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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老大


  次日清晨,我被一陣急驟的號角聲驚醒,想起軍法處置這四個字,在咒罵聲中,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匆匆趕到村中小廣場。/Www。QВ⑤。cOm\\

  跟我差不多,其他三十多個難兄難弟多數衣冠不整,有的還雙目紅腫,顯然偷偷躲在老爸老媽的懷里哭過。

  村長亞瑟看了可憐巴巴的孫子一眼,咳嗽了一下,又開始了他公式化的祝福詞,大多是希望我們為國爭光,擊潰叛軍,凱旋而歸等等。

  接著是老格隆施了個群體祝福術,大大緩解了我宿醉后的不適之感。

  巴布的發言簡短而又有力:“各位新兵們,我們須在正午之前行軍近百公里趕到奇格洛城的軍營,在那里將進行為期三個月的訓練,與你們的父母進行最后的道別吧。”

  一時哭聲一片,好一副親兒難舍的感人情景。

  眾人皆醉我獨醒,我臭著張臉,拉克西絲與凱爾兩個渾球竟然還沒有起床,難道他們沒準備見我這個親生兒子最后一面嗎?

  “文森!”沒想到唯一肯答理我的是丑八怪琳達,她小臉紅紅的,手中攥著一樣東西,怯生生的走到我身畔,支吾了半天仍沒說出話來。

  琳達,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樣子別人還會以為我跟你這個丑八怪有一腿,那可真是跳到雷河也洗不清了。

  琳達見我拂袖欲走,慌忙將手中的東西塞給我,小聲道:“幫我把這個給拉比。”

  我看了一眼,原來一個鳥形護身符,就是chengren禮得的那種!還要我幫她給小情人送東西,好象我跟她不是很熟吧?她有三十六個選擇,怎么我就成為這三十六個中那個唯一呢?

  “不要現在給他,還有別忘了你昨天答應過的事一定要算數哦!”琳達臉更紅了,一路小跑的走開了。

  無數道異樣,不解的目光望來,一個個意思都明白的寫在臉上,果不其然,真讓人誤會了吧,我就這么沒眼光啊?

  鐵匠的兒子脹紅了臉,惡狠狠地瞪著我,就差沒沖過來打架了,看來這家伙對琳達也有意思,兩情相悅,可喜可賀啊,可是,為什么要找我當紅娘呢?

  巴布不合時宜的吹響了哨子,可能是想到這一去可能再也看不到老爸老媽,有的家伙終于忍不得放聲大嚎。

  巴布吼道:“好了,軍人是流血不流淚的,今次是最后一回。”

  在我們離開村子,踏上征途的時候,拉克西絲和凱爾終于大駕光臨,凱爾上衣扣子扣錯了,拉克西絲頭發亂糟糟的,顯然剛剛干玩好事從床上爬起來,就趕來見我最后一面。

  我木然無語,由著他們抱緊我,我這一去,說不定就真的再無相見之日。

  “兒子,這個你拿著,一定用得上的。”拉克西絲急急忙忙將一大袋沉甸甸的東西往我懷里塞。

  凱爾卻解下背上那把據說他爺爺傳給他爸爸,他爸爸再傳給他的家傳疾風寶刀遞給我,語重心長道:“文森,你拿著這把刀,一定要給我們哈特家族爭光。”這把刀他平時看都舍不得拿不出看,想不到竟給我,不怕我搞丟了嗎?

  我點了點頭,提著那袋明顯是金幣的布袋和疾風刀負到背上,揮了揮手,趕上了大隊伍。

  六個小時走八十公里對于我來說不是什么問題?可是在炎炎烈日下就不同了,過了正午,日頭稍斜,總算來到新兵訓練的軍營。

  我們原來以為這個狗屁軍營會在奇格洛城內,到了地頭才知道離奇格洛城足有十來公里,位于城南一處易守難攻的小山谷之中,唯一的出口架起四座高高的箭樓,一天二十四小時有狼狗巡玀,說實話,這個地方看起來象監獄多過一個軍營。

  累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幫中獎者們見到了目的的,一陣歡呼,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毫無帝**人的風范。

  獨有我警惕的望著四周,這個不會是吉絲的陰謀,想把我拐到這里秘密處決吧。

  但我很快推翻了這個想法,我跟吉絲的實力對比就好象她是一只貓,而我是她面前那只老鼠身上的虱子,怎么跳也跳不出她的掌心,她想干掉我不必玩這么多花樣。

  “集合!”巴布厲吼一聲,中獎者們不情不愿的擺好隊形,當然是松松垮垮的,要是現在有敵人沖過來,百分之百都是逃兵。

  巴布繼續吼道:“接下來會有人帶你們熟悉這里的情況,還有回宿舍收拾你們的私人物件,象文森.哈特,你背上的刀在訓練的時候是不許帶來的,吃過午飯,接著到軍備處領取裝備,然后到這里集合訓練。”

  有人咕噥道:“累成這樣還要訓練,太不人道了吧。”

  “人道?我們是保家衛國的軍人。”巴布瞪了那家伙一眼:“別忘了,我們是步兵,如果行軍區區不到一百公里就累成這個樣子還如何同敵人作戰?”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沒有這么問題,巴布你說這么多干什么?”說話的家伙年齡跟巴布差不多,不聲不響的走過來,突然出聲,把正在大吼的巴布嚇了一跳。

  “密特朗,你這家伙什么時候來的?”巴布狠狠朝那家伙擂了一拳。

  那個密特朗吊兒朗當的,要不是身著盔甲,哪還看得出是帝**人,他笑嘻嘻道:“上午來的,任務跟你一樣,召些菜鳥去送死。”

  見一幫中獎者臉se大變,巴布拉長了臉,不悅道:“別把這些孩子嚇著了,咦,你,你什么時候升中隊長了?”

  密特朗吹了聲口哨:“我現在可是你的上級,你只要記得尊重長官就行…”還沒等他說完,巴布狠狠一拳打在他小腹上,中隊長痛苦的曲下身去,呻吟道:“你就是這樣教你的部下對待上級的啊?”

  巴布絲毫不理這個所謂的上級,瞪了我們一眼,吼道:“你們要謹記,這家伙是帝**的敗類,切不可遵從他的命令,還看什么?解散。”

  剛看完熱鬧的我們如夢初醒,接著就在那十二個所謂的老兵引領下參觀這個只是雷河十個軍營之一的地方。

  宿舍是一棟由石頭建成的兩層建筑,每間房一字排開八張床,也就是說住八個人,其中五個跟我同村,還有兩個是巴布在別村招的訓練了半個多月的新兵,巧的是拉比還有那個羅賓跟我同房。

  還沒等我說話,羅賓搶著說:“文森老大,以后多多罩著我們哦?”這家伙,我什么時候成了他老大了?他明明比我大兩歲。

  除了拉比,四個同村的不約而同宣誓向我效忠,不會是他們老爸老媽在家中囑咐過的吧,看我比較不好惹,就三言兩語把我抬出去當出頭鳥?

  我緊緊盯著拉比,他張大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

  羅賓輕輕一撞拉比,我輕哼一聲,將琳達的護身符“啪”的扔在他面前的床板上:“琳達托我給你的。”

  “這,這…”拉比又驚又喜,將護身符視若珍寶的拿了起來。

  羅賓笑道:“你現在知道老大的好處了?”

  拉比鞠了一躬,誠心誠意道:“多謝老大。”

  “你們兩個呢?”我冷冷望向那兩個跟我們同居的倒霉蛋。

  六對二,更何況當中有個以一敵萬的我,兩個家伙不由自主的退到房門口,其中一個子比較高的家伙大聲道:“我要報告長官,你們在拉幫結派,以多欺少。”看來這家伙不知死活,想打小報告。

  那個長得文文靜靜的小個小聲道:“蒙德爾,不要說話。”這家伙比較識相。

  我懶洋洋的倚在床邊道:“是嗎?那就請便。”

  “你們兩個敢不聽我們老大的話?”剛加入我麾下,急于表現的拉比狐假虎威,走到那個蒙契爾面前,向世人展示著他發達的肌肉。

  小個子搶在蒙德爾前面道:“我們以后全聽你們的。”還是這小子比較識時務。

  羅賓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個子道:“恩里克。”

  羅賓笑道:“看你細皮嫩肉的,挺像個娘們。”

  五個同村一起哄笑,恩里克脹紅了臉,那個蒙德爾眼中射出憤怒的目光。

  “好了,收拾東西吧。”我又見識了人類的劣根性之一,怕強凌弱。

  拉比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好心”的幫我收拾床鋪,我樂得圖個清閑,翹腿坐了房中唯一的木椅上。

  拉比突然小聲的問我:“文森老大,琳達還跟你說了些什么?”

  “她讓我以后罩著你。”我嘿嘿一笑,在他面前解開那袋金幣。

  “老大,好多金幣啊?”在一大堆金光閃閃的金幣誘惑下,幾個人類眼中露出貪婪羨慕的目光,拉比更是忍不住拿了一個用牙齒檢驗真假。

  唯獨的例外是“娘們”恩里克和“莽漢”蒙德爾,兩個家伙冷眼旁觀,絲毫沒有過來湊熱鬧的意思。

  我故作大方道:“等有空的話我請你們到奇格洛城去玩,恩里克,你們兩個也有份。”我估計了一下,至少有五百金幣,拉克西絲不會把家里多年的積蓄都塞給我了吧?

  恩里克拉著仍不服氣的蒙德爾鞠了一躬:“多謝老大。”

  布包里面除了金幣,還有我從奇格洛生命神殿拿的護身符,我不屑一顧的將護身符扔到枕頭下,故意不將金幣藏好,和疾風刀隨隨便便放在我的床上,便跟著他們去吃午餐。

  這里的伙食還算不錯,大概奧利佛等高官想到我們這些小兵馬上就要去送死,吃不了幾頓,便讓手下將這“最后的一餐”置辦得頗為豐盛吧。

  接著就是去領裝備,兩套粗布內衣,一套盔甲,一根長矛,外加一方十多來斤的橡木盾,想到堂堂死亡之神持矛沖鋒的景象,我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悲哀。

  那十二個比我們早到半個月的同志自然不用這個程序,而是留在房中休息,羅賓有些不放心的偷偷問我:“老大,你不怕他們兩個偷你的金幣嗎?”

  我裝作不以為然道:“他們不會那么大膽吧?”

  羅賓道:“看著那么多金幣,膽子再小也變大了。”五百金幣可讓一個小康之家豐衣足食的過上四五年了。

  我微笑道:“待會便可知分曉。”

  當我們進房的時候,兩個外村人正在一起小聲的商量著,見到我們,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咪,連忙分開,恩里克假裝若無其事道:“你們回來了。”

  有人乖巧的接過我手中笨重的長矛和重重的盔甲放好,我含笑望著二人道:“你們在說什么?可以說出來聽聽嗎?”

  蒙德爾臉se一變,我的五個同伙一起圍了上來,形成犄角之勢。

  為他解圍的又是恩里克:“老大,我們只是在說一些家鄉話。”

  “是嗎?”我瞧了瞧錢袋,好象沒少,一陣急促的哨聲響起,他***,屁股都沒坐熱,又要集合。

  當我們穿好盔甲,拿著笨重的長矛盾牌趕到校場集合好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害得我們的頂頭上司——英明神武的巴布小隊長在他的頂頭上司米歇爾中隊長面前顏面大失。

  我大致了解了帝國的軍隊編制,帝**是以軍團為單位,每一軍團下設十個大隊,每個大隊又分十個中隊,每個中隊又分十個小隊,根據兵種的不同,每個小隊定額人數也略有不同,象步兵一個小隊是五十人,而弓兵和騎兵每小隊為二十人,魔法師每小隊十人,而作為后續支援的牧師人數更少,每小隊五到八人不等。依此類推,每個步兵軍團實額數為五萬,弓箭軍團和騎兵軍團為兩萬,魔法軍團為一萬,牧師軍團只有五千到八千,而且往往不是作為整體,分散出現在經常作戰的各個軍團中。

  步兵又分為重裝步兵和輕裝步兵,輕裝步兵大多手持刀劍,盔甲輕巧,利于肉搏,重裝步兵多持長矛,加上重盔重盾,雖然機動性極差,防御極強,是傷亡最大,不可或缺的兵種,兩者互補不足,形成一個完整的步兵軍團。

  我就偏偏這么倒霉,被分到這里來了,早知干干騎士多好。

  跟我們一起集合的還有九個小隊,合起來就是第八步兵軍團第三大隊第五中隊。

  又被訓了一番話,披著好幾十斤家伙的我們,在炎炎烈日下單調乏味的訓練到太陽下山,足足兩小時,還沒結束,就有些嬌生慣養的家伙累得當場趴下,我們小隊狀態看上去最好的還是那十二個“師兄”,大概是因為他們已經訓練了大半個月,逐漸適應的緣故。

  我大汗淋漓,回到房內,脫下盔甲,剛躺下不久,該死的巴布又來查房,美其名曰溝通慰問。

  被慰問了一番的我們更加疲累,連吃晚餐的力氣都沒了,我躺在那里閉目養神,暗暗罵著該死的奧利佛。

  羅賓突然說:“恩里克,看老大累成這個樣子,還不幫他按摩按摩?”

  “是,老大!”看起來瘦弱無比的恩里克咬了咬牙,竟然還有力氣從床上爬起來,勉強走到我身邊,輕捏著我的肩膀,好舒服哦,我怎么沒想到會有這種服務,羅賓這個提議真是好啊。

  蒙德爾陡的站起,雙目冒火,在恩里克眼神不斷暗示下,又不敢發作,看他全身緊繃的樣子,就差沒大打出手了。

  不到半個小時,這個并不太費力的工作讓恩里克疲累之極,我突然捉住他稍嫌纖細的雙手,說:“好了,謝謝你,恩里克。”

  恩里克勉強抽了一下手,卻沒有抽出,小聲的說:“可以,可以讓我回去嗎?”

  我心頭泛起強者對弱者的憐憫,微笑著說:“要不要我也幫你按一下?”

  羅賓等人還以為我有什么新花樣,全部捉狹的笑了起來。

  “放開他。”沒等恩里克回答,再也按捺不住的蒙德爾快步走過,朝我一拳打了過來。

  在恩里克“啊”的一聲尖叫中,偷襲者的下場是小腹中了我一記肘擊,重重的倒在地上,痛苦得半天爬不起來。

  五個光災樂禍者鼓起掌來,羅賓得意洋洋道:“見識我們老大的厲害了吧。”

  幾個家伙正準備落井下石,房門突然被推開,那個被巴布稱為帝**敗類的密特朗精神抖擻的闊步踏入,一臉嚴肅,蠻有帝**中隊長風范的,看了看房中的情形,突然厲聲大喝道:“你們在干什么?”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五個家伙立刻慌了手腳,立正站好,敬了個軍禮,求助的目光望向作為首犯的我,大概希望我將這個黑鍋一力承擔。

  “我在和蒙德爾砌磋拳腳。”我將蒙德爾從地上扶了起來,還好心的幫他撣去身上的塵土。

  密特朗故作威嚴道:“本隊長早就聽說你們小隊相處和睦,打成一片,過來一看,果如其然,嘿嘿,嘿嘿!”最后那兩聲奸笑將別人之前對他的良好印象破壞得一點不剩。

  我不禁有些火大,老子已經混得夠慘了,還要受你這個敗類的氣,天理何在?我橫眉冷對道:“我說過了,我和他是砌磋拳腳,再說要管也是巴布隊長,輪不到你。”密特朗好象也是第八軍團的,不過跟我們不屬同一個大隊,管得也未免太寬了吧?

  密特朗仍不死心,兇巴巴道:“你這是對待長官的態度嗎?”

  這時不知死活的蒙德爾突然道:“長民,他們六個是同一個村的,在這里拉幫結伙,一起欺負我們兩個。”又指著我道:“他們還稱他為老大。”好好好,竟然當叛徒了,待會有你好果子吃。

  恩里克使勁拉著他的衣襟,讓他不要再說,可惜這家伙仍不聽忠告。

  “你的意思是說你剛剛被他打了?”密特朗臉上忽然露出邪惡的笑容,看得滿以為他會發飚的蒙德爾毛骨悚然,結結巴巴道:“是,是的。”

  密特朗對我神秘的一笑道:“你是老大?我想跟你談談。”

  “談什么?”我肯定這家伙不是來視察這么簡單,明顯是對我不良企圖。

  密特朗命令道:“你們七個都出去,本隊長跟你們老大有話要談。”

  羅賓五個露出兔死狐悲的神se,見蒙德爾在恩里克的攙扶下走出房,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砰”的一聲,房門一關,我冷冷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密特朗大概沒有碰到我這么拽的新兵,呆了一呆,倒沒發火,問我:“你叫文森.哈特是吧?”

  我沒好氣的說:“你關心我的名字干什么?”

  密特朗一臉笑容道:“我們做筆買賣。”

  早知道你有不良企圖!我反問道:“什么買賣?”

  密特朗道:“我可以不將今天你毆打隊友的事通知給你們巴布隊長。”

  我早就等著他這句話,又問:“那我又要給你什么好處?”

  密持朗涎著臉笑道:“聽說你從家里帶了不少金幣,作為交換,你可不可以借我一點。”

  倒,竟然是借錢的,不知是哪個死鬼把我帶著金幣的事宣揚出去,偏偏這窮鬼缺錢花,恰好借剛才的事勒索我,哼,敢跟死神借錢,沒門,我沒有絲毫猶豫道:“不行。”

  密特朗象看怪物般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你到底是膽子大呢?還是不知死活?”

  “隨便你怎么說。”我躺回床上,故意把那錢袋打開一角,露出幾個黃燦燦的金幣花花他的眼睛。

  “那我去…”密特朗說到一半,語氣立刻軟了下來:“老大,怎么說我們也是共事一場,幫幫忙,有人討債上門,事關生死,不還不行啊。”大家看看,這就是帝**的中隊長?

  我哼道:“原來你借錢是為了還債,恐怕有借沒有還吧?”

  密特朗點頭哈腰道:“有,有,當然有,我怎么說也是堂堂一個中隊長,怎么可能借錢不還?”幸好沒有做他的手下,否則憑他這副人為財死的德性,苛扣士兵的軍餉不說,還要勒索一下。

  “你想借多少?”我也不想太為難他,反正錢閑著也是閑著,借個人情給他,以后或許還可以找他辦點小事。

  密特朗大喜,伸出五個手指頭晃了一晃。

  “五十?”

  密特朗連連搖頭,賠笑道:“五百。”

  我斬金截鐵道:“不行。”這家伙竟然連我有多少錢都打聽清了,不會剛剛趁我出去的時候偷偷數過吧?

  密特朗似乎早知道我不肯答應,問我:“老大,那你肯借多少給小弟?”真是服了他,堂堂一個中隊長,竟然為了區區幾百枚金幣向我這個剛入伍的小兵卑躬曲膝。

  “一半。”

  密特朗反問道:“二百五?”

  我沒好氣道:“你才二百五呢。”

  密特朗也不生氣,笑道:“對,我是二百五,老大,錢可以給小弟了吧。”

  我將錢袋取出,數了二百五,密特朗笑而納之,正欲離去,卻被我叫住了:“借條呢?”

  密特朗苦著臉道:“老大,憑咱們的關系,還用打欠條嗎?”奇怪了,我什么時候跟他扯上關系了?

  不過說歸說,密特朗還是取出隨身紙筆寫了張欠條給我,看樣子這家伙常借人錢,連道具都準備好了。

  推開房門,中隊長拍拍被他出賣的叛徒蒙德爾的肩膀:“小子,好自為之吧。”

  羅賓見我安然無恙,絲毫無損,好奇的問:“老大,你沒事吧?”

  我淡然道:“沒事,一切都擺平了,你們不用擔心會有后遺癥。”

  五個家伙放下心來,一聲歡呼。

  接下來便輪到他們狐假虎威,合伙將叛徒拖進來,關上門,在恩里克的哭泣聲中,開始用無聲的方式對蒙德爾進行譴責。

  蒙德爾初時還能稍稍反抗,可惜他以一敵五,哪是對手,被打得鼻青臉腫,連聲哀嚎,真慘啊!

  “老大,求求你,放過蒙德爾,他不是有意為難你的。”恩里克求了五個打手半天沒效,只好跪在床邊苦苦向我哀求。

  我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恩里克:“你憑什么求我放過他?”

  恩里克連連點頭,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們以后一定全聽你的。”

  我捉弄他道:“先學三聲狗叫給我聽。”

  “汪汪汪”恩里克很小聲的三聲狗叫,臉脹得通紅。

  “乖”我滿意的勾起他的下巴:“記住,不會有下次了。”又大聲道:“住手,別鬧出人命了。”

  五個家伙其實早就想住手,只是怕我不高興,放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蒙德爾,幫兇羅賓朝他臉上唾了一口痰:“算你好命。”

  一向敦厚老實,動手也動得最少的拉比輕聲道:“好了,不要再欺負他們了。”

  羅賓看了他一眼,倒沒有再說話。

  蒙德爾在恩里克的扶持下,來到我的床頭,低聲道:“老大,對不起。”

  我看了看原本高大威武的蒙德爾那張算得上英俊二字的老臉腫得象個豬頭,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慘不忍睹啊。

  羅賓喝道:“大聲點,老大沒聽清楚。”這家伙要是去當官,肯定是奸臣的那種。

  蒙德爾稍稍大聲了些:“老大,對不起。”

  我微笑道:“明天見了隊長,知道該怎么說吧?”

  此刻的我在他眼中,肯定是個惡魔,蒙德爾聽到我的聲音,嚇得一顫,不知所以的連連點頭。

  恩里克替他回答道:“我們會說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干人臉上滿是笑容,我反問他:“一跤怎么會摔成這樣?”

  恩里克忙道:“是從一個十公尺高的斜坡上摔下來的。”

  “好了,沒事不要煩我。”我躺了下去,繼續我的春秋大夢。

  羅賓打開房門,門外早聚了一大票聽眾,其中不乏兩個倒霉蛋的同村,可是偏偏沒人進來打抱不平。

  羅賓喝道:“看什么看?老大要睡覺了,快滾!”竟然沒人向他反駁,一哄而散。

  晚餐自然有人送到床邊,由恩里克伺侯我吃完,澡也沒洗,就那么睡了,嗚,當老大的感覺真是不錯。

  整個上半夜,我們耳中總是聽到蒙德爾凄慘的呻吟聲,到了后來,被吵得睡不覺的我一時火大,吼了一聲。

  恩里克生怕蒙德爾又因此被海扁一頓,拿了塊布條塞到他口中,啊,世界總算清靜了。

  這就是我第一天的軍旅生涯。

  第二日一大清早,出操的時候恩里克向巴布報告:“報告隊長,蒙德爾昨晚不慎從高處摔下,受了重傷,今天不能出操了。”

  “摔成重傷?”巴布聽到這個意外的傷情,大感疑惑,當即隨他到宿舍去看那個倒霉蛋。

  巴布向我問道:“文森,蒙德爾是摔傷的嗎?”

  我這個兇手作證道:“是的,隊長。”

  巴布喃喃自語道:“怎么會摔成這個樣子?”摔傷怎么會摔得鼻青臉腫?真是奇也怪哉!他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對恩里克道:“你陪他到醫務室讓牧師治療一下。”

  恩里克感激的說:“是,隊長。”

  從頭到尾,蒙德爾都沒有吭聲,看來他很識相。

  接下來的日子里,蒙德爾都老實得很,再也沒敢跟我作對,而恩里克簡直成了我的專屬勤務兵,我的一切日常瑣務都落在他的頭上,雖然不時要面對羅賓等人的冷嘲熱諷,卻迸發不出一點火星,連我都佩服他的忍性了。

  在這個軍營訓練的新兵除了第八步兵軍團的第三、七、九、十大隊,還有其他三個步兵軍團的十個大隊,總計約有七萬人,想到這個數字,我們都對前途惶惶不安,當然,要把我除開。

  奇格洛城近在咫尺,可是我們卻沒有進城一游的機會,整個軍營就是一個巨大的監獄,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監管,除了訓練,吃飯,就是睡覺。

  我的兼職工作,龍頭老大是越當越大,除了我們小隊團結在我光輝的旗幟下,連其他小隊也有人陸陸續續屈服于我們的淫威,成為整個軍營勢力最大的黑幫團伙,上級對此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概是因為在軍隊中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了吧。

  跟那些老兵不同,我是非常有公德心的,絕對不會向我的那些小弟勒索財物,最多是干干體力活,打打小架,做做游戲,體罰體罰。

  訓練了兩個月之后,因為表現“良好”,巴布對我副隊長的提議正式被上面通過,為此,羅賓他們弄了些酒菜,說要慶祝慶祝,想到入伍前一天大醉的情形,我還是敬謝不銘了。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的新兵訓練期轉眼即逝,在開赴西線戰場的前夕,我們的統治者——皇儲奧利佛親王殿下及麗.吉絲圣女陛下為鼓舞士氣,大駕光臨。

  盛夏時節,我們站在毒辣的太陽下面,身上冒著汗,心中滴著血,整整七萬人一直等到中午,大家肚子餓得咕咕叫,那兩個王八蛋還沒到。

  那些大隊長、中隊長們也陪著罰站,不敢讓我們解散,直等到日頭稍斜的時候,兩個家伙終于姍姍來遲,令我意外的是他們還帶著幾個月沒見的小妖精。

  樂隊奏起雄壯的軍樂,在一隊騎兵的護衛下,吉絲牽著愛瑪緩緩而行。而奧利佛,則只能跟在她屁股后面,當然少不了跟他形影不離,露西的老公——勞瑞。

  大家以每小隊為一列,每個大隊為一單位站得整整齊齊,形成一個寬約五十公尺矩陣,站在每列最前的是小隊長,稍后的是小隊副隊長,至于中隊長,大隊長及各副隊長,剛各司其職,筆直的站在各自隊伍前面的中心點。

  開始小妖精還老老實實原跟著她母親慢慢走,到了后來,耐不住寂寞,干脆跑到每個隊伍面前,時而好奇的摸摸士兵的盔甲,時而看看兵器。

  吉絲臉上保持著圣潔的笑容,眼神卻瞟向小妖精,要不是怕失了儀態,恐怕她早就出言喝叱了。

  “咦?”愛瑪在巴布面前突然停下,很明顯,她是注意到我的存在。

  由于頭盔掩蓋了一部分面容,愛瑪一時還不敢確定是我,從人縫中左瞧右瞄看了半天,從那并不寬敞的縫隙中鉆了進來,幾近貼著我的灰甲,以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很象我的前任男朋友。”

  前任?難道我已經被她一腳踹了?我面無表情道:“公主殿下大概認錯人了,我一個藉藉無名的小卒子怎么可能是公主殿下的前任男朋友?”

  愛瑪踮起腳尖,勉強夠著我的鼻梁:“好奇怪喲,你們的聲音都一模一樣。不過你說得對,你怎么可能會是他?太丟他的臉了。”

  小妖精明明已經認出來了,還故意諷刺我!我恨得牙癢癢的,緊緊盯著她道:“公主殿下請讓開,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你長得好強壯喔!”小妖精忍不住摸摸我被曬成古銅se的肌膚,又道:“呆會來找我。”昏,這哪里象個公主,簡直就是個花癡嘛!

  還好小妖精說完這句話之后,就離開了我的身邊。

  整個軍列,五百多公尺的距離,吉絲足足走了十五分鐘,也真是夠慢的,龜速啊。

  之后她和奧利佛又說了一些費話,終于不再礙我們的眼睛。

  等大隊長一聲解散,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我:“老大,你跟公主是什么關系?”“老大,公主剛才跟你說什么?”“老大,公主是不是你女朋友?”

  “無可奉告!”我用四個字解決了所有問題,鉆出人叢,舉目四望,小妖精讓我去找她,我到哪去找她?

  好不容易從眾多“老記”的圍追堵截下逃開,躲到沒人注意的地方,好久沒見的**敗類密特朗笑嘻嘻的走到我面前,親熱的勾搭著我,小聲問道:“文森,你曾經是公主的面首之一嗎?”

  三個月里,他又找我借過一次錢,被我理所當然的拒絕了,舊帳都沒清,還想借新債,沒門!

  面首?怎么這個詞這么刺耳?我象那種人嗎?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十分厭惡的推開他,冷哼道:“去去去,哪里涼快哪里玩去!”

  密特朗嘿嘿一笑,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那些鍥而不舍的好奇份子尋到我的所在,又圍了過來,我為免所有人誤會,辯解道:“只是以前見過一面。”

  這些家伙總算得到一個答案,加上肚子也餓了,終于四散而去。

  密特朗也準備揚長而去,卻被我拉住了:“你的錢也該還了吧?”沒跟他算利息算我對得起他了。

  密特朗緊張的瞄瞄四周,把我帶一個沒人的角落,可憐兮兮道:“老大,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可不可以寬限兩天?”

  “我已經寬限你三個月了。”我沒好氣的說:“那你有沒有手頭不緊的時候?”

  “有,當然有,等我躺進棺材那一天,手頭就不緊了。”密特朗嘻皮笑臉的,我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臉。

  我冷冷道:“這么說,只有等你死了,我才能回本?”

  遠遠好象又有人走來,密特朗急急道:“老大,開個玩笑而已,我最近有筆大買賣,過不了幾天,馬上就有錢還你。”他不是軍人嗎?還在做生意?

  沒等我問出口,這家伙已經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文森,文森!”來找的我竟是愛瑪,她一路小跑過來,鼻梁上滲出細細的汗珠,臉上紅彤彤的,顯得嬌媚之極。

  我施了個軍禮道:“公主殿下。”還好站了一上午,所有人不是吃飯,就是休息去了,否則還不好奇的向我進行突擊采訪。

  愛瑪毫不顧忌的縱體投懷,卻如遭電擊,“啊”的一聲跳了開去,原來是我身上的盔甲在炎炎烈日下爆曬了幾小時,熱得足以燙層皮下來。

  我淡淡道:“我不是已經成了你的前任男朋友了嗎?你怎么還來找我?”

  愛瑪搓著被燙得通紅的小手道:“前任不能變成現任嗎?”

  “可是你已經變成我的前任女朋友之一了。”我毫不客氣準備棄她而去。

  愛瑪連忙將我拉住,不悅的哼了一聲:“人家那天和安卡拉姐姐回去等了你老半天,都不見你回來,沒想到你竟然不告而別,太不負責任了,不對的是你,你憑什么把我給開除了?”

  到底是誰不負責任?好象是她們先不告而別的吧?我懶得與她爭辯,問道:“安卡拉呢?”

  愛瑪在樹蔭下找了個干凈的地方,拉我并肩坐下:“她也去參軍了,好象在第二魔法軍團。”忽然嘻嘻一笑,說:“你現在的樣子真怪。”取出一方香帕,幫我輕輕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還沒等我說話,遠遠傳來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想不到嘉美也跟來了,也對喔,她現在可是愛瑪的全職保姆,不跟來就是失職。

  愛瑪神se有些失望道:“文森,人家要回去了。”

  迎著她依依不舍的目光,我毫不動情的嗯了一聲。

  愛瑪黯然道:“我媽媽要帶我回東方大陸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再看到你?”

  我諷刺道:“那樣你不是又可以交很多男朋友了?”

  “人家說正經的,你…”愛瑪哼了一聲,垂下頭去,淚水順著她長長的睫毛一滴滴落在我的盔甲之上。

  不會吧,用這招來對付我?我可是鐵石心腸,絕對不會心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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