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東歸
延州事務部署完畢,一行人繼續南下。/Www。qb5。com/劉通等人從陜西北部、中部返回長安,沿途考察民生民情,整頓吏治,闡述大政方針。沿路遇上不少私設的關卡濫收過路稅,對此全部予以取締。為了防止和打擊私設關卡現象,回到長安后,專門成立探風使,到三秦大地明查暗訪,一經發現,就地取締,絕不姑息。要保障經濟發展,促進商品流通,非實行強硬政策、采取非常手段不可。
回到長安,開始改良人事制度,裁撤冗員,試行競爭激勵機制。此時整頓吏治,有幾個有利條件:一、經濟的振興,使工商界和民間要求改良的欲求更加強烈;二、具備了一定的經濟基礎,就業機會增多,出路更廣;三、軍隊需要人手,裁撤的冗員可以轉一部分到軍營,以加強軍事力量;四、班底更加穩固,威信更高,軍令、政令更加通暢。
整頓吏治的其中一項重要舉措就是打擊貪官惡吏、劣紳惡霸,對其中罪大惡極者處以極刑。同時進行的便是復查舊案,平反冤屈。將清廉兢業、民眾擁戴的官員提拔重用,舉薦他們出任三路提刑官,糾察各類刑事獄案。劉通硬起腰桿,在他的主導和支持下,是打了一些大老虎的。
整肅內政的同時,加強對遼國的政治攻勢,不斷加強晉北、陜北的軍事力量。從西北三路抽調兵力,入駐永興軍路、河東路北部地區。自南至北,陜西的延州、綏德、榆林,河東的太原、忻州、朔州等地,兵力逐漸增加。對西夏的防范,擬從其他州路抽調兵力,布防在西夏沿線重要地段。各路抽調的兵力先在京城集中,再陸續開赴對夏前線。
劉通的舉措,觸動了若干士人、豪紳的利益。他們不會束手就范,一些人手眼通天,直訴汴京。朝中一些大臣的私貢出自西北,他們不會聽任劉通斬斷來源。這群人能量不小,內外結合,欲擠劉通出西北。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況且劉通到西北已經二年多,卻是寸土未得。徽宗聽得雜音多了,加上急欲收復北方土地,決定先將劉通召回京城,同時派員核查西北軍政情況。控告的罪名主要集中在這幾項:一、擅改祖制,邪說惑眾;二、勾結外番,引狼入室;三、損公肥私,威福自用。
正當劉通躊躇滿志,準備大干一場時,突然接到詔令,大意是:中明出任西北三年,朕心甚念。迄今未曾對遼用兵,朕心甚慮。中明年歲尚輕,遇事恐有急躁之處。對蠻夷卻又過于謹慎,寬仁有加而威懾不足,此非上國應有之象。茲命回京述職,既解記掛之思,又釋朝臣之惑。待商酌之后,再定行止。
圣旨下達之前,劉通已知朝廷的動向。將各項工作抓緊布置下去,找心腹部屬商討因應之策,甚至作了最壞的打算。而今的西北高層,大局觀大有提升,對未來可能出現的局面耳熟能詳,有識之士進一步凝聚在劉通周圍。西北上下對于劉通的回京甚是惋惜,都希望他還能回來主持大局。臨行前,劉通特意找周侗、岳飛敘談,對岳飛寄予厚望,二人很是不舍,希望他能夠早日回來相聚。
宣和二年秋九月,劉通與家人出長安往汴京進發,同行的有公孫勝和幾名護從。不一日回到京師。見過家中老人后,劉通與趙茹和孩子三人入宮覲見。
一家三口拜見徽宗后,趙茹帶著孩子入內宮去拜見外婆太。徽宗留下劉通敘談。此時的徽宗虛齡39歲,與三年前相比已經有些發福了。徽宗說道:“現在沒有外人,你且坐下,讓朕好好看看。哈,出去三年,好像老成一些了。你送回來的西域之物,朕很喜歡。那于闐玉,朕用它刻了一枚銘章,呵,就是這個。西夏賀蘭石,是上好的硯臺,蓋上之后,墨水常年不干,的是佳品。”
劉通不敢就坐,趙佶再叫他坐,方才坐下。徽宗:“一別三年,就生分了?”
劉通:“皇上龍威更勝從前,臣仰慕得很。”先送上一頂高帽再說。
徽宗:“嗯,還跟以前一樣,朕一見你,就覺得熱乎。只有你的心氣能夠讓朕敞開胸懷,朝中大臣雖是討好朕躬,卻總不像那回事。”
劉通:“萬歲睥睨天下,那是非同凡響。有萬歲爺作后盾,微臣給您老當馬前卒,沖鋒陷陣,斬將奪旗,不在話下。”雖是討好之言,卻是滿懷信心。
徽宗笑道:“還說斬將奪旗,這都二年多了,也沒見你放一個——兵一個卒出去,朝中多有微詞,講你光說不練。”本來他想說“也沒見你放一個屁”的,話到嘴邊覺得不雅,給改掉了。
劉通:“咱們遲點出兵,更為有利,再過一年半載,遼人來投奔大宋的肯定會多起來,那時出兵,水到渠成,或能兵不血刃而下遼西之地。即使動武,咱們的損失也會減少。”
徽宗:“童太師那邊已經耐不住了,你再不動,他就要動手了。”
劉通:“微臣愿立軍令狀,再給二到三年時間,要是還沒打開遼西局面,您老將我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徽宗大笑:“我現在就想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以解心頭之恨。再過三年,胡子都等白了。”說得興起,更加放開了。
劉通:“皇上龍體康泰,千秋萬載。區區三年,一晃就過。”
徽宗:“這且不說了。你在秦川裁汰官員,大伙對你不滿,都來向朕告狀,說你壞了祖制,中明行事操之過急了些。”
劉通:“皇上,咱太祖太宗之時,數十萬兵所向披靡。而今咱們就要出兵遼西,那些人會拖后退,不利于北伐大計。若能為皇上分憂,收復故土,臣愿背負罵名。”至徽宗朝,兵員已過百萬之數。
徽宗:“朕也知道,裁撤官員很是不易,這倒是難為你,還是慢些來吧。把你叫回京來,平息一下眾人的火氣。那個山海經新解,是怎么回事?”
劉通:“上古之時,本來有山海圖的,微臣突發奇想,斗膽將它補上。”
徽宗:“你是當朝大臣,往后這些荒誕怪僻之說,不可妄言。你回去也好好想想。”劉通謹遵圣諭。致于勾結蠻夷、引狼入室之事,徽宗知道那是對遼夏的策略使然,而非事實。何況,這本來是既定的方策,徽宗心中有數。隨后,劉通也入內去拜見太后。
劉通回到汴京,賦閑在家。劉正夫的身體不是太好,加上擔心劉通的事,沒過多久,寫下“留神根本,深戒持盈”八字,便去世了。徽宗追贈劉正夫太保之銜,謚文憲,后又贈太傅銜,恩寵有加。
劉通身在汴京,心在西北。劉父既已辭世,為人子者,那是哪兒也不能隨便去,每日低調做人。與外頭交流信息,靠公孫勝和方鐵山從中傳遞。眼看東南形勢日益嚴峻,蔡京等人置若罔聞,徽宗又是自我感覺良好,仍是無人關注。劉通讓呂將把物色的人員帶到北方,這也許是近年之內最后一批江浙義士了。
每常,鄭居中、李綱、宗澤等朝臣來找劉通座談,棋界祝不疑、晉上明等人來找他下一兩盤棋。敘談對弈之后,喝些小酒,舒舒胸臆,卻也打發不少時光。一如魯迅先生之所言:大寰猶酩酊,微醉合沉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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