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血夜撕殺
吃過中飯,伍佰等人自然是有事情要忙,而章其與冷凝霜竟然在這朱仙莊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并沒有像他們原先說的那樣只是路過而繼續趕路。wWw。QВ5.coМ//不過,韓興并沒有追問,而是以保護章大人公子的名義,讓查錦衣衛派了幾個人跟著兩人,明著是保護,實際上是監視,因為很顯然的,章其會武功,而且跟冷凝霜走在一起,肯定不是真的來路過這朱仙莊的,而是有其他目的,說不定跟著血案還有什么關系。
面對身后的錦衣衛,章其雖然討厭,卻也是沒有什么辦法,誰讓自己倒霉,在這里碰見了查錦衣衛和韓興、伍佰呢?不過,換個角度想想,假如碰到的不是他們,其他官兵對自己或許就不會這么客氣了,因為他自己也覺得太明顯了,什么路過嘛!章其一個人坐在房間里,門外就站著兩個錦衣衛,冷凝霜已經到隔壁房間里休息去了,自己閑著無事,只好彈琴解悶了。跟冷凝霜這一路走來,從南京城到這朱仙莊,冷凝霜的態度總是太善變了,好的時候,跟自己有說有笑的,可是一沉默下來,就冷得要命,仿佛章其根本就是一個陌生的路人,有時候想想,真狠不得當初不要叫她一起上少林了。兩個人這樣一起行走,算什么么?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上官裳,也不知道裳兒現在是否已經回到會稽上官山莊了,不知道她是否也在像自己想念她一樣想念自己呢?假如讓裳兒知道了自己現在跟冷凝霜走在一起,又會怎么想呢?無論如何,自己是不能夠辜負裳兒的,兩個人青梅竹馬,裳兒對自己一汪情深,而自己也是十分的疼愛裳兒,怎么可以,怎么忍心去傷害她呢?可是,那么冷凝霜呢?
琴聲傳遞著章其的心事,飛出房間,當然也飛進冷凝霜的耳朵里,她仿佛看見了章其與上官裳兒時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也仿佛看見了章其現在心里的矛盾,可是,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章其身邊已經有一個上官裳了,自己就算是真的喜歡章其,關心章其,也不能夠去破壞他們的幸福,去傷害了單純的上官裳。與章其雖然只隔了一道板壁,可是,中間隔著的,卻是一個上官裳,一份婚約。
就算沒有婚約,沒有上官裳,自己和章其就會有結果嗎?冷凝霜不知道。她搖搖頭,想把那琴聲趕出去,可是,章其的琴聲卻仿佛跟她過意不去似的,她越是不想聽,那聲音卻越是往她耳朵里鉆,讓她心中無比的煩悶,最后終于走到章其的房間外,砰地一腳,把章其的門給踢了進去。
“你能不能安靜會,讓我休息下,別給我制造噪音。”
章其抬起頭來,神情麻木,看著冷凝霜,手上一停,只停隨著“錚”得一聲,一根琴弦斷了,劃過章其的手指,馬上鮮血就下來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冷凝霜一呆,馬上又回過神來,明白了自己剛才在說什么,看著章其滴著鮮血的手指,進房間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樣盯著章其的眼睛,兩人相望。站在門外的兩個錦衣衛也不明白兩個人怎么了,他們并不知道冷凝霜是誰,只知道章其是一個朝廷大臣的公子,需要保護并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監視朝廷大臣,這本來就是他們的日常工作,當然,監視是保護性地監視,看見章其手指劃破了,連忙進房間,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倒了一點藥粉,幫忙包扎起來。章其與冷凝霜依然保持著原先的狀態,兩個人眼睛盯著對方的眼睛,其他的,什么都沒有了。
冷凝霜終是沒有走進章其的房間,轉身折回了自己的房間。章其回頭看了看給自己包扎的錦衣衛,低聲謝過,等兩人退出房間后,再次關上房門,雙手按在梅花斷上,琴弦斷,心破碎,眼淚無聲地下來了。默默地收起梅花斷,閉上眼睛,讓眼淚止住,用衣袖擦干了,坐了一會以后,站起身,開了門,走出客棧,向村子里信步走去。兩個錦衣衛當然也跟了上去,至于冷凝霜那邊,自然有其他人來看著。
章其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去什么地方,只是想要透口氣而已。就那樣一個人信步走在村子里,滿目卻是喪葬的人,雖然還說不上家家掛白,可是已經看不到一張笑臉了。朱仙莊,與江湖無怨無仇的,卻想不到遭遇如此的劫數。一隊隊喪葬隊伍走過,章其靠邊站在關了門的店鋪屋檐下,忍不住長嘆。官兵依然在巡邏,而錦衣衛和六扇門的人,似乎有目的地在尋找著什么。至于哭泣聲,更是充耳全是了。到底是誰如此毒辣,假如落到自己的手上,一定決不輕饒。章其握進了拳頭,又緩緩地放開。
抬頭望去,突然一個醒目人影映入他的眼睛,說是醒目,因為這村道上,除了吊孝的白色就是官兵的官服了,很少有其他的人,而這個出現在章其視野里的人穿著一身草綠色的裙衫,正盈盈朝著章其所在的方向步來。章其視力當然要比一般人要好,他已經遠遠地看清楚那女子的臉了。讓他留意的并不是那女子嬌好的臉旁,而是那女子臉上的神色,根本就沒有什么悲傷,那眼神透露著什么呢?章其用手輕輕地敲了一下腦袋,對,那女子的眼神,看著這村莊里一片吊喪,卻是像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戲一樣,甚至,還有些嘲諷的味道。章其想完,又抬起頭來時,竟然發現這年約莫三十的少婦竟然已經到了自己的跟前,正對著自己款款而笑呢!剛才自己想了很久嗎?還是這少婦施展了輕功?明明還有一段距離的,怎么就一下子到了自己的跟前呢?章其回頭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兩個錦衣衛,兩人卻是一副什么都沒看到的表情。也許是自己今天心情不好,自己感覺錯誤了吧。看著少婦離去的背影,章其搖頭苦笑起來。這滿街的喪事,看著也悲傷,最后,章其回了客棧,關上門,打個盹。這一路從南京城走來,與冷凝霜兩人并沒有急著趕路,可是,今天卻是感覺到分外的疲憊,仿佛一下子,累了很多。
等到韓興親自到客棧來把章其叫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伍佰請章其與冷凝霜一起過去用餐,章其婉謝了,今天他是早已經沒有什么心思吃飯了。韓興叫章其真的不愿前往,也就只能做罷,而是叫人把飯菜送進了章其與冷凝霜的房間內。吃過晚飯,章其聽的隔壁冷凝霜睡下后,也就早早地歇息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本來睡著的章其突然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房間里站了一個蒙面女子,一身上下都在夜行衣里邊,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可是就章其一見這眼睛,就認出了此刻站在自己床在的女子,正是白天在街上看見的少婦。章其躺在床上并沒有動,而是看著那少婦,暗聚功力,想要看看對方到底要干什么。
那少婦也盯著章其的眼睛,兩個人就這樣相持了半盞茶時間,終于那少婦自行摘去頭罩,拉了一條凳子,在章其的床前坐了下來,搞得章其有點莫名其妙。
“哎,多英俊的公子啊,只可惜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不然妾身還真想放公子一條生路。”俊俏少婦竟然第一句話就是替章其嘆息起來。
章其心中卻是更加的疑惑,自己什么時候看見對方不該看見的東西了?難道僅僅是白天的那一面之交嗎?不對,不可能。不過,他口上卻是淡淡地道:“哦,是嗎?”
俊俏少婦看了看章其又搖了搖頭,然后把頭轉向了門外,仿佛是不愿看到章其似的。章其正詫異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劍風從自己的床頂刺來,連忙一個側身,等到那劍尖碰到床板又改變方向追來時,章其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地板上,輕巧地避開了對方的劍,卻是并沒有出手還擊。
“砰”地一聲,關著的門被一腳踢開,卻是穿著睡衣的冷凝霜,原來她在隔壁并沒有睡好,聽見這邊有聲音連忙趕出來時,發現原先守護在他們門前的四個錦衣衛已經躺在地上了,一刀致命,被割斷了喉嚨,根本連叫喚的聲音都沒有發出。冷凝霜心中一沉,一腳踢開章其的房門,看見章其還好好地站在地上,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你們是誰?”冷凝霜也顧不得身上只穿了睡衣,在俊俏少婦的注視下走到哦章其的身邊,背貼在章其背上,變成了兩個對兩個的局面。從俊俏少婦隨便一站的姿勢上,冷凝霜已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武功絕對不在自己之下,門外的那四個錦衣衛應該就是死在她的手上的。不過,俊俏少婦的手上卻是看不見兵刃。
“月使,搞錯了,這小子不是我們要殺的那個。”從床上刺殺章其的黑衣人一擊不中后并沒有馬上出手,而是看著冷凝霜走到了章其身邊。原來,不出手是因為剛才章其躲開他那一劍的檔兒他就馬上看出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并不是自己昨晚追殺的那個。
“那就更加可惜了,本來不要死的,現在卻是也只能夠死了。”被稱做月使的少婦臉上露出了痛惜的表情。
“是的,兩個都要死,要怪也只能夠怪他們投錯了胎。”黑衣人接口道。
“是嘛。”比起冷凝霜的緊張來,章其卻是一臉的自然,本來面對著黑衣人的他轉了個身,轉向那少婦,很隨便地道,“既然都要死,那不知夫人可否明白地告之,也好讓小生做個明白鬼。”
“妾身很想告訴公子,只可惜不可以。”俊俏少婦的神情讓冷凝霜感到莫名地不舒服,卻是又不敢主動出手,握著劍的右手對著從床上下來的黑衣人,聽對方的聲音,約莫是五十左右的男子。
“那就少廢話,本姑娘倒要看看今天晚上死的誰?”冷凝霜怒喝一聲,打斷了俊俏少婦的說話。
“既然如此,喬老,動手吧。”俊俏少婦話語剛落,她的一雙手就已經到了章其的面前,而那個被稱做喬老的黑衣人的劍才開始動,向冷凝霜刺去。章其也不閃躲,輕輕地抬起右掌向少婦的胸前遙遙推去。其實,章其也沒地方可以躲,因為他的背后,就是冷凝霜的背了。
“好深厚的內功!”章其的掌風擊中少婦的身上,假如她繼續向章其面目進攻,那么章其的右掌也必定會擊中她的胸前了。少婦當然不會跟章其這樣打,雙手往自己的胸前一沉,撥開了章其的右掌,一掌想要擊中章其胸前,卻是被章其的左手給格住了。兩個人就這樣空手拆招,看似輕飄飄地相互喂招似地過了幾十招。而冷凝霜對那喬老也剛好能夠戰個平手,她們兩個劍來劍去的,卻是比章其這邊兇險多了,那喬老因為一開始輕敵,還被冷凝霜割去了一方衣角。
“給我統統圍起來,將兇手拿下!”突然傳來一聲叱喝,一群六扇門和錦衣衛將房間里外都圍了起來,伍佰、韓興和查錦衣衛帶著三四個人走進了房間里邊,他們手中的火把將整個房間都照得通明。不過,他們并沒有上前參與打斗,而是看著章其與冷凝霜兩個人繼續對敵。
“地方太小,有請公子換個地方繼續切磋。”那少婦竟然對著章其甜甜一笑,雙手出掌,一個虛招將章其逼退半步,然后一個飛身,就那樣從窗外竄了出去,外面立刻傳來了兩聲慘叫,讓伍佰臉色一變,飛身出去的時候,又有兩人倒到了血泊里,又是被刀割斷了喉嚨。那俊俏少婦站在外面院子里,手上卻是依然看不見兵刃。跟冷凝霜打斗的黑衣人卻是被冷凝霜牢牢地粘住了真斗得難分難解。
“拿下!”伍佰沒有發話,查錦衣衛已經無法忍耐了,因為除原先四個外,剛才被殺的兩個,全都是他的手下。查錦衣衛率先揮劍向那少婦攻去,其他人也連忙從不同角度向少婦進攻。可是少婦的武功很明顯地遠遠地高出那些錦衣衛很多,她身體輕盈,動作優美地躲過查錦衣衛的劍,對于另外的幾個錦衣衛的刀卻是不閃躲,而是從對方的刀縫里閃到了錦衣衛的跟前,手腕一翻,手底已經多了一把匕首,輕輕地在錦衣衛脖子上一劃,又是兩個錦衣衛倒下了。
“全部退下!”伍佰大喝一聲,讓錦衣衛撤出了打斗圈,自己欺身上前,接下了俊俏少婦。與那些錦衣衛比起來,伍佰身為六扇門的副總捕頭,武功也的確比他們高出了許多。韓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把刀從右手轉到左手,緊緊地握著,筋脈滿漲,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伍佰和俊俏少婦的打斗,隨時準備替下伍佰。
這方面伍佰尚能夠跟俊俏少婦斗上幾百回合,在屋子里的打斗卻是差不多接近尾聲了,因為少婦從窗外出去到了院子里,而章其卻并沒有跟出去,而是加上冷凝霜與黑衣人的打斗里,兩個對一個,黑衣人馬上現拙,不但中了章其的一掌,吐了一口血,還被冷凝霜在腿上砍了一劍,傷口不停地流著血,而在他們三人的周圍,還圍著三四個錦衣衛和六扇門的人。查錦衣衛一邊看著伍佰與俊俏少婦的狀況,一邊也留心著房間里的情況,見黑衣人敗局已定,連忙向章其喊道:“章公子、冷姑娘,注意留個活口,這賊人可能就是殺害朱仙莊一千一百三十六口的兇手之一。”
“好,在下這就將這兇手交給大人。”章其趁對方躲避冷凝霜的劍的時候,甩了一擊劈天掌過去,對方用手抵擋,然后接下章其的劈天掌后蹬蹬蹬地退了三步,最后哇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冷凝霜的劍并沒有停下,只是將本來要刺中對方心臟的劍向上移了半寸,從對方的琵琶骨穿過,等她將劍抽回來時,黑衣人已經跪到在地,昏死過去了。旁邊的六扇門人上前檢查了一下沒死后,點了他幾處穴道,封住了他的經脈,讓他動彈不得,讓人負責看著后,大家都走出房間,關注院子里的打斗。
伍佰跟俊俏少婦已經拆斗了幾百個回合了,兩個人依然是難分難解,隱隱地伍佰處于下風了,但是,現在這樣的場面還是有利于伍佰的,畢竟這旁邊都是伍佰的人,而俊俏少婦只不過一個人了,黑衣人已經被制服,點了穴道,扔在一邊了。
就在這時,客棧外突然傳來一陣打斗聲,查錦衣衛和韓興上均是一變,難道對方還有同伙?假如來人的武功也像這俊俏少婦一樣高強的話,那今天晚上的變數就大了。不等他們出去看,一個穿白色衣服的人影已經躍過墻頭,向他們這邊退來,從來人的腳步上,顯然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了。他的白色衣服,也已經被血染紅了很大的一片。
“沈公子?”“沈兄?”章其和冷凝霜看清了來人,都不經不住叫起來,連忙雙雙搶上前,扶過來人。
“快幫忙包扎一下,來人由在下對付。”章其點了白衣男子幾處穴道,幫忙止住了血,讓冷凝霜照顧,自己雙足一點,向從院子外追進來的黑衣人迎了上去,但是當他跟對方照面的時候,卻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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