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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祖宗


  隨著芝林的腳步,我們來到寶街前半段的房子附近。\\www.qВ5.com/

  走進一間和一般房舍毫無差別的屋子后,此時屋內(nèi)正有六、七人個人在做一些手工藝品,男女老少都有。

  不過當我們一走進來后,這些人頓時停止原本手上的動作,男的起身走向內(nèi)室,女的則是拿起放在一旁的完成品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位大約十來歲大的小男孩在客廳里頭。

  而芝林的腳步也毫不停頓的直接走向內(nèi)室。

  進入內(nèi)室后,隨即看見率先進來的那幾位男子,正在移動著一張床,原本床鋪的擺放位置,赫然出現(xiàn)一條往下延伸的階梯通道。

  他們所有的行動都處于無聲狀態(tài),就連芝林要我跟隨他走下階梯通道,也都是用手勢來比劃,示意我跟他走。

  等我們順著通道口走下階梯后,上方的床鋪也隨即歸位,好在有一點值得慶幸,這個地底通道有著我在無極島所看見的那種炙人小亮球來提供照明,否則在這種陌生又交談不得的情形下,我如何摸黑前進!

  這個通道似乎是往下延伸的。

  因為就在我跟著芝林前進的同時,我可以明顯感覺到那種處于走下坡的吃力感,但讓人奇怪的是,腳下雖然清楚傳來那種吃力感,可是視線所及卻是依然平行、一點落差都沒有。

  這種視覺與觸覺上的落差,完全讓我摸不著頭緒、納悶在心,不曉得自己到底是處于視覺上的平行路段,還是觸覺上所感觸到的下坡路段。

  就這樣迷迷糊糊走了五、六分鐘后,原本在我前頭帶路的芝林,卻忽然憑空消失般的失去了蹤影。

  不過這個消失卻是短暫的,雖然我已意識到芝林的消失,可是我還是依照行走慣性的往前踏了一步,而這一步,卻也讓我眼前的景象全變了樣。

  非但憑空消失的芝林再次出現(xiàn)我的眼前,原本看不到盡頭的窄小通道,也突然換成一扇非常厚重的大石門,而這扇石門就在我前方十公尺之處。

  正當我被突來的景象搞得相當莫名其妙時,一直噤聲不語的芝林突然開口說道:“圣者,這里就是老祖宗居住之地,現(xiàn)在芝林就去稟告老祖宗圣者已經(jīng)前來。”

  說完,芝林邁步走到厚重的石門前面,伸手拉了垂在門側的一條紅繩,并隨著芝林上下拉繩的動作,石門內(nèi)隱隱傳來淡淡的鈴聲,隨在鈴聲之后,石門內(nèi)隨即傳出一道清逸平和的語音道:“來者可是芝林?”

  芝林聞言恭聲答道:“是的,老祖宗,芝林已經(jīng)把圣者帶來了。”

  “嗯——”清逸平和的聲音又道:“芝林你到結界外邊去等著就可以了。”

  “是。”

  芝林恭聲應答后,隨即轉身走向來時之路,再次消失在我的眼前。

  芝林才一離開沒有多久,石門突然發(fā)出“隆隆”之聲,厚重的石門也應聲而啟。

  這時,石門內(nèi)再度傳來那道平和的聲音道:“請進。”

  我聞言毫不考慮的走了進去。石門內(nèi)十分的光亮,亮光處則是來自于洞頂上所鑲著那無數(shù)的炙人小亮球,完全沒有黑暗之慮。

  此時,石門內(nèi)有一位看起來非常、非常老的老者正盤膝坐在一張蒲團上,灰白的頭發(fā)幾乎長拖到地,渾身上下只著了一條黑色長褲。

  光著身的上體骨瘦如柴,臉上皺紋更是層層迭迭,一雙應該是昏暗的雙眼,卻閃爍著智慧的光華。

  打從我進來到現(xiàn)在,這位老者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用那充滿智慧的目光盯著我。

  由于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以干脆學他盤膝坐下,與他面對面的坐著,甚至毫不回避的與他的雙眼對視。

  良久之后,才聽他開口道:“眼為心神,從你毫不避諱的與我對視這一點來看,我想你是個做人處事值得稱贊的人。”

  我溫和地一笑,道:“如果我是另有所圖的話,我一定會選擇避開您的眼神,因為您的眼神充滿了慈祥與智慧的光芒,讓人想忍不住地完全對您坦白,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還好自己不是意圖不軌那種人,否則被您的修為一瞧,這會兒恐怕早已露了餡兒。”

  對于我的話語,老者完全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說道:“一切善惡全憑于心,世間上沒有所謂的絕善,也沒有所謂的絕惡,善惡之分只在一念間,為善、為惡就看自己如何選擇了。”

  我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跟我說這些,不過他既然要談,我也毫不避諱的以自己的觀點道:“一切善惡的確是全憑于心,不過這句話說來簡單,行起來卻是難上加難。”

  “就像人們往往很容易忘卻一些事情,可是如果被人說幾句不中聽的話,卻無論如何也丟不掉、忘不了,口中明說不在意,可是心里卻對這些批評、惡語耿耿于懷,世事混沌、知易行難,如果人們都有大智慧可以操控自己心中想法的話,世間上也就沒有所謂的善惡之分了。”

  老者道:“有智慧者不見人過,但見己非。好事要提得起,是非要放得下,成就別人即是成就自己,如果人人都能除去自私與小我,自然就會擴大心胸,培養(yǎng)出誠與正的心態(tài)。”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就是我所說的知易行難了,畢竟道理人人會說、人人會懂,可真正付之行動的人卻是少之又少,不要說別人了,就連我自己也不例外。”

  “頑鐵若要成器,必經(jīng)過烘爐鍛燒,博以千錘百煉,人亦如此。今日你能夠坦言說出自己的缺點在哪里,就表示你比別人往前走了一步,雖然這只是一小步,但步步行來,有一天總是會走到自己的目標。”

  我溫和笑道:“這就是所謂的沙粒雖小,卻可聚沙成塔;水滴雖微,卻可積水成河的道理。”

  老者點頭道:“你實乃一位非常難得的孩子,難怪倪福能經(jīng)由你的幫助凝聚成‘圣胎’。”

  “圣胎?”

  我納悶不解的喃喃復誦著這個名詞。

  大概是聽到我的喃喃自語吧!老者接口道:“所謂的圣胎就是你所熟知的天人境界。”

  聽及他的話語,我簡直是震撼莫名。

  看他這般模樣,應該是長期在此靜修,怎么會知道倪福是因為我才轉入天人境界呢?

  思忖到這里,我也懶得再做推想,干脆直接開口問道:“老祖宗為何知道福伯是因為我才轉入天人境界?”

  “倪福在離開光之星前,曾經(jīng)來見過我,并把你幫助他凝聚成圣胎的訊息告訴我。”

  我忍不住的驚呼道:“什么!福伯離開光之星前還來過這里?”

  對于我那半刻意喊出來的驚呼聲,老者同樣不為所動,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過言語上卻若有所指的道:“話既已挑明,何不干脆說出其意呢?”

  看著他緊盯在我身上的智慧目光,我總覺得自己好像被當做賊一樣的看待,感覺非常不自在。

  但心里舒服歸不舒服,我還是坦然無懼的與他的雙眼對視。

  甚至我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內(nèi)心情緒的對他說道:“你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我實在不喜歡,因為你現(xiàn)在眼神所透露出來的訊息就像把我當賊一樣,實非待客之道。”

  “同樣的,不論我今天的行止到底為何,在沒有充分證據(jù)下,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就是一種侮辱,更何況這種眼神更不應該從你這個修道者身上傳達出來,如果你希望我還能敬重你是一個修道者的話,就請你收回這種鄙視的眼神,否則就請讓我離開。”

  老者闔起雙眼,態(tài)度溫和道:“對于方才的舉動,我在此表達由衷的歉意,不過若是可以的話,請你誠實告知此行來意,以及為何與你一同前來的兩位神使要刻意隱瞞自己的身分?”

  “我的來意很簡單,除了想得知福伯的去處外,更想了解福伯本身所學之出處,至于與我同行的那兩位神使,則是純粹保護我而已,并無其他用意。”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道:“你為何想得知倪福的去處,甚至所學?”

  我微嘆了一口氣。

  接著我毫不隱瞞的把事情始末全告知他,就連光神也單純只是想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并非想拔除這種法門一事,也都詳細敘說。

  說完后,我又補充道:“就因光神保證絕無惡意,再加上光神本身說過,福伯所學并不與祂所傳授的道統(tǒng)有所沖突,甚至還有助于道統(tǒng),所以我才會放手調查。”

  老者聞言后,雙眼突然睜大,臉上現(xiàn)出萬分激動的神情。片刻之后,老者才恢復常態(tài)道:“你知道我們?yōu)楹坞[瞞本身所學嗎?”

  “知道。”

  我灑然一笑道:“因為對于從未接觸過異空間的光之星人民來說,從小到大所接觸的,就是光神傳授的道統(tǒng)。”

  “對他們而言,光神的道統(tǒng)才是唯一正道,其他不屬于光神傳授的道統(tǒng),全成了邪門歪道,所以對于學習你們這般法門的人來說,勢必變得曝光不得,只要一曝光,儼然成為無知的光之星人民的討伐對象而已,對不對?”

  老者道:“沒錯,這也是我們?yōu)楹螘@么小心的原因,不過我們之所以如此低調的主因,還是怕不能得到天境的認同,沒想到還是被天境給發(fā)現(xiàn)了。”

  “那你相信我剛才所言嗎?”

  “我愿相信你所言。”

  雖然他回答得并不是很確定,不過他個人既已表明相信我的話語,就表示他已不排斥我。

  對于他如此的信任,我倒是毫不掩飾的說道:“感謝老祖宗相信我所言,畢竟事情牽扯的范圍實在太廣了,老祖宗能夠單憑我片面之詞就表示相信,我已知足了,剩下的就留待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好一句以時間證明一切,這句話我深深接受了。”

  說完,盤膝而坐的他突然雙手合十的,對我彎腰一禮。

  對于如此突來的舉動,我除了有些手足無措外,還有幾分尷尬。

  除此之外,我也不忘另造話題探問道:“不知福伯所學的法門源自何處?”

  “由我所傳。”

  我續(xù)問道:“既然是老祖宗所傳,但不知老祖宗又是學自何處?”

  “學自出處。”

  “那老祖宗出自何處?”

  “出自來處。”

  雖然他一直避開重點不說,我還是不放棄地續(xù)問道:“那老祖宗來處為何?”

  大概是無法閃避我窮追猛打的犀利言詞吧!他終于正面回答道:“來處即是地球。”

  聽及他的話語,我內(nèi)心雖然感到無比的震驚,不過我還是強抑下沖動的情緒,繼續(xù)問道:“地球的哪里?”

  “印度。”

  詢問到這里,我可真無法再詢問下去了,勉強在臉上強擠出一絲苦笑道:“說來老祖宗可能不會相信,我也同樣出自地球。”

  聞言,老者身軀明顯抖動了一下,卻又裝做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道:“地球的哪里?”

  我訕然說道:“由于我不知道老祖宗離開地球時是公元幾年,再加上我的出生地代代相傳下來曾經(jīng)有著好幾個名稱,有人稱之為蓬萊仙島,也有人稱之為福爾摩沙,甚至現(xiàn)在大家都稱其為臺灣,這些都是對我出生地的稱呼,只是不知道老祖宗是否曾經(jīng)聽過。”

  聽完我的敘說,老者不再是那副不動如山之樣,他滿臉激動的道:“我是公元一六六一年離開地球的,記得你說的臺灣,那時正好結束了與荷蘭的爭戰(zhàn),成功擺脫了荷蘭的殖民統(tǒng)治,獲得了勝利。但不知你是何時離開的?”

  我同樣激動慨嘆道:“我是公元二○○二年離開地球的,距離我們彼此離開時間整整相差了三百四十一年之久,能在異空間遇到故鄉(xiāng)的人,甚至還是一個比自己早出生幾百年的老前輩,此情此景簡直就像是在作夢一樣嘛!說出來有誰會相信,太不可思議了。”

  說到這里,我內(nèi)心不由延伸出一個疑問,連忙問道:“對了,老祖宗離開地球后,怎么會選擇來光之星,又是如何來的呢?”

  老者聞言喃喃自語道:“三百四十一年啊!原來我的推算果真沒錯,這里的時間的確是比地球時間過得還要快。”

  結束了自己的喃喃自語,老者開口說道:“當初我在地球修成圣胎后,隨即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不斷在召喚著我,隨著這股無形召喚力量的指示,我成功打開了從無所知的‘異度空間’,輾轉離開了地球。”

  “剛開始進入異度空間時我還屬正常,只是吃驚于那數(shù)以萬計的空間帶,并沒有帶給我任何不適,可是當我隨著那股無形召喚力量的指示,準備飄往一個發(fā)出白色柔光的空間帶時,異度空間突然產(chǎn)生了激烈的變化,無數(shù)的空間帶突然互相擠壓,而我也隨著空間帶的互相擠壓,莫名的來到了光之星。”

  聽完他的敘說,我不禁更加疑惑道:“既然老祖宗是無意中來到光之星的,為何老祖宗不再一次打開異度空間,尋找那無形力量要你前往的白色空間帶呢?為何反而在此定居?”

  老者無奈道:“我何嘗不想前往那白色空間帶,可是不曉得是不是空間帶互相擠壓的關系還是另有他因,來到光之星上的我竟然一點‘元神力’也使不出來,整個人就跟尋常人沒有兩樣。”

  “在這種情形下,除非是我愿意拋棄苦修而來的**,以圣胎前往白色空間帶,否則我永遠只能留在光之星上。”

  “既然可以選擇拋棄**以圣胎前往,您為何不這么做呢?”

  這時,老者臉上的表情可更加無奈了,只見他說道:“雖然道統(tǒng)與法門是兩種極不相干的修行法,可是彼此還是有一些共通點存在,不說別的,這兩項修行法的最基本要素都是必須以**來修行,所以光憑我聽你要我拋棄**以圣胎前往時,我就知道你對于修煉一事并不是完全了解。”

  “不過叫我感到納悶的是,既然你對修煉一事不是很了解,那你為何得以突破異度空間這個屏障呢?畢竟能夠突破異度空間必須修行到達一個程度才行。”

  “據(jù)我看來,你似乎尚未修煉成圣胎,不,正確來說應該是說天人境界才是,是不是?”

  “是的。”我毫不隱瞞的把自己當初如何前往魔法大陸,以及自己之所以會來光之星的原因大略地說了一下。

  聞言后,老者不禁搖頭說道:“真不知道該說你幸運,還是天命如此,也難怪你對修煉一事還懵懵懂懂的。也罷,就讓我對你解釋為何可以以圣胎離開這里,但卻不選擇這么做的原因吧!”

  老者深深吐納,略微歇頓一下才又續(xù)說道:“不管是道統(tǒng)還是法門,所有的修煉基礎就是**,若是失去了**做基礎,那一切的修行還能有多大作為呢?”

  我知道他還沒有說完,不過還是忍不住地插嘴說道:“以**修行這個定義,應該只限于尚未突破天人境界,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圣胎的人吧?對于已經(jīng)修煉成第二元神意識(圣胎)的人來說,應該不再僅限于**限制吧?”

  老者先是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無奈的搖頭說道:“如果不知道你的過去,我會覺得你說這話,是與某位修道者聯(lián)合起來準備設計我的,畢竟你現(xiàn)在所說的這些話,是不可能從一個修道者口中說出來的,尤其是到達你這種程度的修道者。”

  “唉,這也不能怪你,畢竟從無至有,你能到達現(xiàn)在的修行程度,完全是別人灌輸在你身上的,所以對于修行一事來講,你完全不能體會其間的艱辛與過程,更不要說那一道又一道難以突破的瓶頸了!”

  “我只能說,你一路走來太順遂了。”

  自己的一句話得來如此長篇大論,待會兒要是有疑問的話,我可不敢再開口插話了。

  他講的全是事實,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全是別人灌輸在我的身上,并不是自己辛苦修煉而來的,其中辛苦自己根本無法體會,所以對于這樣的批評,我倒是完全接受、沒有反駁。

  這時的老者看我沒有接口說話,微微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道:“事已至此,雖然你直接跳過這些修煉過程,不過有些事情你可以不知道,但有些事情卻必須明了才行,就像凝聚圣胎這事,你就必須有所了解,如果你不了解的話,將會對你日后修行有所危害。”

  搖了搖頭,老者續(xù)說道:“修道者如果喪失了肉身,實為一種相當悲慘之事,縱然修道者本身已修煉成圣胎(元嬰),可在圣胎尚未修煉到凝練一體時,圣胎的本體就跟海市蜃樓一樣,似乎看得見、但卻摸不著。”

  “況且你有所不知,一般靈體在凡人的眼中是看不見的,可圣胎卻不同,圣胎非但修道者看得見,就連一般人的肉眼都可以輕易瞧見,雖然人們不會危害到圣胎本身,可在修道者的眼中卻不同了。”

  “在某些心術不正的修道者眼中,不管是尚未凝練成一體的圣胎也好,還是已經(jīng)凝練成一體的圣胎也好,只要是離體的圣胎一被他們發(fā)現(xiàn),就難逃他們煉化的命運。”

  “因為離體的圣胎在他們的眼中,就像是上天所賜的無上至寶一樣,既然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豈有不捉來修煉增進自己修為的道理?”

  “就因如此,所以我當初才會說明自己要不是知道你的過去,我一定會覺得你說這話,是與某位修道者聯(lián)合起來,目的則是要準備煉化我的圣胎,畢竟只要是修道者都知道圣胎離體的利害關系,如果你不是另有所圖的話,哪有人會作出這種建議呢,不是嗎?”

  聽完他的解說,我不禁在心里直呼僥幸,當初自己要不是聽他也同樣出自地球的話,對與他的詢問我絕對會撒謊帶過,而不會選擇坦言不諱地說出自己的來歷,與別人所賦予我的修煉過程。

  不過,也還真慶幸自己沒有隨便撒謊,不然這會兒的誤會,可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得開的。

  僥幸!真是太僥幸了。

  老者看我沒有說話,便接口道:“給你一個觀念,不管你已經(jīng)修真到何種境界,都不可輕易拋棄自己的肉身,因為肉身就是修真的一切基礎,除非是肉身已到達不堪使用的地步,否則你千萬不可輕易拋棄自己的肉身。”

  “如果真在萬不得已的情形下必須被迫舍棄肉身的話,那最好是趕緊尋找一處修道者無法前往的隱密地潛修,千萬不要妄想占據(jù)其他生靈來重修,因為這么做只會害了你自己,言盡于此,希望在此之言能有助于你往后的修真。”

  聞言,我雙手合十的對他彎腰一禮,恭敬道:“老祖宗的金言玉語東風會銘記在心。”

  老者同樣合十一禮道:“今日一見屬乃于有緣,倒是老朽多言了。”

  我俏皮一笑道:“老祖宗怎會多言呢?小子還巴不得老祖宗多說一點呢!”

  老者笑了笑,說道:“你這個孩子實在討人歡快,不過礙于我們彼此的修煉功法有所不同,我怕說太多會擾亂你往后的修煉方向,所以請恕老朽無法多言,抱歉。”說完,老者原本談起話來炯炯有神的雙眼,突然呈現(xiàn)失焦的狀態(tài)。

  片刻之后,他才回過神來道:“你那兩位神使朋友似乎已經(jīng)有點坐立不安了,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就盡快與他們會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我當然知道他所說的誤會涵義為何,不過我相信索里尼與忽必烈不是那種莽撞之輩。

  我笑道:“老祖宗的顧慮小子了解,不過小子個人尚有一個疑問,福伯之所以離開光之星是不是也同老祖宗一樣,是受到那無形力量的召喚?”

  “是的。”

  我表示了解的點了點頭后,又道:“老祖宗知道是自己身體哪一部分受傷嗎?或者是需要什么幫忙?”

  老者一臉愉悅的笑了笑,說道:“你的心意我能夠了解,不過我身體的創(chuàng)傷是必須靠自己慢慢修復的,任何外力也幫不上忙,而且我的身體在經(jīng)過這段長時間的潛修后,目前也已經(jīng)修復了大半,你無須為此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

  我發(fā)自內(nèi)心喜悅地說。

  老者呵呵笑道:“你實在是一個好孩子,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在異地相見也不一定。”

  說完,他突然以雙手結出了一連串的手印。

  最后,在我毫無預警的情形下,我的額頭突然被他持手印的雙手給點了一下,并聽他說道:“這是我唯一可以傳給你的修煉法門,不過這項法門你目前尚無法體會,必須等你圣胎凝聚后,才能貫通、融會。”

  我雖然很想詢問,他到底在我身上加持了什么法門,可是他既然沒有直接作出解釋,就表示有其隱瞞之必要。

  再加上自己最倚重的第六感,并沒有產(chǎn)生厭惡或排斥,甚至是身體上也沒有任何不適,所以我也毫不在乎的坦然接受。

  延續(xù)他剛才所說的話題,我說道:“小子拭目以待這一天的到來,畢竟能在異地見到老祖宗,就表示老祖宗已經(jīng)恢復正常狀態(tài),在此,小子先對未來的老祖宗道聲恭喜,并感謝老祖宗加持在小子身上的一切。”

  說完,我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彎身一禮。

  看他坦然大方、不為所動的接受我這一禮,我心里不由更加肯定他加持在我身上的功法,絕對對我往后有著極大的幫助,否則依照他們所修行的法門來講,可是不會平白受禮的。

  既然自己的疑問已經(jīng)得到解答,我也不便再做打攪,所以再度對他合十一禮道:“感謝老祖宗的幫助,小子就不打攪老祖宗的潛修了。”

  老者同樣合十回禮道:“所謂修行三心就是‘系緣修心,藉事練心,隨處養(yǎng)心’老朽不送了。”

  我喃喃覆誦了一遍他所說的“修行三心”后,再度對他雙手合十回禮,而后起身走了出去。

  隨著在結界外等待的芝林,我們走過了那段視覺與觸覺上的落差路段后,出來到原先走過的階梯。

  而上方用來掩飾的床鋪,竟也在我們到達階梯的同時移開了。

  心里雖然納悶,不過我也沒有多問,只是跟著芝林的腳步快速縱上地面。

  不過奇怪的是,來到地面后的芝林,并沒有像之前的一貫動作、馬上提腳離開,反而靜靜的看著眾人移床,等大家把床鋪歸位如初后,他才對大家點了一下頭。

  而芝林的點頭動作才一作出,這些人已快速彎身拿起身旁已經(jīng)置放好的手工成品,而芝林也同時以眼神示意我跟他離開。

  就這樣,芝林在前我在后,身后還跟著幾位雙手捧著手工成品的中年人,直接從屋內(nèi)走出街道。

  這種情形看在不曉得內(nèi)情的人眼里,一定會以為我是來這里挑貨的商家,然而事實上拿這些手工成品不過是個障眼法。

  隨著越來越接近寶街人民送給我的獨棟房舍,身后那些捧著手工成品的中年人,也不斷在芝林的手勢示意下,一個個喬裝送貨的離開。

  直到我們來到獨棟房舍時,身后已一個人都沒有。

  一進入屋內(nèi),我隨即對著索里尼笑了笑,表示自己安好、沒有問題。

  而索里尼也打從心里放心地回我一笑,并用眼神示意我看旁邊。

  原來屋內(nèi)竟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而這位不速之客,就是讓我最感頭痛的寶物派大小姐——黎柔。

  我在看她,她也在看我,兩個人就這么彼此對視著。

  不過,這種對視不是那種含情脈脈的對視,而是那種等待對方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說話的對視。

  良久之后,才聽她有些不悅地開口道:“那么久沒見,你不會先打個招呼啊!還有,我的紫嫣姐姐呢?”

  看著她臉上那層無法透視面貌的“夫妻紗”,我毫不理會她咄咄逼人的言語,微笑說道:“就因為太久沒見才不知道要說什么,至于紫嫣則是回太克島了。”

  “騙人!”

  黎柔振振有詞道:“如果你是隨便開口說出一個地方的話,我可能無法查證,不過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說出一個我知道而且還是我剛去過的地方。”

  不會真這么湊巧吧!

  我心里雖然如此想,可我嘴巴還是抵死不認的反駁道:“就算你剛從太克島回來,可是你又如何證明紫嫣不在太克島?”

  黎柔斬釘截鐵道:“你要證明我就告訴你,紫嫣姐姐在太克島上的住處全蒙上了一層灰,整個住處也只有我進去時所遺留下來的腳印,盡管太克島的海風再大,行走時所留下來的足跡,也不是三天兩頭可以抹凈的。”

  “但太克島上除了一些動物的足跡外,完全沒有任何人行走過的痕跡,綜合上述跡象,不知你還有何辯言?甚至我黎柔可以大膽斷言,你所謂已經(jīng)回去太克島的紫嫣姐姐,根本就沒有回去過。”

  既然事跡敗露,我也不想用更多的謊言來圓一個謊。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后,我繼續(xù)道:“事情正如你所言那般,紫嫣她的確沒有回太克島,她目前被我安排在一處安全之地,至于是什么地方我就不便奉告了,不過我卻可以跟你保證她目前的生命安全絕對無慮。”

  “保證,你用什么保證?”黎柔嗤之以鼻。

  看著她滿含怒火的雙眼,我雖然無法看清她此時的臉上表情,卻可以想象她現(xiàn)在的表情,絕對好看不到哪里去,不過,我還是毫不示弱地反駁道:“用我的性命保證。”

  說完,我不再理會她,直接轉首看向李莫:“打攪李莫爺爺了,由于我現(xiàn)在還有一些事情急需處理,所以就不在此耽擱了,無禮之處還請李莫爺爺勿見怪。”

  “圣者客氣了,記得有空多回家來看看。”

  李莫也不為難。

  “會的。”

  說完,我對在場的眾人拱手一揖后,順勢以眼神示意索里尼與忽必烈跟我一同離去,完全不理會一旁怒目相向的黎柔。

  不過我的前腳才一邁開,耳后隨即傳來黎柔尖端的嚷叫:“武東風,你給我站住,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的話,休想離開烈日城。”

  對于她的惡聲惡語,我佯裝沒有聽見般的持續(xù)向外走,懶得理她。(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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