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 循序筑基
四月一到，炎熱的夏天隨之而來。/wWｗ、ＱВ⑤。cｏМ\\劉通在濟南北郊劃出一片山林和田地做試驗田，其中圈出20畝地搭蓋木棚，作為溫室種植試驗場地。由于缺乏薄膜和玻璃，只好使用透光的薄紗覆頂。晴天、熱天打開棚蓋，遇上冷天、雨天以及寒冷的夜晚蓋上頂棚。農(nóng)官們?nèi)肷搅郑绿镆埃皆L民情，傳授農(nóng)技。唐賡主導的農(nóng)桑事務緊鑼密鼓地開展起來。
劉通常跟他們交流看法，向唐賡等人提出雜交、嫁接、剪枝、去頂以及引入番外新品種等建議，與他們一起探討改良方案。劉通雖不擅長農(nóng)業(yè)科技，但其后世知識和思考問題的方法還是具有相當?shù)闹笇б饬x的。有劉通的支持和器重，農(nóng)官們底氣十足，熱情高漲，漸入佳境。
對小麥和水稻等農(nóng)作物的改良，采取外引內(nèi)培、雙管齊下的方針。水稻從熱帶地區(qū)引進矮桿高產(chǎn)種子，與當?shù)馗邨U水稻雜交，培植新稻種。小麥從東北、西北引進種子，與當?shù)佧湻N雜交，培育新一代麥種。雜交技術(shù)乃是后世普遍而實用的方法，雜交是生物進化的一**寶，堅持不懈，必有成就。
當時的中原地區(qū)仍然以葛、麻織布，棉花只在嶺南和西域一帶比較普及，中原以及華北地區(qū)僅在個別地方當作觀賞植物出現(xiàn)。劉通讓人到嶺南取回棉花種子，在山東試種。山東適合種棉，棉花的種植和棉布的生產(chǎn)逐漸取代了葛、麻，成為齊魯新興的經(jīng)濟產(chǎn)業(yè)。
北方比較干旱，耐旱作物的引入非常重要。可惜玉米、花生、番薯、馬鈴薯還沒有從美洲大陸傳出來，不知以后有沒有機會找來這些種子。
糧食問題是基礎(chǔ)問題，糧食產(chǎn)量的穩(wěn)定對工商業(yè)的發(fā)展無疑要起到保障和促進作用。在籌謀解決糧食問題的同時，手工業(yè)、商業(yè)的發(fā)展問題同樣不容忽視。
五月的一天，劉通正在書房翻閱書籍：“予退處林下，深居絕過從。思平日與客言者，時紀一事于筆，則若有所晤言，蕭然移日，所與談者，唯筆硯而已，謂之《筆談》。”這是沈括《夢溪筆談》的自序。
案前一燈如豆，劉通左手翻書，右手執(zhí)筆，時而摘錄，時而沉思。一只蟲子落到書頁上，劉通用蒲扇拍打，站起來用腳去踩。這時門口閃出一顆大頭，哈哈大笑：“尚書大人以手扇書，奇情怪狀可以上書。”
劉通笑道：“大頭毛猴用棍打頭，左肩右臂無處搭頭。”二人相顧大笑。
劉通請大頭坐，大頭拿著一本書走過來，去看劉通桌頭的書，一看之下，嘿嘿地笑起來。劉通拿起大頭手里的書一看，是《夢溪筆談》，跟自己所看的書毫無二致。
《夢溪筆談》是北宋一代奇才沈括的著作，他晚年用筆記文學體裁寫成《夢溪筆談》二十六卷，再加上《補筆談》三卷和《續(xù)筆談》，凡609條，遍及天文、數(shù)學、物理、化學、地學、生物以及冶金、機械、營造、造紙技術(shù)等各個方面，內(nèi)容十分廣泛、豐富，是中國科學史的重要著作。書中所記述的許多科學成就為當時世界最高水平。英國著名科學史專家李約瑟稱：《夢溪筆談》是中國科學史上的坐標。這個評價當之無愧。
劉通：“你的大頭里面裝了多少沈公的筆談？”
大頭：“沈公千古奇人，我這大頭連他的皮毛都及不上，中明一定比我強多了。”
劉通：“我也是知之不多呀，咱們多下些功夫，就多一些受益。”
大頭：“這書越讀越覺得奇妙無窮。沈公償言：見簡即用，見繁即變，不膠一法，實乃人間真諦。”
仆役給汪國機送來一杯茶，等大頭坐下，劉通說道：“我有很多不解之處，正要找你請教。”
大頭：“俺也存有疑惑，要找中明兄討教。”劉通讓大頭先說。
汪國機：“《筆談》中提到小孔成像、光現(xiàn)彩虹，是咋回事？”
劉通：“這個我知曉一、二，小孔成像需置一個暗房，在暗房一端鉆一個小孔，讓光線從小孔透入，外頭的各種景象即呈現(xiàn)在暗房的壁上，只不過影像是顛倒的。此種影像為實像，而咱們平日鏡中所見的影像卻是虛像。”
汪國機：“實像虛像有何分別？”
劉通：“實像由實物本體直接傳來，影像是真實的，而虛像通過鏡面反射光線后再傳過來，鏡子后頭其實并沒有真正的影像，它是虛幻的，它看似存在，其實只是我們的錯覺。如果將來能夠制出成像的儀器和材料，利用實像原理可以做成圖畫一樣的照片，非常逼真。”
汪國機：“不知能否看到這么一天。”
劉通：“那可說不準，我們的后人是一定能夠看到的。”
汪國機：“光現(xiàn)彩虹是怎么回事？”
劉通：“陽光之中含有七種光線，七色光組合在一起，就成為陽光。雨后彩虹，或者我們對著陽光噴一口水，就會出現(xiàn)彩虹，是因為陽光受到水霧的折射，被分解拆散，還原成七色光芒，赤橙黃綠青藍紫，絢麗奪目，就是彩虹了。”
汪國機：“折射這么古怪？”
劉通：“折射是光的特殊現(xiàn)象，一根筷子插入水中一截，這跟筷子看起來像是彎的，這就是光的折射。若是使用琉璃等透明之物做成三棱鏡，陽光折射后就能看見分解的光。”
汪國機：“什么時候咱們合做一個三棱鏡。”劉通說那當然好。
汪國機：“每回看你讀沈公的《筆談》，都在那邊陶醉。我琢磨著，中明一定知道沈公書中的奧妙，其他還有很多古怪要你指教。”
劉通：“有的我明了，有的也不明了。我想把人員集中起來，把我知道的傳給大家，我不懂的地方也好向你們請教。”
汪國機擊掌歡呼：“太妙了，太妙了。大伙等候中明指點迷津已經(jīng)好久了，俺今晚的任務完成，有酒喝了。”
劉通：“前陣子一直沒空，過幾天來吧。”
大頭樂哈哈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念念有詞：“老大老大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這句話的始作俑者不是別人，正是劉通。劉通往常張口就說，大頭大頭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湯圓湯圓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這話沒過多久就成了劉氏世說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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