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跟我說了一段故事。

說有兩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從小兩人一起練武，感情特別好。

很小的時候，就在雙方父母的祝福下定了親。

但是這男人呢，因為功夫好，就被選進一個秘密的組織里頭，天天進行暗無天日的訓練。

通過那慘無人道的訓練之后，本想著趕快回家和妻子團聚。

卻沒想到等來個噩耗。

女人因為一次騎馬，摔傷了腦子。人沒死，但是變成了植物人。

“你知不知道，植物人不是沒有動靜的，我每次去看秀秀，她都會睜著眼睛看我。我感覺她就是正常人！”

說到這的時候，六爺狠狠地揪著自己后腦的頭發。臉上全是懊悔。

這故事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那主角就是六爺了。

到了這，我都還是不知道，那“佛頭肉”到底有啥用。

“那佛頭肉，是救秀秀的東西�！�

說到這的時候，六爺的臉上又是一臉癲狂模樣。我連忙按住六爺肩膀。

這才讓他冷靜了下來。

深深吸了幾口氣之后，開始給我說起了，他，或者說是我們所有人，背后的那個龐然大物。

八大門！

一個鬼知道怎么從清末一直活到現在的奇怪影子組織。

我其實就聽我爺說過。

畢竟這玩意比我爺都生得早，我爺也就只知道個一鱗半爪。

六爺口中的八大門。

“娼，武，鏢，盜，偷，暗，管，諜�！�

這么八個大門。里頭的盜，就是我和胖子這種盜墓賊了。

而六爺是屬于武門里頭的。

八大門背后，站著一個手眼通天的主。

至于為啥六爺這么篤定，那佛頭肉能救他媳婦兒。

就是因為一次挖墓時，遇上過這玩意。

上交給背后的人之后。

換來了一瓶藍色的針劑。

“一管小拇指長短的針劑。讓秀秀好了小半年！”

六爺比劃著自己的小指頭。

這事，我和胖子打心眼不信，當時七幾年的時候，就已經有植物人這個病的說法了。

我在老家也不是沒見過。

我記得在我們那叫“冰凍人。”

絕癥之一。

但是六爺話里的堅定，又讓我不得不信。

“一塊佛頭肉，一根針劑，我想讓我家秀秀好而已。”

六爺舉起根指頭，腦袋埋在臂彎里頭，這個滿嘴京腔的爺們，那時候哭得跟娘們似的。

我當時也沒經歷過什么情情愛愛，等我體會到了，我才理解了六爺。

別說一塊佛頭肉，就算是十塊百塊，我也給他們弄來。

后來，我們三，就一直坐在地上，等六爺收拾好心情。

才回答了我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六爺的話大概是這么個意思。

不止我和胖子，盜墓里頭說得上名號的，只要是曾經在八大門里頭做過盜字頭事的家族。

都被請走了。

請走他們的不是別人，就是八大門如今的老板。

具體的是干嘛，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如今八大門所有的人，都在被調動。

全撲在三相佛這個古怪玩意上。

“你信不信，這世上真有永生？”

六爺抹干淚水，很嚴肅的向我提問。

“信個錘子，真要有這東西，  我們還盜個屁的墓？”

我打心眼里頭不信這東西。

“老李說的是。”

胖子也在一旁附和的開口說道。

但是六爺死死的盯著我，讓我心里沒來由的起了一陣寒意。

一個很莫名的念頭，在那時候埋在了我的心底。

“這世上真有永生？”

“你們的長輩，現在都被放在八號據點，安全可以放心。我帶你們過去可以，但是那個佛頭肉，必須得給我。”

六爺說完最后一句話，就靠在了墻壁上打起了盹，根本不管我們答應不答應。

我和胖子知道，我們家人沒事，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下一般。

“老李，那玩意不是在歡姐那兒嗎？你咋給他？”

我當時也累的有些迷糊。

被胖子用手肘捅了捅腰眼，才醒了過來。

“能咋給，問人要唄。你倒是一口一個歡姐叫得親。人給你們吃迷魂藥了？”

我沒好氣的懟了胖子一句。

其實我心里也愁。

胖子和六爺這兩人靠在墻壁上還沒兩秒就睡著了。

留著我一個，又不敢睡，又困得眼皮子打架，生怕睡著漏了車。

只好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就這么熬到了五點。

等到火車到站的消息，我連忙拍醒他們兩，最快的速度擠上了火車。

當時我訂的就是硬臥。

想得就是舒舒服服的睡到地方。

我把胖子和我的包都歸攏到我床上。用被子壓住。

第二天早上才到的株洲。

我是被胖子的臭腳丫子熏醒的。

當時我正做夢，又在被那個被肢解的支離破碎的男人和飛起來的老五，在夢里追。

眼看著老五就要追上我了。

但是一股子臭得人頭疼的味道突然入了鼻子。

睜眼一看。

胖子的大腳丫子，正掛在腦袋邊晃蕩。

“到哪了？”

這一覺把我睡迷糊了。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下地，挖洞，開棺，跑路，這一連串的事，耗費的體力直接讓我睡了一天一夜。

“還有半小時到站。”

胖子坐在床頭一邊欣賞美景，一邊開口。

六爺也早就醒了，此時正看著窗外怔怔出神。

我突然想到什么，往后一摸。

幸好，那兩包還在。

心里長舒一口氣。

到站之后，我們三都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特別是六爺。

這人練家子出身，別看他瘦。

因為剛出站是早上。路邊支起來很多粉攤。

我們三一人叫了兩碗面。

等我和胖子吃完。

六爺手邊足足摞了六個碗。

難怪說窮文富武，就按這么個吃法，地主都能直接吃成貧農。

至于為啥不回湘潭。

是因為過兩天，馬上就是株洲的鬼市開市。

我想把我手里的土貨快點出手，這東西燙手得很。

等到昂普那的新聞出來。

大多求穩的同行，要么就不收這種新貨，要么就壓價。

越留在手上越是禍害。

早點換成現鈔才值當。

特別是我知道，我爺他們沒啥事的時候，手上這幾個燙手山芋才是最重要的事。

正在腦子里搜刮著我爺跟我說過的鬼市規矩。

就被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打斷思路。

“嘿，咱們還真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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