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萬鬼潮開端
“主刀,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大門又問了一次,她轉頭看向直哉,這時直哉正在把夏油杰賣給他的葡萄糖溶劑倒進嘴里。
聽見老師的問話,直哉趕緊將嘴里的葡萄糖溶劑咽了下去,匆匆忙忙的湊到手術臺邊上,一個肘擊,把西村醫(yī)生趕到了手術臺外面。
“止血…不,現(xiàn)在繼續(xù)切離會比較好!敝痹沼^察了一下給出答案,大門點了點頭。“你現(xiàn)在在等什么呢?主刀醫(yī)生?”
“我…。∈!”直哉反應過來,這是讓自己執(zhí)行手術刀意思。
“把肝抬起來!贝箝T非常自然的指揮加地,加地也配合著大門的動作,將肝抬起。
“紗布”直哉直接吩咐一旁的護士,護士小姐也訓練有素的遞上一卷干凈的紗布。直哉順著大門抬起的距離,將紗布墊在下面。
“現(xiàn)在繼續(xù)肝切離!贝箝T看直哉做的非常到位,也放下心來!敖酉聛砟兀愦蛩阍趺醋?”
“將血管從谷底到谷壁,結扎縫合!敝痹漳X子轉了一圈,這可不是修復血管那樣的小事,必須慎重。
“在rbc準備好前,輸注ffp。”
“知道了!背侵畠赛c頭,開始更換藥物。
手術室內的一切逐漸變得井然有序,直哉的手很穩(wěn),他雖然方案略顯不足,但已經要比只會呆傻的站在一邊的西村好上不少。
觀察室的門再次打開,這一次進來的是一個束著高馬尾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的西裝,腰間卻帶著一把刀,手里黑色的遮陽傘被收的整整齊齊。
繼國嚴勝看見觀察室里的人先是一愣,他沒想到這里會有那么多人,今天是個陰云密布的好天氣,所以他來看看自己的后代。
海老名下意識給這個年輕人讓座,直毘人也沒有反對他做到身邊,兩人都沒有和對方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平靜的觀看著臺下的手術。
繼國嚴勝做為鬼,他的眼力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他很清楚的看見直哉拿手術刀的方法與其他醫(yī)生完全不同,在他記憶里,只有一個人會這樣拿刀,即使動作進行了調整,即使幅度變得微弱。
但是…這是呼吸法特有的運刀方式。
“繼國緣一…”嚴勝不顧形象的湊到玻璃前,只有一個人,才能在這個年紀,讀懂萬物。
直毘人看著大驚失色的嚴勝,將一切思緒埋藏在心里,他拿起酒壺,仰頭就是一口。有些來不及咽下的酒水順著脖子滑落,散發(fā)出濃郁的酒味。
“禪院先生,至少請不要在醫(yī)院里喝酒!焙@厦恢氲膭褡瑁彩堑谝淮斡龅骄扑浑x身的人,一會兒不會還要送他去洗胃吧?
“啥?”直毘人裝瘋賣傻,就是酒不離手。
“結束了!鄙跻煌蝗徽f道,并且示意直毘人往下看。
手術已經進行到縫合部分,直哉下意識的脫去手套,準備用反轉術式。
可他剛剛觸摸到病人傷口,手術痕跡還沒有愈合完成,就被大門抓住了。
“你想好了嗎?”大門用眼神暗示觀看臺上的人,一般的縫合普通的醫(yī)生都能做,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
“不是以你母親的意志為中心,而是你自己,你想不想這樣做!
直哉沉默了,這些年,母親一直在暗中照顧他,這是他知道的,如果不是母親,甚爾和自己不可能一點傷不受的走出禪院家的大門,自己也不可能遇上大門醫(yī)生,讀最好的學校。
但是…就算是他,也有著想為自己而活一次的打算。
直哉抬起頭,他去看向大門的眼睛,最終堅定的說到“肝靜脈支分離完成,開始結扎縫合線!
“7—0吸收線!眲偛诺耐nD好似不復存在,一切又回到井然有序的狀態(tài),警報聲依舊刺耳,但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去管它,他們聚精會神的看著直哉手里的組織剪。
“不會吧…著簡直是…第二個大門…”加地說出了在場所有醫(yī)生心里的話,他拿組織剪的樣子,和大門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甚至抬手的角度也分毫不差。
‘…不,他不是緣一!瘒绖俸舫鲆豢跉猓^國緣一,他的弟弟是一個舉一反三的天才,而不是照虎畫貓的庸才。
‘但也確實要多關注這個孩子了,他一定和緣一有關系!瘒绖倌缶o了拳頭,這么多年折磨他的心魔,終于看到了結束的曙光。
大門未知子端著葡萄糖溶劑在天臺吹風,微涼的風帶來了清醒與舒適。
“感覺怎么樣呢?獨自進行的手術。”大門靠著矮墻,她眼里帶著笑,言語間充滿了對直哉的信任。
看著這樣的老師,直哉也笑了,他笑起來如同春風拂面,他回憶著與夢里完全不一樣的血肉觸感,那是代表著生的感覺。
“老師…醫(yī)生真是偉大的職業(yè)啊!敝痹湛粗约旱氖,這雙手在之前拯救了一個人的性命。
不是誰的愿望,不是贖罪,這只是直哉自己認定的道路,是他將為之奮斗一生的事業(yè)。
“挺好的!贝箝T一口氣喝干杯子里的糖水,在葡萄糖的作用下,她又一次重新煥發(fā)光彩。
“好!接下來的阿拉伯之旅也要精神滿滿!”大門指向直哉“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收拾行李!”
“唉?我?”直哉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
“當然啦!日本哪里有那么多手術給你做!給我忙起來!”
“所以…來輔助我的人,既然是你嗎?”甚爾帶著特殊的眼鏡,這給他增添了幾分書卷氣,看起來有點斯文敗類的意思了。
“是…是我主動的,畢竟是我拜托到禪院君!苯裉煲娮哟┑姆滞夂裰,大大的棒球帽遮住了她半張臉,方便的運動鞋,易于行動的褲子。雖然人還是在顫抖,但她依舊□□的站在甚爾面前。
“不來也可以的,我這里沒有給小姑娘做的事情!鄙鯛柌荒蜔┑慕o直哉打電話,讓他重新找人來,最好是認路的。
“…我可以的!”見子的眼眶內,又一次充滿了水珠,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生怕甚爾丟下她一個人,她已經準備好死死抱住甚爾的大腿。無論甚爾說什么都不撒開。
可惜,甚爾的心全部都在遠方的妻子身邊,別指望他會做什么溫柔體貼的事情。
“你在一旁只會礙事。”甚爾甩了甩掛在自己大腿上的見子,是不是自己最近變得和善了,導致他們幾乎不害怕自己了。
“我閨蜜住在附近!我對這里熟的很!”為了證明自己有用,為了早日將大家?guī)Щ卣5纳,見子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直哉的電話打不通,目前能用的人手也只有眼前這個小姑娘了,雖然不爽,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跟緊我,別自己一個人跑開!鄙鯛枃诟懒艘痪,接下來就直接走進了小胡同巷子里。
不遠處的高樓上,漏壺坐在陽臺上,看著小心翼翼捏著甚爾袖子的見子。
“真是…有夠膽小的!甭〾赜脽煻份p輕的敲擊了一下地面,不一會,花御就過來了。
“漏壺,你的事情做完了嗎?”花御慢慢的走到漏壺身邊,漏壺不是消極怠工的咒靈,他的脾氣就和他的頭顱一樣,是隨時會噴發(fā)的狀態(tài)。
所以,花御判斷有兩種情況:
一、漏壺做完了工作,在這里躲懶。
二、出現(xiàn)了他無法掌控的事情,讓他束手無策。
“是出了什么事嗎?”花御問漏壺,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棘手的情況,讓漏壺露出這樣的神色。
漏壺沉默了一會,他三天前被直哉委托去找咒靈大規(guī)模出現(xiàn)的原由,然而事情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順利,F(xiàn)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神明’。
可是如果是直哉做的,他為什么要遮遮掩掩?
“花御,我有些糊涂了!甭〾厍脫糁约菏掷锏臒煒,這個裝樣子的工具,他已經越來越順手了。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花御捂住漏壺的嘴,雖然不知道漏壺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花御知道,漏壺現(xiàn)在一定是第二種情況。
“不要妄議神明。”花御在漏壺點頭之后,才慢慢送開捂住漏壺嘴的手。
花御知道自己沒有漏壺聰明,也沒有漏壺強大,但是有一點他還是知道的。
“如果不明白,就去問吧,直到答案浮現(xiàn)在眼前!
羂索把玩著手里的試管,里面黑色的液體翻滾,如同滾燙的開水一樣。
“有意思,只是一小滴,就能給咒靈帶來質的飛躍嗎?”羂索玩味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咒胎,誕生于人類惡意的咒靈,如果加入神明遺留的血液,會有怎樣的質變呢?
真是令人期待啊。
身后,房間門被緩緩推開,粉色頭發(fā)的男人從門后走進來,在背后擁抱了他的妻子。
霸占著妻子身體的羂索撫摸著丈夫的頭發(fā),她能感覺到,自己肩膀的濕潤。
“是噩夢哦!绷\索學著女人的語氣安撫她的丈夫,“都是噩夢,別怕。”
人類,真是可憐又可愛的生物啊,明明知道答案,卻要編織謊言來欺騙自己。
不管是這個意志堅定的男人,還是那沉迷扮家家酒的神明。
他們都是可笑的,為情所動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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