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滅4
三個人到山頂?shù)臅r候,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diǎn)了。
十二點(diǎn)開始,空山市的溫度就會偏高,所以三個人都有的非常慢。
到山頂?shù)哪且豢蹋愋率徶苯犹稍诹说厣希骸安恍胁恍校乙鬯懒耍 ?
溫?zé)o恙喘著氣,走進(jìn)護(hù)欄邊,從高處往下看。
非常驚艷。
有一種能一眼望到天邊的感覺。
“怎么樣?不虧吧?”李睿問他,語氣間還有些許得意。
溫?zé)o恙點(diǎn)頭。
不虧,真的一點(diǎn)都不虧。
空山市,真的是一座美麗的城市。
李睿轉(zhuǎn)身,朝躺在地上的陳新蕪說:“別睡在地上了,丟人。還不如過來看看美景。”
“我郁悶啊,沒有相機(jī)拍照留念!”
李睿:“……那也別躺著。”
這里躺著,非常丟人。
“相機(jī)我?guī)Я恕!闭f著,溫?zé)o恙就把相機(jī)從包里拿了出來。
陳新蕪:“……”
溫?zé)o恙是故意看著她丟人么?
這好過分的好吧!
“我不會。”溫?zé)o恙說了實(shí)話,他不會玩相機(jī),所以一開始,他也沒打算拿出來。
溫馨給他準(zhǔn)備的時候,他還覺得多此一舉。
所以當(dāng)陳新蕪說出來的時候,溫?zé)o恙就想起了書包里的相機(jī)。
“我會。”李睿說,“陳新蕪,你站上去。”
女孩子都是喜歡拍照的,陳新蕪并不例外。
陳新蕪站上去,不忘叮囑李睿:“把我拍得好看點(diǎn)啊。”
“得了吧。”李睿和她拌嘴,“你長什么樣自己心里沒數(shù)啊?”
陳新蕪:“……李睿!你不打擊我會死啊!”
拍了幾張,陳新蕪就拉著溫?zé)o恙一起拍照了。
溫?zé)o恙原本很排斥鏡頭,可是不知道為何,身旁是陳新蕪,一點(diǎn)恐懼的影子都沒有。
三個人就這樣輪流拍照,每個人都有照片了,就沒有合照。
李睿找人幫他們拍照,陳新蕪因?yàn)槭桥哉驹谥虚g,李睿和溫?zé)o恙一左一右。
游客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陳新蕪看向了溫?zé)o恙。
游客并沒有多注意,還幫他們拍了好多張。
三個人都非常有默契,沒有立馬看。
下山的路容易多了。
三個人并排有些,看著夕陽逐漸落下。
夕陽落幕時,三個人都到了山腳。
“溫?zé)o恙,”陳新蕪說,“你能不能幫忙把相片洗出來,我給你錢。”
李睿舉手:“我也要一份。”
溫?zé)o恙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并不是什么大事。
“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要不我們?nèi)ゴ笈艡n吃燒烤?”陳新蕪提議。
李睿:“……你怎么就想著你?”
陳新蕪瞪過去:“你怎么就知道學(xué)習(xí)?”
兩個人的模式,溫?zé)o恙根本就插不上話。
“還是溫?zé)o恙好。”陳新蕪摟住了溫?zé)o恙的胳膊,“李睿你看看你,就知道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書呆子!”
“你說誰書呆子呢?”
“你!”
三個人就這么吵吵鬧鬧地打車回了市里,找了家大排檔。
陳新蕪:“喝酒嗎?”
“成年了嗎?喝什么酒?”李睿拿出了作為班長的架勢,“你要是喝醉了,送你回去還不得打死。還是雪碧吧?”
“嘖,”陳新蕪覺得掃興,問溫?zé)o恙:“你覺得呢?”
“可樂,或者雪碧吧。”溫?zé)o恙說。
陳新蕪更覺得掃興,不情不愿地點(diǎn)了三瓶雪碧。
陳新蕪并不知道的是,李睿說不喝酒,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考慮,畢竟三個未成年人,若是其中一個喝醉了,都不敢收拾。
而溫?zé)o恙說不能喝酒,是他不能喝酒。
他對酒精過敏。
本來他也不知道自己酒精過敏的,卻被沈玫帶著人強(qiáng)灌了一瓶白酒后,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搶救。
溫父趕到醫(yī)院以后,下意識覺得溫?zé)o恙是叛逆期到了,給了溫?zé)o恙一巴掌:“你幾歲?喝什么酒?要喝死是吧?”
一巴掌,一連串的質(zhì)問,讓溫?zé)o恙原本想要傾訴的話都吞了下去。
繼母在旁邊站著,根本不好說什么。
畢竟溫父發(fā)狠起來,誰都不怕。
在知道溫?zé)o恙酒精過敏之后,沈玫常常拿這個作威脅。
畢竟……一旦溫父知道他再碰酒,說不定會打死他。
溫?zé)o恙后來問過自己,為什么自己的身子這么差?為什么自己的性子那么軟弱?
可是現(xiàn)在……似乎沒有那么重要了。
沈玫高三了,沒時間找他的麻煩,他也可以全心全意投入到學(xué)習(xí)之中。
好好治病,好好學(xué)習(xí)。
似乎已經(jīng)是溫?zé)o恙的近期目標(biāo)了。
他想自己的病好,他想自己可以再次在陽光夏奔跑。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溫?zé)o恙?”陳新蕪喊了一聲,嚇了溫?zé)o恙一大跳。
“啊?”
“啊什么?”陳新蕪笑了,“要是再不吃,燒烤就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啊……嗯。”
陳新蕪更樂了:“你還‘啊’,要不要這么可愛啊?”
溫?zé)o恙低著頭,抿了抿唇。
真的非常謝謝你呀,陳新蕪。
如果不是你,現(xiàn)在的溫?zé)o恙,根本不會如此說話。
三個人回家的時候,是晚上八點(diǎn)了。
吃完后,陳新蕪靠在椅子上:“不行不行,我都有點(diǎn)撐了,今晚飯是吃不下了。”
李睿毫不留情地打擊:“我看你還能吃!還能吃三大碗?”
陳新蕪:“……李睿!我不是女生嗎?我不要面子嗎。”
李睿:“那你今早上給我面子了嗎?”
陳新蕪:“……”
陳新蕪搬著椅子,離溫?zé)o恙坐近了些,對他說:“看到?jīng)]?小人,李睿就是!睚眥必報!不是人!”
溫?zé)o恙:“……”
“你說誰小人呢?”李睿反駁說,“我可是正人君子,別把我說得那么不要臉。”
“我說你就是?”說著,陳新蕪還朝著李睿做了一個鬼臉。
“你你你……”李睿氣得說不出話,指著陳新蕪,對溫?zé)o恙說:“溫?zé)o恙,你看到了嗎?以后娶媳婦千萬不要娶這女人!”
陳新蕪:“李睿!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李睿:“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母老虎!”
溫?zé)o恙:“……”
其實(shí)夾在他們中間,是真的尷尬。
這兩個人,真的不像青梅竹馬,更像是吵架拌嘴的小情侶。
溫?zé)o恙的雪碧還沒喝完,為了掩飾尷尬,喝了一口。
其實(shí)……他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這種自己并不是一個人的感覺。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
月光將和路燈一起,將三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溫?zé)o恙必須承認(rèn),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那么開心過了。
至少,生病后,真的沒怎么這么開心過了。
溫?zé)o恙回去的時候,溫馨和蘇見還在等他吃飯。
“那個弄傷你的人找到很久了。”蘇見猶豫了很久,還是說了,“你姐姐負(fù)責(zé)他的案子,他以為你姐姐把所有的檔案都放在了家里。所以才……”
溫?zé)o恙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個人有精神病史,所以他老婆才要跟他離婚。他小時候,藏東西都藏在了廚房。他以為所有人的習(xí)慣都跟他一樣。”
這已經(jīng)足夠解釋一切了。
溫?zé)o恙沒說話,吃自己的飯。
蘇見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開始吃飯。
吃過燒烤,溫?zé)o恙并不怎么餓,放下筷子,他問:“姐姐……哪里可以沖洗照片?”
“啊?”溫馨沒反應(yīng)過來。
沒有前言,差點(diǎn)忘了怎么回答。
“小區(qū)對面就有。”蘇見告訴他,“你要沖洗照片嗎?我可以幫你。”
溫?zé)o恙并沒有拒絕,解釋了照片要三份,他的兩個同學(xué)也要的事情。
蘇見表示明白,說明天去幫他沖洗照片。
另一邊,陳新蕪并不好過。
過馬路都是李睿扶著的。
“謝謝你啊,李睿。”陳新蕪努力讓自己看得清楚些。
“不用麻煩。”李睿應(yīng)了聲,“我可是班長,助人為樂的事情跟在行。”
陳新蕪:“……”
陳新蕪笑了笑:“不要臉。”
“你的眼睛真的沒問題嗎?”李睿忍不住問,“剛剛吃燒烤的時候,你一直在揉眼睛。”
“你好啰嗦啊李睿!”陳新蕪有些不耐煩,“我這不沒事嗎?我告訴你,我可是女俠,不可能有事!”
“好好好,女俠,現(xiàn)在你可以注意前面的臺階了嗎?”
李睿和陳新蕪本來就在一個小區(qū),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李睿知道陳新蕪最不愿意讓人知道的事情,也在小心翼翼地維護(hù)她的自卑。
“上次你摔倒,就是因?yàn)榭床坏桨桑俊?
“都過去多久了,我就膝蓋破了點(diǎn)皮流了點(diǎn)血,至于再提嗎?”
李睿松來了手。
陳新蕪走了幾步,差點(diǎn)摔倒,氣得大喊:“李睿!”
李睿樂了:“怎么?剛才在溫?zé)o恙面前不是特別穩(wěn)當(dāng)嗎?現(xiàn)在不行了?”
陳新蕪氣急敗壞地罵他:“李睿!你有沒有良心!”
李睿聳了聳肩,過去扶著陳新蕪:“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嗎?”
“魔力你個頭啊!”
陳新蕪睜著眼睛,本就模糊地視線越來越模糊。
“干嘛呢?”陳母看著晚歸的陳新蕪,“你的眼睛你自己不知道啊?這么晚回來還不如住外面!”
陳新蕪不管她,好在眼睛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些。
她低頭換鞋,知道陳母是為了她好,所以她沒有反駁。
“媽。”陳新蕪換好自己的鞋子,抬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如果有人和小姑一樣死掉了怎么辦?”
陳母一愣,嘆了口氣。
這么多年了,這丫頭還記著她的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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