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驀然回首 第六十五章 無可奈何花落去
“孟大哥……孟大哥,你放手……”我扭著胳膊,想用手掰開被孟若愚緊鎖的手腕,卻沒想他理都未理我,只知拉著我向懸崖那邊走了去。全\本/小\說/網(wǎng)
“放開我……”我突然間停下了腳步,用自己的力道抗擊著孟若愚,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全都一涌而出,臉變得通紅,眼睛也潤了起來。
“你……”他轉(zhuǎn)身看我,眼睛中依舊是憤怒的激狂。
“你什么你,放開我……”不知是不是被他寵壞了,現(xiàn)在的我,早就沒了三年前才與他相處的緊迫感和壓力,他的憤怒,在我的眼中也顯得不那么可怕了,我用手去撥弄在他的手,“你弄得我好疼”
他突然放了手,我悴不及防,重重摔在了地上,不知是覺得太委屈,還是真的摔疼了屁股,嘴一撇,一下子哭了出來,邊哭還不忘為自己伸冤:“我怎么了?我就是不愿意看見你們殺他,所以來幫忙了,你為北齊,我為陳國,各為其主,這有什么錯的?再説了,我不是答應(yīng)了要嫁給你嗎!所以將人家的祖?zhèn)鞯挠衽暹給他,這有多么錯?”
他怔怔站立著,風(fēng)卷起了他墨黑的衣紗,加上臉上的蕭剎之氣,讓人由心中升起了怖畏,我抽泣著看他,他暗嘆了口氣,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將我的面紗拿了下來,幫我整整耳邊凌亂的秀發(fā),又將我眼角的殘淚擦了去,臉色稍溫潤,微微一笑,輕聲道:“好了,我也不怪了,你找他,雖有不對,但也有理由,不過,以后可不能這樣沖動了,這次,可是闖了大禍。”
見我眼睛中透出好奇的光,他牽起我的手,放在手中摩挲著,“沒事兒,有我呢!就是拼了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他們破壞了我們的家。”
“有這么嚴(yán)重?我們不是已經(jīng)全都滅了口。”我眨巴著眼睛問
他一笑,“你以為呢?我們主子派來的人,究竟有多少,就連我心地里也沒個確數(shù),要是今天全都滅完了還好,倘若不是,他們必定要尋到我們來報仇啊!”
我的心中也是一驚,孟若愚説的肯定是真的,而且事實肯定比他説的更加嚴(yán)重,這樣我可就真惹麻煩了。
“那可怎么辦?”我著急的問
孟若愚卻是愛憐的一笑:“別著急,有我在呢!”我滿意的看他,他的眼神卻嚴(yán)肅了起來,“我會保護(hù)你的。”
心中一暖,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喃喃道:“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他的眼神閃過絲陰郁,復(fù)又開朗起來,伸出胳膊,將我圍了起來。
回到了山谷,一切依舊,霜雪的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大約是也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我雖然心念著有孟大哥在呢!可是半夜做夢,往往驚醒,白天也是老出神,呆回過神來,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蕓小姐,蕓小姐,這水可不能再澆了”張伯在一邊,見我沒反應(yīng),索性將水壺奪了過去,我方才如夢初醒,臉一紅,睨視張伯。
“蕓小姐這幾天要是不舒服,就多休息,要是累壞身體可不好。”張伯將水壺放下
“張伯不是成心説我不辦事嘛!”我俏皮一笑,“明知道我天天起床也就澆澆花兒、看看書、下下棋,哪里會累壞?”
張伯無奈笑著搖頭,我輕盈移動著腳步,一邊笑著,一邊向旁邊跑了去。
“啊——”我驚叫
張伯本是滿臉擔(dān)憂,扭頭看了下,又無奈搖頭苦笑。
我因為走路不看路,所以一頭撞在了孟若愚的胸膛之上,撞得我眼冒金花,抬眼看了撞的是誰,就向地上倒了去,卻被他攔腰抱住。
“你啊……”孟若愚嘆息著,將我安穩(wěn)放在地上。
我揉揉頭,又伸出手摸摸眼前的胸膛,自言自語道:“是人啊!”
剛説完,就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板栗,剛撞的地方又開始疼了起來,因而惡狠狠看了他一眼,叫囂道:“你打我干嗎?”
他揚(yáng)起嘴角,“你連我是不是人都不知,肯定被撞傻了,我?guī)湍慊謴?fù)正常啊!”
我抱起胳膊,眼睛斜視著他,他被我看得渾身不爽,疑惑問到:“看什么?我臉上有字?”
我認(rèn)真回道:“不是,既是被你打醒了,就真真正正看看你是不是人!”
他被我的回答弄得一愣,復(fù)也抱起了胳膊,裝模作樣道:“那就你的觀察來看,我是不是人?”
我圍他小步踱了圈,左手打橫支住右臂,右手撫上下巴,裝作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半響才道:“遠(yuǎn)看……不像人,近看……還是不像……”搖搖頭道:“于是乎在下,從左看到右,再從右至左”見他聽得認(rèn)真,我又閉眼吟道:“哦——,原來是我們的老祖先啊!”
他一聽,更加疑惑了,皺著眉頭問:“是什么?”
我不説話,片刻,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道,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我是拐了彎子罵你。
他雖是不知道我怎么罵了他,可是看我的表情,也知曉了我的意圖,他瞪著眼睛説道:“好丫頭,還沒成親就欺負(fù)相公了。”
我聽他的話,心中“咯噔”一下,竟像有人在里面扔了塊石頭,小心吸了口氣,安慰自己道:不是早就答應(yīng)了人家,怎還能生出其他想法?于是微微一笑,裝羞的低下頭,并不再説話了。
“蕓兒……”他念叨著我的名字,早將我擁入了懷中。
“恩?”
“我們成親好不好?”
我輕輕點(diǎn)頭,“不是早就答應(yīng)你了嗎?”
“我怕……算了,等我回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你要去哪里?”
他看著我的眼,“辦點(diǎn)小事兒,回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我微笑點(diǎn)頭,他將我抱得更緊了,過了好久,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將我拉出懷中,扭頭轉(zhuǎn)身走了。
我怔怔看著他的背影出神,心中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且漸漸濃重了些。
“姐姐——”我本無聊的在房中做畫,聽見霜雪的輕喚,趕緊抬頭應(yīng)到:“在這里,快過來陪姐姐會,這半天,可悶死我了。”
霜雪今天一身灰色的裙杉,看起來有些沉重,臉色也不是很好,見她走近,我拉著她的手坐了下來,問道:“妹妹今兒是怎么了?怎這臉色這般不好?”
她整整頭上的發(fā)髻,眼中露出隱隱的不安,“姐姐,我這心跳的厲害,可別是孟大哥出了什么事?”
我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不會的,別亂想,孟大哥武藝高強(qiáng),能出什么事?”
“可是……”她撫撫心口,“我這心一直不安穩(wěn)”又解釋道:“我跟著孟大哥將近十年了,可是從來不像這次一樣,雖然以前,他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比這次時間更長。”
我也無言,説實話,自己心里也緊張著,只是比霜雪更沉得住氣,見她説了這話,我心中當(dāng)然是更加緊張了,卻還是笑笑,“沒得的事兒,乘他不在,我們説點(diǎn)體己話兒,他平時跟燈泡似的。”又想起這個時代沒燈泡這中東西,忙改道:“不是,他平時跟燈似的”霜雪掩嘴一笑,神色也放松了許多。
霜雪雖是輕松了許多,卻依舊想著孟若愚,跟我説了幾個小時的閑話,全是圍著他,我們相處了三年,她很少在我面前講起她跟孟若愚的一些事,大約是怕我多心或是尷尬,可是今天,她倒是很善談,而且并不是很在意我的態(tài)度,仿佛我只是她一個普通朋友,我卻是很喜歡她這種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得意洋洋的覺得自己與她關(guān)系更進(jìn)了一步。
霜雪在家破人亡的情況,走出了當(dāng)時從未踏出的村子,可是單純幼稚的她,根本不懂世事的險惡,因為輕信了別人,她被人輾轉(zhuǎn)賣到了富人家當(dāng)丫鬟,被另一個年歲大的丫鬟冤枉,得罪了少夫人,那家富人又將她轉(zhuǎn)賣給一家普通農(nóng)戶當(dāng)童養(yǎng)媳,幸好那家人心地善良,平時里干完了活,可以走出院門,這才遇見了以前村子里的人,給孟若愚帶去了口信,被急速趕來的孟若愚救了出來,從此跟在身邊。
我能想象,一個歷經(jīng)磨難的女孩兒,在被自己的未來姐夫救了之后,是怎樣懷著感激之心,一點(diǎn)點(diǎn)成長,直到成了女兒家,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那顆本是感恩的心,已經(jīng)在這些年的相處中,被悄聲替換掉了。可是有些感情一旦變了味道,人也就跟著變了,所以,她才會為了幫他搜集情報,不惜當(dāng)起了青樓的頭牌,為了獲取我的信息,她不惜接近李丹……
“姐姐,你聽了這些,都不怪我?”霜雪見我聽她説完,依舊一臉的微笑,有些不甚理解。
“為什么要怪你?”
“我搶了姐姐的未婚夫啊!”霜雪低下了頭
“可是,你沒搶到,反而丟可青春,是不是?”我站起來,臉色已經(jīng)陰沉了下來。
“姐姐……”
“聽我説”我將身子扭了過來,認(rèn)真看她:“其實,我覺得我喜歡孟大哥的程度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你”
“怎么會?”霜雪看我的眼神有些閃躲,“一定是姐姐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呢!姐姐從很早就跟孟大哥定了親,感情也是雙方家長有目共睹的啊!”
“那……我要問,這種感情倘若不是愛情呢?”
霜雪的臉變得又青又白了,她暗自吸口氣,強(qiáng)制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不會的,孟大哥他一直很喜歡姐姐,想跟姐姐白年恩愛呢!”
我無奈一笑:“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根本沒發(fā)現(xiàn)身邊有更適合自己的人”
霜雪的臉已經(jīng)變得復(fù)雜了起來,各種表情糾結(jié)在一起,讓人疑惑,我突地想起了那天懷疑的問題,問道:“陳蒨真是我們的滅門仇人?”
卻見霜雪已經(jīng)沒了三年前的肯定,疑惑的看我,半響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要接著問下去,卻聽外面一陣騷亂,聽門廳的李叔大聲叫著什么,心中覺得不妙,卻見霜雪已經(jīng)奔了出去。
“孟公子……”
漸漸走近,看那李叔懷里躺著個人,再聽那李叔一聲急喚,頭“嗡”的一聲,腳也如灌了鉛,再也挪不動分毫。(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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