過沒關(guān)系,你父親不疼你,以后我來疼你!我父母親可好了,以后在我家,絕對讓你舒舒服服,備受關(guān)懷。”
她揚(yáng)起得意的笑臉,盡力去緩和他的心情,江祚丞用手輕輕一捏,順勢覆上嘴去親了一口,送上門的福利,不要白不要!
宋知意不讓他占太多便宜,也不讓他一點福利都沒有,進(jìn)退有度,學(xué)著前世電視劇和小說里學(xué)來的套路,把眼前這個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江祚丞你很享受和她的你來我往,光棍三十年,如今才真正有了心儀的對象,可不要抓緊嗎?他連以后孩子叫啥都想好了,他得多生幾個,男孩兒女孩兒都要有。
宋知意也是這么想的,不多生幾個都對不起這么優(yōu)良的基因。
車隊不緊不慢,既然已經(jīng)決定在古西鎮(zhèn)花時間,那他們倒也不急了。
下午太陽還老毒辣之時,他們到達(dá)鎮(zhèn)子,選了一間看起來不錯的客棧住下。
宋知意打算等太陽沒那么大再叫上他們前往礦山。她明明白白知道礦山的具體位置,但為了不讓其他人起疑,只能找了幾個當(dāng)?shù)厝藛柷宄闆r。
“老伯,這里最近的礦場在何處啊?”
被問到的老伯一聽尋礦場的就知道是外地人,他操著一口本地方言,告訴他們大概的位置,也不知道說的是什么,不管他們聽沒聽懂,說完就走了。
蕭隨花錢雇了個帶路的直奔礦場,找個了當(dāng)?shù)厝祟I(lǐng)路,他們來到礦場,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已開采的黃土露天礦山。
正在開挖的這座山高百來米,很陡峭,從上往下看就是懸崖。開挖過的坑隨處分布著,采礦工人正拿著工具開采。
正在作業(yè)的礦工們分工明確,挖的挖,運的運,一人一天下來,也能推幾十車石頭出去。一些工人在山腳挖,還有一些在半山腰懸崖上,連根繩子都不拉,跌下來真是不敢想象,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
被挖出的石頭不斷從山上滾下,為了防止石頭垂直落下,都挖成了斜坡。
礦場空地還有很多守場口的賭石人,他們跟著挖礦工人,時刻注意這些新鮮出爐的料子,拿到一手貨源才能賣個好價錢。要不然純靠市場淘,能用低價淘到好料子的肯能行微乎其微。
這種依靠傳統(tǒng)人工開挖的效率太慢了,這座礦山能開采到猴年馬月去。宋知意讓小新放出感應(yīng),大概掃了一下這座礦山的范圍,果不其然,都是連脈礦。
“這片山頭,從這里開始,都被人家買下來了,官府也允許他們開采。每天都有大批人來這里守場口,不時刻跟著,好料子就被被人挑走咯。”帶路的老鄉(xiāng)平靜地說道。
“方圓百里的人都來這里挖礦別人戲稱我們古西鎮(zhèn)的娃娃剛落地就會挖石頭。沒辦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也就只能靠著老天爺給的恩賜去賭。”
在干活的礦工沒人都習(xí)慣了天南地北來此地賭石的人,從這里開采那刻起就沒有斷過。
大家默默埋頭干活,絲毫不在乎石頭以外的世界,誰都不知道挖出來的石頭里面是什么,但這確實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
宋知意看著推出來的石頭,看似認(rèn)真的挑選了幾個買下來,打算測測這里的概率。
她指著礦山對江祚丞說:“根據(jù)礦床埋藏的地形條件,依據(jù)露天采開境界地表封閉圈,可分為山坡露天礦和凹陷露天礦。在這個封閉圈以內(nèi)的叫山坡露天礦,而地表封閉圈一下的叫凹陷露天礦。”
露天礦的開采相對簡單,主要包括穿孔、爆破、采裝運輸和排巖。但這個時代物力有限,炸藥管控十分嚴(yán)格,基本上只能靠人力開采,沒有任何捷徑。
所以就有人發(fā)明了比較方便的器械,在挖掘的勞具上裝上一組楔塊,將被分裂體進(jìn)行分解破裂,從而大大減輕了大物自身帶來的重力。
“很早以前,我們的祖先就掌握了這項原理,家具榫頭的倒尖,古法榨油的楔塊這類勞具可以對巖石進(jìn)行分解破裂,制成石柱、石碑、鋪路石等。”宋知意細(xì)聲給身邊的人解釋。
江祚丞看著這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百姓,開口道:“他們還算是幸運的,有老天的恩賜在前,只要肯付出辛勤勞動,但也不至于養(yǎng)不活自己。”
他隔了許久沒有說話,再次出聲時微微嘆了一口氣。
“早年間游歷時,我見過許多無家可歸,流離失所的百姓,他們或曝尸荒野,或凍斃于風(fēng)雪。每次遇到這種人,我能做的不多,只能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糧食和錢財,能給的都給他們。當(dāng)時我還年少,看不得這些可憐人,遇到了我便救助。
但是有一次我身上只有五個餅,等待救助的卻有八個人。我眼睜睜看著他們?yōu)榱艘粡堬灢幌蜃约旱挠H人下死手。”
他自嘲般繼續(xù)說道:“你無法想象,他們?yōu)榱嘶钕氯ナ裁词虑槎甲龅贸鰜怼R鬃佣车氖挛以僖膊幌胱屗l(fā)生在大康。
執(zhí)政初期,百姓說我殘暴,官員覺得我比周王還嗜殺,但我只有竭盡全力去下一劑猛藥,才能根除大康積弊已久的沉疴!”
宋知意悄悄牽起他的手,在他手背拍了兩下,安慰道:“我能理解,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過去,現(xiàn)在的結(jié)果證明你當(dāng)初的做法是對的。這明君他們要做便讓他們?nèi)プ觯蹅冎粺o愧于心,無愧于大康就足夠了。逆流而上者往往是孤勇的,不過往后有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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