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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寶貝


陸淮深本來說先送王昭回去,她喝了酒不能開車。

        王昭說:“不用,我就喝了一杯,等下我找賀宗鳴過來送我回去,你趕緊帶江偌走吧。”

        陸淮深跟人告辭,扶起江偌離開。

        江偌顛三倒四的,沖不遠處一個陌生女人揮揮手說:“昭昭,拜拜。”

        王昭一臉震驚。

        今天去看庭審,江偌穿了通勤風的黑色絲質襯衫和墨綠色包裙,腳上是十分考驗平衡性的尖頭高跟,喝醉了走起路來跌跌撞撞,步子還邁不開,陸淮深怕她崴了腳,將人橫抱著出了清吧。

        出去之后,晚風一吹,江偌覺得舒服極了,將頭后仰,在陸淮深手臂上舒舒服服地敞著手臂和脖子,好讓風替她驅散體熱。

        她閉著眼睛喟嘆:“好舒服……”

        陸淮深看著懷里四仰八躺的人,好氣又好笑,“你倒是舒服了,今晚還得我伺候你。”

        江偌迷迷瞪瞪睜開眼,勾著他脖子,嘟著嘴嬌嗔道:“干嘛,你不愿意啊?”

        陸淮深笑而不語,抱著她穩穩朝車那邊走。

        “你以前很愿意的!”江偌不依不饒,用腦袋去拱他下巴。

        “嘶。”陸淮深下巴上被她咬了一口,他瞪她一眼,“安分點。”

        “愿不愿意嘛。”江偌眼巴巴地看著他。

        陸淮深打開車后座,把她放進去,撐在她上方沒動,“親一下就告訴你。”

        江偌二話沒說,抱著他的臉就是一通啃,這令人窒息的愛意讓陸淮深措手不及,趕緊控住她,“行了行了,我愿意。”

        江偌聽著“我愿意”這三個字覺得詭異得很,她就像個強行給人套上戒指,讓人心不甘情不愿承擔婚姻責任的壞女人。

        聯想到此處,她手一撒,變臉奇快,“不愿意就不要強求。”

        江偌半躺在后座上,高跟鞋底還踩在陸淮深膝蓋上,她強忍眼淚地看向一邊,不再理他,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陸淮深捏了捏眉心,只覺這人喝醉后一次比一次難搞。

        他俯下身,正過她的臉,鄭重且真摯地說:“我,心甘情愿伺候你,求之不得,絕無勉強。”

        江偌似信非信地看著他,嬌滴滴地咬著唇說:“腳疼。”

        陸淮深接收信號成功,給她脫了鞋,還順便給她揉了揉腳踝,又問:“還有哪兒不舒服?”

        江偌眼神迷離地看著他,搖頭。

        “想不想吐?”

        她也搖頭。

        陸淮深傾身過去給她扣上安全帶,這才上了車,驅車離開。

        今晚喬惠住在華領府,陸淮深怕帶她回去讓長輩念叨,便帶她去了許久沒回的臨海別墅。

        一路上江偌就趴著窗看著一路疾馳而后的夜景,也不怎么說話。

        庭審結果陸淮深已經知道了,也大約明白江偌如此情緒不振的根源。

        到了家,陸淮深拉開后座車門,江偌自然地伸開雙手,掛在他身上,陸淮深一只手托住她的臀,另一手去拿她的包和鞋。

        江偌歪著頭,臉枕在他肩上,進了門發現不是這幾個月熟悉的家門,恍恍惚惚說:“不回家吶?”

        陸淮深好氣道:“在好好看看,這里不是家?”

        果真是太久不著家,把真正的家都忘了。

        江偌真仔細打量了一下,又重新閉上眼,嘟噥道:“我說滿滿在的那個家呀。”

        “你這滿身酒氣怎么回?你媽今晚在那兒,你還想回去?”

        江偌一激靈,“那可不行!”

        “這么大了還怕家長。”陸淮深把她的鞋擱進鞋柜,然后抱人上樓。

        “我媽可愛念我了,總說這樣不行,那樣不好。”江偌恍然間就想起喬惠小時候監督自己寫作業的樣子,周末把自己從床上抄起來送去興趣班的樣子,做錯事皺眉教訓自己的樣子,那就是一個普通母親的樣子。

        可這些普普通通充滿煙火氣的生活,喬珮從不曾參與過,她有什么立場和資格,剝奪喬惠做她母親的權利呢?

        江偌想著想著就嗚咽起來,“我覺得惡心。”

        “想吐?”陸淮深加快腳步進臥室,要送她去衛生間。

        江偌含糊不清說:“那個人讓我惡心。”

        陸淮深怔了下,問:“那個人是誰?”

        “生下我的那個人。”江偌抽了抽氣,她雙手抱住陸淮深的背,汲取著他的溫度,“她讓我的今天的心情很糟糕,明明她在我的人生中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她想不想要我,其實我不并不在乎了,但我從別人嘴里得知,她就只是單純怕我礙事而丟棄我,我還是很不開心。”

        或許每個人都是這樣,寧愿自己拋棄別人,也不愿意成為被別人拋棄的那一個。因為后者會令人質疑自我,是不是哪里不夠好,是不是不夠討人喜歡,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可明明她什么都沒做錯,錯的是喬珮。

        江偌喃喃:“我是不是不夠好?小孩子剛生下來那么可愛,就像滿滿,小小一團,脆弱又柔軟,讓人恨不得捧在手心。為什么她會忍心扔掉我呢?”

        陸淮深直接抱了她進浴室,把她放在洗手臺上,指腹擦掉她的眼淚,“是因為她不配做你母親,不配得到你的好。”

        江偌傾身膩在他身上,“那你喜歡我嗎?”

        陸淮深笑說:“喜歡。”

        江偌捧著自己的臉,雙眸水色迷蒙:“那你覺得我可愛嗎?”

        陸淮深為難:“你兒子比較適合‘可愛’這種形容詞。”

        江偌喪氣,臉都垮了。

        陸淮深解釋:“你根本不是可愛那一掛的。”

        “那我是哪一掛的?”江偌眼睛半合,努力裝作清醒的樣子。

        “那得找人給你算一卦才行。”陸淮深拿下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要不要洗個澡?”

        江偌掐指一算,“我知道了,我是陸淮深喜歡的那一掛。”說完就湊到他跟前索吻,“喜歡不?”

        陸淮深被她逗得樂的不行,在她唇上親了下,“喜歡得不行。”

        江偌不滿叫囂:“喜歡得不行為什么還不多親幾下?”

        說完揚起下巴送上自己的唇,讓他趕緊親。

        陸淮深盯著她,動了動喉結,江偌在車上嫌熱,多解掉了一顆襯衫扣子,他這個角度,一垂眸剛好能看見她衣領里的景色。

        江偌順著他視線看下去,然后瞇著眼慵懶看著他,風情萬種地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寶貝,你是不是有感覺了?”

        說著就挺起胸膛,頭發往后一撥,開始解衣扣。

        沒解兩顆,就往他身上一倒,“好累。”手在他身上胡亂摸索,“你動動手呀。”

        等陸淮深真的動手,江偌卻突然掙開他,跳下洗手臺,抱著馬桶嘔吐。

        陸淮深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她,又看了眼自己開了的皮帶,頭疼地呼了口氣,重新拉好拉鏈,去給她順背。

        江偌推他,讓他走開,不想他看到自己的嘔吐物,“紙。”

        陸淮深去扯旁邊紙盒里的紙巾,江偌沖掉馬桶。

        這一嘔吐,江偌難受得要死,筋疲力竭地趴在馬桶蓋上。

        陸淮深把她扶起來,去刷了牙,她往臉上澆了把冷水,清醒了些,開始指揮陸淮深給她按卸妝乳,在臉上涂抹按摩,沖掉。然后將他趕出去,自己去淋浴。

        雖說家里沒人這些日子仍然有人來打掃,床品定時換,以防哪天回來住,但浴室里的東西都收起來放柜子里了,江偌洗完找不到浴巾,又沖外面喊:“陸淮深,浴巾和睡衣。”

        看到身影進來,江偌打開淋浴間的門,露出個腦袋。

        陸淮深哼了聲,“遮什么呢?”

        江偌手攀著門,將腳尖伸出來,在他小腿上一蹭,咬著唇說:“怕你忍不住啊寶貝。”

        陸淮深一把將浴巾蓋在她頭上,“騷話連篇。”

        江偌出來,陸淮深立馬進了浴室,抓緊時間快速地沖了澡,出去時,卻見趴在床上依然睡熟,頭發還用浴巾包著沒吹干。

        江偌喝了酒本就頭暈腦脹,四肢乏力,加上水蒸氣一熏,她困極,沾床就睡著了。

        陸淮深被她折騰得夠嗆,忍著腫脹,去拿來吹風幫她把頭發吹干,隨后又重新沖了個冷水澡。

        醉鬼的勾引從來都是不負責任的。

        江偌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睜開眼不知什么時分,屋子里一片暗,她往床頭摸索手機,已經十點過了。

        隨后才開了床頭燈,見床頭柜上放著保溫杯,里面溫水。

        江偌頭痛欲裂,胃里空空,又犯惡心,喝了口水才舒服些。

        昨夜的事她還是有記憶的,清醒過后再回想,難免感到無地自容。

        但看現在,陸淮深應該是去公司。

        她打開門欲往樓下看,正遇上陸淮深從隔壁書房打開門出來,見她鬼鬼祟祟的,戲謔道:“你做賊呢?”

        江偌一震,又立刻故作無事般:“你沒去公司啊?”

        “我走了誰送你回去?”陸淮深走來,在她耳邊低聲補充,“寶貝。”

        江偌石化。

        喝醉的樣子,總有人幫你記得。

        江偌掩面跑去洗手間洗漱。

        陸淮深在她后面說:“樓下有早餐,洗漱完吃了我們再回去。”

        江偌洗漱完下樓,早餐放在保溫箱里,家里冰箱空無一物,是陸淮深點的外賣。

        吃完之后江偌讓陸淮深把碗洗了,她去樓上換衣服。

        宿醉之后,她氣色不太好,化妝品又都拿回那邊公寓了,只好用深色眼影代替眉粉畫了眉毛,涂上口紅,整個人看起來才精神點。

        她下樓陸淮深還在慢條斯理擦餐碟,江偌跟他一起把剩下的擦干凈放好,兩人這才出門。

        江偌穿上鞋,發現鞋尖不知道在哪兒被頂壞了,一塊明顯的磨痕,她心疼地念了句:“限量款呢。”

        陸淮深拎著她往外走:“心疼鞋你也不心疼我?”

        江偌睨他一眼:“干嘛心疼你?你有哪兒壞了嗎?”

        陸淮深盯著她笑得意味深長,“你說呢?”

        江偌故意抓了他那里一把,“這不沒壞呢嘛!”

        陸淮深怔住,的確沒壞,很有反應。

        上了車,江偌尷尬地看了看他,有點不好意思說:“你要不冷靜冷靜我們再走?”

        陸淮深沒吱聲,也沒發動車子,盯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會兒,他一只手掌著方向盤,一只手搭在江偌座椅上,“要不辦完事再回去?”

        江偌口干舌燥,有些心癢癢,有了念頭,又猶猶豫豫地說:“可我們昨晚都沒回去,要不今晚……”

        陸淮深湊近了些:“今晚誰知道你媽會不會還住這兒,你不會覺得放不開么?”

        程嘯上大學后,喬惠基本對他就是放養狀態了,加上滿滿生病比較頻繁,她心里掛念,便會偶爾來住上兩天。

        江偌一偏頭,陸淮深已經幫她解開了安全帶,將座椅后移,把她抱到自己身上。

        江偌看了眼周圍,心跳加速,“到家里去……”

        “這兒又沒人。”

        “可是……”

        陸淮深覆住她的唇,堵住了她要說的話。

        ……

        江偌和陸淮深下午傍晚回到家里,喬惠果然還在,進門就問她怎么現在才回來。

        昨晚雖說陸淮深給她打了電話,說江偌公司事情多,加班有點晚,怕回來打擾家里人,所以去了臨海那邊。

        可今天又去了哪里,現在才回來。

        江偌扯謊說:“白天又去了公司,剛好下午陸淮深過來我們公司附近跟人談事情,我就跟他一起回來了。”

        喬惠哦了聲,也沒多問。

        這時剛好飯點,吃過飯剛見暮色,江偌把滿滿放在嬰兒車里,準備帶出去散步遛彎。

        滿滿躺在嬰兒車里,開心得直蹬腳。小家伙發質隨了陸淮深,發量卻隨了江偌,又多又粗,并且是往上炸開生長,江偌覺得滑稽,給他戴了一頂發帶,將頭發收攏了一點,露出整張可愛小臉。

        滿滿眼睛追隨著江偌的手,趁江偌挑他下巴逗他的時候,抓住她的手指就往嘴里塞。江偌抽出自己的手,往他嘴里塞了個奶嘴。

        本來陸淮深要陪江偌一起去,喬惠阻止,“你不是工作多么?你留在家里,我跟她一起去。”

        陸淮深什么都還沒說,喬惠推著嬰兒車就先出去了。

        等電梯時,喬惠還跟江偌拉家常,下了電梯她就沒話了。

        “媽,你是不是想問我昨天庭審的事?”江偌主動告訴了她法院那邊是如何判的,喬惠聽了嗯嗯兩聲,又問:“那你知道他們跟你爸媽的死,到底怎么回事了嗎?”

        江偌又一五一十地說了。

        喬惠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她說:“偌偌啊,你會不會怪我?”

        江偌竟不知道她還有這般擔心,“我怎么會怪你呢?”

        喬惠難以啟齒般,“因為你媽出事前給我打過電話,這個我一直沒跟你說。”

        江偌神色平淡,“這有什么呢?在當時她就是與我無關的人,她既不想跟我有任何牽扯,我也不想知道她的任何消息,所以你根本就沒必要把你們通過話的事告訴我。而且她拿我們家那時的遭遇威脅你,想要回我的撫養權,本就是無情無義。你是我媽,是你撫養我,承擔著母親的責任,我永遠不會為了這種人,這種事去怪你。”

        喬惠眼眶紅了,“后來警方找我錄口供,去年重新調查的時候,也重新找我錄了次口供,就是問當年的那些事情,我沒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知道……”

        喬惠打住,沒說后半截。

        多年前,她和喬珮重新聯系上之后,才知道喬珮嫁給了一戶很有錢的人家,還早就生了個兒子。

        喬惠那時就猜測,喬珮丟下江偌,很有可能是因為,江偌并非她和現在丈夫的孩子。

        所以她在江偌面前很少提喬珮,不想讓江偌對喬珮有不好的印象,怕終有一天,江偌會想回到喬珮身邊。

        如果她告訴江偌實情,怕給江偌造成“她生母拋棄她,是為了要嫁人”的印象,擔心江偌以后會怨她。

        去年警方找她的時候,她沒告訴江偌,也是怕她心里不好受。

        她雖說是喬珮的妹妹,對她曾經的生活也并不了解,整個案子知道的也只有江偌的身世這一小部分,還就不如等警方調查出真相,一切水落石出,觀其全貌,相信江偌自有定論。

        如果連警方也查不出,她就打算一直瞞下去。

        畢竟喬珮已經去世,不必再給江偌徒增傷感。

        江偌握住她的手,再三強調:“我真的不會怪你,也從沒怪過你,一點都沒有。我只是慶幸她還有點良心,是把我送到你家門前,而不是隨便找個垃圾桶把我扔掉。”

        喬惠瞪她一眼,“這是什么話,她不壞,再狠心也不至于如此。”

        “她壞不壞不是你我說了能算,我們對她而言都是不重要的人,畢竟你們是親姐妹,你都從未了解過真實的她。”喬珮為了嫁給江行璋,謊稱自己家人已經早逝,這不變相等于否定自己父母姐妹的的存在了么。

        喬惠似乎不忍心再說,擺擺手道:“對對,都過去了,過去了……不說了。”

        可到了晚上,喬惠還是忍不住回憶曾經姐妹融洽的日子,她不知道具體是從什么時候有了變化。

        似乎是喬珮上了大學后就與她逐漸生分了,放假回家好不容易聊聊天,她也總是以“不跟你說了,你不懂”這樣的話來結尾。

        喬珮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時髦,也會說一些她無法茍同的話。

        喬珮說,我們不一樣,你當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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