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第 241 章
蘇墨墨根本沒想到陸子柏會來這一招。短暫的相處中, 她大概摸索出了陸子柏的性格。
看似沉穩嚴肅,實則內里,卻比有些預備校的學生還要單純, 尤其是對待感情問題。陸子柏很正直,“月色”一事便可以看出來。有這樣的上將是帝國的驕傲,但在爾虞我詐的感情之爭中,這樣光明磊落的性格,則有些束手束腳。
蘇墨墨一直認為, 自己喜歡的,那么千方百計也要握在手中。只可惜, 她喜歡的東西太少了,平時看起來,才會顯得無欲無求。
而陸子柏和她相反。在“月色”門口,一個位高權重的頂級alpha, 有什么必要將自己的終端號給一個18歲的普通beta呢?其實他的念頭, 一直表現得很明顯。
只是陸子柏不說,蘇墨墨便也不會主動問。她不會因著容貌、權勢, 便對一個人一見鐘情。能打動她的, 只有長期的付出和感情。
剛才陸子柏出現時, 男人那緊抿著的唇角,微微下垂、顯得有些失落的睫毛,便泄漏了他的心情。蘇墨墨知道,陸子柏一定知道了什么。
但那又如何呢?她并不在意。
后來被陸子柏的香氣誘惑,提出臨時標記的請求, 也不過是隨性而為罷了。至于關鍵時刻被顧幸打斷,雖然遺憾,但她知道, 這不是個好時機。只是蘇墨墨沒想到的是,一直顯得逆來順受的陸子柏,居然會直接攬住她,“強迫”她標記了他自己。
短暫的驚訝之后,蘇墨墨便被口腔那席卷而來的濃烈芬芳吸引了注意力。
很奇妙的口感。像是云朵一般輕盈,卻又帶著鮮花的馥郁。不同于嗅到的淡雅香氣,蘭香似乎匯聚成了細流,在唇舌流傳,留下絲滑的觸感,還有那濃郁芬芳的甜蜜。
如果說之前是置身于空谷幽蘭,那么現在,蘇墨墨便仿佛嘗了一口蘭香棉花糖,初初入口,便融化成一股馥郁的蜜。
很難用言語描述,但蘇墨墨承認,她喜歡,甚至是迷戀。
那外表淡雅的蘭花,褪去外衣,卻是一顆截然不同的熱忱之心。
蘭花燃燒了自己,化成了那一點蜜。
——仿佛想要為心上人留下最濃墨重彩的痕跡。
……
陸子柏雙眼微闔,他的手緊緊地攬著身前少女的腰肢,另一手觸碰著她順滑的發絲。看似游刃有余,但仔細看去,卻可以看見,男人那骨節分明的大手分明有些顫抖。
他失去了對自己肌肉的控制能力。
眼皮下的眼珠更是瘋狂顫動,那纖長的睫毛仿若振翅欲飛的蝴蝶一般。男人控制不住地張開了唇瓣,似乎想要通過這個動作,抒發出內心那無法釋放的快意。剛才的打斗中,男人尚且淡然,但現在,就連那凌亂的發絲上,都沾染了水跡。
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在瘋狂述說著對少女的愛意,歡喜于她的恩賜。
陸子柏第一次知道,原來alpha的腺體,也會這么敏感。那個他一直認為是擺設的部位,被少女觸發了奇怪的開關。脖頸下方,那蟄伏已久,原本等待著注入別人體內的信息素,卻被少女強勢的信息素猝不及防地砸下。
暈頭轉向,沉淪其間,如他一樣。
伴隨著身體上的快意的,卻是更深層次,一種精神上的枷鎖。
感受著奔涌的信息素,感受著少女那堅硬、白皙的牙齒,從來沒有哪一刻,陸子柏如此清晰地意識到,原來,他們是一體的。
原來,他也可以屬于她。
原來,被人占有,是這般奇怪、卻又忍不住滿足到落淚的感覺。
輕輕地喘出了一口氣,陸子柏微微睜開了眼,透過那逐漸被淚水沾濕的睫毛,他看見了那站在屋檐下,狠狠地瞪著他們的少年。
是他的外甥。
被人看著,沒有刺激。有的,只是屬于兩個alpha之間的敵意。
被同一個少女侵略過的兩種信息素,此刻,不約而同地顯露出來。無形的氣場,似乎在兩人之間張開。
隔著身材嬌小的少女,兩個男人,視線對上了。
一個幽綠色,眼眸微瞇,往日里威嚴的眉眼,這一刻,眼角眉梢全是陌生的快意、紅痕。
另一個則無比黝黑,里面的憤怒和嫉妒,是對對手最大的嘉獎。
不是舅甥。
是情敵。
在少年的注視下,緩緩地,陸子柏用那無力的手臂,攬緊了身前的少女。少女剛好觸及他的下巴,在顧幸的注視下,陸子柏垂下頭,輕輕地、輕輕地、近似于膜拜般,觸碰上少女的發絲。
紅與黑,對比鮮明,是外人難以融入的親密。同樣,如同一柄利劍般,刺入顧幸眼底。瞬間,少年的眼睛便變得通紅。
……
顧幸緊緊地握著拳。
他站在屋檐下,明明是身高一八八的alpha,這一刻,卻仿佛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一般。唯獨只有握緊雙拳,仿佛才能感受到一絲力量般。
遠處,金黃色的樹下,以瑰麗的火燒云為背景,一對情侶正親切地擁抱著。他們甚至正在進行著一場神圣的臨時標記。
是的,神圣。
不同于當時昏迷,面對需要救助的自己,出于憐憫之心,伸出的援手。這一刻,同樣清醒的一對男女,因著彼此的吸引,自愿做出了這個選擇。
不論是以結婚為目的,還是玩玩而已,卻都已經勝出他許多。
倘若那個女生不是蘇墨墨,不是他的心上人,顧幸必然也會彬彬有禮,對舅舅獻上自己的祝福,并禮貌離開,給小情侶單獨相處的空間。
但這一刻,他卻自虐一般地看著這錐心的一幕。
哪怕雙眼刺痛,哪怕心臟劇痛,哪怕酸澀得忍不住流出眼淚,但顧幸都不想離開。
他看著,看著那從小自己敬仰的舅舅,看著那新聞上位高權重的上將,脫下制服,穿上便服,如同一個最普通的男人般,緊緊地擁著懷里的少女。
他看著,看著那愛慕了兩年的少女,看著她用那曾經標記了自己的貝齒,觸碰上另一個男人的腺體,將那獨屬于他的信息素,注入另一個男人體內。
他要看。
他要看,到底自己差在了哪里;他要看,他心中的少女那歡愉的模樣;他要看,他要記住心上人每一刻的模樣。
看著看著,顧幸卻越發酸澀。眼淚遮擋了他的雙眼,他的視線都開始變得朦朧起來。
當初,她一定也是這樣標記他的吧?只可惜他太不爭氣,沒有親眼看見她為他動容的模樣。現在彌補也好,起碼他總算可以見證她不為人知的模樣。
哪怕,這一次,她的動容,不是為了他。
……
不知過去了多久,屋內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顧母那親切的聲音傳來:“墨兒,吃飯啦!”
瞬間,陸子柏將少女攬在懷里,猛地一旋身,便躲在了那棵大樹的身后。樹皮粗糙,穿著一件單薄t恤的男人直接靠在樹上,將少女小心地攏在自己懷里。
另一邊,顧幸也猛然回神。他吸了吸鼻子,擦去眼角的淚水,最后看了眼那棵沉默的大樹,朝著屋內走去。
“母親,墨墨和舅舅有事出去了……”少年的聲音清晰傳來,伴隨著他的進屋,顧母也停下了腳步,有些遺憾道:“太可惜了,小幸,下次你給墨兒帶一點到學校里……”
兩人的聲音逐漸淡去。夕陽也似乎漸漸低垂,那些窸窸窣窣的小蟲子,也開始發出了叫聲。似乎不過眨眼間,一睜眼,天就黑了。
遠處的別墅亮起了橘紅色的燈光,遠處的湖泊,晚歸的倦鳥拍打翅膀的聲音清晰傳開。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在這與世隔絕的天地里,似乎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不知何時,蘇墨墨松開了牙齒。她仰著頭,唇角含著一絲笑意,就那么靜靜地看著眼尾飛紅的男人,似乎還有一些揶揄。
月光的清輝從葉片的縫隙間灑下,似乎完全落入了少女的眸中。原本淺淡的瞳色變得無比清透,就連月亮,也沒有她耀眼。那一刻,陸子柏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信息素在脖頸下方奔涌,心臟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他的生命體征一切正常。
但他的大腦卻烙印上了一個身影。
從此往后,她將成為他生命的最高掌控者。
……
這次拜訪終究不了了之,哪怕花費數個小時,但蘇墨墨始終沒有吃上顧母顧父坐的晚餐。不過于她而言,這一趟她已經“吃”上了最甜美的果子。
坐上懸浮車后,她給顧母發了道歉的短信。命令系統12開啟自動駕駛后,蘇墨墨又在星網商場挑了挑,買了點補品給陸子柏寄去。
陸子柏實在深得她心。
外表淡雅,內心火熱的蘭花美人。
臨時標記的過程中,兩人無比契合。除了那身信息素外,陸子柏本人也很配合,會俯下身、會體貼地將露出自己的脖頸,她完全只需要咬就行了。到后面,或許是信息素激發了某些興趣,蘇墨墨還摸了男人的腹肌。
這里就不得不說陸子柏會來事了。察覺她的意圖后,男人一聲不吭,沉默地握著她的手,塞進了那單薄的t恤內。那絲滑微硬的觸感,令人難以忘記。
甚至擔心蘇墨墨抬頭標記太累,到后來,陸子柏還靠在樹上,修長的長腿微屈,將她輕輕抱起,坐在自己的左膝上,隨后,垂下頭顱,露出自己的弱點,交由她處置。
那般逆來順受的模樣,和電視上的帝國上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蘇墨墨承認,她爽了。
結束后,男人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蘇墨墨知道,信息素進入陸子柏的腺體后,他怎么說也會難受的。偏偏人家就是撐著那s級體質,為她整理好,見她有些累,甚至還抱著她走到了懸浮車上。
而且,或許是記得蘇墨墨之前說的“玩玩而已”,抱著她的過程中,陸子柏的動作無比規矩,完美地將自己變成一個面無表情的機器人。
蘇墨墨就喜歡這樣的。
沒有后續麻煩,不黏人,但隨叫隨到。而且身強體壯,活還好。
因此,看著終端上陸子柏發來的消息,蘇墨墨爽快道。
【是協議婚約,我換了個機甲。】
就算她不說,知情人也能看出其中情況。都是在仕途混的,誰還能沒幾分心機。
對面很快秒回:【我幫你找機甲。】很好,第一個關注點是她遇見的苦難,再加一分。
蘇墨墨不再回復,閉上眼,降下窗戶。剛才的標記很爽,現在感受著這夏日的晚風,倒是無比自在。
不過男人終究只是短暫的,蘇墨墨很快仔細在腦海里復盤起剛才的那場比試。不論如何,作為帝國上將,經歷了無數次戰斗的陸子柏,有著標準的制敵之法,一絲多余的動作也不存在,倒是很適合她學習。
……
且不說蘇墨墨身后,那些無意中窺見了剛才一幕的保鏢心中有多驚濤駭浪,就說另一邊,霍散也無比氣惱。
身高足有兩米的男人在酒店內煩躁地來回踱步,他背著手,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平靜的長發男人,質問道:“寧青,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擺了我一道?!”
寧青面容平靜,臉上甚至還有著淡淡的笑意。面對質疑,他絲毫不慌,反而姿態淡然道:“阿散,你應該去問追魚艦,不是么?倘若不是他們臨時泄露行蹤,被嚴厲打擊人口販賣團伙的帝國捉到,你也不必這時候回混沌星啊。”
“不過我相信追魚艦也沒有那么傻,就為了拖你下水,讓自己全艦覆沒。”
“說起來,阿散你應該高興才是,這一次,我們青焰艦如果能夠吞并追魚艦殘存的勢力,未必沒有實力去爭一爭第一。”
男人聲線溫和,語調和緩,換一個人,說不定就降低火氣了。偏偏霍散就是覺得寧青有鬼。
他煩躁地轉了兩圈,繼續道:“你下午不還打算將信息發給帝國么?怎么這么快,帝國就找上追魚艦了?”時間太過巧合,說不是寧青出的手,霍散都不信。
寧青伸手指了指外面的天空:“自然是因為諾拉星。”
見霍散質疑地看著他,寧青點開了終端,將一則新聞投影出來:“阿散,你看,前年底諾拉星的一所酒吧出現了人口販賣團伙的蹤跡,在那時,帝國便重點關注著對方,期待一網打盡。當初是陸子柏負責的救援,這一次,陸子柏再次出現在諾拉星,你覺得沒有關系么?”
“陸子柏不是為了見老婆么!”霍散不服氣道。
寧青慢條斯理地收起終端:“那你看見陸子柏和誰關系密切了么?監控也只顯示,陸子柏接了自己的外甥罷了。萬一陸上將只是突然開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呢?”
“瞎說!”霍散知道寧青在胡扯,偏偏又想不出辦法反駁,要不是不想鬧事,他甚至想直接將這桌子掀了!
你說說這都叫什么事啊!好不容易遇見了心動的老婆,正想休個假追老婆呢,居然就得離開!與其說霍散是在懷疑寧青,倒不如說他是憤怒加不甘。
“阿散,提醒你一下,追魚艦已經被帝國發現,他們很快會懷疑混沌星的其他星艦同流合污,必定會加強搜查。根據我的調查,距離諾拉星加強防守,還剩下一星時。到時候,大家想要平安離開,可就難了。”寧青意味不明道。
聽著外面兄弟們的歡鬧聲,霍散咬了咬牙。現在就必須得他做出一個選擇了不是?!
他猛地抬頭,穿著一身黑t,皺起眉,那疤痕顯得越加可怖:“要證明你的清白的話,寧青,你幫我查到今天那個女生的身份!”
“——你別說沒監控,我都告訴你具體的時間和地點了,以你的能力,絕對能找到。”霍散伸出一只手,提前打斷了寧青的借口。
在霍散看不見的角度,寧青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而那修長白皙的手指上,似乎也隱隱有黑氣發散。很顯然,他惹怒祂了。
“……行。”寧青笑得格外溫和,隨后垂下眸,掩住眼底的晦暗,開始在終端上操作起來。
霍散的心情總算好上些許。沒多久,寧青的終端上便出現了一道光屏,上面那穿著校服的女生,赫然是霍散下午看見的模樣。
——是他的女神!
霍散一把沖上前,擠開寧青,差點將腦袋湊到光屏上,開始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蘇墨墨…20歲,女性beta……”翻來覆去看了許久,霍散只看見了那幾行小字。他頓時有些不滿:“就這么點?!你可真沒出息!”
寧青:我看你挺有出息。
一直在他的雷點上蹦跶、卻還能活著的男人,不得不說,寧青也很敬佩。
“查不到呢。”寧青柔柔地笑著,但坐在角落的他,臉上投下些許陰影,倒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滋味。
霍散罵了幾句,隨后小心地將照片傳送到自己的終端上。片刻后,又警惕地看著他:“寧青,這是我老婆,你注意點。”
“等下,不,現在,現在你就把這照片刪了!”
出于莫名的直覺,霍散坐在寧青身邊,直到親眼看著那些資料和照片被刪除,他這才滿意,開始出去找兄弟們商議撤退一事了。
等到房間內空無一“人”時,寧青卻緩緩地點開了終端,光屏再次浮現。
一陣閃爍后,上面出現的少女模樣,赫然和霍散的“老婆”一模一樣。而比起剛才那張單調的校服照,這一次,里面的照片卻多到離譜。除了學校里的日常生活,甚至就連蘇墨墨在蘇家、顧家外的照片都有。
隨意地在光屏上操作片刻,便出現了一張全新的照片。
枝繁葉茂的大樹,寧靜的月色,依靠著枝干的男人和坐在男人左膝上的少女。
正是蘇墨墨今晚在顧家的一幕。
寧青眼底神色不明,他緩緩地放大了光屏,直到屏幕中只剩下少女一人時才停下。
照片的像素很是清晰,甚至就連少女那纖長的睫毛、額頭的汗水、攬著男人脖頸的白皙手腕都一覽無余。
雙眸微瞇,寧青近乎癡迷地看著眼前的這張照片。他伸出手,那骨節分明的手上,卻緩緩地溢出了些許黑霧,沒入房間,消失于無形。
在距離照片只剩下一毫米的地方,男人停了下來。隔著這一毫米,一個次元的距離,他的手,緩緩地停留在了少女的唇瓣處。輕輕摩挲了一下大拇指,就仿佛在摩挲那嬌艷的唇瓣般。
“難怪…難怪監控會加密……”
寧青眼神有些恍惚,他回憶起了下午。本來只是出于好奇,加上計劃被破壞了的憤怒。但真正去調查監控后,寧青才發現,監控的加密程度,竟然絲毫不遜于莫蘭星中心大樓。
但那又如何,根本攔不住祂。起了興趣,寧青便破解了那段監控,隨后,他便看見了那名少女。
很難想象,人族,居然會長到祂的審美。不,或許應該說,居然有生物,會讓祂產生如此復雜的肢體反應。
調查后,寧青才知道,原來她是omega。根據帝國對omega的看重,一切也就有跡可循了。
只是對祂來說,感興趣的首先是那名少女,隨后才是omega這個身份。這興趣,甚至可以和他的計劃比肩。寧青毫不猶豫便更改了計劃,將霍散調走。也是因此,祂并未將蘇墨墨前往顧家的行蹤告訴他,霍散至今都不知道,陸子柏急匆匆趕著見找的老婆,竟然也是他的老婆。
寧青在修正自己的計劃,誰知晚上,祂感興趣的小omega,就給了祂一個大驚喜。
“呵。”看著照片上姿態親密的男女,寧青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即便姿態如此淡然,看似毫不在意,但那越發肆意的黑霧,卻顯露出男人的心情沒有那般美好。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帝國上將。”
話中的酸意,幾乎無法遮掩。寧青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身子后仰,躺在了沙發上,自言自語道:“用了這具軀體,居然還附帶如此豐富的情緒么?”
無人解答。
寧青笑笑,看向了光屏上的少女,專注地、仿佛對待愛人一般。隨后,祂輕輕抬起指尖,一縷黑霧升起,飄到了距離光屏一毫米的地方。
下一秒,輕飄飄地消失在了少女唇瓣的位置。
就像吻上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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