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館武警放哨把守。

        中午之后,很快就有人來到南公館,將所有人分開審問。

        姜和父子自然而然被帶到不同房間接受調查。

        房間里，姜和有點緊張。看守的是標準的軍人，可能是特種兵之類的，站在一邊□□勢上就能把人嚇死。

        姜和畢竟年輕，雖然是講師，給很多人上過課，但都是些未出校門的學生，和這些渾身殺氣的人不能比。

        很快，門被推開，他看見屋外進了一個中年人，后面跟著兩熟人。無疾和謝桑。

        姜和忽然起身，欣喜道：“怎么是你們？”聲音動作大到旁邊的人直接用槍對準了他。

        氣氛有點可怕，好在中年人意識到誤會，沖著看守人員點點頭，那人抱著槍退了出去。

        中年人是審查組的老人，這次來也只是走個過場。見幾人來了，道：

        “謝先生，你們聊？”

        “你們先形式過一遍，剩下的我們再聊。”

        無疾知道他搞不清狀況，安撫道：“你，好好說，等會我們再說其他的。”

        對于姜和的例行詢問很是簡單，只是大概問了下他這一個月的行程以及參與過的研究項目。

        其實也沒什么好問的，海嘯的關系，除了李家文等人出差來到京都，其他人全部被困在濱州市根本沒有外出的途徑。

        姜和一一回答，中年人用筆記錄下來，旁邊的記錄儀也在一絲不茍的工作。

        很快，中年人詢問完畢離開。

        幾人終于有了交流的機會。

        謝桑掃了他一眼，先行拉著無疾走向門口：“走吧，想在這聊？”

        南公館可不是什么休閑度假之類的酒店，這里一般是涉及重大案件人員先行扣押的地方。

        審問就是審問，其他房間可不像這里這么和善。姜和擔心父親，腳步遲疑。

        “你放心，不會為難姜教授。只是對他的審問會耗些時間。”

        姜和這才放下心來。

        南公館不適合他們談話，謝桑帶著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家茶樓，古色古香，環境靜謐。

        包廂內，優雅的旗袍服務員送上茶點。

        “你們聊，我不打擾。”謝桑撿了塊點心丟進嘴里，準備當個隱形人。

        姜和看著他好久才問無疾：“你還好嗎？那個視頻，我看鬧得挺大的，一直沒機會問你。”

        “不是什么大事，差不多就該結束了。”

        “那就好，就這樣被暴露在網上太危險了。被有心人利用，防不勝防。”

        無疾道：“李家文的事，你了解多少？不說公事只是私交方面。”

        “他啊，是我爸多年同事，我們家和他認識近二十年了。我對他的印象其實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我父母和他交情不錯，逢年過節什么的我們還是會聚一聚。”姜和皺著眉頭想了會，繼續道，“至于學術研究方面，我專攻病原，他比我資歷老，很多方面我還要請教他，但是從沒有想過他會進行病毒研究，更沒想過學術不端甚至連人品也不堪。這么多年，無論是外人還是我們相熟的人看來，他絕對是個好老師好專家。”

        “這么說，連你們相熟的人都不知道他”

        李文懷拒不承認視頻的真實性，頻頻口出狂言，警察都被氣笑了。

        “都說了網上的是剪輯合成的，你們要查出發這個視頻的人，而不是查我。我老婆呢，她幫我找律師了嗎，我要告他！”

        “李家文，你不要在這里裝瘋賣傻，視頻真不真，你自己再看一遍。”說著警察播了一段高清□□視頻，正是李家文丟失的那一份。

        李家文控制不住驚叫起來：“是你們？我的視頻是你們計劃好偷走的！？”

        警察捕捉道這句話，立刻逼問：“這么說你承認了？”

        李家文心底一慌：“我什么都沒說，你們這是在套話！”

        警察憋不住道：“上面可說了，你不說實話允許我們用私刑，你要體驗一下？”

        李家文不可置信：“你們，你們藐視人權，我哥呢，我哥不會允許你們做這種事！”

        “你哥？你說李副局？他被楊局扣著，在國安局和你一樣被暫時看管，他自身難保，你還是說實話，爭取從輕發落。”

        李家文囂張至此很大部分原因都是堂哥李振華給他的底氣，無論做什么都有李振華給他兜底。

        在京都，人人給李副局一分面子就要給李家文一分面子。所以，濱州對于他來說就是老婆孩子在的地方，而京都就是他負責花天酒地的地方。如果李振華倒臺，那么李家文失去靠山也就沒辦法作威作福。

        “怎么可能！”

        李家文不肯相信，明明一直都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出現這么多事？有人！一定是有人在搞他們！

        “你說說說你，作為一個教授不應該為人師表嗎？你做的那些事對得起你教師的身份嗎？”

        “你在這里說的自己多光明磊落一樣，男人嘛，玩玩怎么了，那些女人不過是愛財，我好色，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對？”

        警察氣樂了：“你經過人家同意了嗎？不同意的都叫強女干！”

        “怎么不同意？我看她們可崇拜我了！打扮那么漂亮不就是在勾引我？我滿足她們有什么不好，居然還想著報警！尤其是那個余泊娜，我就沒見過這么倔的女人，還想著幫外人來搞我？”

        “余泊娜？”

        “我帶的學生。倔脾氣一個，放著我堂堂一個正教授不喜歡，喜歡我同事家的兒子。都被我搞過了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一天天的和我對著干！”

        警察掃了眼他雜亂的頭發和縫隙般的眼睛：“你剛才不是還說人家崇拜你？”

        李家文臉色黑了黑：“就她不識抬舉！最后把自己作沒了，就是該死！”

        警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涉及到人命：“你還殺人！”

        “我可沒有！誰說我殺人了，我可沒動手！”李佳文看起來有點緊張，“那些人動的手。我可什么都沒做。”

        李家文再狂妄也沒有出過人命，所以，他做的事一般后續處理都比較容易。警察掌握的資料對此多少有點描述。

        “誰？尸體在哪？”

        “就是和我們合作的米國生物實驗室那幫人。尸體就在善堂醫院的地下實驗室。”

        善堂醫院，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腫瘤外科醫院。他的地下居然隱藏著實驗室？

        警方立刻把這個消息上報給國安局。

        先前謝桑拜托他們找一個叫余泊娜的女人，國安局得知消息，立刻聯系了謝桑。

        謝桑接到電話了解到情況，叮囑他們不要輕舉妄動。轉頭道：“余泊娜的尸體找到了，在善堂醫院的地下實驗室。我們提前去看一眼。”

        姜和聽到熟悉的名字，驚訝道：“余泊娜？李家文的學生？資料上不是顯示她休學了嗎？怎么會…死了？”

        謝桑看了他一眼，問：“你想見她嗎？”

        “什么？”

        姜和有點懵，人都不在了，這是自己想見就能見的？

        無疾開口道：“從南公館我們見面的那一刻，她就跟在我們身邊默默關注著你，只是你不知道。”

        余泊娜滿眼淚水，伸手理了理長發，滿心愁苦，想見又不敢見的心情，簡直折磨人。

        姜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謝桑的突然發問。自己對余泊娜也不是很熟悉，雖然通過妹妹了解到她喜歡自己，但是自己對她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萬一交流出了問題，反倒傷了對方。

        最后還是余泊娜點點頭，請求謝桑讓自己能被姜和看到。

        姜和看見曾在照片中看到過的女孩自己面前浮現出身形，忽然有點愧疚。

        “抱歉，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心意。”

        余泊娜看起來有點羞澀，連忙道：“沒有沒有，我能再見到你就很滿足了，希望不會給你帶來負擔。”

        之后空氣突然安靜，充滿尷尬，不知道聊什么。

        謝桑打破沉默：“哎哎哎，你們兩個這么客氣就不要說了。我和無疾準備去善堂醫院，余泊娜跟著，姜和你…”

        “我也去！”謝桑還沒說完，姜和搶著說。

        “不要拖后腿。”

        善堂醫院位于市中心，地段繁華，客流量大。

        大白天的去醫院里鬧哄哄的，并不方便找人。

        外面人來人往，看著就是個平平無奇的醫院。

        余泊娜不敢相信：“我的身體真的在這？”

        “對，在地下。按照李家文的說法，咱們先去車庫，找到入口。”

        幾人避開保安等工作人員，直接下到地下車庫。

        一股陰冷的風撲面而來，炎炎夏日，這里倒是個好去處。

        “地下車庫很大，不是有人停留，避開監控，謝桑發現了個單獨的電梯入口。

        “這里，還有個電梯，似乎就是通往更下面。”

        “謝先生，多加小心，入口這么容易找到，我怕是陷阱，萬一出什么事，死在這里都沒人發現。”

        余泊娜變成鬼時間不短，相比于生前，變得謹慎了許多。

        地下車庫這個地方萬一出事，如果醫院與實驗室串通一氣，死在這里都會是悄無聲息。

        對于余泊娜的好心提醒，謝桑也不會忽視。

        “嗯，你放心好了，普通人還是傷不了我的。”

        余泊娜仔細想想也是，畢竟無疾如此強大都聽他的話，這說明謝桑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

        她默默地想，現在自己保護好姜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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