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黑暗之中, 即便裝上了□□,那聲音也十分的明顯。
羽田蓮能夠清楚的看到隨著那聲音響起,前方的人影倒了下來。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
手指放在扳機那里,能夠感覺到手里的槍帶來的冰冷。
并沒有那種發射過東西的熱度。
而他也并沒有感覺到槍帶來的后坐力。
剛才的子彈并不是他發射的。
所以是誰發的自然不言而喻。
在這個狹小的廚房里, 加上沒有燈光, 從監視器里邊自然不能夠輕易看出事情的全貌。
所以耳機里的人自然下意識的認為是羽田蓮干的。
想到這里, 羽田蓮并沒有回頭。
即便耳機里的聲音再聒噪, 羽田蓮的注意力都不在上面。
身后的人明顯也聽到了這聲音, 見他沒有動作, 慢慢靠了過來。
羽田蓮能感覺到, 隨著對方的靠近,空氣里的氣溫似乎變得燥熱了一點。
他剛想有所動作,離身后男人遠一點, 結果就感覺到耳朵一輕。
羽田蓮摸了下自己的耳朵,那里有他帶的耳飾, 但是耳機卻不見了。
他想回頭, 但是礙于身上的監視器, 怕對面的人懷疑, 就沒有動作。
接著他就感覺到男人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朵上。
“噓。”
羽田蓮不自在地動了動,因為感覺耳朵有些癢癢的,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的。
他看著眼前倒下的人,低聲道:“萊伊, 把耳機給我。”
“小聲。”男人這么說著, “你應該也不想被聽見吧。”
“他們要是知道剛才的事情,到時候倒霉的就不一定是誰了。”
羽田蓮抿了抿嘴, “那你還不把耳機給我。”
萊伊:“就你現在的表現, 我可不覺得你會親自動手。所以這個耳機你還是別聽了, 就由我轉達給你吧。”
羽田蓮想起剛才耳機里傳來的聲音,也猶豫了一下,“好,他們說什么?”
在他沒看見的身后,男人勾了勾嘴。
“現在,不要擔心,舉起你的槍,你要相信自己的技術。”
羽田蓮吸了口氣,舉起了槍,對準了地上的人影。
這次不像剛才,他們的距離更近了一些。
萊伊的聲音傳來,“干得不錯。”
因為距離近了,羽田蓮更能夠看到自己一直注意的那雙眼睛,看到那雙與任務目標與眾不同的眼睛,他意識到剛才的那股熟悉感,完全不是自己的錯覺。
雖然模樣還是任務目標的那個樣子。
但眼神確實做不了假的,就像現在,即便面對著兩個陌生人沖他舉起的槍,男人看起來表情十分驚恐,眼睛里透出的淡然卻是騙不了人的。
因為對方的情緒和他的表情完全不符,男人身上帶著一種抽離感。
羽田蓮認出了對方。
“萊伊。”他喊著身后人,“這個人是……”
他現在有些慶幸耳機被對方拿下來了,所以現在根本就不用擔心聲音會被別人聽到。
“噓,”萊伊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你應該也不想這一切功虧一簣吧。”
萊伊的觀察力很好,他自然也注視到了這眼前的一切。
尤其是羽田蓮的反應。
他對蘇格蘭沒有那么了解,想在這種情況下認出對方來也并不容易,除非是很了解他的人。
萊伊自然跟對方沒有那么熟,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對羽田蓮的了解少。
所以在看到羽田蓮的猶豫和動作之后,他也就注意到了異常。
他本以為現在已經是敵人的蘇格蘭,會對他們采取一些措施。
但現在看好像并不是這樣,對方的目的好像只是為了幫助羽田蓮來完成任務。
因為對方并沒有反抗的意思。
想到了這一點,萊伊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沒想到羽田蓮居然會將眼前人的身份告訴他。
男人心里一動,阻止了對方繼續說話。
不管是在監視器那頭看著的人,還是在竊聽這里的同伴,他都不希望他們聽見。
阻止了對方繼續說話之后,萊伊也意識到了什么。
于是他繼續了剛才的教程。
只是由說話變成了親自上手指導。
萊伊離對方又近了一些,然后抬手握住了對方拿著槍的手,幫對方固定了一下角度。
他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當有人在羽田蓮身邊說話的時候,羽田蓮的反應會變得很有意思。
他的耳朵會下意識的動一動,如果那人呼吸的空氣打在耳朵上的話,那個部位還會變得通紅,然后不自覺地抖動一下。
可惜現在是在黑暗中,完全看不到。
這么想著,萊伊覺得有些遺憾。
他一邊握著對方的手,一邊說著。
“你握著槍的手不要太重,但是要穩固,實在不行可以上下調整一下位置,然后現在將你的手指放在扳機那里,力度不要太重,輕一些,不然會走火。”
“現在可以感覺到槍柄那里的大小了嘛?”
萊伊就這么托著對方的手,對準了地上的人影。
他能感覺到羽田蓮的猶豫。
“別怕,你仔細看,他不會有事的。”
這么說著,萊伊對上了地上人的視線。
一開始對方還是在害怕,但是聽到他剛才的一番話后,情緒出現了變化。
出現了和任務目標身上完全不同的情緒。
還向他的眼神變得帶有攻擊性起來,似乎帶著審視。
萊伊挑了挑眉,如果一開始還對男人的身份有幾分懷疑,現在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
果然,羽田蓮猜測的沒錯。
這么想著,他也毫不避諱的對上了男人的眼睛。
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就連萊伊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了。
但是即便對方出現也不能改變什么了,因為他的搭檔已經不是黑挪威了。
萊伊這么想著,托著羽田蓮的手腕,輕聲道:“開槍吧。”
即便他知道這對男人根本造不成什么傷害,畢竟對方可不是毫無防備趕來的。
那人眼神一凜,卻并沒有說什么。
畢竟這對解決眼前的情況來說是最好的方法。
但是沒想到過了片刻,萊伊還是沒有聽到那熟悉的聲音。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萊伊的耳機還在聒噪的響著,監視器后面的人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詢問著羽田蓮在干什么。
再這么下去估計任務都要被判成失敗了。
看到羽田蓮并沒有動作,萊伊無奈只好上手,他按住對方放在板機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短暫而急促的聲音響起,很快就可以看到地上的人被打中了,然后慢慢地,男人閉上了眼睛,有液體流了出來。
耳機里的聲音這才消失。
拯救了自己的耳朵,萊伊嘆了口氣,他將手上藏好的耳機拿出來,放在了手掌上。
“一會要是問你問題記著回答。”
羽田蓮的聲音這時才想起。
“抱歉,我只是剛才有些走神。”
萊伊回頭看他,注意到對方的眼神很認真,并不像說謊的樣子。
在做任務的時候突然走神?
他有些好奇對方在想什么重要的事,但卻開口道:“你要解釋的對象不是我吧?耳機那頭還有人等著你回話。”
這么說著他離開了廚房,進到客廳的時候,只覺得眼睛一亮,外面的燈光讓他有些不適應。
……
羽田蓮感覺到聽到他的說辭之后,好多人不相信的眼光。
他們根本不會相信他真的會在做任務的時候走神。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他卻是因為任務對象那些明顯的蘇格蘭的特征恍惚了一下,但真正讓他走神的,卻是系統突然冒出來的話。
【羽田蓮,我想這次我們是真的走不了了。】
就是這句話讓他愣了半天。
系統這么語氣凝重的跟他說話,是從來沒有過的。
所以羽田蓮意識到現在應該是出了大事。
在解決完了這次的任務之后,羽田蓮把自己關在了家里,認真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系統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還記得你是為什么會被掉到琴酒這組的嗎?】
羽田蓮愣了一下。
這跟琴酒先生還有關系?
他想了想回答道:“是在四年前,因為那次任務我得到了上面的嘉獎,所以被提拔過來了。”
系統也肯定了這個回復。
【也是因為那次的任務,你才能走到今天,可是問題就出現在這里。】
羽田蓮皺了皺眉。
【那天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羽田蓮對于這個改變他人生的任務當然非常有印象。
那年羽田蓮還沒有自己的代號,也只不過是組織里一個非常基層的人物。
而他當時的主要任務是負責善后。
當時他是在一座高層公寓里,任務目標倒在地上沒有了呼吸,而他則需要把對方電腦里的資料全部銷毀。
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一個任務。
但是意外的是有人敲響了門。
通過門口羽田蓮看到了對方穿著的警服,于是他并沒有開門,直到傳來一陣說話聲,后來警察才離開了。
他嘆了口氣,準備速戰速決,結果整座大樓響起了火警的警鈴聲,提醒著人們快速下樓。
羽田蓮怕是陷阱,等到樓道內沒有了聲響之后,他才打開了門。
然后他看到了在不遠處站著的一群人,他們的身上穿著警方的防爆服。
系統提醒他那是炸彈,很快他就可以完成任務回家了。
羽田蓮眼前一亮。
但隨著時間過去,以及他們傳來的交談聲,羽田蓮聽到他們似乎已經把炸彈拆除完畢了。
羽田蓮:非常不安。
今天就算是拆彈組來了,這炸彈也必須炸!
于是他也顧不得手上的任務,就走了過去。
那些人見到他自然是嚇了一跳,他們以為所有人都跑出去了呢,沒想到還有遺漏。
于是就算對方再三的告訴他這里很危險,羽田蓮也是不肯走。
笑死,不危險誰到這里來。
見勸說無效,想強行帶他離開也打不過,那群人最終將他帶到了他們的主力那里。
聽到他們說那是主力時,羽田蓮是不信的,畢竟這人怎么看上去都有點不著調。
看出他眼底的不信任,男人指了指他身后的炸彈,笑道:“你不用好奇了,這個真沒有什么好看的,你還是快跟我們警方下去吧,一會兒這里就可以被拆除了。”
羽田蓮知道這人大概是真的有些實力,在他即將放棄想要離開的時候系統卻開口。
【不用,你就留在這層,你放心,這里一會兒就會爆炸的。】
于是羽田蓮放下了心,堅決要在這里留下。
作為警察自然不可能把他放在這里不管。
最后那個男人無奈的決定,他們一起把他護送下去,因為羽田蓮的動作實在太靈活了,他們這一群人才能把他抓住。
男人無奈道:“拜托,按照這個速度,小陣平怕是又要比我快了。”
羽田蓮自然是瘋狂抵抗,但是當時的他還只是一個炮灰,不是日后的任務機器,最后幾個人一起把他帶了下去。
羽田蓮一臉的生無可戀。
在走下樓沒幾分鐘后,旁邊的男人接了一個電話,似乎是他口中的小陣平打來的,兩人還在打著電話,結果就聽見樓上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整座大樓都在顫抖著,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樓頂上也接連掉下來了灰塵和碎石。
但這里的所有人都安全無事,他們驚訝地看著樓上。
只有羽田蓮一臉無奈。
把他送下樓的男人一臉復雜,“這次還真是多虧了你。”
羽田蓮一點也不想接受這樣的道謝。
于是他趁著男人在給那位所謂的小陣平解釋的時候,就偷偷的溜走了。
等到男人想轉頭介紹他的救命恩人時,卻發現已經找不到羽田蓮了。
后來他有意找過,也并沒有查到對方的資料,萩原研二甚至以為那天出現的人是他的幻覺,一直到現在。
而羽田蓮卻因為那次的任務獲得了機會,
因為組織認為他把那些警察引開,避免了警方會勘察現場,導致任務目標被發現。
因此這是他第一次死亡失敗,卻也是他晉升的開始。
但是現在,系統卻這樣說。
【按照世界的規律,你本來會在十年前的那場爆炸中意外死亡,走完炮灰的命運,但是卻出了意外。】
【本來這也沒什么關系,但重點在于在那次爆炸中有一個重要人物必須死亡,他卻沒有死。】
羽田蓮皺眉,“那會導致什么?”
【本來這一點微小的改變并沒有什么,只會導致世界的勢力陣營有一些微小的變化。】
【但關鍵還是在于你前段時間的那次任務和蘇格蘭的事情,那兩個沒有死亡的人物,導致現在的世界陣營實力逐漸的在偏向那一方,也就是我們一直認為的紅方。】
【本來現在應該是兩方勢力勢均力敵,甚至是黑方更有優勢,但由于你導致了三個紅方人物的存活,所以世界意志就會讓主動黑方的實力增強,確保兩方穩定。】
說到這里,系統的聲音里帶上了一些凝重。
【而你現在的身份是黑方的勢力,為了保證黑方實力穩定,所以世界意志會下意識的避免讓你死亡。】
羽田蓮:……
系統最終總結道:【這也是為什么你目前作死一直不成功的理由。】
羽田蓮弄懂了作死不成功的原因,但他卻并不高興。
因為他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對抗世界意志。
系統也告訴他,在這個世界里,世界意志一直是高于其他外界因素的。
所以他也沒有辦法。
羽田蓮:那我現在還可以怎么辦?
【你可以等到世界劇情結束,不過我聽說那還有好幾年的樣子。】
系統委婉的這么說著,他不敢說現在還沒有看到這個故事的結局。
【另一種方法就是其中一個陣營消失的話,自然也就不會有世界意志的強制了,但是這種方法是在違背世界意志,如果被發現的話,可能會有很嚴重的后果。】
羽田蓮覺得系統這是在給他故意出難題,畢竟這兩種方法他好像都不太行。
羽田蓮:我可以強制下線嗎?
這么說著,他掏出了兜里的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下,紅色的液體立馬流了出來。
不等系統反應,它就飛快而果斷的用這把刀刺向了自己的心臟。
然后,奇跡發生了。
羽田蓮竟然一點事也沒有。
甚至心臟處的傷口還不如手指上的傷口大,也很快就愈合了。
除了剛才的劇痛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夢,其他的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羽田蓮立馬知道系統說的都是真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竟然有了不死之身了。
但羽田蓮卻并不高興。
給一個想死的人不死之身有什么用啊喂!
系統的聲音里充滿了同情。
【咳咳,要不,你再等等?等劇情過去了,你身上的枷鎖也就解開了。】
羽田蓮:……
在這種連系統也沒辦法的情況下,羽田蓮接到了來自上面的消息。
在他做了這次證明自己的任務之后, boss似乎對他起了興趣,說要見他。
羽田蓮對這件事十分淡定,也并沒有特別開心,在其他人羨慕的眼神下去見了boss。
他被帶到了一處很秘密的地方,見到了那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幅淡定的樣子會惹怒對方,沒想到boss卻反而很欣賞他現在這種無所謂的樣子。
“黑挪威是嗎?你這次做的不錯,完全證明了自己的忠心,而且我不止一次聽到薩凱帕在我面前夸獎你的樣子,你為組織確實做了很多。”
“在殺掉羅曼尼那次也是,你做的決定很果斷。”
羽田蓮愣了一下:“抱歉boss,我只是跟羅曼尼有些私仇,所以沒有聽上面的命令。”
boss卻滿含深意的問:“活捉羅曼尼這個命令是誰下的?”
“朗姆。”
boss說道:“我并不記得下了這樣的命令。”
羽田蓮愣了一下,他知道朗姆是組織里的二把手,所以下意識的認為對方的所有命令都是boss的意思,但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他本來以為這是兩人之間的事情,沒想到boss卻跟他解釋。
“我聽說羅曼尼拍到了一些關于我的資料,你知道他的東西都放在哪里嗎?”
羽田蓮搖了搖頭,他只知道隨著羅曼尼的消失,那些資料也不知道在哪里了。
也就是在這時,他才突然明白。
朗姆之所以選擇活捉羅曼尼,就是為了得到boss的資料。
朗姆所處的地位尷尬,自己的手下薩凱帕投靠了boss,而下面的琴酒地位也在提升,所以他想用那份資料來鞏固自己的地位,甚至他要是野心更大一點,都會想著來取代boss了。
羽田蓮想了一下羅曼尼以前經常去的地方,隨口說了幾個地址。
“我只知道這幾個羅曼尼可能落腳的地方,不確定他會把東西放在哪里,當然如果他為了躲避我換了地方,我也無能為力了。”
boss點了點頭,對他這種坦白的行為十分贊賞。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有什么想要的嗎?”
羽田蓮自然是沒有,只是想到那天做的任務。
“那天我和萊伊去做的那個任務,是誰在監視我們?”
boss沒想到他問這個,愣了一下才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卡巴度斯。”
羽田蓮的眼神閃了一下,低聲問道:“boss,如果我的要求就是希望親手解決他呢。”
聽到這話,輪椅上的boss瞇了瞇眼。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記仇的人。”
“如果他是我管轄的人,我自然可以讓你動手,真是可惜他并不是。”
“所以你還是換個要求吧?”
羽田蓮這次真的愣住了。
他一直認為組織里的boss是無所不能的,也可以隨意處置組織里的人,但不是自己管轄的人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boss還有無法管理的人嗎?
羽田蓮這么想著,不動聲色地記下這一點,他聽得出boss并不想繼續談論這件事情。
于是他換了一個話題,沒有放過這個要獎勵的機會。
“boss,我并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但我是隸屬于琴酒的人,所以這一切都是琴酒先生的功勞。”
“哦?”boss瞇了瞇眼,“你想把你自己的功勞全部給你的上司?這可真是有意思。”
對上對方打量的目光,羽田蓮并沒有退卻。
他反而繼續道:“還有我的搭檔萊伊和波本,他們也幫了我很多。”
boss看著他,“沒想到,你還是個這么貪心的人。”
聽boss的語氣,對方現在并不是十分開心的樣子,似乎并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這么多的要求。
而羽田蓮卻并沒有這樣的顧慮。
畢竟他剛從系統那里得知了那些信息,現在正處于什么也不害怕的地步。
甚至得到boss的惡感都沒有關系。
直到,他聽到boss開口,語氣中包含著幾分欣賞。
“好,那我就答應你這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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