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暈暈乎乎醒來，就見自己雙手被一圈圈捆了個結實，蜷縮在地上，周圍一圈人盯著他。

        “超調組？”小丑嗤笑一聲，“就憑你們？”

        “笑什么笑！”寧阿雪一腳將他踢翻。

        衛炙警告他：“你現在被捕了，有什么辯解去局里再說。”

        小丑不見慌亂，施施然坐正。

        “抓著我又如何，你們有證據是我做的嗎？沒有證據我就是無罪。”

        “再瞎bb嘴給你打爛！”寧阿雪脾氣上來了，抬起高跟鞋就要踩。

        “阿雪，你還穿著短裙呢。”小苗將她拽到一邊，安撫她。

        “當初被我侵入你們安全網給你們發的視頻嚇得不輕吧，怎么樣？是不是很有趣？”小丑桀桀笑起來，感到無比自豪。抬頭直視衛炙，接著說，“其實呢，我們之間沒什么太大的利益沖突。我只要那個靈魂。而你們只要把這件事當做是一個意外。等我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你收集靈魂做什么？你自己…”謝桑上下打量他一番，“你現在不也是靈魂狀態？”

        小丑看都不看他一眼，“這個你們不用管，凡人怎么懂得上帝的旨意？”接著引誘衛炙，“那個靈魂在這世上也待不了幾天，趁著還有時間，把她給我。”

        “上帝？上帝給一個小丑傳達自己的旨意”謝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言語尖銳，“你只是一條狗，讓你咬誰就咬誰。最后狗被捉住，主人自己逃了。”

        “你算個什么東西！”小丑最聽不得人罵自己，尖叫道，“我們奧菲斯說過，□□是靈魂的囚籠，我們是在幫助人們獲得自由。那個女孩已經自由了，你把她給我，我們帶她去凈化，然后她就能進入天堂。你們不想讓她進入天堂嗎？”

        衛炙回道：“你覺得有人會信你的鬼話？你那里什么規矩我不管，但是，到了我們這兒就得守我們這的規矩，就憑你殺了這么多人，夠你下地獄了。”

        “我都調查清楚了，你們華國最先進的護國組織就是你們超調組，但是你們這種變異人的能力對現在狀態的我可不起作用，要怎么用刑也得找到我的身體再說。”

        小丑說的是實話，他們沒有能力對他如何。超調組在上個世紀曾經是個傳奇，但到了現在，能看見靈魂的人越來越少，如今的超調組只有人種變異帶來的能力，卻再也沒有可以通靈的能力。

        謝桑心情不好，又踹了他一腳。“讓著你你還喘起來了。信不信等會吃了你。”

        小丑突然想起來那個看起來很無害的年輕人，一瞬間的恐懼瞬間席卷心頭。

        “你是個什么東西？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華國出現如此能力的人。”

        “你又是個什么東西。”謝桑拍了拍他的臉，“你不知道的事可多著呢。我叫謝桑，碰見我算你倒霉，不湊巧，我心情不好，就送超調組一個人情，幫他們收拾一下你。”

        衛炙早就想揍他了，一直忍著沒動手。

        無疾大概知道他要干嘛，提醒了句：“我們最好離開。”

        “他要做什么？他不會要殺了小丑吧。”寧阿雪看起來有點期待。

        無疾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的想法，回道：“不會，就是會很疼。”

        “啥？”對方看起來有點傻眼。

        寧阿雪愣了一會，忽然反應過來。

        不會吧，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太變態了。

        寧阿雪臉頰上泛起可疑的紅暈。偷偷瞄了眼無疾波瀾不驚的臉，又看了看謝桑一副要暴走的狀態，臉更紅了。

        “走了，沒你想的那么猥瑣。”葉栗原經過涼涼的提醒了一句。

        “葉栗原，你又窺探我！”

        “不用，你太明顯了。”

        “阿雪，走了走了，別斗嘴了。”小苗立刻將人拖走，生拍慢了一步被人誤傷。

        衛炙提議道：“我們先回米家，這邊，應該需要一段時間解決下個人恩怨。”

        眾人一致同意。

        米家人已經開席，超調組沒有打擾大家，靜悄悄的入席。

        “謝先生呢？”米媽發現少了個人。

        無疾接過話：“他不喜歡人多，就不過來了。”隨后壓低聲音對米柚說：“小丑已經抓住，你暫時安全了。”

        “真的？”米柚掩飾不住的激動。

        “不要大意，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一會后，謝桑神清氣爽回來了，大家默默給他讓出一個位子，超調組的人都停下筷子，注視著他。

        “怎么了？第一次見我？”謝桑環視一圈，只有無疾低頭吃飯。

        寧阿雪問：“你把他怎么了？打殘了”

        “沒有。”

        “什么殘了？”米家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寧阿雪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打哈哈。

        “沒事沒事，阿姨咱先吃飯，先吃飯。”

        “還在生氣？”謝桑用手肘碰碰對方，無疾好不容易夾起的皮蛋正好被碰掉了，轉過頭瞪他。

        謝桑知道自己又干了蠢事，連忙賠罪。“我給你重新夾。”一連夾了三個放在無疾碗里，“給你，不夠我再夾。”

        “嘖嘖嘖，謝大師這是降智了？”寧阿雪偷偷觀察著兩位，有點搞不明白他們之間奇怪的氛圍。

        葉栗原善心大發提醒她一句：“吃你的飯，不該問的少問。”

        “我這，唔。”小苗用一塊豆腐堵住寧阿雪的嘴。

        “快吃。”

        等到人散了后，超調組壓人回國安局，而無疾、謝桑再呆幾天直到米柚平安離去。

        晚上，兩人窩在在一張床上。謝桑看著無疾的背脊，突然想到了從前，開口：“你說我們多久沒有一起睡了。”

        無疾睜開眼睛，悶悶道：“不知道。”

        謝桑笑了，手指不自覺拂過面前人的脊骨。“你騙我。”

        這個“人”陪了自己千年。那年滅門后，自己召他而來，他完成自己愿望浴血歸來，自己不顧他滿身鮮血抱住他。讓他陪在自己身邊，這一陪就到了現在。

        一個少年帶著個癡傻的鬼，日子過得十分艱難。無疾不需要睡眠，但他還是會配合自己躺在床上，自己會擠到他懷里取暖，鬼沒有溫度，但是自己還是心滿意足，日日如此。

        自己少年長成青年，而他一如往昔。

        后來過了好久好久，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自己有了聲望，有了足夠的錢，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房間里不再只有一張床后，兩人也不再一起睡了。

        “太久了。”謝桑把手搭在他的腰上，一如既往沒有溫度。

        “我有點冷，我倆湊近點。”

        “你明明知道我沒法給你取暖。”無疾轉過身，有些生氣。

        “那我們像以前那樣，給你我的血，你有溫度，我也可以暖和點。”

        “我當你同意了。”謝桑托住無疾的后腦，將自己的血送了上去。

        無疾已經習慣了，索性不動。

        過了好久，無疾的身體有了溫度，謝桑適可而止，心滿意足將對方整個摟進懷里。

        “我怎么覺得你越來越少女了。”悶悶的聲音從懷里傳來。

        “呵。你都是從哪里來的學來的詞。”

        “手機上。”

        “你不是不用手機嗎？偷偷學了？”

        “看看，沒有壞處。”

        “好，你多學學也好，千年時間，人類的發展太快了，我們也不能落后。”

        說到手機手機就響了。

        “你的？”

        “不是，我的手機里只有你。”

        “誰大晚上的打電話。”謝桑拿過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衛炙？”

        “衛組長，什么事？”

        “謝桑。出事了，那個小丑跑了！”

        “什么？怎么會跑？你們解開了那個繩子？”

        “沒有，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剛剛還在審訊，他突然就不見了。你們注意米柚一家，他會找回去。”

        “我會看著處理，掛了。”

        “他跑了？”

        “對，超調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他可能還會來找米柚。我們也別睡了，四處轉轉，他要是過來，不用顧忌，直接把他吃了。”

        這個小丑有點把謝桑惹毛了。

        米家人都睡了，二人叫出米柚帶上屋頂。

        “小丑跑了，很可能還會回來，現在開始你和我們呆在一起，我們看顧你也方便。”

        “好，好。”米柚答應了，沒想到就剩下一天時間，還要提心吊膽。

        奇怪的事，到了最后一天，小丑依舊沒有來找米柚。

        等到米柚要離開人世，家人自然是萬般不舍。又是哭的聲淚俱下。

        謝桑拿出多年的話來：“你們家人的不舍才是阻礙她轉世的最大牽絆，拖延越久她越危險。”

        “爸，媽，爺爺奶奶，樂樂，能多陪你們這幾天我已經很滿足了。不要讓謝先生為難。”抹了把淚對著弟弟說：“樂樂，姐姐走了，你要快點長大，要好好照顧家人，替姐姐的那份一起，姐姐會一直保佑你。”

        “姐…”弟弟還是舍不得。

        “好了，走吧。”謝桑又開始催了，再不走，等冥界的發現了還得審訊追責什么的，麻煩至極。

        謝桑取出張往生符，在空中破開。

        “通過這扇門，今生的一切與你再無關系，安心去吧。”

        去世的人不可久滯人間，最終還是要離開。

        “謝桑，你又來插手我們冥府的事？”一道熟悉的憤怒的聲音突然出現。

        “快走。”謝桑知道熟人來了，直接將米柚推進去，笑嘻嘻地轉過身，“這是什么話？沒到時間，你們冥府也管不著。”

        不遠處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個撕裂的黑洞，兩個身影穿過洞口一前一后出現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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