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辭言想把她帶走，可她掙扎著留在了原地，固執地要折返回去。
“沈念枝！”
“不會的，我得回去，我得回去……”
賀辭言強硬地把她摟了懷里。
“你先冷靜下來，枝枝，你聽我說你別著急，事情是什么樣的我們誰都不清楚，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賀辭言，怎么辦，學姐死了……是不是已經死了，她睜著眼，全都是血……”
“爸爸，對，我要找爸爸，爸爸……”
沈念枝顫抖著手拿出了手機，指紋怎么都解不開，又開始輸入密碼，聯系幾次都輸錯，手機直接鎖定了。
“怎么回事……”
賀辭言按著她的手，遠處已經有警鈴聲響起。
“我幫你打。”
賀辭言解開了手機，給她翻出了號碼。
嘟嘟聲之后電話被接了起來。
“爸爸！你在哪？”沈念枝著急道。
那頭聲音溫和卻沒辦法掩蓋住驚慌。
“怎么了，怎么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看到——”
話里被強制打斷，隨后電話也被掛斷了。
“爸爸？”
沈念枝再次撥打了出去卻再無人接聽。
賀辭言安慰地話到了嘴邊，卻沒辦法說出來。
他不曉得旁人有沒有看見，可他在看到人跳下來的瞬間，窗口探出了腦袋。
他親眼看到了沈崛。
沈念枝總覺得可能是什么意外狀況，可能和自己的爸爸無關。
當晚沈崛就被帶走調查。
沈念枝懸著一夜的心都沒辦法落下。
一天后，沈崛被放了回來。
沈
念枝激動地跑了上去，“爸爸和你沒關系是不是，是不是和你沒關系，已經沒事了對嗎？”
沈崛臉色難看地對著女兒笑了笑，“對，沒事了，這段時間讓你擔憂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據沈崛以及認罪的男生敘述，認罪的男生也是沈崛帶著的研究生。
他和跳樓自殺的女生是情侶關系，在沈崛辦公室發生了爭吵，沈崛作為兩人的導師還在勸架，但未能妥善地處理，爭執間女生脫了衣服就跳樓了。
疑點很多，但是男生一口咬死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一時間沒有其他的證據，沈崛就被放回來了。
沈崛被停了課，閑置在家。
整個學校里風言風語。
沈崛教過很多的學生，每一個提到沈老師都贊不絕口，誰都覺得這就是最有可能的結果。
可也有各種各樣的猜測。
那個女生死的那么決絕，很多人都看到了，尸體早就被運走了，那灘血跡也被人連夜打掃了，可每個路過那里的人都覺得陰森，覺得后背發涼。
沈念枝也沒上課，把自己關在家里，那一幕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的時候。
另一位沈崛手下的女研究生站了出來，發聲長期遭受沈崛的騷擾以及強/暴，沈崛利用也威脅她，多次威逼利誘與她發聲關系，甚至還曝光了，死去的那個女生一直也是被沈崛這樣對待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和男朋友爭
執，全都是因為沈崛，被逼到了極點才選擇跳樓。
這一言論一出，再次掀起了軒然大波。
很多一直支持沈崛的學生們對女生進行了攻擊，網暴。
女生再去派出所做完筆錄回來后就自殺了，選擇了上吊的方式，死在了寢室，甚至留了遺書。
遺書里詳細地介紹了一直以來沈崛是如何一步步摧毀著她們，一步步逼著他們走上了不歸路。
也提到自殺的那個女生的男朋友，之前為了獲得保研的資格把女生獻給了沈崛，女生每次掙扎后都會被打，反抗過，后來逐漸麻木。
很快沈崛被抓捕了，女生去錄筆錄的時候就已經把之前錄制好的視頻交給了警方。
里面詳細的記錄了自己被侵占的全部過程，反抗就會被打，言語侮辱、多次辱罵。
觀看視頻的那些女刑警紛紛不忍地側過了頭。
一夜之間，沈念枝的天塌了。
她不愿意相信，那么疼愛她的爸爸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自殺的學姐們每一個都對她那么溫柔，那么好，怎么會呢，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她固執地找到了被釋放的男生。
她覺得一切是有隱情的，不可能是這樣的。
可那個男生笑得那么惡劣，他用著冷漠又讓人絕望地聲音道，“大小姐，你到現在還這么天真嗎？沒有你爸誰愿意多看你一眼，我們對你好那是不敢得罪沈崛，你知道他對我們多苛刻嗎？我不是什么東西，把自己的女朋友獻給
了他，他難道就是什么好東西，你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寶，我們在他眼里不過是低賤的一棵草，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沈念枝搖著頭，不愿意相信，“不會的，那你肯定是在騙我，我爸爸不是那樣的人，你一定是在騙我。”
“我騙得了你，可是事實能騙你嗎？你如果不是懷疑，為什么要來找我？在你來找我之前你就已經知道了真相，你說他自己就生了女兒，怎么還能對別人的女兒那么殘忍呢？”
男生步步緊逼，“他睡了我的女人，我是不是也得睡一下他的女兒，我這個人渣以后也沒有什么好結果了，在下地獄之前不如也拖著你一起。”
沈念枝沒辦法再聽下去，轉過身就要逃跑，男生卻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把她拖到了地上，迫不及待地就要扒開她的衣服。
那張嘴臉，是沈念枝從未見到的，那是惡魔。
“不要……不要、救命……”
男生還在惡狠狠地說著，“女人是不是都愛喊救命，我把她送過去的時候，我就在門外，我聽著她在里面尖叫掙扎，一聲聲地求救著，到最后絕望地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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