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辦公室里,霍懷息唯唯諾諾的拍著某個人的馬屁。
“羅總,你看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把她給找回來?”
霍懷息小心翼翼掀起了眼皮子,觀察著對方的神情。
發完火后,羅槿的臉上還殘留著可怕的氣息,但人已經平靜下來了,似是覺得,安鹿沒本事在外面活下去,過幾天,就能回來了。
她端起一杯水喝了幾口,在她伸過來時,霍懷息連忙上前接過,十分的殷勤。
“你幫我看著,圈內哪些人會有行動。”
“得,沒問題。”霍懷息答應下。
羅槿不會耗費那么大精力去找一個人,不值得她這么做,但指不定圈內有些人,在知道這個消息后,會對安鹿圖謀不軌,所以她只需要看著圈內那些家族就好。
至于其他的,安鹿在外會受到什么委屈和苦難,她不在乎。
她只在乎,這人到最后會不會回來可憐兮兮的求著她。
不,羅槿是一定認為,對方一定會回來。
溫室里長大的花朵,經歷一下風雨就會焉調,而只有她,才是能夠給安鹿最大溫室的人。
——
下午三點,陽光炙熱,烘烤著大地。
這邊的氣候,比安鹿原來生活的城市還要更熱一點,不過是她自愿選擇的,因為這邊沒有羅家的勢力。
弄完所有的事情后,安鹿才有心思去吃飯。
她今天出來穿的是一件很簡單的白色寬松t恤,以及淺粉色的束腳運動褲。
在外面待的那么一會,她后背已經濕透了,額頭不斷的冒汗,沒心思在外吃飯,所以路過小餐館時,去打包了一份拎回去酒店吃。
黎覆是在晚上才知道這件事情的,便在微信上很震驚的問她:【鹿鹿,你離開了?!】
安鹿:【嗯嗯。】
對方沒追問原因,似是能夠猜到她為什么要離開。
只叮囑一句:【你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
換了手機號碼后,手機安靜了很多,望著外邊陌生的夜景,吃著不太習慣的飲食,她有些茫然。
從小錦衣玉食的她,確實沒太體驗過底層勞動人民的生活,甚至她都不知道后面要干些什么。
不過賺錢肯定是必要的。
出來的時候她帶夠了將近一百萬塊錢,應該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用為生活發愁。
她手指在屏幕上漫無目的的亂翻著,眼前赫然出現陸以殤的微信頭像時,眸光倏爾一滯。
想起陸以殤對她說的話,又想起父親去世前說的話,最終在內心嘆息幾聲。
就當全是過往云煙吧,目前對她來說,能簡簡單單的生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住的是鬧市中的酒店,對面就有一條小吃街。
下午的一頓沒吃多少,晚上也沒吃,此時安鹿才覺得有些餓了,所以下去了對面逛了下。
繁華的街道挺多人,車輛來來往往,閃爍著紅色白色的燈,從街道口進去,里面的香味撲鼻而來,令人垂涎欲滴,失去抵抗力。
小攤燒烤架上的燒烤滋滋冒著煙氣,隔壁的夜宵店門口擺放著很多桌椅,男生有的光著膀子,小腿搭在大腿上,和一伙人暢聊著喝著啤酒和小吃。
地面上扔著不少牙簽串,人群熙熙攘攘,吵吵鬧鬧,肆無忌憚的大聲說著話。
空氣中飄著孜然粉辣椒粉胡椒粉的味道,吸一口氣仿佛都要被嗆到。
安鹿有那么一瞬不適應,調頭往回走,旁邊一家店鋪鬧出動靜,似乎是吵架了,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看著挺年輕的女孩子鬧嘴。
“你要不要臉,這么苛扣員工的工資良心不會痛嗎?”
“好吃懶做你還有理由了。”
“啊呸,這個月我就請假了一次,除此之外我每天都任勞任怨,睜眼說瞎話你可真行。”
“給我滾,要鬧事別來我這,搞得我欠你似的。”
“喂,你剛開始說好了一個月三千五,就因為我請假了一天,你就扣我五百,夠黑心的額。”
這時店里面的一個中年男人出來了,推了女孩一把,女孩一把撞到后面的凳子跌了下去。
似是不服氣,女孩抄起凳子就朝那兩位中年夫妻扔去。
“打起來打起來了。”
“別打了,有事好好說。”
“”
人群中有人去勸架,有人退開到一邊看戲,就是沒人報警。
可能是見多了這種場面,看戲的群眾似乎都很淡定,一邊吃著牙簽肉,一邊觀賞,仿佛在電影院看電影一般。
安鹿被擠到一側的一個小角落里,她想離開,但前面一條道被堵住了,她沒法出去。
最后老板將一張票子甩到了女孩臉上:“給你,你個野丫頭,趕緊給我滾。”
“就一百?”
中年男人用手抹了下被對方傷到的臉頰,不想讓野丫頭破壞了他店,猶猶豫豫又掏出一張一百的,扔到了地上。
事情最后得到了解決,女孩握著兩張一百的離開了,看戲的人也退散開來,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安鹿經過時,看到店里的老板罵罵咧咧的,難聽得很。
以往安鹿身邊都是有保鏢的,保鏢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今晚的混亂場面,算是她第一次見識到。
她連忙小跑了出去,考慮到肚子還餓著,便沒那么快回酒店,而是在附近繞了繞,看看有沒有自己想吃的。
狹隘的巷子,側邊立著一根歪斜的路燈,投傾下昏黃的光線。
墻邊蹲坐著一個人,就是剛才的那個女孩。
瘦削的肩膀在燈光稱托下顯得更加清凄,一頭凌亂的齊耳短發,有點狼狽的垂著,手里緊緊的攥著兩百塊錢。
女孩抬起了點頭,手指往嘴角一抹,在安鹿的角度能大概看到,對方嘴角受傷了。
她走過去,影子剛好落在女孩一側,女孩抬起頭,看向她。
因為對女孩有打架的印象在先,加之對方眼神很鋒利,所以在女孩看過來時,安鹿肩膀顫了下,遲疑了會還是伸出手:“需要面巾紙嗎?”
女孩毫不猶豫的接過了,一通往嘴角擦去,潔白的面巾紙被染上紅色的印記,而后又被女孩亂揉成一團,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安鹿給完面巾紙,轉身打算離開了,女孩倏爾站起來:“我叫禾子,你叫什么名字?”
“安鹿。”
禾子上下打量著她,從對方露出的細嫩潔白的手臂,大約能猜出這人應該不怎么干粗活的,直覺告訴禾子,安鹿不像是生活在這里的人。
“哦。”禾子點頭。
禾子端端正正站在面前,才讓安鹿發覺,對方的身高是真的高。
安鹿的身高有一米六七一米六八的樣子,而禾子卻還要比她高一個頭,那應該有,一米八,或者一米九了。
難怪打架這么硬氣。
突然間,對方的形象在安鹿的腦海中,就變得高大了起來,以至于剛才見到的清瘦模樣蕩然無存。
“我有點餓了,你知道哪里有清淡點的店嗎?”
雖然才來這座城市一天不到,但是安鹿已經發現這邊的飲食非常的重口味,特能吃辣。
下午她打包回酒店的飯菜,都是一些時蔬,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炒蔬菜都能放辣椒。
綠色確實很綠色,但不必蔬菜和青椒各占一半。
包括外賣,她窩酒店逛了大半天,愣是沒找到有什么想吃的。
“清淡的”禾子思索了下:“吃面嗎?”
“嗯也可以。”
“走,我帶你去吃。”禾子邊走說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今天才剛來這邊。”安鹿回答道。
“難怪。”
禾子又說:“你怎么從小吃街出來都沒買東西的?”
“我感覺里面的東西都不是讓我很有胃口。”
“怎么會有人對小吃沒胃口,你以前都是吃些什么?”
“以前”安鹿想著,以前都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的,只需要說一聲,就有保姆做好端到面前。
因此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因為吃不慣伙食而餓肚子。
兩人聊著聊著就到了一家面館門口,面館名字叫做:霸王辣中辣。
安鹿喉嚨動了動,輕輕扯了扯禾子的袖子:“我不吃辣”
“不吃辣啊我讓老板別讓辣就行。”
禾子跑去跟老板說其中一份不要辣,老板嗓門大得很:“不要辣?我這里的湯底都是辣的,沒有不辣的啊!給你換成清湯底怎么樣?但可能就沒有原本的好吃嘍,這跟清水煮面有什么區別?一點都不吃辣嗎?”
禾子看向安鹿,安鹿搖了搖頭:“清湯底就行。”
面館環境很有年代風,墻壁上貼著舊報紙,空調也破舊得不行,嘟啦嘟啦滋啦滋啦的,隨時要斷氣的感覺。
此時雖已經過了晚飯的點,但還是有不少人在店里。
空調就跟個擺設一樣,一點用處都沒有。
安鹿忍不住抽出一張面巾紙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而后用手扇著風。
她正對著門坐,因此能夠看到玻璃門外的景象。
這邊人流量很大,幾乎是絡繹不絕的車輛和人群。
有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對面,一個角落里。
隔得遠,安鹿沒法看得太清楚,但能肯定那不是出租車,出租車不會故意停在不起眼的地方,生怕別人看到。可那也不是專門停車的地方。
安鹿眉心一皺,心里隱隱生出一陣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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