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是男是女
姜羽回到云府,眉眼中是不遮掩的興意。
十年前的消息太過難尋,他們勢力不足,調查其實一直都是大海撈針。今日能遇到何寅,得到最直接有關于伽琢的線索,無異于是巨大突破。
殷長穆趕路幾日,此時正在處理一些被堆積的事務。
姜羽輕輕推門,遮掩在燭光里的身影已經暗的快要看不清。殷長穆來這一趟,確實拋下了許多事情。
她看了看手里的紙張,還是進門:“南梁朝廷中有名為何寅的官員嗎?”
殷長穆先接住了紙,才疑問出聲:“何寅?”
姜羽點點頭:“今日我偶然遇見他,才得知他曾經是伽琢的學生。他說伽琢是女皇即位后,被朝中新政之人排擠,才選擇隱居的。”
“這是伽琢歸隱之前經常會去的地方,你有什么印象嗎?”
殷長穆遲疑的看了看:“何寅確實是南梁官員,曾五年七遷,是南梁朝中的后起之秀,但從未聽說過他是伽琢先生的學生。”
姜羽應:“那他說的線索應當是可信的,我們先從這些地方入手吧。”
殷長穆看著那些地點,突然目光一頓:“竭山別院?”
“這里怎么了?”
“竭山別院是南梁皇室修養(yǎng)之所,伽琢雖然是朝廷重臣,但頻繁的出入這種地方,也不合情理。”
同皇室牽扯可大可小,他們這一次低調而來,最不想暴露的,不就是殷長穆的身份嗎。
姜羽思慮后,緩緩道:“你無法接觸皇族之人,這里我和云染風去查吧。”
殷長穆卻始終沉默,姜羽看他一眼,“還有什么需要顧慮的嗎?”
“我離開南梁時日已久,對其現在的勢力關系并不熟知。要查伽琢,避不開朝中人,為保穩(wěn)妥,還是等暗樁將朝廷架構查清,再作后發(fā)。”
姜羽有些急切:“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殷長穆看向她,袁見水的占卜,確實給出了三月之期,但謝蘊禾并未言明期限。姜羽擔心兒子他能理解,但她神色中焦急的分明另有原因。
比起在赤潭的時候,似乎確實是牽扯到團子,她才緊張起來的。
殷長穆收回視線,低頭執(zhí)筆,將紙上他所熟悉的地方標注出來,“這些地點如此之多,一一排查也需要時間,把竭山別院放在最后吧。”
姜羽還是不放心,正想再說什么,殷長穆卻停了筆:“你為何對此地如此在意?”
姜羽一怔,對啊,她在急什么,單純的地點中并無其他線索,她為什么就認準了竭山別院?
這種執(zhí)著毫無道理因由,而再回頭去看,就連何寅的出現也充滿了巧合。
有些莫名的沉重彌漫,姜羽意識無知的呢喃:“今日是何寅誤闖醉仙樓,說他錯認了我像他的老師,伽琢與我很像嗎?”
殷長穆蹙眉,“我所知的伽琢先生與你并不相同。”
姜羽又開口,這次問的很急切:“你所知的伽琢是男是女?”
這話讓殷長穆的眉頭蹙的更深了,“自然是男子。”
姜羽閉了眼,語氣已經沉寂到落寞:“何寅所說,他的老師,是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
他當時語意堅定,話中的崇敬之情當不得假,可殷長穆更沒有理由說謊。
破除了一層麻痹的外衣,懷疑的思緒不知散到哪里。姜羽回溯起因,甚至想到了謝蘊禾。
從赤潭開始的順利,難道就是一個局?
那團子怎么辦?
僵硬的身子猛然被寒意籠罩,殷長穆見她神色實在不對,握住她的手腕,冷靜的反駁:“南梁不可能出現兩位相國,而我們身份未露,何寅也沒有騙我們的動機。”
姜羽感受到拉扯,才從自己的思緒里回神,她慢慢低頭,盯著殷長穆的手,耳邊是他平和的聲音。
她也慢慢冷靜下來,殷長穆說的沒錯,如果是謊言,這個漏洞也太大了。如果不是,那其中的雜亂關系就更有一番說法了。
殷長穆出聲道:“我會派人去查,竭山別院暫時急不得。”
姜羽泄了氣,她現在思緒亂得很,在南梁又確實無法急于求成,最終點了點頭。
*
十一月,蘇遲白回到青檀,密信已經先一步抵達,梁青挽的表情并不好。
別院樹影幽深,蘇遲白跪地行禮:“參見陛下。”
梁青挽手中還捏著那份信紙,問道:“邊境如何了?”
“殷長穆攻下十尾城后與越古和談,達成協議也不再起兵,邊境如今局勢已經安定,陛下可一心處理朝事了。”
梁青挽眸中深遠,又道:“毒米一事又如何?”
蘇遲白臉色很沉,“這其中確實有殿下的手筆。只是殿下一路跟隨,臣不敢冒進,所以并未查到實證。”
“而且在殿下的話語中,一心想要挑起戰(zhàn)爭,怕是有什么坐收漁利的謀劃。”
“你在密信中言,乘風嶺的毒米來源于越古蟲毒?”
蘇遲白應:“是。”
梁青挽突然伸手,接住了飄落的樹葉。
已經是入冬的天氣了,青檀雖然不至于四季如春,但也溫和適宜,可仍舊有樹木落葉以求度過寒冬。
現在的南梁又何嘗不是呢,為了見到生機盎然的春天,也必須清除一些不必要的東西。
梁青挽繼續(xù)說道:“邊境雖然平定,但蟲毒不可不防,大殷突然進攻越古,十有八九也是為此。”
蘇遲白恭敬應是:“不敢欺瞞陛下,最初乘風嶺有人制毒的消息,臣就是從大殷所得。”
梁青挽看著他:“行了,你回朝吧,別讓莊侯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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