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衙門口驚魂
柳靜頤尋聲望去,看到一個大約五六歲的男童,正騎著一個小木馬踉踉蹌蹌的朝蘭鶴謙走來,興奮的喊著:“爹爹,爹爹。”
身后的婆子緊跟不舍的追在后面,不停的勸道:“大郎慢點,小心摔了。”
蘭鶴謙似是沒想到孩子會在這時出來,不悅的呵斥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玩耍,還不趕緊回去睡覺?”隨后他又略帶尷尬的向柳靜頤解釋:“這是犬子蘭鈺,性情頑劣,讓柳大夫見笑了。”
說罷他厲聲向后面的婆子道:“還不快將大公子帶去安寢?”婆子唯唯諾諾的稱了一聲“是”,便要上前去拉蘭鈺。
蘭鈺一把打掉婆子伸過來的手,朝蘭鶴謙撒嬌道:“爹爹,我想讓你陪我睡。”
蘭鶴謙耐著性子安撫道:“大郎乖,爹爹這里還有些事情處理,你讓奶娘陪你睡好不好?”說罷不動聲色的朝婆子看了一眼,婆子會意,就要拉著男童走。
“唉,等等”柳靜頤出聲阻止,從衣袖中拿出隨身攜帶的糖果,俯下身遞給問孩童,溫和的問道:“蘭小郎君,你剛剛唱的童謠是誰教給你的?”
蘭鈺接過糖果,說道:“是婆婆唱給我聽的。”
柳靜頤又看向婆子,婆子回答說是她是前些日子回鄉下探親,聽鄉下親戚的孩子唱的,她學來用來哄蘭鈺睡覺用。細問之下,才知道這個婆子也是百合村人。
看婆子的年齡,已過不惑之年,算起來也算是村里的老人。“那婆婆您對紀耀祖家的那位少夫人可有印象?”
婆子一怔,不自覺的看向蘭鶴謙,否認道:“老婆子雖然是百合村的人,但多年前丈夫去世,膝下無子,早早便出來給大戶人家做工,百合村的事已經不甚了解,大多只是在回鄉下探親時,聽村里人嘮叨幾句。”
“只聽說那位少夫人是外地人,流落至此,被紀族長收留,后來為了報恩,嫁給了紀族長那傻兒子。”
這說辭與蘭鶴謙的不無差別,可柳靜頤總覺著哪里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來。見婆子沒有更多的說辭,柳靜頤又想起義診的事情,便又補充道:“蘭堂主,今日多有打擾,如今焦大人開設義診在即,蘭堂主既有診治這病證的經驗,可否借之前的藥方借我研習一番,待日后義診開設后,小女也有所參考。”
蘭鶴堂道:“因著今日病患過多,在下尚未騰出空來整理藥方,待明日在下將藥方整理出來,定派人送到提刑司衙門。”
“如此就有勞蘭堂主了。”說罷她命紫蘇拿上藥材,回了提刑司衙門。
因著在蘭鶴堂耽擱了些時間,回去已是戌時。乾化二十年,大辰開放夜市,幸得如此,夜市上人流不息,熱鬧非凡,柳靜頤和紫蘇兩個姑娘在回去的路上才不至于過于害怕。
但因著提刑司衙門并不在鬧市區,所以穿過鬧市區后,二人依舊加快了步伐。進入提刑司所在的街區,街上人煙稀少,只聽得一聲凄慘的女聲在空中響起:“冤有頭債有主,冤有頭債有主。。報應啊,報應”接著便是幾聲凄厲的笑聲。
柳靜頤只覺著頭皮發麻,她緊緊拉著紫蘇的手,她想起之前在驛站時,驛站小哥說的鬧鬼之事,腳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幾分。“姑。。姑娘,別怕,女婢就在您身邊。”紫蘇緊跟她的腳步,紫蘇自己已經害怕的發抖,但還是大著膽子給柳靜頤壯膽。
就在她們還未從驚懼中回過神,一個身影出現在她們身后,就要擄走她們。幸得二人機靈,感覺到身后壓抑的氣場,就在那黑衣人要對她們下手時,柳靜頤從袖中拿出一直攜帶的藥粉,一個轉身撒向了身后。
身影躲閃不急,中了藥粉,一時間眼前模糊一片。柳靜頤與紫蘇趁機加快了步伐,眼見著馬上就到提刑司衙門前,身影又追了上來,二人便與其廝打起來。黑暗中,黑衣人低沉了一句:“居然會武功,是我大意了”
不過柳靜頤武功并不高,并不是身影的對手,幾個回合,柳靜頤便被打的口吐鮮血,只剩紫蘇自己與其對陣。但對方的目標似乎并不是紫蘇,并不戀戰,而是一直試圖去碰觸柳靜頤。
眼見著紫蘇也不敵對手,柳靜頤決定與對方硬拼,正要上前之際,另一個身影騰空直下,幾個回合,便將對手逼走。借著月光,柳靜頤看清是一位白衣男子,正要上前答謝,男子開口:“抓個藥,怎么去了這么久?”
柳靜頤這才反應過來,由紫蘇攙扶著上前行禮:“主子,謝主子救命之恩。”
荊子言淡然道:“回去吧。”
原來荊子言見柳靜頤去了良久,不免有些擔心,便欲出府查看,走到門口時聽得外面有打斗聲,聽出有人受傷,便出了手。
回到荊子言的房間,荊子言依然淡淡的問道:“可有傷到心脈?”柳靜頤搖搖頭,從腰間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藥丸服下,便下跪行禮:“屬下謝主子救命之恩。”
“起來吧。說說今晚是怎么回事?”
柳靜頤便將在益合堂的所見所聞講述給荊子言聽。聽完,荊子言對蘭鶴謙的懷疑又加重了一分。
“紫蘇,你與那黑衣人交手時,可看出對方的武功路數?”
“回公子,屬下愚鈍,當時只顧護著姑娘,并未看出對方的來路。”說罷紫蘇便跪下磕頭請罪。
“起來吧,去服侍你家姑娘回去養傷吧。”
“可是主子,您還沒服藥呢”柳靜頤提醒道,“屬下給您煎好藥再回去也不遲。”
荊子言擺擺手,依舊淡淡的說道:“我身體已無大礙,你先下去吧。”
柳靜頤無奈,只好任由紫蘇攙扶下去。荊子言雖然表面淡然,但柳靜頤遇刺一事,卻給了他不小的震動。提刑司衙門門口公然行刺,這是公開的挑釁!
薛刺史被害,柳靜頤衙門口遇刺,樁樁件件都挑釁著荊子言的底線,他憤怒的攥了攥拳頭,他始終覺著,背后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操控著。用晚膳時,還在思念夫人的他,如今只慶幸,幸虧柴若雪未隨他而來。
他意識到目前身邊的人手不夠,便寫信給幼惜,讓元瑾前來助自己,柳州的事已平,夫人身邊,留幼惜在身旁足以。
第二日,柳靜頤帶著熬好的藥前來給荊子言問安診脈,在確定荊子言身體已無大礙后,才開口道:“主子,屬下昨日回去又回憶了蘭鶴謙的提供的線索,覺得他的話不盡實。”
荊子言微笑道:“不枉你昨日遇刺,這蘭鶴謙的疑點太多。但此事急不得,我們得慢慢查,多跟這隴右的百姓聊聊,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隨后他又囑咐紫蘇:“今日去百合村,一定保護好你家姑娘。”似是不放心,又叮囑柳靜頤:“記住,你是去診病的,遇事一定沉著,但凡有任何事情,保命要緊,保住性命回來與我商議。”
“是”
柳靜頤準備了今日的行頭,她今日扮的是一位走方郎中。她讓紫蘇持了一個幡,上面寫著行醫問藥,藥到病除。
她并不擔心被人認出,本身她是大夫,即便為官府做事,與她行醫問藥這件事并不沖突。為了防止昨日的事情再次發生,柳靜頤隨身帶了一些迷藥,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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