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災厄褻瀆
“嗖——”
擎闕即將擊敗這個陰險的家伙,然而就在這時,一柄長槍刺中了他的右腿。
下一秒,鮮血從中涌出。
“唔呃!”
這突然的襲擊讓擎闕猝不及防,最終停止了攻擊,被長槍推到了地面。
……
“參議員大人,您沒事吧。”
一群衛隊士兵聚了過來,他們大部分人顫顫巍巍,生怕上級懲罰。
“哼,一群廢物們。”
“戰亂止息”造就的煙塵很快結束了,參議員坐倒在地上,一臉嫌棄地抹去臉上的污穢。
他才不會感激士兵們的救駕之功,眼前的這群家伙永遠只是出氣筒而已。
“還不攔住他,捉拿這個危害社會的外賊,是你們的責任!”
“……是!”
“抓到后關入大牢,必要時不留活口!”
擎闕栽倒在地,鮮血止不住向外流。
對于突然的襲擊,他的防備能力還是不足夠啊……
“不好!”
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擎闕剛抬眼,就見得無數寒芒閃爍。
這是圍剿式的攻擊,幾乎沒有任何躲閃的方位。擎闕將身子滾到一旁,下一批士兵就舉槍刺向他,他急忙切換掩月刀形態抵擋,鐵器摩擦產生的火光刺眼奪目。
“喝呀!”
“擒住他。”
幾十個士兵整齊有序地圍成一圈,勢必讓目標半身不遂。
如雨點的刺擊一觸即發,擎闕沒有任何多想,他知道再猶豫的話,自己將會血濺八步。
戈焰如蟄伏的游龍在蕩天身上行進,很快化作了向外燃燒的能量,擎闕死死握住這股能量,在槍刃即將洞穿血肉的那一刻,瞬間爆發出了強烈的威能。
這股威能是剛恢復冷卻的,沒有太多的維持空間,但足以抵御一時。
當然也只有一時,盡管被戈焰的熾熱之氣阻礙到,但士兵們的方陣依舊沒有解散。
參議員下了死命令,不捉住對方,他們就都得遭受違抗命令的后果。
“……唔”
“我是真不想……對你們動手!”
在擎闕眼里,這些人都應該成為日后抵抗阿拉德災難的重要一員。
可為什么,現在要被一個無德之人節制,卷入內亂的漩渦,投身于勇士之間相互殘殺的地步。
可現在,陷入窘境的是自己,要是爭個魚死網破,到時候雙方都會付出代價。
干脆……
“赤金砍刀模式。”
“血灑中原!”
逐步解散的戈焰威能匯聚在蕩天的刃鋒上,隨即在擎闕身上蔓延開來。
氣血翻騰的感覺如同沐浴火山一般,擎闕瞅準時機,在爆焰散開的那一刻,將能量全部揮灑出去。
他的目標,正是在后方觀戰的參議員。
巨大的血脈震動,讓擎闕肝膽俱碎,周圍的士兵也被推出了幾米,受到了大小不一的外傷。
“什么?!”
參議員還沒來得及多喘一口氣,就遭到了這種毀天滅地的襲擊。
他急忙揮舞權杖,讓自己的周圍生成一道空氣屏障,與戈焰發生了強烈碰撞。
……
“轟!”
爆炸聲響徹云霄。
斬首式的攻擊手段,僅在幾秒間驚碎了敵方領袖的靈魂。
地面被砸出了一口大坑,參議員倒在其中,無法站起。
盡管如此,他還是撿回了一條命,剛才的屏障在生成形體時,防御能力并不足夠。
因此,在被戈焰撞擊之前,他留了另一手準備。
“呃——”
一聲毫無氣力的慘叫從人群后面傳出,擎闕看過去,發現是一位站在后方的士兵。
這名士兵的身體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抽空,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最終,他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似乎已經失去了生息。
“這……發生了什么?!”
不僅是擎闕,其他的衛隊士兵也都感到驚訝。
除了驚訝,還有無盡的恐慌,他們早就感覺到了,抽干同僚的手段,來源于他們的上級。
“呼、呼……”
“還好,死不了……”
參議員顫抖著身軀從坑中爬起來。
他的樣子狼狽不堪,就像是斷腿的蜥蜴一樣,身上的金銀掛飾,也被烈火溶解了大半。
手中的權杖,散發著猩紅恐怖的光,其載體上的能量像是被污染了一樣,甚至產生了腐臭味。
他剛才用了某種邪術,以一個士兵的生命為代價,讓自己釋放的能量得到暫時的暴漲。
“這種真的是魔法嗎?”
“如果是魔法,在秩序與規則明確的公國里,這種魔法應該也是禁止的吧。”
“這家伙一定不簡單!”
擎闕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考慮這個問題了。被震倒的士兵再度站起,他們懷著恐懼和壓力捕捉目標,只為讓自己早些擺脫。
此時的破敗者,已經是千瘡百孔,傷痕累累了。
“咳、咳。”
“我還是……太沖動了么。”
擎闕一人勢單力薄,他要是做些其他的準備再去討伐,或許結果不是這樣的。
現在說什么也沒用了,戈焰陷入了冷卻,要逃離這里就必須拖延時間。
……
“吁——”
擎闕聽到了一聲嘶鳴,是那匹紅馬,它就在這附近。
沒過一會,紅馬如同天神降臨般,踏進了戰團。
“快,別讓他跑走了!”
參議員瘋狂地叫囂道。
擎闕沒有絲毫猶豫。他啐了一口血,隨后朝著馬背奔去。
他的右腿已經被長槍戳穿,無法抬動了。
“馬兒,帶我離開這里。”
“呼……真是足夠默契。”
紅馬將擎闕馱到背上,隨后向外逃去。
這讓參議員不禁感到憤怒,煮熟的鴨子,就這么飛了:“可惡,不許逃走!”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牢籠,你是不可能逃出生天的!”
“當然……就算你逃得了,也別想有片刻安寧。執行正義的代價你是無法承受的。”
……
“呼、呼。”
奔走了十余里,擎闕的精力也到了極限。
腿上的傷口沒來得及包扎,鮮血已經淌了太多,遍布在馬背上了。
擎闕已經抬不起身體了,他無法找尋方向,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看著身上,胸前不知何時烙出了一道窟窿。
“剛才雜糅在一起的元素,重傷了我……”
要是再得不到治療,就要陷入長時間的暈厥了。
擎闕最終放下了馬繩,癱在馬背上。而就在這時,前方迎面走來了一道身影。
“冒險家?你沒事吧……”
擎闕的意識開始模糊:“……是誰?”
“我先帶你去治療。”
……
不知過了多久。
“咳、咳!”擎闕從昏迷中蘇醒,這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木屋的病床上。
身上的傷已經被包扎好了,暫時不會血管破裂。
“冒險家,還記得我嗎?”
擎闕抬起頭,發現一個女村民正呼喚他。
他當然記得,被他救過的,哈穆林村的原住民,諾諾拉。
“是你?真是碰巧。”
擎闕也是驚訝了一下,在諾斯瑪爾冒險,他沒有時間問候這個村民的情況:“你現在怎么樣,剛從疫區回來沒什么事吧。”
諾諾拉能待在赫頓瑪爾,證明她沒有染病,士兵們應該給她檢查過了。
“不太好,冒險家……”
諾諾拉面露難色:“我剛出來的時候,差點被丟入那個無人管制的救護區了。”
“要不是有別人幫助,證明我確實沒有染上瘟疫,否則……我就只能和那群等不到醫治的人們一樣了。”
諾諾拉說這話時,身體在顫抖,
“你也知道那個塞滿病人的救護區?”擎闕驚訝道,“是誰下的命令,差點逼你過去。”
“是當今市政廳的管理,參議員大人。”
“那么……又是誰為你證明的。”
“我不知道,一個蒙面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
擎闕心里琢磨著。
他今天才發現了赫頓瑪爾內部的危機,在這樣的風氣下,諾諾拉能安然無恙留在這里,已經是幸運的了。
“冒險家,你已經被市政廳通緝了。”
“但我相信你是好人,你一定是被誤會的。”
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動靜,諾諾拉走到門前,透過縫隙看去,發現是衛隊士兵在搜捕。
這個地方并非是安全的居民區,而是先前安頓諾斯瑪爾災民的臨時住所,離市政廳很近,現在士兵搜到這里來,代表著危險迫近了。
“得快點走了,冒險家,”諾諾拉有些慌了,“士兵們若發現我把你帶到這里來,一定會將你關入監獄的。”
“以他們的實力抓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擎闕毫不猶豫地跳下床,他收回蕩天,將一把制式手槍握在手中:“我本來還想收拾那個老賊,但現在只能先暫停了。諾諾拉,你救我的事情,目前沒有人察覺吧。”
“沒有。”
“那我得繼續去冒險了,在此之前,我得悄悄離開這里,不能給你添麻煩。”
不得不說,剛才真是太沖動了。
雖然有被逼迫的因素,但擎闕貿然闖進市政廳,準備攻殺公國參議員的做法,顯然是超出理性的。
當下災禍還沒有解除,無論是作為冒險家也好,破敗者也好,擎闕應該繼續完成他的冒險之旅。
只要瘟疫結束了,一切就都好說了。
“但這不一定是一朝一夕的事,回格羅茲尼前,我要先想辦法幫助那群病人。”
擎闕說罷準備出門,就在這時,諾諾拉扯住了他的衣領。
“怎么了?”
“冒險家,你若去了諾斯瑪爾北方的城市,可以找一找關于城市發展史的記錄。”
“實不相瞞,現在執政的參議員,以前曾任諾斯瑪爾的市長。”
……是么?!
擎闕有些詫異,原來老賊還有這一層身份。
瘟疫之城的前領袖,或許他還藏有其他的秘密。
“我知道了,你先好好過日子吧。”
……
“砰!”
“有動靜,快去那邊!”
擎闕避開士兵們的視線,乘上紅馬離開,他要回到格羅茲尼。
可是,從樹林過去的那條路是官家把守,估計戒備森嚴,不發生沖突是跨不過去的。
那么……就走那條路。
擎闕回到先前和卡拉卡斯會面的那棟舊樓,此時這里空無一人。
之前他就是在這里中伏的,俗話說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此言不虛。那條密道,就在附近不遠。
“馬兒,你受累的,得回到你的主人那里去了。”
擎闕跳下馬背,輕輕地摸著紅馬的頭說道。
盡管是卡拉卡斯那個欺詐者帶來的馬,擎闕卻有些舍不得它。但自己要前往的是疫區,不能讓健康的生靈遭受劫難。
“吁——”
紅馬高聲嘶鳴了一下。
這下動靜,讓擎闕不由得心驚肉跳。千萬別這樣啊,這會將士兵們引來的。
“你怎么變成了驚弓之鳥了,擎先生?!”
一陣人聲從樓上傳出。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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