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了
兮兮托著雙頰一眨不眨地盯著道場中間那道瀟灑自若地橫穿低掠、旋閃翻起的白色人影,找不到什么詞來形容,只覺得他就似一道淡淡的白色煙霧,在她眼前掠過又回來。\\wWW.qΒ5、c0m\
翩若驚鴻,宛如游龍。
兮兮腦海里沒有這么華麗的詞匯,她只是癡癡地,不假旁視地看著獨孤岸練劍。
一套劍法練畢,獨孤岸收勢,將劍合于鞘中,長吐一口氣,看到那屁顛屁顛跑過來的小身板兒,突然覺得被神秘組織攪得焦躁的心好像找到了寧靜。
“阿岸,喝水!辟赓鈱⒈г趹牙锏男∷鼣Q開蓋子,遞給獨孤岸。
他接過水一仰而飲。頸間突起的喉結(jié)隨著吞咽而上下浮動,兮兮看了覺得好神奇,會動誒……直到他喝完將水遞回來,她還在觀察他的喉結(jié)。
“看什么?”獨孤岸見她只是死死盯著他喉間,并不接過水袋,不由得挑眉問道。
“你這里會動……”兮兮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摸一下他的喉結(jié),被他用兩根手指輕輕夾住,大掌滑動,繼而捏住她的小手,往回走去:“走了!
兮兮看著自己小小的手包在他大大的掌心中,覺得心里真比吃了兩盒糖還要甜。
“我想去看看風(fēng)姐姐的臉好了沒!辟赓膺呑哌吇沃凰麪孔〉男∈郑銎鹉樋粗饨欠置鞯膫(cè)臉。
“嗯!彼p聲應(yīng)道,算是同意。
兮兮繼續(xù)晃著小手,帶動他的大手一起搖搖晃晃。
蕭笑生貓在屋頂上看著那攜手而去的一雙人影,輕笑著搖搖頭:“這丫頭,還是沒什么長進啊……連個男人都不會追,嘖!
“風(fēng)姐姐,你好點了嗎?”兮兮輕輕拍了拍黎湛的房間,剛剛?cè)ワL(fēng)凌波的房里沒有找到人,獨孤岸便帶了她到黎湛的房間。沒想到房門只是虛掩著,一碰就開了。
“咦?”兮兮歪著頭看著房門緩緩打開,風(fēng)凌波與黎湛抱在一起,交頸相纏。
兮兮呆住了,獨孤岸也怔住了。
黎湛緊緊抱住風(fēng)凌波的腰,她的雙手也纏在他的頸項上,二人均雙目緊閉,唇舌相連,淺吟低語,渾然忘我,自然沒注意到門沒關(guān)好,更不知道門外直直佇立著兩道身影,齊齊教他們看了去。
“阿岸,他們……”兮兮愣愣地轉(zhuǎn)頭問道,卻現(xiàn)獨孤岸的臉上滿是紅潮,兩只耳朵也瞬間充血。他低頭一把抓過兮兮的手,衣袖一甩,房門復(fù)又關(guān)上,拉著兮兮匆匆逃離。只聽得身后傳來軟軟的問話:“剛剛……唔……好像有人……唔……”僅有的一點疑問,又被男人不死心的親吻給堵了回去。
“阿岸,你臉好紅……”獨孤岸拉著兮兮快走著,臉上的潮紅久久未退,兮兮不免有些擔(dān)心。
“剛剛所見之事,不要對他人提起!闭磕羌一,親熱都不知道關(guān)好門。
“你是說風(fēng)姐姐和湛哥哥親親嗎?”兮兮停下來問道。
獨孤岸輕瞪她一眼,示意她小心點聲。兮兮縮縮頭,然后說道:“阿岸我也要親親。”語氣里滿是渴望。
“別胡鬧!豹毠掳兜哪樃t了,捏著兮兮的那只手漸漸滲出汗來。
“阿爹和阿娘經(jīng)常親親,阿娘說跟喜歡的人可以這樣哦!辟赓庹f完就踮起腳,嘟起唇要往獨孤岸臉上湊,他急忙甩開她的手,身體往后一閃,驚道:“你……別亂來。”
兮兮保持著嘟嘴的形狀,愣愣地站在原處,阿岸不想跟她親親嗎……
“不要輕易對男人做這種動作,聽到?jīng)]有?”獨孤岸有些惡狠狠地對她低吼道。
“哦!辟赓恻c點頭,有些不明白他為什么又生起氣來。
“走了。”見她沒有異議,他這才繼續(xù)往前走去。
“阿岸我們?nèi)ツ睦镅剑俊辟赓夂芸毂阃藙倓偟氖拢瑔柕馈?br />
“去練功!倍际钦磕羌一铮Φ盟F(xiàn)在都不知道該干什么。
“咦,剛剛不是練過了嗎?”阿岸忘記了么?
“……繼續(xù)練!
斐墨看著玄云一會兒暴躁地走來走去,一會兒坐在椅子上抱著旁邊一人高的大花瓶哀聲嘆氣,一會兒又對著茶幾上的青花瓷杯傻笑不已,不由奇怪地問向玄風(fēng):“小瘋子,小云子怎么了?”就他看到這樣的情形,都已經(jīng)有三四天了。
最近一直充當(dāng)“瘋子”的某兄長沒啥好氣地道:“能怎么了?相思病唄。”像個傻瓜似的,出去他都不好意思說這是他弟弟,偏偏兩人長著相同的一張臉,想賴都賴不掉。
斐墨即刻了然地笑得柔如春柳,道:“難怪如此!
“閣主閣主,你這里有沒有治心跳過快的藥?我好像病了!毙普兆淼厣敌χ,一想到霍清塵的臉,心臟又不對勁兒了,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他急忙撲了過來,虛弱地倚在玄風(fēng)身上,可憐巴巴地沖斐墨說道。
“藥我這里倒是沒有,不過嘛,藥方卻有一副,小塵塵應(yīng)該有這味藥!膘衬Φ脿N如夏陽。
“真的嗎?求閣主快將藥方賜給屬下!毙埔荒樋释S后又有些疑惑:“沒聽說塵塵會治病啊……”
玄風(fēng)捂住臉,這真是他那個十三歲就當(dāng)上閣主暗衛(wèi)的天才弟弟嗎?果然,人墜入情網(wǎng)就會變笨……
斐墨笑瞇瞇地刷刷寫下幾個蠅頭小楷,吹了吹,然后折了起來,遞給玄云后說道:“你將這方子拿給小塵塵,讓她去抓這味藥,包準(zhǔn)藥到病除。記住,你不能看哦,看了,就沒效了。”
“嘎?為什么我不能看?”不是給他治病么?
“這是命令!膘衬^續(xù)笑瞇瞇地用閣主的權(quán)利壓榨親愛的貼身護衛(wèi)。
“……屬下遵命……”玄云不明白自家哥哥干嗎用那么羞恥的眼光看著他,還有閣主笑成這樣怎么看怎么有問題,但是一想到塵塵將會給他治病,他的心情又豁然開朗起來,反正他哥和閣主陰陽怪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懶得管,治病去也。
斐墨看著玄云的背影,笑得分外妖嬈。玄風(fēng)風(fēng)則在心里暗暗祈禱笨弟弟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兮兮坐在花園長廊的欄桿上,雙腿可愛地晃呀嘴里還咬著斐墨遞給她的糖酥糕,邊嚼邊問:“墨哥哥,親親是什么滋味?”阿岸從前天看到湛哥哥跟風(fēng)姐姐親親,就有點奇怪。前天和昨天都不給她親,今天一看到她,就跑掉了。真奇怪哪……
難道親親很恐怖嗎?她看湛哥哥和風(fēng)姐姐好像很喜歡哪,阿娘說過,親親的滋味就是甜甜的,比蜂蜜還甜,可是她親過阿娘,雖然阿娘香香的,可是不甜啊;也親過臭阿爹,不過阿爹都故意不刮胡子,扎得她臉好疼,哼,明明他跟阿娘親親的時候就沒胡子;還有二丫,親起來毛毛的,也不甜。
不過阿娘說的一定就是對的,所以她覺得,也許只有跟阿岸親親才是甜的,因為她一看到他,一想起他,心里就像喝了糖水一樣甜蜜蜜的!嗯,一定要跟阿岸試一下。
“小嘻嘻想知道?”斐墨優(yōu)雅地坐到兮兮身邊,笑瞇瞇地問道。
兮兮點頭如搗蒜。
“那,兮兮和墨哥哥試試不就知道了么?”斐墨深深地看向兮兮的眼睛,看著她的眼中印上自己的身影,淺淺笑著靠近她的臉。
“?可是我想和阿岸試!辟赓忄f道,看著斐墨的臉越來越近,他的呼吸漸漸拂到她臉上,癢癢的,卻又很好聞。
“墨哥哥,你身上真香。”就在斐墨快要吻上她的唇時,兮兮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嘆道。
斐墨一頓,隨即哭笑不得地將頭擱在兮兮肩窩,輕嘆道:“小嘻嘻……你可真是會煞風(fēng)景啊……”
“你們在干什么?”冷冷的嗓音響起,仿佛隱忍著很大的怒氣。
兮兮扭頭一看,長廊的入口處,站著的可不就是獨孤岸么?只是,他的身體緊繃,雙拳緊握,雙眼射出來銳利的寒光讓人瞬間有些冷,她眨眨眼睛,一時只想著,他怎么會生這么大的氣。
斐墨輕輕笑道:“獨孤兄不是看得到么?”右手不著痕跡地?fù)ё≠赓獾难。這丫頭顯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臉呆愣地看著怒極的獨孤岸。
獨孤岸轉(zhuǎn)身就走,離去的背影,仿佛有熊熊火焰正在燃燒。
“墨哥哥,你快起來,阿岸好像在生氣,我要去看看!辟赓饧敝霃臋跅U上跳下來,卻差點摔倒,斐墨一把扶住她,輕道:“小心點兒,嘻嘻!
“謝謝墨哥哥。”匆匆道了謝,她就想追尋獨孤岸的背影而去。
“嘻嘻,墨哥哥不可以嗎?”斐墨抓住她的左手,緊緊捏在掌心,淺笑著問道,眼中閃耀點點光芒。
“可以什么?墨哥哥,阿岸要走遠(yuǎn)了!百赓馀ゎ^看著獨孤岸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轉(zhuǎn)角,不由得有些心急地說道。
“看來還是不可以……”他輕輕松開她的手,溫柔拭去她嘴角的糕餅屑,低低說著:“你去吧!
兮兮轉(zhuǎn)身就往前沖。
斐墨垂下頭,嘴角高高翹起,卻只能無聲笑著。
“墨哥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斐墨身形一頓,抬起頭,嘴角的笑來不及收起,只能復(fù)雜地看著去而復(fù)返的兮兮。
“我先送你去房里休息。”兮兮拉過斐墨的雙手,扶著他要往前走。
“嘻嘻……”斐墨看著她扶在他臂彎的雙手,溫柔低喃著,仿佛這是世上最美麗的詞匯。
這傻丫頭,不是要去追獨孤岸嗎?
“墨哥哥你要是生病了,一個人在這里,我會擔(dān)心的。雖然不知道阿岸為什么生氣,可是等一下再去找他,他應(yīng)該也會好的!辟赓獯嗌卣f道,小心翼翼地扶著斐墨走下臺階。她本來跑了出去,可是又覺得墨哥哥著實有些奇怪,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她從來沒有看到墨哥哥這么消沉,他一定是生病了,都自己扛著不告訴她,還陪著她玩兒,在這里吹風(fēng)。她好笨都沒看出來。所以她一定要回來先送墨哥哥去休息,然后找大夫過來。
斐墨在這一刻決定,他生病了。
將斐墨扶到床上半靠著床頭躺好,兮兮將被子笨拙地鋪到他身上,然后看著他略微虛弱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到他的額頭上摸摸,呀,有些燙呢,得去叫神醫(yī)姐姐來給他看看。
“墨哥哥,你好好躺著,不要亂動,我去叫神醫(yī)姐姐來給你看病!辟赓庹f完就要走,卻現(xiàn)自己的手被斐墨抓住了不肯松開。
“嘻嘻,我不要緊,只是有些累,你陪在我身邊,我便很快就能好。”不待兮兮開口,他又虛弱地說道:“嘻嘻,能給墨哥哥倒杯水嗎?”
兮兮連忙跑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然后端過來喂給他喝,邊喂邊擔(dān)心地看著他,呆呆小臉上更是莊嚴(yán)肅穆。
斐墨喝完水,看著她嚴(yán)肅的神情,不由有些好笑,心里同時溢滿各種柔軟的情緒,這個小家伙呵……
與此同時,麒麟山一大塊寬敞的空地上,一抹淡淡的白煙倏地掠過,仿佛流星一般一曳千里,又似暮色里的點點浮光,天地中的一片幻影,所經(jīng)之處,樹葉紛飛,點點花瓣隨強烈的劍氣而盈盈墜落,在黃昏的沉沉暮色中,宛如自虛無里出現(xiàn),剛剛覺即已無蹤,不知從何而來,亦不知往何去。唯有臉上冷冽寒意,散著不容忽略的怒氣。
春天,可真是個好季節(jié)啊,萬物都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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